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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闺夜半有人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神马星
但不论是皇上和薛骐,显然都不会考虑她的感受。皇上是要她三更死的阎王,而薛骐是领她上路的牛头马面——这个比喻虽然不恰当,但却很符合薛莹现在的心境。
坐在马车上时,薛莹还在心里吐槽,这薛骐离开家两年了,回安京城之后就不能歇歇吗?居然连回家见老婆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就迫不及待地带她“上路”,她简直要为他的敬业而掬一把心酸泪了。
话说她这些年别的不敢说,逃命功夫还是练得不错的,要不要赌一把跑了算了。可是巧丫和冬寻还在皇宫里等着她回去呢,她要是跑了,她们肯定会掉脑袋。还有顺子叔一家,还有酒泉别庄、感孝寺……
叹气,算了,她还是安分一点比较好。
马车停下来时,她以为已经到了,结果出来一看,看不到头的石阶蔓延而上,没入郁郁葱葱的深林中。
薛骐首先拾阶而上:“走。”
那负责“护送”二人的禁卫军并没有跟上,而是留在了原地。薛莹深吸一口气,跟在薛骐后面。山林里的气温比其它地方要低,阶梯上凝着薄霜,因此有些湿滑。薛莹不敢走神,一直盯着脚下的路,所以当薛骐忽然开口的时候她吓了一跳。
“除了那次寿筵,你还在其他地方见过祁小将军吗?”
薛莹的眼珠子快速地转了几圈:他忽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祁墨拥有五毒令牌的事情真的被拆穿了?
但是根据昔昔传回来的情报,他们两个人从西南征战到西北,还在在论剑大会将那些蠢蠢欲动的江湖势力狠狠震慑了一番,总的来说合作还挺愉快的呀!
虽然脑子在转,她却没有停顿太久,直接回绝:“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薛骐冷笑了一下,忽然加快脚步。
“……”小气鬼!薛莹腹诽,然后不甘示弱地提气追上。怎么说都是受过魔鬼训练的,她就不信自己还比不过薛骐这么一个文弱书生。
然后……她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这薛骐是书生没错,可一点都不文弱,脚步越来越轻松不说,速度也越来越快,那样子仿佛开场那一段是刻意放慢速度热身用的。
薛莹死死跟在他后面,尽管已经气喘吁吁但坚持不肯放弃。就在她几乎在背过气的时候,薛骐终于停下脚步。薛莹抬头看着眼前这段只能放下双脚、几乎是直角往上崖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有,还是没有?”薛骐气定神闲地问。
还想继续打探祁墨的事情?薛莹大口喘了几下直起腰:“我说了,我不想回答。”
薛骐抬头看向前方的路:“摔下来应该会很痛吧?”
“哼!”薛莹解开沉重的外套扔掉,俯身十分熟练地将裙角扎了好几个结,繁复沉重的冬衣顿时变成了方便行动的劲装。她拍拍手,示威地一笑:“走吧。”
薛骐的目光在她的裙角扫了好几眼,似乎有些诧异。但最终他还是冷哼了一句:“不识好歹。”转身开始往上攀登,身形矫健轻盈,犹如灵猿。
薛莹扭了扭身上的关节,做了好几个伸展运动,然后呼了一口气,也跟了上去。虽然比不上薛骐那么轻松,但动作并不生疏僵硬,看样子并不是第一次走这种路。
但是再怎么说这也是一条险路,稍有不慎跌下去就算不死也要断掉一半的骨头,所以她比之前更加谨慎专注,并不再勉强自己跟上薛骐的速度,而是按自己的节奏往上爬。
这条路需要手脚并用,而崖壁上同样凝结了寒霜,不仅湿滑,而且冰凉刺骨。走了一段路之后,薛莹的手指都冻麻木了,不得不停下来哈气暖手。
“你以前走过这条路?”薛骐忽然问。
薛莹这才发现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始终和她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也对,她要是摔死了,皇上交的差就没办法完成了。
“没有。”薛莹将手在身上使劲擦了擦,一方面擦掉水迹,另一方面也利用摩擦生热暖暖手,“不过我去挑水的路有一段就长这样。”
当然,那只是一小段,比起今天的是小巫见大巫。
“挑水?你不是说你只负责浇水吗?”
