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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佣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残杯浊酒
兰儿姐点了点头,也不去动那些箱笼衣柜,反而是指着帐角处的一盏八角琉璃宫灯道:“小鬼头,去把那宫灯转上一转,咱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那上面!”
这声“小鬼头”,叫的却是崔道成。崔道成脸色一红,连忙上前几步,双手把住琉璃宫灯就是一扭。
太史昆的心思都放在了那盏宫灯上面,满心以为宫灯内盛放的便是大康九年十月的那张密诏。没曾想随着崔道成一扭之下,宫灯没什么变化,对面儿的一张檀香木大床却是发出了轰鸣的响声,活脱脱的向一旁移开了三尺有余,爆出好大一团粉尘。
尘埃落定,太史昆这才发现,原来大床下竟是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地洞。光滑的台阶在灯笼的映照下反射着幽幽冷光,一股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见得此景,几个人都是一脸惊讶,唯有兰儿姐一人,面上平静如水。
太史昆哑然一笑,向兰儿姐说道:“若是说石头盖得宫殿中隐藏着地洞密道,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不曾想,这兽皮帐篷的覆盖下,居然也布置了这等机关!看来兰儿姐对这座帐篷熟稔的很呀!”
兰儿姐不喜不悲,只是淡淡应答道:“先皇身边的几位娘娘,早逝的早逝,废黜的废黜,因而先皇在世的最后几年,都是我一人在他身边服侍。所以说,旁人眼中的秘密,放在我这儿只是稀松平常。好了,你们跟在我身后下去,待会儿注意脚下,雕着狼首的方砖却是不能踩的。”
“雕着狼首的方砖不能踩?”太史昆纳闷道:“如果踩了呢?会发生什么事情?”
兰儿姐嗤鼻冷笑道:“也就是你们汉人有此一问,哪个契丹人不知道狼首乃契丹人的象征,绝不可以用脚底侮辱呢?也不怕告诉你,若是你踩到了狼首方砖,后果便是沉石落沙!”
闻得“沉石落沙”这个词,太史昆不禁暗自咋舌。沉石落沙这等机关太史昆是听说过的,此机关乃古代豪华坟墓中经常采用的,一旦触发此机关,那么就会有一块沉重的石板落下堵住出口,而后大量沙石随即落下,将墓穴中填的满满当当,使盗墓贼再也没有生还的机会。如今兰儿姐淡淡然地说出这么个名词,想必不是闹着玩的。
太史昆又问道:“兰儿太妃啊,既是契丹人都知道狼首踩不得,那引发机关用的方砖上又何苦雕上狼首呢?这样一来,若进来行窃的是个契丹人,岂非害不到他?”
兰儿姐闷声道:“我们契丹人做的机关,为什么要害契丹人呢?实话告诉你,这密室内藏着的乃是契丹一族的文史记载,并无什么财宝!
