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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佣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残杯浊酒
耶律淳想了一会,却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耶律淳反问道:“如果是乙辛大人来选呢?”
耶律乙辛昂然道:“自然是亲手打下一个江山!我本非皇族中人,即便是继承了一个江山,皇帝的位子我也坐不稳!搞不好,还要落下个百世的骂名!既是如此,我还不如打江山!纵然其中过程要艰辛一些,不过事成后最起码也能落下个开国皇帝的名声,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耶律淳闻言,道:“可我是纯正的皇族血统,算起来,当今圣上还得叫我一声四爷爷呢!如此,我还是继承皇位来的比较容易了?”
耶律乙辛轻笑一声,道:“没错!既然你有这等想法,不如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可好?我这就派人杀了延禧小儿,然后扶持你登上皇位可好?”。
耶律淳听了这番话,心中一阵狂喜!可转念一想,他的心中又被泼了一盆冰冷凉水!
耶律乙辛是个什么人物?道宗做了许多年皇帝,尚且被他诳的杀妻杀子,而耶律淳不过是个王爷,若是被他扶上了皇位,岂不是一个比道宗皇帝还要凄凉千万倍的小小傀儡?
想到此处,耶律淳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支支吾吾答道:“我……其实我也想要打天下的!爷爷辈的继承孙儿辈的大宝,好像也不是那么名正言顺,名声也好不了的。”
耶律乙辛不置可否笑了一声,淡淡说道:“唔,你这个想法也是实情。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自立为王,立即便会引起皇室的剿杀。到了那个时候,你孤立无援偏偏又是众矢之的,你又该真么办才好呢?”
“这……”耶律淳眼珠一转,连忙拱手道:“还请乙辛大人指点一二!”
乙辛道:“不如这样,咱们二人一起自立称帝可好?你的地盘我明白,无非就是中京道与南京道,这两块地方,就作为你的立国之本。而我呢,就要西北路招讨司、乌古迪烈统军司这两块地方立国便可!
至于上京,咱们就留给延禧小儿,届时咱们将他夹在中间,他顾首不顾尾,绝不敢轻举妄动,而咱们立国的大业,一定会轻松完成。你看如何?”
耶律淳闻言,大喜道:“妙!妙极!这法子绝对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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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佣兵 一百二十二 相思也是种情调
耶律乙辛笑道:“如此,咱们就速速离开上京,分头行事!待到明年三月初三,你我共同昭告天下,开国立业!”
耶律淳道:“一言为定!”
“正好我在上京的宅子也被你烧了,我这就出发上路了。耶律淳,你多保重!”话罢,耶律乙辛果然不再流连,转身领着几名手下就离开了宝灵塔。
宝灵塔内,遍地死尸,活着的,就只有汗流浃背的耶律淳!他捧起酒盏,一口气将葡萄美酒喝了个精光,他惊魂未定的心中,却又掺杂了几分即将开国为帝的莫名惊喜!
枯坐了半天,塔内才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室门哐当一声被推开,立在门外的正是耶律淳手下的一众将领与两个儿子。
“父王!”“王爷!”众人见得耶律淳无恙,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父王!”耶律拓海跪地道:“方才在塔下,儿臣便看到多出来一个地道出口,而这塔内,又是尸首遍地!这是何人所为?”
“地道?呵呵,原来他是这样过来的。”耶律淳打了个冷战,沉声道:“这些事,日后再对你说。吾儿,惕隐府的人,可是都撤走了?”
耶律拓海道:“回禀父王,惕隐府的人方才都从西门出城了!”
耶律淳呼出一口浊气,又是问道:“吾儿,咱们的人手折损了多少?”
耶律拓海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垂头如实答道:“回禀父王……咱们此役……竟然损了一万三千多人手!不过惕隐府的手下也死了十之八九,惕隐府也被咱烧成一片飞灰,咱这一仗,是胜了!”
“管他胜还是败,都是一个糊涂仗啊!”耶律淳一阵心疼,转而怒道:“渠儿!你马上带人去皇宫,将大奥野、次奥野两个丫头抓来!不要问为什么,速去!”
一旁耶律渠连忙应承一声,迅速离去。
耶律淳又命令几个将领分头去收拢军队,救治死伤,做好出城的准备,随后就喝着闷酒,静等耶律渠的归来。
过没多大会儿,忽然又小兵来报:“启禀王爷!狼河军寨的二公子求见!”
“狼河军寨!怎的……”耶律淳脑子中轰隆一声响!按计划,他这次子耶律源应当是押送着国库财宝回中京才是,怎么反倒是跑到上京来了?他失手跌了酒盏,大喊道:“快,快让他进来!”
