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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闺夜半有人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神马星
这活生生就是一个鸿门宴啊!
跟廖云溪的约定在前,薛莹无意跟这些人对着干,乖乖过去行了个标准的请安礼:“薛莹见过屏英郡主。”
屏英郡主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才慢悠悠地说:“我今天是客,客随主便,就不用这么拘礼了。起来吧。”
薛莹起来后本想隐藏于众人之中,但屏英郡主明显不想就这么放过她:“我说你们建安侯府把你藏得深可一点都没说错,这都见过礼了,居然还蒙着脸。这屋子里都是些年纪相仿的亲友,又没有外人或男子,用不着这般遮遮掩掩的吧?”
原本热热闹闹的屋子里忽然陷入怪异的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投注在薛莹身上。薛莹微微低着头:“回禀郡主,薛莹脸上有伤疤,遮着脸是怕惊扰了大家。”
“呵,难不成在你看来我们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凡夫俗子,还能被一张脸给吓着?”屏英郡主眸光冰冷,“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郡主,三妹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薛瑶连忙打圆场,“只是三妹平时跟大家见得少,现在是害羞罢了。三妹,快把面纱撤了吧,这里都是自家人,没有关系的。”
薛莹在地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想要她拿掉面纱就直说嘛,她们以为蒙着脸很舒服吗?呼出去的二氧化碳又吸回去,很难受很伤身的好不好?
“是。”她乖乖应了一句,摘掉面纱。
不出意外,屋子里顿时响起了好几声抽气的声音,但大家都是世家小姐,这种时候是万万不会失礼的,所以就算偶有那么几个被吓了一跳,大家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屏英郡主不甚自在地挪开视线:“好了,我们刚才聊到哪里了?”
“说到最近安京城流行的策马服。”薛瑶笑盈盈的,仿佛对于薛莹的脸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事实却是她之前从来没见过薛莹毁容之后的样子。
“对,我听说这衣服又是你设计的?”屏英郡主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继续刚才的热烈讨论。
屋子里稍稍沉寂了一下之后,重新恢复之前的其乐融融,关于薛莹的插曲一下子就过去了。当然,薛莹也明白这种“过去”是暂时的,她的脸和她的这个人恐怕要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成为安京城这些小姐们的共同话题了。
以后她们见面的开场白就从“这天儿可真冷”变成“唉,那个薛三的事情你听说了吗?”她这算是为安京城上层小姐无聊透顶的生活增添色彩,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啊。
不过没关系,反正她顶多后天就可以走人了,到时候她们聊她们的,她无关痛痒。
顺着直觉移动,她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刚想歇歇疲软的双脚,一道略微有些僵硬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嗯,居然有人敢这么直愣愣地问这种敏感问题?
她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带着英气的漂亮脸庞,肤色略黑,透着与周围的小姐们格格不入的健康和活力。同样格格不入的,还有她明显偏大的年龄。
这个屋子里大多数都是些未婚的小姑娘,薛琰因为是新婚,又是建安侯府家的大小姐,作为半个主人在此招待客人,所以作为特例纳入进来。而这个刚才跟她说话的人年龄大约有十八.九岁,头上却还梳着姑娘的发型,这在大固算得上的晚婚了吧?
再者,她穿着的也不是那种华裳美衣,而是白色的劲装,袖口束起,虽然也绣着暗纹,但是看起来格外清爽,与她瘦削健美的身形相得益彰。
“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那人追问。
“呃?哦,被狼抓的。”薛莹这才回过神来,然后试探着问,“您是,郑小姐?”
那人点头:“我叫郑飞鱼,你叫什么名字?”
“薛莹。”薛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在她袖口的花纹上转了一圈。郑飞鱼的袖子上绣着的是带翅膀的鱼——属于金水战区的特有标志。
数一数,四大战区的人,她已经见过其三:疆北战区的顾大春、统戈战区的武阳侯世子项耘,还有眼前这个金水战区的世家小姐郑飞鱼。
“好好的怎么会被狼抓伤?安京城有狼吗?”郑飞鱼奇怪地问。
一道像是蚊蝇般的声音悄悄响起:“听说,薛家二小姐养了一头狼当宠物。”
薛莹这才注意到郑飞鱼旁边还有个身形羸弱、面色苍白的小姑娘,小脸尖下巴,衬托出一双大大的充满无辜和胆怯之意的眼睛。
“你是被薛瑶的宠物抓伤的?”郑飞鱼恍然大悟。





浅闺夜半有人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 换桌
察觉到周围有人投来探寻的目光,薛莹连忙转移话题,问那个瘦小的姑娘:“您是?”
