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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弟”,乖乖上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宝马香车
见天色不早,路上的积雪又厚厚地铺了一层,离白帝城还有约莫十多里的路程,而周围方圆十里都是荒山野地,不见人烟……依照眼前的行车速度,在天黑之前显然找不到可以休憩的客栈,皇甫无桀便提议在一个地势较低的山谷里休息,方便遮挡夜风寒雪。
下了马车,天色有些昏暗,但还没有完全黑下去。
夕阳透过薄薄的一层白云洒落在雪地上,绚丽的色彩将整个山野照得美轮美奂,一眼望去不见边际,叫人心旷神怡。
抬眸望着绝美的雪景,皇甫长安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松开了袖子下攥紧的五指,心底下暗暗自嘲了一声……特么连千镜雪衣的面都还没有见到,居然就紧张成了这个样子,她是不是吞几片伟哥壮壮胆儿了?!
正暗自腹诽着,身侧忽而冷风一晃,眼角余光处顿然多出了一抹花哨风骚的绣花长袍,皇甫长安还未来得及拿正眼扫过去,便见宮狐狸一脸媚笑着凑了过来,趴到她的耳际轻声笑问。
“去拿火药的事儿我也出了不少力,小真的福利都领完了,是不是也该轮到我了?”
闻言,皇甫长安忍不住抽了抽眼角……尼玛,二哥的福利领没领,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丫天天蹲着墙角听她的床戏吗?要不要这么变态?!
想到这里,总攻大人顿时就无法直视他了!
“咳……”假意咳了一声,皇甫长安侧开脑袋,拢了拢袖子,装作没有听见,“起风了,有点冷啊……帐篷搭好了没有?”
见皇甫长安转身就要溜走,宮狐狸哪能那么轻易放过她,当即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将她的爪子按在了自己的小蛮腰上,尔后媚眼一抛,撩骚至极。
“腰细声软易推倒哦……”
皇甫长安忍不住又是眼角一抽,不得不抬起头来看他,眼前那张俊秀的面容近在咫尺,剑眉如柳而星眸妖娆,鼻骨挺拔而红唇潋滟,皮肤好得没有一丝瑕疵,连睫毛都能轻易地挑染出万种风情别样风华,堪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美男。
只不过……皇甫长安暗暗一叹,在这种天寒地冻的荒郊野岭,她真的是没有滚床单的情趣好吗?!
也不想想,这么多人就搭了一个帐篷,难道要他们当众表演春宫秀?或者……脱光了在雪地里啪啪啪?!艾玛,这春天还没来呢,还没到发情的季节好吗……死狐狸能不能不要一整天都想着跟她鱼肉?好想一巴掌把丫糊到雪地里,抠都抠不出来!
见皇甫长安没有吭声,宫狐狸便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默认了,眉目随之轻轻一挑,笑得心满意足。
“夜半三更,我在马车里等你。”
我在……马车里……等你!
皇甫长安额前顺脚飙过无数黑线……不得不感叹一声,宮狐狸真尼玛是个人才,为了滚床单,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刚才那句话听起来有一种侍寝的错觉……这又是什么节奏?
等皇甫长安顿了一顿想要反驳,身边又是冷风一晃,一抬眸就不见了宮狐狸的影子,只能隐约捕捉到一抹兴致冲冲奔向马车的背影。
“哎……卧槽!本攻没说答应好吗?!”
“怎么了?”
花贱贱款步走了过来,抬手给皇甫长安披了一件貂毛披肩。
大概是从小就练就了察言观色的好本事,即便皇甫长安只有一丝的情绪变动,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路上的时候,他就感觉到皇甫长安有点儿不大对劲儿,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眼下见着皇甫长安蹙着的眉头不见松开,反而捏得更紧了,便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拢了拢披肩,皇甫长安下意识又皱了皱眉心。
“我也不清楚,总觉得这个地方不太对劲,心慌得厉害,好像……好像有什么人在叫唤我……”
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皇甫长安就陡然止住声音,倏地抬起头来跟花贱贱对望了一眼,猛然间想起来……这种感觉,似乎就跟当初见到千镜雪衣一样!