“那是两年前,我现在都多大了?人总是要有进步的!”两年前明觉师父下山历练去了,菜园子交给了她和明法,明法第一次带她去挑水她吓得都不敢往下走,而且挑水往上爬的时候洒了无数次,觉得挑着两桶水爬山崖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她现在挑八分满的小桶水已经没有问题了。
想到这里,她无比庆幸自己经受住了感孝寺的魔鬼训练,要不然今天哪来的资本跟薛骐对抗啊?





浅闺夜半有人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世外桃源
“从一个浇水抓虫子的进步成一个挑水工,你的奋斗故事还真是感人。”薛骐凉凉揶揄了一句。
薛莹撇嘴:“薛三老爷,您今天心情不错啊,跟我聊那么多?”
闻言,薛骐的脸顿时冷了下去:“快点,以你这速度,天黑了都到不了!”
随他怎么说,反正薛莹坚决不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还是按照自己的速度往上,但是歇过之后身体仿佛更加不听使唤了,好几次她不是手打滑就是脚打滑,场面很是惊心动魄。
好不容易怕到平缓地带,薛莹已经累到不行,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气,感觉手臂和大腿、小腿的肌肉剧烈颤抖着,还没从刚才的高强度锻炼中恢复过来。她抬起双手看了看,指尖和掌心有不少磨破流血的地方,掺着细碎的沙石,火辣辣的十分酸爽。
跟过了一趟感孝路的成果差不多。
“还能走吗?”薛骐冷声问。
薛莹放下手:这种鬼地方也没办法处理伤口,还是先别管了。抬头,发现两个人到了一处较为平缓的地方,往上的崖壁和往下的崖壁中间横出了约有三丈左右的空地,空地被开发成一畦畦的菜地,菜地的另一头是凌空建在崖壁上的小木屋,小木屋的后头是一条细小的瀑布,从崖顶落下,就像一条雪白的缎带。
犹如梦中一般的场景,比画更美的画面,好一处没有世俗打扰的世外桃源。
“看够了没有?擦擦口水,走吧。”薛骐率先往前走。
薛莹顾不得收拾满身的狼狈,连忙爬起来跟上。两个人刚刚走到门口,木门“咿呀”一声被打开了。
时近黄昏,最后的夕照映在那人身上,金色的光晕打造出一种圣洁而高贵的感觉,薛莹甚至还没来的及看清楚那人的样子,双脚已经不由自主地软了,差点跪拜在地。
在皇宫中见到皇上的时候她心里也十分紧张,毕竟皇宫里高大肃穆的建筑与别处不同,而且皇上也确实具有长期身处高位的人特有的威仪。但是眼前这个人让她真正体会到了何谓由内而外的圣严——不需任何陪衬,只往那一站,便已经让人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聆听教诲。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人天生应该为王。
她开始明白为什么时至今日皇上仍然对他心怀芥蒂,这样的人哪怕再沉寂二十年,只要一出现在世人面前,照样可以收获众多的拥趸,让他的信众为了他的事业、他的天下而不惜献出自己的所有。
薛骐行礼:“参见王爷。”
“薛参政,”绥王态度冷淡,“有什么事吗?”
“臣奉命带郡主来给王爷请安。”
薛莹屈膝行礼,但是实在没办法厚着脸皮叫出“父王”两个字,一来薛莹的亲生父亲薛骐就在这里,二来绥王那种高不可攀的样子分明不想跟她扯上关系,热脸贴冷屁股那种事,她还缺乏锻炼。
“知道了,回吧。”果然,绥王对于她这个“女儿”是充满的不屑的,薛莹甚至还从他冷淡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些许杀意。
搞什么?皇上和绥王之间肯定还发生过一些连太后都不知道的事情对不对?亏太后还以为绥王会对自己能拥有继承人这件事而对皇上感激涕零,看来她老人家完全意料错了。
“太后娘娘病危。”薛骐垂眸,静静地扔下一颗炸弹。
绥王神色果然变了。薛骐是什么样的人很清楚,他说病危就真的是病危,绝不会有半分打折。
“王爷,借一步说话。”薛骐做了个请的手势,将绥王带到一旁低声耳语了几句,绥王的神色一变再变,最后已经是满怀怒火的铁青。
“薛嘉俊,你好大的胆子!”
