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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佣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残杯浊酒
放眼望去,唯二里外的一片草地,前有沙洲,后有林地,风景最好,于是众人便驱使马匹,去草地扎营。
待到达草地时,却发现原来沙洲旁已停靠了一艘小舟。舟子上的一家人,已在岸边扎营完毕,看样子也是要在此处留宿。
草地沙洲本为无主之地,更谈不上先来后到的说法,况且地方宽阔,便是再来上几伙人也扎得下。所以两方人也无甚言语,各自占住一个角落,两不相扰。
众人戏水顽闹片刻,武柏已备好酒食,招呼众人来吃喝。太史昆喝着杯中的酒,眼神却不住向舟上来的人家打量。
原来这户人家,好生奇怪!爹爹、妈妈两人均三十来岁,却养了六个十三、四岁的女儿。你想,即便是这对夫妻一年生一个女儿,那大女儿和小女儿只见也得有个五六岁的差距!可他家的女儿,偏偏都是十三四岁!若说是一胞生六个造就出的奇迹,可偏偏这六个女孩儿的相貌还大不相同!
况且,这对夫妻对女儿们还极其严厉,孩儿们稍一犯错,立刻就是戒尺抽上,哪怕是步子迈的大一点这种小事,都免不了挨打!而且这对夫妻骂自家孩儿,居然是一口一个贱人、浪货这般骂法,试问天下哪有父母会这般恶毒的骂自家孩儿?
太史昆看到此处,眉头紧锁。邱小乙看出了太史昆的不快,开口说道:“昆哥!那户人家,却不是什么好来路的!”






大宋佣兵 二十四 前尘往事
【老头,你问我的问题,我永远也答不出来。————摘自《昆哥日记》】
太史昆闻言,问其缘故。
邱小乙道:“瞧那人家的作为,分明是个贩卖女儿的!”
“什么!”太史昆大吃一惊,道:“他们贩卖自家的女儿?”
邱小乙道:“他们哪会贩卖自家的女儿?那个男的,唤作龟公,那个妇人,唤作老鸨。他们是专门从穷苦人家买来女儿,养大后卖与勾栏的妓户!”
“人贩子!”太史昆顿感头皮发麻,怒火冲心。
邱小乙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唉!如今这个世道,大户人家需要女人玩耍,穷苦人家需要卖女儿换饭吃,中间则是肥了这些妓户!你说这些没有天理的事情,怪谁呢?”
怪谁呢?
整整一个下午,太史昆都在岸边傻傻发呆。众人想要去询问,却都被卢俊义拦下了:“都别去扰他!太史兄弟,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天色已近黄昏,太史昆叼着一支草棒,凝视着被夕阳染红的湖面,脑海中那个老头的面容,愈发的清晰。
那应该是在山东!那座县级市名字叫做什么来着?是叫做邹城,还是郯城来着?
那年的太史昆,正是十六岁的年纪。与那些正在准备着中考的同龄人不同的是,十六岁的太史昆,已经是酒场上的老手了。
太史昆所在的这个团体,说好听点叫做马戏团,说难听点,就是一个草台班子。
早些年,也就是各个地级市还允许庙会存在的那个年头,太史昆所在的草台班子还是有几只动物的,最起码在太史昆十岁前,草台班子中还收留过一个耍猴的汉子。
但自从各个城市取消了庙会以后,这些个民间的草台班子生存就愈发困难了,那耍猴的汉子,早早的就另起炉灶离开了班子。再往后,那一家子来自吴桥的杂技艺人离开了,那两个云南耍蛇的娘们也离开了,到最后,连那个变魔术的酒鬼都回老家种地去了。
到了这份上,草台班子能拿出门的表演项目,就只有班主米老头的蒙眼射飞刀了。
米老头姓米,这是决计没错的,但是米老头叫什么名儿,没有人知道。他从三十岁那年起,满脸的折子就这么多,于是落了个米老头的名号,至于现在他多大了,反而已经无人知晓了。
自打太史昆记事起,他就是跟着这个米老头生活的。米老头对太史昆说不上是好是坏,好的时候,他冒着大雪给六岁的太史昆去买药,回来的时候险些冻死在路边;坏的时候,他用裹着塑料皮儿的电线绳,将七岁的太史昆抽得皮开肉绽。