先皇曾经告诉过我,也许有一天,这皇宫的主人不在是耶律氏族的人。若新主是个契丹人,这密室内的记载他看去也是个好事;若新主不是契丹人,那么契丹人的历史随着这间密室沉入沙石之中,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言罢,兰儿姐轻扭腰肢,提着牛皮灯笼,率先沿着清冷石阶拾级而下。太史昆几人对视一眼,连忙举步紧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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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佣兵 一百一十五 大康,九年,十月
幽暗的长廊,六个人只借着一盏灯笼照明。脚下清幽的方砖,冷不丁的就会有一块是雕着狼首的。十余米长的狭廊,几人竟是走出了一身冷汗。
狭廊的尽头果然是一处开阔的石洞,百余只麻包整齐的堆放在一角,麻包内显然是装了吸潮的材料,石洞内的空气竟是干燥的很。
兰儿姐用灯笼内的火头引燃了石壁上的一个火捻,顷刻之间,石洞内十余盏油灯依次亮起,整个石洞顿时亮堂起来。
骤然出现的光明令太史昆眯起了眼睛,待视力逐渐恢复后,映入太史昆眼帘的却是一幅幅精美的壁画。
左手第一幅,乃是描述着一位驾着青牛车的曼妙女子与一位白马骑士相会的情景,想必这幅壁画,就是关于契丹始祖“仙女与勇士”的传说。
第二幅,乃是描绘着一群群骑马射猎的土著汉子,这些汉子共分成八个群落,恐怕这也就是最初的契丹八部了。
再往后,壁画上逐渐出现了许多外民族的人,单从这些外族人的旗号上来看,拓跋魏、唐、突厥、回鹘、梁、宋都曾出现过,甚至在第九幅壁画上,太史昆还看到了“安禄山”的旗号,也就是从这幅壁画上,太史昆才知晓原来安禄山竟然还与契丹人的祖先交战过多年。
在第十八幅壁画上,太史昆竟是看到了石敬瑭的身影。壁画中的石敬瑭已是五旬开外的年纪,可他却挂着卑微的笑容,手持燕云十六州图册,乖巧的伏在了年轻的契丹皇帝膝下。看到此处,太史昆也不禁剑眉倒竖。
太史昆等人正在流连这些精美的壁画,兰儿姐却是丢下一句“此厅中亦有狼首方砖,汝等留神。”便径自移步,向石洞中央几排书架走去。待到太史昆看完壁画,将目光移到兰儿姐身上时,方才发现兰儿姐已是手捧着一束书柬,双肩剧烈抖动。
观此景,太史昆心中一阵激动。看兰儿姐这等反应,想必她手中拿着的,应当就是“大康九年十月”的那张密诏!
太史昆对身旁众人使了个眼色,几人小心避开狼首方砖,缓缓的来到兰儿姐身旁。只见兰儿姐面色惨白,额角发鬓不住有冷汗流下,片刻,只听她颤抖着说了句“那恶魔……那恶魔竟然还活着!”而后竟是双脚一软,瘫坐在地板之上。那张略略泛黄的书柬,业已从她手中滑落。
小貂、小蛮慌忙去照拂兰儿姐,太史昆却是满面狐疑地捡起书柬,一字一字念道:“胡睹衮吾弟,即已隐之,奈何逃焉?汝欲致兄于何地焉?囚之?溢之?汝教兄情何以堪?观音因汝而亡,兄未曾责罚与汝,耶鲁斡因汝亡,兄亦未曾责罚与汝,罢了!罢了!今为兄赐汝乌金面甲一副,汝可掩去面目,化名耶律伍,从此以大惕隐一职事之!自此世上,便再无胡睹衮此人!弟日后行事,慎之,慎之!大康九年十月”
诏书读完,原本一心欢喜的太史昆却迷糊起来。无他,只因这封书柬写得没头没尾,语句不顺,什么胡睹衮、耶鲁斡的尽是些没听过的名字,直把太史昆搞得一头雾水。恐怕诏书上所记载的内容,还得经过兰儿姐解释才能明白。
太史昆无奈收起诏书,瞥了一眼仍在瑟瑟发抖的兰儿姐,陪着笑脸柔声说道:“兰太妃?这纸诏书上说得是个啥事儿,您能解释解释不?”
那兰儿姐盯着太史昆看了半晌,这才幽幽说道:“既然那恶魔还活在这个世上,那么他定是还要对当今皇上下毒手!罢了,罢了,我就将这段往事讲与你们听听,大家也好商量个法子,共同对付那个恶魔!太史昆,你也不比一口一个兰太妃叫的这样拗口,你就称呼我的名字,萧斡特懒!”
“笑我特懒?大姐你这名儿起的……还真有韵味呢!”
萧斡特懒不理会太史昆的话头,而是缓缓讲出一段二十年前的往事。
原来诏书中的胡睹衮,大名正是耶律乙辛。在辽国的历史上,他可是个鼎鼎有名的奸妄之徒,这厮一张嘴巴好生了得,不但混上了北枢密院枢密使的职务,还混得了一个“魏王”的爵位,最令人惊讶的是,这家伙竟是活脱脱的诱骗着辽国的上一任皇帝,也就是萧斡特懒的丈夫耶律洪基杀掉了美貌的皇后萧观音。。
这还不算完,耶律乙辛这家伙还说动皇帝罢黜了太子耶律浚,也就是诏书上所说的耶鲁斡,并随后派出属下刺客萧达鲁古将太子耶律浚与他的妻子一并杀死!
