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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瑾瑜
彼时顾蕴也忍不住快要哭了,本来有刘妈妈护着她,她还能有一线生机的,谁知道她竟会被先给甩下了车呢,这不是摆明了只剩死路一条吗?
老天爷你母亲的,难道你让我重生,就是为了让我再死一次吗?呸,她就算要死,也不会死在今日!
意料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反而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顾蕴满心的喜幸,立刻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刘大或是刘妈妈的脸,而是一张清风明月般昳丽的面孔,尤其是一双眼睛,比之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也毫不逊色。
关键这双眼睛很是熟悉……顾蕴脱口便说道:“怎么是你?”
慕衍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她头上的珠钗早不知何时已掉光了,以致一头乌黑的青色如瀑般随着风飞扬,越发衬得一张小脸清丽绝伦。
他不由暗叹了一口气,这位顾四小姐,是真的很漂亮,也不知再过几年,会出落得何等的举世无双?
两人在空中转了一个圈,总算稳稳的落到了地上去。
顾蕴立刻便挣开了慕衍的怀抱,强忍下惊魂甫定,向慕衍裣衽行礼:“多谢公子相救之恩,小女无以为报,还请公子尽管开口,小女一定竭尽所能。”
言下之意,你是救了我,但却别想我拿你当救命恩人待,你只管开个价罢!
早在慕衍跳窗之时,季东亭看着冬至奸笑了几声,对冬至说了一句:“学着点儿罢!”便也跟着跳了出去。
等他赶上慕衍时,正好便瞧见慕衍去救飞出去的顾蕴,他自然不会去抢慕衍的风头,遂直奔顾蕴的马车而去,帮起刘大的忙来,总算将马给制服了。
刘妈妈满心的害怕与愧悔,不待马车停稳,已跃下马车,直奔后面顾蕴落地的方向而去,所幸远远的看见顾蕴并不像有事的样子,她方稍稍松了一口气,飞奔上前急声道:“小姐,您没事儿罢——”
很快刘大与卷碧,还有季东亭也赶了过来,刘大与卷碧还罢,见顾蕴平安无事,都长出了一口气,也顾不得去理会顾蕴说了什么。
季东亭的注意力却是全放在顾蕴与慕衍身上,自然将顾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当即就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了地上。
这位顾四小姐,怎么就能,呃,怎么就能特别成这样?
寻常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遇上这样的事,不,别说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了,就是寻常小门小户的女子遇上这样的事,也要吓得双腿发软,浑身发抖,半日都回不过神来,这位顾四小姐倒好,除了脸色有些发白以外,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他都不知是该佩服她,还是该叹为观止了。
再有,他家爷不说貌比潘安,颜似宋玉,也是万中无一的美男子好儿郎一名,怎么她就能一点儿为他所救的感激与娇羞,甚至是芳心暗许都没有,反而想以身外之物打发了他家爷呢?
把他家爷当什么人了?
季东亭不由同情的看了一眼慕衍。
他家爷嘴上骂着他和冬至胡闹,还说什么‘这样的话以后不想听见第二次’,但他若是真对顾四小姐一点儿别样的心思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当街上演这一出英雄救美?他家爷可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原本他还不能确定他的心意的,如今却是再无丝毫的怀疑了。
可瞧顾四小姐的样子,他家爷想要抱得美人归,只怕还任重而道远啊!
慕衍感受到季东亭同情的目光,狠狠瞪了他一眼,才看向顾蕴淡笑道:“顾四小姐言重了,在下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并无其他想法,顾四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本以为顾蕴多少还要跟他客气几句,坚持要奉上谢礼的,岂料顾蕴立刻打蛇随棍上,道:“慕大人高风亮节,果然不愧为公门中人,一心为黎民百姓谋福祉,既是如此,那小女就不为难慕大人了。时辰也不早了,小女就先行告辞了,慕大人请留步。”
然后扶了卷碧的手,竟就这么当着慕衍和季东亭的面儿,身姿笔挺仪态优雅的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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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怒刷存在感,谁知道依然踢铁板,哭瞎了有木有?o(n_n)o~
瑜的完结文《高门庶孽之步步莲华》和《继室谋略》都挺肥的,亲们没看过的可以移驾一看哈,看过的就当我神马都没说了,o(n_n)o~





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第五十九回 再添喜事
余下季东亭看着顾蕴竟就这么扶着自己的丫鬟离开了,就忍不住再次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这世上怎么会有怎么……特别的人,不,用特别已不足以形容这位顾四小姐了,他现在唯一能想到形容她的词,就是“奇葩”!
