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公子:小老师,别害羞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miss_苏
“变化?”蔺鸿涛微有醉意,听着兰泉的话却眼睛一亮!
蔺鸿涛毕竟也是懂画的人,只不过中国传统画法中,相对而言透视不强,更重平面而非西洋的立体画法。那画画的是樱花,重视的是东方文化背景里的婉约意境,所以就骗过了蔺鸿涛,让他没将那画往立体的方向去考虑。
“兰泉,你说的是,这画通过立体画法和适当的加工,从视觉上便产生了立体画的效果?”
三维立体画曾经风靡过一时,那时候的少年们都热衷于看破三维立体画里头掩藏的秘密。同样的事,少年时代的蔺鸿涛当然也干过。最疯狂的时候抱着整整一大本的立体画图册看,到后来几乎将自己看成了斗鸡眼儿。
蔺鸿涛一拍大.腿,“我怎么竟然忘了这个!”抬眸望霓虹灯影里的少年,蔺鸿涛不得不叹气,“兰泉,你是鬼才。”
兰泉一笑,轻轻摇头,“其实这不是我自己想到的,而是主母的刺绣给了我灵感。”
蔺鸿涛似乎微微一震,之前的兴奋点点散去,“李淑兰的刺绣?”
“我继承梨本家族家主之位,而李奶奶迟迟不肯将那个秘密交给我。直到后来,她将自己绣了多年的一幅绣屏送给我和桐桐。是桐桐发现了其中的奥妙——老人家用了立体针法,将那个秘密藏在了绣屏里,给了我们……”
“鸿涛,而我要问你的问题就在这里——我想知道蔺爷爷跟李奶奶的过去。”兰泉缓缓望住蔺鸿涛。
许多尘封的往事,那些一直不为人知的秘密,是时候解开了。
若再拖延,李奶奶、蔺爷爷,甚至包括自己的爷爷靳邦国,都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一旦他们过世,那么有些事情将被永远尘封在时光里,再无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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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所有生命,等一次花开(更1)
听了兰泉的问题,蔺鸿涛一闭眼睛.
不是他要刻意隐瞒,只因为此事涉及祖父当年之事。老人家自己都不愿对人提及,他这个做孙子的当然更应该为长者讳。
可是他跟兰泉之前已经约定好,彼此问一个问题,谁都不能不答。
是他蔺鸿涛再度低估了兰泉,没想到兰泉能够直接想到祖父与李淑兰之间有纠葛,否则蔺鸿涛事先在心理上会有所防范。
坦白说,对于长辈在那段动乱年代里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一般的小孩子是并不感兴趣的,你跟他说往事不如跟他聊网游;可是兰泉这个孩子不一样,这个刚刚二十一岁的大男孩儿轻狂起来比任何的小孩都狂,可是他一旦认真起来,脑力甚至连他蔺鸿涛都比不上。
“呵……”蔺鸿涛有点懊恼地耙了耙头发,“兰泉我其实真想追加一个问题问你:你是怎么猜到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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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李淑兰之间是有交集的?好像自己一直对此守口如瓶,相信李淑兰那边也不会提及;即便多鹤等人,也有很严格的规矩,他们也不会对你乱说什么。”
兰泉挑了眉尖,双手摊开学萌物小四儿,做无辜少年状,“真可惜,蔺大哥你的问题刚刚已经问完啦。现在轮到我提问了,嘿嘿……”
蔺鸿涛笑起来,自顾又吞了一杯长相思。本来今晚他跟兰泉之间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因为爷爷的激动,他真的差一点就要跟兰泉发火,可是谁能想到,三言两语之间他竟然还是对兰泉笑开。
不过却也庆幸,没有因为压制不住脾气而跟兰泉真的闹翻累。
这份友情,蔺鸿涛同样珍视.
