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观察日记

说来，这些野人也忙半天了。像她之前一样在分拣水草和叶羊，不见他们任何一个人吃，除了分也不见有什么下文。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总不可能在玩什么游戏吧？
一手捂着肚子，安晓洁从自己先前那堆小小的水草堆捡起一根水草，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难道这东西好到需要全民动员吗？





兽人观察日记 第一百十一章
安晓洁有些把不准，本土土着的优势不是她这个外来冒牌货能明白的。所以要不要跟着多弄些水草？虽然野人们是在她后头才开始捞水草，安晓洁没多想还是决定跟着一起多捞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然要是真是好东西就亏大发了。
秉持着不能太吃亏的念头，跟在野人们后头一起捞了不少水草出来。她没捞太多，因为有阿赫帮忙一起捞，很快捞出十来近，将混在其中的叶羊和脏东西拣出去，摊在大鱼边上一起晒干。
安晓洁抻了一下因为一直弯着腰而酸疼的腰身，心满意足地看着两人的劳动成果，不管有没有用，至少短时间内她不用再尝到饿肚子的滋味了。暂时得到空闲的阿赫懒洋洋趴到地上，双眼半眯，昏昏欲睡。方才与那几乎和他等高大鱼的恶战大大消耗了他的气力，又是在他不擅长的水下，无疑大大增加了体力消耗。尤其在伴侣规律轻柔的抚摸下，半合的眼皮更渐渐耷拉下去。
在周围的各种声音中，他陷入了浅眠。
野人们的学习能力很强，从第一个学会区分水草和叶羊的野人开始，呈辐射状的，仔细观察后的其他野人很快也掌握了其中的诀窍。他们把叶羊挑出来，单独放在一起，还有人专门去湖里弄湿毛，再上来通过甩毛给这些叶羊们“浇水”。
看到第一个野人这么做的时候，安晓洁几乎满头黑线，不过随即又被野人的高智商折服。这里什么工具也没有，土还特会吸收液体以至于挖坑蓄水不现实，这还真是充分开发自身优势，物尽其用到顶了。
再看野人将挑剩下的水草重新丢回湖里，安晓洁就明白水草不是什么想象中的好东西了，她有些小小的遗憾，摸了摸右边口袋。
空的？啊，对了，太大没放在口袋里。
安晓洁为自己够烂的记性拍了一下脑门，当时因为口袋太小，改提在手里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手，直到现在才发现。没停下手里顺毛的动作，她拉直脖子左右看了一圈没看到。大概丢在哪里被野人捞的水草遮住了。因为土到处都是，就算丢了也只不过损失了一块衣料和一点时间，安晓洁便没太在乎，能找到的话最好，找不到的话离开前再弄点，只是别忘了。
倒是她看明白了，那些野人忙活了半天其实还是为了叶羊。看来第一次时野人半夜等那些叶羊出来，不是因为有什么玄机，而是他们除了等待，根本不知道那些叶羊在哪里吧？因为无法区分出水草和叶羊的不同。
那她……安晓洁挠挠脑袋，她不会给叶羊带来灭顶之灾吧？虽然野人不吃叶羊，给叶羊浇水，最后还把叶羊们都送回了水里，可是谁知道那种果冻状态下的叶羊存活率是多少？要是太低……看野人们捞水草的架势，她不会真做错了吧？
不知道叶羊存世的数量多不多，安晓洁着实有些忐忑。要是打破了生态平衡，她就真是罪人了，不光光是对叶羊，第二个受害者就是野人。虽然还不知道叶羊对野人到底有什么作用，只能确定不是食物链中的一员那么简单。
完蛋，要怎么跟野人说保持生态平衡那么高深的问题啊？她连最简单的日常希瑞语还没学透啊。你说野人为什么要这么聪明？平时也没见他们这么快举一反三啊。
很想什么都不想，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的安晓洁**一声，捧头哀嚎。
结果余光里瞄见被她这声不大的哀嚎吵醒的阿赫，他本就浅眠，自然有点动静就醒了。安晓洁更想给自己来一下了。
蠢蛋一个！
阿赫好不容易睡着的。
野人们除了将叶羊挑出来圈养并没有做其他事情，而至于安晓洁，直到阳光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上时，她都没有想出什么能提高叶羊存活率的办法。
