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医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姒锦
“谢谢……”夏初七双手抱着东方青玄的脖子,吸了一下鼻子,莫名其妙的又问了他一句,“爷,你救了我,要收银子吗?”
默了一下,东方青玄收紧了手臂,“我不会让你死……”
“我以为我要死了。”
夏初七诡异的一笑,只觉得有一只手抓着她,耳边儿有一个男人在说话,至于他说了些什么,她都听得不太清楚了,眼前只有白花花一片,天空中,全部都是那个男人的脸。
“什么毛月亮?”东方青玄脸上的水珠,衬得他面色越发柔媚。
“今天为什么没有毛月亮……”
“嗯。”夏初七昏昏乎乎的居然应了,大概是泡在冷水里久了,加上月事又来势汹汹,她整个人身心都软弱了起来,任由东方青玄带着她的身子,双眼微眯着看向黑沉沉的天际,整个人轻飘飘的,没有了半丝力气。
“坚持住。”
东方青玄手臂僵硬了一下。
“带我回去吧……”
“是……我好累,好累……”夏初七肚子一下下的抽搐着疼痛,脑子也有点儿不清楚,依稀之间,她以为还是清凌河,还是那火一样热的胸腔。微微眯着眸,她攀着他的肩膀,将头扎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想了……
“看来七秀这次真的是游累了……”
东方青玄面色微变,就着黑夜的水面划过去,极快地揽住了她不停下沉的腰身,在水里一只手托着她,一只手用力往岸边划,那一张风华绝代的俊脸上,仍然带着妖孽到极点的笑容。
“爷……”
夏初七挣扎了几下,脑袋有点儿发懵……
有人在喊她,那声音划过耳边儿,很是熟悉。
“七秀……”
看着她扑腾,看着她沉下去,直到被水没过了头顶。好一会儿都不见动静了,他才拧了一下眉头,面色一变,来不及褪下衣裳。“扑嗵”一声儿,就从船的甲板上栽了下去……
不远处的船上,东方青玄静静的看着她。
今儿是要回去了吗?她想。
怪不得都说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换了以前,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她有一天可能会被淹死。可铺天盖地的水涌了过来,打得她身上冷冰而疼痛,晕厥之中,她发现自己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慢慢的,她整个人开始往下沉去……
身子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她吃了好几口水,脚开始抽筋了。
疼痛又狠又急,抽得她难受。一时间,吃惊、紧张、担心……各种情绪交杂之下,她觉得腿脚和双臂越发使不上力了,人泡在水中,浑身冰冷,手脚发软,整个人的力气都没了,耳朵嗡嗡的,就连脑子也晕乎了起来……
本来她的小日子就不太准,人又犯懒没记得太清楚准确的日子。印象中是没有那么快的,估计是被冷水一泡,才发生了突发状况。
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来事儿了!?
耳朵里“嗡”的一声,她的脚有点儿发抽抽。
紧接着,两条腿之间,就有一股子热流往外涌。
说罢,她不再看那东方青玄面上是什么表情,气咻咻地调转过身子就往回游,可扑腾了没有多远,突然面色一变,人就停顿了下来。怎么回事儿?她的泄突然抽搐一般疼痛了起来,那疼痛来得很快很猛,让她的腹部直往下坠。
“游舒服了,可也得游回去睡觉了!”
夏初七停在水面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不爽地哼了一哼。
“七秀可游好了,上来吧?”
东方青玄轻笑了一下,从如风的手里接过一件软毛的斗篷来,展开。
气得“呸”了一口嘴里的水,夏初七冷冷的斥了过去,“谁说姑娘要跑了?我是觉着吧,这里的水质很不错,反正也是睡不着,不如出来游游泳,松松筋骨,舒舒坦坦,没想到打扰了大都督听小曲儿的雅兴?”
“本座睡不着,知道你要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看了一眼水中的她,东方青玄居高临下的笑答。
狠狠闭了下眼睛,夏初七恨得咬牙,“你玩我?”
“七秀果然是兔子变的。哦不,现在这样子,应该是一条游鱼才对?”
