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瑾瑜
好半晌,她方咬牙挤出一句话:“论起御夫之术来,我们妯娌哪一个又能及得上大皇嫂呢,多谢大皇嫂教诲了,我以后一定以大皇嫂为榜样,让我们府里也跟东宫似的,虽姹紫嫣红,惟独一枝独秀!我身体不舒服,就先告退了,大皇嫂与两位弟妹请自便。”然后拂袖而去了。
余下顾蕴看着她的背影,片刻方无声的冷哼了一声,她还没找那贱女人的麻烦,贱女人倒先挑衅起她来,原本她只打算把事情传到四皇子耳朵里,让他们夫妇自己扯皮的,既然她上赶着来作死,她少不得只能把事情传到二皇子耳朵里,让二皇子逼四皇子加倍惩罚她,甚至直接结果了她了!
庄敏县主一路强忍着悲愤回到自己的寝殿,强忍了许久的眼泪方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了,为什么,为什么顾四那贱人就可以活得那般滋润肆意,地位、财富、男人的宠爱还有光明的未来,样样都有,自己却什么都没有?打小儿人人都称赞艳羡她的命好,长公主之女,县主之尊,注定这辈子都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及至及笄后,又嫁给了皇子做正妃,荣华富贵越发更上一层楼,这命也的确够好了。
可既然上天给了她这么好的命,为什么就不能让她的命更好一点,实现了她那个打小儿的梦想呢,不然上天给她那样的命格做什么?
庄敏县主越怨天尤人,便越是不忿不甘难当,越是伤心恼怒难当,不由扑到床上,哭了个天昏地暗,一度甚至觉得活着已没什么意义了,倒不如死了的干净。
只是痛哭了一场后,庄敏县主心里好受了许多,寻死的念头自然也不翼而飞了,蝼蚁尚且贪生呢,何况她只是一时处于逆境而已,待熬过了这阵子,一定会否极泰来的,她如果现在就死了,岂不是之前的所有苦难都白受了,岂不是白让亲者痛仇者快了?
这般一想,庄敏县主越发觉得自己不但要活着,还要比所有人都更好的活着了,因扬声唤了贴身宫女茉心进来:“打水来本宫洗脸匀面,再服侍本宫换见衣裳,省得待会儿殿下回来后瞧出端倪,又不高兴。”
既然宇文承川那边已指望不上,她已根本没有后路,那便只能尽全力辅佐自家殿下走到最后了,辅佐了,没准儿还有实现梦想的一日,不辅佐,就真是连一丝一毫都希望都没有了!
一时茉心打了热水来,庄敏县主梳洗了一回,又换了衣裳,重新匀了面,瞧着总算气色好了许多,只眼圈仍微微有些发红,不细看的话,倒是瞧不出她才大哭过一场了。
她正要打发人去瞧瞧四皇子回来了没,打算认真与四皇子说说话儿,重新鼓起他的斗志来,就听得外面传来小太监的声音:“殿下回来了。”
庄敏县主忙堆起满脸的笑,领着人接了出去:“殿下回来了,宴席已经散了吗?臣妾因身体有些不舒服,便提前回来了……”
话没说完,四皇子已冷声喝道:“都给本殿下滚出去,没叫谁也不许进来!”
庄敏县主闻言,这才注意到四皇子双目赤红,满脸阴鸷,显然正处于盛怒中,也不知是不是跟自己一样,在宴席上受了折辱?忙冲茉心使了个眼色。
茉心便忙领着满殿服侍的人,如蒙大赦般鱼贯退了出去,殿下这些日子脾气一直不好,她们这些服侍的人个个儿都是动辄得咎,这会儿摆明了比前阵子还要生气,她们若是留下,指不定连小命儿都得搭上也未可知,得亏娘娘开恩,立刻便打发了她们。
待众服侍之人都退下后,庄敏县主方赔笑着小心翼翼的问起四皇子来:“殿下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在宴席上……受了气?臣妾何尝不是一样,不然也不会早早的退席回来了,没办法,谁叫我们才失了父皇的欢心,满朝满堂又尽是些拜高踩低的小人呢,殿下实在犯不着……啊……”
一语未了,下巴已被四皇子狠狠捏住,迫使她抬起了头来,当即痛得庄敏县主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片刻方喘着气强笑道:“殿下这是怎么了,可是臣妾脸上有什么东西,还是臣妾哪里做得不好,惹殿下生气了?殿下不妨直接告诉臣妾,臣妾立刻就改,管保以后再不惹殿下生气。”
心里却已是怒极,只会在家里拿自己老婆出气的男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他与那折辱他的人硬碰硬去啊,也就不怪他斗不过太子了,太子可从不会拿顾四撒气,说来说去,还是顾四命太好!