月亮升起来的那一刻，野人们两手抓着叶羊又朝来时路飞奔而去。
直到离开前的那一刻，安晓洁都没有看见任何一只叶羊从水里到岸上晒月光，更别提最初见过的那片莹绿美景了。
安晓洁转过头，埋在阿赫背后避风，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
之后的一切重复着之前所有经历过的步骤，只是换了个蘑菇而已。那蘑菇离原来的蘑菇不远，张目远眺还能看见隐约突起的弧度。
当时情况突发，那条被野人们用来运送叶羊、用兽皮割成的绳子也没来得及拿回来。安晓洁决定去找回那条绳子。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她可不想再贡献一件衣服出来了，晚上真挺冷的。
阿赫毫不意外跟着她去了。
有阿赫在，几百米的距离没一分钟就到了。然而面对着眼前的一切，安晓洁吃惊地差点合不拢嘴，如果不是确定自己离开才半天多点的时间，她哪里敢相信这是之前自己离开的那地方。除了大块的蘑菇肉，小的、零散的那些蘑菇肉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干干净净的，不留一点渣，就像最珍惜食物的人舔过的盘子一样干净。
可到现在，在这片土地上除了阿赫抓到的钢毛蠕虫她还没看见过任何其他生物！
安晓洁顿感头皮发麻。仿佛身处惊悚片的恐惧感慢慢蔓延开来。贴着阿赫站住，战战兢兢紧紧拉住阿赫的胳膊，略有些腿软的深一脚浅一脚，硬着头皮朝前走。
蠕虫，是蠕虫吃的吧？嗯嗯，一定是蠕虫吃的，除了蘑菇它也没别的东西能吃了。
安晓洁不敢再多想。忙忙找到蘑菇柱根部的位置，借此判断自己之前所在的位置，她很快发现压在蘑菇肉下的绳子。
匆匆拉着阿赫搬开蘑菇肉，抽出绳子，安晓洁没敢多停留，随便把绳子团成一团抓在手里，动作迅速地跳上阿赫的背。她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片莫名让她有些心慌意乱的土地，到人多的地方去。




兽人观察日记 第一百十二章
但这种不好的预感与忌惮到蘑菇又一次崩裂，仍平静的什么都没发生。那些莫名奇妙消失的蘑菇肉仅仅只是消失而已。
小断的腿伤比较严重，两天过去还没好彻底，这次她的伴侣非常明智在蘑菇崩裂前就跳了下去。看到小断他们的举动，本就惴惴不安着的安晓洁及时跟着爬下了蘑菇，不仅仅是她，一部分相对弱小和谨慎的野人纷纷从上面跳了下去，留在蘑菇伞顶上留下的都是相对强壮而自信的野人。至于阿赫，看到他眼里些微的留恋，安晓洁让他先留下了，当然更是为了某种她现在还不清楚的好处。因此当崩裂发生时，早有了准备的野人，非常幸运的再没人受伤。
这一次崩裂发生后，野人们没有像前次那样急哄哄往湖边赶，而是分出了一部分人手把收集起来的干瘪叶羊送回湖去。因为一直没看见有人出来发命令之类的，安晓洁不知道他们怎么分配任务，而自己又适合做什么任务，加之也没人监督来催，索性浑水摸鱼当不知道了。
这次她还是随着阿赫偷偷摸摸躲在一边，尽量用阿赫的身形挡住自己的，偷偷混在那些留下的野人中休息。
野人们休整的地方离蘑菇坍塌的地方很近，说句不好听的离案发现场不过脚尖脚跟的距离。
不换地方吗？想到那些消失的蘑菇肉和过于干净的地面，仿佛感觉到危险的逼近。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安晓洁不由坐立不安。她在人群中寻找小断的身影。小断当时也留下来了，说不定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寻找的动作又突兀顿住。
找到也没用啊，问不明白不说，也听不懂。安晓洁捶了自己脑袋一记，略颓丧地耷拉下腰背，抱住自己曲起的双膝。知道可能潜在的危险在靠近，又什么都不能做，这种滋味真是糟糕极了。
要是能数一数原来留下来的人数就好了，能比较出到底少没少人，那危险到底大不大。而现在，只能指望那同样吃蘑菇肉的家伙看他们人多势众，早早溜号才好了。不过这么多人在，她和阿赫也不会那么倒霉吧？