小姑娘怯怯一笑,声音依然很小:“我叫宋莉。”
“宋莉是三州巡抚的女儿,刚到安京城没多久。”郑飞鱼代为介绍,然后继续追问:“你的脸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怎么话题还在她的脸上打转?薛莹有些无奈:“好几年了。”
“疼吗?用的什么药?”郑飞鱼伸手想要摸一摸薛莹的疤,薛莹连忙躲开,有些尴尬,“早就不疼了,多谢郑小姐关心。”
“不用叫我郑小姐,直接叫我飞鱼好了。”郑飞鱼爽利地说,然后一把抓住薛莹的肩膀,“我就看看,不会弄疼你的。”
薛莹正觉得避无可避的时候,屏英郡主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呢?飞鱼,不要动手动脚的,安京城的小姐不是你兵营里的兵,经不起折腾,要是不小心弄伤了可就说不清楚了。”
“我就看看,不会弄伤的。”郑飞鱼扔在坚持。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几道疤吗?你是不是觉得这几道伤疤看着眼熟,所以才坚持要看个清楚的?”
郑飞鱼不得不松开手,转向屏英郡主落落大方地承认:“是啊,不可以吗?”
“祁小将军的伤是为了保护皇上被野熊所伤,跟这种……””屏英郡主的目光掠过薛莹时有厌恶一闪而过,“怎么能相提并论?”
作为话题的薛莹十分无辜地摸摸鼻尖。
薛琰作为半个主人,十分适时地解围:“筵席就要开始了,大家请移步就坐吧。”
薛莹跟着引导找到自己的位子,还没坐下就听到桌子对面的一个小姑娘一撅嘴,十分不满地对身旁的人说:“真倒霉,怎么坐在这一桌?这样我还怎么有胃口吃下东西?”
“说什么呢?”她旁边的人偷偷瞄了薛莹一眼,“别看不就行了?”
“就在眼珠子前面,怎么能不看?”那人依然不满,“我不吃了,先走了总可以吧?”
“别呀,都开席了,这时候走也太没礼貌了。”小姑娘的伙伴连忙拉住她。
带薛莹过来的丫鬟见状,连忙转身去找薛琰和薛瑶解决问题。没多久,薛瑶和薛琰一脸尴尬地走过来对薛莹说:“三妹,不如我们给你再换个位置吧?”
“好呀。”薛莹从善如流。
换了另外一桌之后,虽然那桌人没说什么,但明显神色都有些古怪,纷纷从友好交流状态转换为窃窃私语模式,薛莹还十分“不小心”地听到其中一个人说的是:“不是说她平时会吃虫子吗?”
听闻此言的人顿时露出十分恶心的神色,小小地干呕了一下。
薛莹只好十分无辜的看向更加尴尬的薛琰和薛瑶:“看来我似乎不适合出现在这里呢。”
“没有的事……”薛琰言不由衷地安慰了一句。
因为这三个人一直没有落席,反而在场内走来走去,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目光被吸引过啦,其中薛莹带着伤疤的脸尤其引人注目。
薛琰的母亲、建安侯府的大夫人走过来,亲和地问:“这是怎么了?”
薛琰和薛瑶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薛莹,没回答。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薛莹在闹脾气嫌弃别人呢!
“莹儿身体有些不适,恐怕不能继续出席宴会了,还望大伯母见谅。”薛莹只好自己给自己圆场。
“这……”大夫人之前受过廖云溪的委托,说无论如何要让薛莹在筵席上露脸,闻言有些踟蹰,犹豫了一下道:“你既然身体不舒服,我就让丫鬟先带你下去休息休息,等一下缓过气来的再出来。我也会派人通知你母亲,让她过来看看你,好吗?”
薛莹有些无奈地点头。
跟着丫鬟往用于暂时休憩的厢房走去,巧丫偷偷问薛莹:“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不用演戏,赚了。”薛莹扮了个鬼脸。要对着那些人吃饭,她还怕会胃疼呢!
