回春坊

“卦象就是这么显示的。”天蟾子点头道，“我知道这个很荒唐，我也不信，但我尽力了，你们就听着吧。这卜卦卜卦，别说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小道士，就是上古时期真正的大巫师，都有失手的时候呢。”
“我也感觉不太可能。”即墨青莲微微笑道，“我老爹很明显非常非常喜欢我妈妈，名义上和我继母结婚，也是为着有个女人照顾我，而且我怀疑，他大部分还是为着隐匿身份，取一个离异的，还有些贪图小便宜的女子为妻，但是却从来没有对我继母动过心。事实上你们也看到过，我继母长得很漂亮的。”
虽然戚雁舞非常讨厌梅雅华，但是却不得不赞同即墨青莲的观点，梅雅华确实长得不赖，虽然不是那种让人看上一眼，就能够艳惊四座的女人，但却相当的妩媚，眉眼之间很是精致，禁得起细看的那种。
“她现在年纪大了，年轻的时候，人家都羡慕我有一个漂亮妈妈！”即墨青莲笑笑，想起上幼儿园和小学的时候，人家都管她叫“漂亮阿姨”，自己老爹的眼光，一向都不错的，只是没想到，梅雅华在他“过世”后，就对自己这个养女直接反目了。
“嗨，同志们在说什么？”就在即墨青莲和戚雁舞等人说闲话的时候，牛大傻已经开着车回来，关上门口，就直接走进客厅，信口和众人打招呼。
“哦……这个不靠谱的小道士说——青莲小主人的出生就是一个阴谋。”戚雁舞当即把这个解释了一番。
不料，牛大傻听完，竟然张口结舌，半晌，他才低声咒骂了一句，具体骂的什么，即墨青莲没有听懂，戚雁舞却是满腹狐疑，难道说，这里面真有什么玄机？
“大牛！”即墨青莲不依的叫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道士，真有你的！”牛大傻把天蟾子放在桌子上的罗盘掂了掂，冲着他点头道，“我姐出生，自然是有阴谋的——那是我明镜伯伯和风伯母的阴谋，就是引人来杀他们两个的，你个笨蛋，这么不靠谱的话，也说得出口。”
“我……我只不过是根据卦象而论嘛！”天蟾子很是委屈，而且他还有些害怕，牛大傻现在惦着罗盘的样子，很像是惦着板砖，他很怕这傻子就这么一下子拍下来，直接就把他给拍死了。
傻子拍板砖，几乎是百发百中，而且离谱的是，他从来都是一下子把人拍晕，绝对不会把人拍死。
这里面的力道控制，必须要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众所周知，事实上把人拍死和拍晕，所需要的力道都是差不多的，一旦弄不好，这板砖下去，
“好吧，这事情我要不说，你们也摸不着头脑！”牛大傻在即墨青莲身边坐下来，苦笑道，“这事情具体从什么时候说起，我也不知道，反正，历朝历代的君王霸主，总会有些非分之想，妄图长生不老，史上最著名的就是秦始皇。”
戚雁舞沉吟片刻，这才说道：“秦始皇只是坑人无数，倒不算是最过分的，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明代就有一个皇帝，好道术炼丹而荒芜国政。”
“想要长生不老，就要寻医问药！”牛大傻摇摇头，说道，“也不知道是古代的帝王太痴，还是我们医药毒三门，确实留下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反正，他们总有法子，轻易的控制君王的心，然后让历代帝王为他们所用，给他们收集天下奇珍药材，给予他们大大的开启方便之门，让他们隐匿在暗中，从而研究长生之术。”
戚雁舞和天蟾子都是瞬间改色，如果牛大傻现在看似乎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都是真的话，那么，历代那些喜好道术的皇帝身后，只怕都有医药毒三门的影子。
“一次次的研究，一次次的积累，一次次的突破，终于，毒门的君主研究出了一些东西。”牛大傻抬头，眸子里面闪过一些迷茫，虽然沈晔钦对他述说的时候，也是语焉不详，但是，牛大傻却知道，这个毒门最后的终极研究，和即墨青莲本身有着很大的关系。
“他们研究出了什么？”戚雁舞和天蟾子都是惊喜交集，长生——这么一个似乎是永远不可触及的话题，这个时候，居然从牛大傻的口中，得到了突破。
“我不知道！”牛大傻摇头道，“连着老头都不知道——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毒门的这个终极研究，和青莲有关。”