四皇子红着眼睛死死看了庄敏县主好一会儿,直看得她心里的愤怒和不平渐渐被心惊胆战所取代后,才冷笑着缓缓开了口:“这张脸虽仍有那么几分姿色,却比顾氏差多了,就更不必说顾氏坐拥金山银山,东宫其他的女人也个个儿都比你年轻貌美了,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宇文承川就会瞧上你呢,就因为他能瞧上顾芷那个贱人,就一定能瞧上你吗?”
一席话,说得心里本已涌起了不祥预感的庄敏县主如被重捶,脑子登时嗡嗡作响起来,三魂七魄也飞到了天外去,好半晌方堪堪回过神来,忙强挤出一抹笑容来,道:“殿下这话是从何说起,什么顾氏什么东宫的,臣妾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呢?”
满心都在叫嚣着,殿下终于还是知道了,这一日终于还是来了,既然不来也来了,那她便打死了也不能承认,不然她自己完蛋不说,她的一双儿女,乃至家族亲人也都完了,她说什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那样的事情发生!
“听不懂?”四皇子笑得寒气逼人:“你倒是挺会装,只可惜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你最好还是把一切都原原本本招了的好,我看在两个孩子的份儿上,还能将你风光大葬,否则,哼,就别怪我绝情了!”
风光大葬?
庄敏县主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殿下竟已想要她的命了,那她就更不能承认了!
片刻,她方笑得比哭还难看的道:“殿下到底在说什么,莫不是听信了居心叵测之徒的离间之词,对臣妾生了什么误会?臣妾真的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还请殿下明示,就算殿下真要臣妾死,好歹也看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让臣妾做一个明白鬼……啊……”
四皇子忽然大力一搡,庄敏县主便一个站立不稳,狠狠摔倒在了地上,他尤嫌不解气,又上前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后,才冷声道:“本殿下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招还是不招,你若招了,本殿下续弦后,还能一如既往的疼爱两个孩子,毕竟他们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也是本殿下的孩子,本殿下如今虽对你憎恶头顶,却绝不会迁怒自己的孩子。但你若继续这么不配合下去,本殿下就不能保证会不会迁怒他们了,便本殿下不迁怒他们,只要对他们足够冷淡,你该知道,仅只这样,他们的日子便好过不了,甚至能不能长大成人都说不好了,你自己看着办罢。”
庄敏县主单手捂着脸,被他扇得耳朵嗡嗡作响,只将他的话听清楚了四五分,但这么多年夫妻下来,四皇子有多了解她,她便有多了解四皇子,自然很容易便将剩下五六分没听清楚的话猜了个大概,想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几乎就要忍不住屈服了。
是啊,殿下甚至根本不用迁怒两个孩子,只消对他们表现得略冷淡一些,他们姐弟便极有可能早早夭折,便是侥幸能长大成人,怕也已被养废,再别想有什么光明美好的未来了,她不能害了两个孩子,不能让他们因为自己这个母亲,便毁了一辈子!
可仅仅只动摇了一瞬,庄敏县主便清醒过来了,不,她不能承认,说什么不能承认,一旦承认,殿下立时便能要了她的命,她都死了,两个孩子就算再凄苦再无助,她也不知道,更遑论庇佑他们了,所以她得活着,无论怎么样也得活着!
念头闪过,庄敏县主已挣扎着坐起来,望着四皇子,哭着喊起冤来:“殿下,您到底听了谁的离间之词,这样怀疑臣妾?臣妾与您成亲七载,为您生儿育女,打理内宅,难道在您心里,竟如此不值得您信任,随便谁进几句谗言,便能让你恨臣妾恨到定要臣妾死了,才能解气的地步吗?那这七年的夫妻情分在您心里算什么,这两千多个日日夜夜的相濡以沫,在您心里又算什么?”
四皇子闻言,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冷嘲的弧度,蹲下身与庄敏县主平视着,轻声道:“本殿下也很想知道,这七年的夫妻情分在你心里算什么,这两千多个日日夜夜的相濡以沫,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恨恨说完,站起身后,才又继续道:“你既死到临头了还嘴硬,那本殿下也懒得再与你拐弯抹角了,反正本殿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承认或是不承认,根本没有区别!阮道林,进来!”
阮道林很快便应声进来了,手里还托着一个托盘,四皇子遂看向托盘,冷冷道:“这里有白绫一条,鸩酒一杯,你自己选一样上路罢,看在这七年的情分上,看在璟儿瑶儿的份上,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本殿下一样会为你风光大葬的,你安心上路罢!”