因为所有人都聚在大厅,花园里格外安静。白色的雪花从天上纷纷扬扬而下,落在如镜的湖面上,一路上点着喜庆的红色灯笼,昏暗的光线下嶙峋的假山,白色、红色、黑色,三色于静谧中融为一体,别有一番感觉。
将薛莹带到厢房门口之后,丫鬟就回大厅继续忙碌去了。薛莹没有进屋,而是回头看了看天色,对巧丫和冬寻道:“我们去假山那边转转吧?”
“外面天多冷啊。”冬寻有些担心,“还是回房间吧?”
薛莹摇头:“光是坐着更冷,走走反而暖和。”说着往湖边的假山走去,拾级而上,一路上曲径通幽,有些地方甚至只能容一人通过。走了一段路之后视线却豁然开朗,前面就是宽阔的湖面,临湖面的假山旁还建了用于观景的小亭子里。站在亭子里,冷风吹来,空气中带着梅花幽香,让她不由深吸一口气,极为舒服地叹了一下。“真好。”
“那些人太过分了。”巧丫抱怨,“分明就是在欺负小姐。”
“不容易啊,你还能看出来。”冬寻凉凉地地看了她一眼,问薛莹,“小姐,暖炉里的炭火还暖吗?”
“我看看。”巧丫忙拿出薛莹的手炉,摸了摸之后叫起来,“小姐,这都冷了,你怎么也不吭一声?”
薛莹眨巴眨巴眼睛:“我没发现呀!”
“我去换炭火。”对于薛莹的间歇性不靠谱巧丫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尽力去补救。
巧丫走后,冬寻越想越不对劲:“小姐,炉火都冷了,你怎么没发现呢?”
薛莹抖了抖:“估计是冻麻了。”
冬寻闻言一愣,急忙过来摸摸她的手和脸,传来的冰凉触觉让她不由气急:“怎么跟冰块似的?这衣服是不是不保暖呀,冻成这样?!”
“是我比较怕冷吧。”薛莹的牙齿开始打架,说话有些含糊,“没事,等拿了手炉来暖和一下就好了。”
“巧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小姐,我们先回房等等吧?”




浅闺夜半有人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英雄救美
双脚和双手像是被一万只蚂蚁啃噬般又麻又痒,薛莹知道这时候不能任性,点头:“好。”可刚想迈步往回走,脚下却不小心踩到一小块冰面,然后身子重心一滑狠狠跪在了地上,膝盖处传来的剧痛让她差点直接飙泪。
“小姐!”冬寻大惊失色地将她扶起来,薛莹痛苦的神色让她手足无措,“你怎么样了?”
“没事。”薛莹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两个字,无可选择地坐在凉亭冰冷的石椅上,痛得连连吸气。
“房间里肯定有暖炉,我去拿一个来。”冬寻急匆匆地说了一句,转身走了。
薛莹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揉了揉膝盖,发现自己小腿以下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好看的衣服果然都不够保暖啊!
“哈,抓到你的吧!”一道属于年轻男生的声音响起,她回头,一个小身影从加上顶端跳了下来,往亭子这边走来。“我听丫鬟们说你欺负我姐姐了是不是?”
光线昏暗,薛莹看不清楚来人,但能勉强判断出对方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年轻人。那人边走边气冲冲地说着话:“我姐姐哪里粗鲁了?哪里配不上墨哥哥了?你们这些千金小姐凭什么取笑……”
眼看他已经踩到了刚才自己摔倒的地方,薛莹连忙起身欲阻止他:“小心……”
她的提醒来得太迟,那年轻人脚下一滑身子往前扑倒,双手正好伸向她所在的方向。
薛莹想要躲闪,可是冻僵的双脚不给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扑过来,伸手挡了一下之后被对方的力道推倒,腰身卡在栏杆上往外面摔下去。
“啊——”眼前一花身子一轻,薛莹此时闪过的念头却是:也不知道湖面的冰层结得够不够厚,如果够厚她大约会摔断脖子,如果不够厚她大概会在冰水里直接冻死。
“啊——”另外一声尖叫来自于抱着暖炉刚刚赶回来的冬寻,看见薛莹摔下去,她手上的暖炉“咣当”一下掉地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一手抱住薛莹的腰身,一手握住凉亭的栏杆,一个鹞子翻身,将人重新带回了地面上。
将薛莹推下去的人惊魂未定地回过头,看见来人眼睛一亮:“墨哥哥?”
