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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爆炒小黄瓜
聂朗停下脚步:“你家公子?”
“对对对!我家公子!”
其中一名仆人神色焦急万分:“今日比试后,他不顾我二人阻拦,非要找您问个明白……我二人并非修士,自是跟不上公子的脚程,谁知……谁知这一问就是一个时辰,他到现在还未归家!家主特令我二人前来寻找。”
聂朗道:“我未见过他。”
“这、这不可能!”另一名奴仆脱口道,紧接着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声音又弱了下来,“公子他只找过您啊!”
聂朗神色漠然:“我说我未见过他,便是未见过他。至于骗你二人么?”
“可是……”那名奴仆还想说什么,被身旁一人使劲扯了一下,只好憋屈地改口道,“如此,打扰聂公子了。”
聂朗微微一颔首,连安慰祝福的话都不说一句,径直走了。
等他彻底离开后,那奴仆方忿忿道:“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纵是单系灵根又如何?将来的造诣肯定比不过我家公子!”
另一名仆人劝道:“少说两句吧……方才要不是我拉了你一下,你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是先去找公子吧。”
同伴说得确实在理,那奴仆便不再多说什么,往试炼场方向赶去。
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欧阳天睿被废了丹田的冰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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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半,聂朗忽觉不对。
纵使他与欧阳天睿不熟,也知晓他是一个非常注重时间观念的人,绝不会在找不到他的情况下,这么久还不返家。
只有一个解释,他出事了。
而倘若他出事,关系绝对跟聂朗撇不开,毕竟这么多人都亲眼目睹了他与欧阳天睿的争执,在未彻底查清真凶之前,聂朗肯定是第一嫌犯。
聂朗微蹙了下眉,觉得有些烦闷,真是多事之秋。
虽他不愿多管闲事,但这闲事要是摊在自己身上了,短时间内定然难以洗清,眼下又即将迎来仙门大选,聂朗宁可多出一事,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他沉思了一阵子,尾随着那两名仆人回到了试炼场。
谁知真的被他猜中了。
——欧阳天睿果然出了事。
只见试炼场边缘,欧阳天睿的尸身横陈于上。他死因极其惨烈,是被人硬生生吸食真气后击碎丹田而死,然而奇怪的是,如此惨烈的死状,他身上却不见一丝一毫的血迹,像是死后还被人仔细拾掇了一般。
这样看来……凶手定是个洁癖。
聂朗不着边际地神游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正要再往前观察一番,突然他腰身被一只滚烫如烙铁的手死死搂住,紧接着一道低沉而又无比压抑的声音贴着他耳边响起:
“哥哥,你果真喜欢他。”
聂朗耳根不由自主地一麻,很快板下脸:“放开我。”
聂清树眼眸深黑,语气轻柔:“不放,除非你说你不喜欢他。”
聂朗:“……”什么乱七八糟的。
此时,欧阳家仆那边已有觉察,立刻喝道:“何人在此?!”
聂清树弯弯眼睛,语气更加轻柔了:“哥哥,你若不说,我便叫他们过来看看,聂家二兄弟是如何在欧阳公子的尸体边行苟且之事的。”





反派重生 第四章
苟且之事?
聂朗愕然片刻,险些没听懂聂清树的话中意思,足足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面色顿时一黑,近乎气急败坏地低声斥道:
“简直胡闹!”
聂清树丝毫不觉这四个字是在骂他,反而听得有些享受,声音愈发的缱绻起来:“哥哥到底说不说?”
说什么?
聂朗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根本不知聂清树口中的“他”为何人。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知晓,也不会顺着聂清树的意说出,不然以后他身为兄长的颜面何存?
如此想着,聂朗板着脸开口:“不说。”
聂清树神色微变,目光瞬间一沉:“那哥哥是……真的喜欢他?”
聂朗面无表情道:“喜欢他又如何?”
“……不如何,当然不如何,我自是不敢为难哥哥的。”聂清树极轻极轻地喃喃说,神色却飞快地冷漠了下来,目光中戾气渐深,暗沉得接近阴郁,“——不过我原本想送他一个全尸,眼下看来,是没必要了。”
全尸?聂朗眉头皱了一下,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只见聂清树慢慢地垂下眼睫,五指依次收拢,逐呈利刃之势——而此时,那两名家仆同样像是觉察到了什么,狐疑地对视一眼,轻手轻脚地朝他们这边靠拢了过来。
电光石火间,聂朗总算是领悟到了他话里曲折的含义。
聂清树竟认为,他喜欢欧阳天睿?
