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传说(原名马踏江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言西早楼
谭志豪点点头道:“佛家不是有句名言吗?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二位兄弟又何必非要拘泥于表面呢?”
六凤中的幺凤偷偷嘀咕道:“哪里是佛家的名言,根本就是一些佛门败类的口头禅嘛。”此言一出,众人登时忍俊不住,个个面带笑意。
谭志豪眉头一蹙,随即舒展开来,心道:“不急不急,已经收拾了小金她们三个,总有一天轮到你们六个倒霉!”当下一挥手道:“在官道上这么戳着象什么话,上马走人。”
龙在野与吴悠然领命上马,一行人重又上路。
一直以来谭志豪都是十余朵红花簇拥的一片绿叶,几月下来,不知受了这些花儿多少闷气,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两片绿叶随行,自觉得底气都足了许多。
一行人并不着急赶路,反而优哉游哉的好似游山玩水一般,每过一处名胜,必要停下来畅游一番,可把贪玩的欣欣高兴坏了,这丫头几乎玩疯了。
谭志豪可不是贪玩忘公,这本就是他与财神爷及月华共同商量出的一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戏码。
实在是疯侠以及天马黑风在江湖之上的名头太大,只要谭志豪带着黑风出门,要想隐匿形迹简直是在开玩笑!
至此敏感关头,若鄂王真的要反,怎会不留心各方情报?若是谭志豪一路猛赶直奔荆襄,岂不是敲锣打鼓告诉对方情势不对?因此在月华的提议下,他们索性做出游玩的姿态,在明面上吸引各方的注意力,而圣宫及财神势力则在暗中全力探查鄂王的虚实。
整个计划可说非常完美,可惜谭志豪漏掉了重要的一个问题……
他显然低估了某些势力欲至他于死地的决心,或者说他忘记了作诱饵所要冒的风险。
不是老楼成心跳票,实在是的作家专区登陆不上去,弄了一个晚上才搞定,烦!
疯子传说(原名马踏江湖) 第六十一章 遇袭1
谭志豪一行人前脚刚出京城,已有几只鸽子夹带着密信,飞向各自遥远的目的地。
草原汗庭。
王帐之中,蒙巴克大汗高据王座,他身披描金大氅,身形宽大而彪悍,充满强悍味道的脸容轮廓与一双果断坚韧,放射出无畏霸气的鹰目,分外凸显出这个草原之王的一代枭雄气势。
站在下首的是草原之上威望势力仅次于蒙巴克大汗的杰罗可汗。
杰罗可汗年约四十,瘦削的脸庞上尽是风霜的痕迹,相貌并不出众,但那双深若浩海的睿智眼眸,却叫人印象深刻,在崇尚武勇的蒙人之中,似他这等精通智谋计略的智囊人物可说凤毛麟角,极为罕见。
蒙巴克大汗闭目凝思,即使毫无动静,那刚毅的面庞给人一种铜浇铁铸一般的压迫感,当他那双锐利的鹰目睁开时,两道动人心魄的杀气隐现,缓缓道:“南蛮的鄂王所提条件,杰罗觉得如何?”
杰罗可汗恭敬道:“大汗,南蛮内乱越重越久,于我大元便越是有利,汉人有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等这些愚蠢的汉人两败俱伤之时,就是我蒙古铁骑重踏中原之日。因此杰罗以为,不妨答应南蛮的鄂王,不过条件可以提得再高一些。”
蒙巴克大汗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令人心寒的残酷笑意,缓缓点首道:“兵器与粮草,在他们给出的条件基础上再翻一倍,其他的就依约定,不必谈了,反正迟早都是我大元汗国的。”
“大汗英明。”杰罗恭敬应道。
蒙巴克的鹰目中忽的射出两道杀气腾腾的凶芒,本就有若金石交击的声音中又多了一丝肃杀:“还有一个条件,本汗要天马黑风,还要那个胆敢偷走天马的南蛮的人头,告诉南蛮的鄂王,见不到这两样东西,本汗决不出兵。”
“是!”
