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村那些事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断欲
李秘书摇摇头苦笑一声:“他没那个胆子。”
虽然王海亮对宋子健恨得牙根痒痒,可他不想这小子受到伤害,于是就撒开人在村子里来回的寻找。
村子里找遍了,没有。野地里找遍了,还是没有。老鼠洞找遍了,也没发现宋子健的下落。
最后王海亮没办法,只好撒开人上山去找,终于,有人在大梁山黑风岭的崖口下面,看到了宋子键的尸体。
当王海亮瞅到他的第一眼,立刻惊呆了。
只见宋子键躺在一块岩石的下面,全身的衣服凌乱不堪,身上多处被抓伤,鲜血模糊。
他已经在断崖下躺了一天一晚,好悬被野狼拖走。
地上是一大片血,他的脑袋上多了一个大窟窿,鲜血咕嘟咕嘟从伤口处往外冒,把衣服都染红了,地上淌成了一条河。
在滑下山崖的时候,那块三棱石不但磕坏了他的脑袋,也磕中了他的腰椎,几乎将他腰部的中枢神经全部拉断,目前的宋子健已经成为了残废。
他不能说话,手也抬不起来,满眼含泪,两只眼球转来转去,欲言又止,嘴巴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大梁山的村民一扑而上,王海亮在他的手腕上摸了摸,帮他检查了一下身体。然后摇摇头说:“这人……完了。”
再后来,宋子健终于成为了植物人,在家里的床上躺了五六年的时间,最后一命呜呼。他为自己的鲁莽和不洁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大家谁也不知道他为啥半夜爬上大梁山,也不知道他掉下悬崖的原因。只是把一切的罪过都算在了大梁山野狼的头上。
一定是宋主任半夜起来撒尿,被野狼当做了攻击的目标。
他逃走的时候,被狼群赶上了大梁山,最后失足掉下了悬崖。
王海亮让人七手八脚把宋子健抬进了村子,放在了他父亲王庆祥的病床上。
老中医王庆祥跟包粽子一样,将宋子健的伤口胡乱包扎了一下,然后让人将他送出了大梁山。
临走的时候,李秘书来跟王海亮告别,说:“海亮,我走了,瞧这事儿弄得?”
王海亮说:“对不起,你走吧,大梁山不适合你们这群人,以后别再来了。”
李秘书却呵呵一笑,将手里的一叠文件扬了扬,说道:“你瞧,这是啥?”
海亮问:“什么?”
李秘书说:“贷款合同的文件,我在宋子健的枕头底下发现的,而且上面已经盖好了信用社的公章。现在,只要你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
王海亮心里一喜,问道:“这样成吗?”
李秘书说:“当然成,宋子健本来就是过来跟你签约的,他占便宜没占着,可以跟你签下这个合同,也算是修成正果功德圆满了。”
王海亮心中大喜,立刻接过李秘书的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李秘书说:“可以了,十天以后,你就可以拿到贷款,马上准备修路吧。”
这是海亮唯一感激李秘书的地方,李秘书这人心眼真的不错。
而且有李秘书为自己作证,上面也不会追究宋子健残废的责任。
李秘书就那么走了,几个村民帮着他将宋子键抬出了大山。
这时候,带娣过来了,女孩子靠近海亮,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王海亮猛地听到宋子健是因为轻薄带娣未遂,被黑虎赶下大山的,他气得咬牙切齿,怒道:“活该!这就是报应,黑虎是好样的!帮了我的大忙!!”
修路款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王海亮的精神抖擞起来。
现在钱有眉目了,李秘书说话算话,几天以后,信用社的贷款果然如数拨到了疙瘩坡的账上。
接下来就是修路了。
王海亮将疙瘩坡,孙家庄,李家庄,张家庄,还有王家庄,五个村子的所有村民全都召集了起来,决定着手修路了。
路要修,村子里的柳编队,运输队,还有采药队也要继续维持,这需要大量的人手。
于是他一声令下,将五个村子,三百多号青壮劳力全部留了下来。
只要大家不再出山打工,跟着他上山修路,他可以付给所有人工资,而且绝不会比在城里挣得少。
大梁山的村民之所以走出大山,也是为了挣钱,也是为了养家糊口。
现在不出村子就可以拿到跟在城里一样的报酬,而且可以守着媳妇孩子,何乐而不为?
