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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张无羁
山魈魑魅也是阴邪,避阴符应该能克之,但也只能针对一些修为浅显的山魈,我让每个人握在手里,然后我们一行人朝前洞走去。
两根火把也能让洞穴五米范围内清晰可见,山洞羊肠九拐,具体有多深,我并十足把握,古人葛玄只描述过这一段暗道有“凶险”,却并未说有多长。走了几分钟,我慢慢停步,说道:“老杨既然才走了没几分钟,便应该离我们不远,何故前方没有一丝光亮?他肯定拿着手电的。”
“要不我们喊他?”欧阳走上前道。
“不,不能喊。”我摇摇头,“这山洞这么深,前方不知有什么机关暗器,甚至我们身边,这头顶脚下的岩壁,谁都不能保证其到底是否便是天然而稳固的,高声呼喊,万一声音引发了某种机关的共振,可不是好事啊!”我曾在美国洛基山脉里遭遇到雪崩,便是因雪山下有人高声喊叫所致,当然,这也需满足一切必要条件,但就目前来说,这山洞里遍是神秘诡异之兆,少一事总比多一事好。
然而却在我刚一说完,便听前方远处传来“啊”一声惊叫。
“是老杨!”我立即望去,“走!像是有什么危险!”当即,我几人撒开腿便朝前方跑去,听那声音的远近,应该在五、六十米远的地方。
“九爷难得遇事会这样喊叫的,方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跑在最后的黑彪有些紧张起来,自是担心主人的安危。
“这洞里很怪异,谁也说不清。”我应道,杨天骢有多少稳重我自然是知道的,但这里是所有人从未涉足过的山洞,未知的恐怖环境,加上又有许多我们未知的东西,若真遇到什么怪事,再是稳重胆大的人,也会不由自主地惊惶失措。
刚跑了几步,又听杨天骢在呼唤黄莺的名字,声音极是惊慌。
再跑了一阵,便见前方一个打拐处,有灯光晃荡,应该便是杨天骢。杨天骢也应看到了我们这边的光芒,便听他喊道:“方先生!”
“老杨,不要喊,我们过来了。”我低沉着嗓子应和着,跑了约三十来米,道路一个倒拐,便是一片开阔地,此地山洞面积比这一路的洞穴都要大些,而且洞穴地面上还有好几块条柱形石头,像是一个个石凳石台,仿佛是千百年之前被人摆在这里,供这一路经行的来人小坐休憩。而老杨正站在最高的一块石柱上,打着矿灯四处照射着。
“老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走上前问道。
“我感觉黄莺就在这附近,我一路跟过来,听见这附近好像有女子说话声,但跟过来,却没见到人。”老杨面色极为不安,看的出,他极是担心黄莺。他的一个忠实保镖刚刚身死洞外,这消失不见的黄莺又是他的红颜知己。他自然是急得火烧眉毛。
“我是说,你开始‘啊’一声叫什么?”我问道。
老杨从石柱上跳下来道:“你们看这边!”他手指他刚跳下来的石柱之后。
我们围上去,却自然是个个骇的不浅,尤其是叶姣仪和丹尼尔,那是吓得魂飞魄散,直往我身边靠。
几个石台间,躺着三具尸体,却都未尝腐化,但脸部及双手早已风干发黑,身体像是被抽干一般。好似只剩下一具白骨,白森森的牙齿裸露在外,甚似僵尸一般。再一辨他们的古人着装,看这长衫襟袍,这三人极像宋、明二朝时代的人,各自都有佩剑。又见他们身上并无任何创伤,也不知道他们因何而死。毫无疑问,在历史上,都曾有外人踏入过这馍馍崖。或许也如我们一般前来寻找羊氏雷櫜族人的悬空城,估计大多数死在了这山洞外行尸出没的“结尸池”里,好不容易进来了几个,却莫名其妙死在了这石柱台边。
“我迷迷糊糊地跟过来。一见到这三具尸体,恍然间以为黄莺倒在了这里。”老杨一揉眼睛,“他娘的,强子一死。我只觉精神压力太大了,黄莺是我带过来的,她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杨天骢我这一辈子就真是洗不掉孽障了!”