不多时,满脸羞涩的耶律源走进门来。他跪地道:“父王恕罪!孩儿手下的更夫睡过了头,误了时辰,所以孩儿今夜没能派出木筏进城,请父王责罚!”
“什么!你说什么!你没派木筏?那我的财宝呢?我的财宝被谁运走了?嗷~~”耶律淳尖叫一声,两眼泛白,顿时晕死过去!
塔中众人一片慌乱,掐人中的掐人中,泼凉水的泼凉水,忙活了半天,终于将耶律淳救醒。这厢耶律淳刚睁开眼睛,却又看见耶律渠跑进门来,张口吆喝道:“父王!两个公主失踪了!但从宁淑宫中却找到了慧姨家的七弟!”
耶律淳艰难抬起眼皮,果然看见三四个小兵架着满头是血的耶律沛来到室中。原来武松那一刀只是斩下了他的一块头皮,却没要了他的性命。
耶律沛见到父王,立刻哭哭啼啼喊道:“父王啊,你要替我做主啊!是女真人将我砍成这副样子的!”
耶律淳哪还有精神搭理他?只听耶律拓海替父训斥道:“七弟,哭什么!有话好好说!”
耶律沛咧着嘴巴,吆喝道:“大哥!女真人说是劫了十筏子财宝,要拉回混同江老窝去买兵甲造反!小弟我探得了这个情报,却险些被他们灭口!大哥,你要为我做主啊!”
一旁梁颜蕙闻言,赶忙凑到耶律淳耳边嘀咕道:“王爷!前些个日子发生过一起案子,有几个卫兵说是要去劫掠女真人,却莫名其妙尽数被杀!这定是咱们上京城混进了女真人的探子!恐怕沛少爷说的,是实情!”
“女真人!气煞我也!嗷~~”耶律淳口吐白沫,又是一头栽倒!半晌,耶律淳回过神来,咬牙切齿道:“拓海吾儿!你率八千兵马,沿着狼河去追踪女真人,务必要将财宝追回!其他人,跟我回中京!”。
闹腾了这一宿,眼见着天色已经大亮,如今的时辰,已是辰正时分,拿今天的话来说,都上午八点多了。
十支硕大的木筏,绕过上京的护城河,已是从狼河的河道转入了潢河中。阴冷潮湿的和风吹过,筏上众人的须眉之间已是结了一层霜花。
卢俊义饮了一口烈酒,道:“叶春兄弟!这冬日应当是枯水的季节,为何潢河之水却如此湍急呢?”
叶春答道:“这是因为,凌汛马上就要来了!借着这股水流,咱们十天的工夫就能回到大宋了!”
一旁邱小乙插话问道:“对了,我一直奇怪一件事情呢!你说咱们一支木筏上只装了两口棺材大小的木箱,怎的就会有万斤之重呢?这箱子内,装的到底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窥,却是谁也猜不出来。卢俊义笑道:“哥几个,咱们是呆了么?撬开箱子瞧瞧,不就知道了吗?”
几人一阵笑,七手八脚的撬开一支木箱。木箱开启,光华突现!箱中所盛放的,居然是一座黄金武士像!与真人一般大小的黄金武士像!
叶春失口惊叫道:“这个人像,不正是辽国的开国皇帝耶律阿保机么!”
卢俊义亦是惊叫道:“黄金乃是人体二十倍之重,观此阿保机塑像体格魁梧,若是真人也得有个二百余斤的体重,如此算计一下,一个人像不正是四五千么?两个人像,不正合万斤之重么!”
邱小乙喃喃道:“如此说来……咱们拉着的,是十万斤黄金!一百六十万两黄金!”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声狂笑!
同样也是辰正时分,在上京城东二十里的一道荒坡上,却也是聚了十几道人影。
“跟我走!我承诺给你们幸福!”
“昆哥哥,我们不能跟你去,我们得去寻找父王!我们要把京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哭哭啼啼的真是烦人!”萧斡特懒一甩手,怒哼道:“你们三个唧唧歪歪的说了半天了,真是腻歪人!太史昆,你口口声声要公主跟着你私奔,可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们走?我承诺,见到圣上,便请他封你为金刀驸马,南院大王!这可比你扯得那套幸福实在多了!”
金刀驸马?那是郭靖。南院大王?那是乔峰!太史昆望着怀中的两个少女,嘴角中含了一汪苦笑。
“臭婆娘,闭嘴!”崔道成一抹光头,顿时挡在了太史昆身前。他蹙着嗓子喊道:“我们家昆哥,岂是给人家当上门女婿的?什么驸马大王的算个球哇!你们跟了昆哥,封你们做贵妃!”
