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公子:小老师,别害羞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miss_苏
那时候爸又在中苏边境那带兵,根本就顾不上家里。所以姐姐靳欢就在那兵荒马乱里神秘失踪。几十年过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你今天这样突然提起你姐姐,是为什么?”吴冠榕只允许自己落了几滴泪,便赶紧擦干。
靳欣垂下头去,“妈,当年姐失踪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吴冠榕难过地转过头去,那时候她带着几个孩子在家里正是孤苦无依,女儿丢了也没法找,又怕那些红.卫兵说她是把女儿送去偷渡到资本主义国家去了……她娘家人的确是去了美国,所以她怕越发解释不清,便只能对外谎称女儿得了急症去世了。
“既然没几个人知道我姐失踪的事情,那么我遇见的事情就更加奇怪了……”靳欣攥紧手指,触手也是一片冰凉,“我见到一个孩子,眉目之间酷似我们靳家人。而且他当着我的面,提起姐姐……”
“什么!”吴冠榕那样冷静的老太太,也禁不住面上变色,“那孩子是谁?他有多大?”
靳欣据实回答。“妈妈,您说我是不是应该跟他私下里再见面谈谈?”
吴冠榕几番踌躇,终究断然摇头,“暂时不要。这个人既然已经在s市出现很久,而且又与兰泉和梅轩有过交集,他为什么早不提此事晚不提此事,偏要在这个节骨眼说出来!”
老太太面上扬起坚毅,“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若他有企图,他看我们不动,他自己自然会主动走出下一步棋。”.
杜仲的中药铺子里,灯光幽幽,檀香绕梁。
蔺鸿涛手指轻抚整个屋子里用黑檀打成的药柜和家具,用指腹感受檀木的纹理,轻轻叹息。
杜仲小心地用天平将一小块虎骨称量了,然后再仔细包起来,递给蔺鸿涛,“这东西现在越发金贵了,你好好收着吧。国家保护野生动物,不许用真的虎骨入药了;野生的东北虎就更是几乎已经绝迹。这块虎骨是我存了多年的,也是最后的存货了。”
蔺鸿涛将虎骨推回去,“我不能要,你存着。”
杜仲耸耸肩,也不跟蔺鸿涛彼此推。他们是过命的兄弟,不必要玩那些虚的。“那你拿着这个吧。”
杜仲说着从药材柜子里用两根手指拈出一根细细长长、宛若针状的东西来。
蔺鸿涛故意说笑,“虎鞭晒干了之后变这么细了啊。看来老虎也不行啊,雄风全萎啊!”
“去你小子的!”杜仲没辙,满脸的严肃还是被蔺鸿涛给活活逗乐,“看你现在这德行,怎么跟靳兰泉似的?他小子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倒是不奇怪;可是涛子你说,我有点适应不良啊。”
“其实我一直希望自己也能像兰泉那样……”蔺鸿涛拈过那根长针,目光拉长。如果他也能像兰泉一样,是不是小桐早已在他身边?
杜仲看见涛子那副模样儿就明白了,赶紧推了他一把,“你可拉倒吧你,我这药库里什么都有,就没后悔药,也没情伤药。”
“这是虎须。”杜仲指着那根针状的东西,“你上火了,牙龈都肿了吧。用这个剔牙,是消牙龈肿痛的神药。如今虎骨难道,虎须也一样是稀罕物咯!”
蔺鸿涛无声笑开。他上火了,就算能瞒过外人,却瞒不过杜仲这位过命的兄弟。
“老杜你听我说……”蔺鸿涛站在檀木台子前,面现难色。
“涛子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杜仲将黄铜小天平收好,“你家的事情我都知道,当兄弟的都恨不得亲手替你去报仇。就算你要上我杜仲的命,我要是眉头皱一下都不是条汉子!——更何况,只是听琴……”
杜仲垂下头去,“我那晚上已经跟听琴说好了。我知错而退,涛子,我退回原来的位置,将听琴送还给你。”
杜仲说着,眼睛里还是露出难过之色,“只是涛子你千万在乎着听琴点儿。我知道这事儿里听琴肯定难免受伤,我也相信听琴是刚硬的女人,她能自己熬过去——但是请你还是要事事留情。”“老杜你放心,我会的!”蔺鸿涛眼睛里已经含了泪。他第一次看见杜仲这样哀求的样子,当年就算枪林弹雨里,杜仲从来都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此时能为了听琴而小心哀求——那只是爱进了骨头缝儿里.
