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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传说(原名马踏江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言西早楼
这两天,他已彻底停止了入山搜索随州军踪迹的行动,人少了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大部队搜山,兴师动众却又徒劳无功,对于部队士气的打击尤重,更是智者不为,只是不定时的派出几只千人队,巡视城周方圆二十里内的地界。
他明白如此一来等于遂了随州军的心愿,将自己的大军困在了随州这座空城之中,但是形势比人强,我在明敌在暗,纵使本军的实力远强于随州军,也不可能打得赢根本看不到的对手。
除非……
将隐于暗处的对手引到光天化日之下。
张朝祥的眸子里射出两道亮采……
“宫主,咱们已经有三天没有收获任何猎物了,看来是城里的被咱们吓住了,不敢再派人出来了,您看咱们是不是该想一想别的办法?”问话的是谭志豪亲卫三大头领中唯一身穿白衣的王峰。
要说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士兵这话着实不假,谭志豪的亲卫明显分为两大阵营,一派身穿黑衣,性格阴冷沉默,出自龙在野统领的黑卫,另一派身穿白衣,性子活泼好动,自然是来自吴悠然的白卫。
三大头领中,张全与黄真都是龙在野手下的大将,只有这个王峰出自吴悠然的白卫,别看他一天到晚面带笑容,说话也经常没大没小,但杀起人来却绝对是个狠角色。
这两派亲卫由于性格迥异,平日里互相从不答茬,完全不似龙在野与吴悠然那般相交莫逆。
谭志豪懒洋洋的靠坐在树荫之下,悠闲的看着树上吱喳乱叫的飞鸟,淡笑道:“没有猎物岂不更好,省得咱们费事去捉了。”
王峰干笑着道:“宫主,这日子实在太悠闲了,每天就是在山里散步晒太阳,浑身上下的关节都锈死了。”这小子生性好动,在圣宫里也是一个出了名的惹祸精。
“关节锈死了?”谭志豪有些夸张的叫道:“这怎么能成,你可是本宫主手下的一员大将。也罢,本宫主便帮你松松关节吧。”
王峰没听出谭志豪话音中的危险,还在那里开心地不住点头。
谭志豪扬声道:“张全、黄真你们俩过来,王峰的关节锈了,你们帮他拿捏拿捏。”
在远处警戒的张全与黄真四目交汇,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玩味的兴奋,当即一脸杀气腾腾酷的走了过来,看来他们俩想要收拾这个多嘴多舌的王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王峰一看势头不对,赶忙告饶道:“宫主,小的……小的知错了,您大人大量,便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谭志豪呵呵笑道:“你知错了?那说说吧,你错在哪里了?”
“小的错在……错在……不该打扰宫主的休息。”王峰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个理由。
此时张全与黄真已经走到近前,谭志豪一跃而起,活动了活动身体道:“不闹了,其实王峰说的也没错,这种悠闲的日子虽然舒服,但是过多了也是乏味的紧。走吧,咱们去找点事情干。”说着话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望着这位将战场当成儿戏一般的宫主,张全等三人的目光都有些异样,虽然已经跟随了谭志豪两个多月的时间,但是他们依然看不透这位新任的宫主。
初一接触,他们都以为这位新宫主是个性格爽直,没有城府的年轻人,那时他们心中还在奇怪,为何睿智的大长老会将重振圣宫的大业交给这么一个没有心机的人。
然而随着接触,他们才渐渐发觉,这位宫主绝非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每每能在漫不经心之下,突出奇策,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奇迹。
江湖人最重英雄,他在战场上表现出的超出想象的无敌之勇,折服了所有人。
而当随州城头,他在创造了一声大喝喝退万军的奇迹后,不但不喜,反而因为亲卫们的惨重伤亡而黯然神伤时,那一刻,亲卫们的心便被感动了,由最初的听从命令式的服从,演变为甘心为之效死。
然而了解越深,亲卫们却又重新陷入迷茫,谭志豪这个宫主的所作所为,与他们想象中的力挽狂澜的大英雄大豪杰完全没有挨边。
一个打着骚扰敌人的名头,却行郊游散心之实的人能叫英雄吗?虽然其间遭遇了五股敌军的斥候小队,并成功将这些人擒回大营,但怎么看那都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活该这些敌军倒霉,碰上了出外游玩的宫主。
不过亲卫之中几个聪明人心中已然生出了几许怀疑,若说第一次捉到敌人的斥候是因为运气,可宫主的运气怎么这么好,随州十万大山,随便挑一条山路,总能碰到敌人的斥候,七天的时间他们抓到了四股敌军斥候。
难道宫主是故意为之?还是敌人的斥候太多,满山遍野都是?