所以大家全都欢呼起来,不到一天的时间,报名修路的人就达到一百多个。
就这样,一只强壮的修路队伍就算成立了。
王海亮拿出了自己多年的存款,也拿上张喜来资助的那十万块,到城里购买了柴油机,发电机,还有电缆,铁锹,这些开山工具。
并且他还跑了一次县城,得到了县里的资助,县里一听说王海亮要修路,立刻给了他们大量的开山炸药,还有一台钻机。
柴油机和发电机是庞然大物,很难运进大山里来,海亮就把这些东西拆开,带上这群修路的民工,肩挑手抬,分批运进大山里,然后再一一组装起来。
他是铁了心要用为村里开一条路。一年不行就两年,十年八年也没问题。
哪怕是穷尽一生,只要大路修通,那就是胜利,大梁山以后的子子孙孙都会因为这条路而获益。
他这样做是为了大梁山所有的村民,为了自己的爹娘,为了玉珠,更是为了二丫。
着手开工的前一天,海亮又来到了二丫的坟前。
他点着一根烟,抚摸着二丫的墓碑,仿佛又看到了女孩灿烂的笑脸。
“二丫,我要修路了,当初,就是因为没有路,你才从幽魂谷掉下去的。是贫穷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了,我失去了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我要向大山挑战,向贫穷挑战!
不把大梁山领向富裕,不让所有的人走出大山,我王海亮誓不罢休!!”
那是1983年的春末夏初,一阵隆隆的爆破声震慑了大梁山千百年的宁静。
整个大地都震撼起来,颤抖起来。半空中硝烟弥漫。大梁山下传来一片欢呼声。
修路的队伍全部到位了,漫山遍野插满了红旗。
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钉炮眼。
山上到处是花岗岩,不要说斧凿,钻机都钻不动,只能依靠炸药。
王海亮跟大夯哥用绳子吊在峭壁上,一个轮锤,一个扶钳,打下了第一个炮眼。
炮眼内填上炸药,这边开关一按,巨大的山石顿时被崩裂,磨盘大的石块从山壁上哗哗冲着悬崖下掉落。
等硝烟散去以后,年轻力壮的民工一扑而上,排险石的排险石,整理路面的整理路面,山道上一片喧闹。
修路队跟村子里的编制队和采药队不是一回事,大家各司其职。
山外的药材收购商跟柳编收购商半个月来一次。
闲暇下来的柳编队跟采药队没事可做,也纷纷冲上了大山,帮着那些小伙子们干活。
年老的帮着他们整理路面,妇女们就忙活着送水,做饭。
大山上显得就更加热闹,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小伙子们瞅到漂亮的姑娘,于是就光了膀子,鼓起一身的腱子肉,使劲显摆,将手上的铁锤抡的更欢,更猛。让汗水在臂膀上尽力泼洒。
小叔子跟嫂子们开着一切不伦不类的玩笑,大家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从村子里出来,到达学校这一段比较好修,因为山石不多,大多是丘陵,只要将丘陵削去,显出坚硬的红土,然后整平就可以了。
整理出来的路面,要撒上石粉,用石夯砸平,压实,这样修出来的路面不单单有泊油路的光滑,也比泊油路更加坚固耐用。
短短七八天的时间,大路就从村子向着山道上蔓延了二里地。
海亮知道,黑风岭跟幽魂谷那段是最难修的,要沿着山峰开凿,不但费时费力,损耗炸药,也非常地危险。他不敢掉以轻心,随时监视着民工的安全问题。<
野村那些事儿 第79章 人逢喜事
第79章人逢喜事
喜事一件接着一件,眼看着山路就要到达学校的门口了。山脚下传来了孙上香的声音。
孙上香声音嘹亮,隔着山峰冲着这边喊:“大夯——!大夯——!快回家看看吧——!你媳妇生了——!你媳妇生了——!”
大夯哥手握钻机挥汗如雨,猛然听到孙上香在喊,他立刻停住了手里的活儿,冲孙上香喊道:“婶子——是男是女啊——!”
孙上香将手掌搭在嘴巴上,形成一个喇叭状,这样声音可以传得更远:“是个带把滴——!有小公鸡滴——是个儿子——!你当爹了——!”
王大夯乐得差点跳起来,猛地抱住了旁边的王海亮,说道:“海亮!我当爹了,我王大夯当爹了,想不到我也有今天,哈哈哈!”
