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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荔箫
院门又“吱呀”一声,略显刺耳。夏月浅怔,循着看去,愕然惊住。
席兰薇驻了驻足,回看着她。没想到她竟会把霍祁错认成霍祯,不过也好,有这“误会”,也省得她唱独角戏唱得露了馅。
“我早就告诉过你,他才不喜欢你。”她踱着步子行过去,笑意清浅。霍祁听得一惊,见她还要继续往前走,忙伸手挡了她。
睇了眼宦官带来的那人偶,霍祁低声道:“她……”
“臣妾知道。”席兰薇双颊微红,不上前也罢。停下脚来往霍祁身边一倚,霍祁自然而然地揽住了她。
“你还是不信我么?”席兰薇眨着眼问夏月,嗓音依旧哑得发沉。
“你……”夏月惊得向后退了半步,看着被“霍祯”搂在怀中的席兰薇,声音颤抖起来,“席氏……不,你进宫了……你怎么在这儿……”
兰薇羽睫一覆,轻笑反问一声:“你怎么在这儿?”
夏月头脑不清,看着“霍祯”在眼前,时而觉得这是冷宫、时而又觉得这是王府,缓了缓神,道:“殿下要接我……”
“他为什么要接你啊?”席兰薇看一看霍祁,又向她道,“是吴家送你进宫的,你该让吴家来接你……别扰我夫君。”
“夫君”……
两个字犹如利刃刺进夏月心中,她陡然慌了,摇头连连:“王妃?不……你进宫了的!殿下……你不能娶她,她是陛下的人啊……你要我帮你害陛下我已经害了,你怎么能娶她……”
如此足矣。
席兰薇闭了口,衔笑不言。这一环过去,霍祯的反心……霍祁便该知道了。
“你怎么能娶她……”夏月提了声质问着,仿佛受了伤的鸿鹄哀鸣着。尖利的声音划破天际,席兰薇只是静静看着霍祁,看着他的双目倏尔间透出森寒。
作者有话要说:兰薇长松口气:可算有个合适的契机把霍祯那点破事儿捅出来了
霍祁:其实吧……………………………………………………
霍祯:擦,这个变数是怎么来的啊擦……
--------------------割一下----------------------
霍祁:你怎么察觉夏月有这方面的“异动”的?
兰薇:这个嘛……………………………………………………
霍祯:擦,这个变数是怎么来的啊擦……
#综上,两口子一起刷副本不要紧,但副本君貌似没意识到自己被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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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妃 第77章 始末
话说到这个份上足够了,夏月疯着,没有再多费口舌的必要。
离开冷宫前,霍祁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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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一同往宣室殿走着,他一直没有开口。席兰薇也不言,轻倚在他肩头,静静地陪着。
纵使早知霍祁待她好,他也仍还有些举动会让她觉得惊奇。
譬如方才她要去质问夏月的时候,他竟那么快拦了她,只因在夏月房中搜出的那魇胜之物让他知道了夏月想害她。
到了宣室殿后又是长久的安静,连宫人们也不敢吭一声。席兰薇想了一想,索性也不用宫女提心吊胆地奉茶了,自己去沏了盏茶、耐心放到适宜的温度,又端去正殿。
兄弟反目的事……她想,他自然是会觉得痛心的,尤其是霍祯,他是霍祁一母所生的亲弟弟。
并且长久以来,他看上去那么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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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盏放到霍祁手边,她的手却在收回前被他陡然握住。席兰薇一怔,下意识地想要脱开,但他用了十分的力气,她挣也挣不开。
便由他紧紧攥着好了……
席兰薇静默着不再挣,只觉得手被握得微微发痛。须臾,他猛地松了力,同时一声轻笑。
“……陛下。”席兰薇踌躇思忖着,喃喃劝道,“事已至此,陛下放宽心……”
“呵……”他又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神色全然缓和过来,方才的几分冷意一扫而空,“没想到,二弟心急到连巫蛊都用上了。”
席兰薇一凛,怎么听着……
他似乎早知霍祯有异心、只是惊讶于他的手段一样?
霍祁看向她,淡笑道:“你是如何觉出夏月不对劲的?”
