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传说(原名马踏江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言西早楼
谭志豪的主意出的绝,汪德昌做起来事来更绝,大军撤出之后,另派出五个百人队,专职破坏随州的一切,他所下命令的原话是:“一块整砖整瓦都不能留给叛军,我要叛军来了,没饭吃没水喝,更没有立足之地!”
这五百名士卒无比忠实的执行了汪德昌的命令,疯狂而又彻底的破坏着随州城的一切,本就所剩不多的几栋房院尽被熊熊烈火吞噬,粮草早已裹挟一空,城中水井或用土填了,或是干脆投入剧毒,能带的都已叫大军带走了,不能带的全都砸成了粉碎。
当随州军完全消失在随州城南莽莽山林的两个时辰后,张朝祥果然如汪德昌所料,亲率两万精锐返身杀回,只不过迎接他的不是想象中疲惫不堪,连刀都举不动的随州守军,而是一座浓烟滚滚,墙残城破的空废之城。
终于在鄂王限期之内攻破了随州,但是张朝祥却没有丝毫的得意,自没了城门的城门洞行入随州城,望着那一片片瓦砾场,脸色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似他这样的大将,又岂会猜不到随州军此举打得是什么算盘,但是知道归知道,费尽千辛万苦,死伤了九万多人才打下的随州,难道能不要放弃吗?
明知是个苦果,却还要咬牙吞下去,其中的苦楚,岂是旁人所能体会。
“将军,是不是立刻向王爷发出随州大胜的军报?”旁边一个参将小声请示道。
“大胜?” 张朝祥喃喃的念了一句,一瞬间的愣神之后,终于重新振作起精神,回复了他一向的镇定自若,不怒自威道:“立刻派出所有的斥候队,一定要找到随州军的去向,所有人马不得休息,随时准备出击。”
“末将遵令!”众将一同应喝。
五个斥候百人队全体出动,没一会儿的工夫,便有经验丰富的老斥候发现了随州军撤走时留下的痕迹。
接到斥候百户的报告,张朝祥立刻命令全军出动,循着随州军撤走时留下的痕迹,缀了下去,只是汪德昌又不是初上战场的雏,两个时辰的差距,足够将任何痕迹打扫干净,再伪装出另一条大军行进的痕迹,将追兵引入歧途,诱敌部队装在山林中的一些暗弩之类的机关,弄得张朝祥的追击不但徒劳无功,且还伤亡了十几个斥候。
万般无奈之下,张朝祥下令收兵,回到随州城时,多数是伤兵的大部队已然奉令赶到,只是由于随州城被汪德昌破坏的太过严重,几乎无法存身,只得暂时驻留在城外。
说起来当真是有些辛酸,血战了十余日,好不容易攻下了随州,却只落下来一座破到不能再破的破城,本已疲惫欲死,只想倒头便睡的士卒们,不但不能休息,还要辛苦的在城中扎营。
然而在一片废墟上扎营于在平地上扎营有炯然的不同,光是清理遍地的碎灰瓦砾,便足足让这两万多人大干了半天。
另外三万人也没闲着,谁知道跑了的随州军会不会也杀一个回马枪,尽都强打精神的戒备着。
一直忙活到后半夜,一座大营方勉强立了起来,四万幸运的士卒终于得以睡上一个安稳觉,而另外一万倒霉的执行警戒任务的士卒,则只能郁闷无比的听着城里无数鼾声,咬牙与自己拼命合拢的眼皮作斗争,心中早将还得他们不得安宁的随州军骂了个狗血喷头。
比起苦命的鄂王军,此时的随州军正隐身在随州城西南二十余里的一座隐秘山谷之中,除去数百个警哨之外,所有人都睡入了新搭建起来的营帐,这是十余日血战下来,他们头一次安安稳稳的进入睡梦,再不用害怕无休无止仿佛没有尽头的敌人的进攻,所有人都睡得香甜无比。
有时候幸福就是如此简单,对于这些在战场上搏命多日的士卒而言,放松的睡一觉,就是一种令他们满足的幸福。
帅帐之中,所有游击将军以上的将领齐聚,在摇曳烛火的照耀下,谭志豪发觉比起初到随州那一次军议,眼前的人数足足少了一半以上,帐下只坐了六个人,且几乎人人带伤,其中还有一个断了一条手臂。
帐内的气氛沉寂的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个人都眼神黯然,即使一向咋咋呼呼的于猛,此时也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
谭志豪与汪德昌对视一下,在汪德昌的眼神提示下,谭志豪轻轻咳了一声,待所有人的眼神聚集在自己的身上后,声如金石道:“这场随州血战,大家都是好样的!那些为国为民的漂亮话谁都会说,没意思!现在我只想说一句,我们撤出随州,不是为了逃命,而是为了替那些战死的兄弟报仇!待咱们彻底休整之后,狠狠的去踢那个王八蛋张朝祥的屁股!”