“好,那我不问了。以后有机会,会继续跟你纠缠。”蔺鸿涛放下酒杯,“坦白说,爷爷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也并不多。那段往事是爷爷藏得最紧的一段记忆,就算是对我,他也不肯和盘托出。所以兰泉,今晚不是我违约,不对你开诚布公;我会将我知道的部分都说出来。至于真正的全局情形,还要靠你自己来拼合与推论。”
兰泉表示理解。
“我们姓蔺是假的。”蔺鸿涛正色望兰泉的眼睛,“只是这并非刻意的隐瞒,而是我爷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姓名。”
“我们从香港来内地,其实不光是因为生意需要,也是为了叶落归根。我爷爷其实也是s市人,所以他希望自己就算死,也要在自己的故乡离去……萌”
蔺鸿涛听着轻轻叹了口气,“我爷爷是孤儿,靠拾荒和讨饭过活。结果被日本人抓,要被送到山里去修铁路、挖煤。那样的话就是死路一条。我爷爷当时就想方设法逃跑,可是那时候整个东北都已经被日本人占领,他哪里逃得掉。”
“最惨的一次,他被日本兵追着在大街上跑,正好路边停着一辆汽车,上面坐的是个日本女孩子。我爷爷慌不择路,他便跳上汽车去,威胁那女孩。”
“我爷爷藏身在汽车里,以为能逃过一劫,没想到他腿上伤口淌出的血还是泄漏了他的踪迹,结果日本兵就冲上来,想要将我爷爷拉下去枪毙!”.
“这时候是那位之前被我爷爷威胁的日本女孩说了话。她说,‘这是我们家的仆人,他腿上的伤口是刚刚帮我提箱子的时候被箱子的铁角给刺坏的。如果你们就这样当着我的面,将忠实于我的仆人带走,我决不会善罢甘休!’——那女孩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虽然铿锵,但是我爷爷知道,她其实之前被他威胁得面色苍白、浑身发抖。可是她并没有趁机出卖他,反倒帮了他。”
“日本兵被震慑住,行礼道歉之后退去。我爷爷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位小姐出身名门,她的家族是栗原藩主,而她的未婚夫家更是皇亲梨本宫家!当时的陆军元帅正是梨本宫家的家主——梨本宫守正王,所以那些小兵怎么敢惹!”
“就这样,我爷爷侥幸活了下来,更没有被送去修铁路和挖煤。为了报答那个女孩,也为了活命,我爷爷就真的留下来给那个女孩当仆人。他虽然恨日本人,但是却愿意为那个女孩献上自己的性命。”.
兰泉听得神往,忍不住轻声叹息。那个国家虽然与我国有深仇大恨,却不能否认,那国家的人民并非都是仇敌。比如比如西村,比如色空,比如当年曾经不顾杀头危险而在寺院里建立起反战碑的那些僧侣,比如近年来频频来中国谢罪的老兵……
其实中华民族一直是个宽容的民族,崇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那个国家能够正视历史,能够如二战后的德国那样坦然承认自己的过错,那么中国人永远愿意与之和睦相处,做友好邻邦.
“那个女孩子就是当年的李奶奶?”蔺水净与李淑兰之间的过往,果然令人唏嘘。
蔺鸿涛点头,“可是后来日本人战败了,兵荒马乱里我爷爷被国民党抓去当兵。紧接着又是国民党内战失败,我爷爷便也被裹挟去了台湾……我爷爷走的时候,都没来得及跟李淑兰告别,就这样远赴天涯。两个人就此断了音讯……”
蔺鸿涛说着抓过酒杯来又喝一杯酒,可是觉得喝得不过瘾,索性将小酒壶都抬起来灌进口中去。从前听爷爷讲起这段往事,他当时还不觉得如何苦涩,此时方是懂了——他今生爱小桐而求不得;原来当年爷爷也是恋慕小姐、更因为小姐当时早已订婚,而不得求吧!
蔺鸿涛便也懂了,为何爷爷会那样热衷于在夜晚的花棚里听一首李香兰演唱的《夜来香》,耐心等待一盆夜来香花开。因为李淑兰当年最喜欢李香兰,就连名字都与李香兰如同姐妹。
原来他们祖孙不仅仅是相依为命,更是——祖孙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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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马(更2)
“妈妈,爸爸这是要干什么呀!”.
靳家,春光正好。空气都仿佛透明,让这座古老的宅子仿佛也焕发了青春,处处明艳、随处即景。
饶是这样的春意却也仿佛无法让靳欣的心情明艳起来,她直接冲进母亲吴冠榕的房间里去,“爸爸怎么会让蔺鸿涛来家里陪他下棋!”