……先不论是从何处看出来的,他像是这么没品位的人吗?
闪念间,聂朗来不及细想,反手为主地抱住聂清树把他拉到一边,顺带拍掉了后者青筋暴突的手:“行了,我并不喜欢他。”
聂清树一愣,眨了眨眼,身上的戾气顿时散去。
与此同时,那两名家仆来到了他们方才所在的位置,见无人后便满面疑惑地走了。
聂朗无声松了口气,要是发现了他和聂清树躲藏在此处,那可真是跳入净心池也洗不清了。这么想着,他没有觉察到聂清树的手臂再次缠上了他的腰间,直到越收越紧才猛然反应过来:“你又怎么了?”
聂清树的表情颇为梦幻:“哥哥你方才说了什么?”他一面低低地说道,一面亲近地贴近聂朗,“再说一遍好不好?”
聂朗虽不明他为何对欧阳天睿如此执着,但事关自身的欣赏水平以及价值取向,于是难得地顺了回他的意:“我不喜欢他。”
聂清树心情彻底阴转晴了,撒娇般地蹭了一下聂朗,柔声道:“哥哥,你真好。”
因他身形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这个动作做起来并无不妥,甚至有几分可爱。聂朗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心道他不过是个孩子,何必现在就用对仇人的态度对待他。
然而不及两息,他内心又充满阴影地出现了另一种声音:聂清树杀你时也不见得有多大。
如此一来,聂朗的神色变得漠然起来,对于这样诚挚的表白,只轻描淡写地点了个头,便再无声息了。
聂清树却还想说些什么,亲昵地靠近了些,谁知这时突然传来一道沉稳而厚重的男声:“睿儿就是在此处被杀的?”
是欧阳家主!
聂朗眼神微微的变了,眼疾手快地捂住聂清树的嘴,压低声音严厉道:“——噤声!”
聂清树眼神骤然一深,故意不安分地动了下,嘴唇便柔柔地磨过聂朗的手指,如同落下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聂朗死死地盯着欧阳家主的动静,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只听那两名家仆悲戚道:“是……都怪小人护主不力。”
欧阳家主道:“不怪你们,是睿儿自己太过任性。”说到这里,他沉沉地叹了口气,仿佛有些提不上劲,“他临死前可有见过谁?”
聂朗心里一跳。
“这……”那两名家仆对视一眼,像是在斟酌说辞;半晌其中一名谨慎开口道:“小人们并不知情,不过公子死前,曾说过要去找聂家庶长子聂朗。”
欧阳家主一皱眉:“那个单系灵根?”
家仆道:“是。”
欧阳家主陷入了沉默。
单系灵根纵使是在大千世界也能算是相当难得的极品天资,以聂朗今日在试炼场的表现,他今后的造诣定然不会局限在小千世界。
虽现下他对付聂朗十分轻松,可万一对方要是侥幸逃脱,鱼跃龙门到大千世界,而他欧阳家不过是中千世界里宗家的一个分支,到那时若对方回来报仇,他们又应当如何应对?
然而就这么放过他,欧阳家主又觉不甘。
击碎丹田是最为痛苦的死法……睿儿死之前,一定受了不小的罪。
原本再过几日,他便可以去参加仙门大选的。
想到此处,欧阳家主面色猛然呈现出即将倾颓的迹象,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已恢复了清明。他转头对一旁待命的家仆淡淡道:“一会儿替我送个口信到聂家。”
他嗓音听上去嘶哑极了,带着浓重到化不开的沉痛与杀机:“就说,我要与聂朗斗法。”
家仆震惊地睁大眼,半晌应道:“……是。”
.