“不对……这里离白帝城还有很远的一段路,不可能会有那么强烈的感觉……”
听着皇甫长安的碎碎念,花贱贱跟着蹙起眉梢,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抬了抬眼皮,举目看向那片茫茫的雪地,花贱贱微一抿唇,开口道:“或许,你的直觉是对的……”
闻言,皇甫长安更加狐疑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山峦,花贱贱半眯起眸子,沉吟了片刻,才接着回答:“这片野郊看起来范围不大,却是地形最为复杂的一块,当年南宫氏的人马本欲从此处破城,奈何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胶结数月之久损兵上万之后,才不得不绕过长川从另一面击破……南朝灭亡之后,南宫王族便看中了这块风水宝地,将皇陵修建于此,庇求时代安宁。”
“什么……”听他这样说,皇甫长安不禁有些诧异,“你是说,这个地方……就是紫宸的皇陵所在?”
花贱贱点了点头:“不错,翻过那座山头,大概就是了。”
顺着他的手臂所指的方向,皇甫长安抬高了下巴,举目遥望川河对岸的破天山峰,原本高耸入云的苍翠已然被一层皑皑的雪白所掩盖,看起来却愈发巍峨而肃穆,叫人不敢轻易接近。
“那……你有没有去过紫宸的皇陵?”
收到皇甫长安的一个眼神,花贱贱即刻明白了八分,只不过……这皇陵……
“曾经我着手调查过一阵子,当年修缮皇陵的工人在一夜间失去了踪迹,想来现在都成了一堆枯骨。因为此事太过蹊跷,我便准备亲自到皇陵考察一番,却不想其间机关众多警卫极严,根本进不去……后来,我又派人奏明紫宸帝君,借口修缮去到皇陵,然而紫宸帝君却说皇陵之地有进无出,非死尸不得进。我想这其中或许牵涉到皇族的隐秘,便没有在探查下去,然而更奇怪的却是某一年在凿挖地道的时候,皇陵地底的土层硬如坚冰,便是用铁器也铲之不得……”
“这样……”
皇甫长安点点头,地道一事花贱贱之前提及过,只是那个时候她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眼下联系起来一起想,便愈发觉得这皇陵蹊跷,莫非……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惊天大秘密?
如果这个紫宸的皇陵会跟千镜雪衣有关的话,她要不要冒这一趟险?
见皇甫长安沉默,花贱贱不免有些担心:“我知道你好奇心重,但是皇陵绝对不能硬闯,上次我已经吃过一回苦头了,所以你也不要逞强。”
“你放心,本攻发四……不会乱来的!”
皇甫长安朝他笑了笑,心下却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走这一回,她不能坐以待毙!
见她应得这么快,花贱贱忍不住叹了一叹,伸手为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笑得有些无奈:“就算你真的要去,也一定要告诉我一声,不要孤身冒险,至少有一半的路程我还是熟悉的。”
闻言,皇甫长安蓦地扯起大白牙,灿烂一笑:“贱贱……你对本攻真好!”
对此,花贱贱却是忍不住浑身一抖,有点受不了总攻大人的肉麻!





七皇“弟”,乖乖上榻 109、竟然比我还矮!
“啊!”
“啊……!”
说话间,忽然连着两声惊呼从不远处的山坡后传了过来,皇甫长安目光一凛,抬眸与花贱贱对了一眼,确定刚才那两声惊叫不是幻听后,即便撒丫子奔了过去。
是闻人姬幽和皇甫凤麟!
先前在路上闲来无事,这一路又是踏雪而行,皇甫长安无聊之际就动手做了些滑雪板,以便在坐了一整天的马车之外活动活动筋骨。
一开始,众人对滑雪这项运动都很积极,兴致勃勃地在雪地上耍了半个多月,直至临近夜郎和紫宸的交界之地,眼见着快要抵达白帝城,大伙儿才渐渐地收了心……偏生闻人姬幽和皇甫凤麟都是争强好胜的性子,这一路上没能比个高下出来,又是谁都不肯让谁,故而方才一下马车,两个人就又扛着雪板杠了起来,一溜烟儿消失在了白茫茫的雪地里。
想着这四下都是荒郊野地,闻人姬幽和皇甫凤麟两人的武功都不算弱,皇甫长安也就没拦着他们。
可是现在,花贱贱说……翻过那个山头就是紫宸的皇陵!
而她的直觉也在一遍遍地警戒她,那里很危险!
再加上刚刚那两声一惊一乍的叫唤,皇甫长安越想越心慌,不由得加快了步子,提起内劲在雪地上飞奔了起来。
踏雪之上,速度快得竟是连个脚印都没有留下!