吴冠榕也微微皱了皱眉,“你大哥行踪不定,你二哥公务繁忙;孙子辈里兰泉外出办事,梅轩还没回来,竹锦不好此道,菊墨太小,弄棋又延宕在外……难道你能陪你爸爸下棋?他现在年纪大了,唯一的消遣也就是这个。”
靳欣攥紧指尖,“可是妈妈,那个蔺鸿涛千方百计进入我们家来,肯定是别有所图!累”
“靳欣,你担心什么?”吴冠榕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你担心他冒充你姐姐的儿子,我想既然你们都说这个孩子不是凡品,那么他一定不会做这样鲁莽的事情。毕竟现在科学这样发达,如果他想说自己是我们靳家的孩子,他就必须得通过亲子鉴定的考察。既然他现在迟迟没这样说,也没拿出任何的证据来,那么他至少目下还不会做这件事。”
“退一万步说……”吴冠榕难过地垂下头去,“如果他能真的是你姐姐的孩子,那当然更好。你姐姐失踪了那么多年,妈虽然这么多年一直装作坚强,可是其实却没有一天忘了她……妈这一辈子自问没亏欠过你们几个孩子,可是妈却着实亏欠了你姐姐太多啊!”
萌.
书房里,靳邦国与蔺鸿涛对坐。靳邦国一笑,将车下底,缓缓一声,“将!”
蔺鸿涛望着棋盘,许久终是大笑,“靳爷爷这一招‘钓鱼马’用的实是好!晚辈先前一直被靳爷爷您这相对虚软的马给骗到,没想到终成杀招!”
靳邦国笑起来,“下棋啊,胜负不在此时,而在开局之时。”
“跟您这样的战略家下棋,晚辈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蔺鸿涛心内佩服。他相信棋盘刚摆好的那时,老爷子心内已经虚拟着走完了全局,洞悉了每一个可能的危机,预见了各种情形的对抗,拟定了遇到阻击之时的因应之法……这才是将帅之道。
靳邦国摇头,“鸿涛你不必妄自菲薄。如果你身在军中,也会是不错的将才。你沉稳凝重,出手时却又果断犀利,极有杀伐决断的气度。相信这一点来自两个方面:其一是你后天个人的修为,或者是因为征战商场,或者是因为人生历练;另一方面则应该源于你的遗传。”
靳邦国缓缓抬眸,“鸿涛啊,听说你家中只有祖父一位长辈。想来若在沙场,你祖父必也是一方将帅。”
蔺鸿涛凛凛一惊,这才意识到靳老爷子哪里是来跟他下一盘棋,或者哪里仅仅是为了用一盘棋来刺探他本人的虚实,靳老爷子这是直接将锋芒瞄准了祖父蔺水净!.
蔺鸿涛赶紧起身,“靳爷爷,请恕晚辈真的不知。”
靳邦国一笑,“无妨。我只是听听琴偶然说起过,说有次令祖父跟她提到,说当年他曾经见过我。既然你们是从台湾来,那么相信当年令祖父见过我的时候,应该是在他去台湾之前,也就是说——他见到我的时候,我们应该是在对垒而峙。他在老蒋军中,我在解放军阵营里。”
靳邦国说着还眨了眨眼,很有点子兰泉那股子少年一般的淘气,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戎马倥偬的老将帅,“说不定当年我们还交过手呢!”.
蔺鸿涛站着,只觉冷汗涔涔沿着后脊梁滑下。这么久以来,蔺鸿涛早已忘了这种流冷汗的恐惧感,已经没什么人会让他感到胆寒;可是此时面对这位老人家,他却是心生寒意。
身为将帅者,必然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运筹帷幄而决胜千里之外。他以为自己一步一步走得也算稳扎稳打,却没想到原来一步一步早已落进靳老爷子掌中。
当初听琴邂逅爷爷的事情,他也是后来才听听琴说起,没想到就在那个时候,说不定靳老爷子已经在不动声色地暗中开始调查他蔺家!
今天老爷子看似轻描淡写随便说出口的话,实则上早已经是调查确实了的,否则以老爷子的身份岂能随便说笑!.
“靳爷爷,晚辈着实惶恐。”
“坐,坐啊。”靳邦国一乐,“你们都是孩子,虽然少年老成是好事,不过也不必将自己压得那么沉重。孩子就是孩子,不必以孩子的心去背负那么沉重的陈年往事。”
蔺鸿涛听着心头便是潋滟一晃。忽地明白了一件事:兰泉的年少轻狂,初时外人看来,也许觉得是兰泉出身高干的身份所致;再深交往下去,便知道实则这是兰泉骨子里的个性;而到此时看来——蔺鸿涛忽地明白,这又何尝不是老人家教育儿孙之时的期望?
所以一众子孙当中,靳老爷子最喜欢的是从小就跟个猴儿似的兰泉!