感受到大汗身上散发出的浓若有形的杀气,杰罗明智的没有反驳,虽然他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如此意气用事,比起中原的如画江山,一匹马又算得了什么?
这一日,谭志豪一行入了济南府。
济南素有泉城之称,七十二名泉,泉甲天下,为历代文人墨客,诗词大家推崇备至。
招财客栈是济南城中最有名的客栈之一,出客栈步行至趵突泉,用不了一刻时间,加上吉利的名字,舒适干净的客房以及合理的价格,恐怕这生意想不红火都难。
大小姐与未来姑爷入住,客栈掌柜王得喜好一通忙活,生怕伺候不周,惹得小姐生气都是小事,万一未来姑爷恼将起来疯病犯了,可就呜呼哀哉了。
趵突园,招财客栈中面积最大也是最豪华雅致的一座独院,乃是专供富豪显贵所住,院落之间山石嶙峋,池水粼粼,鸟语花香,鱼儿悠游,三栋造型独特的小楼矗立其间,仿佛画中的景色。
女儿家爱美,行了一路满身灰尘,哪能不好好收拾收拾,方自分配好房间,一众丫环小姐可忙活开了,打水的、换衣的、洗面的、梳妆的,尽都躲在房中。
三个大男人坐在厅内,一路相处下来,三人早已相交莫逆,两天前在谭志豪一时兴起之下,三人结拜为兄弟。
在厅堂之内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辰,那群小姐丫环还没完事,谭志豪不禁有些不耐,对于自己的懒惰与不修边幅,不但不以为耻,反而有些洋洋得意道:“女人事多,这话真是不假,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想当年咱在漠北一呆两年,天做被地为床,饿了吃口肉干,渴了抓把雪,一样活的滋润。”
龙在野一如既往的沉默是金,吴悠然则一副知情识趣怜香惜玉的多情公子模样道:“大哥这就不懂了,女儿家原本就该如此,若天下间的美人都象大哥这般不修边幅,恨不得身上生了虱子都不肯梳洗,整天蓬头垢面,异味四溢,那还有什么可爱可言?”
谭志豪哑然,既觉得吴悠然说的在理,又恼火这混蛋老三指桑骂槐,他什么时候蓬头垢面了,还异味四溢?身上若连点汗味都没有,还叫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不再理会吴悠然,谭志豪望着龙在野道:“在野,方才你在外面转了一圈,荆襄那边有什么最新消息传来?”
龙在野毫无一点拖泥带水的干脆道:“荆襄一带,粮食价格比往年高了四成还多。其他情报,还需继续探查。”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是谭天传授给对兵法军略一窍不通的儿子的第一条用兵常识。
说起正事,吴悠然脸上骗死人不偿命的纯真笑容一敛,正色道:“大哥,荆襄本就是产粮区,连续数年未受灾害,年年丰收,按理说粮价只会跌才是。”
谭志豪点点头,双眉微微蹙了起来,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从种种不寻常的迹象表明,鄂王要造反的可能性极大。
兄弟三人正聊着天,花枝招展的一众大小美人裹挟着一股撩人清香走了进来,欣欣飞也似的冲在最前面,拽着谭志豪的大手道:“师兄快快起来,咱们今儿个去看趵突泉。”
谭志豪苦笑,他现在内功全无,在路上走了三个多时辰,已然有些疲惫,落了宿处精神一泄,哪里还想动弹。
可惜他一人之力哪里拗得过一众玩兴大起的小姐丫环,在欣欣强迫月华起哄,一帮丫环抬轿子的逼迫之下,而他那新结拜的两个兄弟,一个沉默的可以当作不存在,另一个更可恶,干脆重色轻友投了敌方。
可怜的谭志豪就这么着被架出了门,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奔趵突泉。
与此同时,济南城外一处名叫落花镇的小镇镇东有一座巨大的庄院,庄院的主人姓姚,乃是附近有名的大户。
正堂之中,坐满了人。
上首处端坐的那个身形枯瘦,面容冷厉的老头,正是谭志豪的老冤家,白骨教总护法追魂掌云九山。
云九山阴鸷寒冷的目光扫过屋内的每一个人,徐徐道:“两位教主这一次下了死令,在座的所有人都该知道,如果拿不到姓谭的小子的人头与天马黑风,会有什么结果。”
屋内没有一丝声息,静极了,一股带着血腥味的肃杀之气,由淡而浓,这群在江湖上凶名卓著的亡命徒,听了云九山的话,一双双凌厉怪眼中,射出的尽是凶芒。
白骨教内的规矩严苛至极,赏与罚不啻是仙境与地狱的代名词,因此教内的高手个个都是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每出任务必是不死不休,手段更是阴狠残忍到极至。
云九山满意的点点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自己残缺了两只手指的右手,两道煞芒一闪而逝,面色凝重道:“为了击杀那个小贼,老夫曾前后派出十数组杀手,却尽都失败了,但是这一次本座已经准备万全,定叫那小贼死无葬身之地!”
