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佣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残杯浊酒
“启禀王爷!”耶律渠前脚出门,后脚又跑来一个头破血流的探哨,探哨呼喊道:“金龙寺、崇孝寺内蜂拥出三千余名僧人,已于包围惕隐府的前营战在一处!这些僧人悍不畏死,我军前营难以抵挡,已被打散了!”
“散了!?”耶律淳一把揪住探哨,训斥道:“我麾下儿郎训练多年,如今竟然被一群僧人给打散了?”
“回禀王爷!”探哨哆嗦着答道:“这伙僧人也是受过训练的!他们火红袈裟下面,罩着的是鱼鳞甲!且僧人们斗志及其顽强,只要有一口气在,便是口撕牙咬也得拉着个咱们的军士共同赴死,咱们前营的军士们,如今死伤已经过半了!”
“疯僧,是吐蕃的疯僧!”耶律淳倒吸一口冷气,惊呼出口!
火红袈裟,精铁内甲,这分明就是吐蕃疯僧的标准打扮!这些疯僧,自幼服用不畏疼痛的药物,待到成年后,寻常的刀斧之伤放在他们身上根本就像挠痒痒一般!
因为服用的太多的药物,所以疯僧的脑子并不怎么好使。别看他们是僧人打扮,什么念经拜佛他们却是一概不会的。他们所会的,就只有厮杀,疯狂的,血腥的厮杀!。
耶律淳捶了锤眉心,连忙下令道:“忽米究!骨拂阔!你二人率中军五千连弩兵,去将这伙僧人击杀!记住,一定要与这伙僧人保持距离!咱们中军的连弩兵都是花了大代价培养的,可不能葬送在此地!”
“末将领命!”两个身材魁梧的将领接过令箭,匆忙离开。
“禀告……王爷!”两个浑身血迹的小兵,扶着一个奄奄一息的探哨闯入塔中。“王爷,数千名身着黑衣,脚踏鹿皮靴,手持弯刀的人冲进咱们左营中!这伙黑衣人,个个都会飞檐走壁,手中的弯刀专割喉咙!咱们左营的将士从不曾对阵过这等灵巧的对手,伤亡惨重,眼下……眼下怕是十不存一啦!”
“弯刀……莫非是回鹘的弯刀武士!”耶律淳闻言,不禁觉得一阵头晕!
黑衣皮靴,弯刀如月,这等打扮的除了弯刀武士还有哪个?原来这“弯刀武士”乃回鹘人中悍不畏死的战士。培养这些战士,所花费的成本与其血腥程度都令人咋舌不已。
弯刀武士的培养方法是这样的:先是在奴隶所生的幼儿中挑选些骨质柔韧程度上好的,然后用牛筋索将幼儿们的筋骨扭曲捆绑。在这过程中,若是有筋骨折断的,这个幼儿就算是废掉了。
待到捆绑几个月后,这些幼儿筋骨的柔韧程度都达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程度,然后就会有人教授这些幼儿弯刀、轻功的本事。待到七八年后,幼儿们武艺略有所成,主人就会令这些少年互相残杀,经历过几次相互残杀后能够活下来的少年,便成为了“弯刀武士”。一般来说,十个幼儿中,最终只有一人能够获得这个残忍、血腥的称号。
“弯刀武士”最擅长的便是在黑暗中刺杀敌人。在回鹘人依附契丹人之后,这些个刀法过人、身手敏捷的战士便大多投靠到了契丹贵族手下做事。
通常来说,十几个弯刀武士并在一起,就能够做些灭门、屠户等百十人难以做到的事情,如今这黑灯瞎火的时分,竟有数千名“弯刀武士”冲入了左营军中,你叫耶律淳如何不头疼呢?
探哨又是说道:“这些个黑衣人着实恐怖!他们藏在黑影之中,咱们的战士根本就瞧不见他们!往往一转身的工夫,战士们的脑袋就被弯刀武士给砍了去!”