没想到王海亮的一句话,差点把他雷趴下,海亮说:“这儿子又不是你的,你乐个毛啊?”
大夯怔了一下,立刻说:“别管谁的,都是我媳妇肚子里出来的,他得管我叫爹。”
大夯说完,一溜烟地跑回家,准备抱儿子去了。
就在修路这一年的春天,大夯哥的媳妇喜凤嫂终于生了,是个儿子。
那儿子真不是大夯的,是老村长张大毛在女人的肚子里播下的种。
去年五月割麦那会儿,张大毛用巧计将喜凤嫂诳进了村东的打麦场,并且顺利将女人压倒在了麦垛上,两个人成就了好事。
从哪儿以后,喜凤嫂的肚子就鼓了起来,跟充了气的皮球差不多。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去年五月到现在,刚好整整九个半月的时间,就这样,一个孽种降生了。
昨天晚上喜凤嫂就感到了胎动,羊水破了,流了一裤子。
那时候大夯哥没在家,在山上修路。
喜凤嫂在临盆的时候遇到了轻微的难产,女人发出了竭嘶底里的嚎叫。
那嚎叫声撕心裂肺,荡气回肠,把院子里梧桐树上正在栖息的鸟雀惊得扑扑楞楞乱飞。窗户纸都呼呼啦啦乱响。
喜凤嫂的隔壁是玉珠家,玉珠的娘孙上香被惊醒了。
孙上香手眼通天,有接生的经验,赶紧半夜过来帮忙。
喜凤嫂非常痛,抓着孙上香的脖子一个劲大叫,差点把孙上香掐得没气。
“婶子,痛啊,好痛,难受死了……快救救俺。”
喜凤嫂想不到生孩子这么痛,下辈子打死也不生了。
孙上香就安慰她:“喜凤啊,现在知道难受了?当初跟男人一起舒服的时候,你又跟谁说了?生孩子是女人的命,每个女人都要忍受生子之痛,忍着吧……”
孙上香喜欢开玩笑,弄得喜凤哭笑不得。
孙上香帮着女人烧了开水,将毛巾消了毒,也将剪刀消了毒,做好的所有的准备工作。
然后她拿起一根擀面杖,擀面皮一样在喜凤的肚子上擀,一点点将孩子擀了出来。
随着一声婴儿尖锐的啼哭,喜凤嫂感到身下热乎乎一片,一块鲜活的嫩肉在她的身下动来动去。
直到孙上香发出一声惊喜:“呀,终于生了,是个儿子。”喜凤这才感到浑身疲惫,女人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倒在了床铺上。
孙上香本来想请王庆祥过来的,王庆祥是疙瘩坡唯一的老中医。
但王庆祥毕竟是男人,男女有别。再说孙上香已经从王庆祥哪儿学来了接生的经验,成为了大梁山唯一的接生婆。
孙上香利用开水消毒的毛巾将孩子全身擦拭干净,剪断了脐带,用小被子将孩子裹缠起来,递在了喜凤嫂的面前。
“妮子,看看吧,这就是你儿子,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喜凤直看了一眼,当她瞅到孩子嫩红的小脸,还有稚嫩胎毛的瞬间,那种母亲的天性立刻油然而起。
她觉得自己十个月的辛苦没有白费,痛也值了,累也值了。
孙上香煮好了米汤,米汤里放了红糖,看着喜凤一点点喝完,躺下以后,这才屁颠屁颠冲上山坡给大夯报信。
大夯禁不住做父亲的欣喜,一口气从山坡上冲回了家,进门以后,看到疲惫不堪的喜凤,看到襁褓里的婴儿。他的心再一次激动起来。
他说:“喜凤,你辛苦了。”
但是喜凤却把头扭向了一边,不敢跟男人的眼光相碰。
不要说喜凤,就是整个大梁山的人都知道,这孩子不是王大夯播下的种,而是人家张大毛的。
喜凤觉得没脸见男人,特别羞愧。
但大夯根本没当回事,反而问媳妇:“你痛不痛?难受不难受?”
