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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瑾瑜
本以为宇文承川会回来用午膳的,没想到饭都摆好了,才有小太监进来禀告:“皇上留太子殿下议事,就不回来用午膳了,请太子妃娘娘自便。”
顾蕴只得独自一人用了膳,又在殿外的廊下来回走了几圈权当消食,才回了殿内打算歇中觉。
只是还未及躺下,就有小太监在外面禀道:“禀太子妃娘娘,詹事府孟大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告太子妃娘娘。”
顾蕴心里猛地一“咯噔”,她嫁给宇文承川快一年了,孟先生计先生等人从未单独求见过她,如今孟先生却忽然来求见,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的变故发生了……念头闪过,她已扬声吩咐那小太监:“请孟大人去小花厅稍坐,本宫即刻便来。”
小太监忙应声而去,顾蕴则手忙脚乱的换起衣妆来,白兰紫兰在一旁见了,忙赔笑劝道:“娘娘别着急,孟先生求见未必就是坏事,不然这会儿行宫里早该传开了。”
顾蕴没说话,眉头却蹙得越发紧了,皇上前脚留了宇文承川议事,孟先生后脚便来求见,怎么可能没有变故发生,玉润殿之所以这会儿还没收到消息,想也知道是宇文承川怕她担心,有意在瞒着她……也不知皇上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很快顾蕴便收拾好,到了小花厅里,果见一身官服的孟先生已在里面候着了,一瞧得她进来,便忙起身见礼:“微臣参见太子妃娘娘。”
“孟先生请起,请坐。”顾蕴待彼此落了座,开门见山便问道:“这还是本宫嫁给太子殿下以来,先生第一次单独求见本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先生但说无妨,本宫受得住。”
孟先生见她满脸的凝重,忙笑道:“太子妃娘娘不必着急,不是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只是此事惟有太子妃开口,太子殿下方能同意,不然微臣也不会贸然来打扰太子妃的清净。”
惟有她开口,宇文承川才能同意……火石电光中,顾蕴心里已约莫猜到发生什么事了,面上却不动声色,微笑道:“太子殿下虽与本宫伉俪情深,却未必事事都肯听本宫的,况夫为妻纲,若殿下实在不愿意做的事,本宫自不会也不敢勉强他,这一点,本宫少不得要与先生说在前头。”
孟先生闻言,面上就现出了几分踌躇之色来,但仅仅只是片刻,又变得毅然决然起来,道:“那微臣就直说了。今日早朝以后,皇上将太子殿下留下了,欲将鞑靼孛儿只斤王爷之女妮娜公主,指给太子殿下做侧妃……”
皇上自来不肯让鞑靼各部与盛京的豪门权贵联姻,怕的便是不论哪一部联姻以后,自谓有了助力与靠山,便打破了鞑靼八部之间多年来微妙的平衡。
可他之前当众答应了妮娜公主会答应她一件事,却是事实,君无戏言,他总不能公然食言。
且孛儿只斤王爷昨夜去求他时,姿态放得着实有些低,先说自己父女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因为妮娜公主真心爱慕太子殿下,这才会想要嫁给太子殿下,况太子殿下已有太子妃了,按大邺的说法,妾室的娘家人根本算不得正经亲戚,自家以后断不敢以太子殿下的岳家自居,请皇上大可放心云云。
又向皇上保证,鞑靼八部如今是什么样,将来便会一直什么样,甚至皇上想它什么样,它便能一直什么样,换句话说,以后他便是皇上在鞑靼的眼睛和耳朵,一切只会以皇上的利益为先,而不是似如今这样,虽效忠于大邺,却始终以自己部族的利益为先了。
皇上听了这番话,不免有几分动心起来。
鞑靼是已臣服了大邺多年不假,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要说他们对大邺是多么的忠心耿耿,皇上是从来不信的,所以才会一直对其又拉又打,每年既少不得武力震慑,也少不得重金赏赐,如此方能保证鞑靼的邻国瓦剌不至于对大邺的边境时时构成威胁。
如果鞑靼各部真像孛儿只斤王爷说的那样,皇上想它是什么样,它便能一直保持什么样了,大邺毗邻鞑靼的一方边境无疑就多了一层有力的屏障,自然再不用时时担心来自瓦剌的威胁了。
不过皇上终究还是没给孛儿只斤王爷准话,只说要再考虑。
今日早朝后,皇上便留了宇文承川下来,就此事征询宇文承川的意见,“……知道你与太子妃夫妻情深,所以东宫大半的女人才会至今都是摆设,可不过是个侧妃而已,你若实在不喜欢她,不临幸她便是,如此便不会影响你与太子妃的感情了。”