“这个洞穴暗道,下有三冥地泉,中有洞穴通风,上有这山阴之气浇灌,人死在这里面,的确是不容易腐化,这三具尸体,若非宋朝人,便是明朝人,也至少有五、六百年时间了。咱们离尸体远些,尸体不腐,容易吸纳人之阳气,有尸变之虞,离远点吧!”说到这里,我们皆是避开了些,而我眼神却落在了几人的佩剑之上,“那么,老杨,黄莺不见了有多长时间了?她碰到了什么异常?”
“你们都还在熟睡之际,我迷迷糊糊中,见黄莺爬起来,一个人晃晃荡荡地,朝洞穴前方走去,我他娘的还以为在做梦,也没及时爬起来,毕竟太困了。”老杨一拍脸,“等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发现黄莺的确不在身边,前方也不见人影了,我马上起身就去找她,我料她一个女娃子能走多远,我一个人跑上去就能把她给拎回来,所以也没吵醒你。结果一路跟到这来,估计也好几百米了,刚刚就在这附近听到有女子说话声,却没见着人。”
我点点头,直觉告诉我,黄莺应该没事,且我很早前便在黄府大院堪算过她的生辰八字,这个性好强、敢爱敢恨的姑娘不说高寿,也能享古稀之福,但身边亲朋好友的寿元,我是不会向他们道破的。我见老杨一脸沉重,说道:“黄莺不会有大碍,你放心。这样,这洞内一片未知,我们也不要瞎子摸鱼了,你说说她起身离开的一些迹象,我看有没有卦象可演。”
老杨稍一思忖道:“要说迹象嘛,我当时正在迷眼之中,具体也没看清楚,她起身有什么动作,做过什么事我都不知道,只看见她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其他我便也不知道了。”
“摇摇晃晃?”我心下一阵感念,“可是这样?”我便也双肩摇摆着,走了几步。
“对,就是这样,就像梦游——”老杨说到这里,身子陡然一探,一拍手,眼睛瞪圆盯着我,“方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她就像……”
我点点头道:“对,我只怕,这黄莺也在梦游!就像早前小兰一样!”
“对啊,我真没想到!黄莺这丫头,也跟了我一段时间了,我倒还真没见她梦游过,莫非,今晚,她真是在梦游,第一次梦游?”老杨紧紧盯着我,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
我自是怪异莫名,从未听老杨提起过黄莺有梦游症,却在来到这玄秘怪邪重重的悬空城山洞暗道里,她竟开始梦游!是她今日的确太过劳累疲倦和恐慌所致,还是另有巧合,或有其他原因?
“那我先来卜一卦,只要有动爻之象,便可断卦。”说罢,我便以易数起卦,却在刚要断卦之时,就听洞穴前方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黄莺!”老杨随即一喊,就见洞穴前方一黑影跌跌撞撞而来。
“大家靠过来!”我喊道,“握好避阴符!”所有人立即向我靠来。不为其他。我陡觉一阵阴气袭来。
但那黑影一进入火把照明范围内,却似让所有人吐了一口气——是黄莺!
“黄莺!”老杨跨步一前,便要迎上去,却被我一把抓住,“老杨,慢点!黄四小姐看来还没清醒,你没见她眼睛眯缝着么?等她稍微清醒一点吧!我们继续去看这几具尸体!”说罢,我一望黄莺,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杨天骢拉到三具古尸旁,轻声道:“有问题。”老杨盯着我。点点头。
我见黄莺还站在原地盯着我俩,我便也再一观三具尸体,愈加肯定了我的判断,手心里不由冷汗直冒。但我眼神再次落在了三具尸体各自身上的佩剑上,踢开一柄剑,却见剑鞘连着剑早已锈在了一块,发出“嘣”一声瓮响,再一踢另外一柄剑,也是如此。却在踢第三柄长剑时,猛见剑鞘上火星一闪,“叮”一声清响划过,仿似抽刀断水。舞剑削铁一般,我只觉一股剑气袭来,身子不由自主朝后一退!