汪德昌博学多才,为人儒雅行事严谨,从不会这般满口粗言,更何况是在军议正式的场合,所有人都愣了,但是片刻之后,一阵几乎能把帅帐掀翻的喧嚣陡然响起。
“少公爷说得好,为了那些死去的好兄弟,让我们狠狠踢张朝祥的屁股!”
“踢屁股没意思,老子要踢他的淫根!”
“哈哈……对对!踢爆他的卵蛋,叫这老王八变成太监!”
军中似汪德昌这般文武双全的将军可说凤毛麟角,尽都是些大字识不得几个的武夫大老粗,还是谭志豪这番粗话更能引起他们的共鸣。
汪德昌哭笑不得的望着这帮子粗胚,但是奇怪的是一向最忌讳手下人当着自己面前粗言陋语的他,此时不但不恼,反而有一种解气的感觉,甚至心中升起了一股也想叫骂几句的冲动,倒把他吓了一跳。
原本凝滞的空气一扫而光,帐内众将的士气空前高涨,大家笑着骂着,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就去踢碎张朝祥的卵蛋。
汪德昌看这帮家伙越闹越不像话,终于淡淡的咳了一声。
几乎是立时,帐内安静一片,几个方才还大呼小叫的将领,尽都满含畏惧的望着汪德昌,按照汪德昌定下的规矩,军议之中大声喧哗,是要挨五十军棍的。
汪德昌威严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没有人敢与他对视,这些战场上的悍将,皆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他的眼神最后落在谭志豪的身上,谭志豪却混不在意,反而冲他嘿嘿一笑。
汪德昌心中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暗道:“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这位少公爷可没一处像谭公爷的。不过……这位少公爷却是另有一种与谭公爷迥异的风采魅力。”
一直以来,镇国公谭天就是汪德昌心目中的偶像,无论行军打仗还是为人处事,他都会不自觉地模仿谭天,也就难怪谭志豪与汪德昌一起时,总有面对自己老爹般熟悉的感觉。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如若再犯,加倍杖责。”
听到汪德昌这句话,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却也再不敢象方才那般放肆。
谭志豪可没有小气的因为汪德昌在他面前威风就生气,反而看着这帮膀大腰圆的凶神恶煞,却在儒雅的汪德昌面前有如老鼠见到猫一般的畏惧,感觉甚是有意思,心中暗道:“有工夫得跟大哥请教一下管人的经验,省得那帮子丫环总是骑在少爷头上拉屎撒尿。”
接下来的军议,令谭志豪有些昏昏欲睡,汪德昌正正经经的作着各种有条不紊的安排,下面几个将领老老实实的点头应是,对于谭志豪而言,这场面着实有些枯燥无味。
正在他转着眼珠打算借口伤势未愈,抹油开溜的当口,汪德昌忽然来了一句:“少公爷,您看还有什么要指示的。”
“嗄?哦……嗯……”谭志豪傻了眼,他方才根本就没听,一时哪里回得过神来,愣了半天神才蹦出一句:“大家伙好好休息,把力气养足了咱们一块踢爆张朝祥的卵蛋。”
汪德昌一张白净的脸当场便绿了,嘴角明显抽搐了几下,猛地对坐在下手的几个想笑又不敢,憋得一脸古怪神情的将领道:“众将退下,依令行事。”
“末将遵令。”几人巴不得快点走,行罢礼后急匆匆行了出去。
出了帅帐的六个将领再也忍不住了,尽都抱着肚子无声的大笑起来,心中泛起一个共同的想法:“能把汪将军气成这样,少公爷可真够厉害的。”
望着汪德昌难看到极点的脸色,谭志豪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当下便想跟众将一块开溜,扶着脑袋道:“大哥,小弟忽的有些头痛,许是旧伤未愈,若没什么事,我便回帐疗伤去了。”说罢起身就想走人。
“贤弟等等!”汪德昌手挺快,一把抓住了谭志豪的手臂,肃然道:“为兄有话要说。”
没溜成的谭志豪无奈的重又一屁股坐回到大椅上,强自打醒精神道:“大哥有话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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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传说(原名马踏江湖) 第八十八章 亲自出马
汪德昌收回情急之下有些失礼的手,沉吟了片刻才语重心长一副老大哥的模样道:“贤弟既然叫愚兄大哥,有些话我这做大哥的便应该跟贤弟说。为兄看得出来,贤弟生性洒脱,行事喜欢率性而为,这本没什么不好。只是若贤弟要想成为似谭公爷那等盖代名将,这等性子却是万万不可,要知道古往今来任何一个名将,首要的第一点便是御下有方。
贤弟的率性而为虽然痛快,可是一天到晚嘻嘻哈哈,又如何在军中将士面前树立自己的无上权威?