宇文承川实在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又已引来了一朵烂桃花,想也不想便道:“回父皇,此事请恕儿臣不能同意,不是儿臣担心会与太子妃因此生隙,太子妃自来宽容识大体,若知道此事,一定会很高兴的。儿臣反对此事,是因为那孛儿只斤一看就是个有野心的,若是什么好处都得不到,仅仅只是因为他所谓的他女儿真心爱慕儿臣,他便心甘情愿的为大邺做牛做马,怎么可能?他必定会得陇望蜀,儿臣纳了他女儿后,他便会想着让他女儿生下皇孙,生下皇孙后,他便会想着让他外孙成为亲王,甚至更多……这样一个野心家的女儿,儿臣怎么敢纳,还请父皇三思。”
皇上何尝没想过这些,但被宇文承川这样直愣愣的说出来,却不高兴起来,道:“朕当然知道孛儿只斤不会那么无私那么蠢,可有哪个文武亲贵又是真的一心忠君为国,半点私心都没有的?水至清则无鱼,上位者最要紧的,便是如何御人用人,而不是知道某个人有私心有野心,便直接不肯甚至不敢用了!何况朕还当众答应了孛儿只斤的女儿,她要什么都赏她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谢恩罢。”
本来皇上犹有一二分犹豫的,被宇文承川这么一刺激,反倒不犹豫了,他不给的,太子自然不能肖想,同样的,他给的,却任谁也不能说不要,而只能下跪谢恩。
宇文承川闻言,只得依言跪下了,却并不是谢恩,而是继续坚持道:“请父皇恕儿臣仍不能从命,儿臣还是那句话,孛儿只斤如今看来倒是的确恭敬忠心,可等儿臣真纳了他的女儿,他见得了寸,又岂能不想着再进尺的?以他的胃口,甚至得了尺还不满足,还会想着更进一丈,届时就不只是儿臣的东宫一宫不宁,而是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大邺都不得安宁了,儿臣此言,虽有杞人忧天之嫌,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儿臣还是觉得该未雨绸缪,永绝后患的好,请父皇收回成命。”
撇开这些家国大道不说,只说他若真纳了妮娜公主,以后者的身份,他自然不能似对东宫其他女人那样,压根儿不踏进她的房门一步,皇后的话他可以充耳不闻,蕴蕴也可以阳奉阴违,皇上的话他却不能装没听见,届时皇上要用孛儿只斤,便势必不会对妮娜公主一直独守空房不闻不问,妮娜公主本人亦不是那等温驯良善之辈,万一她与蕴蕴起了冲突,蕴蕴岂不是要白白受她的气,白白受委屈了?
宇文承川怎么能容忍那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即便心知皇上本就还恼着他,他如今最好是能不惹皇上生气,就不惹皇上生气,他一样会坚持抗争到底。
孟先生越说眉头便皱得越紧:“想必太子妃也知道,皇上本就因前番之事恼着殿下,所以今日才会这般强势,定要罔顾殿下的意愿,让殿下纳了妮娜公主,但若殿下一口便应下了此事,微臣敢说皇上同样会不高兴,指不定还会以为殿下与孛儿只斤王爷私下里早有往来,不然怎么会一拍即合,——太子殿下的处境有多难,可见一斑!”
长叹一口气,继续道:“所以微臣才会违抗殿下的命令,私自来求见太子妃娘娘,就是想请太子妃娘娘去光明正大殿劝一劝殿下,让殿下遂了皇上的心意,不然殿下还不定得跪到什么时辰,更糟的,还是殿下饶受了皮肉之苦,事情的结果一样改变不了分毫,又何苦呢?横竖人进了东宫,搓扁捏圆还不是娘娘一句话的事儿,亦连子嗣问题娘娘也不必担心,太子殿下第一个便不会让她生下自己子嗣的,如此,于娘娘便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和损失了,还请娘娘三思。”
宇文承川跪下后,皇上不开口让他起来,那他便只能一直跪着,可对先前说的那些话,他一句也不曾后悔,心里更是已打定主意,哪怕拼着皇上废了他这个太子,他也绝不会如皇上如愿,伤顾蕴的心。
当然,也是因为他知道皇上轻易不会废他,也废不了他,他才敢暗暗发这个狠的。
但他却担心事情不定什么时候便会传到顾蕴耳朵里了,得亏皇上召见他时,因怕事情未定之前便传开引起轩然大波,将其他人都打发了,只留了何福海并几个心腹近侍服侍在侧,他长跪光明正大殿的消息还不至于传得满行宫人尽皆知。
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事情早早晚晚都得传到顾蕴耳朵里,宇文承川想了想,这才会让人传了话回东宫给冬至,暂时封锁消息,只说皇上留了他议事,先不让顾蕴知晓,指不定事情很快就能有转机了呢?