老杨也是一退,盯着我面色大惊:“这剑……好剑!”
我抽出匕首。从外衣上割下一块布,以布裹剑,将这柄剑拾起来。却觉此剑甚沉,至少有七八斤重。又见青铜剑鞘在火把光影里闪烁着一层异光,剑鞘上刻有二字,我看了好久,才看出这是大篆字体,而一见大篆,我瞬间便想到了春秋战国,大篆字体是秦始皇统一七国前诸侯国比较常用的字体。再好好一辨,这两个大篆字,竟是“巨阙”!
“老杨,巨阙剑!”我心跳一阵加速,眼前一亮,随即再一抹眼睛,没错,这两个字的确是“巨阙”,“我之前一观这柄剑,便觉其剑鞘锋芒有异,果然不是凡物!”
“巨阙?不会吧?!”老杨一个冷战,“铸剑祖师爷欧冶子晚年的神来之笔,史传‘七尺之外,剑气纵横’,是越王勾践的瑰宝啊,怎么可能落在这山洞里?”
我握着剑柄,慢慢抽出来,却见一阵雪光四射,“唰”一声,一股罡烈的气息自剑鞘里袭出,我握着剑鞘,再次两步后退,方才站稳,却见远处的黄莺,也是稍稍后退一步,盯着我手里雪光四溢的剑,面色有异。
“巨阙剑,刃长三尺有三,柄长五寸,刃宽约两寸,重约五斤,挥动时剑气纵横,三步之外可御敌,乃是欧冶子铸造的绝世无双的宝剑……”这是我师父曾对我说过的典故,而我看过诸多典籍,对巨阙剑也自有几分了解,欧冶子为越王勾践铸此剑,言此剑不宜“轻易出鞘”,其未饮血时便能“七尺之外,剑气纵横”,传说巨阙剑初成时,越王勾践坐于露上,忽见宫中有一马车失控,横冲直奔,惊吓了宫中伺养的白鹿,于是勾践拔出巨阙剑,指向暴走中的马车,欲命勇士上前制止,但却在拔剑一指时,手中的剑气已然将马车破为两截!勾践还曾命人取来一个大铁锅,三步之外以此剑一刺,便将铁锅刺出了一个大缺口来。这一剑毫不费力,就好像切米糕一样轻易。因此越王勾践便将此剑命名为巨阙,不折不扣的以“剑罡之气”名动天下的稀世宝剑。挥之,则剑气纵横,能“穿铜釜,绝铁粝,胥中决如粢米,故曰巨阙”。
巨阙剑在历史上先为越王勾践所有,逐渐失传,正史载后来被秦相李斯所获,再后来,传到汉高祖刘邦手里,后来据说又传到晋帝司马炎手里,在南北朝时期便没有音讯了。但唐朝时,据说被唐将郭子仪所得,野史无从验证,此后巨阙剑的下落再无音讯。但是,三百多年后,《御林闲笔》载,北宋王小波、李顺起义时,李顺手持的宝剑便是“巨阙”,十步之外,剑气能夺赵宋将军之命。公元994年李顺起义失败,被宋军斩杀于蜀中,但野史又载李顺金蝉脱壳,率余部向滇西逃去,自此再无史笔。
如果此剑真是先秦名剑、铸剑祖师爷欧冶子所铸——巨阙,而眼前这三具尸体,看似是宋朝或明朝之人(宋明二朝的服饰没有太明显的区别,当然区别还是有,但这山洞黑漆之地,我只能大概观之,何况,几百年的服饰也早有损坏腐化。再则,尸体未腐,我也不敢凑近看),莫非,这三具尸体中的一人,便是北宋起义领袖李顺?
莫非,李顺率领残部,身佩绝世宝剑“巨阙”逃到了这川西北昆仑山脉里,并且找到了悬空城之所在,但却身死在这山洞暗道里?而洞外那些大多数身着古人服饰的行尸,皆是李顺的部下兵士?
