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传说(原名马踏江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言西早楼
眼见三个太监转身离去,谭志豪想松一口气,可又无论如何松不出来,走了三个太监,可还有四个小丫头哩?
“公子您快点出来,婢子们服侍您穿衣。”四婢望着缩头缩脑的谭志豪,禁不住一块浅笑着道。
被四双笑意盈盈的明眸盯视的谭志豪大窘,一张伶牙俐齿罕有的讷讷道:“男女授受不亲,本公子一个大男人岂能……岂能在你们四个小女子面前赤身露体?”
四婢你望我我望你,笑意瞬间自四张俏丽的小脸上散去,四双明眸同时红了,齐齐抢上一步惶恐道:“公子你不要婢子们了么?”
谭志豪吓了一跳,忙不迭又往水里缩了一下,才道:“你们搞什么鬼?什么要不要的?”
这个时代男尊女卑,尤其是婢女的地位极为低下,主人拥有生杀大权?生死都不由自主,更何言其他?
当初谭夫人给谭亦心配上这么四个俏丽丫环的用意,本意就是打算让儿子未来收了四女作为侍妾,这在大陈朝是最普通的事,莫说镇国公这等王公贵胄,便是稍微有点钱的富豪公子,亦是如此,甚或更加奢靡淫惑。
谭亦心这小子与众不同,从小就不喜欢四婢,不得宠的丫头在哪里都是抬不起头的,即使规矩森严,不得以上凌下,任意欺辱下人的镇国公府,四个小丫头这么多年来也不知受了多少白眼,听了多少揶揄闲话,为此背地里不知流下了多少委屈的泪水,即使后来四女练成了一身了得的功夫,仍脱不去那股发自心底的自卑感。
十余年来,对于未来飘萍不定的彷徨感觉始终伴随着四婢,一直到谭志豪出现,自从跟了这位大少爷后,她们才终于有了找到主心骨的踏实感。
谭志豪的性子出奇的护短,有一次在镇国公府无意中碰到一个管事调戏四婢,他当场勃然大怒,一顿拳打脚踢之后还不解气,又把四婢臭骂了一通,指着四婢背负的钢刀道:“你们四个蠢货,刀是干什么使的,练了功夫是干什么使的,杀瓜切菜吗?被人欺负了,连声都不敢吱,没用到家。去!给我打那个混蛋去,打到本公子满意了为止。”
四婢当时便泪流满面,不是被骂哭的,而是因为那份被人维护关心的感动,开心的流泪。
更令她们意想不到的是,刚才还一脸凶相的公子见到她们的泪水,立时软了下来,又是哄又是劝,最后还连连道歉,直道自己不该那么凶那么吼,当真是一点公子的架子都没有。
只是他这一哄不要紧,四婢哭得更放肆了,仿佛要将十余年的委屈一朝泄尽。
从那以后,四婢的四颗芳心中便深深的印上了公子的影子,有风华绝代的月华与纯美无比的欣欣两位小姐在,她们并不敢奢求什么,只希望能永远留在公子的身边就好。
经过这件事后,四个一直受气的小丫环忽然得到镇国公府所有下人的尊重,甚至是畏惧,所有人都知道了原本不得宠的四个小丫头忽然得宠了,那些曾经欺负过她们又或给过她们脸色白眼的府中下人皆害怕起来,生怕她们记仇到大少爷那去诉苦。
这位新来的大少爷敢跟老爷对着吼,敢把宰相公子打成猪头后还跑到宰相府去撒野,可不是个善主,若是四婢随便诉诉苦吹吹风,怕是脱一层皮都是轻的。
“有人疼有人宠的感觉真好。”
四婢由衷的感觉到了变化,她们的笑容越来越多,渐渐的回复了少女应有的或活泼或恬静的性格。
自然,对于谭志豪的依赖也就更加的重了。
“公子您若不是不要婢子们,为何不让我们服侍您穿衣?”一向在谭志豪面前温顺到极点的四婢情急之下竟然壮起胆子质问了起来,只不过四张小脸上尽是被抛弃的小猫般楚楚可怜的神情。
谭志豪又羞又恼的道:“废话,若是你们洗澡的时候公子我突然闯进去说要给你们穿衣,你们会怎么样?”
四张小脸瞬间变得羞红一片,但四婢却没有丝毫犹豫的同时答道:“婢子本就是公子的人,莫说公子只是要给婢子们穿衣,就算……就算……”毕竟还是未经人事的姑娘家,就算后面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虽然话说不出口,但是四双明眸却始终没有任何畏缩的盯视着谭志豪。
谭志豪傻了,这叫什么事?这年头怎么四个小丫头片子比他这大老爷们还放得开?