“啊？”即墨青莲震惊不已，毒门的终极研究，竟然和她有关，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老头当年被那人抓了，沈家死了很多人！”牛大傻继续说道，“要不是有那人出手，沈家可能就全部死光了，所以，老头很是感谢那人，而那人对老头说，让他做那个女孩子的守护者，顺便再培养个弟子，将来接替他的工作。”
“那个弟子是我，那个女孩子，就是青莲姐。”牛大傻叹气道，“我不知道他们毒门的终极研究到底是什么，但必定和长生有关。”
“石轩……”突然，戚雁舞惊呼出声，“那个石轩，也是他们的试验品？”
“我竟然是一个试验品！”即墨青莲哭丧着脸说道。
“姐——”牛大傻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啦，我知道了，我就是一个试验品，呜呼……”即墨青莲苦笑道，刚才戚雁舞的那句话，直接被她忽视了。
“石轩？”天蟾子却是留了心，半晌才道，“戚雁舞，你的意思是——事实上所谓的上古神裔，就是毒门自己弄出来的？而且还是试验品？”
“我也只是猜测。”戚雁舞皱眉，仔细的想想，这才说道，“石轩的身份很是奇怪，没人知道他的身份来历，我也私下里动用暗夜飞龙的人调查过，还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他有好几个国家的身份证，父母出身各不相同，嘿……”
“恐怕不止你查过吧！”牛大傻笑了一下子，“我保证，医药毒三门老早就查过了，如果真查出他有什么不妥，你以为现在还是古代，你说是神裔，就是神裔了？真有神仙站在人面前，都敢给他反了。他的所谓神裔，事实上就是毒门捧出来的，毒门内斗不息，可是对于这件事情，却是出乎意料的齐心。”
“我刚才是卦象推算出来一个很诡异的结果。”天蟾子突然说道。
“什么？”即墨青莲很是好奇，不解的问道。
“他和青莲小主人有着很深的渊源。”天蟾子皱眉道，“而且，他的来历，在卦象中，属于天机禁忌，是属于不可以推算的东西。”
“呃？”即墨青莲和戚雁舞，牛大傻都是愣然，天机禁忌？虽然他们不懂，但即墨青莲已经有些明白，导致天蟾子吐血的结果，就是因为石轩，这人神秘莫测，非普通人能够比。
“像纳兰长风那样的枭雄人物，是绝对不甘心屈于人下的。”戚雁舞略微一沉吟，说道，“所以，这个石轩势必有果然之处，或者，就是他真的可能就是试验品，他们捧出来做神裔，然后观察——对于一个不会老的人，或者说，他衰老很缓慢的人，想来对于你们医药毒三门来说，都是瑰宝。”
即墨青莲摸着自己粉嫩光滑的脸，突然高兴起来，乐呵呵的笑道：“这么说，如果我也是试验品，岂不是代表，我也不会变老，这真是太好了，大牛，以后省了你的保养品了。”
“姐！”牛大傻苦笑道，“你确实是一个试验品，但是不是成功的试验品，只有天知道。”
“你这个该死的傻子！”即墨青莲用力，在他脑袋上戳了一下子，这才数落道，“你一直都知道，却一直都瞒着我？你是坏人，我决定了，要三天不理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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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坊 第二百八十三章 盒子
戚雁舞笑道：“青莲小主人今年十九岁了，再过几天，就要过生日了，我可还煞费苦心的装备了神秘的生日礼物，但是，青莲小主人看起来，似乎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想来，是成功的试验品，喔……我们以后是不是可以这么叫，试验品小主人？”
“你找死不成？”即墨青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然听得出戚雁舞口中的调侃之意。
“小花奴欠揍。”天蟾子大笑。
啪的一声，牛大傻直接就把板砖拍在了桌子上，狠狠的威胁道：“你敢再说一遍？”
“我不是那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人。”戚雁舞乐呵呵的笑道，“所以，我是不敢的，哈哈……”
