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破碎

而幻波池的布局结构与其说是仙家洞府，不如说是一个坚固的仙家战争堡垒。在独孤凤一览无余的目光之中，幻波池仙府是有五座洞府，九条甬道，八十七间五房石室组成，除此之外，就是层层叠叠根植虚空的禁法体系，那一无数道的光丝细线密密麻麻的宛如蜘蛛网一般，将幻波池的所有洞府空间包裹在其中。
那些洞府通道也同样是整个幻波池仙府禁法体系的重要枢纽，五座洞府外分五行，暗藏五相，那些通道通体脉络分明，从居高临下宏观视角看去，整个幻波池仙府就像一个卧躺的人体。而独孤凤和圣姑伽因如今所行走的西洞，正如人体之肺部，肺管脉象分明。
圣姑伽因见独孤凤频频注视洞府的布置的遁法禁制，不禁笑道：“是否觉得我这里的禁制埋伏太多了？”说完不待独孤凤回答，又微微摇头，坦然道：“我昔日入道颇有坎坷，又因宿根孽缘，惹下不少仇敌。若无这番布置，只怕也没有机会清净修行。”
独孤凤自然明白，圣姑伽因昔年初入道时，因为容颜殊胜、绝世倾城，而受到许多邪道妖孽觊觎，经历颇为坎坷。也因此让她从此极为厌恶男人，甚至为此不惜招惹域外天魔，以迷天七圣为凭依，在幻波池立下誓言，诅咒所有进入幻波池的男人。
对于独孤凤与圣姑伽因这等修为的人而言，彼此的过往经历，除了一些被刻意遮掩的秘密之外，其他的事情并无多少隐秘。因此独孤凤也不刻意回避，而是笑吟吟的挽着伽因的胳膊，说道：“自古红颜天妒，伽因姐姐妙相天成，可谓是集世间芳华于一身，这等天香国色、倾世红颜的天然美丽，莫说是男人，就连我看了，也觉得难以自拔，不忍分离呢！”
这番话，若是男人说来，圣姑伽因只怕是立刻勃然大怒，大五行灭绝神光线劈头盖脸的就要打来。但是在同为女仙的独孤凤说来，却是让圣姑伽因不会生出不悦之感。
独孤凤和圣姑伽因步伐颇快，说笑之间，就已经跨过了七里长的通道。这一层的洞门比前一层要矮小一半，门黑如铁，上面有着四个木环，在圣姑伽因微微回首之下，那两根石柱一半的门户向石壁内坍缩进去，露出一个极大的空间来。
这一处空间极为宽广，穹顶高出百丈，方圆数十里宽阔，比独孤凤进来时看到的第一层洞府还要大出两倍，虽然是洞府空间，却明亮如白昼，四面石壁之上更是攀附生长着无数的奇花异草，看起来就是长满藤萝薛荔的悬崖峭壁一般。
而在这一片洞府的正中央，正陈设着一座燃烧着青碧火焰的大丹炉。
圣姑伽因抬手一指丹炉，向独孤凤道：“这里便是我炼丹炼器的丹房了！毒龙丸和你的剑胎就在其中。”
独孤凤看看那座丹炉，又看看圣姑伽因，见那丹炉从内到外被先天大五行无量禁法封印的严严实实，而圣姑伽因根本没有什么要开启丹炉动作，不禁笑道：“先后天五行生克，正反顺逆颠倒五行，禁法拘于外，遁法藏与内，又有须弥留影埋伏，伽因姐姐莫非是要考校我不成？”
圣姑伽因微微点头，坦然一笑道：“正要见识紫宵妹妹你的神通。”圣姑伽因乃是心高气傲之人，上一次在北海相会，她与独孤凤坐而论道，虽然是互利互助，各自都有收获。但是圣姑伽因却是心知肚明，她当时修为未复，前世记忆也未回复完全，无论是修为还是见识都输了独孤凤一筹。
而自北海回来之后，她炼成毒龙丸，服用之后，一举迈入地仙境界，恢复了昔日巅峰修为，而且又因为与独孤凤互相交换心得，对于五行运化之道触类旁通，一举突破到了前所未有的层次，自负就算不能在修为境界上压过独孤凤一头，也能在五行运转上胜过独孤凤一筹。因此特地在这个丹炉之中留下了她最得意的手笔，准备考校独孤凤一番。