一股感动滑过蔺鸿涛心尖。中国人重视传统与传承,哪个世家的长辈不希望儿孙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而如靳邦国这般,内心里只希望自己的子孙活得率性而自我的,又有几人!
蔺鸿涛望着阳光招摇之下的棋盘,不由得泪湿眼眶。这样的老人家,如何不让人觉得可敬又可亲?
“鸿涛,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吧。无论将来你跟听琴关系如何,或者与兰泉友情如何,爷爷都欢迎你常来常往。”靳邦国静静望着阳光下那张眉目之间像极了大女儿靳欢的容颜,缓缓说。
“就是你爷爷,我也希望能跟他见见面。我们这把老骨头都折腾得差不多了,趁着没去见马克思之前,彼此再见见面说说话也好啊。纵然当年沙场为敌,如今也可以握手言欢嘛!”
春日艳阳,带来层层暖意,蔺鸿涛只觉春暖入心。
“靳爷爷,晚辈着实钦佩您的襟怀。晚辈返家定会将靳爷爷的美意转述给家祖父,如果有机会,一定安排二位见面!”
前尘往事已经飘散在时光里。靳爷爷如果都能这样敞开襟怀,祖父是否也能从仇恨的小小囚室中走出来,宁化干戈为玉帛?
“谭”菜馆,简桐止住服务员的客套,独自缓缓走上二楼来。漆了红色油漆的老式木楼梯,每一步踩上去仿佛都有一小段摇曳。不危险,而且更有穿越时光的感觉。
上了二楼,简桐只能轻轻叹息。那个坐在大红宫灯之下,呆呆对着棋盘的男子,不是明寒,又是谁?
“你怎么回来了?弄棋呢?你们又怎么了?”简桐给弄棋打电话,这才知道明寒已经离开了高原。
明寒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是我终究辜负了小桐你的期望。我配不上弄棋,连守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难道是因为弄棋的病……”之前简桐一直猜测,弄棋始终不能怀孕、始终不肯答应明寒的原因,是不是弄棋身子弱的原因。
明寒笑起来,“小桐你电影和小说看多了。弄棋虽然身子弱,不过没有你想象中的绝症。”
“再说,如果她真的有绝症,那我才更会不顾一切地娶了她……”
“那又是怎么了?”简桐只觉难过。
“我被族长召回来。”明寒垂下眼帘。
“族长?”简桐心内一凛,“难道他们又拿那bt的家规来要求你?怎么这样啊!”
明寒摇头,“是我之前自己承诺下的。如果动用当年大内造办处的那些作坊工匠,我就必须得在祖宗面前起誓,接受家规,终生不娶!”
明寒说着闭上眼睛,“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许下那个诺言,那么就等于是我自己放弃了今生与弄棋相守的机会。小桐你在香格里拉骂我的那些话都没错,可是事实上我去香格里拉并非是要找弄棋回来,我只是去确定她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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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去完成一个许愿,不能给她婚姻,你却用自己的命去跟佛祖换她一世平安和乐,是不是!”简桐难过得低吼起来。
“小桐,别动了你的胎气。”明寒轻轻摇头。
简桐咬牙,“这件事不可以让你自己扛!既然这是靳家的任务,那么这件事,作为靳家的儿媳和未来的主母,我得负责到底!”
“你给我讲讲,你们家里过去的那份老规矩到底是怎么回事?”简桐坐在明寒对面,目光沉静。
明寒心下便是小小一惊。动静之间,小桐尽管还这样年轻,却已经隐隐然有了主母之姿。让人不敢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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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第三更~~~~】
遗失的美好(更3)
“这件事还要从我们的计划说起——小桐,最后这次从东北林区挖出的宝物,你是不是曾经问过菊墨,以为是假的?”.
简桐记得,当时菊墨说,“谁说是假的?”这话让简桐还曾经好一阵迷惑。更弄不清,为了掩护西村,所以那批东西最终还是到了梨本英男的手里,而且也通过了苏富比和佳士得几大拍卖公司的鉴定专家的鉴定——可是与此同时,却出现了同样的宝物被送归故宫博物院的事情。
那到底哪边是真,哪边是假?
一件东西总不可能同时出现两件一模一样的真品吧?