在泉城济南足足玩了四天,名震天下的七十二名泉尽都转遍,谭志豪方才带着一众心满意足的小姐丫环重新上路。
四天的游玩对于生性懒惰的他不啻是一种折磨,唯一能令他稍微有些开心的,是吴悠然这个痞子借着游玩的机会,与财神三婢打得火热,这对于恨不能赶紧将这群讨厌的丫环全都赶走的他而言,当然是好事。
不知吴悠然说了什么笑话,小金三女笑得花枝乱颤,谭志豪望着走在前面的四人,心中不禁有些恶毒的想道:“要不今儿个晚上就让老三把这三个丫头办了……嗯!这是个好主意。”
谭志豪正自胡思乱想的当口,官道前方迎面走来一支车队,三十余条大汉护送着五辆大车,浩浩荡荡迎面行来,镖车上插着花花绿绿显眼无比的镖旗,上写龙虎镖局四个大字。
像这样的镖车队伍,天下间多的是,众人都未在意。
双方渐行渐近……
就在队首交错的一瞬间,异变突生。
行在最前方的吴悠然正与小金三女调笑间,忽的面容一凛,本是讨喜的一张娃娃脸,竟然立时变得煞是冷酷吓人,还未等小金三女反应过来,雄壮的虎躯已然拔起,身在空中,长剑倏然出鞘,划过一道电芒,激射向身侧丈外镖局车队走在最前面的趟子手。
太快了,人们的眼中只留下一道残影。
趟子手措手不及,哪里躲得过吴悠然身剑合一的至高剑法,头颈才只微晃,寒光已到,血光崩现间,失去生命力的身躯软倒在地。
“敌人!杀!”吴悠然口中暴喝,身形却没有丝毫迟滞,“杀”字犹在耳际,脚下连踩奇步,瞬间冲入人群,致命的剑光缭绕,又连杀两人。
吴悠然虽然连杀三人,却不过只用了常人眨下眼皮的工夫,这些镖师竟然反应神速,已将各自兵刃撤出,锐风连闪,不但化解了吴悠然犀利的剑招,且还将他困在中央。
谭志豪立刻看出这支镖队的破绽,车队中的三十余人,竟然人人都身手不凡,若是镖师也就算了,趟子手甚至连赶车的车夫都有这么厉害的功夫,可就明显异常了。
“愣什么?杀!”谭志豪眼见吴悠然被敌人围住,一众小姐丫环还在发呆,只有队尾的龙在野飞身冲了上来,不禁大喝一声,恨不能自己冲上前去,给兄弟解围。
“欣儿妹妹护着公子。”
月华头一个反应过来,凤鸣一声,娇躯腾空而起,一片银光乍现,一把银弹闪烁着死亡的光芒,嗤嗤有声的飞射而出。
敌人显然事先就知晓月华暗器的威力,都已有备,二十余颗银弹竟然被对手或打落或闪开,只伤了对方五、六个人。
至此所有人都已看出对方的异常,再不犹豫,只留下欣欣与东南西北四婢护在谭志豪的身边,精通联手阵法的六凤与财神三婢各自排好阵势,与敌人交上了手。
一时间,刀光交错,剑影横飞,劲气充斥,夹杂着喊杀与娇喝,官道之上已然杀作一团。
谭志豪凝神关注着斗场之中的情形,手中紧紧握着酒囊,酒囊的塞子已然拔开,他随时可以借酒撒疯,上场助阵。
斗场中,对手虽然各个武功不凡,凶悍异常,但无论个人武功还是联击间的默契,都逊于一众丫环,更别提与武功高强的龙在野与吴悠然二人比较了。
