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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观察日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泽墓
安晓洁探出身子伸长手臂朝他“啪啪”拍了几下示意,之后又抓住他的手一起往下去压。
等安晓洁放开野人的手,野人惯性摁了摁。排除危险的他放下一直抓在手里的石盆,视线自然被每次打开箱子都会看见的绿色真空袋吸引。
安晓洁拿过一个,单手撑开,用锅子舀了一锅水倒进去,封住口倒拎起来。为了让野人看得更清楚明白,她特意来回倒了几次,水声晃荡。
“看,不会漏水哦。”
看野人目不转睛,一脸少见多怪的模样,安晓洁免不了产生“小样没见识了吧看姐多牛叉”的得瑟感。
哪知还没得意多久,就看见野人伸出一根手指,指甲尖水平方向直直戳来!
尼玛,想到被戳出一个大洞的辣椒粉袋,那是纸袋破就破了,没多大关系,这可是塑料袋,戳一个洞哪还能用!
可是野人出其不意出手时速度总是很快,偏偏两人离得近,真空袋体积又不小,哪里避得开?!
尼玛,只能眼看着水柱左右两面各一条呈抛物线“嗖”的激射而出,粗而有力,安晓洁避之不及,偏左右都是干净的衣服,没办法,挺胸堵住破口免得水柱乱喷的同时手忙脚乱倒过水位下降迅速的真空袋,矮腰起身迅速绕过野人从他侧边蹿出。确定水不会喷到其他衣物后,忙甩手将袋子丢到旁边的空地上。水咕咕从破口淌到地上,将周围的地染成格外的深色。安晓洁则满身狼狈,前胸、肘弯、手都弄得透湿,毛湿哒哒的一绺一绺的,水珠咕噜咕噜成串滚滚垂直向下。
而另一边土生土长的本地野人是根本没料到那个奇怪的袋子会喷出水,但他反应神经远远强于身为普通人类的安晓洁,一发现不对立马避到边上,所以明明是罪魁祸首,反倒只波及到左胳膊肘上一撮撮小毛尖儿。不仔细看可以说是毫发无伤,和狼藉不堪的安晓洁完全两个差别。躲过一劫的野人探头好奇看着淌水的真空袋,上半身前倾,手掌脱离地面,手肘自然弯曲朝外,一副蠢蠢欲动还想出手摸一摸的架势。





兽人观察日记 第二十三章
安晓洁还没时间找罪魁祸首算账,她忙着掸身上的水,要知道兽皮虽然防水保暖却不够,水冷飕飕的,被风一吹,更见寒意。
野人和她大概处的时间久了,多了几分同伴情,难得在好奇心大盛的时候,分出个眼神在安晓洁身上,他着重放在在最湿的胸口重重打量几眼,方才上移对上她的眼睛,眼神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安晓洁诡异地冒出对方是在想“可这个小朋友好呆玩个水还把自己弄得浑身是水怎么这么笨”“走在路上看见一个小朋友在玩一项他不认识的游戏好好奇”之类不靠谱的东西。想想野人的好奇心其实真挺旺盛的,尤其他得到保温杯以后,每次她打开行李箱野人的眼神都格外发亮,好像盯住小红帽的狼外婆各种嘴馋眼热。
想到野人一样样祸害自己东西,安晓洁不由恶向胆边生,一巴掌拍上野人的鸟窝似的脑袋使劲揉了两把,捡起流光水的真空袋,手指穿进那明晃晃的洞里,恶狠狠道:“坏了,懂吗?坏了。你个笨蛋,东西要轻拿轻放,知不知道?”
野人呆呆摸摸自己的头,随后被安晓洁的声音分散注意力,他看着穿过绿袋子的手指,“唔唔”两声,不是那种小动物认错后拉长的柔软的令人怜惜的撒娇音,反倒无论从姿态还是声音上都透出几分理直气壮,似乎在说“明明是它太脆弱一碰就破关我毛事”。
还指尖朝前,想再戳个洞的架势!
真欠抽啊!!