面对圣姑伽因的考校，独孤凤怡然不惧，只是微微一笑，抬手一指。
伴着若隐若现，仿佛自天外而来的飘渺乐音，一道晶莹剔透、宛如水晶一般的玲珑仙光照射到那座丹炉之上。





无尽破碎 第一百零三章 玲珑仙光破五遁
就在那晶莹剔透的玲珑仙光堪堪将要照射到丹炉顶盖上时，原本寂静的炉鼎仿佛被惊醒的猛兽一般，亿亿万万道气窍同时呼吸，从沉寂的静默状态猛然跳变到最高亢激越的状态，刹那间，赤目耀眼的碧光亮起，从鼎盖上原有的千万小纽珠中猛喷出一束五色光线，万弩齐发般直朝独孤凤放出的玲珑仙光射去。
清脆悦耳的飘渺天音自天外隐约传来，万千到细小光针汇聚而成的五色光线一头扎进晶莹剔透的玲珑仙光之中，五色的光束射线一点点闪亮，叮当作响的天外玉音渐渐的清晰可闻，一股清凉的幽香飘散在空中。
“咦，你这是什么仙光……”
看着玲珑仙光与大五行灭绝神光线交汇到一起，圣姑伽因玉唇微露，脸上逸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然而片刻之后，她的笑容犹未敛去，却已经换成了一股浓浓的惊异。
射骨骨消，射形形灭，玄门中最厉害的五行法术——大五行灭绝神光线针，一头扎进了那一片晶莹剔透的玲珑仙光之中后，出乎意料的竟然没有激起半点涟漪，既没有气机激烈交锋时掀起的元气风暴，也没有神光对拼时产生的缤纷烟火，双方就像是相隔在两个不同的时空一般，互相交错而过。
玲珑仙光晶莹剔透，所过之处，一切有形无形的存在都变得如水晶一般透明。原本五色齐具的大五行灭绝神光线针，吃晶莹剔透的玲珑仙光一照，顿时也变得透明起来。
以光速飚射的射线洪流，在晶莹剔透的玲珑仙光之中，每前行一毫，光束的大小就要缩水一份，不过片刻之后，整束神光已经变得如绣花针一般大小。
这种连时间和空间都一块扭曲的现象，却奇异的没有带来任何不协调，仿佛那被凝结在仙光之中，龟速前行、不断缩水的大五行灭绝神光线，只是正常的远离这个世界，渐行渐远而已。
“这是玲珑仙光，是我神游太清后证误所得，其气至真，明澈诸天真实，归还万物真相，七巧玲珑，晶莹剔透，与佛道两家中任何仙光神光都不同，乃是我独有之物，所以以我的金丹之名命名。”
独孤凤微微仰头，洋洋得意，仿佛是偶然捡到了宝贝的小朋友一般，毫不掩饰的向圣姑伽因炫耀。
“玲珑仙光？神游太清？还是自炼神光？”
果然，圣姑伽因还是被独孤凤**裸的炫耀给惊到了。论修为境界，见闻广博，间通佛道、广涉旁门百家的圣姑伽因，何止胜出叶缤与初凤一筹。叶缤都能认出来独孤凤放射的玲珑仙光乃是和佛道两家修到大成境界的仙光佛光同等级的东西，圣姑伽因又如何认不出来。
无论佛道两家中的那一家，修炼到最后，都是要反朴归真，将一切神通法术元气元神都尽数化去，与本性真如合一，炼成一点先天灵光，从此自生自化，不假外求，无论是对敌降魔，还是防身救命，都无需任何法宝法术傍身，只要一点神光挥洒，一切神通自然应念而生。
这等境界，已经是超越天仙，近乎驻世金仙、降世罗汉之流。这等人物，据圣姑伽因所知，除了那些已经飞升上界的前古金仙之外，当世之中，只有寥寥二三人而已。
不过能够达到这等境界的人，都是佛道两家最绝顶的前辈仙人，无不是道高德隆，人品庄重。哪里会像独孤凤这样轻浮活跃，好似一个还没长大的调皮妹妹一般。
若非那玲珑仙光的气质不会作假，圣姑伽因还真会怀疑这一切都是域外天魔摆布的幻境陷阱呢。