那人很快放开薛莹,双手握拳:“得罪了。”
罪魁祸首也有些过意不去:“你还好吧?”
薛莹三魂七魄未定,好一会才用力敲了敲胸口:“呼,吓死我了。”
推她下去的人忽然“咦”了一下,凑近来看,发现她脸上的伤疤,惊叫起来:“你不是薛瑶?”
薛瑶?怎么又是她带来的灾祸?
薛莹无奈:“不是。”
“那你怎么穿着跟她一样的衣服?还长得一样高?而且我刚才看你的侧脸,你明明就是她呀!”
薛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你现在看清楚了吗?”
那人瑟缩了一下,道歉:“对不起啊。”
“小姐……”冬寻已经吓得腿软,好不容易才勉强走过来,浑身还在战栗不止,泪眼汪汪地问:“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别哭了。”薛莹擦了擦她的眼泪,“我这不是被人救回来了吗?”抬头看向救命恩人,然后一愣。
救命恩人同样有些呆愣地看着她。
因为对方的脸跟她的一样,也带着三道疤痕,就在同一位置,形状也很相像。
一直到她也看向他,对方才醒过神来,避开视线:“对不起。”
“你刚刚才救了我,是我该谢谢你才对,你说什么对不起啊?”薛莹想起刚才屏英郡主和郑飞鱼谈论的人,试探着问,“你是祈小将军?”
“咦,你见过墨哥哥?”罪魁祸首问。
薛莹摇头:“没有,猜的。”这是什么缘分啊?刚刚才听人说起这么一个人,现在就见到本人了。怪不得郑飞鱼非要抓着她看个清楚,两个人脸上的伤疤确实很相像。
这边的尖叫声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脚步纷乱中一群人已经围观了这个小小的凉亭,看见祁墨等人,一时有些莫不清楚状况,不敢过来。
“小姐?”人群后面响起了巧丫有些焦急的声音。
“我在这里。”薛莹连忙回答,然后巧丫一时着急,索性纵身一跳从众人跃了过来。
“哇,好漂亮的身手。”将薛莹推下去的人喃喃。
“你是谁?”薛莹总算找到机会问这个了。
“我……我叫郑飞鹏。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推你下去的,你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飞鹏,发生什么事了?”人群后面响起郑飞鱼的声音。
郑飞鹏脖子一缩,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没……没事啊。”
郑飞鱼推开众人走过来,看见祁墨的时候也是眼睛一亮,动作多了几分扭捏:“墨哥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薛莹正在感叹剧情狗血之时,一道声音让她的脊背猛地凉了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长身如玉、气势非凡的薛家三老爷,薛骐走了出来,哪怕是在黑暗中,看向薛莹的眼神也让她打了好几个冷战。
她低声请安:“父亲。”
郑飞鹏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是薛瑶的妹妹,薛家的三小姐薛莹。”
“你还说,你刚才做什么了?”因为祁墨在场,郑飞鱼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轻轻瞪了郑飞鹏一眼。
“我……”郑飞鹏虽然胆怯,但还是十分诚实地对薛骐和郑飞鱼坦白了,“我刚才不小心差点把薛三小姐推下去了,幸好墨哥哥及时出现,把她救了回来。”
闻言,在场的人神色都有些暧昧。
英雄救美什么的,不正是最大的八卦吗?再说了,祁墨救人上来的过程中肯定免不了肢体接触,而这件事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捅了出来,接下去薛家跟祁家会怎么发生什么事,十分耐人寻味呢!
这件事处理好了,就是美事一桩,可一旦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两家的大丑闻。
薛莹觉得自己快要冤屈死了。她瞪了郑飞鹏一眼,恨不得拿块抹布把他的大嘴巴封上。
“莹儿,”果然,薛骐的语气十分冰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跟我回去!”




浅闺夜半有人来 第一百六十章 指婚
“嘉俊,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先别生气。”廖云溪有些焦头烂额地劝慰。
薛骐难得地并没有听她的话,进了房间之后重重一拍桌子:“跪下!”
跟在他们身后的薛莹挺直脊梁:“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跪?”
“混账!”
