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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爆炒小黄瓜
如此这般,不一而足。
就在聂朗考虑要不要将她踹下太一峰之时,聂清树出关了。
聂朗面无表情地想,正好,前世他们俩貌似一眼便互生情愫了,这下一次可解决两个麻烦,当真痛快。
而聂清树闭关了将近半月,虽修为大涨,内里真气充沛,全身筋骨轻灵了不少,但心里愈发的空虚起来。
很久没有见到哥哥了……
不知他在干什么?
这么久的时间里,他身边会不会有了其他人?
如果有……
聂清树眼神倏然扭曲了起来,因他修为暴涨,目光比之先前更加骇人,蕴藏着的杀机也更加锋利。
如果有,他会让那人生不如死。
当然,没有最好。
想及此,他收敛了一下过于寒戾的表情,容色温柔地走出了山洞。
然后恰好瞥见了李婵的又一轮挑衅。
因她频繁登上太一峰,内峰里已隐隐传开她看上聂朗的流言了。李婵倒没怎么在意,她一心求道,对男女之事了解甚少,也没打算深入了解,更未想过寻个道侣来束缚自己。
如此一想,李婵顿觉心怀无比坦荡荡,上太一峰上得更加频繁了。
但她的行为落在其他人眼里,便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思慕她的男修,直接恨上了聂朗。
女修则好奇起这位师弟的相貌品性。
至于聂清树……
他乍看之下,眼中戾气自是暴涨,全身经脉真气倒行逆施,仿佛下一刻便会掌心冲出直击李婵命门!
然而李婵却不是前两位早夭的“后宫”,几乎是瞬间就感受到了聂清树深浓的杀机,当机立断祭出灵木剑挡在自己身前,厉声喝道:“——何人在此!?”
聂清树虽性情暴虐,心智却不缺失,飞快地衡量了一下自己与李婵的实力,暂抑下满腔的杀意,从重重雾凇间走出,露出一个轻柔万分的笑容:“抱歉,我以为是妖兽误闯此地,失礼了。”
李婵愣了愣。
这些天她整日面对聂朗的面瘫脸,险些闷出心理疾病,甫一来这么温柔又亲切的……她好不适应。
她反应倒是很快:“你不是羽槐上人座下的弟子,怎么会在太一峰?”
聂清树眼睛微微眯起:“你也不是太一峰的人。”
李婵上下打量他一眼,轻蔑哼了哼:“你才筑基,不可能是长老的亲传弟子。你难道不知除亲传弟子外的所有弟子见到我,都要唤我一声师伯的么?”
聂清树目光一沉,随即垂下眼睫盖住眼底深浓的杀机,转而侧头对聂朗道:“哥哥,我出关了。”
李婵:“你求助旁人也无用!师弟他是不会管这种闲事……等等,你叫他什么?”
聂朗无视二人各异的神色,嗯了一声。
聂清树缓步走上前,挨他挨得极近:“哥哥可有想我?”
李婵在旁嗤了一声,以聂朗善于打击人的尿性,肯定会高贵冷艳地反问“你多大了”。
等着被噎得哑口无言吧少年。
如她所料,聂朗单指移开了聂清树的脸,面无表情问:“你多大了?”
聂清树眼底阴影一深,下巴故意磨蹭了下聂朗的指腹,然后才叹了口气,说道:“我听哥哥的话在山洞中勤加修炼,日日不敢懈怠,就是为了今日能与哥哥相见……没想到哥哥却如此问我……”
他嗓音低沉磁性,娓娓道来时,透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愫。
聂朗眼角一跳,头皮不由自主地一麻。
聂清树得尺进尺地柔声道:“哥哥……”
聂朗表情险些裂了,不过想来承认想了他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于是就顺着他的意点了下头:“想过。”
聂清树顿时春风拂面地一笑,如诗如画。
聂朗的表情没裂,一旁的李婵倒是裂了个透顶。
万万没想到……
平时里高冷又毒舌的聂朗,竟会为了弟弟的撒娇而改口妥协?
本该是打脸打得啪啪响的情景,为何她会有一种诡异的喜闻乐见感?
李婵神色十分玄幻,下意识一拱手:“今日状态不佳,改日再向师弟挑战,告辞。”
……为何她会有一种不该打扰他们的感觉?