到了大康五年的时候,耶律乙辛这厮居然又打起了皇太孙耶律延禧的主意。直至此时,耶律洪基才算是觉察到了耶律乙辛的奸妄。随后,耶律洪基免去耶律乙辛的“魏王”王位,将其驱逐到兴中府任知府。大康七年,皇帝再次降罪与耶律乙辛,将其囚于来州。大康九年,耶律乙辛试图叛逃大宋,被皇帝察觉,与当年十月将其缢杀。
按照常人所认识到的历史,耶律乙辛似乎已在大康九年十月死掉了。但从这份密诏上看来,耶律乙辛他居然……
萧斡特懒这番话,把众人听得个目怔口呆。尤其是小貂、小蛮两姐妹,惊得已是汗流满面。
武松愣了一会儿,开口道:“如此说来……乌面惕隐便是耶律乙辛?尹士平便是萧达鲁古?”
崔道成摸了摸后脑勺,道:“这样的话,乌面惕隐与尹士平杀掉了当今辽国皇帝的父亲母亲外加祖母?”
太史昆道:“若是被当今的皇帝知道了这件事,什么乌面惕隐、尹士平、耶律大石,岂不是都要被车裂凌迟诛九族?也难怪耶律大石这小子要找这本诏书!”
萧斡特懒接口道:“从诏书上来看,正是这样的!乌面惕隐若是找不到诏书,恐怕会先下手为强,行谋逆之事!若乌面惕隐找到诏书,恐怕他也不会让曾经看过诏书的人活在这个世上!我们该如何是好?”
太史昆稍加思索,却又狐疑道:“不对,不对!这份诏书有驳常理啊!先皇明明知道耶律乙辛害死他的老婆孩儿,怎会仍是想方设法保住耶律乙辛的性命富贵呢?就算他们有兄弟情谊,也不至于这么讲义气!”
萧斡特懒摇头道:“恐怕……先皇他会做出这等事情的。先皇与耶律乙辛之间的情谊,早已经超出兄弟之情很多了……”
“超出兄弟之情?”太史昆纳闷道:“两个男人之间,还有什么样的情谊能够超出兄弟之情呢?”
“这……”萧斡特懒吞吞吐吐地说道:“耶律乙辛他……身材魁梧,面貌英俊。而先皇他呢,不喜女色,虽**嫔妃佳丽过百人,但他却只勉强生出一位皇子便再懒得行那男女之事了。所以说呢……你懂了么?”
“嘶!”太史昆闻言倒吸一口冷气!他环顾左右,之见小貂、小蛮一对姐妹神色中仍是一片茫然,也只好说道:“兰儿姐您就甭解释了!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诏书中所记载的事情,我可以理解了。”
萧斡特懒幽怨一叹,不再做声。
太史昆眼珠一转,又是问道:“哎?方才兰儿姐可说耶律乙辛是个恶魔?怎么,你与他还颇为熟稔?”
萧斡特懒沉默片刻,方才回答道:“嫁于先皇之前,我曾经是耶律乙辛的儿媳。你说我与他熟不熟?”
“兰儿姐居然还有这般经历!”太史昆道:“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贻!若想干掉耶律乙辛此人,还是要多了解他才是!这耶律乙辛到底怎么个恶魔法,还请兰儿姐讲述一二!”
萧斡特懒咬了咬牙,道:“先皇他不近女色,但耶律乙辛却不是!每当耶律乙辛奉迎完先皇回到家中后,他总会凌辱女人发泄一番!
