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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玩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给您添蘑菇啦
“呵呵,乐儿说的对,爱玩便是,没得吃亏一说。”钱益举杯道,“既然说到这里,咱们兄弟三个,也该商量商量后面的事了。”
余乐本想说“关你们屁事?”,但还是没说出口,到底要先探明他们的企图再打算。
“明说便是。”
钱益抿了口酒,低声说道:“乐儿,你脑子好,应该也看得明白,现在这年景,咱们说相声的吃不饱饭。”
“我也没饿着不是?”余乐笑道。
“那是老爷子在的时候,街坊们赏脸,有事儿没事儿都来听听,尤其是鸟爷,一个人给仨人的钱。”钱益话锋一转,“可现在不同了,你一个人还能天天说单口儿么?就算说,还能有几个人来听?不瞒你说,有个地产开发商看中那块地很久了,跟我们兄弟都聊过,也找过老爷子,可老爷子根本不谈。这年头,倒腾什么可都不如倒腾地皮来钱快。”
余乐哼笑一声,怪不得,敢情这两位一直惦记着笑坤社的堂子呢。废话!师父当然不能谈,笑坤社可是多年的心血,摆了大阵,藏了宝贝,怎能出手?





大玩家 005 兄贪弟婪
钱益见余乐不说话,便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咱们都是自己人,我也明说了,买卖土地,这里面的税款可海了去了,笑坤社这块地若是值一百万,保不齐交出三四十万税去。可咱们认识人,这事儿就好说了,表面上,来一份低价的合同,私底下再结大头儿,这么一运作,赚的钱保你一生富贵。”
“这事我还要回去再想想。”余乐无意再听,直接推辞开来。
“成,慢慢想,我透给你个价格。”钱益笑着伸出三根手指,“三百万,只要你点头,就是这个数儿,直接进兜,一毛税不用交。”
余乐虽成日混在笑坤社,可也不是与世隔绝,对地价好歹有些了解,笑坤社五百多平米的三环内占地,别说三百万,三千万都有可能,这兄弟俩当真是疯了,唬人也要有个限度。更何况笑坤社是师父的宝地,今后几十年修生养息重整旗鼓就靠这里了。
钱益却丝毫不以为耻,搂着余乐苦口劝道:“乐儿,你看,你跟着师父这么多年,啥也没落下,相声估计也说不下去了,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拿了这笔钱,哥帮你在郊区置个院子,再讨个媳妇,之后过起提笼架鸟的日子,那得多乐呵?”
“师父尸骨未寒,咱们还是等等再聊产业的事吧。”余乐实在听不过去了,这对兄弟用自己毫无廉耻道德的心态揣摩自己,这已经足够让余乐愤怒,说到底,自家师门的事情关他们鸟事。
“明白,明白。”钱益点了点头,有一搭无一搭地问道,“话说师父走之前,可有嘱咐?”
“没来得及翻,应该有吧。”
“呵呵,那你回去好好找找。”钱益眼珠子一转,想着若是吕万年没留下遗嘱,这里面可做的文章可就更多了,无论是喜鹊还是余乐,都是收养的孩子,没血缘关系,继承上模棱两可。
钱达见机插话道:“乐儿,你放心,哥哥们不跟你争,我们早不是师门的人了,这会儿没脸争那个钱……就是……”
他说着揉了揉脑袋,扮出一副痴像:“你知道,哥哥爱玩,你若赏脸,让哥哥进太爷的书房看看玩意儿,收上两个,哥哥就满足了。”
余乐这边已经板起了脸,真是一对贪得无厌的东西,还嫌占的便宜不够么?
他当即放下碗筷起身告退:“其余的事等师父百日之后再谈吧,我回去跟喜鹊还有事要忙,先办丧事要紧。”
兄弟二人对视一番,知今日已不好再劝余乐,挽留几番过后,便也起身相送。
“多多?作业写完了?”出门之前,钱达冲内房吼了一句。
房门很快打开,一个梳着马尾的女孩儿怯怯出门,见有生人,眨着眼睛羞问道:“爸你叫我?”
“呵呵,刚刚吃得高兴,都忘了介绍了。”钱达笑盈盈地搂着闺女走来,“你俩还没见过吧?我女儿多多,比你小一岁。”
说来也怪,钱达五大三粗一张黑脸,女儿反倒是白里透红,一张瓜子脸,眼珠子透出水灵,称得上秀气,此时穿着一身白裙长袜,哪里像在写作业?