蔺鸿涛难过,扬手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我真他妈觉得自己不是人!”
杜仲急忙抓住蔺鸿涛的手腕,“涛子你别这样!我明白你也是无可选择。老爷子已经是回光返照,你如果再不完成这个使命,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看着老爷子带着遗憾离开?你们祖孙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当孙子的当然要不惜一切代价也得完成老爷子的心愿!”
杜仲深深吸气,“听琴这边你放心,还有我呢。就算她被你伤了,我宁愿我下半生的时间都陪在她身边,慢慢开解她。”
蔺鸿涛眼泪滑落。只有在杜仲面前,他才这样不掩饰自己。蔺鸿涛伸出拳头,“兄弟!”
杜仲也含了泪,以拳头对向蔺鸿涛的拳头,“兄弟!”.
听涛画廊,听琴慌乱成了十六岁的少女。
她坐在办公室里,却根本就没有心情看苏富比送来的春拍的最新上拍品的名录,不时歪了头去看办公室门外。
大堂里,蔺鸿涛正坐在兰泉亲手做成的那把原木凳子上,手上端着一杯咖啡,缓缓地欣赏墙上的画。
听琴暗斥自己缺少定力,但还是服从内心,也端了杯咖啡走到蔺鸿涛身边坐下,转头望他,“今天竟然这样有时间来看画?”
蔺鸿涛微微一笑,“近来越发觉得能坐下来静静看一幅画,真好。咱们这些当商人的,都会下意识地去锱铢必较,或者是与人竞争,好好看看画能陶冶情操,让心情安定下来。”
蔺鸿涛转头回望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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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当然,也因为这里是你的画廊,有你在。”
听琴一慌,手里的咖啡杯和调羹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鸿涛你说这话让我很慌乱。”
蔺鸿涛轻轻摇头,“听琴,千万不要多想。我说因为你在这里,是因为我将你当作可以放心相处的朋友。我在你这里看画,心情自然宁静许多。”
没错,他刚刚其实可以更进一步去误导听琴,可是他真的做不到.
蔺家。
蔺鸿涛买回的那幅樱花挂在书房墙壁上。蔺鸿涛虽然也时常看看,倒未见得有多喜欢。
蔺水净已经可以下床走动,被吴伯扶着走进书房,抬眼看见那幅樱花便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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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毕。明早继续。】
回家(更1)
蔺鸿涛回到家中,进门的刹那轻轻叹了口气。他明白自己还是做不到爷爷的期望.
却见书房的灯还亮着。春气渐暖,房门敞开着,蔺鸿涛看见爷爷正坐在书房里。
“爷爷,您怎么坐在这儿?我扶您回去休息。”蔺鸿涛赶紧走到祖父身边去。到了祖父身边蔺鸿涛才怔住,原来祖父的目光没有望向他,而是望着墙上那幅画。
“孩子,这幅画是哪来的?”蔺水净转头望蔺鸿涛。蔺鸿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祖父转眸的一瞬,他似乎从祖父眼里看见倏然流转的光华。
已经有多久,他没见过祖父眼睛里这般流转过的光彩累?
“是在听琴画廊里买回来。也是碰巧遇见,看这画的技巧很好,最难得用西洋油彩和立体画风画出樱花的东方神韵来……”
“鸿涛,爷爷是想问,这画是谁画的。”
蔺鸿涛又是一怔。他以为自己之前的解说很是中规中矩,却没想到爷爷反倒是有些招恼了。蔺鸿涛皱眉,“爷爷,孙儿不知。萌”
这原也是画廊的规矩。许多画廊独家养着一些新的画手,很避讳客人与画手之间跳过画廊直接联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画廊不光是那些新画手的作品经销商,更是他们的经纪人。
蔺水净疲惫地垂下头来,“原来如此。”
老人说着径自起身走出门去。等在门口的吴伯忙走上来,扶住老人。弯月清辉之下,蔺鸿涛望着祖父佝偻的背影,心狠狠地疼。
转头再去望墙上那幅画。蔺鸿涛满心迷惘,觉得那幅画画得很美,写实又飘逸,可是除此之外他完全猜不到祖父怎么会因为这幅画而那样激动.