“……”席兰薇默了一默,暂且搁下疑问,如实道,“她对臣妾的敌意太奇怪了。”
她哑哑的嗓音在他耳畔刮着,霍祁略点了下头,又说:“那你又为什么要把事情散得这么大?”
拜她所赐,从御前开始,宫中每一个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你不只是想让朕知道夏月的来头。”他审视着她,眸中的笑意在探究之下微微凝滞。
席兰薇颔了颔首,浅咬朱唇,在他手心里写道:“臣妾想助陛下一把。”
他一愣:“什么?”
她笑意添了些许,继续写下去,他感受着那划来划去的痒意,觉出她写的那句话是:“陛下想动吴家。”
一窒息,霍祁闷了一瞬,淡言道:“并没有。”
“当真?”她眉头轻挑,低哑的语调同样上扬着,眉梢眼角全是不信。
“……”霍祁沉了一沉,默认地问她,“怎么知道的?”
他十分确信,自己绝没有同她说过这个心思——倒非有意隐瞒,只是这事实在和她扯不上关系。
“若不然,陛下也不会任由着吴简拿着臣妾的事做文章了。”席兰薇笑吟吟地写罢,明眸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望得他直心虚,当即就想继续否认下去:“那是朕赌不了他的嘴……”
“当真么?”席兰薇偏了偏头,垂首又写,“臣妾入宫之时人人议论,而后前朝议论突然停了,当真不是陛下压着?陛下堵得住那一次的悠悠众口,还赌不了他一个人么?”
“……”霍祁语结。觉得再由着她说下去,下一句便要连他在其中的推波助澜也要一并揭出来,一思及此,立即点头认了,“你说得对。”
席兰薇衔笑,善解人意地把他不想听的那句略了过去,继而又写说:“所以啊……陛下容着他说,不就是想把某些事搁到台面上,让旁人觉出君臣不睦来?夏月这事不是更加合适?”
自然是更加合适的,所以霍祁任由夏月思念霍祯的疯言疯语在宫中传了三天。吴家送来的人,犯错遭废也还罢了,末了竟一心念着一个藩王,吴简就是有三寸不烂之舌也说不清这事。
此外……即便不想惊动霍祯,他也可以把夏月行魇胜之事的事捅出来,单是那两个人偶,诛他九族都不为过。
“唔……”霍祁斟酌了一番轻重,唤了袁叙进来。三人都是对来龙去脉心知肚明的,他索性直言吩咐了,“婉华让你们传的事到此为止,关乎巫蛊和越辽王的,暂不必提了。”
“……”袁叙静默着领悟了一下皇帝对下一步流言动向的要求,遂是一揖,“诺。”
还犯不着诛吴家九族。除却这回送进来的夏月行了巫蛊之事以外,吴家还没犯过什么死罪。他想动吴家,只是因为觉得吴家延绵数年、势力已然太大了。
势力大不要紧,近年来行事还愈显昏聩。御史大夫愈发地迂腐,做事畏畏缩缩,吴家旁支的那些纨绔子弟口碑也显是不济。
若已是这般,他这个皇帝还任由着吴家坐大,这吴家早晚有一天得演变成朝中的蝗虫。看着不致命,但侵蚀庄稼,闹得越厉害就越让人头疼。彼时若是势力再大些、牵涉更多人,旁的“病症”就更难以控制了。
还不如现在拔了,他解个后顾之忧,吴家也可因尚未闹得过分而留条命,算是个双全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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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皇帝有意不置吴家于死地的意思,席兰薇抿了抿笑,说得略带调侃:“陛下是仁君。”
皇帝扫她一眼,扶着额头有意叹气:“你看得明白,朝中到时候不一定怎么说朕不留情面呢。”耳闻她一笑,霍祁皱着眉头立刻道,“快……多夸朕两句,朕改日再去听那些。”
席兰薇“扑哧”发笑,继而板起脸,夸得一本正经:“陛下是仁君、陛下是仁君、陛下是仁君……”
“嗯,知道。”霍祁风轻云淡地应了,应完之后自己都觉得自己没脸没皮。手指在席兰薇面颊上轻一刮,他噙笑又道,“你今天……当着夏月的面,说什么来着?”