“叫乐儿哥。”钱达拍了拍闺女笑道。
“乐儿哥。”钱多多吐了下舌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别别,有点儿乱。”余乐摆手道,“我跟你父亲虽然现在不在一起了,但曾经是师兄弟,该属师叔那辈儿,你还是叫我叔吧。”
“啊?”钱多多瞪大,迷糊地看着老爹。
“这小子……”钱达无奈摇了摇头,“什么叔不叔的,按年纪算。多多,爸喝多了,你送乐儿哥回去吧,路上好好熟络熟络,大家都是街坊,该多来往。”
“嗯……”钱多多听话地点了点头,主动上前挽住余乐,“走吧?乐儿哥。”
余乐从来就不知道客气为何物,当即也不推辞,转身便要走。
可不巧,相声褂子的兜较宽,方才喝酒起身折腾几下兜里的东西有些松了,师父的那对狮子头刚好掉了下来。
玩意儿一落地,钱家兄弟立刻眼冒金光,几乎处于本能一般,兄弟俩同时弯腰要捡。
这对混蛋!捡了玩意儿还能吐出来?
余乐眼疾手快,同样出于本能地俯身去拿。
要说钱家兄弟这方面反应已经够快了,可未曾想到,余乐喝了这么多酒,动作反倒快极,狮子头刚一落地,“铛铛”声响起的同时,余乐已经利索地将其拾起,钱家兄弟腰弯到一半楞在半空,颇为尴尬。
二人揉了揉眼睛,刚才几乎看不清余乐的动作,难道是自己酒喝多了?
“这是……老爷子的那对……”钱达眯着眼睛,辨识好玩意儿可是玩家的基本功,他虽拿不定价格,但吕万年手里的东西,绝对是差不了的,“乐儿,能给我看看么?”
“达子,这狮子头是个鸟爷的,你还是别过手了。”余乐挽起袖子,直接将核桃塞入怀中。
钱达面皮一抖,露出一抹凶光。
他也是玩核桃的,凭这一眼,便知道这核桃至少值几万,而且连鸟爷都看上了,绝对不次!而如今拿着这宝贝的,只是一个不通世事的瘦弱孩子……
随手一夺,几万入手!
然而那边余乐的感官敏锐度也超过自己的预料,他瞬息间觉到了凶气,立刻护住核桃,微微眯眼瞪着钱达,他要敢出手,自己刚好试试牛刀。
钱益见状,连忙按住钱达,口中笑道:“得!鸟爷看上了,算了!”
钱达被这么一按,贪心才算压了下来。核桃,终究最多是以万、十万金钱计算的物件,可现在他们图的,可是百万千万那么大的产业,犯不上捡了芝麻丢西瓜。想到此。钱达也只得压下怒气,姑且忍了。在这同时,他的心气儿也提了上来。吕万年手里一对普通的核桃都这么标致,若是能有机会进书房牵走几样,必定发财。紧接着,他心里又气了起来,凭什么那些宝贝,笑坤社的堂子就归余乐这臭小子了?吕万年少说几千万的家产,自己跟了他十几年,不分上一分,死了也合不上眼!
余乐哼笑一声,钱达脸上这一个个细微的表情通通被他看得清楚,他未曾想到,原来人心中的每一个想法,都会以极其细小的表情显现出来,只是瞬间即逝难以捕捉罢了,而余乐的眼睛现在简直相当于一抬慢放机,那些微表情在他面前一览无余,看来老太爷给的眼力不仅能辨识宝贝,察言观色同样有一套。
他不作多言,心下爽然,如今就算他们追上来用蛮力自己也无所畏惧,想到此,他直接甩下这一干人拂袖而去。
钱达楞了片刻,而后赶紧推了下闺女:“赶紧跟上啊!”
钱多多支支吾吾应了,心下略有不忿,她可最清楚老爹的脾气——欺软怕硬!软柿子撞了老爹,决计讨不了好!可余乐这么一个跟自己一般大小的孩子,怎么就能如此大方的让老爹吃闷亏了?一时之间,她对余乐又多了几分好奇,几分羡慕。




大玩家 006 玩闹本色
见二人走了,钱益才上前,拍了拍兄长的肩膀抚慰道:“别着急,咱们办法多,吕万年死都死了,咱还斗不过这小子?”
“嘿嘿。”钱达毫无掩饰地露出凶光,咧嘴干笑道,“老弟,我可是连闺女都压进去了。”
“啊?”钱益惊道,“你说多多?”
