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公子:小老师,别害羞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miss_苏
林木深幽现清泉,天降金鹜嬉其间——林木为“桐”,清泉为他;凤凰于飞携手人间,快乐此生。这正是他与她,由衷的愿望。与家世、出身、财富、权势全都无关。他只是他,她只是她,只有晴空青山为证,只有佛祖高僧祝福,还有他们的孩子睡在他们身边……这便够了,这便是心灵之中最为盛大的,婚礼。
晴空辽远,金顶闪耀。兰泉落下唇来,缱绻吻上简桐…….
“唔,好感动啊……”菊墨站在一边,小男孩的眼睛里也含满了眼泪。
竹锦忍不住低声说,“我回去也得琢磨琢磨,把心瞳给拐到哪儿去娶了呢?”
大殿中的红袍僧众遥遥望着那对拥吻在一起的新人,颔首祝福。今天的这场婚礼是为兰泉开了特例,只为感谢他为佛家所做的贡献。松赞林寺中所藏贝叶经为残本,兰泉竟然将残缺的部分背诵出来,帮他们补齐了寺中所藏的那卷本!
尤其,活.佛也从上头听到通报,说许多二战时候丢失的重要而珍贵的以珍珠和黄金等宝物刺绣的佛教唐卡已经被寻回,这真是佛教界一件大喜事!而做了这件事的神奇人物,正是这个看似轻狂的少年!.
天地齐注目,山水共祝福——可是这样动人又庄重的场合里,某新郎却在新娘耳边唠叨个没完,“小老师……我的洞房花烛夜怎么办啊?人家不想光结婚,却没有洞房花烛夜啊……小老师,人家不管嘛……”
新娘本是那般柔美而妩媚,听了新郎不要脸的要求之后却猛地绷起脸来,红唇轻吐,只有铿锵两个字:“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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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毕,明早继续。】
春雷惊涛(第一更)
春日的午后,听涛画廊.
隐约不知间,窗外的柳条已经绿了。小小的柳叶嫩芽缀满柳条,近看尚不觉得有多少翠色,可是远远一观,却已经是满街绿意。
春意萌动的这一刻最是短暂且可贵。柳色如烟方是柳树最美的景色。
听琴却没什么心情静下心来欣赏窗外春色,她正风风火火指导员工将新到的几幅画挂在墙上,希冀着这几幅新到的画作能帮她再赚一笔。春节是画廊生意的高峰,过了春节之后有些日子惨淡了,听琴卯足了十二分精神去筹备优秀的画作,就是为了能在春天好好打个翻身仗。在听琴心中,银子的光华远比柳色更重要。
此时玻璃大门打开,铜制铃铛叮当一响累。
“先生欢迎,请随便参观。如果有任何需要,请与画廊内任何一位员工联系。”员工尽职招呼,却不跟随打扰,很尊重客人。
听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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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回头,继续指挥着挂画的工人,“再往左一寸。对,ok!非常完美!”
听琴开心拍手,“大家辛苦了啊。”早点结束,她就可以早点离开。手下这帮员工都是难得,与她的配合往往能在心领神会之间拿捏到最佳的分寸萌。
她知道那客人正站在她身后呢。听琴也没多想,以为那客人许是好奇新画作,所以就驻足观望而已。
听琴忙活完,含笑转身——便怔住。之前那副铁娘子一般的飒爽尽数软了下去,眼神更是缱绻成了一团柔丝,“鸿涛,你回来了!几时到的?怎么不给我电话?”.
蔺鸿涛轻轻叹口气,抬眼去看墙上的画作,刻意忽略掉听琴眼里因他而起的盈盈泪光。
这世上的情,真是一笔无法算清的债。他对小桐无怨无悔,听琴也总是对他不肯或忘。或许三生石上,刻印着谁曾亏欠过谁?
可是有兰泉这样一个霸道的家伙,就算真有前生,就算真有三生三世,他是否曾经有缘与小桐有过更深的交集?