那属于王者的冲天怒火让远离战场的薛莹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正对面的薛骐却依然面不改色:“该如何抉择,请王爷明断。”
绥王看了薛莹一眼,忽然冷笑:“为了慕容家的江山,你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出卖,还真是忠心耿耿。”
“王爷谬赞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舜柔郡主是王爷的女儿。”
“若本王今天不答应呢?”
“那太后娘娘大约是要死不瞑目了。”薛骐的语气又轻又冷。
好狠!身为臣子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拿太后娘娘的死来威胁人还轻描淡写理直气壮的,薛莹对于薛骐忠臣的印象瞬间改观。
就在两个人剑拔弩张地对峙时,屋子里忽然传出一道细细的声音:“阿跞,是谁来了?”
薛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因为那道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像世界上最轻柔灵巧的手指划过人心尖上最敏感的部位,温柔娇媚,于不经意间撩拨得人浑身发麻。
美人她见得多了,冬寻的美是清秀怯弱、可怜可爱;薛瑶的美是明艳动人、聪慧娇俏;廖云溪的美是温柔似水、高贵沉静;明途师父的美是凌厉十足、骄傲任性,还有昔昔、琉璃夫子、薛琰、皇后娘娘等都各有各的美,都曾不同程度地震撼过她。可今天她是第一次被一个人的声音震撼到——声音已经如此动人,那真人得长什么样啊?
天哪,她今天到底还要经受多少惊吓?
一直保持着云淡风轻的薛骐听闻这道声音微微变色,低头让开。绥王匆匆赶回屋里,关上门。
屋子里的人说话声音极细,薛莹只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音节,正茫然着,周围空气中忽然涌动着一种让她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立刻想起了明途师父曾经的魔鬼训练。
她倏然变色,喊了一句“小心”用袖子捂着口鼻迅速后退,但是不巧刚好一阵微风吹来,她退了没几句已经一个脚软跌倒在地上。
薛骐在听到她的提醒之后也跟着往外后退,动作比她快许多,居然也撤到了她的身边,但是同样没能避免中招的命运。
“怎么回事?”他问。
薛莹有气无力地回答:“是风涯障,通常只能让人变得行动不便,但是……”她看向薛骐身后,目露恐惧,“它的另外一个用途是用作蛊虫的药引。”
草地上传来“沙沙”的细碎声音,然后一只只体型巨大的灰黑色蜘蛛露出身形,蜘蛛的背部长着类似人脸的花纹,那样子十分惊悚。




浅闺夜半有人来 第二百章 死人蛛
薛莹记得明途师父给这种蜘蛛起了个外号叫“死人蛛”,因为这个外号薛莹对于这种罕见的物种印象极为深刻:长于潮湿阴冷的崖缝深处,喜腐食,豢养成蛊后尤喜人血。
这样变态的物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像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啊?!
随着蜘蛛的围拢,薛骐皱起眉头想起身还击,但是风涯障的效力仍在,他挣扎了一下之后还是跪在的地上,额头冒出汗珠。
“别着急,风涯障的药效虽猛,但时间很短,等一下就好了。”薛莹道。
薛骐瞪她:“蜘蛛已经过来……嗯?”那些蜘蛛围拢过来了没错,但是仅仅围在了三尺之外,并没有再继续进犯。
薛莹长长呼了一口气:“幸好进宫的时候他们没有把我身上的香包拿走。”
感孝寺出产,专门用来对付各种蚊子飞虫——包括蜘蛛,住在山里面,这种东西是必不可少的,不然再多的热血都不够养蚊子。
“你不知道这里有人会用蛊吗?怎么什么准备都没有?”薛莹问。
薛骐没有回答,只是皱着眉头思量着什么。
屋子里却忽然传出来凄厉的叫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薛莹浑身的鸡皮疙瘩再次冒了起来,没有想到那道令人魂牵梦萦的声音竟然能变成如此恐怖的另外一个样子。
而随着那叫喊声,原本有些迟疑的蜘蛛再次骚动起来,只是薛骐身上的风涯障药力已经过去,他站起来抽出腰间的软剑,原本温文儒雅的样子瞬间蜕变,浑身散发着摄人的杀气。
“蜘蛛的体液有毒!”薛莹连忙提醒。
紧要关头薛骐将挥出的剑收回,改成推掌而出,汹涌的掌风将一大片死人蛛扫了出去,不少直接滚下了山崖。
薛莹的嘴巴因为太过惊讶而张大,虽然隐隐约约猜到薛骐会武功,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厉害。他不是文官吗?