谭志豪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可老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皇帝老大还在城门口等着呢,当下苦着一张脸哀求道:“四位姐姐饶了我吧,你家公子我长这么大,玉体还没被女子看去过,我……”说到这里话头一顿,忽然觉得自己特别委屈,明明理直气壮的事,怎么用这么低三下四的口气求人?
想到这里不知从哪里来了脾气,他把眼一瞪,理直气壮的叫道:“我……我就不能害羞一下?”
“原来……原来公子你……扑哧……”四婢哪里还能忍得住,当场便笑得花之乱颤,笑容的背后,四个丫头的心中爱意狂涌。
只听说过被主人任意欺凌,又哪里听说过有谁家公子跟自己的贴身丫环讲男女授受不亲的?尤其是似四婢这等漂亮的贴身婢女。
这样方正纯朴的公子,天下间到哪里去寻?
没脸见人了……
谭志豪也醒过味来,一张老脸红的好似能滴出血来一般,恨不能甩给自己两个耳光,方才怎么没走脑子,说出那么丢脸的话来?
“不许笑!再笑……再笑我就不客气了!”谭志豪还想亡羊补牢,重振公子雄风,可惜结结巴巴的声音哪有半点威严可言,十足透着底气不足。
四婢可不敢真的把她们的公子爷逼急了,强自压下满腹的笑意,只是那四张憋红的小脸,告诉谭志豪她们忍笑忍得有多么的辛苦。
谭志豪目光游移的道:“你们把衣服放下,都出去。”
小东眼珠一转,道:“公子,婢子们若是现在出去了,只怕那三个太监见了又会跑进来了。”
谭志豪一想,似乎也有这种可能,比起那三个不男不女的太监,他倒还宁可面对四个俏丽可爱的小丫头。
“那你们都把身子转过去,都转过去……”
四婢倒也听话,尽都转过了身子,将小脸面对墙壁。
谭志豪缓缓爬出木桶,犹自不放心的道:“公子我出来了,你们谁也不许转头,谁敢偷看,公子我……我就要她赔我的清白损失费。”激动之下,他连当初月华的绝招都用上了。
四婢的娇躯一阵乱颤,传出一阵压抑到几乎听不清的细微笑声。
谭志豪此时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因为他扭头四顾寻了半天,竟然没有找到擦干身体的净巾!
这……这可如何是好坏了?
眨眼的工夫,谭志豪脑门上冷汗都急出来。
“净巾……咳咳!小东,擦拭身体的净巾在哪里?”
隐约的笑声陡然响亮了一下,四个娇躯更是很明显的一阵剧烈颤动,小东强自压抑着笑声颤巍巍道:“公子……净巾在……小北的托盘里。”
“那还不赶紧给公子我递过来!”谭志豪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来的。
“是,公子。”小北强忍着笑自托盘中取出一条洁白如雪的净巾,就待转身递给谭志豪。
谭志豪一边用手捂着要害部位,一边惊慌道:“别转身,就这么背身递过来。”那模样好像被一群不怀好意的淫贼围在中央的剥光了衣衫的弱女子,好不狼狈。
接过小北背身递过来到净巾,谭志豪慌里慌张擦净身上的水迹,又道:“哪个拿着里衣亵裤,给公子我递过来。”
小南道:“公子,在婢子这里。”说着话也背着身将一身雪白的里衣亵裤递了过来。
谭志豪一把抢了过来,以绝对打破生平记录的速度将衣裤穿在身上,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的娘,快窘死我了……”
“公子,婢子们能转过头来了吗?”四婢听到后面细细索索的穿衣声没了才一块问道。
谭志豪经过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道:“行了。”
四婢转过头来,四张俏脸上挂着令人目眩的灿烂笑意,一起开动了起来,服侍着谭志豪穿衣戴帽。
谭志豪红着脸一边听任四女的摆弄,一边不忘警告道:“今日的事,如果哪个碎嘴传了出去,别怪公子到时候不客气。”
小东一边帮谭志豪整理袍襟一边垂着玉首低声道:“只要公子不将婢子们赶出家门,婢子们一定不会将今日的事说出去。”
谭志豪开始还没觉得怎样,可越琢磨越觉得这话有些问题,这不是明摆着要挟他吗?不将她们赶出家门她们就不说出去,若是赶她们走呢?