米老头有一手射飞刀的绝技,他用一张红帕子蒙住眼,背过身来隔着二十几米,可以在一分钟之内,将十二柄飞刀擦着美女靶子的肉皮儿钉一圈儿。但这还不是他的全部,太史昆曾经亲眼见过他站在居民楼前三十米处,用飞刀准确的将七楼凉台上吊着的一篮香肠给射下来。
如今的米老头,手底下只有四五个老幼病残跟着混饭吃了。旁的草台班子,尚可在乡间“赶会”的时候,雇上几个色衰的风尘女子跳脱衣舞混点钱度日。可米老头长得实在是过于龌龊,连风尘女子都不愿意跟他混饭吃,于是他的处境越发困难。
亏得这些年乡间逐渐流行起婚礼之前来一场“文艺表演”了,米老头养着的几个老幼病残都会两下子乐器,能吼两嗓子京腔,再加上有米老头的飞刀表演压轴,所以这个草台班子慢慢地在鲁西南的乡间婚礼市场上站住了脚。
米老头的班子除了十几岁的太史昆外,还有一个能给老头当飞刀靶子,能唱“青藏高原”的,但患有癫痫的半老徐娘;一个会吹奏唢呐、萧筒,也会吹萨克斯管的独眼汉子;一个会弹三弦,还会弹吉他的侏儒;一个会吼秦腔,会点柔术,关键时候还能来段的士高加摇滚的精神病患者。
纵观上述人马,能跟着米老头出去喝喝酒,揽揽生意的也就只有太史昆一个了。于是乎米老头无论是去喝婚礼前的“预席”酒,还是喝婚礼后的“谢客酒”,身边都带着一个酒量不怎么好的太史昆。
这一天,草台班子在邹城,或是郯城的一个叫做峄山镇的地方,给一个富户的傻瓜儿子操办结婚典礼。那个会秦腔的神经病患者和傻瓜儿子一见如故,十分谈得来,竟哄得傻瓜儿子整个婚礼没出一点洋相。富户见状心中大喜,于是备下好酒好菜来感谢米老头。
通常出来喝酒,米老头是决计不会带着精神病患者出席的。可今儿的这场酒功臣便是精神病,米老头无奈之下只好带着精神病与太史昆一同出席了。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主宾之间说话说得也就逐渐加深了。富户先是感慨一番自己生了个傻瓜儿子的悲哀,又盯着英俊的太史昆,连连称赞米老头会生儿子。
关于太史昆的身世,米老头从来都是说收养来的。如今主家这样说起,米老头自是依旧回答。太史昆自小就知道这个由头,因此也不以为意,却没想到一旁的精神病患者酒喝多了,张口放出一段厥词。
精神病患者口齿不清的说道:“啥叽收养!啥叽人会把儿子给老米收养?小昆子是老米拐来的!要不呀,小昆子能在大城市做少爷呢!”
酒场上顿时安静的掉根针都听得见。太史昆咬着一根鸡腿,浑身都哆嗦起来。他盯着米老头的眼睛使劲瞅,却发现米老头的目光左躲右闪,就是不敢与他相对。
太史昆尖叫一声,跑出了房门。
面对主家惊恐的眼神,米老头笑吟吟的端起一杯酒。他的手很稳,满当当的一杯酒,竟是丁点也洒不出来。米老头将这杯酒一饮而尽,对主家说道:“这孩子就这样,我出去看看他。”说罢,米老头不急不缓的走出房门。。
与米老头想的一样,太史昆没跑远,他十六岁单薄的肩头,在村口国道边一簇冬青后瑟瑟发抖。
米老头扳住太史昆的肩头,缓缓说道:“伢子,想问啥,你就问!”
太史昆尖叫着卡住米老头的脖颈,撕心裂肺的问道:“你说!你说!我是不是被你拐来的!”
米老头苍凉道:“不是。不是被我拐来的,你是被我买来的。”
太史昆纤细的手指,已在力量的驱使下变得苍白。“买来的?你把我买来的?还不是人贩子把我拐了,你才买的我?”
米老头的面色已经发青,但他还是坚持着开了口:“你爹娘生你,就是为了卖你!我买了你,也算是了却了你爹娘的心愿。”
“啥……啥!”太史昆缓缓收回手,浑身颤抖的不能自已。
米老头吸了口气,咳嗽两声,嘶哑着嗓子说道:“伢子!你还不理解这个世道啊!你出生的那个村子,穷的吓人!那个村子,种不出粮食,打不出水井,人活在那里,就是为了还上辈子做的孽障!”
“那个村里,有出息的就出去讨饭,没出息的就去城里卖血,实在不像人样的,就生孩子来卖!那些个生孩子卖的也不是正经生法,女人在怀孕的时候,往肚子中间栓根绳,这样生出来的孩子,尽是些奇形异状的怪胎!这种孩子卖到戏班子里,一个少说卖两万块!若是卖给讨饭的,一个也能卖八千块!”