一眨眼就见皇甫长安奔出了十多步远,花贱贱担心她的安危,没来得及回去通知众人,便跟着提步追了上去。
虽然说这里的地界还在夜郎境内,离着紫宸的皇陵尚有些距离,按理说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等皇甫长安和花贱贱匆匆赶到山坡的那一头,远远的,就看见闻人姬幽和皇甫凤麟两人正在江面上大打出手,而他们的敌人——
不是别的,却是满满一江的巨型鳄鱼!
尼玛!又是鳄鱼!
皇甫长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从脚底逐渐地生出一股恶寒之气……自从在西凉城见识到巨鳄的可怖,得知这邪门的玩意儿跟千镜雪衣有关之后,她对鳄鱼这种生物顿时就没了好感,当然,被鳄鱼咬了一口屁股的皇甫凤麟,显然比她更讨厌这种东西!
然而,话又说回来,在这冰天动地的地方也能遇上鳄鱼,皇甫长安不免更加怀疑起了紫宸的皇陵,跟千镜雪衣那个大变态……有着莫大的干系!
不过片刻的功夫,越来越多的鳄鱼朝皇甫凤麟和闻人姬幽游去……饶是他们两人的轻功再好,一下子也难以摆脱纠缠,手里的武器对它们又成不了什么威胁,简直比挠痒痒还要乏力。
这条江中蛰伏的每条鳄鱼几乎都有十多米长,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了什么变异,体型庞大得令人咋舌,行动却是异常的灵活敏捷,牙齿锋利得似乎能把长剑咬断!
简单地说,这儿的巨鳄比上次在城主府见到的巨鳄……更长!更粗!更暴力!
对此,皇甫凤麟只想内牛满面地质问一句……导演,特么鳄鱼到底给了你多少广告费?劳资出十倍好吗?!让它彻底消失!跪求!
一脚踏上鳄鱼的背部,只见皇甫凤麟腾空而起,纵身跃出了二十多米远,随后在半空中失力落下,笔直坠在了江心的位置,离岸边少说也有五十多米……而脚底下,密密麻麻的鳄鱼很快就又游了过来,堵成了一座结实的铜墙铁壁。
另一边,闻人姬幽奋力地跟鳄鱼缠斗了半天,也不见得能走出多远。
该死的鳄鱼!
大概是从未遇上这么难缠的怪物,闻人姬幽斗了半天也没能甩开,不禁觉得心头窝火,当下气急败坏,劈手就砸过去一枚手雷。
“轰!”
水面上骤然爆开一层巨大的水幕,震荡得江水一阵浑浊。
本以为炸药的威力能把巨鳄震慑驱散,不料那猛烈的火光与冲击力却未能吓退巨鳄,反而激得鳄鱼群瞬间兴奋起来,一只只庞大的怪物前仆后继涌向闻人姬幽,几乎要把她淹没!
“小心!”
皇甫凤麟眸光一烁,猛然掷出手中的长剑,力道之强瞬间穿透了鳄鱼的上颚,生猛的劲气将张口扑向闻人姬幽的鳄鱼笔直推翻……然而只一刻,脚下就炸响了鳄鱼合嘴的撞击声!“咔”的一下,差点把他的双腿咬断!
好险!
皇甫凤麟脸色微微一白,上回被咬了屁股的惨烈画面还历历在目,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是满满是泪有没有?!
“啊哈……身手不赖嘛!”
皇甫长安立在岸边,正眉头大皱地思忖着解救的办法,蓦地听到身侧不远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听在耳里像是山涧清泉一般叮咚作响,跟眼下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小烛,你猜他们还能撑多久?”
“最多……一炷香。”
回答他的是一个更稚嫩的声音,然而语调中却透露出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哈哈!你太小看他们了,我倒是觉得他们能撑个把时辰呢!”
“少爷说多久,那就有多久。”
“唔!跟你说话真无趣!你先在这边侯着吧,我过去瞅瞅他们。”
“是。”
见那少年往这边走来,皇甫长安回头看了一眼花贱贱,两人即便小心地退到草丛边,暗自猜测他的身份。
这地儿果然藏着猫腻!如此偏僻荒芜的地方,竟然有人居住在此,甚至还放养了巨鳄这种怪物,真是说不出的古怪!
这些鳄鱼,究竟是用来干什么?她也没听过街市上有卖鳄鱼肉的好吗!
魏闵轩一路轻跳着沿岸边走来,那些鳄鱼竟似怕极了他,一步也不敢靠近,有几条上了岸的鳄鱼在他走近之前竟是纷纷转头跃入水中,朝江中游了开去……
见此情形,皇甫长安嘴角微勾,计上心来,即刻挑出一枚银针朝着那名少年的后颈弹指射去!