从昆明回s市的飞机上,简桐一直在睡。怀了身子的人,的确是变成了小懒猫,她本来举着一个苹果在啃着,可是困意忽然来了,她举着苹果就歪在椅背上睡着。
更何况中国真的好大,从西南昆明飞东北的s市,整条航线的长度就赶上整个欧洲大了。哪儿像在j国境内,简桐都觉得那国家还有国内的航线可真是太浪费了,哪儿有那么大地方啊。
看见简桐举着苹果,好像还在嘟哝着什么,结果就这么睡着了,兰泉和竹锦还比较蛋定。竹子是医生,自然明白孕妇因为血流量大量供给胎儿,所以才会造成孕妇本身的嗜睡;兰泉更是赶紧当起老婆奴,抽过毯子来给简桐盖上。
菊花小四儿却安不起好心来,他眉飞色舞地掏出相机来前后左右各种角度拍简桐的睡姿。呲牙乐着跟竹锦说,“咔咔,小睡猪百态……二嫂这下被我捉到把柄了!”
兰泉咬牙,“找打啊?”
菊墨臭屁地叹了口气,“靳兰泉你真笨。这样的时候你不该给你老婆都拍下来啊?女人一辈子就一次这样的经历,你给她好好存起来,她以后看见肯定只是乐,绝对不会生气。”
兰泉被菊墨教训得愣住,揉了揉后脑勺,难得憨厚地一笑,“是啊,你小子不说,我还给忘了。”
“不过……”兰泉坏兮兮瞅了一眼简桐,确定她睡着了,这才低声跟竹锦和菊墨说,“她肯定不会就这一次经历的,我得多生两个玩玩儿!”
竹锦搂过小四儿来,咬耳朵,“看着了吧,真正的色狼在这儿呢。不许你以后再叫我色狼!”
小四儿又天真眨眼,“我没说你是‘色狼’,我说你是‘披着医生白袍的色狼’。前头一大堆修饰词呢……”
竹锦握拳,“找打!”
美丽的空中小姐赶紧走过来劝说,“几位乘客,请安静乘坐,以保证空中飞行安全……”
小四儿冲空姐呲牙,“姐姐说得太对了!”.
下了飞机,简桐终究还是紧张地攥紧了手指。
考验就在眼前:马上直接回的是靳家,还是自己家?
兰泉拉过行李来上出租车。他知道简桐现在还比较犹豫,所以没通知家里来接。
“我送你先回妈家。”兰泉笃定地说。
“哦?”简桐被兰泉的话说得一愣,两秒钟才回过味儿来。兰泉是在说妈呢,简桐心底甜透,面上已是笑开。
“哎呀,改口挺快的呀。不过伯母可还没给你改口费呢!”小四儿又跳上来猛踩。
简桐伸手握住兰泉的手腕,回头去瞟了小四儿一眼,清了清嗓子,“嗯,嗯,mail邮箱……”
小四儿立马萎了,扭股糖似的挤过来,“二嫂我没得罪你啊……”
简桐故作傲气扬高下颌,“可是你欺负我老公了啊……”
“哈!”兰泉乐得一把抱紧简桐,“老婆还是自己的好!”
竹锦赶紧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肉麻啊……”
竹锦和菊墨受不了了,率先打了辆车先走。简桐被兰泉小心翼翼扶进车子里去。司机开车,兰泉说“凤鸣街。”
简桐却拦住,咬了咬唇,轻轻跟司机说,“师傅麻烦你,军区大院。”
“老婆……”兰泉改口改得顺溜极了,眼睛里还是流露了担心。
“丑媳妇总的见公婆啊。”简桐勇敢笑开。
她是有点担心,可是她不怕。因为身边有兰泉,肚子里有宝宝,她绝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那幅画你都安排好了?”车子行驶,简桐的脑袋却停不下来。
兰泉点头,“你放心吧。专业画手的话,点拨几句,他们就会明白。”
简桐歪头瞅着兰泉,“你这家伙赶紧跟我招供,你请谁画的?”
兰泉一吐舌头,“我说了,你别吃醋。”
“赶紧说,不然大刑伺候!”简桐绷起脸来。
兰泉做哆嗦状,“老婆大人饶命,为夫坦白就是——我找金莎莎画的。其实是我以前知道她有这么幅画,现成的,只是上面加了立体画法就成了。”
兰泉说着再度神往地回忆起往事来,“当初咱们一起去的梅山温泉,金莎莎回来就画了画儿做纪念。”
简桐焉能不知这家伙说到梅山喷泉,真实地是在想啥呢?
“我就猜到你是找的金莎莎!”简桐佯装动怒,撅起小嘴儿来。“哎呦老婆大人……”兰泉果然上当,一把搂住简桐道歉,自然就打断了之前的绮丽回忆.