“你知道我买你花了多少块?只花了三千块。你知道你为什么只值三千块?因为你不是怪胎!你知道你爹娘卖你时说了啥?它们说,若是嫌你太整装,就趁小掰折了两只腕子,这样大点后仍可以当做残疾孩儿讨钱使唤!”
此时的太史昆,已是倒在地上浑身发凉。他想哭,却哭不出泪,他想嚎,却嚎不出声。
“伢子!富人愿意看个残疾孩儿赏钱玩,穷人需要生个残疾娃儿换口饭吃,你说这些个没有天理的事儿,怪谁呢?”
怪谁呢?
十六岁的太史昆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一串十几辆拉着石子的超载大货车飞速自国道上驶过。这是个司空见惯的事情,这些大货只能趁着夜晚没人查车时出来干活。对于这种再平常不过的车队,太史昆没有在意,但在车队行驶过三十秒后,太史昆突然觉到唇边有一丝甜腥。
核定十五吨,实载三十五吨的货车碾到了一粒石子,石子以每秒十五米的速度弹到了路旁,路旁坐着一个姓米的老头,他浑浊的眼睛盯着身旁的一位少年,那粒石子却不偏不倚的击中了他的太阳穴。
米老头的死没有任何痛苦,最起码太史昆没有听到一丝丝惨叫。
太史昆抱着浑身是血的米老头,眼中只有迷茫。他用力的晃了晃米老头,老头却没有丝毫回应。
直到一束手电筒发出的光芒照在脸上,太史昆才傻傻的抬起头。
米老头破碎的头颅,冰冷的身体,脖颈上青紫色的手印,以及少年阴森的目光。这一切,只能说明了一个问题。
“杀人了!杀人了!”
惊叫声响彻了峄山镇,那个惊慌失措的少年太史昆,转身逃入了茂密的玉米田……
“呼!”太史昆苦笑一声,自沉思中清醒。
如果那对夫妻有了很多钱,他们还会不会将自己的亲生孩儿拿来卖?
太史昆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走到马车上拿了一锭金元宝。
金莲有些担心的拉住了太史昆,柔声问道:“相公,你……”
“没事儿,我只是去行个善!”太史昆温柔的捏了捏金莲的粉腮,微笑着走向那家奇怪的人。
那家人并没有发现太史昆的到来,那一对夫妻,仍在继续着他们的争吵。
那汉子道:“就让我尝个鲜儿!让我上了那个叫师师的女儿还不成吗?”
婆娘听罢,怒不可斥:“杀千刀的!这群雌儿里顶数师师俊俏!我还指望这小蹄子卖个百两大银呢,你尝个坟头上的鲜儿!若是被你破了她的瓜,她连十两都买不上了!”
那汉子破口骂道:“死虔婆!你不让我尝鲜,我今晚便把这小蹄子沉到湖里去!让你连十两银子都弄不到!”
婆娘道:“你沉!你沉!你把这些浪货都沉了湖,你去喝西北风!我道去年那个最俊的蹄子怎么不见了!八成是被你这个贼汉子玩弄了沉到湖里去了!”
太史昆低叹一声,将那锭元宝远远丢开。他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剑柄,闭目挥出。
寒光闪过,两道血柱冲天而起。
“杀!杀!”卢俊义缓缓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贵妃醉的滋味,让他感觉到了大名府的味道。
“若是不杀尽你心中魔障,你又如何能修炼那神仙剑法?”





大宋佣兵 二十五 飞龙出水
【镇定!一定要镇定!对于未满十六的小萝莉,我是不会产生兴趣的!————摘自《昆哥日记》】
随着龟公、老鸨的身体缓缓歪倒,太史昆忽然觉得心底一阵轻松。
太史昆的一众兄弟见惯了生死,对太史昆杀人之事毫不在意。甚至邱小乙、崔道成两个还拍起了巴掌,就连金莲一个女子,也只是用衣袖遮了面,不仔细去瞧血腥而已。
可是那三个车夫、六个女孩儿就不同了。这几个人哪曾见过谈笑间就取人性命的江湖事?当下一伙人吓作一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太史昆对几个老实人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不用惊慌。方才我用的宝剑,乃是当今圣上赐下的尚方宝剑!此剑天下奸佞之辈皆可斩之!如今斩杀这一对狗男女,正当其所。”
西门庆此时也帮腔道:“我家老爷乃殿前司都太尉是也!你等斗升小民,还不赶紧跪拜!”