他却不知道,他那边还没有转机,顾蕴已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孟先生追随他多年,岂能不了解他的,说什么担心孛儿只斤野心大将来得陇望蜀,怕流着异族血液的皇子最终登上那个位子,会弄得全大邺都不得安宁,这些都是次要的。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太子殿下不舍得伤太子妃的心,不舍得让太子妃受丝毫的委屈,诚然他也觉得太子妃当得起太子殿下如此的敬爱,可想要成就大事,又岂能一点都不付出,一点委屈都不受的?毕竟如今皇上的喜恶,于太子殿下来说,仍很重要,毕竟他还不到可以全然不在乎皇上喜恶,皇上的喜恶也的确再影响不了他地位和声望的地步。
所以即便心知自己此举,十有*会同时招来宇文承川和顾蕴的反感憎恶,让自己两面不是人,孟先生也只能硬着头皮来求见顾蕴了,谁让包括他自己在内的那么多人,身家性命都系于殿下一身呢?
于她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和损失?她都要被迫将自己的男人拱手让人,以后也不得不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指不定将来还要忍受一大堆的庶子庶女了,于她来讲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和损失?!
顾蕴实在很想啐孟先生一头一脸,合着委屈糟心的不是你,你就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
可又分明知道,站在孟先生的立场上,他一点错都没有,他是真的为了宇文承川好,为了大家好,不然他就听宇文承川的话多好,回头便不至于惹得他们夫妻两个齐齐憎恶他了。
于是只能把满腔的怒火与怨恨都算到了妮娜公主的头上,贱人,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么,你非要盯着别人的男人,果真别人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吗,那大邺比你们鞑靼岂止好了一百倍一千倍,你怎么不撺掇了你那个野心勃勃的爹谋反去啊?
在心里臭骂了妮娜公主一通,顾蕴心里总算好受了些微,因沉声与孟先生道:“先生且先回去罢,本宫心里已有主张了。”生气归生气,这一趟她却是非走不可了。
孟先生见她面沉如水,吃不准她到底是肯去劝宇文承川,还是不肯去,只得道:“那太子妃娘娘的意思,是去,还是不去呢?”
顾蕴粲然一笑,只是笑意并未抵达眼底:“本宫怎么敢不去,不去岂非太自私自利,目光短浅,心胸狭窄,太不识大体了,万一太子殿下真因此惹了皇上的厌弃,坏了大事,本宫岂非就是罪人了?所以先生只管把心放回肚子里,本宫这便去!”
到底心里有气,她这番话说得着实不那么中听。
孟先生却不敢有二话,惟有苦笑,太子妃娘娘还只是说几句反话,回头太子殿下回来了,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只怕就不是说几句反话就能善了的了……罢了,这事儿他的确自作主张了,殿下要罚他也是他该受的,与旁人无尤。
带着满腔的怒火出了玉润殿,被迎面而来的凉风一吹,顾蕴总算冷静了那么一二分,想了想,招手叫了落英过来,低声吩咐了她一句:“即刻去请妙贵嫔去一趟光明正大殿。”才坐上肩辇,赶往了光明正大殿,希望皇上能被妙贵嫔的枕头风,吹得晕头转向才好。
一时去到光明正大殿,因正是歇中觉的时辰,殿内殿外倒都是一派的安静。
瞧得顾蕴的肩辇过来,看门的小太监忙迎了两个上来,打千儿行礼后道:“太子妃娘娘是来劝说太子殿下的吗,皇上说若太子妃娘娘来了,便直接请去正殿见太子殿下,不必通传了,奴才们这便为太子妃娘娘带路。”
好罢,看来不止孟先生希望她来劝宇文承川,皇上也等着她呢……顾蕴点点头:“那便有劳两位小公公替本宫带路了。”就着白兰的手下了肩辇,由那两个小太监引着,径自去了光明正大殿的正殿。
既是整座行宫的正殿,光明正大殿有多恢弘壮丽,可想而知,可顾蕴却顾不得细看,急匆匆便赶至了正殿外。
果见宇文承川正腰身笔挺的跪在大殿当中,外面虽日头正盛,殿内却凉沁沁的,他跪了这么久,膝盖一定早痛得麻木了,且从早上出门至今,已足足几个时辰了,他却连口水都没得喝,这会儿身体还不定怎生难受呢……顾蕴满腔的怒火霎时都被心疼所取代了,举步轻轻的走进了殿内。
殿外白兰则已自袖里掏出两个荷包,在打点那两个小太监了。
顾蕴的脚步极轻,宇文承川却仍很快察觉到了,忙回头一看,立时满脸的惊喜:“蕴蕴,你怎么来了?”但随即便沉下脸来,“是谁让你来的,冬至还是孟先生?”