聂朗颔首:“不送。”
聂清树看着李婵狼狈离去的背影,心口翻涌不休的杀机总算平息了下来。
——还算识趣,暂留一条性命。
不过……
他半侧过头,目光再次一暗。
哥哥是怎么跟这女人搭上的?
听那女人的口气,他们俩似乎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
明明哥哥前世不近女色的。
难道……
聂清树眼神骤然深得有些恐怖,难道聂朗死了一回后,突然发现人生苦短,应当及时纵情才对?
是了,应是这样。像前些日子的双胞姊妹,以及今日的李婵,放在前世聂朗连一个目光都懒得施舍,现下却青睐有加。
这么一想,聂清树眼神更深了,甚至隐隐有些发红。他竭力面容平静地凑近聂朗,轻声问:“哥哥是怎么和那女子认识的?”
果然看对眼了。
聂朗淡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要是在从前,聂清树会觉得聂朗是不在意那女子,所以才不说话。
可他现在心思完全扭曲了,就算聂朗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表示,心里也会翻腾出千万种猜测。
——看,哥哥在为了别的人,拒绝回答我的话呢。
聂清树心口快要被戾气涨满了,声音愈发的轻缓:“哥哥为何不说话?”
“难道哥哥看上那女子了?”
“若哥哥真的看上那女子了,便与我说,我就是万死,也会让那女子跟哥哥结为道侣的。”
“哥哥……”
他越说靠得越近,到最后声音几乎是贴着聂朗的耳朵发出,就在唇畔也要压上去之时,聂朗一掌拍开了他:“你现下修为多少?”
聂清树:“……筑基初阶。”
聂朗道:“结为道侣需多少修为?”
“需结金丹……可以哥哥的修行速度,不出五年便可结为金丹——”
聂朗打断:“以你的呢?”
聂清树一愣:“以我的?大约十年罢。”
聂朗漠然一哂:“以你现下驰心旁骛的劲头与修行速度,别说十年,我看便是过百年也不能结丹,届时再吃飞醋不迟。”
他难得说这么长一段话,聂清树足足怔了好半晌,才缓慢地回过味。
一开始是狂喜,听见“吃飞醋”三个字,他几乎要以为聂朗知晓他的心思了。
紧接着便冷静了下来,以聂朗的性格……知晓他的心思后,定不会还对他说教,举剑杀他都是有可能的。
到最后变得有些哭笑不得,聂朗竟认为,自己是对李婵一见钟情,然后吃的他的醋?
不过说来,他前世确实因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对李婵有种说不出的欣赏。
但那些欣赏,全在世界秩序骤然混乱之后,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从头到尾,从前生到今世,心里心心念念的、一刻也不敢放下的,有且仅有聂朗一人而已。
想通一切后,聂清树眼底深处的杀机顿时散去:“哥哥教训得是。”
见聂朗面无表情扫他一眼,他识相地换了个话题:“听闻再过两日,门中便要为哥哥举行拜师大典了?”





反派重生 第九章(二更)
拜师大典,顾名思义为庆祝弟子被掌教或长老收为门徒而举行的典礼,是亲传弟子独有的身份待遇。
当然,这份独有的身份待遇也不是那么好接受的——在拜师大典举行完毕之前,任何一名内门弟子都可向这名亲传弟子发起挑战,而后者一旦连输两场以上,便会被掌教革去亲传弟子的名籍。
因此,拜师大典可以说是危险与荣耀并存的。
聂朗点点头:“两日后举行。”
聂清树十分机智地打蛇随棍上,贤惠地嘱咐道:“那请哥哥记得小心为上。”
聂朗看他一眼:“自然。”
“吃飞醋”这个乌龙话题算是揭过了。
两日后,五行峰。
——长生门的无极山脉一共分为八峰,分别是执剑长老羽槐上人的太一峰、戒律长老的两仪峰、妙法长老的三宝峰、护山长老的四象峰,以及掌教的主峰五行峰。
比起太一峰一片茫茫的惨白雪景,五行峰上可谓时刻如春,被灵气浇灌得瓣肥叶厚的桃花几乎遮蔽了半边天,而在重重桃瓣的深处,便是掌教长生道祖的居处,平日仙门议事的主殿。
“二十年未见你收徒了,”长生道祖拈了拈长须,含笑瞥了一眼殿外鱼贯而入的弟子,“怎的突然想起收一个筑基期的小弟子入门?”