太尉这等官衔,就是没有尚方剑,杀两个妓户也不和屠猪狗般的轻松?几个女孩并着三个车夫,哆哆嗦嗦的在太史昆脚下跪做一团,叩拜不止。
“不必如此拘谨!尔等都起来!”太史昆对几人稍加安慰,方使车夫、女孩儿们心安。
待尸首、血迹处置了当,太史昆向几个女孩说道:“如今我斩杀了老鸨、龟公,自是不能再让你们去勾栏里做那下贱的勾当。我来问你们,你们可还曾记得家乡在何处?”
几个女孩都是十一二岁时被卖的,倒也对家乡有些印象。女孩们应答了一番,原来她们的家乡倒是不远,多在附近几个州县。
太史昆道:“有愿意回家乡的,本官赏些金银与你,免得你们回到家乡后再次被卖。若有不愿回家的,也可跟在本官左右做个侍女。你们自己选!”
六个女孩思量了一会,有四个愿意回家的,有两个愿意跟随太史昆。太史昆也不勉强,逐给了四个愿意回家的女孩一人一张百贯的交子,选了一个会划舟子的车夫,赏了他一锭大银,吩咐他送那几个女孩各回各家。又把那两个愿意做侍女的女孩,叫到身边问话。
原来这些个女孩儿,都被老鸨取了个“李”姓。留下来的两个女孩,一个叫做李师师,一个唤作李瓶儿。两个女孩虽只有十三四的年纪,却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尤其是那个叫师师的女孩,天生丽质,柔媚无双,正是好一副美人胚子。
李师师?李瓶儿?怎么这两个名字都这么熟悉?太史昆托着腮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当下太史昆对两个女孩儿说道:“本大爷呢,也不骗你们两个小女孩。我这高官的身份,是伪装的,我这群兄弟,其实是一伙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你们两个再好好想想,现在后悔还来的急啊!”
李师师甜甜一笑,不假思索的答道:“看您的为人处世,就算是为盗,也是个劫富济贫的侠盗!小女子与瓶儿都是父母双亡的可怜人,还盼侠盗哥哥收留我们!”
一声甜甜的哥哥,把太史昆叫得浑身酥软。说实话,有这么两个纯纯的小萝莉,太史昆打心眼里也舍不得放她们走。当下太史昆拍着胸脯说道:“好!既然如此,你们俩就跟着我混!本大爷不敢保证锦衣玉食,但是吃饱穿暖还是没问题的!嗯……我看你们也不要当什么侍女啦!干脆本大爷收了你们当……当……当妹子!”
师师、瓶儿嗤嗤笑了一阵,当下一整裙装,做了个万福道:“小女子见过义兄!”
“哎?义兄?唉!”太史昆灰溜溜地收回了一双咸猪手。方才那双手,离着两个女孩儿香喷喷的粉腮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了。可是义兄都叫过了,怎好再下手揩油?
唉!你说我这张嘴,咋言不由衷呢?我本来不是想说暖床丫头来着的吗?太史昆无奈的领着两个义妹回到了马车旁,他的心中,满是酸楚。
一行人马,终于再次踏上了北去的行程。金莲好容易有了两个能陪着说说女孩儿家话小妹妹,于是与师师、瓶儿在车厢里打打闹闹的玩得十分开心。
可怜血气男儿太史昆,被满耳莺莺燕燕撩拨的小弟乱撞,可偏偏车厢透风撒气的又无法行那白日宣淫之事,无奈之下,太史昆只好被迫爷们了一把,跃上马背和武松一伙武夫练起了马术。
二百里路程走过,在这个六月初的傍晚,太史昆一行人到达了滹沱河畔。
再行个十几里路,便是河北西路最大的城市真定府了。真定府离着宋、辽边境很近,不时的会受到一些越境武装分子的骚扰,因而真定府的城门关闭时间非常早,通常是不等夕阳落山就会打烊收工的。
太史昆一伙人也听说真定府的这个规矩,所以见得天色渐暗后,也不再向前,便在滹沱河畔一个叫做白岭集的镇子上住下了。只待第二日起个大早,去真定府内逛上一逛。
因为挨着滹沱河近,所以在白岭集能吃到上好的河鲜。太史昆挑了家门面最大的酒肆,随手扔出锭大银将整个店包了,依旧是把所有的菜肴点了一遍,带着一群兄弟大呼小叫的吃喝起来。
吃喝了一会儿,太史昆的目光却被街上一个跛脚的要饭老头吸引了。
那老头走过一个豆腐铺,对老板娘一本正经道:“花娘子,你给我块豆腐吃,我便教你个在河边建水磨坊的法子,也省得你一宿一宿的磨豆腐!”
买豆腐的娘子一翻白眼,叫骂道:“死开!老娘若是有盖磨坊的本钱,还卖什么豆腐!”