“还能是谁,她大晚上不睡觉打扮的这么骚气你当为何?”钱达舔了舔嘴唇,“现在正好暑假,我让她这些日子好好接近余乐,越近越好,余乐一个屁孩子,还禁得住这个?”
钱益咽了口吐沫,皱眉道:“这……有些过分吧,把孩子扯进去不好。”
“孩子早晚会长大,早些尝尝社会的味道没什么不好。老弟,那可是几千万的产业,更别提那些稀世珍宝了。”正所谓利欲熏心,铤而走险,为了那些财富,钱达已经不计后果,“当年咱们顺出来的那些宝贝,都卖了百八十万,更何况吕万年雪藏的东西!我要让他余乐,一个个,一个个地给给我吐出来!”
街上,钱多多听从父命,挽着余乐,刻意贴近,抚着余乐长褂的袖子奉承起来:“乐儿哥,你这衣服好有意思,我只在电视上看过。”
“职业服装,没工夫换。”余乐看了眼天色,月上枝头,少说也得十点了,“就送到这里吧。”
“别啊,我正好想去笑坤社看看。”
“你晚回去你爸不说?”
“呵呵,跟乐儿哥出去,我爸放心。”
余乐摇了摇头:“喜鹊要是天黑了不回家,我肯定骂她。”
“喜鹊是谁?”
“算了。”余乐知道,他跟身边这女人完全没任何能交流的东西,也许是因为现在的眼力太好,钱多多每一句奉承,每一抹笑容中藏着的虚伪,都被余乐尽收眼底。
另一方面,身为一个表演艺术家,他丝毫没有这个年龄男生面对异性该有的羞涩与稚嫩,只我走我路一副大爷样,你愿意跟着我随意,完全不客气。
钱多多却略显不忿,自己特意喷了些珍贵的香水,换上了最吸引人的裙袜,怎么对这呆子就没有一点触动?她坚信没有男生能逃过自己的魅力,便干脆再贴近一些,主动一些,拉过余乐的手搂在自己腰间。
余乐天生没心没肺,也不避不让。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刚认识的两位嫣然成为一对早恋情侣,相声灰褂子配短裙,好不滑稽。
不觉间,已经回到笑坤社后门口,余乐取出钥匙轻轻开门,怕吵醒喜鹊或者二黑。
“我到了,你走吧。”他转头道,“虽然我不懂礼数,但该是男的送女的回家的。”
“你不懂女的回男的家是什么意思?”钱多多气恼万分,干脆直说了。
“借宿?”
“……”钱多多此时又因余乐的直白而无奈。
“让我进去坐坐吧。”钱多多心下焦急万分,寻常男生被自己一挽一贴足够魂不守舍了,这傻余乐怎么一副老江湖的气场?起先父亲交待,如果能从笑坤社顺出玩意儿,老爹便背着老妈给自己五百块零花,如此唾手可得的好处可不能飞走。
“挺危险的,里面。”余乐挠了挠头,不好解释现在的情况,“想来的话等三个月后来听相声,一百个欢迎。”
“我是来看你的,又不是看相声。”钱多多拉着余乐撒娇道,“进去坐坐吗!我爸说你现在可是班主,带我看看你班子不成?”
“是你自己要进去的。”余乐无奈打开门,“走路小心,别吵着人。”
“好!”钱多多美滋滋地再次挽住余乐,随他进屋。
二人蹑手蹑脚地走进后堂,余乐找到开关,开起大灯。
顿时间堂内变得敞亮万分,笑坤社的后堂比之古装影视剧中的大宅正堂也不逊色,古色古香,这让钱多多当即看得有些傻了。
“这是电影布景么?”
“这是家。”余乐指了指堂中椅子,“请坐,我给你上茶。”
“哦。”钱多多木木应了,充满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看着看着,她突然觉得好像有些奇怪的东西——
只见一个穿着褂子的老头儿,正坐在椅子上,面色枯白,瞪着大眼睛盯着自己,也不眨眼,也不喘气儿……这根本就是只僵尸!!
“啊!!!!”钱多多一下子惊叫出来,“鬼啊!!!!”
刚叫出声,只闻一声暴躁的狗吠传来,二黑从院子里窜出,流着哈喇子绷着獠牙奔来。
女孩儿一怕鬼,二怕凶兽,这两位接踵而至,那还了得?