“放火!放火!将惕隐府周围烧成一团火海,让那些弯刀武士无法藏身!”耶律淳咆哮道:“萧中景,恪祜炽!你们两个带上中军五千人马,将军中重甲都披上!然后你们去放火,将弯刀武士都逼出来杀掉!”
“王爷……这是上京啊,咱们放火……”接到命令的两个将领不禁有些犹豫。
“让你们去,你们就去!”耶律淳吼道:“事成之后,我便是大于越!在中京城放把火而已,都是小节!”
“末将领命!”两个将领连忙小跑着离开了宝灵塔。
“全阴教……突吕不室韦部骨甲兵……吐蕃疯僧……回鹘弯刀武士……”耶律淳拍打着额角,低声呻吟道:“耶律乙辛啊耶律乙辛,你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实力!惕隐府啊惕隐府!原来是个泥潭,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泥潭!”
耶律淳叫了一阵苦,有些无力地向师爷梁颜蕙问道:“如今,咱们已经损失多少人手了?”
梁颜蕙细声细气地答道:“王爷,怕是……有六七千人了!”
“六七千!我费尽心血培养出的精兵眨眼间就没了十之二三!”耶律淳忍住心痛,站在窗口有些失神的望着不远处的大惕隐府。还好还好,在一万多人马压上去之后,眼见着厮杀已经从惕隐府的外围逐渐向府内蔓延,大惕隐府的内院中已有几个地方燃起了火头。
“吾儿,如今咱们在城内可以调动的人马还有多少?”耶律淳缓缓问道。
“回禀父王,咱们还有八千军马可以调动!”答话的,乃是耶律淳的长子,越王府世子耶律拓海。
“吾儿,你带六千人马上前助战!在攻破惕隐府后,你一定要找到惕隐府的金库,将耶律乙辛积攒多年的财宝如数掳来!咱们,当为这一战找回点利息!”
“儿臣明白了!”耶律拓海鞠身一礼,恭敬退出宝灵塔。
“梁颜蕙!”耶律淳又是吩咐道:“你领着余下的两千人马,守住上京南门,并清理出一条方便撤退的道路!咱们收拾完惕隐府,就要速速撤退!”
“王爷,咱们眼看着就要做大于越了,却为何还要撤退?”梁颜蕙不解问道。
耶律淳冷哼道:“无知!世人皆以为圣上是出去狩猎的,可圣上他却转战万里,将耶律乙辛羽翼一一剪除!当今的圣上,乃是位一等一的雄主!这上京城中,圣上又岂能只布下咱们一路棋子?所以说,如今这上京城不是咱们能占领的,即便是我得了大于越的头衔,要想总揽大权还有一段漫长的旅途要走!”
“呃……属下领悟了!”梁颜蕙应承一声,连忙也退出了宝灵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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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佣兵 一百二十 埋名二十年的偶像
偌大的宝灵塔上,转眼便只剩下了耶律淳与几个贴身侍卫。
“耶律乙辛,二十余年弹指而过,你得面容,我都有些记不清楚了呢!”耶律淳凝视着火光冲天的大惕隐府,喃喃自言道:“又有谁能想到,当年一手遮天,富可敌国的耶律乙辛,如今竟然还活在这个世上呢?”
耶律淳永远也忘不了他第一次登上朝堂的情景。开皇殿尽头的龙椅上的皇帝,早已是昏昏欲睡,而站在龙椅前侃侃而谈,发布朝令的正是那个身材修长、仪表堂堂的耶律乙辛!与其相比,站在群臣末班,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的耶律淳显得多么卑微!
“当年的你,位极人臣啊!那时候的你,便是我耶律淳膜拜的神灵呵!若不是见识过你得风光,如今的我又哪能生出不臣之心呢?”
勇猛的士兵,已冲进大惕隐府内院!想到再过上些时辰,昔日偶像的头颅便可捧在自己手中,耶律淳竟是哑然失笑。
他斟满一盏产自波斯罗刹海的葡萄美酒,低声吟道:“大康二年御花园酒会时,你是怎么说的来着?