为了避免危机来临时的不自知，安晓洁挺直了背脊，拉直耳朵，双眼炯炯有神，像雷达一样在各处来回扫视。这种高度紧张的状态整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什么动静都没有。不知忧患的阿赫肚子一起一伏，还在边上打起了小小的呼噜。自觉担负了两人安危的安晓洁没感到一点疲累，反倒更精神了。
而奇怪的事情恰恰是在这时候发生，不，准确说是发现的。
左前方两米见方的一块蘑菇肉下边散碎的蘑菇肉少了一些。因为那变化太小，又不曾记忆下图案排列，此时的安晓洁有些把握不准。毕竟她的眼睛可是一直瞪得大大的，不说苍蝇，连只蚊子都飞过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事实就是什么动物都没出现，包括她留意了的那种钢毛蠕虫，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略迟疑地转开视线，只是埋下的疑惑让安晓洁花了更多注意在那儿。
转瞬过去了半小时，疑惑慢慢变大，她总感觉那里好像有发生什么变化，可又好像没有。要不要去看看？看看还睡着的阿赫和其他有够悠闲的野人，安晓洁默默缩回了查探的念头，决定再等等，看看情况再说。说不准就是自己眼睛花了呢？
所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为了得到更确切的结论，对照着视野里的图像，安晓洁拿指甲在地上浅浅画了下来。好不好看另说，重点在于纪实。
又是整整一个小时，安晓洁的脸色变得古怪莫名，她在图案和实物中不停来回对比，终于得出一个不知该以何种心情面对的结论：那东西早就出现了，还在她眼皮子底下吃掉了不少蘑菇肉！
这无疑狠狠打击了她的信心，唯一值得高兴的是，结合野人如今的反应，这很会吃的东西应该对野人没有太大危险。
安全了。
安晓洁绷紧的神经随之一松，鹌鹑似的胆子也跟着大了一点，她爬起来，晃啊晃的离蘑菇肉近了些……没事……再近些，看得清楚……安全……再近点吧，都没事……
等安晓洁心满意足停下继续靠近的念头，她离观察对象已经相当近了，近的能看清蘑菇肉上面因为暴晒而干瘪的纹理。她半弯着腰，试图找出那吃蘑菇肉的东西。可饶是来来回回找了好长时间都没找到什么生物。而在这期间，蘑菇肉变少的情况却没有消失，就像有隐形人偷偷躲在一边伸舌头舔。
正因为减少的量少，开始时才没有引起安晓洁的注意。只是现在安晓洁盯得牢，加上量变引起质变，其中的差异才一下显眼起来。
安晓洁皱着眉头捂着口鼻，仔细观察了好长时间，蹲的腿都麻了，才重新站起来，活动下有些发僵了的手脚。
与其说有东西在吃蘑菇肉，不如说蘑菇肉自己消失更为恰当。
是的，消失。
这一点在蘑菇肉碎上更为明显。当然不能排除是细菌之类人肉眼看不见东西作用的原因。消失的蘑菇肉会在地上留下小小的一点突起，而这点不起眼的突起也很快会在几分钟之内融入土里，彻底消失不见，不留一点痕迹。这正是为什么之前那片蘑菇地会那么干净的原因。想必时间再长一点，那些残留下的大块蘑菇肉也会彻底消失，真的连一点痕迹都不留下了。
灰白色的土壤、灰白色的蘑菇，土壤养育了蘑菇，死去的蘑菇又会化为土壤的一部分。土壤会吸收血液，蘑菇会不会？会吸血的到底是土壤本身还是土壤里蘑菇的成分？而叶羊，叶羊又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jue）色？
一个疑惑解开，更多的疑问接踵而来。
安晓洁眯起眼抬头望天，日头正盛，她长长舒出了一口气。




兽人观察日记 第一百十三章
当离开的野人再次带着新的叶羊回来时，呈现在月光之下，安晓洁之前的就是她两天前所看到的那副干净的诡异的场景了。天色由亮转黑，作为亲眼见证转变的一员，除了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安晓洁觉得自己再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形状相似，繁衍状态大体上也应该相似吧？秉持着这种念头，日里乘着光线好，她从绳子上绑着充当吊袋的衣服上扯了一点衣料下来收集了一些蘑菇菌褶，当然重点是菌褶上面的孢子。除此之外她再次收集了一些灰白色的土壤，至于能不能培养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再外面又用割下来的一截兽皮绳把一大一小两包东西绑紧塞进口袋。这样就不用担心再丢掉了。她拍拍鼓鼓囊囊的口袋，往嘴里塞了一口晒干的水草。鱼太大，不方便运送，她只让阿赫带了一部分过来，剩下的只能丢在那里，谁让阿赫不吃呢。