彼时冬至已驱散完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也凑了过来,——以他家爷的身份,自然是见过他的人越少越少,哪怕那些围观的人们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民众们。
谁知道却不见了顾蕴主仆的身影,冬至不由奇道:“才顾四小姐不还正与爷说话儿呢吗,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人影了,她上哪儿去了?”一面说,一面还踮起脚尖往前张望。
季东亭觑了站在原地一脸喜怒莫辩的慕衍一眼,才摸着鼻子有些含糊的道:“那个……顾四小姐已经回去了……”
话音未落,冬至已急得直跺脚:“回去了?爷怎么能让她就这么回去了呢,好容易今日大家遇上了,怎么也该多与她说会儿话,套套交情才好,爷您怎么能就这样放了顾四小姐回去呢?须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谁知道下次还能不能遇上这样的机会,您怎么能……”
“说够了吗?”慕衍终于冷冷开了口:“说够了就给我闭嘴!”
冬至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家爷的心情貌似很不好,浑身上下就跟一大块冰似的正嗖嗖往外冒着瘆人的冷气,可他方才竟然没感觉到这得是有多迟钝?
他就不敢再去触慕衍的霉头了,只得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季东亭,自家爷才当了一回英勇救美的英雄,得了与美人儿难得亲密的机会,照理该心情大好才是,怎么瞧他的样子,却与素日被人惹着了时一般,气得都快要杀人了呢?
季东亭再次摸了摸鼻子,本不想理会冬至的,又怕他不长眼的继续叽歪个没完,让慕衍更生气,只得以唇语向他道:“什么都别说了,回头再告诉你……”
话没说完,忽然觉得如芒刺背,忙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去,果然就对上了慕衍冰冷如刀的锋利目光,他忙赔笑道:“爷,呵呵,我闭嘴,我闭嘴便是。”
慕衍已笑了起来,笑得一脸的云淡风轻,声音也一反方才的冷厉,变得十分的和煦:“你们跟了我这么些年,旁的没学会,倒是一个个的都学会自作主张了,一个呢,就背着我去查顾四小姐的底,一个呢,就当街算计起人家,更算计起我来,你们是算准了我好性儿不会与你们计较是不是?看在你们这些多年都忠心耿耿,也看在义父的份儿上,我不重罚你们,待会儿回去后,你们两个就去练功房拿彼此练练手罢,记得,什么时候我让你们停下了,才能停下!”
想起方才顾蕴对自己的冷淡和嫌弃,还有那副恨不能与自己划清界限,以后再不欲与自己扯上半点干系的架势,慕衍便觉得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自己的脑门。
当然,他是绝不会承认自己的火气是因顾蕴的态度而起的,那便只能将账都算到季东亭头上了,若不是他自作主张,逼得他不得不所谓的英雄救美,他又怎么会平白生了这样一场气?
冬至与季东亭眼见慕衍忽然笑了起来,便知道自己要倒大霉了,别人不知道,他们两个跟了自家爷这么些年,却是知道他笑得越没事儿人一样便越危险的,不由齐齐打了个哆嗦。
及至听得慕衍说让他们回去后拿自己练手,练到他什么时候让他们停下才能停下后,二人的脸就越发成了苦瓜,就这还叫‘不重罚他们’,那到底什么才叫重罚?
却不敢有半句二话,只能小声应了“是”,垂头丧气的跟在了慕衍身后。
慕衍眼里这才有了几分笑意,果然顾四小姐有句话说得对,看见别人不开心,他就开心了。
也不知下次见到顾四小姐会是什么时候?
说来连上今日这次,他们之间一共见面三次,每次间隔的时间都并不长,希望第四次也不要间隔太长才是……唔,顾四小姐这么有趣的女子,就是要多打交道才好,谁知道下次遇上她时,又会发生什么惊险刺激的事呢?
再说顾蕴就着卷碧和刘妈妈的手上了马车后,第一句话便是吩咐刘大:“快点儿回府!”
刘大已仔细检查了车马一番,倒是没发现车马有什么损伤损坏,可才经历了一场惊马,他连用素日的速度来驾车,都有些不敢,怕不慎再惊着了顾蕴,何况是加快速度?