‘波斯的陈年葡萄酒,启封后须静置片刻方可饮用,只有这样,唇舌间才能品味到美酒的醇香,此曰醒酒!你们这群小崽子懂了么?’
哈哈哈!乙辛大人的教诲,终生难忘啊!此盏美酒,就先放这儿醒着,待到您老人头献上后,再享用也不迟啊!呵呵呵!”
一声惨叫,忽而从门外传进!听得此声,耶律淳不禁暗暗叫了声苦!圣尼寺驻扎的士兵方才都已被尽数派遣而出,自己所在的宝灵塔,却是无人防卫了!
思索间,房门已然被人一脚踹开!进来的这人身影虽是肥胖,身手却矫健过人!
只见这肥胖之人手腕轻斗,一柄长剑翻出两朵剑花,门内两个侍卫腰间兵刃还未来得及出手,已被此人尽数刺死!室内几个侍奉茶水、发送信号的杂兵慌乱间想要夺路而逃,却也被肥胖之人兜了个圈子,一个个刺死于堂内!
“赵……赵士敬!”耶律淳惊呼出口!身材肥胖还能做到剑术过人的,除了全阴七子中的赵老二之外还能有谁呢?耶律淳贴着桌沿,再也不敢妄自动弹!
赵士敬收起长剑,冷冷瞥了一眼耶律淳,却也不上前理会他,而是恭敬垂下双手,侍立与门旁。门外传来一声冷哼,一道高大的身影,随即缓缓步入房中!
银发白袍,黑檀面具!此人,竟然是名震大辽的“乌面惕隐”!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名白须老僧,一名银发老道!
“耶律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驱兵攻打本座府邸!”乌面惕隐的嗓音,依然阴森!
“耶律……耶律乙辛!”耶律淳脑袋中嗡的一响!他忍住喉头的干涩,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来到此处的!”
“你……叫我什么!?”乌面惕隐听闻到乙辛二字,身子不由一抖!
耶律淳把牙一咬,喝道:“我叫的自然是你的本名,耶律乙辛!圣上传给我的密旨,要我将你拿下!你若是还当自己是个契丹人,便速速就擒,届时,我自会在圣上面前替你美言,留你一条性命!”
耶律淳这番话出口,乌面惕隐与那老僧老道居然是纹丝不动,半天没有言语!只有那赵士敬,满目中皆是迷茫之色。
终于,乌面惕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沉声说道:“好,好得很!老夫隐姓埋名二十年,居然还是被戳破了!赵士敬,去将耶律淳拿下!”
瞬间发生的事情,显然已经超出了赵士敬的理解范围。不过他自幼便在全阴教学艺,乌面惕隐的话听到他耳中自是比圣旨还要响亮。所以他也未曾多想,只是挽了一个剑花,挺剑便要去捉拿耶律淳。
“哈哈哈!你当我越王府中,就没有会武的好手么?”耶律淳哂笑一声,丝毫没有畏惧之意。他身后一直侍立在墙角的两个青衫仆从,缓缓走上前来,挡在了耶律淳的身前。。
两个青衫仆从年纪在五十岁上下,一双面孔面生的紧,赵士敬对他二人却是闻所未闻。不过有此二人在身旁护卫,耶律淳在名震辽国的赵士敬面前能够表现得有恃无恐,这至少说明了此二人的武艺绝非寻常。
赵士敬不敢托大,起手便用上了全阴教绝学“金猿吟”。一柄长剑在赵士敬手中顿时化作了九柄,在他身前形成了一道剑幕,真当是遍体光华!赵士敬“嘿”了一声,剑幕骤然散去,化作九点寒星,向两名青衫仆从兜头罩去!
两名青衫仆从丝毫慌忙的意思也没有。左边一人,自袖中抖出一根银灿灿的锁链凭空一舞,将九点寒星如数接下;右边一人,自背后解下一对金灿灿的铜钹扬手一斩,反倒把赵士敬逼出三步开外!