想到这里蔺鸿涛便只觉烦躁,甩了甩头,只看眼前的听琴,“昨晚到的。到家时已经快午夜,怕打扰你的好梦才没打电话。这不今天我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蔺鸿涛抬头望墙上新挂上的那幅画。满眼樱花如雪,静卧枝头与随风飘舞的,皆动人。难得那画家用西方油彩与写实的画法,却将樱花在东方文化背景里的婉约意境表达得淋漓尽致。
“那画很漂亮。”
“是啊。”听琴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铁娘子,可就是在蔺鸿涛面前,总是不自觉地将自己降低下去,语气里也总是透着点小心翼翼讨你欢的感觉,“这画画的是咱们市郊的梅山。山上本来满是野生的梅林,所以叫梅山,可是后来日据时期因为在梅山开发出来了温泉,就又被小鬼子漫山遍野地种满了樱花。所以现在的梅山虽然叫梅山,却是梅花和樱花都有了。”
听琴小心翼翼地解释,“难得这画画得好,又是本地题材,所以我让他做了套系:同时画了一幅樱花和一幅梅花的。角度相同,景深相同,表现的技法也相同,但是却是不同的中心景物。”
“现在是春天,樱花快开了,我就先把樱花这幅挂出来;等到冬天,满山梅花开遍的时候,我再把梅花的挂出来……”
蔺鸿涛垂首笑起来,“听琴你果然是天生的商人。这幅樱花的已经非常美,所以相信一定会有人买下来;而等到冬天,那买了樱花的人看见了梅花的,则为了整个套系的升值,就一定也会把梅花的买下来——而到时,你正可以将梅花那幅的价格借机上抬……”.
听琴的脸腾地红起来,“我是有这个想法。可是鸿涛,这话放在你嘴里说出来,我听起来怎么这么难过?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特别市侩?”
蔺鸿涛心底也是悄然一疼。他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所以就算是对女人说话也都是比较直接——除了,小桐。
听琴在他面前小心翼翼,他在小桐面前万般斟酌。
“听琴,抱歉。在商言商,我方才只是说商家之道,可是却忘了当着女士的面,应该注意用词。为了弥补我刚刚的口误,这幅画我买了。”蔺鸿涛看都没看价签,将白金信用卡直接交给店员。
那幅画注定能卖个好价钱,所以价签上的标价很高。今天挂上就卖了,听琴本来应该开心才是,可是她的眼睛里还是涌起泪水。
她要的,不是这样一笔买卖。她不希望蔺鸿涛只能成为她的主顾,来到画廊来只是为了买她一幅画!
可是听琴却没有拦住。
也许换了别的女人,出于女性自尊心可能会宁肯不卖了;可是听琴不。蔺鸿涛买下这幅画是在照顾她的生意,可是他最初也是先对这幅画本身产生了兴趣,并非完全无意识的购买。听琴知道蔺鸿涛是什么样的人,他不会委屈自己做完全不想的事。
“那就谢谢了。”听琴尽管难过,却也还是展现出商人应有的气度,“等冬天的时候,梅花的那幅画完成,我会优先电话通知你。”
蔺鸿涛笑起来。其实听琴是个很对他脾气的人,直率而不做作,做生意也够精明有头脑——如果听琴不是女人,如果听琴不是对他有感情,拿他一定会跟听琴成为很好的朋友。
店员将信用卡还给蔺鸿涛,礼貌出声,“谢谢先生。”
听琴进办公司拿出外套和包包,“我正好要出门,就是要去看蔺爷爷。一道走吧,我把画给你送回去。”
蔺鸿涛站在午后的阳光里轻轻叹息。窗外柳色正好,可是依旧还会有日暮黄昏,“听琴,你看我竟然忘了今天到这里来的本意:我是听爷爷说起才知道,原来我不在国内的这几个月,竟然一直是你在帮我照顾爷爷。听琴,我是来郑重道谢。”
听琴难过摇头,“鸿涛,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我是在给自己尽最后的努力。如果你再说谢,那我就更无地自容。”说也神奇,蔺鸿涛归来让蔺水净的病立时便有了起色。这晚见到蔺鸿涛和听琴一起回来,老爷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不但坐起身来听听琴讲笑话,甚至跟着蔺鸿涛和听琴吃了整整一碗的海参粥.
吴伯开心得扯着蔺鸿涛直说,“老太爷这个心病终于是让少爷你这副心药给解了。先时我还担心老太爷是身子有病,现在才明白原来根本就是太想念少爷你了。”
蔺鸿涛难过得站在天井里,沉默良久。
走回屋子,也不知道听琴说了个什么笑话儿,将老爷子给逗得笑容满面。蔺鸿涛也觉得真是难为了听琴。听琴是个性比较硬的女生,却难得还能够有这份耐性和温柔哄着老人家。
蔺水净抬眸望蔺鸿涛,“听琴真是个好孩子,这几个月多亏有她,我才能每天笑一笑。”老人说着一叹,“谁家要能娶到听琴这样的媳妇儿,那可真是福气。”
听琴俏脸一红,下意识转头去瞟蔺鸿涛。
蔺鸿涛眉心一皱,“爷爷,听琴早已名花有主。”.