这样一个稀奇古怪的宫主,当真是通天圣宫数百年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一位。
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涓涓,自山上蜿蜒而下,汇聚成一座十数丈方圆的水潭,谭志豪嘿嘿坏笑着解开裤子,舒畅的将原装谭式琼浆倾泻到水潭之中。
张全眉头微蹙着道:“少公爷,这里离随州太近,万一被敌军围上,便不好收拾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从俘虏的口中得到了大量的有关于随州方面的情报,鄂王军取水的地点便是其中之一。
谭志豪抖了抖自己的家伙,重新系好裤带,摇摇头道:“所谓贼不走空,既然来了,若不捅上一刀,岂不白来一趟?不过一想到可以让那帮王八蛋尝尝咱的尿水的滋味,倒也别有一番乐趣。嘿嘿……兄弟们有没有一块给叛军增加佐料的想法?”
众人哑然,这位宫主平日里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这么一副不正经的调调,即使面对即将到来的异常厮杀,也叫人兴不起一丝紧张来。
方才那副毫不在意的当众抖家伙,还满脸舒爽神情的痞子样,着实是让人无法与那个在城头之上气吞山河的盖世英雄联想到一块,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不该存在丁点关联。
亲卫们登时分成两派完全迥异的表现,原属黑卫的亲卫呆立原地装没听到,而那群白卫则嘻嘻哈哈的站到了溪边,一同掏出家伙,立时间,数十道浅黄色的水柱倾泻而下,落在溪水之中,溅起阵阵水花涟漪。
谭志豪看着高兴,呵呵直笑,笑罢才对那些面目僵硬的黑卫道:“你们都被小龙教坏了,及时行乐乃是人之常情,若连一点乐趣都没有,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群黑卫又是一片哑然,到底是谁教坏谁?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搅乱了原本宁静的山林,一队身穿皮甲手持刀盾的士兵出现在水潭边。
为了保证鄂王军上下五万余人马的饮水供应,张朝祥专门组建了一支运水队,运水队由五百人组成,赶着两百辆拉水大车,每日晨时与申时,来到这一处水潭运水。
首先出现在水潭边的是保护这支运水队的五百全副武装的劲卒,他们每次都比运水队提前半个时辰到达水潭,仔细搜索一圈后,便在四周警戒。
搜索完毕的是士卒各自站好方位,一个千户模样的统领带着几个亲兵走到水潭边,拿出一只竹筒舀了一筒水,喂给身后士卒手中牵拽的一条黑狗,黑狗喝罢啥事没有,这才点点头,身旁的亲兵立刻跑向山下,显然是要通知在城中待命的运水队。
谭志豪与他的亲卫们远远的隐身在五六百丈外的坡上密林中,一脸坏笑的遥遥望着山下发生的一切。
“这帮家伙还挺细心,知道查验水中有无下毒,可惜他们就是再精明,还不是被咱宫主玩了。嘿嘿!与咱们宫主斗,当真是不知死字怎写!”
能在谭志豪的身边拍出这等马屁的,自然不可能是龙在野带出来的张全与黄真,谭志豪被王峰这记不大不小的马屁拍得挺舒服,不过面上却又不好太过得意,撇了撇嘴道:“你小子的手上功夫能有嘴上功夫的一半强,我看就不比悠然差了。”
王峰不以为耻的嘿嘿干笑道:“多谢宫主的夸奖。”
谭志豪撇了撇嘴,大战将至,可没时间与王峰斗嘴皮子。
没一会儿的功夫,下面传来一阵吱吱嘎嘎的车轮声,一长溜一看就是临时做出来的做工粗糙的大车,载着一只只巨大的木桶,在马匹的牵引下来至潭边,一时间水潭旁人呼马喝,好不热闹。
谭志豪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右手轻轻地握住了飞云刀的刀柄,虽然还是觉得用刀没有掌指那般顺手,但他依然渐渐习惯了手中握住刀柄,在战场上往来纵横的感觉。
“潜上去,杀!”谭志豪发出命令的声音很低,但是其中那一股子经历过血腥杀伐后冷厉异常的杀气,却令他身旁所有的亲卫心神微动。
这才是他们心目中那个顶天立地的宫主的模样!