虽然惊讶,但她还是没忘了继续想办法,因为就算把蜘蛛扫下山崖了它们也会重新爬回来的:“没有祛蛊散怎么办?火?”摸摸自己身上没有找到能点火的东西,眼看薛骐已经清理出一条路,率先往木屋冲过去。
“你干什么去?”薛骐问。
“躲屋子里去!我就不信他们敢让死人蛛进去!”说着薛莹已经一脚踹开了木屋的门。“快进来!”
薛骐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无奈地吐槽:“这门连我都不敢踹……”
薛莹才不管那么多,被一堆死人蛛围攻的感觉太不好,想当初她光是听明途师父描述这种生物就够恶心的了,更别提今天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实物。
等薛骐也冲过来,她“砰”地关上门。
屋子里异常平静,外面的骚乱并没有影响这里面的氛围,只是不管是绥王还是那个刚才出声的女人都不在客厅里。
客厅有一扇门通往内室,如今虚掩着。薛莹看着那扇门,用口型问薛骐:“怎么办?”
薛骐摇头没有做声,里屋传来绥王如寒箭般刺骨的声音:“薛骐,你好大的狗胆!”
薛骐收起武器,微微一笑:“门是郡主打开,也是她邀请臣进来的,不知王爷为何迁怒于臣?”
薛莹的三观再次受到极大的挑战,虽然一直以来薛骐都因为偏见针对她,甚至三番四次想要至她于死地,但是在她心目中薛骐始终是一个谦谦君子、甚至有些老气死板的形象,没想到他还有这么惫赖的一面。
这种无赖嘴脸,跟她有一拼啊!
跟薛骐四目相对之后,她败下阵来,自暴自弃地承认:“对对对,这都是我干的!谁让你们用死人蛛吓我的?把我惹恼了信不信我直接烧了你们这破地方?!”
薛骐没想到她忽然换了一副面孔,居然有些呆了。
绥王哼了一声:“好一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我不知道!”薛莹双手环胸,“不好意思不知者无罪请多多包涵,麻烦你们这些做大事的干脆点把事情办完,毕竟王爷应该不会想留我们在这里过夜吧?外面天都黑了!”
“你们以为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薛莹眨眨眼看向薛骐,虽然刚才在死人蛛的围攻下差点丧命,但她感觉绥王并不想杀他们呀?难不成是她想得太美了?
薛骐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是环顾了一下周围,然后道:“王爷,妄动驱蛊之力是会遭受反噬的,而五毒令牌能减少这种反噬,这就是您不惜挑起西南江湖动荡也要拿到它的原因吧?”
薛莹瞪大眼睛:这么说祈墨真的是绥王的人?绥王被关在这种地方,是怎么跟外界联系的?
想到这里,她悚然一惊,靠在门上从门缝里往外探看,此时死人蛛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严阵以待的士兵,看他们的服饰竟然是禁卫军。
她回过头看向薛骐:“看管绥王的禁卫军已经叛变了。”
薛骐的神色中并没有太多意外:“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我忍了这么多年,就是怕母后再次伤心。可今天,既然母后已经病危,那么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薛莹这才发现绥王一直自称“我”而不是“本王”,看来他对于当一个王始终是不服气的。只是她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要薛骐单独带她来这天一崖,难不成皇上真的以为绥王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了,而且会因为太后即将病逝而心灰意冷、直接把秘密讲出来?
这么天真乐观,明显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样子啊!
“何止是王爷,皇上也一直在等今天。”薛骐忽然笑了,笑意和眼底带寒,“王爷说的对,到了今天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所以,是时候做个了断。”
“你们到底说什么呢?太后她老人家还没闭眼呢兄弟俩就阋墙,你们是想气死她吗?”薛莹忍不住开口。
“死了就来不及了,就是要趁着太后还能看见,彻底了断这桩案。”薛骐道。
“兄弟俩都是这么想的?还真不愧是亲兄弟,连变态起来都这么有默契。”薛莹吐槽,“这算什么?在太后临死前再争一次宠,证明哪个儿子更有出息?”反正太后快死了,是病死还是气死结局差不多是吧?