安晓洁暴躁了,眼明手快,抱住袋子往怀里一带,身子后仰避开野人的爪子。
等坐定后她狠狠瞪了野人一眼,气鼓鼓的。除了吃喝方面沟通没什么障碍,其他方面一说老是牛头马嘴,明明她不笨,野人的智商也不低,为什么沟通起来这么困难?
都说是三年一小沟五年一大沟,那他和她之间到底得是隔了多深多海了去的沟啊,马里亚纳么?摔!
最后的最后,安晓洁放弃了继续沟通的无用功,抱有“慢慢说总能沟通”的她实在太愚蠢了。
心塞不已的安晓洁蔫蔫重新拆出个真空袋,再把兄弟三儿卷巴卷巴一起塞进怀里,默默爬上野人的背。
“我们去河边打水。”说完这句话后,安晓洁面朝下,死鱼一样趴在野人背上再不肯动了。
对于先前还挺有活力的人突然萎靡不振,野人自有他的理解。长手以正常人类很难做到的角度反手摸了摸安晓洁的背,像在安抚自家突然闹脾气的娃。
他抬头望了望天,扣住腰侧的双腿,全速往河边跑去。
全速跑起的野人有多快安晓洁不知道,她只觉头发呼啦啦乱刮,发尾拍打得裸露的皮肤上生疼,她忙把脸埋进野人后背里去。风嗖嗖从耳边倏忽刮过,她感觉自己没来得及胡思乱想,目的地就到了。熟练从野人背上爬下,拉开真空袋拉链,俯身到河里一个个灌水。手浸到水里刺骨的冷,安晓洁打了个冷颤,哆嗦着捏紧手指,眼睛却不老实的溜溜往水里钻,可惜半点鱼影也无,迫于现实,她只能放弃抓条鱼回去加餐的打算。
咕咕灌满的三个水袋分量挺压手,安晓洁不得不想出个好法子把它们都带走,交给野人自然轻松,可九十九拜就差一哆嗦了,她哪放心,到时野人一个不留神再把爪子往上招呼,这三袋子能囫囵留下几个暂且不提,水是白打了。
想了想,安晓洁小心捧住水袋爬上野人的背,上身尽量往后仰,将水袋夹在两人中间避免压迫,两手则分别提捏在每个袋子的封口上,尽量减少与野人背部的接触面。不过这样一来浑身上下的着力点全在锁腰的双腿上,随时容易滑下去的样子,幸亏野人扣住她的腿,帮着分担了一部份力量。
即便如此等安晓洁下地时,她也是面色紫白,身上又软又冷,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心翼翼放下怀里一二三个水袋,她忙拉过野人一起跑到火堆前张开手掌烤火,火焰热乎乎的烤了一阵,身上回暖,安晓洁才缓过一口气,感觉活过来了。
大冷天抱着三坨冰块似的水,那滋味……真不是一般的销魂。
被硬拖来烤火的野人有些坐立难安,他坐不住的一下挪挪屁股抬抬脚的,见他没一点事,安晓洁摆摆手随他去了。野人霍的一下窜起,两条腿飞似的不见了,看野人再次离开,安晓洁起来“啪啪”跺了几下脚,把行李箱拖到火堆边,两手揪住袖口屏息迅速将锅里的沸水倒进行李箱里,合拢箱盖,再重新在锅里倒满水架回树架子上烧。锅小,一锅锅烧很麻烦,安晓洁想了想,决定先去多捡点烧火用的树枝。捡树枝不用走多远,荒石边上到处是稀稀疏疏的枯枝败叶和枯死的树,她所需要做的就是“弯腰、捡起、拖走”如此而已。
她来来回回搬了好多次,中间还换了两锅水,直到近点的柴火只遗下三瓜两枣,才转回去挖洞。这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不过暗的厉害,安晓洁必须借助光才能看清东西,她拿出骨刀就着火光在边上凿洞。土有点硬,骨刀时不时磕到石头,废了些力气才凿出一个直径五十公分深三十公分左右的不规则凹洞。安晓洁拿脏兮兮的手在兽皮衣上蹭了两下,使劲把石盆搬到凹洞边上。她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烧得正旺的柴丢进洞里,撒进一把树叶,然后往里一根根垒架柴火。