简桐笑起来,脸红着瞄了司机师傅一眼,将兰泉推开,“我没生气,逗你玩儿。”
“不过我真猜到是金莎莎,毕竟她是美术系的科班出身,油画画得本来就好;再说她去过梅山,画起来会快些。”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简桐敛去笑意,抬眸望兰泉,“这幅画能否顺利被蔺老爷子看见。”
“放心。”兰泉拍了拍简桐的手,“我跟琴姐说好了,这幅画除非是蔺家人看见了要买才卖;否则,就一律不卖。再说琴姐也总是出入蔺家,我拜托她有机会将画当作礼物送进去。”
“琴姐她……”简桐垂下头去。因为靳长空非要认简桐当女儿,再加上蔺鸿涛的缘故,听琴总是跟简桐不和睦。当日第一次跟兰泉在小旅馆过夜,隔日早晨就是被听琴看见,所以一提起听琴来,简桐心里多少有点怕怕。
“万事有我。”兰泉握紧简桐的手,“你是我老婆,她敢再欺负你!”.
“哎哟,哎哟我的天啊,几位小祖宗啊,你们今天到家,怎么也不提前言语一声儿!你们这是想活活让家里人都惊出心脏病来啊!”
竹锦和菊墨的出租车先到了军区大院,但是他们两个也没贸然提前进家门去,在外头等着兰泉和简桐跟上来。
四个人一齐进了靳家大门,门房老王第一个吓的直接蹦起来,打了招呼之后就也顾不得老胳膊老腿地直接向内跑,去通风报信。
简桐深深吸了口气,兰泉握紧简桐指尖。
简桐轻轻摇头,“我不怕,只是有点小紧张。”
没过两分钟,一大家子人呼啦一下子全都接出来。靳邦国老爷子走在最前头,拄着拐杖却是健步如飞,遥遥见了兰泉,面上已是老泪纵横,“猴儿崽子,你可回来了!”
“爷爷!”别看兰泉平时对别人嘴硬,这一见了爷爷,急忙紧跑几步奔上来,一把抱住爷爷的手臂,然后双膝跪倒,面向各位长辈,“是,兰泉这个猴儿崽子回来了!一切平安,幸不辱命!”
靳邦国已是老泪纵横,吴冠榕却已经无法按捺,冲上来一把抱住兰泉,心肝肉地喊着大哭起来,“你们这帮混帐东西啊,还一直瞒着我,害得我为了你这个猴儿崽子都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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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更2)
“奶奶——”兰泉也抱住吴冠榕,流泪却笑着,“孙儿离开之前,奶奶的身子一直不好,所以这件事哪里敢轻易告诉奶奶。孙儿在j国就想着,一定要早一天完成任务,一定要早一天回家来,这样就不会让奶奶您老人家再担心。”.
吴冠榕终究是识大体的主母,抱着兰泉又哭了两声,便也止住泪,回头召唤于静怡,“这时候了你还守着什么规矩!当妈的就应该一把推开我们两个老东西,先抱住你的儿!”
于静怡站在身后也早已哭成了泪人儿,但是碍着规矩,这才强自忍耐着。此时听见婆婆这样一句话,还哪里绷得住,哭着奔过来便也跪倒在地,母子两个抱头痛哭!
还不像靳邦国和吴冠榕,于静怡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却也是一句话都不用说。因为这个世间本就是母子最为连心,就算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母子之间又何尝不会懂得,分别的这几个月里,彼此的心里有多思念,有多苦?
靳万海拘于身份,只走到妻儿面前无声落泪。他一激动又要咳嗽,简桐见了连忙走上前来扶住靳万海的手肘,“您别激动……累”
靳万海转头望向简桐,眼睛里的泪扑簌簌落得更急。简桐难过得心里像是有刀尖在剜挑。
“小桐,辛苦你了。”靳万海缓缓平静下来,望着简桐慈祥微笑,“伯伯知道,没有你,兰泉不可能这样顺利完成任务而归来。”
听见靳万海说话,于静怡也止住了悲声,转头过来望简桐萌。
简桐心跳加速,却还是镇定地望向两位老人,走到兰泉身边,一同跪下来,“其实儿媳应该等稍后大家都进了屋子,再正式为二老奉上一杯媳妇儿茶,但是此时正是最为情深意重,儿媳想不如就改在此地吧——爸妈在上,请受儿媳妇一礼。”.