浅闺夜半有人来 第二百零一章 僵持
“对。”薛骐回答,然后道,“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
薛莹撇嘴,乖乖把地方让给这些做大事的人。
奇怪的是这么一会时间过去了,绥王一直没有出声。薛莹想起来薛骐说过驱蛊之后会遭受反噬,估计是刚才说话并且招出死人蛛的女人倒下了,绥王忙着照顾她又担心动起手来伤到人,所以双方保持着这种僵持。
但僵持只是暂时的,总会有再次失衡的时候。薛莹忍不住从门缝里再次看了看外面的情况,那些充满肃杀之意的禁卫军让她的心紧张扭曲成一团。
绥王一早就已经将皇上派来看管他的禁卫军策反,所以这些年他表面上被囚禁在这里,但其实他在暗地里做了什么根本没人知道。黄龙战区主将的儿子都是他手底下的人,皇上手下还有谁值得相信?
薛莹终于明白皇上为什么要派她和薛骐来这里了:她是太后钦点的,派来这里不算违背皇上的承诺,而且让她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不论是皇上和太后都希望绥王说出那个秘密,也算是皇上对绥王变相地下战书。
至于薛骐——皇上估计也是隐隐约约发现身边的人都不可靠,所以才派了薛骐过来,这种时候,也只有薛骐才是信得过的了。
但是除了派薛骐过来下战书,皇上应该还留有什么后手吧?要不然她和薛骐就要在这“光荣”了。
首先声明:她可不想成为两王相争的炮灰啊!
屋子里一片冷凝寂静,里屋忽然传出一道细若游丝的女声:“死人蛛?”
“灿儿你醒了?怎么样,头疼吗?”绥王跟那人说话的声音极为柔和,让薛莹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死人蛛?”被绥王称为灿儿的人重复喃语,“死人蛛?外面的小姑娘叫它们死人蛛?”
“是,怎么了?”
不仅绥王发出了疑问,就连薛骐都对薛莹投来了充满疑问的眼神。薛莹在心里大喊糟糕,然后果不其然发生了她最不想发生的事情。
那道细若游丝般的声音颤巍巍地说:“死人蛛是云阳公主给云鬼蛛起的外号——她是云阳公主的人!”
不等薛骐发话,薛莹已经用极为压抑的低音警告:“要是皇上知道了,我跟三夫人都得死!”
薛骐目光冷厉:“回头再跟你算账!”
薛莹翻白眼。
“云阳公主?哼,她也不是第一次站在三弟那边了。”
“可是……”那女人声音犹豫。
“灿儿,云阳公主原本应该是世外之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在我和慕容勉之间偏帮于他。时至今日,我跟慕容勉都已经到了必须分出胜负的时候,所以如果她再敢干涉,我不得不连她一起铲除。”
薛莹原本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闻言不由撇嘴:明途师父招谁惹谁了,这两兄弟凭什么都打着要弄死她的主意?她看着很好欺负吗?
她看向薛骐歪头做出进攻的示意:“我们要冲进去吗?”
薛骐神色犹豫,显然在顾忌什么。
“真婆妈。”薛莹重新将裙摆绑起来,“你们不动手,我可动手了?”
薛骐不明所以:“你要干什么?”
“王爷不是说要‘铲除’明途师父吗?身为‘同谋’我总得自卫一下吧?”薛莹一边说一边把散开的头发也绑了起来,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别胡闹了,这里没你的事。”薛骐显然没把她放眼里。现在是王位之争,她一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小姑娘凑什么热闹?
“胡闹?”薛莹冷笑。她在乎的人是她的死穴,谁敢打他们的主意——哪怕只是想想或随便说说,她都会直接暴走,根本不在乎对方是什么身份。当初蓝庚就是因为踩着了地雷被她教训了一顿,现在轮到绥王了。
薛骐目瞪口呆的看着薛莹撸起袖子,将一个有些沉重的椅子搬起来抡向木质墙壁。
“啪!”墙壁破碎,露出后面一层。
“你干什么?!”绥王怒吼。
“驱使蛊虫会导致反噬不是吗?”薛莹邪笑着伸手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罐子,“这里面装的是蛊王吧?如果我把它放出来或直接弄死,你猜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到底是谁?”那道细若游丝的女声问。
“你又是谁?为什么会认识明途师父?”
“我……”
“你不需要回答她。薛骐,管好你的女儿,否则我让你的妻儿给你们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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