泥土微微潮湿,随着温度升高呛人的白烟随之滚滚而上。安晓洁捂住口鼻朝上风处躲,放任火干烧了一会儿,眯眼忍住刺激出来的生理性泪水朝洞里看,确定火不会熄灭后,搬起石盆往洞上盖。洞比石盆窄,石盆自然稳稳架在洞口边上,再不用担心承重不承重的问题。正面朝向安晓洁的地方她特意挖大,以便往里头添柴。安晓洁试了试,感觉挖小了,又用骨刀边挖边试,到方便自己加柴的大小为止,挖出来的土就近垒成一堆。
弄完后洗净手后,安晓洁拎起真空袋分别往石盆和另一边的内胆锅添换水。行李箱盛水的那一面已经差不多满了近二分之一,她合上行李箱,免得水凉太快。
今天至少能好好擦个澡了。
安晓洁抹掉额际薄汗,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眼前的劳动成果升起一股自豪,心中满是畅快。她单腿竖起盘坐,下巴放在交叠的手背上,眼神落在行李箱上发了会儿呆,开始不觉得,没一会儿,她觉得自己身上爬满小虫似的,伸手去挠,挠哪哪都痒的厉害。一算,赶路前加赶路后身上快半个月没沾水了。
她抓抓脑袋,不意外地抠出满指甲的皮屑油腻。虽然没洁癖,可这也……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啊。




兽人观察日记 第二十四章(1)
反正本来就打算洗的,先洗也一样,这样想着,安晓洁没忍住,自背包的侧袋里掏出装在小塑料瓶里的洗发水和肥皂,准备好毛巾,准备洗头前停了下,翻出剪刀,把头发从耳根剪断。
“呼”
左右晃晃脑袋,感觉一下轻松不少。她不在意剪的难看不看,直接蹲到没盛水的半面打湿头发,上洗发水。
打完第二次洗发水那种可怕的油腻感才消失在指腹,使劲抓揉,浇上清水,反复。她洗得很小心,以保证水不会溅到箱子外。等心满意足停下时,整个脑子都清醒了。安晓洁边擦边将湿漉漉的脑袋靠近火堆,几个月以来的第一个热水头,让她面上不由带出难得惬意和放松,同时身上的脏变得格外难以忍受起来。
她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挂,小动物似的朝暗下来的四周张望了张望,竖起耳朵听了小会儿动静,掀起下摆塞进腰带,脱掉脏的不成样的裙子和鞋子,先在洗头剩下的脏水里粗粗洗了下,浆上肥皂。白色的皂液一被搓绕打不出半点澡泡,还变得灰蒙蒙的,指甲往上面那么轻轻一划拉,就是一条条灰白分明的印记,白的肉,灰的皂。洗去最上头的油腻,冲掉肥皂水,底下的泥垢随手一搓,一条条跟下饺子似的栽进水里。
原本就脏的水这下更黑漆漆混沌沌的,大约只比阴沟水好了一些,安晓洁嫌恶的皱起鼻子,真不敢相信这水是她洗下来的……还只洗了一条腿,她到底是有多脏啊?
之前虽然没条件好好洗澡,但她明明有经常擦澡的,出来后除了第一天,之后的日子也没什么出汗,怎么隔了半个月脏成这副德行?随后安晓洁又庆幸,幸好天气冷不至于臭出来。毕竟作为一个姑娘家就算再不爱穿衣打扮,也没人愿意自己脏到发臭。
安晓洁哆嗦着加快清洗右腿的工作,站进箱子里,用毛巾蘸着剩下不多的清水粗粗刷洗几回。哆嗦着迅速拉下下摆,汲拉鞋子把箱子端到巨石后看不到的地方倒掉。
野人还没回来。
安晓洁飞快地跑回来,她咬着嘴角犹豫了下,暗暗比算这几日野人捕猎所费时间,终于将没滚的水倒进箱子。她换了冷水重新上锅烧,又拎着真空袋往箱子里兑了些冷水。试水温时她做贼似的飞速在四周瞥了一圈,终于下决心地撩起下摆脱掉内裤。
快点洗下下身时间上应该没什么问题,她这么跟自己说。
绷着神经,安晓洁努力洗洗刷刷,她运气不错,洗完擦干都没见野人回来的动静。眼看差不多了,安晓洁心神一松。抓过换洗的内裤,弯腰单腿独立往裤脚里套,心想着要不要把上半身也洗了算了。
哪知她放心的太早了,刚套进一条腿,身前左侧隐约一阵动静。她反射般撇过头一看:靠,野人回来了!