因忙赔笑着委婉道:“我们并不赶时间,还是稳当些的好,小姐放心,我以后定不会再让方才的事重演了。”
顾蕴点点头:“嗯,以后多加小心便是。不过时辰已不早了,我有些饿了也有些累了,还是快些回府的好。”
那个慕衍,前两次时她还不觉得,今日他一改前两次的落拓与狼狈,她便立时发现,他整个人的气势大不一样了,就算他是腾骥卫,也不该有那种久居上位者无意之间便会流露出来的气势才是,除非他的真实身份不仅仅只是腾骥卫。
可就算他只是腾翼卫,单看她前两次遇见他,他都浑身是伤,便可以确定他必定是一个麻烦人物,而她恰恰是个最怕麻烦的人,所以,自然是有多远避多远,能立刻避开便立刻避开。
顾蕴既说自己饿了也累了,刘大不敢再怠慢,想着小姐只怕还受了惊吓,小姐再沉稳,毕竟只有十岁不到,遇上这样的事,一时半会儿间岂能说平复下来就平复下来?
遂应了一声“是”,将马鞭一扬,小心翼翼的驾着马车往回驶起来。
卷碧这才轻手轻脚的给顾蕴挽起头发来,趁便检查了顾蕴的手脚身体一回,见她的确一丁点儿伤都没受,心里还悬在半空中的大石方落回了原地,满是庆幸的道:“幸好那位公子及时出手相救,不然小姐今儿可就要吃大苦头了。”
顿了顿,想起顾蕴先前称那位救人的公子为“慕公子”,二人之间说话时彼此客气归客气,却也隐隐带着几分熟稔,忍不住纳罕道:“才我听小姐与那位公子说话的口气,倒像是彼此认识一般,既然彼此认识,那位公子又才救了小姐,小姐何以待人家那般冷淡,别说谢礼了,连句稍有诚意些的道谢话都没有,这种事,不是应该问清楚了那位公子家住何处,回头回了大夫人,打发人备一份厚礼送上门,方是情理中应有之事吗?”
最重要的是,那位公子生得可真好看,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连几位少爷和沈家表少爷都远远及不上,小姐怎么偏就对他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呢?
顾蕴闻言,就知道卷碧并没有认出慕衍来,话说回来,他今日穿的宝蓝色袍子料子虽不甚华贵,架不住人长得好,漆黑的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实在是引人注目得紧,也就不怪卷碧不能将他与前两次那个落拓狼狈,浑身血污的他联系在一起,而是不自觉就为他说起好话来了。
食与色,从来都是人的本性,男女老少,概莫能外。
倒是刘妈妈经过见过的人多些,眼光也要老辣些,听得卷碧的话,立刻道:“卷碧姑娘竟还没认出那位公子来吗?那人就是当初在我们去保定的路上,劫持过小姐的那个人啊,这样的人,要小姐如何对他不冷淡,又要小姐如何回了大夫人,备厚礼打发人送上门?当初小姐脖子上的淤青,可足足养了十多日,才消了呢,为此那么热的天小姐也只能一直穿高领的衣裳,差点儿就捂出痱子来了,卷碧姑娘日日近身服侍小姐,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能不知道不成?”
“什么?那位公子竟是当初挟持过小姐的那个人?”卷碧柳眉倒竖,又惊又怒,这才明白过来顾蕴何以会对其那么冷淡,偏自己还为其大放厥词,小姐这会儿心里还不定怎生不高兴呢。
忙红了脸嗫嚅道:“小姐,都是我不好,见那人今日换了身好衣裳,一下子人模狗样起来,便、便、便色迷心窍了,还请小姐恕罪,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色迷心窍?
顾蕴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家卷碧怎么这么可爱,竟然说自己色迷心窍,色迷心窍的不都是男人吗,哪有女孩子家这么说自己的?
不过她最喜欢卷碧的,也自来是她的心直口快,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由笑向刘妈妈道:“刘妈妈听见了吗,卷碧竟然说自己色迷心窍,哪有女孩儿家这样说自己的?”
刘妈妈也忍俊不禁:“是啊,卷碧姑娘,你这话当着小姐和我们屋里的人说说也就罢了,当着别人的面儿,可千万一个字也说不得。”
顿了顿,又道:“也不怪卷碧姑娘要色迷心窍,我也没想到那位慕公子竟生得那般好,我也是先听出了他的声音,后来又听小姐叫他‘慕公子’,才认出了他的。不过这事儿也给小姐提了个醒儿,那就是卷碧姑娘年纪已不小了,只怕小姐要趁早为她做个打算才是,哈哈哈……”话没说完,已难得大笑起来。
卷碧闻言,脸就更红了,不过不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羞涩,跺脚道:“刘妈妈多早晚也学坏了,小姐,您也不管管刘妈妈!”