薛骐骂人,廖云溪连忙给薛莹使眼色:“莹儿,你父亲让你跪你就跪,别多嘴。”这种时候最好乖乖听话,不然火上浇油后果更糟糕。
可偏偏今天薛莹经历了诸多不顺,肚子里也正好憋着气,脸色涨红:“我不跪!凭什么你不分青红皂白就罚我?我做错什么了?”
“你还敢顶嘴?我是你父亲!”
薛莹冷笑,目光让薛骐和廖云溪都不由心头一寒:“你什么时候是我父亲了?你有过那样的自觉吗?”
薛骐没有说话:薛莹说得对,他从来就没当自己是她的父亲。
“再说了,”薛莹的眼睛毫无畏惧地直视着他,“你配当我父亲吗?”
“砰”一声,薛骐狠狠拍掌,厚实的桌子竟然碎成了四五块。他气得脸色铁青、额冒青筋:“你说什么?”
“我说,你配当我父亲吗?”薛莹坚定地将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你……”薛骐眼看就要失控,廖云溪近乎尖叫地喊了一句:
“嘉俊!”
她一遍用力握住他的手,一边将手放置在他胸口让他冷静下去:“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气话,你先进房去,这里交给我。”
薛骐看向她,她那明丽坚定的眸子让心头的狂怒瞬间收敛了许多,他胸口起伏了好几下才咬牙忍下怒气:“好。”
薛骐走后,廖云溪慢慢走向薛莹,原本冷静自持的神色慢慢带上了悲怆:“你知道如果你们刚才继续吵下去,后果会是什么吗?”
“最糟糕也不过是被打死。”薛莹冷着脸,“就算我不招惹他,他也会想办法把我弄死的,我不过是给他一个正当的理由罢了。”
“你觉得……”廖云溪居然有些哽咽,“你父亲会想要杀你?”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嘉俊他不是那样的人!”
“对你们而言他当然不是,甚至对于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来说,他都是一个讲道理的好人,可唯独对我而言,他是一个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凶手。”廖云溪的悲伤让薛莹也有些把持不住地红了眼眶,“也许他也不是故意的,但是他潜意识里就是想要我死。”
“不会的,你们是父女,骨肉亲情、血浓于水。”廖云溪将手放在她肩膀上,柔声道,“薛莹,你冷静一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薛莹后退一步让她的手滑落下去,轻轻摇头:“我太累了,已经没有力气去抱有希望,更没有力气去体谅他的心情了。”
“我明白,他之前所做的事情伤了你的心。”廖云溪有些急切,“可是父女之间没有隔夜仇,总有一天他会了解到你的好,会对你改观的。你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给彼此更多耐心和机会。未来还很长,不要现在就放弃,好吗?”
薛莹强忍着泪水:“夫人,你是一个好人,谢谢你。不过,我们两个之间……”她苦涩地笑了下,“恐怕不会再有机会了。我明天就回酒泉别庄……”
“不可以。”廖云溪断然拒绝,“你还不可以走。我不能让你们父女两个带着心结过完这辈子!是误会就要解开,明明几句话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留成一辈子的遗憾?”
“夫人……”
“你不要再说了!”廖云溪露出了她强硬的一面,“这个家里我说了算。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说。”
薛莹踟蹰着不愿离去。
廖云溪只好撂下狠话:“别忘了,那几个人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呢。你今天没完成任务,接下来就得继续听我的。”
这句话直接戳到了薛莹的死穴,她只好听廖云溪的吩咐乖乖回房间休息了。
事实上就算有了廖云溪的同意,第二天她也走不了。因为回房间后不久,薛莹就发起了高烧——先是挨冻挨饿,然后受了惊吓,最后还跟薛骐吵了一架,折腾了那么久铁打的人也会受不了,更何况是她那千疮百孔的身体。
鬼门关这个景点对她来说已经不陌生了,总之她在那里转了一圈之后,最终还是又活了过来。
然后,听到了一个让她哭笑不得的消息:皇上不知怎么的听说了那天的事情,然后也不知道他听的是哪个版本、脑子里又演绎了怎么样的一出戏,总之,他给薛莹和祁墨指了婚。
人生还真是峰回路转、处处有惊喜啊!
躺了太久,肌肉酸软无力,孙姑姑一边帮她按摩一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小姐,虽然这么说很不吉利,但是我怎么觉得这桩婚事还会告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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