顾蕴径自走到他身前蹲下了,才低声道:“你先别管是谁让我来的,倒是你,横竖也没人一直盯着你,你怎么就不知道偷下懒呢,一直这样腰肢笔挺的跪着,回头膝盖和腰还不定疼成什么样儿。”
宇文承川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你都知道了?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皇上收回成命的。”
顾蕴自荷包里掏出一片雪津丹让他含了,方道:“皇上本就正恼着你,你今儿是一口答应了他是错,不答应他也是错,你怎么让他收回成命呢?要不,就答应了罢,横竖只是个侧妃,横竖东宫也不是没有其他女人,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只要……”
本想说‘只要你我始终一条心,我便什么都不怕’,可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连孟先生都知道宇文承川若真纳了妮娜公主,就一定会临幸她,不然也不会直接便说子嗣问题不用她担心了,叫她还怎么自欺欺人得下去?
“只要什么,你是不是想说,只要我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你便心满意足了?”宇文承川的脸色就越发难看起来,“你这话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自己?我既一早便起过誓这辈子定然只你一个,生同衾死同穴,便一定会做到,不过一个外邦小族的劳什子公主罢了,便想让我为她违背誓言,自打嘴巴,她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配是不配!”
早知道那不要脸的女人会爱慕于他,自甘为妾,当日他就该任大邺输个颜面扫地的,反正如今大邺的皇帝又不是他,丢脸的自然也不会是他!
顾蕴不得不承认,宇文承川对妮娜公主的不屑一顾让她大快于心,不过她还不至于为此便失了理智忘了正事。
正待再说,宇文承川已又道:“皇上不是不知道孛儿只斤父女的野心,可他为了拿捏我,还是选择了为难我。当然,他到底是一国之君,还不至于格局小到这个地步,他更多还是想边境安稳,百姓安居乐业,但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只要大邺一直强盛下去,鞑靼便会一直臣服,瓦剌也不敢轻易来犯,就像历朝历代为了边境安稳,总是免不得有公主郡主出降番邦一样,家国安危本是男人的事,为什么偏要建立在女人的痛苦和眼泪之上?”
宇文承川的声音越来越沉重:“前朝慕容氏自中宗起,便横征暴敛荒淫无度,到得后期更是饿殍满地民不聊生,但有一点,我觉得慕容氏是做得前无古人的,纵观整个大周朝,没有一个公主郡主下降番邦外邦的,难道我宇文氏,竟连他慕容氏都不如了?此番之事,孛儿只斤求的虽不是尚主,只是想让我纳他的女儿,可说到底两桩事又有多大的区别?不必公主郡主痛苦流泪,却换成了堂堂太子妃痛苦流泪,以后如何我保证不了,但只要我还是大邺的太子一日,只要我说话还能有一定的分量,我便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第二百一九回 夫妻齐心
“……以后如何我保证不了,但只要我还是大邺的太子一日,只要我说话还能有一定的分量,我便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宇文承川的声音很低沉,却饱含坚定与果决,“所以,蕴蕴你不必再劝我了,这事儿我只有一小部分是为了不委屈你,更多还是为的大邺天朝上国的威名,为的大邺百年的基业不至于落到番邦异族人的手里,乃至毁于一旦!”
顾蕴的眼睛热热的,鼻子也酸酸的,当他不知道,他主要还是为了她,为了不让她受委屈,为了履行当初对她的承诺吗,偏为了不让她有心里负担,不让她有压力,硬要扯到什么家国大义上,得夫如此,此生何求?
片刻,她方含泪笑道:“谁说我要再劝你了,没道理你在前面为我冲锋陷阵,好,就算真如你所说,你只有一小部分是为了我,终究也是为了我,我却在后面扯你的后腿,让你腹背受敌,你都说了我聪明,既是聪明人,怎么可能做那样的蠢事,反而帮着别人把自己的夫君往外推?所以,我已经决定夫唱妇随到底了,夫为妻纲,本就是女子自出嫁那一刻起,便该严格遵守的,不是么?”