炒冷饭一样，又一次重复前面两次重复过的经历，安晓洁已经很淡定，她甚至乘阿赫不备偷偷抠了小指甲盖那么点大、硬币厚的蘑菇肉塞进嘴里。蘑菇肉入口依旧是印象中的难吃，不过不知是这次量少还是吃过一次的缘故，恶心感没有上次那么强烈，反而肚腹间微微的灼烫，像吃过偏热的补品，刚才怕冷的躲在阿赫怀里发抖，短短不到几息时间，手心脚心都热乎起来。
第一次直接疼昏死过去了，哪里有过此时的体验？细细体味着蘑菇肉在自己身体内的变化，安晓洁终于正面承认这蘑菇肉确实是个好东西，大概类似于人参之类的补品吧。就是这东西太烈，真不是普通人受得了的。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躺枪的普通人，安晓洁表示很受伤。这种“明明已经是自己饭碗里煮熟的鸭子，那鸭子死都死了却还崩掉你一口牙”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其他好处暂时看不出来，但身上热乎乎的，再躲在同样热乎乎的阿赫怀里，被寒风冻成渣渣的睡意便如枯木逢春，迅速生根发芽，怎么……都……忍不住……了呢。
蹭掉戳得她有些痒的一撮毛，安晓洁换了个姿势，面朝着阿赫的胸膛，缩手缩脚地团成一团呼呼睡着了。
此时睡的并不那么香甜的安晓洁并不知道一个让人惊掉下巴的变故就在后头等着她。现在我们不知有没有做梦的女主角，动弹了下她缩紧着的不怎么舒服的腿，右腿稍稍伸展了些，继续睡了。
这是第七天清晨，迷迷糊糊醒来的安晓洁没直接站起来，而是选择依旧躺在阿赫怀里，先活动下有些僵硬不舒服的身体。
要是有张床就好了。
十指交叉，活动腕部的同时安晓洁大大打了个哈欠，眼角挂上一点小小的晶莹的水滴。她眨眨眼睛，刚拿手背抹掉，紧接着又是一个哈欠。
阿赫咀嚼的动作停了停，取而代之是上身肌肉的一阵动作。他取过了放在边上的水草和鱼肉。
“早啊。”脑子依旧不太清醒的安晓洁接过自己的早饭。因为没有洗簌的条件，不得不将就习惯的安晓洁直接挑了水草吃了起来。
水草上还带着夜间凝结的水汽，小小的、剔透的、解渴的水珠。小心先将边上的水珠舔干吸掉，再吃掉已经干瘪、不够新鲜的水草。
一天到晚吃生草，感觉自己都变成羊了。熟的，哪怕是熟的也好啊，不晓得还要呆多久，什么时候才能回神奇山谷去?
咽下因为失去水分而变得更糙口的草渣，安晓洁着实想念那些在神奇山谷的日子了。星期六、白团子，连那些日复一日、难以消化的、使她经常性便秘的烤肉都变得可爱起来。
面对伴侣的偏食性/行为，偏偏偏的是草不是肉，阿赫不赞同地将被刻意遗忘在一边的鱼肉重新递到安晓洁面前。
安晓洁后仰了些头，瞬间屏住了呼吸。经过一夜，鱼腥味里带上了淡淡的腐臭，原本粉红的肉色也蔫嗒嗒转成了深红。明显再过几个小时，那味道会更可怕。安晓洁深吸进气，摒住，抓过鱼肉，飞快的大口吞咽起来。吃完赶快用水草压压味道。
感谢她适应能力越来越牛叉的肠胃，感觉吃什么都不会坏了。摸着肚子，安晓洁毫无形象地摊在一块相对完整平整的蘑菇肉上，打出一个满是鱼腥味的嗝。
看她吃的差不多，嘴里依旧嚼着蘑菇吃的阿赫伸出了一只手碰碰她的肚子，随即满意地缩了回去。
而摊平任调戏的安晓洁不道德地拿满是鱼腥味的手在伞面上蹭，不知道哪个倒霉鬼会吃到这边。不过仔细说来，这蘑菇伞面到处都是野人留下的脚印吧，包括她的，都没洗脚呢……呃，有点小恶心啊。
思维无法遏制地发散开去的安晓洁撇撇嘴，偏转过头。初升不久的阳光还没那么烈，天上零散的云层染上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漂亮炫目的色彩。不知是因为没了污染的缘故，还是因为心情，总觉得天漂亮的一塌糊涂。
耳边是“嚓嚓嚓”啃食的声音，吹着仍带着寒意的早风，安晓洁惬意地半合了眼。虽然早餐不是太合胃口，但肚子里饱饱的感觉真的是很好呢。安晓洁耸起肩膀，绷直脚尖，尽情舒展身上仍有僵硬的筋骨和肌肉。她躺着伸了个懒腰。
再休息一下就该是锻炼的时间了。安晓洁坐起身，她决定先做一些小幅度的热身运动，消化的快一点。