钱多多一下子惊飞了半个魂,余下的神智只剩一个字——逃。她不计形象地能向外死窜而去,中间被门槛一绊,噗通就是一个跟头,她也算坚强,要么就是吓怕了,也不管落在地上的鞋子,踉跄爬起来继续!光着一只脚夺门而逃!再无半分少女的体面,连白色**都让余乐看了个透。
“我说了……挺危险的,别吵人……”余乐见状只摇了摇头,也不追赶,上前将门关上锁紧,把那只黑色的小皮鞋踢向一旁。
二黑喘着粗气,冲余乐质问道:“好小子!我刚死就学会泡妞了!”
“这是钱达的闺女,对我用的美人计。”余乐笑着点头应道。
“知道美人计还上钩?”
“没听过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黑狗沉思片刻,而后嗤笑道,“你小子,这毒劲儿跟谁学的。”
“不是毒,是玩。”余乐望向后门,“她挺傻的,但以为自己聪明,跟他爸一样,这同样的性格安在女孩身上,还挺好玩的,像只野猫,有逗头儿。”
“我看你是盯准她扭屁股的骚劲儿了吧?”黑狗哼道,“你玩你的,别坏了事就好,我们玩门中人,本就该释放天性,不能憋着。你若禁欲苦修,我还不高兴了,我还得逼你出去寻花问柳!”
“谨遵教诲!!”余乐一听这个算是美了,头一次觉得进了笑坤社是天大的好事!以后泡妞可是师命!不得有违的头等大事!他乐滋滋拱手道,“在宅子里憋久了,我也该去花花世界玩玩了。”
“好自为之。”黑狗不屑地朝外走去,“这个过程玩门中人都要度过,就看你能不能突破那个境界,若是耗在下一重‘着魔’境,最后怕是会变成玩物丧志的花柳少爷。”
“那也挺好的不是。”余乐畅想道,“玩闹一生,桃花连连,这才是成功的人生!”
“你这性子,进了玩门倒算好事。”黑狗不再理会余乐,径自回到院中,“明早的公鸡,别忘了。”
“是。”




大玩家 007 早市挑鸡
次日晨,余乐起了个早儿,非要说的话,他根本一宿没睡。先前从玉璜中吸收的能力一直折腾着他,天亮了都没散去,但这折腾又并不多么让人难受,反而觉得五脏六腑舒适万分,精气头儿十足。
他起床洗漱过后,先是偷偷推开喜鹊的房门,见她四仰八叉地夹着毛巾被酣睡,便也没有打扰,自行收拾好东西赶往早市,平日这些活儿都是喜鹊做的,可谁让自己今天精力这么旺盛呢?再者说,喜鹊还在悲痛之中,自己却在亢奋之中,老吕嘱咐过,这事儿万万不可告知任何人,包括喜鹊,倒不是信不过喜鹊,只是因为她还小。
就这样,余乐穿着短裤t恤,挎着菜篮子来到南桥早市。
夏天天亮得早,无论是商家还是买家也都来得早,六点半钟,市场已经挤了些人。
“乐儿?怎么是你?”
“喜鹊睡呢。”
“哦,代我向吕爷请好。”
……
“乐儿?喜鹊呢?”
“睡呢。”
“得,跟吕爷问个好!”
……
“乐儿!”
“喜鹊睡呢,我帮你跟师父问好,让我先过去行么?”
往来的街坊们不停地问余乐同一个问题,这让他很无奈,同时决定,再也不帮喜鹊买菜来了,这大清早就要把吐沫废光啊!
老京城人,就一个字——贫!
见面就要问你吃了么,吃了要问你吃的什么,知道吃的什么还要问你好吃么,好吃的话那咱下次一起吃!这种热情亲切也许看上去有些唠叨,但这就是街坊们交流情感的方式,熟络的象征。余乐若是告诉大家吕万年归西,那这一早上可就什么都别干了!
余乐一边招呼各路街坊,一边在相熟的菜摊买了些芹菜、油菜、西红柿,备来解决这一天的饮食大事,随后又买了半斤五花肉,二两牛里脊充油水。
最终,可算闯过千军万马来到了鸡贩处。
这家摊子在市场也摆了七八年了,不仅卖成品鸡肉、鸡蛋,还卖活鸡、乌鸡,业务非常全面。
“老板娘,来只鸡!”余乐挤到摊前,望着一堆笼子说道。
“呦?乐啊!”颇为喜庆的大龄女老板见余乐来了,直接说道,“你等着,我给你挑只刚宰好的。”
“别,这次要活的。”
“活的?”老板娘不解问道,“你们家谁会宰啊?喜鹊?”
“不宰,喂二黑。”余乐也不隐瞒,只盯着笼子里的鸡。
老板娘惊道:“……二黑是不是立什么功了?这么褒奖?”