明寒望着简桐面上的疑惑静静一笑,“皇宫大内在内务府管辖之下设置造办处,专司皇室用度。造办处下面极其细致地分着许多作坊:匣作、玻璃作、珐琅作、刻字作、木作、漆作、牙作、铜作、玉作、银作、镶嵌作等,集中了全国的能工巧匠。累”
简桐听得咂舌。
“可是这些能工巧匠又与民间工匠不同,因为他们参与的都是皇室用品的造办,涉及皇家私隐,而且有些大内的技法不准外传,所以这些工匠都是世袭,家族中人一代代在宫墙之内延续着同一门手艺。”
简桐想了想,“我见电视里演过,在清代200年间,主持修建清代皇家建筑的雷氏族家族‘样式雷’就是这样的家族吧?内务府的样式房就是一代一代都由他们雷家人世袭主掌。萌”
“小桐你果然博闻。”明寒欣喜点头,“我所说的,正是此意。”
“后来共和了,宣统爷下台,再到后来被日本人转送到东北长春来成立了伪满洲国。皇家虽然变迁,但是只要皇上还在,皇室的用度就一日都不能没人伺候,所以造办处的这些工匠家族们就也跟着一路辗转。”
明寒说着谈了口气,“到后来伪满洲国时期,皇上身边的太监本来已经不多,所以很多都是一个人身上担着几个担子。我家祖是御膳房大总管,后来因为得到主子信任,就也兼起造办处大总管的位子来。”
“再后来……”明寒说着垂下眼帘,眼底似乎涌动万般悲伤,“再后来日本宣布投降,宣统爷只能逃走。他临走的时候对我家祖说,‘这些工匠可都交给你了,你得替朕好好看着。将来有一日朕再复位,这些东西可是一日都离不了的!’”
明寒说着长长地叹息,“虽然时代早已变迁,但是我的家祖们却每一代临死之前都要郑重将这个承诺传给下一代。主子的吩咐还在,那么我们就得好好替主子管理着这些工匠家族,决不可让他们散了。”
明寒叹息,抬眸望简桐,“兰泉的那个计划找上我,就是因为我手上掌握着这些能工巧匠。当年的那些国宝,就是他们的祖宗创造出来的,如果他们用相同的技法去造假,试问这个天下哪个所谓的专家能看得出破绽来?”
“也正因为此,所以我事先要答应家祖,然后才能带着这些工匠去了林区,事先做出足以乱真的假文物来,守株待兔等着西村带人来挖。”
“计划遇到收官的阶段,越要万事小心。因为梨本英男派来的人里,有眼力很厉害的专家,他们还带了世界先进的鉴定仪器,所以我们这边更是容不得一点细小的马虎——若想真的做到以假乱真,就必须要动用大内造办处的这些工匠后人……”
“要完成这件事,家规严格,想要动用这些工匠,就必须在列祖列宗牌位前立誓,接受家规,此生不婚,守着我们祖宗给主子当奴才的本分!……”.
简桐听着真是难过万分。皇帝们的威严早已随风化土半个多世纪了,可是他们的一句虚妄的命令却让这么多人仿佛就被滞留在时光的夹缝里,永远也走不出来!
“那,究竟要怎么样,你们家这个家规才能废除?”简桐本来还想去找找这位明氏家族的族长,跟他吵一架也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罢,只要能说服他便好;可是此时看来,他们的那种坚持已经不可动摇,那么目下解决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从根本上废除这条家规,才能让明家如人不再顽固地守着。
明寒也只能叹息,“家祖说,主子的命令只能等着主子来收回,当奴才的哪里有资格随便废除主子的决定!”
“可是溥仪都死了多少年了!溥杰也1994年已经去世了啊!到哪里再去找这个主子!”简桐气得真想拍桌子。
可是她自己霍地停住。溥仪死了,无子女;溥杰也死了,可是溥杰有后人啊!
而且溥杰的后人她还认得,正是启樱啊!
简桐激动得一拍桌子站起来,“我有办法了。明寒你别再犯愁了,既然我在香格里拉说过一定要帮你和弄棋,更何况你的为难也是为国为民为靳家的这个任务,那我就更得管到底!”
小孕妇体力好好地直接走下楼梯去,还回眸明媚而笑,“一切都交给我了!”.
商业街背后的幽静巷子里,一间几乎没什么客人的咖啡厅。靳欣接过对方的档案袋,看了其中的资料,便被其中一个关键点给吸引住,忍不住大笑起来!
“怪不得啊,怪不得!看来这个蔺鸿涛分明跟简桐有私情!果然是水性杨花的女人生下的女儿,妈什么样儿,女儿就是什么样!”
蔺鸿涛的突然出现,令靳欣寝食难安。她索性花钱请了香港当地的征信社去调查蔺鸿涛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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