魏闵轩却忽然蹲下了身,抓起石堆间的一只螃蟹翻个身平放在石头上,搞着小小的恶作剧,看得皇甫长安一阵哭笑不得……特么丫是故意蹲下的,还只是巧合?
显然……不是后者。
抬起头来,魏闵轩忽然扬眉对她吐了吐舌头,笑着弯起了眼睛:“别躲了,出来吧!我一早就看见你们了!”
收回手头的银针,皇甫长安只得从草丛后走了出来,却见魏闵轩眼前一亮,惊喜道。
“咦,是你?!”
皇甫长安挑眉:“你……认识本公子?”
难道她已经这么出名了吗?!
“噗!”等她走到跟前,魏闵轩忽然笑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地感叹了一声,“比我想象的要矮很多啊……”
皇甫长安:“……”导演!这小贱人竟然人参公鸡老子!
说着,魏闵轩又伸手比了比,一脸无辜地眨巴着大眼睛,继续不可思议:“天哪,竟然比我还矮!”
皇甫长安:“……”够了魂淡!
士可杀不可辱,劳资一米六犯法了吗?!次奥!简直不能忍!
霎时间,总攻大人目光一狠,提指便要出手……却见魏闵轩在刹那间疾速向后退了几步,轻巧地闪过了皇甫长安的暗袭,洞察力好得惊人!
他的年龄并不大,不过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然而这样的身手……便是放到武林高手的总榜上,至少也能排上前一百名,然而别说是皇甫长安,就连花贱贱也从未在江湖上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特么这小贱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呵呵……我知道,你想救他们!”
跟前,魏闵轩却是玩性大起,一点都不害怕皇甫长安,尽管他一早猜出了她的身份。
“殇哥哥和冥大哥都说你很厉害,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嘿嘿,来追我呀,追到了我,我就放了他们!”
闻言,皇甫长安在心头狂吐一口了老血,面上却还要扬眉浅笑:“说话算话?”
魏闵轩甩手打了个响指,端的是意气风发。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话音刚落,便见魏闵轩便疾速闪到了百米开外!
然而他快,皇甫长安比她更快!
以至于当魏闵轩刹不住脚一头撞上皇甫长安的时候,丫脆弱的小心脏吓得猛然一跳,瞬间气血逆流一口气没缓过来,眼睛一瞪就昏了过去……
皇甫长安接住往下坠落的少年,霎时间有点懵了……尼玛,这又是什么情况?!
“少爷!”
随他一起来的小厮见状快步赶了过来,立刻掏出药丸喂进他的嘴中,然而无论他怎么塞,少年却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看着一脸煞白毫无血色的少年,皇甫长安微挑眉梢,恍然间想到了什么。
“让本公子试试?”
小厮戒备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确实没有恶意,才点头答应了她。
托起魏闵轩的手腕,皇甫长安先是把了脉,继而又伏在他的心口听了一阵子,才转头问向小厮。
“这位小公子……是不是心脏不好?经常会心悸晕厥?若本公子猜得没错,这应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怪病。”
小厮微微颔首,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是。”
皇甫长安放下少年的手腕,忍不住摇了摇头:“这病治不好的。”
小厮依旧面无表情:“是。”




七皇“弟”,乖乖上榻 110、你该吃药了!
顿了顿,皇甫长安又问:“他知道吗?”
小厮沉默了一阵,继而一脸淡漠:“知道。”
皇甫长安微愣,眼中闪过一丝激赏的神色,忽然就不那么讨厌眼前这个嘴皮子贱兮兮的骚年了。
明明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还能笑着一脸纯粹天真,活得如此快慰而自在……所谓达观知命,大概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
将魏闵轩平放在地上,皇甫长安小心翼翼地从下而上按压他的心脏,一点点让倒流的血液恢复到原来的路径……如此往复多次,魏闵轩的脸色才逐渐有了好转,然而一时半刻却是醒不过来的。
瞅了眼江中缠斗得筋疲力尽的两个人,皇甫长安眉心微蹙,提指按在的魏闵轩脖子上的动脉出,对着那名小厮微一挑眉。
“话说,你有办法让这些鳄鱼消失吧?”