“呸!老娘本来就是贵妃,还用得你来封?”萧斡特懒指着崔道成叫唤道:“好你个小鬼头,赖在老娘怀中时一口一个姐姐,如今穿上裤子了,老娘就成了臭婆娘了?”
几个人还在争执着,却看见武松优哉游哉的哼着小曲,已经独自向东走去。远远地,听闻他朗声吟道:“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何苦难解难分缠缠绵绵?世人皆知厮守一处甚是甜美,可又有几人知道,辗转反侧的相思苦,其中也别有一番情趣呢?愿找皇帝的,请向北走,愿逍遥快活的,向东来咯!”
太史昆闭上眼睛,缓缓松开了揽着少女的手。感受到腰间温暖的离开,小貂、小蛮心中一阵惆怅。
“哥哥,你要去哪里?今后我们还能找到你么?”
太史昆勉强一笑,道:“当然可以找到我,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听说一个叫做英雄之城的地方,到了那里,你们自然可以找到我!”
“英雄之城……”小貂、小蛮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名字。
忽然,小貂若有所思,从贴身小包中摸出一块银牌递给了太史昆。太史昆接过银牌细细一瞧,却见上面刻了许多不认识的契丹文字,内容是什么,不可得知。
小貂道:“此牌,乃是‘银月使者’的令牌,这使者也不是什么尊贵的身份,而是宫中派去下面郡县监督收税的小官。昆哥哥你拿了这令牌,一路上也算是有了个身份,想必你回乡的路,会走的更加顺畅些。”
太史昆将令牌贴身收好,对两位女孩摇了摇手,转身踏上了东行之路。
荒坡上,少女的目光充满了不舍与留恋。
山坡旁,萧里喃摇了摇头,对着一同护送公主的两个同伴苦笑道:“唉,跟了昆哥多好呢?何苦要寻找什么皇帝啊!如今这天下,哪还有皇帝的容身之处呢?”
这两个同伴,可不就是当年跟随公主去易州的大胡子与红脸汉?两人亦是叹道:“可不是么!咱们大辽的军队,四分在乌面惕隐的手中,三分在越王的手中,两分是各个节度使、部落首领的,能听皇帝命令的,不过是十仅存一。咱们这一走,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回上京呢!”
说话间,萧斡特懒的嗓音已经响起:“上路了!咱们一直往北走,沿途打听圣上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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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佣兵 一百二十三 且看山人妙计
“昆哥快看!前面那个矮壮之人,不正是我哥吗?”
听了武松的话,太史昆放眼远眺。数百米外有个木栅围起来的寨子,寨门前赫然写着“真珠寨”三个大字。
门前站着几个身着棉衣的汉子,当前一人不正是武柏么?前些时候太史昆与秦暮城商量计策时,曾说过不识水性、不好走水路的兄弟来真珠寨前等候,想必留下的就是武柏这几人了。
武柏几人翘首以盼了好久,自是也远远望见了太史昆。两拨人都欢呼几声,紧跑几步,聚在一处。
太史昆把几位等候的兄弟看了一遍,与武松热乎的矮壮汉子,自然是武柏。那金发碧眼羊皮袄的,是相马的好手皇甫瑞;哈着热气的高瘦汉子,是会手好厨艺的马植;两个背着弓箭的,是白马营的老猎手;两个歪眉斜眼的,则是涅槃营里的恶霸。
看到最后一人,却让太史昆吓了一大跳!因为这人胖的实在是太不成样子了!他身高一米八多点,胸围腹围却同样也是一米八,一条破旧毡毯将他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看那模样整个就是一大圆球!麒麟军中,何时有了这等人物?
圆球般的大胖子见了太史昆,将破旧毡毯扯开一条缝,露出一张朴实无华的大众脸,亲热说道:“昆哥,你想死我啦!”
太史昆定睛一瞧,感情这人竟是徐宁!原来徐宁到了这个份上也不愿意脱下那身极为扎眼的“赛唐猊”,就只好用张毯子把自己包裹成了这个模样。
众人见面自是少不了一番寒暄,衷肠诉完,武柏说道:“昆哥,咱们留下的这些人手,都是见了河面就害晕症、不敢行船走水路的。不过卢兄他们走的时候倒是将马匹尽数留给了咱们,皇甫兄从中精选了二十匹作为咱们此行的脚力。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定条路线回大宋?”
太史昆微微摇头,道:“耶律淳发现了财宝丢失,定会派出军马追索的。咱们还不能召集回大宋,须得帮卢兄引开这些追兵才是!”