为帅者的权威,首先便要赏罚分明,令行禁止,令不行禁不止,则军队只能是一盘散沙,毫无战斗力可言,所以……”
谭志豪忍了又忍,终于没有忍住,打断了汪德昌的话道:“大哥,小弟知道你说这些是为了小弟好,但是小弟从来就没想当那劳什子盖代名将。我自由散慢惯了,不愿意受约束,也受不了约束,作一个自由自在又无忧无虑的江湖人多好,不用担心社稷安危,更不用负担万民福祉,只要管好自己做好自己就行。挽狂澜于既倒的大英雄,只有我爹与大哥这样忧国忧民的人杰才能担当,小弟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了。”
汪德昌毫无准备,愣了许久才深深的望了谭志豪一眼道:“这世上的事谁又能说得准?或许贤弟自己不想做英雄,但很多时候事不由人,或许老天爷会逼迫着贤弟成为惊天动地的大英雄大豪杰也说不定。更何况贤弟现在或许想不通,但是为兄相信,总有一天贤弟会想通的。”
“大哥你太高看我了。”谭志豪撇了撇嘴,无奈的笑了笑道:“我有几斤几两,自己会不知道吗?”
“是宝璧,总会发出光芒,即使现在它的外面包裹着厚厚的石头。”汪德昌不疾不徐的说道:“好了,忙了一天,贤弟定是累了,才会旧伤复发,回去好好休息吧,只有把力气养足了,贤弟才能一脚踢爆张朝祥的……卵蛋。”
谭志豪哪料到一向正经的汪德昌竟会突出此言,一个没坐稳,险些滑到椅子底下,一脸哭笑不得的道:“大哥你耍我?”
汪德昌笑了,笑得轻松至极,显然心情好得很,摇摇头不再理会谭志豪,施施然走出帐外,心中道:“原来偶尔说句粗话,竟是如此畅快的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随州军得到了彻底的休整,在幽静隐秘的山谷之中,绝大多数人过的都是猪一般的生活,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终于将亏损至极的身体与精神养了回来,再不是刚到这座山谷时憔悴到不似人样,一个个精神饱满,浑身是劲。
“宫主,前方五百丈外,发现一支叛军的斥候小队,人数约百人。”伤势还未尽愈的张全身上绑着几道伤巾恭敬的道。
口中衔着一只柳枝,优哉游哉的躺在一块山石上晒太阳的谭志豪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不高兴的睁开了双眼道:“扫兴,睡个懒觉都会被打扰,既然碰上了,就顺手把他们解决了吧。记住,能抓活的尽量抓活的,回去了正好算个证明。”
所有亲卫尽都一脸古怪神情,他们一直都在谭志豪的身边,自然知道他缘何会有此说。
原来自那一日谭志豪与汪德昌谈过之后,汪德昌真的很是有些做大哥的模样,铆足了劲想让谭志豪早日成为一名合格的将军,每日皆拉着他一块处理军务。
谭志豪这懒鬼哪里受得住这种折腾,偏偏面对一心为自己好的兄长一样的汪德昌,又实在不好发作,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终于偷偷带着自己的亲卫跑了出来,留下书信一封,美其名曰去随州打探消息,实则是寻了一处山清水秀风景如画的好地方,偷得浮生半日闲,晒着暖洋洋的太阳,睡起了大头觉。
作为谭志豪的亲卫,自然不敢如他们的宫主这般懒散,在三个头领的分派下,七十多个亲卫散布四方,形成了一个方圆一里的严密的守护网,也正是如此才会发现远方的鄂王军斥候。
潜藏于暗处的随州军,始终是占据随州的鄂王军的心腹大患,因此张朝祥派出了大量的斥候进入山中,打探随州军的踪迹。
不知是这支斥候百人队的幸还是不幸,他们找对了方向,却碰错了人,在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之下,几乎没有丝毫反抗,便一一被敲昏在地,醒来时尽都成了阶下囚。
押送着这一百个俘虏,谭志豪与他的亲卫队施施然返回山谷大营,半路上便碰到一支除外寻找他的搜索小队,那带队的百户屁颠屁颠跑上前来,一脸惊喜神情道:“少公爷,可找到您了,您快回去吧,将军可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营里都快炸窝了。”
汪德昌能不急吗?他才方便一下的工夫,人就失踪了,虽然知道谭志豪及手下那一众亲卫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但毕竟身在前线,随州有五万多敌军,谁敢保证不会有个万一出个意外。
更让他生气的是,堂堂一军之统帅,说失踪就失踪,将大军丢在一旁,带着不到百人的亲卫就敢出去乱跑,这成何体统?