其实考校进行到这里已经毫无意义了，只是独孤凤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实在让人难以信服。圣姑伽因又是心高气傲之人，昔年能为了和友人打赌，就能放弃其旁门第一女仙的地位与修为，不畏永世沉沦之险，毅然转世。今天自然也不会就因独孤凤展露出的修为而半途而废，主动开口认输。
因此，在看到大五行灭绝神光线无法阻拦独孤凤的玲珑仙光之后，圣姑伽因玉唇开张，匏犀微露，猛然吐出一口性命交修的本命真气。
刹那间，原本平静的丹鼎内部，仿佛煮开的沸水一般，连声轰隆炸响，水火风雷疯狂涌动。透过已经在玲珑仙光照耀之下变得透明的顶盖，炉鼎内部的虚空之中，亿亿万万的五色光丝汇聚成一个如星河一般灿烂的光之漩涡。
一朵青莲花似的火焰，自无穷无量的光之漩涡中冉冉升起。那原本空空如也的丹鼎内室，仿佛再也承受不住那猛然涌现的无匹张力，宛如大爆炸后的宇宙一般，猛烈膨胀起来。
静止的丹鼎发出一声低沉的轰响，以一种霸道无匹的宏伟气势猛然涨大，炉鼎周围的空间全都被这股无形的巨力所扭曲。原本天然卷曲的空间褶皱竟然被瞬间一股无匹的张力所拉直，悍然抹去了因空间卷曲而存在的物质引力，使得一切物质都彻底崩解。
然而，这一切在玲珑仙光的照射之下，都毫无意义。
玲珑仙光不疾不徐，所过之处，一切都如水晶一样晶莹剔透，仿佛即存在于这个世界又与这个世界相隔着无穷的次元。
无穷无量的光之漩涡，连虚空都能烧穿的青莲花也似的火焰，还有被无穷无尽力量充斥着，宛如初生的宇宙一般不断膨胀的炉鼎。在晶莹剔透的玲珑仙光之中，宛如琥珀中的虫子一般，彻底宁静下来。
清脆悦耳的天外玉音越来越清晰，清凉冷冽的幽香越来越浓厚，而在玲珑仙光照射之下变得一片透明的炉鼎却约缩越小，越行越远。
最终独孤凤微微一招手，那座被缩小到拳头大小的丹炉，就滴溜溜的飞落到她的手中。
“怎么样，还是我厉害吧！”
独孤凤一只手托着那尊小巧的三足鼎炉，洋洋得意的向圣姑伽因炫耀。
“……”
圣姑伽因孩子气十足的模样，一时无语，一种我竟然跟这样不靠谱的人较真的无力感，油然而生。顿时将原本在较量中被独孤凤轻松挫败的失落和郁闷被冲的一干二净。
独孤凤暗暗一笑，对付圣姑伽因这种性格坚毅好胜心较强的傲娇妹子，自然不能一本正经，插科打诨装怪卖萌才是王道攻略。
“好吧！大成仙光确实厉害！”
圣姑伽因亦是多年修行地仙，只是微微定念，就将一切情绪波动平复，平静的看了独孤凤一眼，问道：“玄门炼气，必要纯之又纯，以有形而入无形，再有无形而入有形，如此反复，直到炼化一切，无内外之别。而我旁门修士因各有执念，不能纯化先天一气，成就天仙伟业，想要成道，必须另辟蹊径。我如今反其玄门之道而行，不以执念为障碍，将其化入先天一气，果然如你所言，确实证得法有元灵的之妙。只是我如今运转元气，可谓尽得五行运化之妙，但是仍然不能突破内外之限，有无中真正的生出有来。与你相比，不知道还差了哪一点？”
对于圣姑伽因的问题，独孤凤也微微觉得有些犯难。说实话，在对元气的认识上，圣姑伽因现在的修为境界并不比突破之前的独孤凤逊色多少，法有元灵，或者说法有元神，在气关的第一个层次之中也是巅峰的境界了。
圣姑伽因出生于蜀山这个以气为主的世界中，本身就是五行遁法的大宗师，其对元气运化的精微奥妙，绝对要胜过出身自大唐世界的独孤凤，刚刚那一段小小的斗法，若是换成未突破之前的独孤凤，局限于斗法的环境，独孤凤在不破坏炉鼎的前提下，还真没有多少胜过圣姑伽因的可能。