袭击发生的突如其来……
借着茂密山林的掩护,凭借谭志豪及一众高手亲卫的轻身功法,神不知鬼不觉地一直潜至距离水潭仅有四十余丈的山林边缘。
没有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数十道鬼魅一般的快疾身影,悄无声息的冲出山林,向着水潭旁的鄂王军杀来。
四十丈的距离,还是从上而下的山坡,对于短距离内快逾奔马的轻功高手而言,只需半息不到便能杀到近前,在外围警戒的护卫运水队的士卒们甚至连一拨弓弩攒射的准备都来不及。
“什么人?啊……迎敌!”急促而慌乱的吼叫声在潭边陡然响起,原本井然有序的取水队伍登时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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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传说(原名马踏江湖) 第九十章 谁是猎人2
太快了,快至不容护卫士卒组成迎击阵势,谭志豪已然带着他的亲卫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入人群,刀光缭绕间,登时扬起一片腥风血雨。
若是这五百护卫士卒能够组成完整的战阵,或许还能给谭志豪他们制造一些麻烦,但是此时他们却因为警戒任务而分散在四周,当面之数仅有百余,且还因为事起突然混乱一团,结果他们几乎没有能够起到任何阻击的作用。
以谭志豪为锋头的一小队高手就像一只不坚不摧的利箭,狠狠的破开面前稀松的防御阵势,向着潭边取水的运水队掩杀而来。
“娘啊……”
运水队乃是由鄂王军中素质最差的一群士兵组成,面对这群凶神恶煞,手无兵刃的他们,几无战力士气可言,只知道尖叫着四散而逃,如此一来,反而冲散了其余近四百名合围上来的护卫士卒。
潭边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响亮的锣声响彻天际,几个落在后面的鄂王军士卒满脸惊恐的拼命敲打着手中的大号铜锣。
“宫主,敌人在召集援兵,咱们撤吧?”三大亲卫头领中最稳重的黄真运气传声道。
谭志豪也知道此地距离随州太近,恋战可能要倒大霉,但却又不甘心只杀了不到百人就走,脑中一转,点了点头喝道:“走!”冲式陡然变向,斜向另一侧的山林杀去,前面还有二百余士卒,既无法对他们构成威胁,阻挡他们离去的脚步,又可以多杀几个敌兵,何乐而不为。
正杀得痛快时,远远的山林中隐约传来几声尖锐急促的长啸,谭志豪与一众亲卫面色登时一变,那是本方派在两三里外的游动哨发出的告急警啸。
显然有大股敌军从后路抄了过来。
“中计了!”谭志豪猛醒,定是那张朝祥早已算准了自己会来偷袭运水队,因此早将一支军队埋伏在某个隐秘的地方,自己带出来的人手少,不可能大范围的踩探巡查,才会一头撞入陷阱。
谭志豪猜得没错,张朝祥确是算准了随州军定然不会甘心蛰伏,必会想方设法前来骚扰打击自己,而最合适的目标无疑就是两个,一个是每日两次的运水队,另一个便是敲凿山石的采石队。
早在三天前,张朝祥已然做好了一切准备,两支五千人的大军分别潜到了邻近水潭与采石区的两个秘密山坳,平日岿然不动,一旦听闻报警的锣声,立刻杀出,足足埋伏了两天,到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宫主,怎么办?”一向嬉皮笑脸的王峰此时也正经了起来,面色沉凝地问道。
谭志豪还未来得及作答,一阵如雷蹄声从随州方向轰然响起,随州城中随时待命的三千精骑已然出动,这条取水山路极为平缓,不然也不可能行走大车,一里山路快马飞驰,转瞬可达,到时便成前后包夹之势,任凭你功力通天,在八千大军的围困碾压之下,也是在劫难逃。
“厉害!难怪老爹会说这姓张的乃是个难缠的对手,少爷小看此人了!”情况紧急,谭志豪可没有后悔药吃,当机立断道:“入林,冲出去!”
援军近在眼前,水潭旁的鄂王军精神大振,咬着牙拼命挥舞着手中兵刃,妄图能够阻住对方片刻,然而双方间实力的巨大差距使得他们即使是宁死不退,却也没能迟滞面前强大的对手分毫,冲在最前面的谭志豪状若疯虎,手中一柄飞云刀,切金断玉,叛军手中的盾牌有如纸片一般不堪一击,刀挡刀断,枪挡枪折,手下无一合之敌。
当他一记威猛无畴的横扫千军将阻路的三个鄂王军士卒连人带刀盾斩成两截时,前方压力陡然一空,终于穿透敌阵。
谭志豪并未急着落荒而逃,身法如电,刀光萦绕,眨眼间又连斩数敌头颅,将缺口扩大至两丈多长。
“宫主!”王峰等三大头领冲势一顿,待要护在谭志豪的身旁。
“快走!不可恋战!”谭志豪手下不停,口中大喝道:“千军万马本宫主也视作草芥,何况区区这么点敌人,还不快走!”