偷偷摸近了那艘船,她正寻思怎么绕过去,却见那船的甲板上突然燃起了火光来,几个打着火把的锦衣卫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而那个在锦衣卫簇拥之中的男人,正是似笑非笑的东方青玄。
她承认自己现在有些恶毒,见人家享受就想炸毛。
啧啧,谁呀?还真是会享受。
可越是近,越是看得清楚。那岸沿都很高,不好攀上去,唯独一个像是上岸的渡口,却停着一艘船。大晚上的那船上还亮着灯火,里面隐隐还有丝竹之声传过来。
没多一会儿,已经离岸越来越近了。
好在,她技术还行,划得倒也快。
在暗夜划水,她一个人胡思乱想,那滋味儿很不好受。
还是想想离开了这鸟地方,应该去哪里才对。她必须得先想办法找到李邈……也不知道她那个便宜表姐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也以为她已经烧死了?
甩了一下湿漉漉的脑袋,她静下了心来。
不,不对,她说过再也不要见他的。
她见到他,非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一品医妃 第099章 抢媳妇儿了——!!
另2、昨天的那章,有姑娘说看不懂,我修改了几句台词。咳,我不是太喜欢直白的台词。所以,有时候台词得琢磨一下。尤其对于跳章阅读的来说,可能会看得一头雾水。前面有伏笔的,我总会脑补大家知道了,不会再占字描述。比如昨天那疤痕洗去的办法,有人奇怪七七为什么生气,那是有前情的,哎!
另1、大家对书名的建议,俺都收录了,给编辑参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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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东方青玄做出回应,元祐长笑一声,亦是策马扬长而去。
“是……”
元蝎爷嘲弄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小爷看着大都督的样子,真是闲得发霉了。”说到这里,他邪邪地笑看了他一眼,丹尾眼里掠过一抹笑意,对侍卫吩咐说,“都听好了,回头在小爷的后院里,挑几个颜色好点儿的小娘,给大都督送到府上去。”
“确实有意思,可也与你无关。”
“有意思——”
东方青玄眉目愕然,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
气息,凝结了良久良久——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吭声儿。
他的动作太快,在场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一马两人已经走了老远。
夏初七惊诧出声儿,赵樽却是根本不理会她,只把她往马鞍上一放,接着自己也坐了上去,将她圈在怀里,朝瞠目结舌的元蝎爷看了一眼,给了他一个“剩下的事交由你办”的指示,大手拍一下马背,便策马而去……
“喂,你做什么?”
他语带讥诮的话还没有说完,赵樽果然狠狠挥了一下衣袖,只是他那衣袖一挥,冷不丁就把东方青玄给推了开去。而他二话不说,将夏初七身上裹着斗蓬一扯,一把丢在了地上,又拿自己的披风将她拦腰一裹,便腾空抱了起来,踩着那软毛斗篷就大步走向那匹直喷响鼻儿的大黑马。
“殿下,不是青玄不给你脸面,只是我这娇儿——”
看着他两个的互动,东方青玄抚袖一笑,妖冶唯美绕了过来。
“阿七……”
赵樽面色却黑如泼墨,在风中攥紧了双手。
说完,她露出一个不达眼底的笑。
“我承认我对你有那么一点儿好感,所以我以前犯贱了呗?但人嘛,犯一次贱就够了,哪里总犯贱呢?所以,我不管你对我是一时新鲜,还是责任感使然,我吧,那什么……哎哟,反正老子也说不明白啦。总而言之,从那天起,我们两个已经恩断义绝了。麻烦你现在退后,挥一挥你高贵的衣袖,顺便带走一点儿节操,谢谢。”
赵樽微微一愕,夏初七却不给他考虑的时间,继续说。
看着他,她突然觉得无趣了,收敛住笑容,正色道,“殿下,你是不是真觉得我这个人很好骗,很好哄?或者说,是我一直以来装孙子装惯了,你就真觉得我是一个孙子了,想怎么欺负我都成?”