夜深,蔺鸿涛亲送听琴出门。
门口巷子里月色宁谧,听琴转头望蔺鸿涛,坚定又勇敢,“我跟杜仲的关系,依旧如同你与我一样。我跟他已经不再见面就吵,但是却也还不到我爱上他的程度。”
蔺鸿涛皱眉,正色凝视听琴,“老杜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你想说什么?朋友妻不可欺?”听琴难过地笑起来,“可是蔺鸿涛你别搞错,第一我不爱他;第二,我更不是他老婆!”听琴咬了咬牙,“如果真的要说朋友妻不可欺的话,真正该退开而不应该来招惹我的人,不是你蔺鸿涛,而是杜仲!我明明是喜欢你的!杜仲他如果真的诊室你这个兄弟,他就不应该再来黏着我!”
蔺鸿涛皱眉。
“是这样。”幽暗巷子里缓缓走来一人。壮硕的身子,此时的脚步却异常迟缓而沉重,“听琴说得没有错。”
蔺鸿涛和听琴同时一怔,抬头望去,异口同声惊呼:
“老杜!”
“杜仲?”
杜仲从巷子的幽暗里一步步走过来,站到蔺宅门廊的灯下,带着疲惫笑,“涛子、听琴,我今晚上来得真不是时候。”
蔺鸿涛皱眉,直接转身,“老杜,我就是出门来送听琴。我送到这里,够了。如果你方便,拜托送她回家。”
蔺鸿涛毫不犹豫关严大门,走回堂屋去。
蔺水净精神果然好了好多,正在看棋谱。
蔺鸿涛站在灯下轻声叹息,“爷爷,听琴也是靳家人。您之前又何必说那让她误会的话?”
蔺水净缓缓抬头,“她姓骆。”
“而且通过她,你才可以进入靳家。涛子,不是爷爷不愿意再给你时间考虑,而是——爷爷怕自己真的等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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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曾有“尽欢欣”(第二更)
谭家。夜色深浓.
透过小小一方天井,本是浩瀚的夜空,却只有几点星光筛入院子,弯月斜挂在房檐顶,显得越发冷清。
靳欣坐在羊皮台灯下翻着古本,老工人福阿姨第三次走进来,“夫人,饭再热就已经第三次了,怕是都入不得口了。不如您先吃吧,谭局长回来了,我再给重新做。”
靳欣叹了口气,“好吧。”
刚给儿子打过电话,他竟然还延宕在j国没有回来。谭耀松下班的时候打了个电话,说局里有事要晚点回来,可是这一晚,就晚到这么久累。
靳欣今晚就上了点拧脾气,偏不想再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吃饭,这才让福阿姨将凉了的饭菜一热再热。
这段时间仿佛流年不顺,身边一出一出的事情,仿佛都跟她对着来。本来以为这大半辈子都顺风顺水地过来了,将丈夫扶上商业局长高位;儿子也立业,再成家就更完美。然后她就可以安心等着退休,将来也好含饴弄孙、颐养天年。谁知苗艺让她大大走眼,如今更是死在了j国,听说死前也是丑闻不断!
儿子呢,本来知礼听话,可是后来因为一个简桐跟她当面吵开。如今更是延宕在j国,一点都不着急回来萌。
丈夫谭耀松,就更不必提了…….
再抬头望那座古董自鸣钟,时针又向后挪了一格。她的坚持果然是苍白到只是一个人的执拗。谭耀松没回来,他更不知道她曾为此纠结。靳欣闹了半天,苦果子还得自己吞。
看着福阿姨摆上来的碗筷,靳欣心底的苦涩就更甚。之前那陪酒女燕儿的事儿过了之后,谭耀松很是收敛了,两口子被老爷子和老太太叫过去骂过,两人也都知道这事儿的影响,所以很是有一段夫妻齐心的日子。只可惜好景不长,等那事情风头一过,谭耀松这就又三天两头不着家了。
若是问得深了,谭耀松干脆搬出靳家的事情来:“你以为要将东樱集团在中国这边的子公司的商业行为清算干净是简单的事情吗?现在东樱集团的股份可有一半在梅轩手里,我这个既当商业局长又当梅轩父亲的,从公从私,哪里敢有半点的掉以轻心!”
j国的事情虽然已经完毕,但是国内这部分的清算工作其实更为繁杂。好多子公司只是有东樱集团的参股,所以要一项一项捋清究竟有哪些是东樱集团主导的经济行为,有哪些是人家子公司自行的正常商业活动,极其麻烦。
靳欣也只能缄默.