独孤凤气关的突破来自于意外，是以她的唯心神域为根本，统御亿万众生的视角，在无比宏达的角度俯瞰世界真实，这才意外的接触到万气之宗的“太清”，从而一举突破气关。
圣姑伽因想要复制她的道路的话，首先的要求就是要突破心关，但是让性情执拗的圣姑伽因放下一切根本不可能，若是能够做到的话，她早就功成圆满，飞声而去了，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所以想要回答圣姑伽因的这个问题，独孤凤还真要仔细想一想才行。
独孤凤念头转的极快，面对圣姑伽因询问的目光，她微微一笑，并不正面回答。而是抬手轻轻一抛，将那座拳头大小的三足炉鼎抛回原处。
圣姑伽因见独孤凤笑的高深莫测，亦是一笑，也不再追问，而是伸手一指，将那回复成原装的炉鼎打开。
鼎盖一开，立时异香扑鼻，一片霞光从鼎内飞将出来，照耀全室。在炉鼎的中心位置，一团炉火托着一朵并蒂花般的碧玉莲蓬，冉冉上升，顷刻之间，就已经飞出炉鼎之外。
那碧玉莲蓬之中，一朵内含着着莲子大小的十数粒丹药，颜色翠绿，透明如晶，正是道家之中数一数二的灵药毒龙丸。而另一朵莲蓬之中，正平托着一个五色泥壳包裹的圆球，正是独孤凤托圣姑伽因炼制的剑器胚胎。




无尽破碎 第一百零四章 嫦娥共邀广寒居
独孤凤在神兵世界中也曾经见过白薇炼制的山寨版毒龙丸，但是跟现在她看到的正版的毒龙丸相比，功效何止相差了上千倍。那山寨版本的毒龙丸虽然也能易经洗髓，但是功效最多止步于七星层次，对于八星以上的人物基本上就没有多少效用了。
而现在这个正版的毒龙丸却是仙道中人脱胎换骨移炉换鼎的无上灵药，已经涉及到生命层次的升华、躯壳形态的转化的无上奥秘，就连地仙中人，服用此物，也是大有裨益。虽然以现在独孤凤的修为来说，基本上不需要它来增进修为，但是其重塑炉鼎、升华生命形态的功效，对她参悟道家大罗之妙、玉肌仙体，还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独孤凤略略看了两眼毒龙丸，就将其收入袖中，又抬手拿起那一颗五色泥壳包裹的圆球。
那泥壳通体五色流转，非金非玉，触手沉重。正是圣姑伽因按独孤凤所求荟萃五行真英，以大法力大毅力淬炼而成的五色神泥。这种神泥本就是五行真英所化，又经过了圣姑伽因玄门五行大法的反复炼化，真正成为了一件蕴含了先后天五行生克变化的神物。
独孤凤心念一动，燃起本命三昧真火，包裹着那团五色神泥烧烤起来。然而奇异的是，那团五色神泥却是越烧越是坚硬，原本深沉厚重的泥壳性质蓦然变化，坚固紧密的金性质地来。
独孤凤轻轻一笑，反掌之间，又连续变化了葵水、乙木、戊土、庚金四种属性的力量来试图炼化神泥。结果那层泥壳宛如有了灵性一般自动变化属性，浴火而坚，遇土而柔，遇木而厚，遇金而生，尽显五行生克变化之妙。
独孤凤看的微微点头，再度催动力量，只是这次却不是攻伐炼化神泥，而是以真气催动神泥的先后天五行变化，先是正五行相生相克，按金生水克木生火木克土之路循环变化，后是反五行，逆转五行相生相克的顺序，以水生金克土金生土克火之路循环变换，如此颠倒顺逆，种种变换不一而足。
独孤凤将五色神泥的特性试验了一变之后，见其果然五行齐备，灵性天成，不论遇到何种属性，都能自动变换，针锋相对的生出克制的属性，正是穷尽了先后天五行变换奥妙，与独孤凤以变化为根基的心剑神诀最为契合，顿时大为满意。