即墨青莲却听得那个什么富贵不能淫似乎不怎么好听，他就不能够说贫贱不能移？
“我那个便宜老爹，突然改变态度，自然是有些问题的，但大概也就是那么几个人。”牛大傻说道，“毒门几个老不死的而已。”
“戚雁舞，你想法子帮我把我老爹原本租用的那家诊所，买下来。”即墨青莲说道。
“啊？”戚雁舞愣然，她要那家小诊所做什么？
“另外，我原本的房子，也买下来。”即墨青莲再次说道，“速度要快，还有，帮我盯着梅雅华一家，凡是我老爹生前之物，一概不准他们带走，他们要钱，就多给她们一些，毕竟，她养我一场。”
“我这就去办！”戚雁舞忙着说道。
“房子千万不能够懂。”即墨青莲看着戚雁舞急冲冲的要出去，再次叫道。
“放心，我懂的。”戚雁舞瞬间已经明白过来，如果即墨青莲真是一个试验品，那么，即墨明镜势必会留下一些研究痕迹，就算他做的干净，总也会留下一些证据的。
“姐！”牛大傻叹气道，“我可以保证，明镜伯伯的旧居我们屁都不会找到。”
“找找总比不找好！”即墨青莲笑笑，事实上，心中却是有些害怕，如果真在他们原本的故居，找出来一些什么，只怕她更加不能够接受。
这些年，即墨明镜对她如何，她比谁都清楚，正因为这样，她更加没法子接受自己是一个试验品。
戚雁舞的办事效率很快，三天时间而已，就把那个小诊所和即墨明镜原本的故居，全部买了下来，然后，即墨青莲和牛大傻，天蟾子，包括戚雁舞三人，几乎是掘地三尺，开始四处寻找。
当然，结果正如牛大傻所说，他们屁都没有找到。
即墨青莲旷了两天的课，却莫名其妙的开心了，没有找到证据，就证明，自己不是试验品，不是试管婴儿，她就是即墨明镜的宝贝女儿，什么试验品，什么阴谋，都是假的，假的……
所以，这天她近乎撒娇的对牛大傻说，她要吃好吃的，把那个房子收拾好，虽然她住在回春坊，不会住过去，但是，那里终究是她的故居。
牛大傻见她开心，自然也是开心，晚上一个人忙里忙外，整了十多个菜，还开了一瓶酒。
天蟾子还罢了，对于牛大傻一旦醉酒，就喜欢拿着板砖四处乱拍，即墨青莲很是后怕，她的脑袋可不够结实的，绝对挡不住牛大傻那么一板砖，所以，牛大傻被下了禁酒令。
戚雁舞只倒了一小杯，天蟾子抱着酒瓶，咕咚咕咚的灌，大大的喝了几口之后，这小道士就脸红了。
“小道士，我有些怀疑，你是女孩子。”戚雁舞打趣的笑道，“我听的说，男人醉酒，那是红眼睛，女人醉酒，就是红腮，很是好看，你看你——一喝酒就脸红，可能就是女孩子。”
天蟾子已经有了几分酒意，双手抱着酒瓶，傻笑道：“哪里——要不，我们去房间，证实一下子……”
“你长的很美！”小道士靠在椅子上，斜着眼看着戚雁舞道，“比那个石轩还要好看……所以，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当一次锄禾……那个锄禾日当午……你看如何？”
牛大傻用力的拍着桌子骂道：“这里还有女孩子呢，你们要锄禾日当午，趁着我姐上学去的时候。”
即墨青莲没想到，天蟾子喝了酒，也很是不靠谱，开始她还没有听明白，被牛大傻喝骂了一句，细细想去，顿时就明白了，一瞬间，也是霞飞双颊。
“从现在开始，回春坊禁酒！”即墨青莲过了一会儿，这才咬牙说道。
“我赞成！”牛大傻高举双手，赞同即墨青莲的禁酒令，反正他不能够喝，不如大家一起不喝。
“我是花奴，似乎没有反对的权利！”戚雁舞笑笑，想想刚才天蟾子的那个话题，实在尴尬，这小道士不会当真酒后乱性吧？
“我要是反对，我估计就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天蟾子叹气道，“我得赶紧喝，否则，错过今日，就再也没得喝了。”
即墨青莲对牛大傻使了一个眼色，牛大傻会意，直接扑过去，就把天蟾子手中的酒瓶给抢了。
“上好的茅台酒！”牛大傻把酒瓶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叹气道，“留着给老头吧，小道士，你就别浪费了！”
“小气！”天蟾子低声叨咕道。
就在这个时候，即墨青莲的手机响了，她忙着取出来看了看，号码很是熟悉，想了想她才想起来，这个号码竟然是梅雅华。
难道说，戚雁舞没有把事情办妥？让梅雅华再次找她的麻烦？
摁下接听键，即墨青莲接通电话——
“青莲，是我！”梅雅华说道。
“我知道，有事？”即墨青莲问道。
“你是不是要找你父亲身前的什么东西？”电话里面，梅雅华的声音，有些低沉，“我瞒着他过来的，在你门口，外面有些冷。”