不知不觉间,他已真的将谭志豪当作了自己的兄弟,对谭志豪期望甚高,才会如此生气。
“将军……启禀将军,少公爷回来了。”属下一个亲兵飞快地跑来禀报。
汪德昌深吸了两口气,生生将胸中一口怒气压下,这才走出帐外,打算将谭志豪叫到帐中,好好规劝教导,却一眼看到了那百名垂头丧气的鄂王军斥候,眸中惊异的神光一闪而逝,迎上谭志豪的近前,轻声责备:“少公爷,你为一军之统帅,岂可将大军甩在一旁,自己外出。”
谭志豪早在路上便已想好了说辞,这是看到汪德昌望见俘虏后眼神的那一丝波动,心中更是有底的很,不急不忙道:“为将者未必要事事亲为,只要知人善任,才是真正合格的将军。有大哥留在营中,小弟放心的很,何况小弟心中忽然生出一个新的想法,这次出去,正是要试一试这想法到底可不可行。”
听了自家宫主如此大言不惭地一番话,后面这些通天圣宫的高手们尽都不自觉地微微撇了撇嘴,宫主这张嘴比起通天圣宫中著名的第一大嘴吴悠然吴圣使来,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谭志豪之前创造的几个奇迹垫底,汪德昌倒真不敢轻视了他这一番随口的胡诌,一脸认真道:“贤弟想到了什么好点子?”
谭志豪回身指了指身后正在被戴上手镣脚铐的俘虏,才又回过头道:“咱们入帐再说。”
行入帅帐,两人都没客气,各自坐好,谭志豪不紧不慢道:“大哥记不记得当日撤出随州之时,小弟曾说过,绝不会让叛军舒服,时不时就要抽冷子给他几刀?”
汪德昌点了点头,谭志豪那番话令他印象非常之深刻,之所以他会认为谭志豪有成为绝世名将的潜质,那番话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谭志豪诚肯道:“老是在这谷中藏着躲着,怎么捅张朝祥刀子?小弟琢磨着该出去活动活动了,又怕大哥不允,这才偷溜出去,还请大哥莫怪。”
顿了顿他又笑道:“岂能让张朝祥这厮在随州待舒服了?他现在越难受,将来我们反攻的时候,遇到的麻烦就会越少。大哥看到的那些俘虏,整整一个斥候百人队,一个不少!”
汪德昌的态度明显和蔼了许多,双眉微蹙道:“贤弟乃是一军统帅,这种事情派别人去做就是,怎可亲自带人犯险?”
谭志豪正色道:“大哥关心小弟,小弟心中有数,但是请大哥答我一个问题,全营上下,还有什么人能比小弟及小弟那些亲卫更适合执行这种骚扰战术?”
汪德昌被问得哑口无言,这种使用小股军队进行的骚扰战术其实是一种高利益与高危险并存的冒险战法,小股部队稍有不慎便会陷入敌军的埋伏之中,而一旦有人被俘,暴露了本军位置,对于随州军而言,结果都将是灾难性的。
谭志豪与他那厉害无比的一队亲卫,确实是执行骚扰战的不二人选,他们武功高强,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也能轻易杀出重围,更何况还有少公爷那旷古绝今的醉酒发狂神功,几乎可以说没有人能够困得住他们。
何况实在打不过,凭他们短距离内快于奔马的轻功身法,于崇山峻岭之间,又有什么军队能够追得上他们?
汪德昌仍在犹豫,一军的统帅最该干的事情是坐镇中军帐,掌控千万军,这世上哪有像少公爷这般总喜欢带着自己的亲卫队,凡事冲杀在前的主帅?