此时为了方便清洗而撩起塞进草绳的下摆还没完全放下,内裤一边套在腿弯一边还拿在手里,也就是说,安晓洁在野人面前半、裸、了!
连野人都不裸奔的时代,穿衣服穿了半辈子学了礼义廉耻的安晓洁怎么可能习惯人前裸奔?尤其还是异性!
她顿感气血上涌脑子充血,整个人都不好了!
野人靠近的声音越来越近,安晓洁听得慌里慌张,脚板几次踩在内裤边缘愣是没穿进去。越慌越容易出错,安晓洁烧得脸都红成猴屁股,心更慌了。幸好已经穿了一半,再怎么慌张也没倒霉到出大差错,总算在野人跑到面前前穿好,堪堪保住身为人类那脆弱的几近摇摇欲坠的颜面。
以野人的眼力看铁定是看到了,就是程度问题,不过那么远,她又是半弯着腰,前面还挡了点衣摆,应该看不到什么。
安晓洁重重吐出一口气,虚软着胳膊,重重扯下衣摆。
人啊,果然不能老抱侥幸心理。要是老老实实等野人睡着以后洗,哪用得着像现在偷偷摸摸做贼似的玩心跳。
故作自然抱起箱子倒脏水,余光拉的长长的,掩耳盗铃般用眼角观察野人的举止。她看见野人三两下将开膛破肚的猎物撕割成大块,串进树枝上火烤,步骤一如既往,似乎之前发生的那一幕雨打无痕般半点影响都无。想想也是,他是野人,要是有“正常人”会有的乱七八糟的杂念那才奇了怪了,安晓洁顿时宽慰几分。好比洗澡时,一不小心被自家两三岁的侄子看光光不会觉得太尴尬一样。单纯的什么都不懂有什么好尴尬的?对,本来就没什么好尴尬的。她再度在心里肯定地点点头。
泼掉水,风激得她一阵哆嗦,底下两条腿光溜溜的还微带潮湿,一动带出一阵空气对流钻进兽皮里,冷的人牙直打颤。安晓洁急吼吼跑回去找出干净裤子,躲回巨石后穿上。虽然还有点不自在,但在心理安慰下散的七七八八。
安晓洁走到石盆前,石盆里的水还没大动静。她低下头朝底下张望,火焰呲啦呲啦烧得正旺,暂时没她什么事。于是安晓洁自动接过野人烤肉并剥木棍的活,从挑好的树枝剥离出树芯,免得吃肉吃到木刺。当然,如何挑选合适的树枝绝对是一项技术活。安晓洁在旁偷学了好些日子才抓到其中的窍门。最适合用来当串串的树枝,树身要直,木质要细腻坚硬,燃点要高,而且树皮容易剥落。这最后一点最为重要,野人的饭量大,当时在山洞里,每次烤肉都一溜的木棍,如果不容易制作,光花在制作木棍上的时间可观的令人咋舌。
挑出最为干燥的树枝,技巧的用石头尖沿着纹路使力一划,揪住掀起的一角左右两边一扯一撕,一张完整的树皮就被剥了下来。相较于还不顺手的剥兽皮,她剥树皮的技术要好得多。
野人很自然的接过安晓洁递过来的木棍,插进血淋淋的肉块,火上架满了没地方放,他也不浪费一点空间,把木棍一头插进火边地里,慢慢烘烤。
两大一小耗子似的动物很快分块完毕,安晓洁拉过野人去洗手。洗完手,让他站直,安晓洁拉下绑在腰上的草绳踮着脚去量野人的尺寸。以前喜欢diy是因为不仅省钱还能打发时间。后来做的上手也改过旧衣服。要说做,倒是实打实的第一遭。应该没什么问题,她想着,用未燃尽的黑炭在草绳上一一刻下标记,然后摊开睡觉用的铺盖,再把空调被放在上面铺平。




兽人观察日记 第二十四章(2)
野人需要打猎,衣服当以贴身不影响行动为止,得预留出变胖后能穿的空间,裤子要松些不能太紧,免得他不习惯。
安晓洁跪坐在空调被前,想好要注意的地方,在脑海里仔细掂量好每一个细节和线条,争取最不浪料的画法,这才捏着黑炭,脚踩草绳,以绳作尺,小心轻轻画出轮廓。