顾蕴也笑:“刘妈妈又没说错,我的确该趁早为你做个打算了,还有锦瑟几个也是一样,你们放心,我总不会亏待了你们就是。”
说得卷碧越发的羞涩难当,不敢闹顾蕴,便扑到刘妈妈身上扭股儿糖似的厮缠起来,一时主仆几个笑作了一团,倒是很快便回到了显阳侯府。
不想在二门外下了车,途经通往饮绿轩的必经之路上,却遇上了顾葭带着自己的奶娘和两个丫鬟在园子里赏菊。
顾蕴一如既往的不理顾葭,看见了她也只当没看见,她主仆三人的目标却不小,顾葭便是想装看不见也不可能,只得强笑着上前屈膝给顾蕴见礼:“姐姐才从外面回来吗?”
顾蕴为嫡更为长,对她视而不见旁人不会挑顾蕴的不是,且以顾蕴的性子,纵挑了也没用,她却位卑人小,若胆敢也这么做,等待她的只怕就是顾蕴的谩骂甚至是责打了。
思及此,顾葭不由攥紧了拳头,低垂下了眼眸。
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顾葭应声缓缓抬起头来,果然只看见被刘妈妈和卷碧簇拥着走在中间的顾蕴优雅笔挺的背影。
“呸!”顾葭对着顾蕴的背影就啐了一口,“仗着有个好外家,仗着手里有几个银子,还有几个对她言听计从的狗腿子,轻狂得都快要上天了,成日里想什么时候出去便什么时候出去,想什么时候回来便什么时候回来,把我们显阳侯府当菜园子了不成?还一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样子,也不知是去哪里鬼混了回来,我们显阳侯府的脸都快要被她丢光了!我一定要回了祖母,请祖母她老人家狠狠申饬责罚她一顿,让她知道,这是顾家不是平家,她休想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席话,说得她的奶娘周妈妈和两个丫鬟脸都白了,周妈妈娘因忙小声道:“小姐,您小声一点,小心隔墙有耳,万一传到了四小姐耳朵里,可了不得……”
“有什么了不得!”话没说完,顾葭已怒声道:“我就说她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她难道还敢杀了我不成!我就要说,我偏要说!”
话虽如此,声音却不自觉的低了下来,显然心里也知道自己惹不起顾蕴。
周妈妈早见惯了顾葭在背后说顾蕴时的色厉内荏,闻言知道她已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只不好下台,遂又捡了好话细细劝了她一回,什么‘您有太夫人和二爷疼您,四小姐却什么都没有,您何必与她一般见识?’,什么‘四小姐这个脾气,将来势必要吃大亏的,而您有太夫人做主,想也知道将来前途会是何等的光明,将来且有您笑着看她哭的时候呢!’。
到底劝得顾葭面色稍缓,主仆一行回了嘉荫堂。
琼珠琼芳两个正领着小丫头子摆饭,瞧得顾葭进来,众人忙屈膝行礼,琼珠还向里面通报道:“太夫人,五小姐逛完园子回来了。”
片刻,便见彭太夫人扶着齐嬷嬷的手出来了,顾葭忙上前牵了她另一只手,祖孙两个行至桌前,对坐着用了午膳。
彭太夫人便让顾葭先回屋歇着,她则屏退琼珠琼芳等人,继续与齐嬷嬷说起体己话儿来:“……记得千万挑几个好生养的,相貌都是次要的,横竖将来孩子生下来后,也是多半要留子去母的,生得次一些好啊,省得冲儿届时舍不得。等人买回来后,也别送去宁安堂,只悄悄儿送来嘉荫堂养着即可,届时等她们有了身孕,周氏那泼妇就算气死也于事无补了。”
齐嬷嬷一一应了,欲言又止道:“这些都好说,就怕五小姐那里……您不是答应了她,在彭姨娘为她生一个亲弟弟之前,不赏人给二爷的吗?我怕回头五小姐知道了,要与您闹别扭……”
彭太夫人不在意道:“我不过是哄小孩子随口那么一说罢了,葭儿信你也信?梅珍那蹄子若能生,这么多年早替我生了个孙子了,可她却几年没有动静,只怕这辈子都不能生了,我若真等着抱她给我生的孙子,只怕等到我死还未必能等到呢!横竖将来新人生下了儿子,也是要抱到我跟前儿养着的,葭儿与他从小一处起卧,也与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不差什么了,她自来懂事,必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不妨顾葭在回屋的路上,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想告顾蕴一状,因命周妈妈几个先回屋,自己则又折回了彭太夫人的正房。
可巧儿就听见了彭太夫人与齐嬷嬷这番对话,当下便气得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祖母嘴上说疼她,却连这样一件小事都不肯满足她,说什么留子去母,父亲的性子谁不知道,最是怜香惜玉的,若将来新人真替他生了孩子,他怎么可能舍得将其打发走?