‘安心上路’,叫她怎么安心上路,谁死到临头了,又能真正安心的?
庄敏县主泪如雨下,拼命摇头道:“殿下,我没做错什么,您不能这么狠心,您不能这么对我……且我又不是寒门祚户的女儿,我有父母亲族,殿下若这么不明不白的杀了我,我母亲一定不会轻易与殿下善罢甘休的,届时闹出殿下无故杀妻的丑闻来,殿下这辈子还能什么前程可言,殿下千万不能中了歹人的奸计,千万要三思啊……”
四皇子冷哼道:“就因为父皇申饬了我,说我这辈子至多也就是个闲散王爷的命,就因为我被那个婢生子逼得节节败退,几乎快要没有立锥之地,就因为我这辈子已没什么前程可言,所以你才会等不及去向那个婢生子告密,等不及想对他投怀送抱?也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便是当上皇后,母仪天下,让你那个所谓‘凤凰于飞,天命皇后’的命格名副其实,我都摆明实现不了你的梦想了,你可不得另寻出路吗?反正那个婢生子连顾芷那样的贱货都瞧得上,除非眼瞎了,才会瞧不上样样都比那贱货好十倍的你!”
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四皇子甚至只消知道有关此事的一言半语,便已能将庄敏县主的所思所想猜个十成十了,所以庄敏县主承认不承认,于他来说,区别真不大,结果也不会因她不承认就改变。
四皇子说完,嗤笑了一声,又继续道:“可你虽样样都比顾芷那贱货强,因着我的缘故,于那个婢生子来说,却与仇人无异,不拿出点干货来做投名状,不让那个婢生子知道你的诚意,他又怎么会轻易接受你,怎么会让你成为前朝罗皇后一样的存在?所以你便等不及去向他告密了,谁知道你告了密他依然对你不假辞色,你又气又后悔,却奈何不了他,也不敢在我面前表露出丝毫来,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计就计,让我和二皇兄吃了一个大亏,我说得对吗?”
仍不给庄敏县主说话的机会:“我是说这些日子,你为何时时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嘴上不说,你就以为我真察觉不出来吗?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来,这些年我自问对你不薄,姬妾屋里是能不去便不去,更别说弄出庶子庶女来恶心你了,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可笑我身边日日都睡着一头忘恩负义的中山狼,我竟不知道,还得二皇兄提醒我,我才能看清楚自己的枕边人,自己孩子的母亲,是怎样一个无情无义,寡廉鲜耻之人,你叫我怎么能容你继续活在这世上,让你活着,好将来有机会时,再在背后捅我的刀子么?”
四皇子双眼恨得几能滴出血来,眼前又浮现过先前二皇子叫住他,与他说这事儿,让他趁早清理门户,不然他以后也再不敢继续与他做兄弟了时,那似笑非笑中又不乏鄙夷与同情的眼神。
只要一想到二皇子的眼神,四皇子便恨不能立时杀了庄敏县主,别人背叛他,在背后捅他的刀子也就罢了,她身为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如今活着与他一个被窝,将来死了也要与他一个墓穴的人,竟然也背叛他,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世人,他宇文承祚,已是众叛亲离,一无所有了吗?!
四皇子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反手又是一记耳光打得庄敏县主再次摔倒在地上后,冷声问道:“本殿下该说的,都已说完了,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让阮道林帮你,选罢!”
庄敏县主捂着火烧火燎痛得钻心的脸,纵到了这个地步,仍是抵死了不承认,好像不承认,她就真没做似的,四皇子就不会要她命了似的:“殿下,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您让臣妾怎么认?宇文承乾虽与您是兄弟,如今你们又结了盟,可他心里只怕时时刻刻都在盼着您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他的话如何信得,您可千万别中了他的计啊!”
四皇子冷笑道:“不信他的话,难道信你的话不成?你以为你抵死了不承认,本殿下就不会杀你了,你那陪嫁丫头茉心,别人不知道个中隐情,她岂能不知道几分?本殿下要让她进来与你对质,把什么都吐出来,易如反掌,只本殿下懒得费那个神而已,横竖你前脚一走,本殿下后脚就会送她下去给你作伴的,到底主仆一场,黄泉路上,也好叫你们主仆彼此有个伴!”