——该来的还是来了。
聂朗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不开心地摸了摸脸,他长得有那么穷凶极恶么?连尸体都不检查一下,就直接认定是他所为。
……怪不得时空隧道里说这篇文毫无逻辑。
此刻欧阳家的人已离开了,聂朗便松开了聂清树。后者目光灼灼地盯了眼他的手指,几乎要刮下一层皮来,又着魔地舔了下唇,似是在回味方才的味道。
聂朗依旧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板着脸在想事。
欧阳家作为小千世界的第一世家,其家主的实力自然也不遑多让,只用了短短一百多年就结出了金丹,成为小千世界数一数二的高手。
前生聂朗虽已修到了炼神巅峰,阅书无数,对阵法、炼器、符箓都有涉猎,但单论今世实力,他肯定是比不过欧阳家主的。
如此看来,只能智取了。
聂朗轻轻地叹了口气,情绪仍是闷闷的,高昂不起来。
要是让他知晓欧阳天睿是被何人所杀……
“哥哥,你在想什么?”
聂朗顿了一下,如实道:“欧阳天睿的死因。”
聂清树目光闪了闪,语气很温柔:“想出结果了吗?”
“尚未。”聂朗道,又有点诧异地瞥他一眼,“你信我不是凶手?”
聂清树微微一笑:“当然,除了哥哥我不信任何人。”
这是实话,况且欧阳天睿是被谁所杀的,他再清楚不过了。
聂朗却不知晓实情,所以单单听这一句话,让他的心骤然暖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把这股暖意给强行压抑了下去,反复地进行自我催眠——此时体贴又有何用,他日后还是会杀了你的,千万不要被他迷惑。
如此这般后,聂朗的表情总算恢复了冰冷:“哦。”
而他神色间的变化自是没逃过聂清树的眼睛,后者心情瞬间糟糕的同时,又起了疑心——聂朗为何对他如此排斥?
明明在他记忆里,他们这段时日的关系应当是非常亲密的才对。
难道……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是了,他可以重生,那么聂朗的躯壳也可以“换人”。
一时间,聂清树的目光倏然变得无比阴沉,甚至隐隐有些扭曲。
——他一定要弄清楚。
如果这个“聂朗”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聂朗,他将必死无疑。




反派重生 第五章
且不提聂清树突然对聂朗生出了疑心,此刻,欧阳家主要与聂朗斗法的消息已传遍了整个小千世界。
一边是第一世家的家主、小千世界数一数二的高手,一边是修真界百年难见的单系灵根,光冲着这两个名号,就有不少好事者不远千里地赶来围观。
其中更是不乏一些已步入仙门的筑基修士。
最终,斗法地点选在无为峰上,并请来了长生门的执剑长老羽槐上人担任见证人。
羽槐上人虽只有六十二岁,却早已结婴成功,只差一步便可出窍进入中千世界。修真界向来以强者为尊,因此他的地位只会比欧阳家主高,不会比后者低,能请到他来见证胜负,可见欧阳家对这次斗法有多么重视。
正式斗法定在第二日。
这是无为峰第三次被选为斗法地点了,上一次便有低等修士在激斗浓郁的灵气中悟得仙道,继而成功筑基,所以还未开始,就有不少人候在观战台了:
“听我族兄说,这次斗法双方好像签了生死状……”
“什么!”
“怎会如此?”
有人不禁诧异道:“那聂朗岂不是必死无疑了?他才刚刚筑基,就算天资再好,也斗不过一个金丹中阶的修士罢!”
“难说。”又有一人凑上前,“按常理,筑基初阶的修士还斗不过筑基中阶的呢,但聂朗他就做到了,并折损了对方一柄四品上阶的法器……”
此话一出,有些不知试炼场一战的人立时欷歔起来。
“你说的可是欧阳公子?”
“正是。”
问话的那人表情一下子神秘起来:“那你可知这次斗法并非欧阳家主一时兴起,乃是跟欧阳公子有关?”
“这我倒是不知……”
那人小声道:“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他们说欧阳家主之所以如此愤怒,是因在那场比试之后欧阳公子便离奇死亡了!——你想想,欧阳公子虽资质不如聂朗,但也是一个筑基中阶的修士,北冥城少有其对手,怎么单单在比试后就死了呢?”
“你的意思是……”
话音未落,话头便被人截了去:“——噤声!噤声!聂家和欧阳家的人来了!”