喜凤的眼睛里闪出了泪花,结婚几年,她感到大夯第一次这么温柔,第一次对她这么关心。
女人摇摇头,大夯噗嗤笑了:“其实生孩子就这样,一回生,两回熟,第三次就是闭着眼睛生了,跟拉泡屎一样,难不到哪儿去。
……这就好比修路,开始的时候没有路,需要开山劈石,一旦路修出来,不要说走人,过汽车都没问题。”
喜凤嫂被大夯的比喻弄得忍俊不已,噗嗤笑了:“瞧你说得,跟自己生过一样。”
大夯说:“喜凤,给孩子娶个名字吧。”
喜凤想了想说:“他是你王家的人,名字当然有你来取。”
大夯想了想说:“那就叫他如意吧,我想孩子长大以后万事如意。”
喜凤说:“随你。”
她在男人面前是抬不起头的,毕竟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儿。
大夯渴望有个儿子,而自己却没有生育能力,这个时候,他完全抵消了对张大毛的愤恨,取而代之的反而是感激。
如果不是张大毛跟喜凤咔嚓一次,自己还抱不到这个儿子呢。
张大毛老当益壮,那准头真他娘的好,一炮就崩准了,难道安装了gps?
大夯陶醉在了做父亲的喜悦中。
那声婴儿的啼哭不单单惊动了隔壁的孙上香,也惊动了柳编队的张大毛。
这段时间,张大毛老是关心喜凤的肚子,掰着手指掐算着儿子的出生日期。他比任何人都着急。
毕竟喜凤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种,那可是张家的香火啊。
孩子的一声啼嚎传上大街,张大毛在家就坐不住了。
他扔掉了手里的柳框,顾不得众人异样的眼光,飞身冲到了大夯哥的家门口。
来到王大夯的院墙外头,他没有进去,因为担心大夯揍他。
他只是站在墙头的外面,竖起耳朵听,听着孩子的哭声,张大毛好像饮了甘泉那样,心里乐开了花。
如意的降生在大梁山引起了轩然大波,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是窃窃私语,纷纷指点。
都说王大夯做了冤大头,媳妇跟人睡了,儿子也不是自己的,还屁颠屁颠乐得不行,甘做乌龟王八蛋。
对于村子里的谣言,大夯哥是置若罔闻不予理睬,当他们是放屁。
王八蛋才不想自己生呢,我不是有隐疾吗?这能怪谁?只要能给王家留个后,我管他谁的种子?
所以大夯哥不但没觉得抬不起头,反而将胸脯拔得高高的,走路的时候故意神气活现。
如意的降生,还让村子里的另一个人感到了不爽,那个人就是王海亮的媳妇玉珠。
玉珠姑娘跟海亮成亲也整整一年了,到现在不要说怀孩子,蛋也不曾下一个。
喜凤嫂那边刚一生产,玉珠就开始嫉妒了,女人的心里不是滋味。
她的婆婆海亮娘在旁边纳鞋底子,玉珠撅着嘴巴说:“娘,瞧瞧人家喜凤嫂?瞧瞧人家大夯哥,这么快就抱儿子了,俺也想抱……娘,为啥俺就怀不上呢?你给想个办法啊。”
海亮娘就叹口气,说:“妮儿啊,这怪不得别人,你跟海亮每天晚上鼓捣,那个事儿的次数太多,又太频繁,有孩子也托不住啊。”
玉珠就放下线团子,跟婆婆取经:“娘,那您说俺怎么才能怀上?这里面有啥窍门没?”
海亮娘噗嗤一笑:“当然有窍门。你这样……”
海亮娘一下扯住了玉珠的耳朵,嘴巴凑到了儿媳妇的耳朵边,接下来,她就将如何怀孩子的窍门,一五一十告诉了她。玉珠的一边听一边点头,就像一只啄米的鸡。
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女人有孩子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不是晚上两个人一起折腾就可以了,原来里面大有玄机。
而且还要选好日子,日子不对,怎么折腾也是白搭。
这就跟种庄稼一样,分不清谷雨,芒种,秋分,寒露,不到时节乱播种,庄稼苗长出来也收不到家。
海亮娘的话很简单,就是让玉珠用点心,跟海亮在一块鼓捣的日子,最好定在两次月事的中间。
这个时节是怀孕的最佳时期,错过那几天,怀孕的几率就会大大减小。
玉珠听了婆婆的话,于是就开始关心自己的月事,每天掰着指头算。
好不容易,日子到了,玉珠喜滋滋冲进了婆婆的屋子,悄悄告诉了海亮娘。
海亮娘立刻放下鞋底子,说:“我上山,把海亮叫回来,你赶紧做好准备。”
婆婆上山以后,玉珠特意烧了一锅开水,痛痛快快洗了个澡,而且还打上了香波。
女人把自己弄得喷喷香,棉被也叠着整整齐齐。只等着海亮回家。
王海亮正在山上修路,他娘二话不说,将儿子从山上给扯了回来。
王海亮十分生气,说:“娘,你干啥?目前修路正在节骨眼上,我是领导,根本离不开啊。”
海亮娘一叉腰怒道:“胡扯!地球没了谁都照样转,你马上洗个澡,跟玉珠一起生孩子,老娘我要抱孙子。”
海亮苦笑了:“你把我揪回来,就是为了要我生儿子?”