老头又走过一处建石墙的工地,对工头说道:“吴石匠!我教你的做滑车的法子你可是忘了?怎的还是靠人力往墙上撮石头?我再说一遍,你听好了!两轮置于匣中,绳索绕穿其中!悬匣与梁上,一人拉扯可当一牛之力……”。
石匠让老头一嚷嚷,险些泄了力气,让石头掉下来砸了脚,逐叫骂道:“死开!我有的是力气,用什么滑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满大街上的人都把老头当傻子看,但在太史昆眼中,这个老头已经变成了一块大元宝。
这老头说的是水力磨坊与滑轮组吗?难道,这个老头是个古代科学家?看这老头子的落魄样,估计俩馒头就能哄他过来卖命了!假如这个老头真能给我鼓捣出个古代机械厂,那我岂不是发财了?
想到这儿,太史昆赶忙叫过武柏吩咐道:“老武!给你个任务!快去把那个老叫花子唤过来吃酒!”
武柏听得太史昆这样吩咐,心中虽是不快,也只得照做。没曾想过不了一会儿,武柏又独身返回了,口中还酸溜溜地叫道:“没见过这样有气势的叫花子!我唤他来吃酒,他竟然说:死开!晚上我还有事,哪有闲情与你吃酒!”
太史昆一听,不怒反笑:“好!好!果然知识分子都是有风骨的啊!哥几个,你们吃喝完了自去休息,今儿个,本大爷就和这个叫花子耗上了!”
说罢,太史昆丢了酒盅,跟在老叫花子身后扬长而去。酒肆中的众人面面相窥,搞不清太史昆演的是哪一出戏。
老叫花子拖着一条跛脚,一步一步向镇子东首走去,太史昆也不去拦他,只是远远的跟着,有心看看这老叫花子要做些什么事。
如此晃悠了半个时辰,老头子在镇东三里的一个山包子前停下了脚步。那山下有一个山洞口,老头就对着洞口大叫:“疯丫头!你的‘飞龙出水’做成了么?”
老头叫罢,山洞里应声出来一个脏兮兮的黑小子,这黑小子大热天的却是穿了一件掏掉棉花的破花袄,留着一个油腻腻的鸡窝头,看那模样,竟是比叫花子还要落魄。
黑小子一开口,倒是把太史昆吓了一跳,原来这黑小子的嗓音甜甜脆脆的,竟然是个丫头片子!
只听这脏兮兮的丫头片子回应道:“老花子!我看你是骗我!那黑油粘糊糊的,如何能炼制出透明的精油?”
老头子道:“我不是说了么!加热!加热!”
“老花子,你想死吗?”丫头恶狠狠的叫道:“那黑油还有一个名字叫猛火油!它遇火即燃,如何能加热!前天我试了一次,却把整个山洞都烧黑了!直晾到今儿过午,我这山洞里才能进人!”
“这……这……莫非我家先生说的石中之油不是黑油么?”老头喃喃道:“或许是我们不得加热之法!方得多加测试才行!”
那丫头见得老头气闷,口气也软了许多,当下她柔声道:“算啦,老花子,你也不必难过。其实这个黑油之火已经非常厉害了,只是黑油过于沉重,我的飞龙带不了许多,因而威力不够!也许我可以造一个超大飞龙,多带些黑油增加威力!”
丫头说起飞龙来,气势立刻又足了,她拍着胸脯道:“哼哼,待我的飞龙出水做好了,我定要把那个宅院化成一片白灰!杜业啊杜业,我让你谋了我的家业!我家的宅院我住不成,也决计不让你住的成!”
太史昆偷听了一老一少的谈话,越来越有兴趣了!听他们的说法,那个什么“飞龙出水”竟能烧掉一个大宅院!这威力比现代的炮弹也差不多了!





大宋佣兵 二十六 火器世家
【干坏事之前得先想想,咱能承受住受害人家属疯狂的打击报复不?————摘自《昆哥日记》】
太史昆正琢磨着如何与老少二人结识,忽又听那老头劝解道:“丫头!烧了那片宅院,也不是个正经的办法!不如老头子我陪着你,去汴梁城告御状去!”
“呸!凡是做官的,没个好东西!”脏丫头悲愤叫喊道:“我爹爹才让狗官害死多久?我要去告状,八成也得被狗官冤死!等着瞧!我若是做出飞龙出水,第一个,烧死杜业,第二个,便把真定府衙一把火烧光!”
太史昆听到此处,计上心来。他哈哈哈大笑三声,从隐身处跳出,朗声道:“朗朗乾坤,天下清明!是何人在这里大放厥词,竟扬言要火烧府衙?速速给本官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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