靳欣端起碗来,米粒仿佛千斤沉。福阿姨走进来,“夫人,有客求见。”
“客?”靳欣讶了讶,“这样晚了,是谁?”
福阿姨似乎有点为难,犹豫了下还是说,“那客人说了一句古怪的话:说夫人您平常照镜子,会不会看见另外一个人?”
靳欣筷子上夹着的米粒本就有千斤重,一听这话登时一个哆嗦,手上的筷子狼狈地跌落在桌子上,发出“当啷”一声仓促的响声。
“让他进来!”靳欣说这四个字,已是面孔苍白.
少顷,福阿姨引着一个人沿着抄手回廊走进来。抄手回廊上虽然也点着灯,但是灯光幽暗。靳欣从堂屋的大门望出去,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看见是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很有型;步伐的样子也很年轻,却极沉稳,一丝不乱。
很快已经走到堂屋门口,靳欣终于借着灯光看清了那人的脸。靳欣便是一声惊呼!
那人,面目之上真的很像靳家人。
福阿姨引客进来,奉茶之后退下。那男子静静一笑,“晚辈蔺鸿涛。”
靳欣努力平复心情,“请坐。”
“晚辈谢座。”蔺鸿涛坐下来,并不急着说话,只是捧起茶盅来,仿佛全神贯注地品茶。
长辈不问我,晚辈不言,倒是懂得规矩。靳欣心上惊色越重,看蔺鸿涛这样的气度,便知道这个后生不好对付。
“不知蔺先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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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晚了来访,有何见教?”靳欣心内虽惊,面上却滴水不漏。
蔺鸿涛忙放下茶盅,在椅子上半转身子回话,“晚辈岂敢称‘见教’二字?晚辈这样晚了登门造访,只是想见夫人一面。”蔺鸿涛说着难过垂首,“只因为见了夫人面,如见亲人面。还请夫人体谅晚辈思亲之情。”
“你究竟是谁!”靳欣终于压不住惊色,“你为什么这么说!”
“唉……”蔺鸿涛轻轻叹息,“伯母名讳为靳欣,相信听见这个名字的人都会想:既然有‘欣’,必定有‘欢’。欢欣二字向来正是靳家二老对自己女儿的祝福,可是今日举世皆知靳家有姑奶奶名靳欣,可有人还知道靳欢?”
“你怎么知道我姐姐!”靳欣腾地起身,已经激动到无法安坐。姐姐失踪了那么多年,如今生死不知,却突然出现一个面目酷似靳家人的后生来跟她当面提起姐姐!
“你又是谁!”
蔺鸿涛还是轻轻叹息,“以伯母之智慧,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个答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靳欣一声低吼。
堂屋外,门房和福阿姨都听见,向内担心地观望。
靳欣赶紧坐下,努力平复下面上的惊色,“天色不早了,有话明天再说。”
蔺鸿涛起身鞠躬,“是。”说着将自己的名片双手奉上,“夫人有空了就打电话,晚辈愿意出来陪夫人喝喝茶。”蔺鸿涛说着抬眸望靳欣,“顺便,聊聊家常……”.
谭耀松从外头回来,恰在大门口与蔺鸿涛打了个照面。两人彼此寒暄了两声,蔺鸿涛便鞠躬告别。
谭耀松带着惊讶进来问靳欣,“蔺鸿涛?他怎么会到家里来?看样子却又不是来找我的,难道是来找你?”
谭耀松狐疑地上一眼下一眼瞄着靳欣。纵然靳欣努力掩饰,面上终究还是漏了一段惊色。
“靳欣,那蔺鸿涛跟你之间能有什么交集?你在学校里不问世事,而他则是做夜店生意的,混在黑白之间……”
靳欣烦躁地一推桌子站起来,“你这么晚才回来,还一回来就审问我!你在旁敲侧击什么,你想说他是我养的小白脸啊!”谭耀松面上有点阴晴不定,却也还是赶紧笑开,扯住靳欣的手,“哎哟老婆,你可冤枉死我了。我这不是担心嘛,这个蔺鸿涛可不是好惹的。”.