三人的目光在空中碰触一下,尽皆看到了对方目中的激动,暗自咬牙,齐声喝道:“入林!”说罢全力展开身法,冲向前方五十余丈外的山林。
直至最后一个亲卫冲出敌阵,浑身浴血的谭志豪由锋头变为箭尾,脚踩天下无双的灵龟步法,从已然完全破碎的敌阵中杀出,掩护着前面的亲卫,窜入林中。
谭志豪最后的掩杀,专找背负弓箭的敌兵下手,他知道对于他们这些江湖高手而言,弓箭才是最可怕的杀手,被他这一通猛宰,弓箭手折损殆尽,缺少了远程攻击的武器,鄂王军哪里能够奈何这帮轻功快疾的江湖高手,一众亲卫终于一个不差,全员冲入山林之中。
谭志豪的轻身功法足以傲世,全力施展开轻功,没一会儿的工夫已然追上了领头的王峰三人。
疾驰之中,王峰气息微有些不稳道:“宫主,咱们向着哪个方向冲?”
谭志豪双目中异彩乍闪道:“先去接应那些放哨的兄弟。”
“什么?”三个亲卫头领大惊之下险些行岔了气,疾冲的身形已见踉跄,此时他们却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不等将气走顺,便齐声劝阻道:“宫主不可!万万不可!”
看到谭志豪面露不愉之色,王峰赶忙又急着解释道:“宫主身系圣宫重光之重任,乃是千金之躯,怎可因小废大,为了救援那几个亲卫而以身犯险?那些兄弟为圣宫而死,死得其所,万望宫主能以大局为重……”
王峰的话还没说完,谭志豪已然重重的哼了一声,身形猛然站定。
他这一下实在太过突然,身后那些亲卫虽然武功都已达到二流以上的水准,但距离念动气至的超绝境界还差得远,猝不及防之下,疾驰之势哪里是说停下就能停下的,为了不撞上自己的宫主,匆忙之下所有人皆变了方向,稀里哗啦撞倒了一片,好不热闹。
谭志豪却如未见,一双眼眸直视着狼狈停下身形的王峰、张全与黄真三人,一字一顿道:“去他娘的千金之躯!少爷没有丢下自己兄弟的习惯,要生大家一块生,要死大家一块死!”
坚毅的神情下面隐藏着一股无可动摇的绝然,震慑了所有亲卫的心灵。
“宫主……”所有亲卫中性子最坚韧的张全也仅仅只能多吐出两个字,话音便嘎然而止。
“走吧,去接应那几个兄弟。” 谭志豪说罢,径自展开身法向着传出示警长啸的方向掠去。
他平淡的声音中,多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令人无法违抗的威严,众亲卫心神尽皆被慑,再不敢多作言语,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五千鄂王军大军,区区八名放哨的亲卫简直有如螳臂当车,但是他们却并未展开轻身功法落荒而逃,反而从各方汇聚在一起,组成一个小小的阻击阵势,且战且走,竭尽全力的延缓着敌人的前进速度,没一会儿的工夫,便淹没在一片人海之中。
听着前方隆隆的喊杀声中夹杂着几许清脆的兵刃交击声与惨叫声,谭志豪精神一振,运气传声,低喝道:“张全、黄真带所有黑卫上树,王峰率白卫随我在地上,上下掩杀,突破敌阵!记住擒贼擒王,救出被围的兄弟后,先找对方的统兵大将,宰了他咱们便多了几分突围的把握。”
众亲卫齐声应喝,随即有二十余道迅即的影子窜上枝头,踏干而行。
片刻间已与敌军相遇,昏暗的山林之中,一片黑压压的鄂王军士卒,呐喊着冲杀而来。
谭志豪疾冲之势丝毫未顿,手中长刀高举,仰天长喝道:“讨逆大将军谭志豪在此,看天下间谁能挡我!”
语毕冲速陡然加快,似一颗流星一般冲入敌阵之中,手中一柄飞云宝刀,狂舞出一片玄芒,似一道道激电般的刀芒汇聚成夺目的死亡刀网。
“当当当……”
刀盾破碎,血肉横飞,无坚不摧的飞云宝刀视盾牌如薄纸,断刀枪如枯枝,透盾入身,正面向谭志豪冲来的敌兵一个接一个的喷血断肢,血染山岭!