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凌辱家中的丫鬟仆妇,可到了后来,他的心理变态越发严重!他挑选凌辱对象,已经不再看什么容貌身材,而是看身份!越是身份敏感碰不得的女人,他发泄起来越是畅快!”
“身份敏感碰不得?都是什么样身份的女人碰不得呢?”太史昆拍着额角琢磨了半天,忽然就看到了萧斡特懒的脸色!她竟是双眼赤红,神情中满是仇恨与屈辱!
“嘶!”太史昆倒吸一口冷气!这儿媳妇的身份,可不就是碰不得的吗?
萧斡特懒看着太史昆恍然大悟的神情,也明白太史昆已是想透了这一层,转口又是说道:“耶律乙辛老畜生怎样对我的,你想明白了!后来,我竟是怀上了这老畜生的骨血!”
“嘶!”太史昆又是倒吸一口冷气!
萧斡特懒继续说道:“这还不算完,老畜生知道此事后,竟然突发奇想,想起了吕不韦、赵姬、秦始皇的典故!他……他竟然迫着他儿子写下休书,将我送入宫中做了先皇的妃子!”
“嘶!”太史昆再次倒吸冷气!半晌,太史昆惙惙问道:“那后来呢?你腹中的孩儿呢?”
萧斡特懒目光茫然,呆呆说道:“那……又是另一件事情了。那个时候,萧观音皇后早已故去多年,坐在皇后位子上的,却是我的亲生姐姐萧坦思!那个蛇蝎妇人,怕我生下孩儿后威胁到她的地位,便亲手下毒,堕掉了我非曾谋面的孩儿……”
“嘶!”太史昆抽冷气抽得都有些腹痛了。片刻,太史昆才是叹道:“怪不得许多丫挺的都爱写宫斗,原来宫里的事儿尽是些变态的!捏些人,心理原来是不怎么正常的!”
萧斡特懒不理会太史昆突发的感叹,而是淡淡说道:“太史昆,该讲的,我都已经讲了。你想出解决事情的法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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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佣兵 一百一十六 开始收网
上京,皇宫,宁淑宫。
掺了麝香末的木炭在铜炉中燃得正旺,小貂、小蛮偎在炉火边,愁眉苦脸地看着眼前三个脏兮兮的男人在拍打身上的尘土。
小貂耐不住性子,终于是开口问道:“昆哥哥,今儿耶律大石竟然闯进了父皇的御书房,将里面翻得一团糟!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只怕是再憋个一两天就要防火烧皇宫了!你到底是想出法子没有啊?”
太史昆哈哈一笑,道:“你没见我们三个这一身尘土么?这般辛劳,可不就是为了摆平耶律大石那臭小子么?”
“真的?”姐妹俩眼前一亮!小蛮赶紧问道:“那昆哥哥你方才是去做什么了呢?”
太史昆道:“方才么,我们去了金帐下面的密室,将那些书架挪了挪位置,又找了张薄毯子,遮住了几块狼首方砖。”
小貂、小蛮狐疑道:“昆哥哥这样做,却是为了什么呢?”
太史昆笑道:“书架的旁边,就是三块被遮住的方砖,若是耶律大石去翻找书架,那么……嘿嘿!”
“那么就会引发沉石落沙的机关,被活埋在金帐下面咯!”小貂、小蛮猜到了答案,顿时笑作一团。忽然,小蛮又带了几分失落的神情,道:“可是,耶律大石怎么才会去金帐密室呢?他根本不知道那个地方呀?”
“不妨事!”太史昆胸有成竹地说道:“你这就叫几个宫女上来为咱们奉茶,咱聊天给她们听!对了,一定要挑几个特别迷恋大石公子的宫女哟!”
“好主意啊!”小貂、小蛮欢呼一声,立刻大声叫唤的宫女来。
不多时,果然有十几个宫女托着茶盘果盒在宁淑宫内忙碌起来。小貂与小蛮吃着果子,却是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起来。
“姐姐啊,今儿大石将父皇的书房都翻了呢!他为了找个劳什子孤本经书,竟然也不怕父皇怪罪!”