说是“聂家”,其实到的只有聂朗一人而已。对此,聂家的长老是这样解释的:“不过是斗法罢了,何必如此大张旗鼓!聂朗你自己去罢。”
明眼人都看得出,所谓的“何必如此大张旗鼓”,不过是想跟聂朗撇清关系,以免跟第一世家的嫌隙愈来愈深,影响家族未来的发展路途。
相比之下,欧阳家的队伍便非常的隆重了——嫡庶两系,以及家族长老几乎都到齐了,一下子就站满了观战台最前列的空地。
聂朗的表情不悲不怒,甚至连眉毛都没抬一下,看见欧阳家主上前,只平淡地点了下头:“请。”
语毕,他微微低垂下眼睫,就要跃上斗法场,然而被欧阳家主抬手拦住了:“——且慢!”
聂朗一顿,眉尖轻轻地一挑。
只听欧阳家主道:“诸位,在斗法之前我必须有一件事要声明——我欧阳子繁并非欺压后辈之人,与聂朗斗法,只是因他残忍杀害了犬子欧阳天睿!”
刹那间满座俱惊,观战台响起轻微的躁动:
“竟是如此……”
“怪不得欧阳家主要向一小辈宣战!”
“想不到聂朗居然是这样心狠手辣之人……”
聂朗面色毫无波动地站着,任由台下的人用怪异眼光打量他。
欧阳家主续道:“如今,我与聂朗各已签了生死状,斗法一旦开始将不死不休!”他字字如惊雷般炸开,瞬间便压过了台下的议论声,“——在这里,我斗胆请诸位和羽槐上人一起做个见证!”
顿了一下,他转头看向聂朗,沉声道:“你可有话要说?”
“有。”聂朗应了一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地说,“令郎非我所杀。”
欧阳家主早就料到他会如此说,冷冷嗤笑一声,等着听他的理由。
谁知足足过去了半盏茶的功夫,仍是没有下文。欧阳家主忍不住侧眼,却见对方一脸奇怪地看着他:“我说完了,开始吧。”
这态度当真嚣张之极!
欧阳家主顿时脸色一变,反手祭出一柄赤色剑器,骤然朝聂朗的方向当空一横斩!
这一下来得简直又快又狠,真气刹时如利刃一般闪电般冲了过去!轰然暴起的光亮让观战台前列的人微微闭上眼。
然而一亮之后,却什么也没劈到。
是,聂朗躲开了。
——真气快,他比真气还快,几乎是在欧阳家主祭剑的那一瞬间,他就躲开了。
猝然失手的欧阳家主并不恼怒,反而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提着剑,微侧过身,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聂朗的身形。
但越看越是心惊。
不仅因对方的身法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且他在干什么,欧阳家主也是茫然一片。
思及昨日试炼场聂朗与欧阳天睿的比试,欧阳家主有些不确定地猜想,他可能是在布阵。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便再也收不住了——是了,他应该是在布阵,以聂朗现在的实力,倘若与他硬碰硬的话,是绝对吃不到好的,只有借助阵法、符箓一类的外力,才有可能看见胜利的希望。
这么一想,欧阳家主当即冷笑一声,重新祭出赤剑,以雷霆万钧之势朝聂朗劈了过去!
他自是不会让聂朗如愿!
台下的人只见一道赤芒从欧阳家主的剑上遽然冲出,光亮强盛到简直刺人欲盲,就在所有人以为聂朗这下一定躲不开之时,后者再次神出鬼没般地闪避了!
而那道赤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了斗法场。
观战台另一边,跟随在羽槐上人旁的弟子忍不住问道:“师尊,你可知那是什么身法,竟如此的玄妙精奇。”
不少人立刻竖起耳朵,等待羽槐上人的回答。
谁知羽槐上人竟摇了摇头:“为师从未见过。”
台下的人终于诧异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身法?竟连羽槐上人都没有见过?
