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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尽风情向小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宝妻
她在夜里也极少睡觉,她经常一个人坐在床上,自言自语,但没人听懂她说的什么。最后许植不得不将她送进精神专科医院,接受系统而专业的治疗。
治疗过程中,她逃出去过一次,她去到思元的家,恰巧向小园和生歌都在。她将思元留给她的二十万存折,和一张银.行卡递到思元母亲手上。然后那位愤怒的母亲,将她送来的东西统统砸到她脸上,这位年过半年的老人声嘶力竭的冲她吼:“你个侩子手!我只要我的女儿!你还我的女儿!”她用扫帚将准儿赶了出去。
准儿跌坐在地上,不声不响,也无任何表情。向小园走了过来拾起地上的存在,冰冷的说:“思元的钱,我们自然要留下。至于其他,带着你的罪孽和良心,有多远滚多远。”
从那以后,魏新准再没出现过。
一年之后,魏新川被外派到荣鼎集团在伦敦的总部,她走的时候公司举办了一个盛大的欢送大会。
高层领导轮流发言,赞许魏总在职时的敬岗爱业与此刻大家对魏总的依依不舍之情。
许植坐在她身旁,若无其事的与之谈笑风生。
那天艳阳高照,向小园远远的坐在人群之后,毫无存在感。
大会结束之后,向小园就欲离去。魏新川却大步向她走来。
她走到向小园身边,使劲拍了拍向小园的肩,像是鼓励,像是愧疚。她涵养有佳的对向小园笑,那是她第一次心无城府的对她笑,她笑起来又英气又亮丽,熠熠生辉,和准儿有六七分相像。
向小园轻轻拂开她搭在肩上的手,什么也没说,甚至挤不出一个敷衍的笑。
去机场的车已在楼下等候。
那时魏新川穿着得体的女士西装,她挥手向大家执意,她全身都散发着浑然天成的领袖气质。她转身上车之时,许植和这个相交十多年的知己没有过多的交流,他自然的与之拥抱,他抱着她说:“机场我就不去了,我不擅长那种场景。不要麻痹大意,8800公里而已,我随时过去找你喝酒。”
魏新川爽朗的大笑,然后转身踏上新的征程。
人群疏散时,向小园下意识回过头,人潮攒动之中,恰见他也向这边看来。他对她微笑,她礼貌的点头回应,他们谁都没想过走近彼此,他们之间隔着密密麻麻的人头,那是永远跨不过的沟壑。她在心里想,如果他和魏新准真爱无敌白头到老,她尽量做到不去恨他。
她手里紧紧的握着手机,手机里有个电话号码,备注是“我的树”。她是个懒惰之人,写了,便不去改。
下一刻,两人心照不宣的转身离去。
当她奋不顾身盲目的去爱一个人时,她的目光充满狭隘,于是她退后一步,静静审视,事情的走向这才变得明朗起来。
那一年接二连三的阴霾之中总算有点喜事---生歌结婚了,新郎是邱怀安。
原来她口中称呼的表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的亲戚。
两人因是邻居,从小一个院子长大,可谓真正的青梅竹马。
生歌从情窦初开时,就将一颗少女的芳心牢牢系在儒雅的邱怀安身上,奈何她隐藏太深,导致邱怀安真将她当做妹妹看待。
长大之后,阴差阳错的,她最好的朋友进了邱怀安所在的公司。邱怀安有次在年夜饭上,无意中提到公司财务部有个挺漂亮的女孩叫向小园,生歌立即跳起来,指着自己激动的说那是我闺蜜,最铁的那种。
然后她不怀好意的指着他:“表哥,你是不是对我家小园动心了呀。”
邱怀安笑道:“是有那么点意思。”
尽管他当时的话风轻云淡,生歌的心却如遭重击。
她丝毫没表现出来,积极的帮邱怀安出谋划策,势必帮他追到向小园。
她把邱怀安的事当做自己的终生大事一般积极认真去对待,当向小园冷落他或忽视他时,她比邱怀安本人还难过。当向小园被她缠得莫可奈何敷衍的说一句“好吧好吧我尽量多留意他吧”的时候,生歌的心简直高兴得飞起,但下一秒,又狠狠的跌落,摔成碎片。
她就这么默默的为心尖上的男人付出,她甚至想过这种状况可能会延续一辈子。只要邱怀安的人生是圆满的,她就能圆满。邱怀安结婚以后,她终生不嫁。
成全是一种最无私情怀,没有大无畏的成全,怎可轻言暗恋。她将暗恋他当做一生的事业。