青衣小厮紧抿着嘴唇,默不作声。
皇甫长安敛眉,勾起眼尾轻浅一笑,一字一顿,淡漠的语调中透着几丝不易察觉的凌厉。
“如果你不把那些鬼东西弄走,那小爷我就只能把这位小哥扔到江中一起喂鳄鱼了……呵,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
“等等!”见皇甫长安作势就要拽起魏闵轩的身子往江里扔,不像是在做假的样子,青衣小厮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立刻上前两步,拦下了她,“我放了他们便是。”
其实就算皇甫长安不说,他也会放人。
一扭头,就能瞅见江中漂浮着一大片鳄鱼的死尸,触目惊心的血红色顺江流淌,浓烈的眼色看着很是灼眼,鼻息间更是扑面而来血的腥味儿……不得不承认,在这之前,他小觑了这群人的实力。
折菊宫果然名不虚传,这群巨鳄不见得能困住他们,倒是自己损伤了不少,而若是伤亡了过多的鳄鱼,上头的人免不得会怪罪下来。
听那青衣小厮松了口,皇甫长安即便回眸朝花贱贱瞟了一眼,尔后一手托着魏闵轩当人质,一边监视那小厮防止他使诈。
只见青衣小厮不急不缓地走到岸边,俯身从脚下捡起一块石头,继而凝眸看向一边的山崖,扬手猛然一掷,将手中的小石块远远地扔了出去!不知道那小石子儿触动了什么机关暗器,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山崖上陡然间就滚落下一块巨大的石头,自半空的石壁上刀削似的掉了下来,笔直落入江山之中!
不消片刻,那群巨鳄便急急涌向那落石之处,竟是再不理会头顶上挥剑砍杀的闻人姬幽和皇甫凤麟!那争先恐后的猴急模样,看起来比饿死鬼投胎还要来得积极。
见状,闻人姬幽和皇甫凤麟不由得面面相觑,一时间参不透是何缘故……
借着极好的眼力,皇甫长安半眯着凤眸眺望江心,隐隐约约瞧见那巨鳄翻涌之处……如果她没有看花眼的话,那片江水之上,浮浮沉沉漂浮了的不是别的,却是零碎的残肢断臂!人的残肢断臂!
刹那间,皇甫长安只觉得太阳穴位轻轻一震,忍不住毛骨悚然!
卧槽!这尼玛是个什么鬼地方?!
先前在西凉城里见到那食人巨鳄的时候,她就已经恶心得连年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好吗!眼下这漫漫江水之中,蓄养的巨鳄显然比城主府内湖中养的那些多上好几倍,体型更是大了三倍不止!
皇甫长安简直不能想象,要是这些巨鳄的口粮都是“人”的话……那得吃掉多少人,才能把它们养得这样膘肥体壮?!
越想越觉得恶心,小腹处顿时阵阵酸水翻涌,一个没忍住,皇甫长安扑到一边的大石头上,扶着石头连连干呕了好一阵,才稍微喘了一口气儿。
那群鳄鱼一散开,闻人姬幽就脱身上了岸。
她的视力没皇甫长安那么好,因而没能看清那群鳄鱼前仆后继吞食的是什么东西,只当那是一些常见的家畜。
一回头,就瞧见皇甫长安扶着石壁干呕,闻人姬幽表示她肠子比较直,没有多想别的,头一个浮上脑门的念头便是——
“咳!那个,你该不会是……害喜了吧?!”
话音一落,四下嗖嗖嗖地就飙来几道眼刀!其中最诧异的当数青衣小厮,饱含期待的则是花贱贱和皇甫凤麟,夹杂着“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以及“好想掐死你这个二货”等多重情绪的,才是总攻大人本尊。
“……劳资是男人好吗!你见过男人会害喜的吗?!”
闻言,闻人姬幽不由得扁了扁嘴唇,很想反驳她一句……特么你明明是妹纸好吗,就算打肿了脸也长不出鸟儿来,装什么纯爷们!
然而,在总攻大人的咆哮下,闻人姬幽蓦地意识到身边还有那只青衣小厮在,便只好硬生生地吞下了那句话,轻哼了一声把头扭向另一边……顿了一阵,还是觉得不对劲儿,趁着皇甫长安和青衣小厮交涉的当口,闻人姬幽又偷偷地挪到皇甫凤麟身边,悄悄地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有一件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皇甫凤麟轻提眼尾,睨了她一眼:“什么事?”
闻人姬幽一脸八卦,透亮的眸中隐约还能捕捉到几分焦虑,仿佛摊上了什么大事似的,便连口吻都跟着凝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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