“妹妹啊,大石不过是惕隐大人的义子,怎能对咱这深宫里熟稔呢?咱们宫里最好的宝贝,可都是在金帐下面的密室里藏着呢!”
“呵呵,就是么!就让他在宫里折腾,就算他进了金帐,又哪能知道密室的机关是在琉璃宫灯上面呢?等父皇回来,我看他那个什么枢密院事也就做到头了!”
小宫女的嘴巴,果然是最不严实的。在半个时辰之后,这群小宫女已经围在了御书房的门口,等待她们崇拜的大石公子出现了。
耶律大石与尹士平一脸阴霾地走出了御书房,一眼就瞧见了那群叽叽喳喳的小宫女。他们所做的事情,本来就是要避人耳目的。可是在这皇宫中,小宫女的耳目显然是无法躲避的。他们二人走到哪里,那群小宫女就围在哪里,所以在耶律大石、尹士平两人的心中,是恨不得杀掉这些小宫女泄愤的。
就在此时,却听见那群小宫女们清清脆脆的喊道:“大石公子嗳!过来陪我们说说话可好?若是您能逗我们开心,人家就告诉您宫中藏宝贝的密室在哪儿!”
密室!大石听闻此言,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激灵!耶律大石阴霾的脸庞忽然就换成了一副阳光灿烂,他健步如飞,走到宫女们的面前,莞尔一笑,道:“是么?可你们这么多人,我该逗谁开心好呢?”
宫女们见到大石公子的笑容,顿时一阵欢呼。一位小宫女壮着胆子说道:“公子看上我们哪个,就与哪个聊便是了!”
大石嘴角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两只眼睛都笑成了月牙。“那不如这样,你们谁对那个密室最了解,我就与谁聊天好不好?”
“啊!那就是我了!是我最先听到这个消息的!”一个长着小虎牙的可爱宫女高兴地跳了起来,她略带羞涩地说道:“其实大石公子您肯理会我,我就很高兴了呢!”
大石柔声说道:“岂能只是陪你说说话呢?不如我请你去我府上共进晚餐可好?”
话罢,大石优雅地向宫女伸出了手,小宫女忍住浑身兴奋的颤抖,拉住大石的手,满怀憧憬的踏上了出宫的道路。。
不过,她却没有能够到达耶律大石的府邸,永远没有。她的归宿,是皇宫院墙外的一道水沟。
盛着小宫女的布袋里被添装了几颗巨石,布袋仅仅是在水沟上翻腾起几多水花,便带着娇柔的小宫女一起长眠于此了。
尹士平看着迅速消失的水纹,咧嘴叹道:“啧啧,可惜了啊!杀她之前,其实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做的!嘿嘿!”
“金帐……我怎么早没想到呢?”耶律大石依偎在马车旁,也不去理会尹士平的感叹,而是自言自语道:“我真是糊涂啊!咱们契丹人的皇宫,不就是那些个金帐么!哈哈,哈哈!”
思索至此,耶律大石弹身而起,兴奋说道:“道长,咱们这就回宫去探探那个金帐!就你我二人足矣!”
“现在?”尹士平皱眉道:“连饭都不吃了么?咱们今儿中午可就未曾进食啊!”
“一来一回,一个时辰足矣!”耶律大石笑道:“这趟回来,咱们今天晚上吃的就不是饭,而是庆功酒了!”
尹士平闻言精神一振,连忙跟上了耶律大石的步伐。两人信心满满,连马车都抛却了,大步向皇宫走去。
既是做隐秘的勾当,两人索性也不再走五銮殿的正门。尹士平武功高强,轻功也是过人。他提着耶律大石的衣襟,只轻轻一跃,便窜过了五銮殿旁的院墙,来到了搭设金帐的后花园。
门前有金边王旗的,便是“斡鲁朵”。这等太史昆当日不知道的事情,在贵族公子耶律大石的脑海中却是常识。只片刻,耶律大石便找到了这座雄伟的帐篷,方一踏进帐帘,他便又看见了那盏散发着青紫光芒的八角琉璃宫灯。
宫灯轻璇,密室暗门轰然开启!耶律大石与尹士平对视一眼,盎然大笑!