这柄长剑到底是否便是“巨阙”,无论正史野史,都无从验证,最起码,这柄剑绝非俗物,观其青铜剑鞘上那层厚厚的铜绿,我自认它最起码有着两千年以上的历史。尤其是,另两柄剑早已锈铁一堆,而它却依旧锋芒闪现,寒光四射。
我将剑入鞘,再走过来,盯着一边默默无语的黄莺,而黄莺瞪着眼睛,也紧紧望着我。
“唰”!
我再次抽剑出鞘,直指黄莺,就听空中“嗖”一声轻响,一股罡风自剑尖袭向黄莺,黄莺一个腾挪,一眨眼间便已闪到五步之外!
“真有剑气!只怕真是‘巨阙’吧!”老杨一阵惊呼。
“哦!”众人一阵大叫,他们何尝见过黄莺动作如此敏捷!
有这柄寒光四射的长剑在手,我腰间那柄御赐匕首便真是太逊了。
“妖孽鬼魅,还不现形!”我高声一喝,“有这柄铸剑祖师爷欧冶子的‘巨阙’在身,斩妖除鬼,所向披靡,一千年前你害殁剑之主人,一千年后可知我能以此剑斩你!”
“方隐!”猛听欧阳一声惊呼,“你快看,这里这么多!”
我立时回望,就见身后齐刷刷站着多人,却仿似被克隆一般,两个欧阳,两个杨天骢,两个叶姣仪,两个丹尼尔,两个黑彪!
无论身形,衣着,神态,都一模一样!
*************************(未完待续。。





玄欲 第256章 千魅魈王
这整个石柱台洞穴之内,瞬即归入一种死寂的静谧。
所有人,望着自己的“克隆体”,早已形神寂灭,即便之前喊我望过来的欧阳,此刻都已经入定,早已目瞪口呆。
而一阵刺入脊髓的阴冷,在洞穴内弥漫开来,我一个冷颤,一望远处的黄莺,再盯着另外五对“人”,我瞬即高喊一声:“把避阴符贴过去!”
而此刻,众人才回过神来,叶姣仪白眼一翻,便要栽倒在地,幸好被丹尼尔给扶住。
老杨“嗖”的一声将避阴符贴在了和自己四目相对的“自己”额头上,“快,就像这样!”
就见被他贴上避阴符的克隆版“杨天骢”额头一阵烟雾升腾,迅疾一个闪身退到了黑暗之中。而其他人也立即效仿,但所有的“克隆体”早已各自闪身,也消失在黑暗中。
但洞穴里充塞的阴邪之气根本未尝消减,反而愈加浓烈!
“这些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欧阳和老杨同时盯着我,面色有些扭曲。
我没有应答,再次挥起巨阙剑,走向黄莺,厉声喝道:“千魅魈!孽障原来竟是古书上所载的千魅魈,我真是小看你了!但今天遇到了我,就是你劫煞犯命,尔若自行退去,莫要犯界,我便也可饶尔一命,但若要继续为孽,便休怪我手下无情!”
就听黄莺“嘻嘻嘻嘻”一阵类似于猿猴的啼叫,却又似在狂笑一般,身子竟也有些摇晃起来,仿似在跳舞一般,就见她双手一扬,一阵阴风在洞内拂过,我们两根火把几欲熄灭!
“又来了!!”猛听欧阳再次一喊。
就见黑暗中,几个黑影又跌跌撞撞而来!
“千魅魈。是什么怪物?!”老杨瞬即掏出胸前的法印,就见法印“叮”一声火星闪过。
“山魈之王!难怪古人葛玄言此暗道凶险莫测,魑魅横行,原来那数千年前一只山魈竟然修成了魈王——千魅魈!”我举着剑,眼神在“黄莺”和黑影之间来回打转,心下正在思筹应对之道,“一具山魈修行有成时,只能幻化为它所看到的第一个人的面貌妆容,之后便再不能幻化其他人。但若修行到极为高深的境界,也即修成‘魈王’时。据说便能随意幻化它所看到的人形面容,《西荒经.述异志》载,此刻的山魈,便成了‘千魅魈’,也即能随意幻化千万人形!千魅魈,吃阴毒虫兽,嗜腐尸,尤喜吸人血,我怀疑。我们身前这三具古尸,应该便是被这只千魅魈给吸了血而死,所以身体看起来像是被抽干一般!”