“……?”席兰薇愣了愣,仔细回想一番——说了好多。
“嗯……前半句是……”霍祁回思着重复了出来,“吴家送她进宫的……”
“所以她该找吴家接她出宫……?”席兰薇续言道,说吧面露不解,不知这句话有甚特殊。
“再后一句呢?”霍祁笑意满满。
再后一句?
席兰薇认真思索着冷宫中的一幕幕,“再后一句”倏尔窜进脑海,当即就让她双颊通红了……
那句话是……
别扰我夫君。
“之前没听你这么说过么。”霍祁缓缓说着,遂敛去笑意,神色郑重,“再说一遍。”
“……”席兰薇红着脸僵住,张了张嘴,好像又说不出话来了,简单的两个字卡在喉中。
“当着那么多宫人的面你都说了。”霍祁循循善诱,“现在反倒叫不出了?”
确是……莫名其妙地就是叫不出了。
席兰薇贝齿轻咬,眼波流转思量着如何逃过这一“劫”去。霍祁双眸微眯,睇一睇她,继续道:“哦……莫不是彼时拿朕当了越辽王,才叫得出?”
什么!
一语恰到好处地触及席兰薇的软肋,纵知他是故意说笑着欺负她,她也不爱听。怒目而视,他却仍是轻松散漫地支着额头,淡看着她,只等她叫出来。
——一副“你不叫,朕便接着说”的模样。
看样子是逃不了了。
好一番踌躇、又好一番难为情,席兰薇直被他看得双颊发热。一边告诉自己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多少民间女子都是那般称呼夫家的;一边又……就是难以启齿似的,说不出原因。
“夫……”席兰薇费了半天工夫在挤出一个字来,第二个字在他的笑看间死活出不来。
于是霍祁瞟她一眼:“等越辽王的事妥了,朕非要当面问一问他,怎么让你唤出来的。”
……别啊!
“夫君!”席兰薇干干脆脆地喊了出来,显有点撒娇般的乞求。缓了一缓,她蹭到他面前,不放心似的道,“别……臣妾和越辽王……”
“什么事都没有,朕知道。”霍祁接话接得很快,认真地一点头,让她安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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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兰薇直到告退,心中都在止不住地埋怨霍祁。近来欺负她欺负得愈加厉害——在外人面前护她到什么地步,私底下就欺负她到什么地步。
偏她还拗不过他。只好见缝插针地小心观察着,寻着什么“日后兴许能拿来噎他”的蛛丝马迹便细心地记下来,待得能用时绝不手软。
这般情境偏巧让南瑾大长公主碰上过一次,二人都是面色一白,一个怕大长公主怪罪她、一个怕大长公主怪罪自己。
可大长公主偏生什么都没说,眉眼带着笑意一点头便走了,端然一副“打情骂俏的事本宫不管”的姿态,弄得二人更加尴尬,尴尬得各自默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如此当真不是个法子……
席兰薇一边回想着腹诽,一边又禁不住地笑出来,赌气赌得身心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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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祁的笑意在席兰薇的背影全然离开后,一分一分地褪了下去。殿中安静,他沉然思索着夏月的事,已压制下去的怒火再度窜了起来。
不止是恼火于霍祯此番的手段,夏月无关紧要,但……
夏月显是痴心错付了,信了他的话,而他却只是拿她当颗棋而已,那旁人呢?