靳家人全都惊住。
简桐说话的时候,兰泉始终转头凝望着她。眸光从初时的小小惊讶,到后来的淡定,再到最后已经满眼都是笑意。他伸手握住简桐的手,昂然抬头望全家人,“跟大家说件双喜临门的喜事儿:第一,我已经把小老师给拐进靳家了;第二,你们马上都要升一辈了。”
兰泉语气戏谑,其实眸子里还是含了泪光,“那么给你们的不好的消息就是:不好意思了各位,大家封红包的时候得来双份了!我知道你们都不大好意思给个太小的红包啊,是不是?”
吴冠榕皱眉,“兰泉,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呢!”
靳欣也一愣,“兰泉,你的意思是,你的终身大事竟然既没禀告父母长辈,又无人见证,就这样私定终身,而且还有了私生子!”
兰泉指尖一冷,便要起身。被简桐死死扯住.
“哈……”兰泉身后,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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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话的竹锦忽然笑起来,“姑姑说话怎么越发市井,全然看不出半点学府斯文了。”
靳欣一眯眼睛,“竹锦,这里没你说话的地儿!”
竹锦笑着摇头,“姑姑勿恼。姑姑此时已经进入更年期,本就身体阴阳失调:肝肾阴虚,阳失潜藏,亢逆于上……可是姑姑此时却还心火过旺,则心火不能下降于肾,自然心肾不交,神失所养……”
竹锦童鞋一套一套的词儿甩出来,小辈的大家就都晕了。简桐甚至忍不住在兰泉耳边嘀咕,“他不是西医么,怎么满口都是中医的词儿?”
兰泉挑挑眉尖,“这样可能显得比较跩。”
不过老一辈的却都听懂了,尤其靳欣此人虽然向来张狂,素日里却是最喜欢翻古籍的,所以这些语句对她而言自然不难。
竹锦得瑟够了,这才眯起狐狸样狭长的眼睛一乐,“姑姑,兰泉并非私定终身。当日我与菊墨都在。香格里拉天地为证、神庙为鉴,高僧为兰泉与小桐二人主婚,三千僧侣齐颂法号祝福——这样的规模,姑姑如何还能说是私定终身?”
菊墨也钦佩地瞅着竹锦,郑重点头,“我跟二嫂肚子里的小宝宝一起当的花童!”.
本来相当严肃的一个场景,甚至换做是还没有去j国之前,简桐甚至还会觉得心慌意乱的,可是此时被那萌物小四儿一搅和,简桐满脸满心的严肃都绷不住了,只能垂下头“扑哧儿”一声笑开。
竹锦和兰泉也都是朗声笑开。
靳长空无奈地走过来一拍菊墨的脑瓜顶,“就你,还花童呢?花花童子还差不多!”
靳邦国摇了摇头,回身率先走向垂花门里去,“都起来吧,别在地上跪着了!春天虽然暖和了,那地气还是冷的。都仔细身子!”
老爷子发话,所有人便也都只能跟着往回走。
简桐起身,微微犹豫了下,还是勇敢走过去,坚定握住于静怡的手,“妈妈。”
于静怡的眼泪方才好不容易收住,这一下子又滚落下来,“小桐,好孩子。”
简桐也是落泪,“儿媳在j国的时候,也曾经有过许多为难的时候,好些次差点就熬不住了。那些时候唯一支撑着我走过来的,就是妈妈之前对我说过的那句话:当靳家的女人,首先要学会忍辱负重。”
于静怡深受拍了拍简桐的手背,“好孩子,你果然不负我的希望。我的话你果然懂了。”
“小桐,你已经做得很好。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但凭你能只身远赴j国,能够为兰泉做到这个地步,我这个当妈的也绝对不会阻拦。”于静怡轻轻叹息,“老太太那边我会去求,相信只要我这边都可以放下当年的心结,老太太也终究会点头。而且今天老爷子的态度已经很明白,老太太应该不会违逆老爷子的意思……”
简桐含泪又要跪下去,却被于静怡拦住,“傻孩子,你怀着身子呢,别再乱来!那可是我的宝贝大孙子啊!”
简桐被于静怡握着手含泪一同走进垂花门去。简桐明白,如今想要进靳家的门其实已经不是难事,难就难在当年那个心结的开释,难就难在如何将妈与靳家重新拉到一起来——毕竟已经是姻亲,难道还要继续怒目相向、心怀怨怼?.
兰竹菊和简桐三人都是小辈,本来在堂屋里没有他们的座,他们都只有垂手站在父母座位后头的份儿,可是今天靳邦国老爷子亲自发话,说这四个人如今是国与家的功臣,让他们都坐着,反倒让第二辈的人都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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