谭志豪的脑门上又开始冒冷汗了……
疯子传说(原名马踏江湖) 第九十九章 面圣
好不容易穿戴整齐,行出浴室的谭志豪已然完全变了一副模样,身着紫蟒朝服,头戴乌纱官帽,脚踩鹿皮朝靴,挺直宽厚的胸膛,跨着八爷步,一股贵气逼人而来。
然而谭志豪为了不让旁人察觉自己尴尬而摆出的官架子,没走出多远便泄得一干二净,因为他的耳朵听到了身后四婢叽叽喳喳的私语声。
“公子方才脸红的样子好可爱呀!”
“是呀是呀,还从未见过这么可爱的男人……”
“死小北,你又见过几个男人了,就这么说?”
“嘻嘻……方才我用余光瞄到了公子的身体了。”
“小南你好坏!”
“少来,难道你这丫头就没偷看?我才不信!”
“嘻嘻……我也偷看到了,公子的身体好雄壮,肌肉就像铁一样坚实,尤其是那一身伤痕,真的好有大丈夫的气概。”
“你们发现没有,公子的下面有好多的毛,为什么咱们的下面只有一点点?”
“小西羞羞不要脸,羞死人了。”
“还有那个东西……好像毛虫一样,咱们都没有。”
“嘻嘻……羞死了!”
“侯爷,您……您这是找什么呢?您说出来咱们也好帮您一块找。”太监总管黄义纳闷的望着从浴室走出后便始终低头乱看的谭志豪,迎上前来讨好的道。
“地缝,帮我找条地缝让我躲躲。”羞窘欲死的谭志豪想也没想便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嗄?”所有人全傻了。
后面四个丫头陡然暴出一片清脆笑声。
“完了……”谭志豪不找地缝了,眼睛开始瞄向了禁军腰上挎的刀子,琢磨着要不要抢过一把刀子来往脖子上抹。
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世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这话说得也太他娘的至理名言了……
该死的至理名言!
这一刻谭志豪终于明白为何孔老夫子能当圣人,而他却要落到如此狼狈困窘的地步……
谭志豪豁出去了,反正已经没脸见人了,索性就不要脸了,不顾一众太监禁军以及他的亲卫侍从诧异到极点的目光,怒气冲冲的返过身来,两只大手快如闪电,一手揪住一个丫鬟的玉耳,酷劲十足道:“跟本公子来!”
四婢吓了一跳,哪里还笑得出来,可怜的小西与小南玉耳被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又痛又窘,两张小脸羞红一片,小嘴脸连忙叫道:“哎哟!公子饶命,婢子不敢了。”
谭志豪牛劲上来了哪里肯依,就这么揪着两个丫环的耳朵,以炯炯目光驱赶着另外俩丫头,一块重又走回到了浴室之中。
重重的将房门砸上,谭志豪摆出一副最凶恶的面孔杀气腾腾道:“你们四个丫头听好了,信不信公子我现在就杀掉你们灭口。”
出乎他的意料,四婢听到这话不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恭顺到极点的道:“公子,婢子们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您若真的想灭口,自管动手就是,婢子们甘愿死在您的手下。”说着话四双明眸轻轻的紧闭在一起,十足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我……”谭志豪一个头有两个大,若他真的能够硬起心肠来杀人灭口也就罢了,偏偏他也就有吓唬人的胆子。
终于,谭志豪认输了,对于他而言,对付女人远比在战场上同敌人勾心斗角打生打死更艰难一百倍。
“四位小姐,拜托你们在外人面前给公子我留一点面子好不好?本公子这厢有礼了。”说着话谭志豪真的双手抱拳向四婢拜了过去。
四个丫环早便拿定了谭志豪不可能对她们怎样,自然不怕他的威胁,可是谭志豪一来软的,她们却吃不住了,四张俏丽小脸上尽是焦急愧疚的神情,八只小手慌不迭上前搀扶,一个个急着道:“都是婢子不好,公子责罚就是,怎可对婢子施礼?”
谭志豪苦笑着摇头,这几个丫头根本就吃定了他,他哪还敢责罚?
“今天什么也没发生,方才你们什么也没看到,明白?”