羽槐上人摇摇头,说道:“我并非收徒。”
“哦?”
“而是在引他入仙道,”他面色平静地对仙门列宗祭了一把香,“以我之能,断断是无法教会他什么的,唯一能做的,只有引他入正途。”
长生道祖从未听过羽槐上人给一名修士给如此高的评价,不由来了兴趣:“依你之言,他倒像个顽劣不堪难以点化之人。”
羽槐上人微微笑道:“正好相反,他心性沉静,不为外物所动。”
与此同时,候在议事主殿外的众弟子亦在讨论,且分为男女修两派,分头进行。
男修的话题是这样的——
“你们等会谁先上?”
“刘师兄先上罢,他好不容易从山下寻来的龙井茶,却被李师姐拿去讨好那小子,心里肯定痛得很。”
“不不不,刘师兄岂是这般心胸狭窄之人。我看啊不如你上吧!你费心费力研究的一些小吃食,还不是被师姐拿去借花献佛了。”
“……还说我呢。你助师姐通过试炼的秘境,险些把命都丢了,结果一转眼师姐便将得来的仙剑赠予那人,你心里定然比我还痛。”
女修的话题则是这样:
“你们谁还记得大师姐暗恋的第一个人?”
“你说的……可是结丹不成反陨落的齐大嘴?”
“是啊,我至今还记得他那张血盆大口,希望大师姐的欣赏水平能跟着修为一起涨一涨,别再把师妹们吓坏了。”
“你嘴这么坏,小心被大师姐听见,罚你去抄录金刚经。”
“……我说的是事实。”
总之,众人众口各执一词,将拜师大典的气氛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就在此时,只听锵然一声剑鸣,整座五行峰霎时为之一静;在万千花瓣跌落枝头之际,拜师大典开始了。
羽槐上人放下手中的檀香,理了理衣襟肃容走出主殿,朝诸位弟子轻轻点了点头。
刹那间上千内门弟子齐齐跪拜,贺声直入云霄般洪亮无比:“祝羽槐上人寿元齐天,仙缘永不竭——”
羽槐上人露出一点笑意:“多谢诸位。”
紧接着便是拜师之人上台迎战。
气氛不知为何骤然间紧张了起来,有不少人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猛然加速的声音。
——才筑初的修为便被长老收为亲传弟子。
——且打败了第一世家的家主。
——连内门的第一人李婵师姐都对他青眼有加。
种种谣言与传闻都给那人蒙上了一层极为神秘的色彩,许多准备上台挑战他的人,手心甚至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这时只见羽槐上人半转过头,对着桃林深处的人略一颔首:“可以上来了。”
整个五行峰瞬间一静。
林中那人像是低低嗯了一声,然后探出一只骨肉匀亭的手,轻描淡写地撩开了重瓣枝叠的桃花,在愈发静寂的气氛下缓步前行,等他完全走到众弟子面前时,峰巅之上已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了。
那人正是聂朗。
一个站在最末尾的女修忍不住喃喃道:“大师姐这是要结婴的节奏?”
有人奇怪问:“关大师姐何事?”
“刚听阿宁说,大师姐的欣赏水平要是能跟修为一起增长就好了……结果你看!这难道不是结婴的节奏么?”
“……”
而聂朗任由众人窃窃私语,直到气氛再次一静时,才冷淡开口道:“晚辈聂朗,请诸位师兄姐赐教。”
男修那边“轰”的一声炸开了,好半晌,替李婵寻茶的刘师兄一跃而上比试台,反手一横剑器:“刘长鸿,请赐教!”
说罢,他剑尖铮然一啸鸣,燃烧着浓烈火光朝聂朗疾袭而来!