后来有一天夜里,邱怀安饶有兴致的对生歌说:“生歌,还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和隔壁的王虎打架吗?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生歌摇头。
“那是因为,他总是打你的主意。”他望着她的眼睛咄咄逼人。
刹那间,生歌的心,差点停止跳动。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她朝思暮想了二十年的男人,她的思维却一时反应不过来,她不敢妄加揣测这句话的意思。或许仅仅是单纯的缅怀童年,因为下一秒他又无限感慨的说,“一眨眼啊,我的小生歌都二十八了。”
生歌有一瞬间的惆怅,是啊,红颜易逝,自己都二十八了,待字闺中的老姑娘,世人称之的剩女。表哥却还是人中龙凤,她哪里还敢奢望。
邱怀安看着眼前这个言语不多的傻姑娘,他们相识了二十八年,关于她的记忆从一只奶瓶开始,无论自己人生的哪个片段,她似乎都在自己身旁。
甚至他们拍高中毕业照时,她都“恰好”背着书包经过,那个模糊的熟悉的身影,一直停留在照片的角落里。也一直伫足在他生命的视野中。
她默默付出,默默的为自己做任何事,她真是个傻得叫人心疼的女人。
邱怀安深情款款的说:“要不,咱俩试试吧。”
……
一个月后,邱怀安向生歌求婚。生歌难为情的说:“表哥,会不会太快了点呀!”
邱怀安夸张的喊:“天啊,这还快?谁家的恋爱能谈二十八年!”
生歌骂道:“你尽胡诌!”但她的笑容,那般生动。
然后邱怀安拿出当年得奖的那两张北欧深度游的旅行劵,说,这个终于可以用出去了。
生歌一脸担心:“你确定还没过期吗?”
邱怀安坏笑:“还没呢,下个月过期。我们赶紧的,正好赶上去北欧渡蜜月。你以为呢,要不是北欧游的奖品快到期了,谁愿意娶你这么个小丫头!”
生歌:“……”
从小到大,生歌都是人群中最婉约最善良的那个。无论在童话里还是现实中,最善良的姑娘,到最后果然都能得到最纯粹的幸福。
生歌结婚的时候,邀请向小园去作伴娘。向小园犹豫了,毕竟一个有过失败婚姻的女人做伴娘,是不吉利的。生歌却不管那些,生歌说:“向小园你居然是那种拘泥迂腐的女人!”邱怀安也不介意,于是向小园只好欣然接受。
陪生歌做头发的时候,向小园剪了个短发。
每个女人都曾幻想过要剪一回利落帅气的短发,但真正付之行动的却是少数。就像人生中的许多想法,勇敢去做了,无论成败都是收获,倘若不去做,永远只是纸上谈兵的理想。
向小园笑靥如花的站在生歌面前,转了个圈:“生歌,怎么样?”
生歌惊讶的看着向小园,夸张的称赞:“天啊,小园,原本我还在想长得像刘亦菲的美女剪了头发多可惜,没想到美女就是美女,变成短发就成迅哥儿啊!”
向小园笑起来:“你就贫吧!”但没了一头津津绊绊的长发,她的心情也为之清爽起来。
婚礼的当天大家实在太hi了,尤其是伴娘,喝得酩酊大醉。
晚上唱歌的时候,向小园跳到桌子上去,将头上的假发一把扯下来,随手抛了出去:“去你妈的占尽风情!哈哈哈!”然后她露出一个靓丽灵动的短发形象,大家先是吓了一跳,而后满眼皆是惊艳。
“元儿,我们家生歌终于找到她的才子良人了。”
“元儿,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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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尽风情向小园 第61章 问道
一个高大清瘦的身影独自在武夷山的深山老林里艰难的穿行。他背上背着巨大的行囊。
这里本不属于专供游客行走的景区,这个男人却坚持往之深处走了两个小时。四周已然是遮天蔽日的苍松翠柏,且荒无人烟。
不知又往里走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一处半山腰的开阔地。
远处可见几亩薄田,许植小心翼翼的从田埂走过,看着田里不知名的菜苗,心里才踏实下来:总算见着人烟了,不然恐怕是走错了方向,那样的话,今天只得在山里过夜了。
抬眼之间,冷不丁看见最高的那块田里,一个女人背对着许植,佝偻在田间给蔬菜淋粪,她头顶光亮突兀,身着宽腰阔袖的粗布海清,可见是位比丘尼。看她身形,年纪应该不大。
许植走上前去,礼貌的询问:“这位尼师,请问云水庵离这还有多远?”