吴悠然身陷敌阵,被七八个对手围在中央,虽然攻敌不足,然他身法刁钻至极,竟能于包围之中,还可以辗转自如,手中长剑舞出一团密不透风的剑幕,没有一个敌人能够攻破,就象一颗楔入对手心脏的楔子,令得敌人因为无法展开阵势,人数上的优势丧失殆尽。
斗场的另一方,龙在野冲在最前,他的刀法奇诡绝伦,刀光在空中所划出的轨迹,无一直线,或圆或弧,玄奥诡谲,叫人防不胜防,长刀过处,残肢断首合着满天血光,在空中飞舞,即使偶有能挡他一招者,也必为他刀上所含霸道无匹的劲道,震得口喷鲜血,飞跌而出,手下无一合之敌,像一支无坚不摧的锥锋。
龙在野的身后是六只小凤的六凤擒龙阵,玄奥莫测的六凤擒龙阵,似乎是将六只小凤结合成一个拥有十二条手臂的天上仙子,六柄长剑配合的天衣无缝,扬起一片似幻似真的晶莹剑幕,令凶悍的敌人既守无可守,更攻无可攻,牢牢护卫住龙在野的后方,短短两息时间,已有五六人丧命在她们的剑下。
月华与金银铜三婢,则并不与敌直接接触,四女站成一个古怪的阵势,隔着两丈余远,暗器有若夺命飞蝗,不断收割着人命,便是有人想要冲近攻击,有哪里冲得破由月华亲自主持的暗器阵势。
谭志豪放下心来,看来用不着他亲自出马了,这一阵赢定了。
就在斗场数百丈远的一棵树后,两双闪烁着异样光彩的怪眼,目不转睛的望着惨烈拼杀的两方人马,其中那个灰色长袍,头有些秃顶,面上一团和气,仿佛是个寻常富家翁的老头桀桀怪笑道:“咱们两个老家伙的眼神还未昏花,那两个小子还有这帮小丫头确实挺能打。”
另一人看上去只是四十许人,一袭合身的绿色袍服,面容冷削,体魄完美,矗立不动,给人山岳般无可逾越的震撼感觉,他冷哼一声,面上神情虽然丝毫未动,怪目中却射出两道怨毒光芒,目标正是黑风背上的谭志豪。
灰袍老头见同伴没有回应,又笑着道:“云九山这回下的本钱可不小,这帮小辈虽然厉害也绝非对手,我说姜老邪,一会儿万一那小子落在云九山的手里,一样没什么好下场,咱们干脆省事回家得了,说真的老怪我对那两个喜欢一拥而上的白骨老魔,还真有些忌讳。”
那叫姜老邪的没有立刻应声,片刻后才一字一顿道:“我儿之仇,老夫一定要亲手报了才肯罢休。”
自称老怪的老头耸了耸肩膀,一副好脾气的模样道:“随你,反正我老怪也不吃亏,嘿嘿……”
疯子传说(原名马踏江湖) 第六十二章 遇袭2
“白骨教的主力终于现身了。”笑声未绝,老怪又道。
果然,两群身穿白衣的凶神恶煞,分从官道两方,飞奔着掩杀而来,济南方向这边,目射寒芒的云九山冲在最前面,超出身后的属下数丈距离,足见其轻功之强。
谭志豪也看到了增援而来的敌人,脸色立变,敌势太强了,且是前后夹击,闪念间,他冷静到极点的对欣欣与随侍四婢道:“欣儿带小东四人快去支援月华她们,务必在前方敌人赶到前全歼面前的敌人。”
欣儿也看出情势有些危机,焦急道:“师兄你呢?”