“袁叙。”皇帝思忖着叫了人进来,又沉吟须臾,终开口道,“去禁军都尉府捎句话,你亲自去。”
“诺……”袁叙一揖,等着那话。
“告诉沈宁,兰薇致哑的事,查越辽王。”
作者有话要说:~(≧▽≦)/~扶襄你是猜剧情小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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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菇凉问为什么宫里没人给越辽王透个信儿or为什么越辽王不派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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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妃 第78章 高人
朝野沉浮这许多年,吴家纵使近来昏聩,也尚保持着最后一分清醒。
夏月的事闹得大了,虽按着巫蛊、不提谋反,这般满城风雨的情形,也足够让吴简知道背后到底是谁的意思。
事情只又这样传了两日,在兰薇生辰的前一天,一道奏章急呈到皇帝案头。
吴简请旨,告老还乡。
奏章并没有在案头停留太久,怎么送来的怎么送回去,只添了两个字:准奏。
皇帝知道,此时他不作挽留,朝中就会有所不满,且即便他挽留一番,吴简也决计不敢真留下——只是转念一想,今日挽留了,吴简明天便定会着意来求见,慷慨陈词一番再诚恳表示自己当真留不得了——耽误工夫是一回事,另一回事……
明日是席兰薇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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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皇帝未加挽留,御史大夫走得干脆利落,翌日的早朝似乎也因此结束得格外快了些。
一众朝臣施了大礼告退,霍祁犹是先回了宣室殿,耐着性子将几件不得不先做安排的事安排妥当了,轻松地吩咐备轿。
席兰薇已为生辰之时他会来与否的事一连忐忑了多日,目下这么早就见他来了……大感自己真是担心得多余。
她福身见礼,礼罢要退到一旁请他进去,他却压根没有接着往里走的意思,一执她的手就往外去:“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
霍祁看上去心情很好,揽着她走得步子轻快。她追问了几次,他都笑着不答,就这么一直走到了宫门口。
席兰薇看看眼前备好的马车——这是要出宫?
在马车上,她又是一路的追问,他仍是只笑不答。直被她问得不耐烦了,才闲闲地甩给她一句:“你不是最会观察么?自己猜啊。”
“……”顿时泄气。
马车停下来,席兰薇行下去抬眼一瞧,更懵了:沈府?
她生辰,他带她来沈府干什么?见见芈恬就算庆生?
“去换身寻常衣衫,正好朕有事问沈宁。”
听他这么说了,席兰薇才惊觉他是换了一身全然瞧不出身份的衣服带着她出来的——无奈她一路好奇着关顾着追问去何处了,这般明显的改变浑然未觉。
由婢女带着,席兰薇直接去找了芈恬。原以为霍祁是事先知会过了,见了芈恬那一脸讶异方知她根本不知情。
于是席兰薇只好淡然地告诉她说:“借身衣服。”
“……”芈恬愣了半天才确信自己没听错,立即回身进房,给她寻合适的衣裙。二人本就不见外,席兰薇随着走了进去,芈恬一边挑着一边问她,“表哥怎么想起带你出宫了?”
……谁知道呢。
席兰薇心下刚念叨了一句,还未及答出来,芈恬便捧着衣衫凑近了她:“去什么好地方?”
……谁知道呢!
席兰薇接过衣服,是一身淡绿色的曲裾,料子细腻但并不算贵重,分毫不惹眼。褪去穿来的杏色曲裾,她一边更衣一边随口问芈恬:“平日里你和沈宁去什么地方?”
她想着,沈宁能待芈恬去的地方,兴许就是今日霍祁要带她去的地方。结果芈恬认真想了半天,末了也只能告诉她:“这个……没准啊,长阳各处我们都走遍了。”
席兰薇只好继续任由好奇滋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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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坐上马车,看出席兰薇还要追问的意思,霍祁索性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嘁……
席兰薇心底轻哼,不跟他计较。反正她总会知道,才不问他。
马车行了许久,起初道路平坦,尔后就颠簸起来,是出了长阳城了。
席兰薇按捺不住,揭开帘子向外看了一看——确是出了长阳城了,没了城中的喧嚣,外面显得很是宁静。其实路人也并不少,径自行着或者赶着车,正要进城去。
马车是袁叙亲自驾着,已行了这么久了,还是半点没有减慢,没有停下的意思。
“到底……去什么地方?”席兰薇怔怔地又问了一次,霍祁一声笑:“快到了。”
还是不打算提前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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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停下的地方委实奇怪……
居然是山上的一个石洞前?
霍祁下了车又搀着她行下来,指了指眼前的山洞:“喏,到了。”
席兰薇不明就里,自行想象着,兴许洞中有甚奇景?世外桃源?
便随着他一起往里走了。
洞中阴冷,依稀能听到角落里传来滴水声。席兰薇的目光落在一捧枯柴上:有人住?