看见向来高山远水的晋王殿下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罕见的涩意,夏初七那郁闷了许久的心情短暂的舒服了一下,又沉了下去。
“楚七,别这样……”
东方青玄意欲过来,赵樽却横在面前纹丝不动。
“乐意效劳。”
“我说,你们两个以后再叙旧行不?”夏初七烦躁得不行,低低吼完了,又撩了东方青玄一眼,娇声俏语地说,“青玄,你抱我回去吧。我身子湿着,不好走路……人也,人也累得慌……”
“殿下,强扭的瓜不甜啦?您又何苦呢?”
赵樽直呼其名,一字一顿冷如利刀,可东方青玄却笑得更自在了。
“东方青玄——”
“好!”不等赵樽说话,东方青玄就踩着两个人之间的暧昧走了过来,慢悠悠的看向赵樽,“殿下,我看你还是不要再强人所难了,我这娇儿愿意跟了我,那自然是我比您更合她的口味,对吧?”
一声亲热的“青玄”,听得东方青玄唇角一跳。
“青玄,我们回去吧,我乏了。”
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儿,夏初七觉得这个男人要是没有抽风,那一定就是她抽风了。正准备反驳回去,却突地感觉到下腹那恼人的热流又涌出来一波。抿紧了嘴巴,她扫了赵樽一眼,不想再耽搁时间了,也不想再听他的“理由”了,转头笑眯眯地看向东方青玄。
“……”
“阿七,我缺一个孩子他娘。”
可明显又一次噎住了英明神武的晋王殿下。只见他俊脸黑了又黑,那一张据说很适合接吻的嘴唇动来动去,愣是好半天儿都没有说出话来,直到在边上“观战”的元蝎爷搓着手都替他着急了,才听得他突然长叹了一声。
她这话说得有些尖酸刻薄。
“晋王殿下,太医院有良医无数,不需要一个用青霉素害死人的家伙去治疗公主吧?”
这算什么理由?夏初七觉得这个人说来说去都不在点子上,实在让人懊恼得紧。想想,她那脸上的神色就更难看了几分。
赵樽迟疑一下,又上前了一步,微微蹲身在她面前,“梓月还没有醒。”
“对不起,老子没空。”夏初七给了他一个“很遗憾”的表情。
“如何?”他眼睛一亮。
“……”夏初七面色一黑,挑高了眉梢,“殿下的胃口很好。只可惜,关我屁事呀?你家没厨子吗?如果你要雇佣我……”
赵樽喉结滑动一下,眉头皱了又皱,像是很难开口,“我想吃玫瑰糕。”
“这样如何?您没事儿了吧?”
一口卡在喉咙口的恶气下去了,夏初七抬起了下巴。
东方青玄很是配合,笑颜如花,“没问题,明日本座就会送到晋王府上。”
“大都督,借一百两来。”
回头瞥了一眼风姿妖娆若有所思的东方大都督,她摊开了手。
“行,一百两是吧?我还给你就是了。”
一百两银子?听他又提起银子,夏初七磨了磨牙齿,恶狠狠地看着他黑气沉沉的脸,心里莫名其妙的郁闷了一下。
“你还欠我一百两银子。”
目光灼灼的盯住她,大概赵樽也深以为然,又重新说了一个理由。
“我说晋王殿下,不要太过分哦?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靠!夏初七眉梢挑高,肚子都被他气得不痛了。
“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中。”
赵樽黑眸沉沉,盯了她半晌儿,嘴皮动了好几次才出口。
她不爽了,撇了撇嘴巴,“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可他妈谁让他来的,来了还给她摆黑脸?
想想也是,一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男人,又如何瞧得上农家小炒?哪怕她穿女装再好看,又如何能比得上阿木尔的风情万种?
看来他是不喜欢她穿女装的样子呀?
她没有听见他的回答,却是看见他冷硬的脸又黑了一层。
“我穿女装,好看吗?”
抬起头来,她看着他,抚了抚头上的点翠步摇,给了他一个极轻松的笑容。
脑子胡乱的想着,他脚下的皁靴终是停在了她的面前。
不晓得他开心了会是什么样儿?
都说不喜欢笑的男人,一旦笑起来,会格外的好看。
好像她没有见过他开心大笑的样子?