说完,挨着宇文承川轻轻跪下了,就不信太子与太子妃一直跪在光明正大殿里,会不惹来非议,就不信皇上能一意孤行到底,毕竟这事儿认真说来,理亏的是皇上。
急得宇文承川忙要拉她起来:“胡闹,我皮糙肉厚的,跪上几个时辰乃至一日两日的,都不打紧,你却不一样,地上寒气又重,万一回头落下什么病根来,是闹着玩的吗?还不快给我起来!”
见顾蕴满脸的坚定,只得喝命殿外侯着的白兰紫兰:“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搀了你们娘娘起来?”
白兰紫兰闻言,忙喏喏应了,便要进来搀顾蕴,顾蕴却已先道:“太子殿下既把你们给了本宫,你们便是本宫的人了,到底谁才是你们心目中排第一位的主子,你们可掂量清楚了,不然回头本宫绝不会再用你们了,本宫说到做到,不信你们尽管一试。”
说得二人立时不敢动了,太子妃娘娘说得对,她们既被太子殿下给了她,便是她的人了,自然该以她的命令为先,不然此事过后,她们少不得两面不是人。
宇文承川见二婢满脸犹豫之色,不肯听自己的,越发气急,强压下火气与顾蕴道:“这事儿至今还没传开,皇上见我坚持,没准儿还能改变主意,你这么一跪,事情岂有不闹大的,届时弄得皇上彻底没了台阶下,那才真是没有回圜的余地了,你听话,先回去,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顾蕴使眼色让如站刀尖的白兰紫兰退下后,才缓声道:“怎么可能还没传开,不论是皇宫还是行宫,几时有真的秘密了?况就算传开了又如何,我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委屈和艰难呢,明明差点儿被算计的就是我们,到头来罪魁祸首近乎毫发无伤,我们反倒要承受皇上的怒火,就因为你是太子,你就该什么都忍着让着,别人要杀你,你也该洗干净了脖子主动送上吗?”
宇文承川眯了眯眼,道:“所以我才要反抗到底,不然人人可欺,我这个太子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可我不想将你也填限进来,让你跟着我白白吃苦受罪,你明白吗?”
诚然他可以先答应将妮娜公主收了,回头再用其他法子解决了她,要神不知人不觉的解决一个女子,他少说也有一百种方法,那便可以既不触怒皇上,又不委屈顾蕴了。
可这样一来,他在文武百官心目中还有什么威信可言,一个只会顺从君父的储君,一个连自己地位和威信受到威胁,都软懦得不敢吭声,只敢事后使阴微招数的储君,以后怎么执掌大邺的万里江山,怎么让大邺在他手上变得更强盛富足?
就跟他要把握好在皇上跟前儿既不能不听话,又不能太听话了的度一样,他在文武百官面前同样需要把握好这个度,不然已没了君父的欢心,再没了百官的拥护与支持,他还混什么混!
顾蕴沉吟片刻,点头道:“我明白。”
现下问题的关键已不是宇文承川纳不纳妮娜公主了,而是宇文承川欲通过这件事,向皇上表明他的态度,皇上不高兴,他还不高兴呢,他毕竟是太子,是皇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就跟所有兄弟不一样,所有兄弟见了他,都得先行君臣之礼,再叙兄弟之情,一如他见了皇上,要先行君臣之礼,再叙父子之情一样。
如今皇上容不得他挑战自己的权威,难道他就该无条件的容忍臣弟们挑战自己的权威不成?他不是不能自己给二皇子和四皇子一耳光,只是因为敬重皇上,才一直隐忍克制着而已!
可明白道理是一回事,让顾蕴眼睁睁看着宇文承川吃苦,自己却高卧着什么都不做,只等着享受他艰难抗争得来的胜利果实,她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因握了宇文承川的手,动情的道:“道理我都明白,但理智若能时时都主宰情感,也就不会有‘情难自禁’这一词了,你就让我陪着你罢,陪着你我是免不了受皮肉之苦,心却能更安宁,反倒是回去了,我身体倒是舒服了,心却一直提着,还不如就留下了。你也别担心,我早防着有可能会陪跪了,所以……”
压低了声音:“所以我膝盖上绑了东西的,跪三五七个时辰都没事儿,只可惜不是在咱们自己的地盘儿上,不然我还可以给你也绑上呢。”
宇文承川见她一边说话,一边狡黠的冲自己眨着眼睛,说不出的灵慧动人,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就算皇上再不待见自己,自己的处境再艰难又如何,至少他还有蕴蕴,那他便无所畏惧。
遂也压低了声音:“膝盖上的东西我倒是不需要,就是你既连这个都想着了,怎么就没想着给我带点儿吃的呢,我还是早起五更时吃了两个包子,喝了半碗粥,这会儿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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