武柏迟疑道:“引开追兵?恐怕耶律淳派出的追兵不在少数,咱们这点人手,只怕一个照面就被追兵活吞了!”
太史昆笑道:“怎么会!先前我与二郎已经留了点引子,咱们只须一路上布下痕迹,将耶律淳的追兵引到女真人那里去,就算是大功告成!至于战斗,我想应当不会发生!”
“哦?是这样!”武柏单手托腮,边思索边道:“布置痕迹……那应当是伪造车辙,遗落些散碎的被窃财宝才好,可是这两样,都不怎么好办啊!”
太史昆哈哈大笑道:“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咱们一向是玩嘴巴不动手的!”
武柏郁闷道:“玩嘴巴?不动手?这能布置下痕迹么?”
太史昆一指不远处的茶水铺子,低声说道:“武老哥呀,且看我与二郎前去布置一番好了!”
太史昆给武松递了个眼色,两人并肩向茶水铺子走去。一路上,太史昆低声吩咐了几句,武松咧嘴一笑,立刻心领神会。
两人捡了张干净桌子座下,点上两碗热茶,立刻喷着吐沫星子开始乱盖。
“二哥,这几日可曾听闻过什么稀罕事儿?说出来听听解闷!”
“稀罕事儿么?别说还真有!不过这却不是我听来的,而是亲眼看见的!”
“哦?是啥事儿呢?”
“今儿一大清早,天还擦着黑,我从香梅寡妇家翻着墙头出来,却看见狼河边有百十口子人在凿木筏子!你说这事儿稀奇不稀奇呢?”
“百十人凿木筏子?二哥你莫不是见到鬼了!”
“这怎么说话呢?十支三丈长的木筏子,他们凿了半个时辰才凿散了,这能是见鬼么?”
“哪有大清早凿木筏子的!这分明是你在寡妇床头上磨软了脚,眼睛发花了!”太史昆哂笑两声,叫唤着向店小二问道:“小二,你这铺子离河边这么近,你倒是说说,今儿早晨你听到凿木头的声音了么?”。
两人的谈话,早就令小二听得入了神,太史昆这话问出,小二立刻挠头道:“没啊,我没听到什么动静啊!”
“你耳朵聋么!”武松一拍桌子,吼道:“就这么‘梆梆梆’的凿了一早上,你丫居然说没听见?你再给我好好想想!”
“这……”小二搓着手迟疑道:“让客官这么一提醒,小的还真……真好像听到了!”
“我说,我说!小二也听到了嘛!”武松哈哈笑道:“我约莫着,这伙人一定是掳了财宝的贼人,趁着天没亮透遮掩踪迹呢!”
“嘘,嘘!我信了,二哥莫要声张!”太史昆连忙压住武松的话头,低声道:“二哥好糊涂,既然是瞧见了贼人,怎好如此叫喊?让贼人知晓了你是人证,还不找上门来将你灭口?”
“哎呀!可不是么!”武松俊脸顿时煞白,连忙从袖管中掏出二分碎银抛到桌上,急道:“二位,二位,今儿这话就当我没说!特别是你,小二,这些碎银你拿去,千万不可说与别人听!”
话罢,武松扯上太史昆,匆匆忙忙跑出了茶水铺子。
二人这番表演,将武柏看了个如痴如醉。武柏由衷叹道:“昆哥大才啊!这等无中生有的法子,着实恶毒呀!”
太史昆得意一笑,道:“哥几个,事不宜迟,咱们这就速速上路!一路上,遇到个州县村寨的咱们就停下来表演一番,只管叫耶律淳手下一帮小崽子往女真人那里跑!”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忽而,太史昆觉得脸庞一阵凉意,他仰首望去,原来天际间已是星星点点飘起了雪花。
“哈哈!下雪了!真是天助我也!”太史昆精神振奋,放言道:“用不了多久,这万里黄土就会被大雪覆盖,什么证据痕迹,都会淹没在茫茫雪海中!兄弟们,上马!忙完此事,争取回去过个团圆年!”
“好嘞!”大家伙儿喏了一声,翻身上马,一路直奔东方!
直过了一个多时辰,十余骑快马顶着漫天雪花才迟迟来到了这间茶水铺子,这伙人,正是耶律拓海派出的探马。
一夜大战,三万皮室军死伤过半,几乎所有的编制都被打散了,浑身是血需要救治的士兵满满当当躺了一条街。此时耶律拓海在上京城中还未将军马收拢成队,又如何去追逐偷窃财宝的贼子?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在这种时刻偏偏又飘起了雪花。耶律拓海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还寻不到贼人的踪迹,恐怕再想追回财宝就难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派出几支探马,先行出城打探。
话头转回茶水铺子中,为首的探子抖净身上残雪,将店小二喊过来问道:“小二,今日一早,可见过什么行踪可疑的大队人马么?特别是狼河水道上,有没有见过木筏队?”