喝命阮道林:“既然你们娘娘有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你便服侍你们娘娘上路罢,别忘了送走你们娘娘后,再把茉心也送下去陪她,她打小儿金尊玉贵长大的,没个丫头服侍着走黄泉路怎么成?本殿下先去书房了,事情完了立刻过来复命。”
说完一甩袖子,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那副绝情绝义的样子,终于让庄敏县主彻底绝望了,原来不管她承认不承认,结果都不会改变……她也顾不得捂脸了,连滚带爬扑上前便抱住了四皇子的腿,声泪俱下的哭道:“殿下,您不能这样对我,我承认……我承认我有错,可就算我有错,也只是错在太想为瑶儿和璟儿姐弟两个留一条后路,太爱他们了而已,这世上但凡做母亲的,谁不是一心为了孩子,只要对孩子好,哪怕为之付出了一切,乃至性命都心甘情愿?您不能因为这样就要了我的命,我有什么错,难道在殿下心里,我太爱我们的孩子也罪该万死吗?殿下,我已经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就饶过我这一次,我以后一定做牛做马来报答殿下的大恩大德,殿下,我求求您……啊……”
却被四皇子一脚踹了个倒仰,冷冷道:“明明就是你自己爱慕虚荣,想当皇后快想疯了,还有脸拿瑶儿璟儿来当挡箭牌,说是太爱他们的缘故,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做母亲?你也不怕他们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后,一辈子以你为耻,只恨他们当初投胎时不开眼,竟托生到了你的肚子里?本殿下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你说了,阮道林,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阮道林忙喏喏的应了,便上前拉起庄敏县主来。
庄敏县主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把挣脱他的手,然后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四皇子恨声道:“殿下要杀我,我无话可说,可有一件事我却不得不告诉殿下。既有当日,我自然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早在殿下被父皇申饬的那日,我便已打发人快马加鞭送信回京,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了母亲,并与我母亲说,一旦我异日遭遇了不测,一定是殿下下的手,让我母亲为我伸冤报仇,所以殿下若是不怕背上无故杀妻罪名,彻底身败名裂,彻底与皇位绝缘的话,今日就尽管杀了我便是,我白白丢了性命是我活该,殿下也休想有好日子过,就等着生不如死罢!”
一席话,说得本已怒火中烧的四皇子越发怒不可遏起来,劈手又是一记耳光赏给庄敏县主后,才恨声骂道:“贱人,你竟还敢威胁本殿下!行啊,别以为就你狠,本殿下这便让人送信回京给钟嬷嬷,立时送瑶儿璟儿上路,看谁狠得过谁,反正死了他们姐弟,本殿下以后又不是不能有别的儿女了!阮道林,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打发人送信去?”
钟嬷嬷是四皇子的乳娘,自四皇子开衙建府以后,便一直在四皇子府服侍了,整个四皇子府,除了四皇子和庄敏县主,也就她说的话最好使了。
此番四皇子与庄敏县主双双伴驾出京,宫里向嫔又在禁足中,夫妻两个不能将一双儿女送进宫去,便只能全权托付给了钟嬷嬷照顾,后者对四皇子忠心耿耿,又沉稳能干,当初庄敏县主自是一千个一万个放心的,却没想到,如今竟成了自己一双儿女的催命符。
庄敏县主登时睚眦俱裂,“宇文承祚你好狠的心,瑶儿璟儿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儿女,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比老虎还狠,你也不怕受天谴遭报应吗?”
四皇子冷笑:“本殿下还不是被你逼的,若你乖乖就死,本殿下岂会出此下策,他们姐弟再怎么说也是本殿下的亲生骨肉,本殿下打小儿疼到这么大的,岂能不心疼,他们就算要怨,也该怨你这个当娘的才是,谁让你为了能当皇后,什么都可以不管,什么都可以不要呢?本殿下没时间跟你再磨蹭,到底是你死,还是瑶儿璟儿死,你自己选罢!”