我这一说,众人皆是战战兢兢起来。就见丹尼尔在一边扶着叶姣仪,一边用蹩脚的中文说道:“吸血,是不是就是西方世界传说中的‘吸血鬼’?!”
“不,比吸血鬼还要可怕!”我再次一望那些黑影。从身上掏出金粉盒,“这千魅魈,不仅能独自为阵。还能以它所看到的人形而幻化分身出去,也即它看到多少人,就能幻化分身出去多少具‘克隆体’,也就是你们刚刚看到的你们‘自己’!”
“也就是所,那么多‘克隆版’的我们,其实都只是一只千魅魈?!”老杨额头汗水直涌,“每只幻化分身出去的千魅魈,都要吸人血么?”
“对,但是它吸血不若吸血鬼那般直接咬人脖子,而是要找人身体上的‘血髃’——一处类似于穴位的人体经脉阴位,千魅魈极阴之物,不敢轻易吸人体阳血,必须要从这‘血髃’位吸血,据说人体从此处位上流出的血液,乃是人体的阴血,千魅魈吸光人体的阴血,人便像被泄了气一般,立时干瘪。”我揭开金粉盒盖子,“所以,刚刚那些分身出去的千魅魈盯着你们上下打量,其实是在找你们的人体‘血髃’位!”
“那么,这‘黄莺’就是千魅魈本体么?”杨天骢听我如此一说,双腿竟有些微晃起来,自然是,若是那些千魅魈分身能迅速找准老杨等人的“血髃”位,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这只千魅魈,今天定然是舍不得到嘴的美味飞掉啊!”说罢,我跨上一步,猛地将金粉盒子朝黑暗中那些影子泼去,就见一阵亮灿灿的金粉在空中一阵烟雾似地朝黑影散开,便听一阵“叽里咿呀”的怪叫声传来,那些黑影又消失在黑暗中。
此刻,“黄莺”似乎瞧出我的手段来,一阵怪叫,“哗哗”一声跃在空中,张口便向我吐来一阵灰蒙蒙的雾气,我大叫一声不好,这定然是千魅魈在体内蓄积的阴毒之气,连忙闭紧呼吸,以巨阙剑一挡,就听“嗖”一声,剑尖又是一道剑气飞逝而出,那跃在空中的“黄莺”惊叫一声,便落在地上,似乎其身子被剑气所划伤,我以巨阙剑侥幸避过了千魅魈的毒雾,闪到一边,却猛听众人的惊叫声在我身后迅时传来!
欧阳,黑彪,丹尼尔,叶姣仪,四人被他们的“克隆体”紧紧抱住!
唯独杨天骢独善其身!
“快,咬破舌尖,吐它!”我大喝一声。
欧阳和黑彪一横心咬破舌头,一口血涎向抱住自己的“克隆体”吐去,就听“兹兹”一声,沾上了血涎的千魅魈分身一阵烟雾缭绕,迅疾松开,向黑暗中退去。
但丹尼尔和叶姣仪根本不敢咬舌头!
老杨见状,跨步上前,一口咬破舌尖,吐向抱在叶姣仪身上的千魅魈,另一手持法印,“啪”一声贴向抱在丹尼尔身上的千魅魈,两只千魅魈也是一阵怪叫,松开手,立即远避。
“孽障,你还有什么本事!”我当即挥剑再次走向“黄莺”,它的分身被真阳血涎所伤,它这本体自也不好受,见状不妙,它发出一阵怪叫,闪身便消失在黑暗中。
众人长吁一口气,那叶姣仪早已上气不接下气,这的确是太为难她了。这等鬼邪异怪,让一个养尊处优的豪门千金怎生吃得消?但见她稍得镇定,眼神中又透露出一股子坚毅之色,望着我,似在说:我能挺住。
“那么,我们赶紧朝前跑,尽早脱离这是非之地吧!”杨天骢望着我,面上一阵惊惧,言辞也有些发颤起来,“黄莺这死丫头这一刻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这千魅魈。定然是在前方见过了黄莺,所以幻化成了她,但是,按你说的,会不会,黄莺被千魅魈给吸光了血,出、出事了?”