靳欣疲惫坐下,“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梅轩说过当初并购兰泉的涅槃公司,好像涅槃公司的实际出资人就是这个蔺鸿涛,后来并购成功,也算梅轩跟蔺鸿涛是合作伙伴了。”
靳欣心下一松,至少终于找到一个理由,“我想他可能是因为梅轩迟迟未归,这才登门来打听梅轩消息的吧。”
谭耀松挑了挑眉,倒也点头接受。否则他也着实想不透蔺鸿涛登门还能有其他什么理由。
“苗家有意出售万林集团。”谭耀松喝茶,缓缓说起。
“苗松林不做了?”靳欣听着也是一愣。苗松林的为人业界内都知道,那是恨不得钻进钱眼儿里去的,怎么竟然想要不做了?万林集团现在还是盈利大户的。
“听说苗松林因为小艺的死而心灰意懒。他们老爷子和他老婆都怪他,说是他从小灌输给小艺争强好胜的观念,又总是将小艺推到人前去给苗家争面子,这才让小艺一步一步走上了不归路……”谭耀松说着也是叹气。
靳欣听着出神,良久才说,“可能父母都是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好,可是有时候是不是,真的错了?”.
靳家。一片欢欣。
靳欣一路从大门走向二门,就看见靳邦国的老警卫员郑银桥和吴冠榕身边的何婆婆都跟着一众小辈忙进忙出的,脸上都是压抑不住的笑。
看见靳欣来,何婆婆过来打招呼,“靳欣啊,你也是消息灵通。老太太还没让往外说呢,你这就来了。”
靳欣心内疲惫,却还是强打精神,“什么喜事儿?”
“兰泉就要回来了!”何婆婆说着就更合不拢嘴,“老爷亲自下令了,要将咱这老宅子里多年积的灰尘都给扫干净了!该粉刷的粉刷,该油漆的油漆,说咱们家真的该好好除旧布新了!”
靳欣却一点都没被传染到喜庆,只麻木一笑,“我妈呢?”
何婆婆也看出情形不对,“书房呢,正替老爷亲自整理那些文件和手稿,旁人她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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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家其实家教很严,可是大家难道米奇怪过,为何对靳欣这个女儿反倒有点宠得无法无天?原因就在今天这儿啦~~~稍后第三更。】
谁躲在岁月的门后(第三更)
靳欣无声走进书房去。老太太吴冠榕正坐在书案旁微笑。她身前左右都是故纸堆,老人家手上正拈着一张纸,看得专注。阳光从窗外筛落进来,照着房间内因为整理而腾起的细细微尘,老太太的眉目在这一瞬仿佛抿去岁月的痕迹,隐约重见当年的光晕.
家里的书房是禁地,平素除了靳老爷子和老太太,旁人都不许进来。靳邦国身居要职,又经常在家里办公,许多的文件都是机密的,所以家里对这一块的门禁就特别严格。
当年兰泉跟人家侦察兵学会了开锁的技巧,就得瑟地回来偷偷开书房的门锁,倒还真被他得手了。气得老爷子亲自动手揍了他,那小子躺在床上半个多月起不来。之后再没人敢擅近书房。
靳欣心中依旧有余悸,所以她只是站在门口,轻声呼唤,“妈。”
吴冠榕含笑抬头,笑容却在看见靳欣面色的时候僵住,“怎么了?累”.
卧房里,吴冠榕亲自倒了杯茶给靳欣,“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心里怎么还这么搁不住事儿?到底怎么了,能让你这样大惊失色?”
靳欣难过地垂下头去,“妈,姐姐失踪多少年了?萌”
靳欣一语,吴冠榕那样镇定的老太太竟然猛地身子一震,手上的茶盅险些跌落地上去。不过老太太终究是将门主母,还是稳定住了,“算到今天已经40多年了。”
靳欣也难过地垂下头去,“姐姐至今还没有任何消息么?”
吴冠榕落下泪来,“当年正是十年动乱期间,你爸又正亲自指挥珍宝岛战役,那时候国家乱成一锅粥,就算咱们也算有人脉的,可还是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靳欣也是伤心摇头。当年的乱她虽然还小,却也隐约还有印象。爸虽然是军队的,文革期间那些人不敢随便冲击军队,但是爸的出身还是被人挖出来,有人骂老爷子是军阀余孽;妈的身份就更麻烦,毕竟家里以前是资本家,所以那些人不敢冲击军队,就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妈这边,三天两头往家里扔砖头瓦块,甚至还有真的假的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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