海亮娘说:“对!今天鼓捣不出儿子,你就不是我儿子!你给我进去吧!”
咕咚一脚,海亮娘把儿子给踹进了房间。
房间里,玉珠已经做好了准备,将自己剥得光光的,细长的墨子眨巴两下,嘴边就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她娇羞的面容像早春初升的红日,柔柔闪出一片期待的红霞。
看着嫩白如雪的媳妇,王海亮的身上潮起一种急迫的渴望,二话不说扑在了玉珠的身上。<
野村那些事儿 第80章 天降神子
第80章天降神子
王海亮是大梁山的小中医,他当然可以准确把握玉珠的怀孕时间。
一直以来他都在考虑,要不要跟玉珠生个孩子。
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仍然弄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二丫的惨死依然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可是当他每次看到玉珠光光的身子时,都会把持不住,情不自禁跟她缠在一起。
二十年以后,海亮也搞不清为啥年轻时会对玉珠那么迷恋,最后觉得,或许是玉珠的美丽彻底俘虏了他。
这一晚,王海亮再次屈服了,两口子整整折腾了一晚,直到东方发亮,天明时分方才作罢。
玉珠是最先下炕的,海亮起来以后,女人精神抖擞,已经为他准备了早饭,早饭是玉米面糊糊,窝窝头,白萝卜咸菜。
乡下人只能吃这个,不逢年过节的,很少吃细粮。
但海亮依然吃得津津有味,忙活了一晚,精疲力尽,是该补补能量了。
饭后,天才刚蒙蒙亮,海亮不敢怠慢,披上衣服上工去了。
他走的时候爹老子王庆祥跟他娘还没有起,北屋里传来了打鼾声。
海亮依然惦记着那条路,不赶紧修出一条路来,他誓不罢休。
这些天他每天起的都很早,睡得也最晚,几乎统揽全局。
不但要指挥修路,担心那些民工的安全,还有采药队,柳编队,跟运输队,吃喝拉撒全磕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这就是做村长的苦楚,出力不落好,但海亮却无怨无悔。
早晨的大梁山泛起一阵薄薄的雾气,那雾气中带着花香的甜味,沉浸在漫山遍野的草叶上,树枝上跟花朵上,然后化作一滴滴露水,顺着枝叶向下淌。
远处的山朦朦胧胧,近处的水也模糊不清,露水打湿了鞋面,浸湿了衣裳。
庄稼地里的麦苗早已返青,正在拔节,还没有扬花吐穗,距离割麦的时间还早,但眼前已经显出了即将丰收的景象。
远处山坡上的野杏,核桃还有梨花儿,枣花儿早已败落,花蕾落下,就变成了指头肚大小的累累果实。
到了秋天,漫山遍野的山果就会熟透,那时候将所有的山果采摘回家,运出山外,对于村民来说,又将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王海亮走在山道上,心中依然激起无比的豪气。
十年,给他十年的时间,他一定会将这条大路修好,通向山外,然后开工厂,办企业,让大梁山翻天覆地,让山外人刮目相看。
他有这样的信心。
走出村子,穿过老槐树底下那片空地,再走过一条简单的石拱桥,远远就可以看到工地了。
哪知道就在这时候,忽然,海亮听到了一阵婴儿哇哇的啼哭声。
“哇——哇——”那声音清脆悦耳。
王海亮吓一跳,心说不好,这里是荒山野岭,怎么会有婴儿的啼哭声?
再说这里已经距离村子很远了,天色也刚蒙蒙亮,不可能有人抱着孩子上山。
难道这孩子是被野狼从村子里拖出来的?
王海亮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果不其然,真的是婴儿的哭声,而且距离他的位置并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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