自然祖母所谓的‘与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也不差什么了’便只能是一句空话,谁会白放着自己的亲娘不去亲近,反去亲近旁人的,尤其她的姨娘与新人之间还存在着竞争关系。
然顾葭长到这么大,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审时度势,自然知道眼下不是与彭太夫人哭闹的时候,祖母可是她在这府里最大的靠山,一旦惹了祖母的厌,她以后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倒不如装作不知道这回事儿,回头再设法将消息传到嫡母耳朵里去,以嫡母那个善妒跋扈的性子,到时候自会与祖母打擂台,祖母的如意算盘便只会落空,若是嫡母于一气之下,能将腹中的孩子也给气掉了,那就最好不过了。
顾葭心里有了主意,遂如来时一般,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回了自己的屋子。
才由周妈妈服侍着换了衣裳,就有小丫鬟进来屈膝禀道:“小姐,姨娘来了。”
顾葭立时满心的不耐烦。
对彭氏,她如今的感情很复杂,既有出于骨肉天性的天然亲近,不然先前她也不会打发人去给彭氏通风报信了,却又忍不住满心的厌烦与嫌恶,当初若不是彭氏自甘下贱未婚先孕最后只能委身父亲做妾,她又岂会一生下来便低顾蕴一等,不但行动就要看顾蕴的脸色,府里其他人看她时的目光也多暗含鄙薄与不屑,就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可人既已来了,她也不能拒之门外,只得沉声命那小丫鬟:“请姨娘进来罢。”
拜这些日子周望桂一心养胎所致,彭氏的日子倒比以往好过了许多,周望桂的人也不可能时时都拘着她,所以她终于有了偶尔走出宁安堂的机会,譬如现下。
“葭姐儿,我做了你爱吃的玉带糕和金丝卷儿,你趁热尝尝可还喜欢,若是喜欢,以后我日日都亲手做了打发人给你送来。”彭氏看向女儿的目光里满是慈爱。
顾葭却满脸的冷漠:“姨娘有空还是多想想怎么讨父亲喜欢的好,我这里以后便别来了,祖母难道还会少了我点心吃不成?”
彭氏的笑就僵在了脸上,好半晌方强笑着继续道:“我自然知道太夫人不会少了你点心吃,可这是我亲手做的,意义又不一样,我……”
一语未了,顾葭已冷声道:“怎么不一样了,难道姨娘日日在厨房为夫人做这做那的,还上瘾了不成?我还是那句话,姨娘有那个时间,还是多想想怎么讨父亲喜欢的好!”
不顾彭氏越发惨白的脸,又道:“我正说要打发人去与姨娘传话,祖母前几日答应我不会赏人给父亲,原来是哄我玩儿的,她已打发齐嬷嬷在采买人了,打算人买回来后,就悄悄儿养在嘉荫堂,等有了身孕后,夫人也只能无计可施。姨娘记得把这话悄悄儿透到夫人耳朵里,如此祖母的盘算便只能落空了,至于你自己,则趁此机会,早些为我生个弟弟是正经,这岂不比你给我做再多点心强一千倍一万倍?”
看着女儿只一副与自己公事公办,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彭氏心里霎时又苦又涩,连安慰自己女儿终究还是想着她的,不然不会为她出谋划策都不能减少她心里的苦涩分毫。
到了傍晚,顾蕴也知道彭太夫人的打算了。
彭太夫人与齐嬷嬷商量为顾冲添新人时虽将众服侍之人都屏退了,但既然顾葭能无意听见她们的对话,别人自然也多少能听见几句,顾蕴出手大方不差钱儿又是在显阳侯府出了名的,反观彭太夫人,因为前些年赔了五万两银子,真正是元气大伤,至今都缓不过来,是以嘉荫堂上下的吃穿用度和赏赐都是大不如前,自然有的是人愿意去顾蕴跟前儿讨好卖乖。
顾蕴立刻叫了当值的锦瑟和明霞替自己更衣,这事儿得趁早让周望桂知道才好,不然回头真让彭太夫人如了愿,周望桂还不知得气成什么样儿,若是以往还罢,如今她腹中却怀着孩子,可不能让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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