四婢生怕公子不信,四颗玉首使劲地点动,令谭志豪为她们盈盈一握的柔弱玉颈担起了心,别不小心把头点下来。
总算雨过天晴,谭志豪撇着大嘴,一副盖世英雄的气概,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四婢则像极了刚刚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楚楚可怜的跟随在他的身后。
外面所有看向谭志豪的目光中又有了变化,几乎每个人的心中都在感叹:“无敌侯果然英雄了得,不但战场无敌,情场亦是如此厉害。”
经过一个小小插曲,收拾停当的谭志豪重新跨上黑风,意气风发的在一队禁军的簇拥下,飞驰向京城。
远远的便看到雄伟的城墙下一片彩旗招展,纵马行到近处,谭志豪飞身下马,独自一人快步走至金色华盖之下,崇武皇帝赵麟面带雍容微笑,缓步前迎。
一君一臣走至近前,谭志豪老毛病又犯了,张嘴就道:“老大,咱们自己兄弟,你弄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可吓坏了小弟。”
赵麟嘴角的笑意更深,竟也将君臣之礼抛在一旁,对着谭志豪的胸口给了一拳道:“你小子,朕给你的可是大陈朝最隆重的荣耀,你这臭小子还不赶紧的感恩戴德,三呼万岁?”
谭志豪猛然醒起临出襄阳前老爹千叮咛万嘱咐的那些话,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嘿嘿傻笑了一下,这才单膝跪地,运气于腹,宏声喝道:“臣谭志豪,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喝声有如金石交鸣,震动长空。
随着谭志豪这一拜一喝,在场的文武百官以及所有侍卫禁军,尽都跪伏于地,应合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武皇帝脸上泛起一个满意的笑容,也摆出了威加四海的天子尊威,扬声道:“谭爱卿平身,众卿平身。”
谭志豪立刻爬了起来,偷偷冲赵麟做了个鬼脸,传声道:“这规矩忒也多了,老大咱们下次能免就免吧。”
崇武皇帝好笑的摇摇头,低声笑骂道:“你这臭小子……”
入城的时候,谭志豪是与崇武皇帝共同坐在龙辇之上,风光无比的入城的。
与天子共乘一辇,虽是至极殊荣,但也并非前无古人,不说前朝往事,就是在大陈朝也有不少先例,其中就包括谭志豪的老爹,镇国公谭天。
但是有一样,古往今来任何一个与帝王共乘龙辇的名臣大将,哪一个不是诚惶诚恐,生怕在天子面前失了仪态,一个个都像石头人一般,屁股还不敢全部坐实。
谭志豪这粗胚可没有那么多忌讳,坐在龙辇之上,仿佛一个得了新玩具的孩子一般,这摸摸那动动,为了彻底研究屁股下面软垫的舒适程度,还把屁股上下弹了弹。
崇武皇帝也不制止,始终好笑的看着谭志豪,见谭志豪终于老实了,才问道:“朕的龙辇怎样,坐着可舒服?”
谭志豪摆了一个无比舒服却不雅到极点的姿势,懒洋洋道:“倒是挺软的,不过也没啥新鲜的,我可坐不了这玩意,下次不坐了。”
敢跟皇帝以我自称的,怕这大陈朝也只有他有这个胆子,不过崇武皇帝却并不在意,听惯了臣下奴才的耳朵反而觉得新鲜得很,也就这么默许了。
对这番回答崇武皇帝明显有些吃惊,深深的望了谭志豪一眼,似是想要看清他这话是真情还是假意,口中徐徐道:“为了坐上这个位子,不知有多少人不惜抛性命断头颅,为何贤弟却不愿坐。”
谭志豪撇撇大嘴,一幅没心没肺道:“小弟是个急性子,这玩意太慢了,坐在这上面着急得慌,还是我的黑风宝贝好,这一路急赶,可累坏了我的黑风宝贝,大哥你要赔我。”
“黄金千两,两天三千亩,再加上一个无敌侯,这样你还不知足?” 崇武皇帝浅笑着反问道,在他的笑容背后,却在为谭志豪那个简单的理由若有所思……
或许就是因为谭志豪这一份与复杂深奥的帝王权术迥异的简单,才会令他分外生出亲切好感吧?
望着谭志豪懒散中透着一股率性的眸子,赵麟忽然觉得自己竟然已经有些开始羡慕起面前这个自由自在的小子了。
因为简单的人,才更容易获得快乐……
而快乐这个名词对于掌控天下坐拥万物的帝王而言,却似乎距离很遥远。
他方才还对谭志豪生出了试探之心……
谭志豪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双眼放光道:“老大不说我都忘了,哈哈……有钱有地,小弟岂不是也成了财主了?”
说笑间,兴师动众的一行已入皇宫。
文轩阁是崇武皇帝的书房,大陈皇帝召见臣下一般在养心殿,能被叫入文轩阁的人,必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
崇武皇帝确实没把谭志豪当成臣下,坐在龙椅上后一指书台侧方的椅子道:“坐吧。”
谭志豪也没跟皇帝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崇武皇帝的面容转为肃穆,不自觉地便有一股令人不能仰视的尊崇贵气,不疾不徐道:“南方战事如何?谭公爷可曾说了需要多久才能平定逆王之乱?”