记载着契丹人历史的壁画,数排整齐的书架,先皇留下的密诏,不放在这儿还能放在哪里?
第一排书架,摆放的各式书柬早已微微泛黄!看书柬前的便条,竟是按照“神册、天赞、天显、会同、大同”的年号排列的,这一排,竟是太祖、太宗留下的书柬!
第二排,贴着的便条乃是“天禄、应历、保宁、乾亨、统和、开泰、太平”,乃是世宗、穆宗、景宗、圣宗留下的书柬!
第三排,贴着的便条是“景福、重熙、清宁、咸雍……大康!”
耶律大石忍住心中狂喜,飞步走至书架前。这大康字条后面陈列的书柬,不是一封封的诏书又能是什么!
耶律大石飞快的翻找着这寥寥数封的密诏,第一封,大康元年,后萧观音私通伶人赵唯一……这封不是!
第二封,大康三年,太子谋位……这封也不是!
第三封,大康五年,立耶律延禧为皇太孙……这封也不是!
第四封,大康九年……四月,追故太子为昭怀太子……这封还不是!
第五封,大安元年……
怎么会!怎么会没有大康九年十月的密诏!耶律大石怒火上心,只觉得耳旁一阵轰鸣,脚下一阵发软!
“大石!不好了!出口被一块巨石封堵住了!”尹士平惊恐的声音忽然在耶律大石耳旁响起!
耶律大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方才的轰鸣与震动并不是幻觉!愣神间,耶律大石忽然又发现,一道细密的沙流,竟是从头顶撒下……
…………………………
“哇!?机关发动了?”小蛮感受着地下传来的闷响,迟疑问道。
萧斡特懒的大帐中一片漆黑,可就在这黑暗中,竟是有四男三女悄然无声的端坐于毡毯之上。
太史昆扯开毡毯一角,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倾听片刻,终于,他的唇角露出了一股掺杂着幸灾乐祸的微笑。太史昆一跃而起,哈哈大笑道:“没错没错!机关发动了!开毛开毛!大家伙跳支舞庆祝一下!耶律大石那个混小子被活埋啦!哈哈哈!”
“嗷!哈哈!”小貂、小蛮、武松、崔道成纷纷跟随着太史昆的身影,在漆黑的大帐中蹦跳起来。。
“你们都给我安静一下!”萧斡特懒带着几分怒气的声音咆哮而起:“我们的敌人是谁?是乌面惕隐,是耶律乙辛!忙和了这么半天,连记载着咱们契丹人历史的密室都赔上了,却仅仅是摆平了耶律大石与尹士平!可乙辛老畜呢?他还活的好好的呢!”
“莫急,莫急!”太史昆哈哈笑道:“耶律大石与尹士平两个一死,那什么乙辛老畜手底下就没什可用的人了!咱们随便派些兵丁,将那老畜灭门就是了!”
“随便派兵丁?”萧斡特懒提高了嗓门叫道:“咱们连个兵丁都没有,还怎么随便派呢?千万不要说你那什么十万大军,我琢磨了几天,算是琢磨透了点事情了,恐怕太史公子那十万大军,都是画在你自己个脑子里的!”
太史昆撇了撇嘴,道:“我的十万大军,已于昨天解散啦!这是我对小貂、小蛮的承诺嘛!兰儿姐您也别慌,咱们这上京城里,不是有三万皮室军么?”
萧斡特懒垂头道:“那三万军马,乃是越王耶律淳的私兵!我们几个女流之辈,又哪能调得动?”
太史昆道:“你调不动,不代表皇帝调不动啊?”
萧斡特懒狐疑道:“可当今皇上还在数千里外狩猎呢!”
太史昆哈哈笑道:“皇帝下令,一纸诏书就够了,哪还用亲自显身呢?”
“诏书”萧斡特懒、小貂、小蛮闻言都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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