谭志豪没有回答,仰脖咕咚咚将整整一囊烈酒吞入腹中,抬首打了个酒嗝,目光中多了一丝狰狞,似野兽般大吼道:“还不快去!”
欣欣被吓了一跳,这是自小到大,谭志豪首次如此吼她,还没回过神来,已不自觉的听话照做,飞身掠起,带着东南西北四婢冲向伪装成镖队的敌人。
酒劲上来的极快,谭志豪的身体开始渐渐膨胀,黑风似是感觉到了主人身上散发出的极度危险的气息,发出一阵不安的嘶鸣。
谭志豪愈见赤红的双眸望着越奔越近的云九山,喉咙之中发出一阵野兽似的哼鸣,黑风的不安更见明显。
陡然间,谭志豪飞身而起,落在地上时,原本七尺余的身高,已然膨胀至一丈左右的巨人,身上衣裤尽被撑得稀烂,破碎的布条,在一股股由内而外,萦绕躯体的气旋带动下,随风飞舞,面上肌肉乱滚,双目赤红如血,呲着一口獠牙,猛然发出震天长嚎,张牙舞爪的飞扑向已冲近至二十丈外的云九山。
远方观望的老怪面上神情虽然丝毫未变,只是眼眸中却射出了两道惊芒,口中无意识的喃喃道:“这小子……练得是……什么功?”
自然不会有人答他,姜老邪也没比他强到哪里去,修为早已达到天人合一化境的他,此时看到谭志豪吓人的变化一样两眼发直。
这二位离得这么远都吓一跳,何况首当其冲的云九山,面对着嗷嗷狂嗥,疯兽一般狂冲而来的谭志豪,即使修为已达不为外物所动的他,仍不禁有心底冒凉气的感觉。
二十丈距离,速度奇快无比的二人转瞬之间已然飞跃而过,谭志豪狰狞的脸上泛起一丝凶恶到极致的狞笑,狂冲的身形猛然一顿,两只变得如熊掌一般庞大宽厚的手掌倏然向前疾劈。
云九山当即一怔,此时两人之间还相隔三四丈远,便是十绝之中以掌力称雄天下的少林空慈神僧,也绝无可能在这个距离出掌伤人。
然而就在他这一疏神的当口,忽觉气息窒滞,两道有如怒潮狂涌的掌力,当胸涌来,竟有势不可当之威。
云九山悚然而惊,不敢硬接,双掌运起泄字诀,连划三个半圆护住身前,同时内息高速运转,化去前冲之势。
“啪!”