那比丘尼头也不抬,一字一句,发音清晰,用词却是老气横秋:“此身已是含元殿,又向何处问长安。施主,这里便是云水庵了。”
许植抬头一看,才发现不远处那片竹林旁有一排土砌的房屋,占地不大,仅三间房。四周清泉淙淙,小桥栅栏,与世隔绝。古朴的土屋隐秘在烟雾缭绕的参天古树里,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恰好这时,那位田边劳作的比丘尼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许植这才发现,她不仅年轻,而且挺漂亮。
比丘尼是不施粉黛的。但素面朝天且已剃度的形象也遮掩不住此人绝色的五官。
许植已是累极,走上前去,默不作声的坐在比丘尼面前的田根上歇脚。
这个年轻的比丘尼手边的大粪臭不可闻,她淋菜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会有秽物飞溅至她粗糙的布鞋上,她似没看见,依旧心无旁骛的劳作。
淋完粪,她又去离她几步之遥的一方简易的水井挑水。满满两桶水,压在她弱不禁风的肩头上,摇晃得厉害。
许植将背上包袱解下,放于土面。走上前去,对她说:“尼师,我来帮你吧。”
比丘尼行了一个单掌礼,说了句:“阿弥陀佛,多谢这位施主。这点小事还在贫尼能力范围之内。”然后她艰难的挑着水桶,一步一滑的向尼姑庵走去。
许植坐在田埂上,听头顶喳喳鸟叫,看山尖薄云飘游,如此果然是个令人心静的世外桃源。
不大一会儿,刚才那位比丘尼又缓步行至而来。
她走到许植面前,恭敬的行了个合十礼,说道:“阿弥陀佛,师父说这位施主既能上山便是有缘,请问施主,要不要食些斋饭。”
许植的回答有些文不对题,许植看着比丘尼说:“尼师,我能否皈依佛门净土?”
那位比丘尼庄严宝相的说:“心中有佛处处净土,何须苦觅执著。”
许植说:“若我执意如此呢。”
比丘尼道:“那么施主以为,何为净土?”
许植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毕恭毕敬的回答:“佛门清净,檀香袅袅,木鱼声声,闲暇洒扫庭院,一生青灯黄卷。是我心中的净土。”
那比丘尼言:“一念生,一魔起,驻心为安。你寻求的不是脱俗,而是脱劳役。不修世间法,怎能见如来。大隐隐于市,以出世之心,营入世之生,方为大慈悲。望施主三思,阿弥陀佛!”
许植摇头道:“我不想成佛,只想找片净土,虽说大隐隐于市,恐怕我无法做到在喧嚣的尘世,维持心中一方纯净。”
比丘尼道:“所谓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你没有看破红尘,而只是想寻净土,如此没必要遁入空门。”她停了停,虚怀若谷的向四面环视一番,继续说,“如今佛门污浊甚于俗界,施主切莫才出俗界,又入虎穴。袈裟未披愁多事,披上袈裟事更多。”
许植望着眼前那座更高的青山,淡淡的说:“尼师说的对,我不是寻求脱俗,只想寻求脱劳役,世间太苦,我只想逃避。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心不够诚?我只想得到佛家庇佑,得一隅安身之所。”
比丘尼道:“爱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净土。想要清净,离群索居即可。少和不喜欢的人来往,多和交谈甚欢的人接触。”
许植却说:“我有位魏姓的朋友,就是在尘世中遇到过不去的坎,遁入空门了。”言此,他盯着她的眼睛。
比丘尼道:“佛法要求我们学修者,不但要自我解脱,更要将功德回向给众生,知恩图报,上报四重恩,下济三涂苦,提倡的是无缘大慈,同体大悲的真精神,切不可在穷途末路,心灰意冷之余,就到佛门中找一条苟安偷生之路。此番道理,想来施主那位朋友,定是明白的。”
许植望着她:“不知她是否又看破了红尘。”
比丘尼问:“施主又以为,什么是看破红尘?”