“我这就开门。”即墨青莲说道，这个时候，已经是十月底，快要十一月份了，晚上的天气，有些凉了。
戚雁舞不等即墨青莲说话，已经走向铁门，看到梅雅华，微微皱眉，压低声音问道：“我不是让你不要来找青莲小主人的麻烦？难道我给你的那个价钱，你还不满意。”
“戚先生误会了。”梅雅华摇头道，“我感觉，青莲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而我正好知道一些可能你们不知道的事情。”
“哦？”戚雁舞挑眉，低声说道，“你最好不要胡乱骗人，否则，我不会每次都这么好说话的。”
“你放心！”梅雅华说着，向着回春坊走去。
即墨青莲已经走到客厅里面，牛大傻自然是陪着她，看到梅雅华进来，牛大傻瞪了她一眼，即墨青莲却是没在意，含笑道：“梅姨，请坐！”
梅雅华也不说什么，将手中的包包打开，然后，取出一个旧报纸包裹着的东西，送到即墨青莲面前，说道：“青莲，这应该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这是？”即墨青莲瞬间就愣住了，难道说，父亲竟然有东西留了下来给她？
“这是什么？”牛大傻先拿了过去，然后，打开旧报纸，发现那个一只很古怪的密码盒子，盒子锁着，没法子打开。
梅雅华看着他们，想了想才说道：“就在你父亲骨灰入土的那一天晚上，我们家失窃了——你父亲的书房，被人翻得乱七八糟，他很多笔记都不见了，但是，家里别的值钱的东西，却是一样不少，更离奇的事情是，我发现马桶里面有很多纸灰。”
“纸灰？”戚雁舞插口道，“你的意思就是，有人潜入你家，把即墨先生的笔记烧掉，冲入马桶中？”
“应该是这样的！”梅雅华微微皱眉，半晌才低声说道，“他应该是在找这个盒子，我以为——这个盒子里面装了什么珍贵珠宝，或者银行存款，所以，事先藏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现在舍得拿出来？”戚雁舞问道。
“我要钱！”梅雅华抬头看着戚雁舞，直接说道，“不是白给你们，至少给我一百万，否则——我不会给你们。”
“梅女士，你实在太贪心了。”戚雁舞摇头道，“即墨先生的房子，本来就不是你的，我给你们二百万，你居然还要？”
“我和张庭离婚了，一无所有。”梅雅华说道，“所以，我要一些钱！”
“给她！”即墨青莲看着戚雁舞，直截了当的说道。
戚雁舞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走进房间，开了一张现金支票，递给她道：“还是老规矩，你找银行兑现，或者直接存入银行，这次被在让那个渣给骗了。”
“我知道！”梅雅华点点头，“从此我和他没有关系了，另外，我想要问问，青莲需要请保姆嘛？自她小我就照顾她，这世上除了明镜，没人比我更了解她了。”
“梅姨，算了，我大了，自己会照顾自己。”即墨青莲笑着摇头，如果把梅雅华留下来，只怕那个男人再次上门纠缠，而梅雅华的脾气，又硬不起来，听凭张庭摆布，还有张庭和她的一对儿女，也是讨厌得很。
“这个盒子我找人看过，是密码盒，每一面都有一个隐形锁孔，需要六把钥匙聚齐，才可以打开。”梅雅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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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坊 第二百八十四章 笔记
戚雁舞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梅女士，你有几把钥匙，直接一次开个价吧，别逗着我们开心了。”
“没有！”梅雅华摇头道，“这次是真的一把钥匙都没有。”
“我看看！”天蟾子已经喝得有些糊涂了，伸手抱过那只盒子，然后，他立刻就两眼发亮了，指着盒子，如同是见着鬼一样，张大嘴巴。
“你怎么了？”即墨青莲问道。
“我见过这个盒子……”天蟾子深深的吸气，才算是压下心中的惊惶，这个盒子怎么会在即墨明镜的手中？
“得了，难道你就是潜入我明镜伯伯家的贼？”牛大傻摇头道，“你小子见过的东西，可实在够多的。”