劲气横飞,即使未撄其锋,云九山仍感觉双臂经脉狂震一下,内腑气息一浊间,借势向后飞退,心中又惊又怒,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霸道无匹的掌力。
还未等云九山的心神回复平静,谭志豪已然脚踩灵龟步法,身形如风般倏然扑近,又是两掌劈来。
云九山刚吃了一个暗亏,哪敢再接,飞身又走,谭志豪自从择婿大会上与财神爷拼了一场之后,早已将酒神同体下的身法施展练得烂熟,此时追打起云九山来,疾如风块似电的身法有如附骨之蛆,任凭云九山使尽了本事,也甩不开身后尾巴一样的无匹掌风。
“能将云九山打成这样……嗯!姜老邪你那干儿子死得不冤。”远处的老怪喃喃道。
“哼!”姜老邪纵使心中有气,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云九山的功夫如何他很清楚,比他自己也不过只弱了一筹罢了,心中对于谭志豪的杀念不由得更是炙烈起来。
云九山纵横江湖数十载,大小百多战,对手更是不乏江湖享誉已久的高手,可也从未遇到过似现在这般窝囊的情况,竟连一点还招的余地都没有,甚至躲得稍微慢上一点,都有被打得骨断筋折的危险,这副狼狈相简直可以算是抱头鼠窜了。
“后面那个疯狂的小子到底练的是什么功?”云九山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离奇可怕的疯狂功夫,内力好像无穷无尽一般,一掌连着一掌,其间没有丝毫间隙,短短三息时间,足足轰了六十多掌,且那狂暴霸道的掌力不但不见衰减,反而越打越是凶猛。
就在这时,云九山带来的一众属下终于赶到,这群亡命之徒见到谭志豪那不同一般的恐怖模样,虽然心里都有点发毛,却仗着人多势众,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刀剑齐举,斩向追着云九山暴揍的谭志豪。
谭志豪经过几次酒后发狂的锻炼,已然掌握了一些往日的功夫与招式在发狂后的运用,但毕竟远达不到未散功前的水准,面对蜂拥而来的一众敌人,反应明显迟钝了许多,心中还在琢磨这么多妖魔鬼怪的兵器,自己只有两只手,应该先挡哪个?
战场之上哪有时间给他琢磨,才一愣神的工夫,五六柄刀剑同时袭到,他没做任何躲避的动作,任得这些刀剑或砍或刺,结结实实招呼在了他的身上。
就在白骨教一众高手以为得手而大喜过望之时,突变发生,手中兵器传来的感觉竟像绝非是砍在肉身之上,倒更象是砍在了一块石头上,功力稍差一点的根本连皮都没有划破,便是一流高手也不过勉强能够入肉半分,随即就被谭志豪体内狂暴乱窜的真气反弹而出。
强烈至令人难以想象的真气反噬,震得他们手臂酸麻不已,皆被吓得大惊失色,心中不约而同的升起一个念头:“这……这家伙是人吗?”
他们停了,谭志豪可动了,忽然被砍了数刀刺了几剑,虽然受伤不重,但那剧痛却令他本已狂暴的情绪更如火上浇油一般炙烈暴躁,血红妖异的双目暴射出两道夺目的红芒,口中发出一声惊雷似的震天咆哮,身法似电闪一般扑向人群。
两声凄厉惨嚎响彻天宇,两个白骨教的高手没有来得及作出丝毫反应,已被谭志豪的熊掌抓破了胸膛,双臂一挥,两具精壮结实的身躯似没有丝毫重量的稻草人一般,飞甩而出,砸入人群。
这群高手不愧是白骨教中的精英,立时反应过来,面对凶恶至极的谭志豪,竟然毫不畏惧,一个个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重又舞起刀剑,不要命的斩来。
被砍得狂性大发的谭志豪彻底失去了理智,连自己威力巨大的劈空掌皆忘了,就这么张牙舞爪的带起一阵狂风,闪电般扑入人群。
迎接他的是三刀两剑,分别攻向他的心口、两肩与腰肋,持这些兵器的手因用力过度而青筋暴露。
谭志豪嗷嗷狂嗥着既不躲也不闪,任由刀剑及身,劈手抓住刺向心口的那柄长剑,用力一拉,长剑的主人哪是他那恐怖力量的对手,重心不稳,向他跌来。
砍在谭志豪身上的刀剑皆被他强大到外泄成旋风的真气反震而回,无损他分毫,而他则一把攥住跌向他的白骨教高手,膨胀以后巨大的手掌象揪面团般轻巧的将这人的手臂生生拉断,带起满天血雾。
这个倒霉蛋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号,被那股剧痛痛昏了过去。不过马上他又惨叫一声醒了过来,原因无他,因为疯狂的谭志豪并未将他放下,又将他两只耳朵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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