不是自己死,便是自己的一双儿女死……
庄敏县主整个人抖得有如秋风中的落叶,再也硬气不下去,“噗通”一声重重跪下,又哀哀的求起四皇子来:“殿下,您就真一点也不念素日的情分吗?您便不念素日的情分,也得考虑一下若我忽剌剌就死了,必定会惹人动疑,指不定还会给您带来无休止的麻烦与恶果啊,我死不足惜,可我实在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让殿下如今的处境越发雪上加霜,瑶儿璟儿已经注定很快便没有母亲了,我实在不想让他们再失去殿下这个父亲的庇护,所以恳请殿下,等回京后再让我不显山不显水的‘病故’,届时我一定什么都听殿下的,绝对不给殿下留一丝一毫的后患,求殿下三思。”
四皇子仍是冷笑:“想施缓兵之计?果然哪怕生机再渺茫,你都不会轻易放弃!”心里却是忍不住思忖起庄敏县主的话来。
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第二百二三回 神兽麒麟
四皇子自听了二皇子的话后,便一直处于盛怒中,满脑子只余一个念头,那就是立时结果了庄敏县主的性命,让贱人知道,他就算再落魄再潦倒,要她的命依然易如反掌,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悔青肠子,也只能凄凄惨惨的赴死,还真没想过庄敏县主忽然死了,会产生什么后果给自己带来多少麻烦。
这会儿经庄敏县主提醒,他由不得不思忖起这个问题来。
贱人再怎么说也是上了玉牒,为皇家开了枝散了叶的正室皇子妃,忽剌剌就死了,死前还没有任何病痛,内务府与宗人府岂有不过问的,便他们不过问,又岂能没有风言风语传出,一旦传到父皇耳朵里,父皇本已厌了他,再加一条“无情无义,无故杀妻”的罪名,这辈子他就真是再无翻身之日了。
的确不如贱人说的,好歹让她活着回到盛京,与长公主府达成共识后,再不显山不显水的让她“病故”,自然也就不会惹人动疑,也不至于与长公主府因此交恶了,长公主府是大不如前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且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不说别的,明儿自己续弦时,长公主府若从中作梗,自己的好事还能成吗?
当下思忖已定,四皇子遂冷声吩咐起阮道林道:“明儿便传出话去,茉心自来了热河后,便一直水土不服,因你们娘娘跟前儿离不得她,所以一直强撑着在服侍,但撑到昨儿夜里,终于撑不住发起高热来,今儿已是起不来床了,等过几日再传出她的死讯时,自然也就不会惹人动疑了。至于你们娘娘,茉心既时时不离她左右,又岂能有不过了病气的?记得过两日便传个太医来,再怎么说她也仍是本殿下的正妃,可得好生瞧瞧才是。”
阮道林忙一一应了,四皇子方又看向仍抖个不住的庄敏县主,哼笑道:“你别以为本殿下暂时饶你不死,你的缓兵之计便奏效了,你便可以背着本殿下为自己谋一条生路了,本殿下告诉你,本殿下要你三更死,便谁也不能留你到五更!”
吩咐阮道林:“传信回京,让钟嬷嬷即日带了瑶儿璟儿出府去住,除非本殿下回京后,让你亲自持了本殿下的信物却接他们回来,否则便让钟嬷嬷带了他们一直在外面住,决不许踏进盛京半步!”
阮道林又是恭声应了,四皇子这才冷冷冲庄敏县主扔下一句:“你辛辛苦苦怀胎十月,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孩子,你都不心疼,那本殿下自然也不会心疼,反正他们的命都是本殿下给的,也不算犯了人伦。”拂袖而去了。
余下庄敏县主看着他主仆二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以内,半晌方似被人抽走了浑身的筋骨一般,软软瘫倒在地上,闭上眼睛,任眼泪横流起来。
她当初为什么要鬼迷心窍,去找宇文承川告密啊,就像殿下说的,宇文承川因他的缘故,早视她若仇人无异了,就算信了她的话,也不会自此就感激她喜爱她,继而让她将来成为皇后啊,她真是被猪油了心了,如今可好,不但母仪天下的梦想这辈子都实现不了了,还不是自己死,就得自己的一双儿女死,——她怎么就落到了这样的下场,她真的好后悔啊!
次日,茉心因水土不服病倒了的消息便在小范围内传开了,随行的一名低阶太医去瞧过以后,摇着头表示很不乐观,而事实也果然如此,茉心的病情当晚便又加重了,至第三日上,更是汤药都喂不进去了,终于于第四日凌晨时分落了气。
本来区区一个宫女病死了,就跟往大海里扔进一粒小石子似的,根本激不起任何水花。
可随着当日庄敏县主及她跟前儿服侍的另一个丫头也病倒了,症状与茉心还都如出一辙,四皇子方引起了警觉,不但立时将庄敏县主主仆隔离了,只派了四个婆子寸步不离的服侍,还让太医开了方子熬了药给自己殿内所有人都服食,并具本禀明了皇上,说在确保自己及自己殿内的人都没有染上病之前,自己殿内的上下人等都不出门了,每日的一应供给也只让人远远的投递进去即可,以确保不让病症蔓延开来,造成难以估量和挽回的恶果。
消息传开,一时行宫上下都有些恐慌,不过绝大多数人想着自己根本没与四皇子殿内的人接触过,太医也再三向皇上保证,九成九不是时疫,而是庄敏县主主仆朝夕相对,难免过了病气给彼此,大家也就渐次平静下来,以前怎么过活,如今仍怎么过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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