谭志豪就像一个杀戮的魔神,有如狂风扫落叶般杀戮着挡在他前面的敌人,没有人能够当他一招,那些倒下的以及即将倒下的鄂王军士卒,眼眸中尽都透射着惊恐,眼睁睁瞧着死神的来临。
鄂王军原本高昂的士气,登时为之一滞。
此消彼长,谭志豪威武无匹的形象激励了每一个亲卫,这帮由杀手改行的亲卫毫无保留的爆发出所有的杀意。
与谭志豪炙烈如火的爆裂杀气迥异,他们的杀气阴冷如冰,于同样的杀戮之中,始终保持着绝对的冷静,虽然没有谭志豪那种压倒一切的狂暴气势,却同样可以令敌人心寒胆颤。
山林不同于平地,鄂王军虽然有五千之众,却受到地势与树林的制肘,无法完全发挥战阵的威力,尤其是对于谭志豪等人最有威胁的强攻劲弩,在这等密林之中,几乎无用武之地。
谭志豪借用茂密山林所设计的上下夹攻的特殊阵势,对上这些普通的士卒起到奇效,面对着可以在头顶上飞来飞去的敌人,鄂王军的士卒们明显有些无所适从。
张全与黄真带领着一众黑卫,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攻击方式,展开了屠杀,他们似一只只飞舞的大鹏,每一次鹰击下落,必定扬起一片血雾,脚尖踏着敌兵的头顶或是肩膀,运气一弹,身形重新飞起的同时,真气透体而过,被当作垫脚石的人无一例外的尽都骨断筋折,死于非命。
存了必死之心的那八个陷入重围的亲卫,早已杀得筋疲力尽,浑身是伤,覆没只在顷刻,陡然听到谭志豪那一声气吞山河的大喝,本已迟滞的刀式竟然猛地爆发出一股令人难以置信的杀气。
“宫主……是宫主!”
“他们来救咱们了……”
“兄弟们咬牙坚持住,咱们一定能够杀出去!”
八双眼眸中尽都射出亮至吓人的精芒,八个人组成一个小型的突击锥形阵,咬紧牙关向外杀去。
奇迹发生了……
与五千大军比起来,微不足道的七十余人,竟然击穿了敌阵,奇迹般地在大军的阵心处汇合在一起。
谭志豪望着八个浑身浴血兀自苦战不休的亲卫,豪气冲天的大笑道:“好兄弟!好样的!随本宫主杀出重围!看看这一堆土鸡瓦狗,可能挡得住咱们的去路,杀!”
敌人太多,每向前冲杀一步,都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经过一阵猛冲猛打,黑卫们已然飞不起来了,所有人皆消耗至巨,汗水混合着血水,衣衫尽透,脚步沉重。
浑身上下仿佛血人一般的谭志豪不晓得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面前的敌人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斩不尽杀不绝,自己的内腑有若火焚一般灼痛难当,若在这般无休无止的杀下去,用不了多久,即使不用敌兵拿刀来砍,自己也会累瘫在地上。
必须要想办法了!
谭志豪刚刚将手伸向腰间的酒囊,打算使出最后的一招,忽听耳后传来黄真的急呼:“宫主,敌将的将旗!”
百忙之中,谭志豪打眼看去,果然透过人丛与枝叶的间隙,隐约看到右侧二十余丈外有一杆将旗,旗上斗大的一个彭字。
谭志豪心神大振,鼓起余勇,奋不顾身的冲向将旗所在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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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传说(原名马踏江湖) 第九十一章 酒神分身
将旗下立着一员顶盔贯甲的游击将军,此人身高八尺,一脸虬须,相貌甚是威武。
彭泽霖是深得张朝祥信任的一员勇将,才会被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他来执行,不过此时的他浓眉紧蹙,面色沉凝至极。
他从军十七载,从未打过这么糊涂的仗,五千大军撒在了山林之中,就像风筝断了线,控制军阵的旗语甚至传不出十丈远,整个进攻乱成了一锅粥,麾下的兵丁根本谈不上任何组织与配合,就是一股脑的一拥而上,全打乱了,到如今他连敌人到底有多少人都不清楚,只听到喊杀声始终不绝,且还越来越近。
“将军,敌军杀近了,这里太危险,咱们往后撤一撤吧?”一个亲兵面色紧张的低声请示道。
彭泽霖双眉一蹙道:“将旗后撤,军心必乱,尔等休再胡言!”
亲兵不敢再多言,只得满脸紧张的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惨叫与厮杀,直至能够看清乱军之中数十个浑身血红兀自奋勇狂冲的凶神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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