“木筏!!!”小二脑海中顿时想起了早些时候那个翻寡妇墙的英俊汉子。只是那二分银子此刻还在他袖管里拢着,却不好将人家出卖。小二迟疑着摇头道:“没……没啊!我什么也没听过!”
小二慌张的神色,岂能瞒得过经验老道的探子头目?那头目一拍桌子,呼啦一声从腰间抽出马刀,不由分说将小二的脸颊上划开道血口子,怒目圆瞪道:“问你见过没,谁问你听过什么?把你知道的速速讲出来,否则,我这就宰杀了你!”
小二那曾见过这等阵仗,当下两腿一软,连声哆嗦说道:“爷!大爷!今儿大清早,数百个强人在狼河边凿透了十支大木筏!至于强人之后的踪迹,小的就真不知晓了!大爷饶命!”
十余个探子听到小二这番分说,顿时眼前一亮!那头目精神抖擞,也不再理会小二,只是将手一招,领着手下转身再次奔入了雪幕之中。
“禀告世子!贼人的踪迹找到了!”
耶律拓海心中一喜,连忙对探子头目问道:“太好了!从哪儿找到的?贼子往哪去了,有多少人马?”
探子头目报道:“回禀世子!在上京城东三十里,发现了强人凿穿的大木筏!这伙强人,仅仅是露面的就有千人上下,恐怕贼人的总数应在在三五千人左右!属下已经分出一半手下,尾随贼人向东追逐了!”
“什么,贼子竟有近万人的规模!”耶律拓海脸色一白,回首叫来一个亲兵,吩咐道:“去,叫师爷拟封信给我父王送去!说是贼人有一万五千之众!眼下咱们正在尾随贼人,却因为兵少,不敢轻举妄动,速请父王派援军来!”
亲兵应诺一声,一路小跑奔至行军师爷处,匆忙说道:“师爷!世子命你给王爷写封信,说是贼人有近两万人……”
师爷闻言,连忙磨墨铺纸,沉吟片刻打好腹稿,挥毫写道:……贼子势大,呼啸挟裹部众三万之巨,其装备之精良,其刀马之娴熟,虽不及我王府皮室军,却尚在我大辽边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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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佣兵 一百二十四 二郎卖刀
皇甫瑞相中的马,果然是好马。有了好马做脚力,在这风雪漫天的坏天气中,太史昆一伙人居然在三天的时间内行走了八百里的路程。
这日赶在日头落山前,一众人等来到了一处叫做“长春州”的所在。此长春州,却不是后世的长春市,此地位于嫩江河畔,离着后世的长春市还有数百里的距离。
长春州此地,乃是连接辽国上京道与东京道的要冲。其东,是三江浑流的一片大沼泽,其西,是一片蛮凉荒漠,因而通过此地的客商无不以长春州作为歇息落脚之地,久而久之,长春州便成为了一座繁华的城市。
太史昆一伙人进了城,先是分头去四处散播了一通谣言。其谣言内容,无非是什么亲眼看到一伙贼人驾着沉重的马车,一路向东去了而已。待到谣言散毕,一众人等在长春州最为气派的食肆中要了个包间,点了满满一大桌热气腾腾的菜肴,取出随身携带的酒囊,饕餮大餐起来。
吃了几盏酒,马植向太史昆问道:“昆哥,这几天来我总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将劫掠木筏的事儿栽赃到女真人的身上呢?而且,还是女真人中最听契丹人话的完颜部?”
太史昆还未答话,却见武松哈哈一笑,道:“马兄弟入伙的晚,不知道早先我们在大宋遇到的事情。昆哥他经历了许多阵仗,大都是毫发无伤,却单单在一个叫做完颜宗望的家伙手中伤了筋骨,险些将命都丢掉了,你说咱们不找完颜部的麻烦,还能找谁的呢?”
马植闻言,惊道:“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完颜部的人,居然敢找昆哥的麻烦?”
太史昆面坯儿一红,捡着紧要的把早先发生在真定府的往事给马植讲述了一番。末了,太史昆咬着牙根恨恨道:“总之,这一次我就要给完颜宗望一个厉害瞧瞧!最好,能诱着耶律淳将完颜部的老大阿骨打一起灭了,省得日后他们强大了,反过头来找咱们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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