捂着痛经痛得直抽搐的肚皮,她面色苍白的看着一步步朝她走过来的男人,微微抿一下唇,觉得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的脸还是那么好看,轮廓清晰深邃,那一双漩涡般会吸魂儿的眼睛,仍是深不见底的幽暗。暗得即便里头写满了关心,还是显得太过冷酷了。
这一回又是什么?做侍妾?还是高升了,许她做侧妃?
赵十九嘛,一直都是一个“勇于负责”的男人。
哦对了,他要负责任。
他既然心里藏着别人,又都要娶别人了,为何还要来找她?
那个男人,为什么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她会不会同意?
叹了一口气,夏初七想,终于轮到她了吗?
“那得看她愿不愿意了。”
东方青玄收回绣春刀,嘴唇不着痕迹地挽了一下。
“如此,本王可以带人走了吗?”
赵樽淡淡瞄了他一眼,不回答他的话,只淡淡看着他。
“殿下好会说话。一言出口,挑筋入骨。”
东方青玄一愣,面部肌肉微微跳了下,那攥紧的手指几乎入肉。
“当年,本王只是不想赢。”
赵樽面无表情,脸上森冷得如同地地狱阎王。
她愕然,却见东方青玄先笑了,“没有想到,青玄这些年,一直都看走眼了!”
就这样儿打完了?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她恶毒的想着,却见赵樽一个剑花斜撩之后,东方青玄面色微微一变,右肘被他剑柄重重一点,人僵硬了一下,没有再出招。而赵樽人已飞身退后两步,稳稳立于当场。
打下去,一直打下去,杀死一个少一个。
确实很好看。
好看。
夏初七看得眼花缭乱,感觉不出来太多的凶险,只觉得那两个人打得起来实在好看得紧,就像她以前看过的武打片儿似的,你来我往,一杀一式,很有气势很有档次很有派头。
东方青玄轻笑一声,赵樽不答。
“殿下好剑法,实在深藏不露……”
唇角一弯,他再不敢轻敌大意,劈,斩,截,撩,挑,钩,刺七字要诀,他如那红云仙子翩翩起舞,脸上是从来不变的妖冶笑颜,而赵樽穿,抹,扫,点,崩,挂,云,一招一式亦如游龙出海,招式凌厉非常,面色却如同冻结了千万年的冰川。
他招招如电,他式式如雷。
他快!他更快。
一开始东方青玄且攻且守,游刃有余,小有得意。可不过十来个回合下来,他脸色突变,眸底露出一抹诧异的光芒来。只觉得赵樽招招狠辣,招式变化越来越快。一个闪神之间,他红袍的衣袖已然被削下了一截。
她眼珠子转来转去,一个人坐在地上,很是窘迫与尴尬。
到底是先看“比赛”,还是先叫停了他们,找个什么东东垫垫?
而且,她大姨妈来了,正血流成河……
两个男人在那里打得不可开交,作为一个被他们争夺的“猎物”,夏初七很想说,为什么就没有人问问她的意见?
飞沙走路,草木纷飞,刀花剑影中,一黑一红两个身影缠斗一处,除了那尖利刺耳的武器“铿铿”声会让人打心眼儿里发颤之外,其实那一幕画面,实在是唯美得紧。一下子呼啸过来,一下子呼啸过去,人与武器合一,发出的破空声煞是激动人心。
似乎也有兴趣鸟瞰这一潮见的人间“夺爱”。
天上的月华慢慢升空……
一众身着甲胄的兵士,也都按捺不住心底里的好奇,纷纷在远处观战。一张张兴奋的面孔在夜色下瞧不分明,却带着一种与所有人一样的期待。
一身红袍的东方青玄,却如同秋风飘飘中的红叶,耀眼夺目。
一身玄黑的赵樽,如同冰山之上凝固了万千年的冰棱。
只听见“铿”一声,绣春刀出鞘,冷然刺耳。
转身,拔剑,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大红衣袍在夜色下看上去赏心悦目。
轻“呵”一声,东方青玄抿了抿唇,自然没有回答她。
他喊得很是肉麻,好像两个人真有什么暧昧似的。夏初七抬头,见他的身影刚好挡住了赵樽,也不需要去掩饰什么情绪了,白了他一眼,冷冷一笑,低低说,“不要说得这么好听,还不就是为了你自己勾当?不过我确实很好奇,三年前,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反目成仇,因爱生恨,相爱相杀?”