“是了。”余乐不多解释,指着笼中的棕毛鸡道,“来只公的柴鸡,要血性足些的。”
“好嘞,给你挑只壮的。”老板娘说着,站在笼前端详片刻,瞄准一只,开笼去捞。
“不要这只。”余乐侧了侧头,“给我拿旁边矮的那只。”
“哦?”老板娘咽了口吐沫,嘀咕道,“我给你挑的这个好,精气壮,二黑吃了补。”
“可这只病了。”
老板娘一惊,慌忙道:“乐儿!你乱说什么呢?我哪能卖病鸡!”
“没病?那肚子上为什么有针孔,动作也跟其它鸡明显不同。”
“别乱说!”
二人争着,旁边几个喜热闹的街坊围了上来,听余乐说是病鸡,立刻来了兴趣,几人听了余乐的话,也打量起老板娘准备抓的那只鸡来,可那鸡活蹦乱跳的,不像有病。
“乐儿,别这么黑人买卖了吧?”一个老太太拍了拍余乐笑道,“我一直跟这儿买鸡,好好的。”
余乐没作答,只皱眉细看了鸡笼,多打量了几只鸡:“不好,我换摊子买了。”
他说着便转身离去。
他越是这样,看客就越好奇,老太太连忙拉住余乐问道:“真不好?”
“不好。”
“哪不好啊?”
“我就不说了,您说的,别黑人买卖。”
老板娘这种时候绝对是极其气愤的,她自认余乐在乱说,无所依仗,只怒目喊道:“乐儿你别走,你说清楚了,我卖鸡这么些年了,怎么就不好?”
她这一叫唤,围的人更多了。
一边是人缘极好的余乐,另一边是大家相熟的摊子老板,街坊们都也不知道帮谁。
此时,老板娘使了个眼色,让负责宰鸡的壮汉上前拉住余乐。商家最重要的就是声誉,最怕的就是风言风语,今儿余乐一句“不好”,保不齐就要传出去,到时候越传越邪乎,最后影响自己的生意,这绝非危言耸听,所以她必须让谣言止步于此。
“老板娘,用强?”余乐被穿着皮围裙,上半身露出精肉的宰鸡壮汉拽住,歪头冲老板道,“我家买这么多年鸡,最后就给我来这套?”
“哪有啊。”老板娘掩面假笑道,“人言可畏,咱得说清楚了,我这鸡到底好不好,都是这么多年的街坊,得让大家放心。”
街坊们一一点头,他们信得过余乐,也信得过老板,都非常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一向和蔼老实的余乐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余乐本知商贩不易,不掺水很难赚钱,别违背良心就好了,跟这老板娘更是有这么多年情分,不忍拆台。可如今被架到这份上了,多年的“朋友”露出了獠牙,咄咄逼人,这让余乐也没有选择了。
他轻轻一甩,将壮汉推开。
他人只道是壮汉没绷劲,这才让余乐轻松脱身,可只有壮汉自己知道,他是牟足了劲拽着余乐呢,怎么就被这么甩开了?
壮汉被推得踉跄两步,险些摔倒,惊讶地盯着余乐。
余乐则在围观中,上前两步,再次扫了扫几个鸡笼,提了口气,用相声演员特有的嗓门朗然说道:“九成鸡肚子上有针孔,你敢拔毛验么?”
“这有什么不敢!”老板娘厉声一哼,转身便抓了只鸡出来。
“这只没有,那只有。”余乐摆了摆手,示意老板娘换一只鸡。
“你有病么?这么远隔着毛能看见?”老板娘不屑道,“你看好了,我这就拔了毛让你看看有没有针孔。”
“必须拔那只。”余乐依然指着笼子,对她手中的鸡毫无兴趣。
“你……你……”老板娘有些慌乱,强自道,“那只若是没有针孔咋说?”
“我把你所有的鸡包了。”
“……”老板娘瞪着余乐,恨恨说道,“你倒包得起啊!我这么多鸡,少说几千块,穷说相声的靠他人施舍度日,跟个臭要饭的似得,有那钱?”
“我靠本事度日,哪叫施舍?”余乐皱眉道,“怎么着,你要往死里磕?”
“磕就磕!我卖这么多年鸡了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老板娘立刻换了副嘴脸,去他妈的多年主顾,要坏我生意的都去死,“臭耍嘴皮子的,滚远些,别脏我生意。”
显然,老板娘被逼急了,翻脸了,商家与顾客永远是利益的关系,动了她的利益,交情什么的立刻滚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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