我料来黄莺应该平安无虞,但这关头,无论如何不能再朝前跑。“现在哪都不能去!老杨,黄莺应该没事。”我望着老杨和众人,“这千魅魈的阴邪之气犹在这附近萦荡!我料来,刚刚千魅魈三番五次地靠近你们。最早是在你几人身前站着打量你们,到刚刚直接抱住你们,反复试探,我猜想它已快找到了你们身体上的‘血髃’位。如果我们马上就跑,万一被千魅魈在前方或施障或伏击,或被它横空而降。你们有个三长两短,就会被千魅魈给吸血,到时即便不死,被它咬上一口也要身中阴毒,不死也要成废人!”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这里等着,静观其变?”欧阳盯着我。
我点点头:“我发觉这只千魅魈对我们充满了强烈的猎杀**,我怀疑它乃在继续修炼更高的境界,就必须要不断吸食人血,它现在应该修炼到了一个关节点上,好不容易等着有人进来,这关头,它定然不会就此罢手,也肯定会再瞅准时机向我们下手!我们就在这里候着,以不变应万变,这只千魅魈,我今天也就顺便收了它,免得它再为祸人间,不然若它真逢着机缘,竟能修成飞升之道,那可不妙了!”
“你有把握制服它吗?它能分出好几个分身,我估计,不灭它本体,其分身的死活无关紧要吧?”老杨紧紧望着我。
我一望远处的几具古尸,站起身来,心下已有一应对之策,但却极是冒险……不过,这千魅魈神出鬼没,且能幻化多具分身,即便它没有什么厉害凶险的法术手段,但要制服它们,却极是难缠,搞不好,被它们找准了众人的“血髃”位,一口咬下去,所有人便入万劫不复之境,我已不敢再想下去。也罢,那就冒险一试,这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
当即,我望着众人,语调平缓:“还记得那晚在杨镇长大宅院里么?那寄命于许道长的长孙文昶,竟欲和杨贵妃鬼魂‘焚血而裂,同归于尽’。”
“嗯,当时杨贵妃鬼魂说长孙文昶的道袍上,刻着一层‘老君焚阴咒’,乃是可以人鬼具焚,同归于尽的符咒……怎么?!”老杨说到这里,眼睛瞪得像灯笼一般盯着我,“你要画此咒,和千魅魈同归于尽?”
我笑着摇头道:“牺牲我自己来灭山魈?哈哈,我可没这般大义凛然啊!我这法子,虽然不用牺牲我们自己,但是,却也极是一件冒险的事。”
“老君焚阴咒”乃是道家高人广成子所创的“道魔人鬼”同归于尽的符咒,乃是道家高人若遇万鬼千邪围攻而不得脱身之际,与鬼邪同焚的一种极是高深罡烈的道门符咒,便是,将这层符咒穿在身上,一旦群魔厉鬼袭身,便立时点燃穿在身上的这层刻有“老君焚阴咒”的道袍,此符咒与五行之火生合旺势,见火则亢,人身阳气及血肉一旦被焚烧则能加速其符咒焚阴的威力,是而,道家高人或一些玄门中人,若非遇到被那些鬼王群魔群起冲身之境、且断不得脱身,自不会以牺牲自己性命来灭鬼荡魔。“老君焚阴咒”一旦和人体血肉一起焚烧,其周边十丈内的任何阴邪之物,哪怕它便是鬼王魔尊,都要瞬刻消亡,精魂玉碎。
“冒险?!”老杨盯着我分外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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