看着独孤凤脸上露出的满意笑容，亲手缔造出这块五色神泥的圣姑伽因却是微微不解，不禁问道：“气之本性，在变在易。天地万物，向来都是一物降一物，从无绝对无敌之物。先天之真金，可化生后天水之真形，不为后天五行生克，然而其本质仍是先天真金，易为先天真火所克制。先天之木质，化生后天之土形，亦同样为先天真金所破。这块五色神泥，虽然是我融汇先天五行真英所炼，兼通五行，但是正因为其五行具通，不能纯化归一，反而物性沉降，太过平衡，没有半点锋芒，用来做镇压之物，倒是十分契合，若是用来做仙剑胚胎，未免也……”
独孤凤自然明白圣姑伽因的意思，越是极端属性的元气越有破坏力，而越是平衡均衡属性的元气结构就越稳固，越不容易被破坏。兼通五行，坚不可摧的同时，也意味着其元气就越发的惰性，不容易在攻伐中产生破坏性的效果。
这自然是真理，只是独孤凤却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她请圣姑伽因帮忙炼制的这把剑器并不是为了作为她的本命仙剑而炼制的，采用的练剑法门和思路也不是蜀山世界常见的模式，而融汇了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炼器知识而产生的另一种思路的练剑法门。
蜀山世界的炼器方式，在众多的仙侠世界之中也是最别具一格的，既不用铭刻符文，也不用祭炼禁制，而是充分利用材质的本身特性，以练气之法，反复无有止境的淬炼提纯材质，成为一种兼备物质态和能量态的神奇状态，赋予其种种元气变化神通妙用。所以其炼器的材质要越纯粹越好。
而独孤凤的炼剑法门来自于她身为剑中神圣的体悟，是来自于神兵世界的那些神具灵性的神兵们的启发，也是对另一个修真体系中那些自生灵慧的法宝的模仿。最主要的是她打算在炼器的过程中验证一下她对突破体关的某些猜想，有些手段不好在自己的身体上动用，但是却可以在炼器的时候试验一二。
故而这一次独孤凤准备炼制的剑器不一柄仙剑，而是她一直构思中的神兵剑体。两仪元磁之力与生命磁场息息相关，故而可以承载意识，模拟智慧。而五行为物质之基础，是相当于另一个世界基本粒子的存在，因此可以作为构造剑体的物质基础，十分的重要。
因此对于圣姑伽因的疑问，独孤凤轻轻一笑道：“气升则清，气降则浊，一承天之道理，一秉物之德性，各有其特性。同样的五行兼备，大五行灭绝神光线是五气升腾为光，而五色神泥则是五气沉降为物。消形灭神，崩解万象，湮灭万物，是大五行灭绝神光线的特性，那五气沉降而成的五色神泥，会有什么特性，伽因姐姐你注意到了吗？”
圣姑伽因顿时若有所思：“五行元气沉降而成神泥，至坚至固，万法难侵，向来是作封禁之用。除此之外，神泥亦有存性之能，任何事物，只需以神泥封禁，亿万载也不会变质。你想说……”
独孤凤微微摇头，神泥在蜀山世界之中确实是最好的封禁材料，也常用来封藏某些法宝，比如著名的南明离火剑就是被达摩老祖的弟子归一大师封藏在一丸神泥之中。但是独孤凤想说的，却不是这些事情。
独孤凤一边把玩着手中的五色泥壳，一边悠悠的道：“人间有传，上古之时，鸿蒙初辟，有太古神女，名女娲氏，搓土造人……其所用之土，正是五色泥土。”