谭志豪看出了汪德昌心中已有些松动,自然是马上再展三寸不烂之舌,一脸的大义凛然模样道:“大哥,为了守住随州,多少无畏的勇士战死沙场?他们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我大陈的社稷安危,为了千万黎民百姓的平安福祉!小弟虽然从未想过要做什么拯救天下的英雄,但也愿为了维护太平盛世,尽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
我辈男儿便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却又如何?大哥岂可因为我是镇国公的儿子,便另眼相看,这样如何对得起千千万万战死沙场的勇士!如何对得起对我们寄予厚望的皇帝老大!”
汪德昌一阵默然,最终化作一声长叹道:“好兄弟,一定要注意安全。”
“大哥放心,小弟一定小心。”谭志豪面上仍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心中却早已笑开了花,他终于可以摆脱每日在帅帐中操劳那些无聊的军务的苦难日子了。
浑不知谭志豪真实想法的汪德昌,眸中射出两道诚挚的光芒,肃穆道:“看来贤弟已经有些想通了,要知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当贤弟真的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时,谭公爷便后继有人矣。”
谭志豪暗地里撇了撇嘴,心道:“怎么汪大哥说话跟师父是一个调调?侠之一字,哪里是我这个懒人混混可以担当?唉!想那许多做什么,先躲过这一关才是最重要的,总算不用再去每天面对那堆烦死人的军务了!”
连夜突击审讯那些俘虏来的斥候,随州军中有专门的刑讯专家,轻易的撬开了这些斥候的嘴巴,将随州城目前的情况大致了解了一个遍。
随即,被谭志豪命名为无赖之战的骚扰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这一段日子,对于占据了随州的鄂王军而言,简直就如噩梦一般。
驻扎在废墟一样的随州城,鄂王军面对的是百废待兴的艰苦局面,随州城被破坏的太彻底了,外城墙几乎全毁,修无可修,内城墙崩塌多处,暂时无法烧制城砖,只得从山中敲凿大块山石代用,费时费力,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更为糟糕的是随州军撤走时没有留下一粒粮食,所有水井不是被填埋,就是被下毒。
粮食还好解决,毕竟军中的存粮还可以坚持十余天,补给的粮队不日就能抵达,可这饮水却成了大问题,五万多人的吃水,只能靠肩挑马驮,自城外一里多远的山溪小河中提取,无形中耗费了巨大的人力。
五万多疲惫大军根本得不到休息,除去一万精锐警戒待命,随时准备出击,其余人马或入山采石,或出城运水,或修缮城墙,或巡逻搜索,比起前一阵攻打随州来,除去不用拼命,不但没有轻松,反而更累了。
就在所有的鄂王军士卒都在抱怨这苦日子就象噩梦一般的时候,真正的噩梦已经悄无声息的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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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传说(原名马踏江湖) 第八十九章 谁是猎人1
这一日是鄂王军占据随州的第十五日,帅帐之中,张朝祥手中拿着一纸从武昌送来的战报,明显消瘦了许多的面庞上一片阴沉。
战报之上,尽都是大胜的消息。
鄂王军各路大军的进展都非常顺利,两路南进军已然分别攻克了长沙府与南昌府,占据了湖广布政司的大部与江西布政司的一半,而拦截朝廷十万援军的方天化初战即获大胜,斩敌过万,此时包围泌阳狂攻,泌阳城破,指日可待。
看到这样的消息,再反观他自己的北进军,人马最多实力最强,攻打一个兵微将寡的小小随州,却损兵折将,折损了近七成兵力,最后却只得到了一座空城,且还让随州军剩余的主力安全撤出,致使整个北进军陷入了现如今这等难言的困局。
这一仗打的,怎一个窝囊了得?
难怪张朝祥如此沉稳之人,脸上也控制不住的郁闷阴沉。
早在进入随州的那一刻,张朝祥便已预料到即将面对的是一种险恶境地,然而事实证明,情况比他所能想象的最糟的情况还要更糟。
短短的十天时间,已经有五支斥候百人队离奇失踪,派出的大股搜索队,循着斥候留下的暗记搜找,一直到暗记中断的地点,却找不到丝毫痕迹线索,仿佛他们凭空消失了一般,军中已开始有了传言,说这山里有妖怪,失踪的人都是被山中的妖怪吃掉了。
张朝祥却敢肯定,根本没有什么妖怪,失踪的斥候是被随州军掳去的,虽然他想不出随州军到底是如何不留痕迹的俘虏了自己的人马,但是对于那个能够以一敌万的疯狂将军,似乎这并不算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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