两名青衫仆从抢得先机,也不客气,顿时一左一右向赵士敬夹攻。一条锁链上下翻飞,将赵士敬手中长剑封得个严严实实;一对铜钹圆口锋利,招招不离赵士敬周身要害!
三五个回合过去,赵士敬竟是一点还手的余力都没有,反倒被铜钹划了几道血淋淋的伤口!立在乌面惕隐身后的老道见状,怒哼一声,道:“没用的东西,滚回来!”
老道这句话,自然是喝令赵士敬退下。可惜两名青衫仆从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那容得赵士敬脱身?可怜赵士敬,战又战不过,退也退不下,恍惚之间,竟是又被青衫仆从割了一钹,肥胖的身形摇摇欲坠,一副随时就要丧命的模样!
老道士又是一哼,抬脚便跨了一步。轻巧的一步,老道的身形居然是移到了一丈开外,硬生生的挤入了战团中。
青衫仆从见到老道如此诡异的身法,心中也是吃了一惊。使铜钹的仆从反应奇快,顿时将铜钹圆口一转,抛下赵士敬,回腕削向老道的臂膀。
老道身形未动,一只臂膀却忽然发出“咔咔”的声响,凭空就缩短了一截,使那铜钹扑了个空。这一招,居然是将“朱鹤吟”使在了一条胳膊上!
老道让过铜钹,缩短了的胳膊瞬间弹回,如同鹰隼扑食般疾速点出,不偏不倚地击中使铜钹的青衫仆从颅上太阳穴,顿时爆出好大一团血花!这一招,分明是单手使出了“烈鹰吟”!
太阳穴被击爆,自是再无活命的道理。使铜钹的青衫仆从跌了几步,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说来话长,老道徒手杀死一名仆从,实则只是几秒钟的时间。直到此时,那使锁链的仆从才来得及调转链头,向老道脖颈绕去。
老道嘿嘿一笑,左手食指轻轻一点,轻飘飘的食指仿佛化作了一柄铁锤,将链头远远荡开;右手中指轻轻一弹,轻飘飘的中指仿佛化作了一杆长枪,稳稳地点中了青衫仆从的眉心!
青衫仆从眼中的神采顿时变得暗淡,一股血箭自他眉心射出,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栽去。
“乌禾申,乌禾亥!”耶律淳大叫一声,再看向老道的眼神,已是充满了恐惧!
“姓乌禾的?”老道看了看两具尸首,鼻孔中不屑一哼。“原来是中京鹿鸣山上那两个魔头!我说怎么十余年未曾听说过他二人的影踪,原来是投靠了越王大人!”
“你……你究竟是哪个?”耶律淳颤声道:“他二人联手,其武艺还在全阴教掌教尹士平之上!你是哪个教派的道士,怎会有这般高明的武功?”
老道咧嘴一笑,道:“回禀越王爷,尹士平正是老朽座下不成器的徒儿!”
“你……你便是那个大理人……”
“没错。”老道面色一寒,道:“我便是段铁猡!”
耶律淳听闻到这个消失多年的名号,双腿一软,咕咚一声跌坐在地!
段铁猡,全阴教上一代执法长老!他本为大理国皇室子弟,但他不爱王公贵族的安逸生活,偏偏喜爱江湖上的腥风血雨。
十四岁,他离开大理国闯荡江湖,十七岁,他拜入全阴教学到了上乘的武功,十年艺成,他残忍的天性,顿时毕露无遗!
他嗜杀!大盗他杀,魔头他也杀,侠客他杀,武艺好的捕快他仍是杀!大宋人他杀,夏国人他杀,大理人他杀,辽国人他依然是杀!十年岁月,他手底下竟然积攒了数百条武功高手的性命,在耶律淳年轻的时代,段铁猡这个名字便代表了死亡!
遇上这个消声灭迹了近二十年地杀神,你叫耶律淳如何不惊慌!