台上气氛紧张一触即发,台下却轻松无比,甚至有人揶揄道:“张师兄,你真把刘师兄给哄上台了啊。我听别人聂朗可是水系单灵根,水对上火,刘师兄还不死惨哈哈。”
“你这人……我平时就说你嘴碎。刘师兄筑基巅峰的修为,对上一个才刚筑基的水灵根,五行之中水火相克,都这样了他还打不过聂朗那小子,干脆回家种田算了。”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剑鸣振啸,说话的张师兄笑着转过头:“——你看,我就说刘师兄必……”
“胜”字还未脱口,就见台上聂朗眼神漠然地收了剑,微微一点头:“承让。”
台上,刘师兄:“……”
台下揶揄的人、张师兄:“……”
刘长鸿一脸窘迫地拾起剑,胡乱地点个头,一刻也不想呆地飞快走下台,便听见怂恿他上去的张师兄愕然道:“长鸿……你怎么……”
刘长鸿冷冷道:“你行你上。”
张师兄就充满好奇心地上台了,然后痛哭流涕地滚了下来:“这位聂师弟他不是人……”
听见张师兄这么说,方才揶揄的人顿亦生出了无穷的好奇心,提起剑纵身飞向比试台——
一时三刻后,那人哼着荒腔走板的“师弟猛如虎,师兄颜何存”,同张师兄一样灰不溜秋地下台了。
言而总之,不到半柱香的时辰里,跟聂朗一般修为的修士皆是信心满面地上台,涕泗横流地下台。
直到一名衣袍飘飘,容颜清雅似兰的女修上台,场面才重归静寂。
聚在一起的男修当即表示喜闻乐见——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怜香惜玉,聂师弟这下必败无疑。
女修则齐嗤一声:当男修上台迎战之时,女修为了避嫌一般不会上去挑战,当然也有例外——那个女修看上这个男修了。
……或是跟他有仇。
而一直伫立在角落观战的聂清树,听见众人的议论声,双眼遽然阴郁了下来。
又是女子……
一个李婵还未完,又一个女子继了上去。
为什么聂朗今生身边全是女子!
真想……
一个一个地屠光。
聂朗却是微微抽了一下嘴角。
这个女子他也认得,名叫余文芳,同样是聂清树的“后宫”之一,以气质温和柔雅而闻名,被时空隧道里的“读者”称为“兰嫔”。
只见“兰嫔”对他微微一笑,柔缓说道:“久闻聂师弟大名,请赐教!”
才受过“烈焰妃子”摧残的聂朗表情不禁僵了一僵,但很快便恢复了面无表情。
人生际遇当真难以捉摸,前生他孤身至死,谁料重活一世后,原本该属聂清树的女人全兜转到了他身边。
想及此,聂朗忍不住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聂清树,正好与对方压抑而深沉的目光撞上,让不怎么好女色的他,胸中都倏然升起一阵快意。
真是……活该。
聂朗神色漠然地一横剑,朝余文芳微一颔首:“请赐教。”




反派重生 第十章
其实单以余文芳的资质与修为来讲,是断断进不了内门的。
但她胜在有心智,有手段,以及长了一张……我见尤怜的脸。
——当那双水雾迷蒙、柔弱而清亮的眼睛望向对手时,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在比试场上过分为难她。
于是,余文芳凭靠着荏弱不胜凉风的纤姿,踩着重重叠叠怜香惜玉的男修,大开马力碾进了内门,坐上了内门第三的宝座。
……虽然尽人皆知,这内门第三是个大水货。
不过一直无人揭穿她。
因为美人的姿态实在太美了,谁都不愿惹美人不快。
这一次,余文芳亦打算故技重施。
她振臂挥剑,却没有出招,而是借着明晃晃亮闪闪的剑光,微微颦起眉尖,向聂朗投去了哀怨又欲说还休的一眼。
跌落不休的桃瓣下,余文芳的目光仿佛被清水洗涤过一般干净,令在场不少男修霎时生出了呵护之心。
然后……
只听“锵——!”的一声破空巨响,聂朗掌中利剑朝她飞速袭来,几乎是在一瞬间就逼至她眼睫前!