圣姑伽因不禁哑然失笑：“娲皇之说，虚无缥缈，虽自上古以降，不断流传，但是并无明显事迹留下。你我皆非凡人，入定之时，自可默运慧光，遍查过去现在未来，当可知道，此界过去，并无娲皇垂迹。固然前辈神人，神通法力远超我辈，或可超拔时光长河，不见其痕，不见其迹。但那等境界，已经太过高远，行近三清，想来也不会降格自化……五色泥土造人云云，多半只是凡人误传而已。”
独孤凤微微一笑，却并不争辩。虽然降临者绿袍未必和她去的就是一个蜀山世界，现在这个蜀山世界也未必当初被菩萨降世重置的蜀山，但是以神兵世界的女娲都能跨越神兵玄奇、天子传奇、龙虎门等等诸多平行世界来看，蜀山女娲那等高远的存在，必然是已经超越了时光与空间的限制，出现在同一世界观的所有世界之中。
因此，独孤凤虽然没有和绿袍一般通过回塑生命源头，亲眼看到女娲的存在，但仍然能够确定这个世界必然存在着这位包容了一切生命的造化主宰。女娲用五色泥土造人或许是假的，但是其中蕴含的意义却未必是假的。
蜀山世界的物质是由元气沉降而成，品质越高的元气沉降而成的物质就越是珍贵。以先天五行精气沉降而成的五色神泥是性质最稳固的物质。那假如由女娲那等存在出手，用五行元气沉降的泥土会具有什么特性呢？
当然，想要女娲这等与道合真，几乎就是等同于造化之力的存在出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若是由独孤凤出手，以达到无根之源层次的力量来沉降五色神泥，那神泥又会具有什么样的特性呢？
如此想着，独孤凤向圣姑伽因笑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某些上古传说流传至今，其内容或许未必全是真的，但是某些东西却很可能意有所指。”
“或许吧！”圣姑伽因淡然一笑，并不和独孤凤在这个问题上争辩，反而是目视独孤凤手中的五色神泥，追问道：“你还没说说，这个东西你是怎么用来炼剑呢！”
“这个呀！”独孤凤看了看手中的五色神泥，随手抛了抛，道：“原本我是想用它坐剑鞘的，和两仪元磁神光配成一套。现在嘛！我又有了新的想法。不过，在用它之前，我还要再炼化一下。只是可能花费的时间有点长，伽因姐姐，你这个丹炉器材一应俱全，就先借我住一段时间吧！”
独孤凤豪不见外的态度，让圣姑伽因不禁莞尔，不过她对独孤凤的感官颇好，又想看看她能用五色神泥炼制出什么样的剑器来，因此对独孤凤想要赖在这里不走的意图并不拒绝，只是微微点头道：“正要见识一下你的手段呢！”
独孤凤眉头微微一挑，目光古怪的看了圣姑伽因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我的手段可是很多呢，伽因姐姐你要不要都见识一下？”




无尽破碎 第一百零五章 冰肌玉骨清无汗
圣姑伽因性情喜静，又因命数独特，一出山门必有麻烦上身，因此等闲不出幻波池，也轻易不见外人。所以她这偌大的幻波池仙府之中，既无门徒，也无侍女，十分的冷静寂寞。
当然蜀山玄门中人修行要脱情离欲，辛勤修持，所以大多生活喜欢清静，一个人独居一府修行也是常态。哪怕是玄门魁首的峨眉派，虽然门人不少，但在修行时也多是自辟洞府，各自修行。反倒是旁门魔教中人，喜好奢华，追逐享受，才会弄些仙童侍者，门人弟子一类来抽热闹壮声色。从这一点来看，圣姑伽因虽然出身旁门，但是其性情偏好却是偏向于玄门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