耶律淳哆哆嗦嗦地挣扎道:“耶律乙……不,惕隐大人!有话好说!我三万大军驻在城中,你杀了我你也绝对不会好过!不如,你留我一条性命,我放你出城如何?”
乌黑的面具下,看不清楚耶律乙辛面上的表情。只听他冷冷说道:“先叫你的皮室军停手,我还有话要问你。”
耶律淳那还敢说个“不”字?他连忙爬到窗前,提起灯笼一阵挥舞。片刻之后,果然听得城中喊杀声渐渐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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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佣兵 一百二十一 打江山
今儿这一夜大战,远远地超出了太史昆的想象!
在太史昆那略带阴暗的心理中,他认为耶律淳的三万皮室军是可以轻轻松松杀进大惕隐府的。而后,贪婪的士兵会不顾长官勒令,在惕隐府中大肆烧杀抢掠一番的。
也许,惕隐府的惊变会吓坏了城中其他贵族,贵族们也许会抛下家业连夜逃窜来躲避战乱。而他们敞开的家门,会吸引着抢红了眼的士兵们疯狂地劫掠,最终,皇城内会引发一场持续许多天的大骚乱。
但,首都人民神经的坚韧程度岂是太史昆能够琢磨透的?
任由大惕隐府烧成了一片火海,皇城中的各个贵族却是大门紧闭,家中连个烛火都没亮起一星半点!惕隐府周围喊杀震天,皇城的其它地方却仍然是一片寂静!
说来也是,在京中住了一辈子的人,谁没曾遇上过几次宫乱政变呢?些许个灭门的小菜儿,又岂能值得围观?
战场上出现了全阴教的道士,这个在太史昆的意料之内。战场上出现了玄幻小说般得骨甲兵,太史昆勉强也可以接受。可那些邪教分子一般的疯狂僧人、波斯王子一般的弯刀武士,却着实让太史昆惊掉了下巴!耶律乙辛经营了数十年的实力,果然不是乱盖的!
观看这种激烈大战,时间自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寅卯交接的时分。
“哎?奇怪!”太史昆猛然叫道:“这两拨人,怎么不打了?”
只见大惕隐府内喊杀声竟然逐渐平息,皮室军缓缓地撤出了战场!
小貂、小蛮喜道:“莫非,是耶律乙辛老贼伏诛了?”
“不对,不对!”太史昆注视着战场,道:“若是乙辛老贼伏诛,其手下要么投降,要么逃跑,要么会殊死拼命,以身殉主。可眼下这情形,怎么老贼的手下也是有序地退出战场呢?”
果不其然,战场上伤痕累累的骨甲残兵与几十个浑身血迹的全阴教徒相互搀扶着,平静地离开了战场,就连那些疯狂的僧人,都在一种奇异哨音的催促下,缓缓后退!
“这种状况……只能说明了耶律淳与老贼讲和了!”太史昆脸色一变,一把掀翻了桌子,大叫道:“不好!咱们快走!”
小貂、小蛮惊讶问道:“走?咱们去哪?”
太史昆急道:“两根老油条讲和了,咱们的伎俩自然是穿帮了!此时咱们不跑路,难道要等着被抓吗?”
小貂、小蛮、萧斡特懒闻言,顿时呆立当场!
太史昆顾不上许多,连声吩咐道:“崔道成、高大壮,你们陪着公主与皇太妃,收拾下行装准备上路!记住,只有一刻的时间!一刻后,咱们偷情寻欢专用的那堵破墙处见面!二郎,你速速跟我来,咱们去留点记号!”
话罢,太史昆扯上武松,飞奔而去!他们的目的地,居然是宁淑宫!
一路上,太史昆与武松匆忙交代了几句。两人一来到宁淑宫侧殿门前,立刻有模有样的说起话来。
武松道:“大哥,咱们得了十筏子财宝,就不要再回混同江了!咱们去大宋逍遥岂不是更好!”
“二郎!你怎能说这种话!”太史昆怒道:“难道你忘了族人们对咱们的寄托,忘了阿骨打首领对我们的教诲了么!”