野人倒是乖觉,蹲在边上看,不过他对这一目了然看上去不怎么结实的奇怪兽皮没太大兴趣,看安晓洁比划了一会儿就势阖眼休息去了。
因为以实用为主,花里胡哨的东西都不需要,她很快花好图样动手开剪。
等石盆一大盆水烧开,剪裁的活干了一半。
先倒光内胆锅里的水后用锅把石盆里的水舀进行李箱,换进冷水。真空袋一点水也没了,安晓洁不得不推搡醒野人,连说带比划让野人再带她去打水。
野人倏的睁开眼睛,直直向她看来,他发顶杂乱,因瘦而棱骨分明的脸愈显凶恶。精光发亮的眼神让人产生被猛兽,不,比那还要恐怖的事物盯住的错觉,从心底里打怵。待野人一移开视线,安晓洁猛地喘气,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定定心神,随之唾弃于自己的胆小,处了这么多日子还会被个眼神吓到。
……可是真的很恐怖啊。
安晓洁抚住胸口急跳的心脏,脚底发麻。
她在战兢中爬上野人的背,在微微的心慌意乱里打回水。
石盆导热性不怎么好,解决掉晚饭,第二锅水仍没烧开,行李箱里的水温却降了不少,烫手而不至于烫伤。
她拉着野人的手朝水里去,撩起毛巾做出撩水的动作。看野人理解了她的意思,脱掉衣服拿毛巾准备洗澡,才回身到稍远的地方挖坑去埋吃剩下的骨头。坑不需要大但得深,这样才能躲过那些嗅觉敏锐的动物。埋完后,安晓洁在上头重重踩了几脚,把地踩平。
她回头朝野人方向看。倒不是她没有男女之分,只是总有些不放心。
果然,野人洗澡远比她以为的粗犷的多,水哗啦哗啦洒到地上,不仅弄得周围一片湿,还心疼得她直抽抽。没多大工夫,半面的水糟蹋的七七八八。剩下那么点水哪够他糟蹋到洗完的?省下来给她多好。
安晓洁忙跑过去,又不敢直接硬抢,之前叫醒野人的事她心有余悸,怕哪里惹到他就真的“好看”了。幸而野人对她伸手拿毛巾的动作毫不在意,见她撩水为自己洗澡,配合地蹲下索性甩手由她,享受去了。
安晓洁大着胆子将野人往行李箱盖里带,省得地上都是水。野人虽瘦骨架到底在那儿,局促地蹲坐在箱盖里,顿时满满当当,动弹都难。
他蹙紧眉头,盯着她的眼睛里显而易见的不满。
安晓洁战战兢兢,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好好伺候这位难伺候的野人大人,希望他大人有大量别太计较。
野人身上的毛发以脖颈脊椎处为界,脖颈以上以及脊椎处的毛发比其他地方要长且色深,一直延到尾椎骨处,水色一润,深浅分外分明。
和野人一直以来在她面前表现出的可靠和强悍不同,他的毛发干枯易断,抓揉时一不小心稍用力就会被扯断。安晓洁抿紧嘴,她就算没养过宠物,也知道宠物越健康毛色越有光泽,野人……她悄悄丢掉指间的毛发,按捺住心中担忧,盘算“明天趁野人不在是不是要到处找找看有没有草山药或者其他能吃的东西”,双手搓开洗发水,五指张开插入野人发间放轻力道搓揉,间或指间用力按揉。
野人仰头半合眼睑,似眯非眯,满脸享受。
添了一次洗发水后野人就洗出满头泡沫,安晓洁最后轻轻抓挠几下,便拿肥皂在他身上匆匆浆了一遍。搓泥不搓泥的就算了,面对浑身是毛的家伙不得不说难度太大,把毛洗干净就不错了。