刹那间凌厉的寒气在她脸上割出一条长长的血丝,紧接着迅速凝结成冰霜,余文芳只感到眼睑一阵剧痛,随即便闻到了一股腥甜又甘冽的血香。
这是她第一次败在男修手下,且还败得这么惨烈。
意识到自己可能毁容后,余文芳脸上表情唰的变了,不可置信地抬眼望向聂朗:“你……”
聂朗冷淡道:“承让。”
余文芳:“……你,你怎么……你怎么能这样……”
她“你”了半天,也没能“你”出个大概,内心顿时升起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悲凉感,掏出一张方巾掩面下台了。
台下的男修见美人落败,再次“轰”的炸开了,好半晌,一名穿着与其他弟子不同的男修纵身跃上场,振剑冷声道:“我与你打。”
场面瞬间一片哗然。
——这可是大师兄秦代轩啊,是除大师姐李婵以外,内门弟子中修为最高的人。
一般像这种拜师大典,上去挑战的人都不会太尽全力,毕竟剑下留一手日后好相处,也不会有修为高出迎战人太多的修士上去,毕竟那样对人家太不公平了,除非是特别有仇才上去。
眼下这种情况……
不少人面面相觑。
心仪的女子惨遭摧残,大师兄怕是恨上聂朗了。
台上,聂朗点点头:“请赐教。”又顿了一下,转头看向羽槐上人,斟酌了一会儿言辞,半晌张了张口,“还……”
秦代轩厉声打断:“——你就算向羽槐师叔求情,也不能绝我教训你之心!”
聂朗看他一眼。
秦代轩道:“你看我做什么?难道你觉得你方才做得很对么?如此凶残地对待一名女子,你还是不是男人!”他悍然将剑器插入迎战台,“——我今日在此便把话说清楚了!无论是谁请求,我都不会下去!”
聂朗淡定地“哦”了一声,然后侧头对羽槐上人续道:“还剩多少场?”
羽槐上人仙风道骨地微笑了一下,道:“此为最后一场。”
聂朗:“打完便没有了?”
羽槐上人:“没有了。”
聂朗略觉满意,遂回头对秦代轩道:“如此,开始罢。”
原来他方才并不是向羽槐上人求情,而是在问比试还剩多少场……
这种“还剩一场那就勉强跟你打打”的轻蔑态度瞬间激怒了秦代轩,他眼中寒光划过,猛然大喝一声:“起——!”
大地顿时震颤起来,无数桃花簌簌落下,转眼间便将迎战台铺得嫣红一片,然而下一刻只听“轰!”的一声重响,几根荆棘从地面狰狞破土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聂朗扑去!
是,秦代轩是土金双系灵根,五行之中土生金,金生水——就算聂朗是水系单灵根又如何?碰上他必败无疑!
想及此,秦代轩眼中得色渐浓,暴喝声愈发的大起来:“缠!”
如他所料,聂朗根本来不及反应,或是反应根本没有用,电光火石间便被荆棘裹了个死紧,粗壮的枝干如同巨蟒般纠缠在他的身躯上,分外的惊心怵目。
许多女修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而聂朗的面色仍旧十分冷静,像是被荆棘缠住之人并非他一般。
秦代轩心里蓦地升腾起一股怒气,他只手提着剑,一步一步地走向前:“——长生门第一条弟子守则就是切勿骄躁,你才赢了几个筑基修士便如此桀骜难驯,日后必为祸患!我这是在替你师尊教训你,并非有意欺你,你可明白?”
空气刹那间紧绷了起来,每一丝气氛撑到了极限。
好半晌,聂朗:“唔。”
秦代轩举剑往聂朗脖颈一挑:“既如此,你向我认个输,然后再向余师姐道个歉,我就放开你。”
聂朗顿了一下,眉头轻轻地一挑。
秦代轩脸色一变,被他的神情弄得有些愤怒,厉喝道:“怎么!?不愿——”
“意”字还未落定,只听簌簌几声轻响,仿佛水飞速冻结成冰一般,聂朗身上的荆棘瞬间覆上一层冰霜,紧接着霜花越来越厚,慢慢地逐渐化成透明的冰棱,然后——“咔嚓!”一下尽数碎裂开来!
秦代轩瞳孔骤然放大,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脖颈已架上了聂朗的剑。
“承让。”
秦代轩脸色看上去苍白极了:“你使的什么妖法……我已筑基巅峰,你不可能打败我!你绝对偷偷用了符箓!”他越说越肯定,到最后眼神变得狰狞起来,“你难道不知比试之中尤其是在这种比试,是禁止使用符箓的吗?!”
聂朗:“……”
他险些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半晌道:“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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