“我……我只是这么说说……”
“二郎,爱财之心,人皆有之,你这样想,也是人之常情。”太史昆的嗓音柔和了许多,“不过,我要请你换个角度去思考一下。有了这些财宝,咱们女真人就能打造许多兵甲,有了兵甲,咱们便能够征战天下,有了天下,你我这等功臣就可以节度一方!二郎,你是愿意做个人上人,安然地享受荣华富贵,还是愿意污了这些财宝,偷偷摸摸地了却此生?”
“大哥,我明白了!方才我动的念想,真是该死!”
“好了,想明白就好了!”太史昆道:“你去解决了那个耶律沛,我去掳了那两个公主作咱们路上的挡箭牌!动作要快!”。
话音一落,武松抬脚便踹开了侧殿大门。侧殿内蜷缩城一团瑟瑟发抖的,不是耶律沛还能是哪个?武松手起刀落对准耶律沛脑门就是一刀,刀光闪过,武松随即匆匆离开!
圣尼寺,宝灵塔,第九层塔顶室中。
望着不远处自家的宅院几乎烧成了一团灰烬,乌面惕隐耶律乙辛的语气却还是那样不疾不徐:“耶律淳,你是如何查探到我真实身份的?”
耶律淳老老实实答道:“是大奥野、次奥野两位公主,带来的圣旨上说的!公主说当今圣上已借狩猎为名,带兵剿灭了你散于各地的羽翼,并让我今夜攻打你的大惕隐府。”
“大奥野,次奥野?那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耶律乙辛道:“延禧那个小皇帝的身边都是我的人,今早传过来的密保上还说,延禧正在栲栳泺畔狩猎,他哪里去打我的主意了?再者说,我手中掌握的军队有十万人之巨,他又有什么本事来击败我呢?简简单单的一份圣旨,你怎的就信了呢?”
耶律淳道:“随圣旨而来的,还有一份大康九年十月的诏书,我……不得不信啊!”
“那份诏书落在了两个小女孩的手中?哼!”耶律乙辛冷冷说道:“也罢!我藏了二十年,早就倦了!如今我的实力十倍百倍于延禧小儿,就算我恢复乙辛的本名又能如何!”
耶律淳连忙点头附和。
耶律乙辛踱了几步,嗓音柔和了几分,道:“耶律淳,你此次带兵进京,为的是窃国库!”
耶律淳慌忙摇手道:“哪有此事!我带兵是为了保卫上京,乙辛大人切莫听他人胡说!”
耶律乙辛道:“满城的贵族高官,只要不是傻子的,谁能瞧不出你那点小伎俩呢?话说回来,你的胆子也不小,怎的接到一封圣旨就当真来攻打我呢?这等效忠国家的事情,不像是你能做出来的啊!”
我要知道你隐藏了这么深厚的实力,哪还能遵旨呢?虽是这样想的,耶律淳口中却是说道:“两位小公主说,事成后封我为‘大于越’,我抵不住诱惑,才行此险招的。”
“大于越?哈哈哈!笑话!”耶律乙辛狂笑三声,道:“当年我权倾朝野,也未曾想着要大于越这个称号,你可知为何?要做大于越,必须辞去所有官职,说白了,大于越此号就是个天大的虚职,你说你要这个称号作甚?”
“虚职?”耶律淳道:“大于越不是与帝同格么?怎么会是虚职?”
“与帝同格,是指死了以后与皇帝享受同样的香火!活着的时候,却是捞不到任何便宜的!”耶律乙辛目视耶律淳,缓缓说道:“耶律淳,有野心不是坏事,所以你也不用在我面前遮掩。你的命,我不会取走的,而且,我还想指点你一二呢。”
听得性命无恙,耶律淳不禁喜上眉梢。
乙辛踱着步子,道:“有野心,无非是想要权利,而要权利,最好的方式莫过于做皇帝。耶律淳,你肯定有做皇帝的愿望,那么,你是想要亲手打下一个江山呢,还是想继承一个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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