野人们都在专心一意地吃蘑菇，倒显得做运动的安晓洁突兀显眼了，还好现在大家都忙，没人来注意她。她也敢做一些幅度大一些的动作。
只是安晓洁压腿的动作突然一顿，把飞瞥而过的视线转移回去，重新回到阿赫后背偏下的位置。
不知道有没有记错，但印象中那个地方、那个地方的毛原来应该还要再短一点的吧？




兽人观察日记 第一百十四章
疑惑地转到阿赫背后用手掌比划。阿赫连头都没转，身体直接朝前倾了些，方便安晓洁行动。
嗯……和其他地方的毛相比，尾椎处的毛好像是变长了一点，差不多得有一截指头那么长。什么时候变长的？昨天还是前天？
记不清了，安晓洁揉揉皱拢的眉心，唯一能肯定的是毛确实长长了。可对阿赫身上的变化，她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也不知道这变化是单发生在阿赫身上还是其他野人都有？要是都有就不用担心了。
一面做着扩胸运动，转啊转，转到最近的野人身后。可那尾椎骨处的毛哪是那么好被人看到的，不是被压在屁股底下，就是像阿赫一样露出了点毛而已。但她对其他野人可没熟到一点点变化都能察觉的地步。
好想知道到底有没有长啊。几乎咬秃了大拇指上的指甲，安晓洁缀在一个野人屁股后头，心里痒得直挠地，恨不得冲上去一个个扒拉出人家屁股上的毛看。全然没自觉此时死命盯着人家臀部位置瞧的自己，已经彻底猥琐的没了下限。
也不知怎么的，本来还能看见野人起来换地方掏蘑菇肉吃，等她迫切地想看了吧，愣是半天都没见他们挪个地方！不给她一点看毛的机会！
眼看着事情没半点进展，超出平日里活动范围的自己却引起了其他野人的注意，安晓洁只好假装自己第一阶段的锻炼完了，恨恨回到阿赫身边。伸直腿坐下，和开始做一些简单的舒展之类的动作。扣除必要的休息时间，最近她大部分时间都花在锻炼上了。当然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因为除了锻炼，她只剩下看野人吃蘑菇和睡觉两件事可以干了，总不能一味对着这望不到边的灰白色吧。会疯的。她宁愿看野人吃蘑菇。
尽力向后扭转胳膊的同时，安晓洁眯着眼睛看日头，随后又默默回想了刚才看到的蘑菇伞顶坑洼的程度，估算坍塌崩裂的时间。以她的经验，估摸着还得一两个小时。那时兵荒马乱、人心惶惶的，找机会还不容易？
心里有了打算，安晓洁这才敛起自己的小心思，安安心心继续锻炼。
沉下心，时间倒过得飞快，中间才休息了两次，安晓洁就被阿赫抱起带到下面去了。
高上高下勉强也算得上经验丰富的安晓洁突然被抱离地面时小小吓了一跳，随即很识相的把脸朝阿赫颈窝处一埋。几乎是她做好准备的那一刻，风呼啸着将她的乱发扯成了鸡窝头。
落了地，那风也停了，原本裸露在风里被吹得嗖嗖的皮肤，开始有点麻麻痒痒的。
安晓洁刚站稳挠了挠耳脖后的皮肤，就见阿赫来不及跟她多说一句话又匆匆往上爬去了。
朝手心里呵了口气，快速摩擦几下，再把搓热的手心捂住耳脖后那处皮肤，让它热得更快些。本来还想再爬一次绳子，练练自己的胆子和体力的。哪晓得一直在吃蘑菇的阿赫倒是警醒，她都没反应过来就把她送到了地上。
所以……他其实对她上一次自己爬下来很有意见？
得庆幸阿赫是个性子温和、不爱动手的吗？安晓洁汗了一下，又不由反思自己是不是还有其他地方做的不合阿赫心意的……
怎么判断？倒也简单，她这边上那一个个的，可不都是对照吗？这一对照，差点汗湿了后背。一路上最多事的可不就是她嘛，行动力基本一废柴，食物还得特意下水找。挑那摔断了腿的小断都比她来的省心啊。不合心意……应该改问有几处合心意的吧。
蔫头耷脑地一屁股坐下，安晓洁暂时是没了什么心思想东想西，就算小断被送下来，安晓洁也没精神去偷看她屁股上的毛了。
自己和野人之间的差距好比学渣和爱因斯坦，就算给学渣三辈子时间努力也不可能有爱因斯坦的成就啊。能弄懂狭义广义的相对论就不错了，哪可能弄出一个理论？
心情低落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拨弄裤腿上一个不知何时划开的小口子，抠抠抠。
布料发出轻微的撕裂声，本来只有半个小指头尖的小口子顺利戳进去了一根食指。
没两下，安晓洁就回过神来，她看着裤腿上的小洞叹了口气。
幸好本来就是条破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