低下头,她又看向地上的脚印,左右深浅不一,有些地方,还能在脚边寻到一个圆形的痕迹。
是个坡了脚、拄着拐的人。
霍祁显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没像她一样四下张望,走到山洞一头拐过弯去,席兰薇随着走去,定睛一看,原来里面还有一间。
这当真是个“间”了,一个经过修葺的石室,陈设简陋但齐全。
木案前,一位老者端然正坐着,阖着双目似乎入了定。他发须皆已花白,只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看上却很有些去仙风道骨。
霍祁驻足了一瞬,朗朗笑道:“先生见谅,又来叨扰了。”
那老者陡然睁眼,目光烁烁有力,短看了霍祁一眼,却是眉头紧皱,大是不耐的样子:“你这后生也忒不识趣,说了多次了,老朽不管你的事。”
斥得席兰薇都心惊,纵使看出霍祁毫不在意,也还是难免为这老者捏一把汗。
“但先生上回也说了,给在下一个机会。”霍祁说着,拱手一揖,毕恭毕敬的样子让席兰薇微微一愕,不知他到底是有什么事相求,低眉顺眼到此等地步。
老者一怔。
见对方颜色稍缓,霍祁这才行了过去,在案前坐下,浅一颔首,从怀中取出一物敬呈过去。那物用丝帛包着,席兰薇看看形状,似乎是本书。
“这是先生要的东西。”霍祁噙笑道,“在下无能,只寻得上半卷,但求先生……”
他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老先生已急不可耐地翻起了那书来,兴奋之色溢于言表。霍祁顿觉定心,此事大抵成了,缓了缓神正色道:“但求先生帮这个忙。”
席兰薇听明白了。霍祁要他帮什么忙暂还不知,但显是拿这书为换的——该是极难寻的书,有上下两卷,霍祁只找到了这一卷而已。
老者认认真真地翻了几页,眉眼间均是欣然,阖上书后,已一扫方才的不耐,郑重点头:“老朽自不失约,病人呢?”
……病人?
席兰薇正值一奇,霍祁含笑转过头,牵着老者的视线睇了她一眼,又转回头去颔首道:“先生行踪不定,晚辈怕失了这机会,今日直接带了内人同来。”
……内人?!
席兰薇一味地发怔,霍祁浑不在意,信步走到她面前,半推半搀地把她拽了过去,手在她肩上一按让她坐下,接下来……便没什么他能插得上手的事了。
又是询问又是搭脉,席兰薇不知道霍祁这是从哪找了个“江湖郎中”,还是如实地一一作答了。
老者问得十分细致,甚至问及席兰薇先前用过什么药来医嗓子,问得席兰薇一懵,实在记不住几味药。
无措地看向霍祁,想着若不行还得差人去太医院取一趟方子。霍祁却是一笑,答得从容不迫。
哪几味药、几两几钱、从哪月哪日开始服、服了多少时候……竟都记得无比清楚。
连带着其间席兰薇偶染风寒所服的药都没落下,一一说给老者……直说得这老者都有些噎了,大约是鲜少见到能把药房记得如此详细的病患。
觉出老者的视线在自己面上划了又划,隐带几许思量,席兰薇心中忐忑起来,以为这嗓子不好继续医下去了。
若这辈子都是这样的声音……当真难听得紧。
一颗心悬到了,待得老者露了笑意时又一舒,静等他的诊断,等来的却是对方极尽诚恳的一句感慨:“夫人好福。”
登时面红耳赤……
洞中并无药,老者诊罢只是给写了方子。药方递与霍祁,霍祁小心地收后又是深深一揖:“多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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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并告辞,走出石洞,霍祁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舒下。
席兰薇抬首,看着明媚阳光下他眺着远方的笑容,恍然失神。
仿佛阳光直接照进了心里,从心底生出一片暖意,蔓上心头、又遍及全身,直惹得双眸一酸,索性及时回神忍了回去。
也深吸了一口气,席兰薇轻衔着笑意,指了指石洞,犹是疑惑:“何方高人?”
“暨山神医。”霍祁悠哉哉道,席兰薇冷气倒抽。
传说……他们视为奇药的金愈散,不过是暨山神医的随意拿来练手玩出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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