有些人不禁面露向往之色,暗想聂朗是不是误入了什么遗迹秘境,才窥得这样上乘的秘法。
而此时,观战台的角落,有一人听着众人的讨论声,目光深不见底地、死死地盯着场上聂朗的身影,漆黑眼里的占有欲浓郁到仿若实质。
这人正是聂清树。
他原本猜测,聂朗的躯壳是因被另一人的魂魄占领了,才对他如此防备疏离。
没想到聂朗竟是跟他一样,重活了一世……
是,那是什么身法他再清楚不过了,前世他杀死聂朗后,曾在他的仙宫里找到过这本秘籍。
而聂朗现下在布什么阵法,他也是一清二楚。
“哥哥,你瞒我瞒得好苦……”聂清树唇边含笑,压低的嗓音,逐渐显露出某种极为幽暗又露骨的温柔,“不过如此一来,便有些麻烦了。”
麻烦在——该如何解决掉这些窥见聂朗风姿的人呢?
至于重生后的聂朗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件事,聂清树完全没考虑过。
不管怎样,聂朗都必须呆在他身边,不是么?
2
无为峰,斗法场。
几乎所有人都难以看清聂朗的动作,只能看见欧阳家主形若癫狂地在场内横劈乱砍,剑尖猛然爆出的赤芒笼罩了整个峰头,然而不过一弹指,又飞快地消匿了下去。
这下不止欧阳家主,凡是有眼力劲的人都看得出,聂朗在布阵。
可他在布什么阵?
众人交头接耳后,仍是无人知晓。
场上,聂朗神色漠然地一振剑身,瞧着光滑如镜的剑面上,欧阳家主狼狈四砍的身影,赤色剑芒如雷霆一般凌冽无比地横贯斗法场——
不过,依旧没砍到他。
这就要说说聂朗的身法了。
这身法,是他前世在中千世界的一个废弃秘境里拾到的,讲究的是“快若疾风,势若闪电”,除炼神期的修士外,旁人很难瞧见使用者的身形踪迹,除非对方也会这本秘法。
但这本秘法在中千世界都属上乘,更不必谈小千世界。
于是聂朗用得相当愉快,几乎是把欧阳家主当猴耍。
……当然,他面上依然十分冷漠。
好半晌,见斗法场布下的阵法吸收赤芒吸收得差不多了,聂朗纵身一跃,如倏然闪现的惊鸿般,居高临下地停在了欧阳家主面前。
此时欧阳家主劈得将近力竭了,赤色法器不堪重负地亮起即将枯竭的白光,他冷冷一笑,反手把剑插在斗法场上:
“——只会躲不会进攻,就算你今日侥幸取胜,也绝不光彩!”
聂朗顿了一下。
他微微侧了侧眼,冰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谁告诉你,我不会进攻的?”
欧阳家主顿时一窒,他还未来得及回话,只见聂朗表情冷淡地抬起了手,一根一根地收指为掌,耀眼的水系真气在他手心无声运转。
紧接着,欧阳家主就看见了难以想象的一幕。
无数冰霜从他手心飞快蔓延而上,短短一瞬间就覆上了半边脸颊,不到一刻,聂朗便整个人都凝结成冰了。
然而这只是开始。
只听“轰!”的一声重响,斗法场地底像是被什么巨力侵袭一般,发出将要碎裂的哀鸣,与此同时聂朗手心的水系真气骤然冲出,合着地底猛然掀起的赤色巨浪,转瞬间便逼至了欧阳家主眼前——
台下的人神经紧绷到了极限,连大气都不敢出。
只见上一刻还安然无恙站在原地的欧阳家主,下一刻就被巨浪横掀了出去!赤白相交的光芒如同最辉煌的日光一样,顷刻间蔽住了整座无为峰。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一点一点地散开。
观战台一片死寂。
聂朗复又表情冷淡地收了剑,不怎么在意地抹去了脸上的冰霜,走下斗法场。
人群立刻如潮水般退去,纷纷为他让路。
谁知聂朗走到一半,脚步忽然顿住了,朝一边转过头来。
与他对视的一名修士,腿肚子霎时软了下来,还未说话舌头便打了个结,所幸的是,聂朗并没有看他,而是在看离他不远的欧阳家长老。
欧阳长老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却碍于面子只能硬生生杵在原地。
只见聂朗慢慢低下眼,像是在斟酌什么,半晌说道:“现下应当还来得及。”他顿了一下,补充道,“去山下找人的话,现下应当还来得及。”
刹那间欧阳长老的脸色更难看了,表面上还得有礼道:“……多谢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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