“我见过这个盒子的画……”天蟾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仔细的研究着盒子上古朴的花纹，还有一些铭文，点头道，“我可以确定，就是这个盒子。”
“说吧，这个盒子有什么作用？”即墨青莲好奇的问道，这个盒子绝对就是父亲的东西，只是——这东西难道不是用来存储贵重物品的？还另有来历不成？
天蟾子看了看梅雅华，没有说话。
“我也没什么事情了！”梅雅华笑笑，知道自己在，他们不好说话，而且看模样，自己这个盒子算是贱卖了。
和张庭离婚之后，她才幡然醒悟发现即墨明镜的好，只是即墨镜明就宛如那天上的皓月，可望而不可及，就算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梅雅华才在他死后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他。
当初她听从张庭的提议，把即墨青莲变相的赶出家门的时候，也曾经想过，如果她哭闹一下子，自己还可以给她说说好话。
但是，即墨青莲就是即墨青莲，和即墨明镜一样，连着废话都没有一句，就这么搬出家去，寄住学校，靠着变卖一些首饰度日，绝对不会伸手找她要一分钱。
这就是差距，自己的一双儿女，都是想法设法，从自己这里拿钱，而这个养女，却是决然如厮。
“青莲小姐，如果你想要请个保姆，别忘了找我！”梅雅华说完，这才起身告辞，戚雁舞送了她出去。
在铁门口，戚雁舞站住脚步，说道：“梅女士，如果你想要过的好一些，就别在理会那些除了会找你拿钱，就什么事情也不会做的男人。”
“谢谢！”梅雅华笑笑，从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黄皮封面的笔记本，递给他道，“这是送你的，我想，这里面的东西，你应该感兴趣？”
“什么东西？”戚雁舞好奇。
“这是青莲小姐从小长大的记录，包括她的爱好等等，原本还有一个相册的，只是相册就在那次失窃中，丢了！”梅雅华苦笑，“这也是明镜要求记录的，她小时候就比较冷，用大人的话说，比较乖巧，但实际上，就是性格冷淡，她的占有欲很强，很细致，是她的东西，谁也不能够动，不是她的，她绝对不会稀罕，但是，如果她喜欢，得不到——会抢！”
不知道为什么，戚雁舞突然感觉，梅雅华口中叙述的即墨青莲，这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的成长史。
现在的孩子，都是贼精明，也没有太多的是非观念，喜欢的东西，跑去抢才正常，不去抢，才有问题呢，再乖的孩子，孩子终究是孩子啊。
“上幼儿园的时候，由于她抢了别的小朋友的东西，我回家教训了她一顿，那一次——明镜找我发脾气了。”梅雅华微微皱眉，脸上出现沉思的状态，半晌才继续说道，“那应该是唯一的一次，他冲着我发脾气，让我感觉，那个男人像是个凡人，也吃人间五谷杂粮。不过，他说的话，让我感觉……莫名其妙。”
“哦？”戚雁舞微微挑眉，问道，“他说什么？”
“他说——如果他的女儿想要天下，他也会帮她抢来，抢个东西算个屁！”梅雅华苦笑了一下子，在这样的父亲的影响下，即墨青莲最后没有走上歧途，已经算是不错了。
“这人也太过溺爱女儿了。”戚雁舞笑道。
“当然！”梅雅华点点头，“他非常宠爱青莲的——如果不是这样，我都要怀疑，他没有死……”
戚雁舞愣然，不解的看着她，梅雅华摇头道：“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吧！”
“能不能说说，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戚雁舞好奇，即墨明镜到底有没有死，这一直都是一个问题，感觉——这个人应该根本就没有死。
否则，以即墨青莲对他的感情，不会用哪种轻描淡写的态度说上一句：“家父已经过世！”
而且，她从来都是称呼“家父”，而不是说“先父”，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就是一个单单的词汇，但对于即墨青莲来说，只怕是另有含义。
“这就是一种感觉，我也说不上来。”梅雅华低声说道，“这段时间倒也罢了，刚开始的时候，我总能够感觉，他似乎就躲在什么地方，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