许植答:“不因失利而失望,不因成功而狂热。如同隐遁之士厌倦官场尔虞我诈的富贵生涯,向往山林的田园生活。所以,我以为看破红尘就是从纸醉金迷的繁华,退还到自由、简朴、自然的山野环境中生活,淡泊周遭一切俗事。”
比丘尼道:“佛法所谓的六尘,是指身心所处的环境。繁华的富贵生涯,固然是属于六尘,但隐退自然的生涯,也没有离开六尘。所以真正的佛法是没有看破红尘一说的。”
许植将比丘尼的话在中心消化一番,那比丘尼颇有涵养,微笑着站在原地不动,面怀悲悯,只等他在这空灵幽静的密林中慢慢领悟。
过了会儿,许植抬头问:“尼师,为何我经常会觉得,心里很苦。”
比丘尼道:“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若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
许植疑惑的问:“您是让我,彻底放下动心之事吗?”
比丘尼宽厚一笑,细语念到:“若无世间爱念者,则无忧苦尘劳患。一切忧苦消灭尽,犹如莲华不著水。施主是聪慧绝顶之人,必能领悟贫尼的意思。”
许植想了想,问道:“尼师,我那位姓魏的朋友如今何在,劳烦尼师帮忙转问一句,前后不过两年,她是不是就把山下的亲人给忘了。”
比丘尼轻叹一口气,说道:“忘记并不等于从未存在,一切自在来源于选择,而不是刻意。不如放手,放下的越多,越觉得拥有的更多。”
许植问:“尼师出家之前,就没遇到过动心之人?”
比丘尼缓缓摇头,道:“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许植却深不以为然:“尼师未免太过消极,违心扭曲了,佛法自然,怎会不容于世间情爱呢。”
比丘尼道:“佛说,要遗忘。”
许植问:“倘若深爱过,如何遗忘?”
比丘尼道:“看得淡一点,伤得少一点,时间过了,爱情淡了,也就散了。时间只会让深的东西越来越深,让浅的东西越来越浅。”
许植说:“我做不到遗忘。我从前辜负了两位好姑娘,自今我仍弄不明白,她们于我,谁是劫难谁是姻缘。”
比丘尼道:“缘起缘灭,缘聚缘散,虽说皆是天意,但命由己造,命只在你手里。和有情人,做快乐事,莫问是劫是缘。”
许植又陷入了沉思。
比丘尼忽然说:“施主,佛门只有粗茶淡饭,恐不合施主脾胃。不如趁天色未晚,早早下山。贫尼这就告辞了。”
许植脱口而出:“准儿,等一下!”
比丘尼停下脚步,依旧背对着他,声音毫无波澜:“阿弥陀佛,贫尼法号莫枉。施主,速速下山去吧。”
许植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内心泛起涟漪,不由得湿了眼眶:“还请尼师明示,往后是否能再相见。”
那比丘尼道:“佛在,我在。佛无处不在,我无处不在。施主何必拘泥与此,而施主要寻的那位朋友,早已不在尘世。往后,施主不必翻山越岭来寻她了。阿弥陀佛。”
比丘尼说完,行了个礼,大步朝尼姑庵走去,顷刻间,便消失在那简陋粗糙的泥胚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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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尽风情向小园 第62章 他长得一点都不像你
思元的老母亲,在思元过世的前三个月,整宿整宿的啼哭。扰的居民不断投诉。思元刚走那会儿,魏新准去看过老人,被她拿扫帚毫不留情的撵了出来。
没过多久,老人的眼睛就瞎了。
她已退休,也再没什么至亲,向小园无奈,只得将她送进一个条件尚好的养老院,有专人进行照料。政府每个月也会给予一些补贴,虽然微不足道,总比没有好。
但那颗在黑暗中的心,除了不能视物的寂寞,更有了无生趣的绝望。人生与她,不过是等死,再无任何精彩的盼头。
外人却爱莫能助。她时常蓬乱着头发坐在养老院的大门前晒太阳,怀里抱着一个手机,里面录着思元唱的好几首歌。她的女儿思元天生一副好嗓子。她今年才55不到,却沧桑憔悴得仿若濒临入土。
好在还有向小园和生歌两人时常去探望她,和她说说话。她们谁有空谁就去,大多数时候两人相约同去。
但去了也不能让老人的心里更加欢愉。
这天向小园又与生歌相邀同去看望思元的妈妈,一开始老人露出受宠若惊的笑容,殷勤的摆出凳子和糖果让两个后辈吃,然后向小园和生歌天南地北的讲些趣事给老人听,往往说不到几句,老人就开始抹泪。大量的浑浊的眼泪从她空洞的双目中滚落而下,老人思及女儿,总是忍不住激动起来:“我可怜的元儿,她死得好惨!”