“娇儿,看着本座是怎么赢回你的。”
往事如烟,东方青玄眸色沉沉,妖娆的笑容却依然如故,只浅笑说了一声“好”,就小心翼翼的将被软毛斗篷裹着的夏初七放在了河岸上的一个石墩儿下头,低低笑了一声。
东方青玄的武功诡异莫测,真正看过他出手的人不多,从来只有他杀人,或者别人被他杀,基本很少有与人打斗的时候。三年前,太子赵柘娶继太子妃东方阿木尔入东宫的前夕,赵樽与东方青玄曾经在山顶上打过一架,为了什么没有人知道,结果如何也没有人知道。只是在那一架之后,两个男人再无人情往来,即便再见面,亦是如淡水流过,不带半分多余的情绪。
“拔剑!”
赵樽没有看他,手持长剑,迎风而立,整个人寂寂如华。
“闭嘴!”
“天禄——”两个男人都准备比划了,不曾想,元祐却是担忧的凑了上来,小声儿说,“这厮惯会使诈,功夫又深不可测,你……”
“能为晋王殿下大婚抬轿,是青玄的荣幸,自然不得不应。”
夏初七微微眯了一下眼,想想大都督抬花轿的场面,唇角不合时宜的抽了抽,觉得肚子都没有刚才那么痛了。与她一样,大概也是没有想到赵樽竟然会提出这样子的额外条件,东方青玄精致的面孔微微一怔,却也是笑着应了。
原来他们所谓的打赌就是打架呀?
“本王大婚之日,东方大人你必须亲抬彩轿。”
调头几步,赵樽“唰”一声抽出马鞍上配好的长剑,直指东方青玄。
“殿下有此雅兴,青玄自然奉陪。只不知道,陛下额外的条件是什么?”
尤其在女人的面前,“敢是不敢”几个字的分量太重。更何况,东方青玄又是一个如此自负之人。他从未败过,又岂会轻易认怂?微微一眯柔眸,他唇上笑颜如花。
大概每个男人都不愿意输掉面子。
赵樽漠然的面色不变,似是考虑了一下,“既然东方大人如此自负能赢过本王。那么,若是本王侥幸赢了,除了先前所提的赌注,还得再额外多一个条件才是,不知东方大人……敢是不敢?”
“殿下,可考虑好了,还是要赌?”
东方青玄莞尔,姿态优雅从容,不理会元祐的责骂,只是看着赵樽。
“东方大人,你他妈不要欺人太甚。”
不等赵樽开口,元祐面色一变,已然急得不行。
或者说,这两个男人又为了什么而赌过?
三年前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
“呵,殿下,三年前,你曾是青玄的手下败将。今日你当真要赌?”淡淡浅浅的笑声里,东方青玄意有所指的“三年前”一出口,却让夏初七明显感觉到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异常情绪。
“你输,从此不许招惹她。你赢,本王拍马就走。”
往他怀里看了一眼,赵樽眉头一蹙。
像是想了什么往事,东方青玄的眼波在火花下犹为潋滟,迟疑一下,轻轻笑着,语气飘悠地笑问:“这一次,又赌什么?”
“东方大人,再赌一次如何?”
静静的,他看了一眼埋首在东方青玄怀里的夏初七,眸子幽暗而苍冷。
赵樽阻止了他,一个人纹丝不动。
“少鸿——”
几个字,很软,很柔,可被冷风寒气森森地灌入赵樽的耳朵里,却凉飕飕像腊月的空气,顿时冷寂了他的眸子。同时,也气得跟他一起来的元蝎爷实在忍不住了,回头纵马过来,就想前去与东方青玄说道说道。
“大都督,我不识得他。”
别开头去,垂下眸子,掩藏住面上的情绪,淡淡告诉他说。
身子虚弱得有些撑不住,她索性往东方青玄怀里一靠。
想到那“赐婚”、想到那“梅林”、想到那“洗肤蜡的诀窍”,一只只蜇人的虫子就像钻入了她心窝子似的,咬着,啃着,啮着,让她觉得那疼痛比泄里的绞痛,还要入骨入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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