在没有泡沫的地方拿肥皂来回浆几下,再揉一阵搓揉出泡沫,她一路洗一路到了胸腹,跳过野人下腹到大腿那块往小腿去。
也就是在这时,一直很配合让抬腿就抬腿让伸胳膊就伸胳膊的野人突然不乐意地拉住安晓洁的胳膊,按到腹部,她刻意跳过的地方。
“ %*¥$。”野人不满地吐出一句短促的她听不懂的希瑞语。
可即使听不懂,凭借对方如此直白的肢体语言安晓洁大致也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这里也要”或者“别漏掉这里”吗?安晓洁的脸色顿时一阵红白古怪,如果面前的不是野人,她都要以为他在耍流氓了。
僵持一会儿,气弱一方的安晓洁僵木着脸搓动起来。应付地动了几下,她就打算换地方,手才刚离开,又被野人摁住,眼神炯炯地朝她呲了呲,露出那两对尖锐的、充满威慑力的獠牙。安晓洁又是一僵,仔仔细细磨蹭完小腹下那巴掌大的地方,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下而去,终于,表情麻木地碰上那凸出的一坨,手无意识一缩,又慢慢往下压,心中泪崩不已
碰到了碰到了碰到了……尼玛,手要烂掉了……
上次为了分清希瑞他们的性别而不得不去确认他们有没有小鸟,事后安晓洁别扭难受了好一阵,何况现在这样十足金不打折的冲击?再自我催眠把眼前这人想成娃儿,手下那触感也不是三岁娃儿该有的啊。安晓洁都快僵成一块化石,随时化风而去了。
偏偏野人像嫌弃他不尽心的,拍上她的肩膀,安晓洁身子一歪手下一滑,直直滑进他两股间,按到箱底。安晓洁忙撑住地稳住身形,免得直接撞上野人的胸膛,她别开脸,闭上眼睛深吸口气,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木愣着脸,两颊冲血,尽职尽责地搓洗起来。不就是搓泡泡吗?全当给宠物洗澡了。
想是这样想,可眼睛上瞟东瞄西看就是没敢往下看。底限已经破的够多了,她实在很需要一些坚持来证明自己还是个正常的软妹子。死命放空脑袋不去注意手里的触感,努力正常地搓揉,野人毫无反应的反应多少宽了安晓洁的心。
她搓完上面再往下,哪知在那底下来回没弄几下,安晓洁猛地瞪圆了眼往下看去,那触感那触感……
虽然她从来没给其他人洗澡,可从六岁起,她整整给自己洗了二十年的澡,异性的身体不敢说,她对自身的构造绝对清楚。安晓洁不敢置信地用手指捅了捅,突然惊跳起来,湿漉漉的手指向面露不满的野人惊愕的说不出话!
他他她
他丫是个不男不女的!




兽人观察日记 第二十五章
不,该说是可男可女。
安晓洁做了个深呼吸平复过于激动的情绪,从头捋顺思路。现在可以确定的事实有:一、野人绝大部分平胸,女性特征很少或基本不见;二、希瑞他们有雄性象征,被更为高大的野人带走;三、野人同时具有男女性征,带走了性别为女的她;四、狩猎队的野人也就是山洞中相对更强壮的那部分属于“攻”的一方(知道最后一点,全拜野人豪放作风所赐。可惜当时她没好意思细看,瞥到他们在做的事情忙躲了开去,不然现在根本不用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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