说到正事,谭志豪也换了一副正经的面目,认真答道:“老……陛下,随州之战以及襄阳大捷虽然消灭了逆王近二十万大军,但逆王紧急征兵加上留守武昌与荆州的精兵,实力仍存。而我军经历了两场大战,战损亦是巨大,守城有余,攻击不足。若说何时能够剿灭逆王,怕是给不出陛下一个准确的时候。”
习惯成自然,老大二字差点便从嘴里冒出来,幸好及时记起了父亲的交代,这才换了正式的称呼。
崇武皇帝点点头,微蹙着眉道:“这些朕都清楚,但蒙古鞑子的铁骑有如一柄悬头利剑,只有尽快解决了逆王,才能腾出两只手来收拾这些该死的鞑子。”
谭志豪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开解崇武皇帝,只能道:“陛下,南方的讨逆战事有我爹主持,您尽管放心。至于北面的鞑子骑兵,只要小弟还有一口气在,绝不叫鞑子猖狂!”
最后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那股冲天的豪气听得崇武皇帝也是精神一振,点点头道:“好一句绝不叫鞑子猖狂,不愧是朕钦封的无敌侯。”
谭志豪忽的低声道:“大哥辛苦了。”
这一次见面,崇武皇帝原本光滑平整的额头上,悄然的多了两道皱纹,尤其是眉心处那三道立纹更是明显,一看便是操心烦恼太多的结果。
崇武皇帝怔了一下,心有所感一叹,道:“有什么办法?做皇帝,尤其是做个好皇帝,想不辛苦都难,幸好朕还有镇国公,还有你这个好兄弟,不然……嘿!只怕就不是辛苦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谭志豪真的将崇武皇帝当成自己的兄弟一般关心开解道:“其实这世间事,想得清楚的便想,想不清楚的索性丢到脑后,便能少却无数烦恼。该理事的时候理事,觉得累了就好好休息,苦恼的时候找个好玩的事情散心,难过的时候索性大吃他一顿,反正人活一世不过百年,何必让自己活得这么累呢?”
“你小子倒是活得挺潇洒?”崇武皇帝瞄了谭志豪一眼,才苦笑一下道:“朕也想活的不这么累,可是大陈的万里江山,万万子民,就像一座山岳般的重担,压在朕的肩头,哪里轻松的起来?”
谭志豪默然,做皇帝还真是一个苦到极点的苦差事。
望着沉默的谭志豪,崇武皇帝双目中射出两道古怪的光芒,一般说来,君臣对话到这个推心置腹的地步,接下来做臣子的必定会感激流涕的摆出一副誓死效忠的姿态,这小子可好,居然到了该他表现的时候,突然就蔫了!
“不行!得再敲打敲打这懒散的小子!”
疯子传说(原名马踏江湖) 第一百章 公主
崇武皇帝心中这么想着,双目中陡然射出两道信任倚重的目光,望着谭志豪道:“贤弟,这副担子朕挑得太累了,还需贤弟来帮朕一块挑。”
若是换了旁人,此时怕不立刻俯身于地,誓报天子知己之恩。
谭志豪的反应却大异常人,他脸上的神色几乎快要苦出胆汁来了,犹豫了半晌才迟疑着道:“老大,我这肩膀头子太软,怕是挑不起这么沉的担子,您还是……还是找别人帮吧。”
崇武皇帝心中又好气又好笑,看着谭志豪的苦脸,却又不自觉的升起了一股“你越不想干朕偏要你干”的欺负人的快感,开心的调笑道:“朕这条大船,上来容易下去难,想不挑担子也行,去把谭亦心那小子给朕揪回来,有他替你,朕倒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上来容易下去难?老大你开的是贼船呀?”谭志豪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不过随即他又笑了,心中打定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自己那个从未谋面的孪生兄弟抓回来的主意,还猫哭耗子的在心中对谭亦心不是很诚恳的对说了声抱歉:“兄弟对不起了,为了你哥哥我的自由,只好牺牲你了。”
性子相投的两个人,聊起天来时间过得飞快,当谭志豪口沫横飞的将自己在随州城头喝退万军的光辉事迹添油加醋的说罢之后,抬眼看看外面的天色,已是太阳西去,便道:“陛下,时候不早了,小弟也该回家看看了,我娘只怕也等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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