惹得大家都情不自禁的跟着掉眼泪。
向小园突然想起自上个月底就开始风雨无阻的出现在自家小区门前的身影。有的人,用死来铭志对爱情的渴望;有的人,用来去自如来表明对爱情的满不在乎;有的人在男欢女爱中左右逢源;有的人家破人亡,到老无人相送。
向小园咬着牙说:“阿姨,人在做天在看,那些侩子手会得到报应的。”
那天晚上,向小园有个应酬,她在饭桌之上喝了些酒,出来也就没有开车。那时候各种打车软件已经盛行,向小园觉得方便,也在手机上下载了一个,那天刚好派上用场。
平安到达小区大门,向小园从车上下来,对司机说了声谢谢。
一转身,她就看到那个隐匿在树影之下的高大身影,斜靠在树干上,指尖的火光忽隐忽灭。
他果然又来了,向小园不动声色的嗤鼻。
自上个月月底第一次出现起,他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向小园的住所小区。他就那样站在小区门外的棵槐树底下,抽烟。无论向小园回来得有多晚,都能看见他,倒是一派虔诚至致,风雨无阻的架势。
但他从未上前与她说过话。
他不说话,向小园更无可能主动开口。她每每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经过,她甚至能感受到尾随在背后的那道炽热的目光。
向小园搞不懂他的心思,也无暇再去猜测,她每回用余光发现他后,就目不斜视的上楼回家,他们就像两个陌生人。
但她心里感到很兴奋,他来了,表明他和那个女人过得并不好。知道他们过得不好,她就抑制不住的狂喜。
但今天,向小园从他身边经过之时,那男人站直了身子,第一次开了口:“刚才那个别克是谁?”他问。
向小园本已从他身边匆匆走过,听闻此话,她甩动着手里的包,又倒退回来。
向小园先是好奇的将他打量一番,然后对他展露了一个极其迷人的笑容,伸出青葱白皙的手指,在他眼前掰着数道:“陌路人,同事,追求者,暧昧者,男友,还是老公……你猜呢?”
那是她两年来首次正眼看他,他丝毫没变,岁月对他仿佛格外眷顾。相反,他理了一个寸头,原本就刚毅的脸型,显得较从前更为精神。
他眉头轻蹙。
向小园当然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最讨厌哪类女人。她像一只懒洋洋的猫,凑近他:“这位先生开的什么车?要不下次换你送我?”她亮晶晶的眸子诱人的闪动,她嘴里有淡淡的酒味。
许植那道好看的浓眉彻底锁成一个川字,他腮帮紧了一紧,但终是没有言语。
如今他如此隐忍老实,向小园倒感到无趣,嘻嘻哈哈的说笑几声,晃动着手中的包,脚下步子轻快,一蹦一跳,兀自上了楼,嘴里似乎还哼了支小调。
他无声的目送她的背影在拐角处消失,她变化挺大,化了淡妆,剪了头发。
她仍是她,她亦不是她。
两年时间足以彻底改变一个人,她是涅槃重生的凰,是寒彻方开的春。看到她仍旧生机盎然的生活着,他感到欣慰;但她对自己笑得太过自在,又让他感到懊恼。
他不畏她高筑的戒备,不怯她挖苦他出尔反尔恬不知耻,他只怕他已失去了重新追求她的权利。
是的,那个男人,就是许植。
一个月前,许植与一次晚归后,突然发疯般的想见她,这个想法来得陡然而迅猛,他差点招架不住。
神使鬼差的,他驱车前来。他只是来看看她,搬家与否,结婚与否,过得好与不好。他告诉自己,要是她此时生活安定,他就远远的看一眼,并不去打扰。
那天晚上他如愿以偿看见了她,让他激动的是,她一个人。
从前她那头又黑又亮的头发剪短了,如今一头乱乱的短发,发梢卷卷曲曲,更显得一双大眼睛充满灵气,让人眼前一亮。初见她的人不禁要猜测,这个女人一定敢说敢做,富有朝气。就是那种,除了漂亮以外,还有一种精神在里面。短发的她较之以前的长发,多了几份张弛有度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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