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张无羁
“不能用我们活人来书咒,那就只能用死尸了。”我当即走向那三具古尸。
“什么,用尸体来画咒?”欧阳和杨天骢一对望,早是瞠目结舌,就听老杨道:“杨贵妃鬼魂不是说,必须要画在活人所穿的衣服上么?只有活人的阳血才能与符咒产生火木相生,怎么能在死尸上搞呢?”
“所以,我必须要让尸体尸变!”我犹自辨识着三具尸体。
“尸变?生成活尸?!”老杨一听身子一个打颤,听我之言似听天方夜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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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欲 第257章 尸魅具焚
“对,生成活尸!”我向杨天骢一点头,“在活尸的衣服上画下‘老君焚阴咒’,然后再点燃它!”
“可,按杨贵妃鬼魂所说,一定是要活人的阳血肉躯,才能驱动‘老君焚阴咒’的荡鬼除魔之功,你搞出一个尸变一具活尸出来,它却不过是一具干枯的僵尸而已啊!”杨天骢眼睛竖圆望着我,直是云里雾里一般。
我点点头道:“所以,我才要让这具尸体尸变成‘血尸’——唯有血尸,其躯体内有血液奔流,一旦尸变,其**似有再春之势,彼时,点燃其身上的符咒,便能融焚十丈内的一切阴邪之物,那千魅魈再是多变分身,也逃不出金刚烈火咒的融阴之力!”
“可是!先不说血尸生成后,血尸何其之凶险——上次咱差些便在青龙泉村那妙墟子老道尸变生成血尸的墓穴内给挂了,关键是,若要尸变成‘血尸’的尸体,一定是‘湿尸’,唯有湿尸才有可能保持尸身内有一定的水分和血液,这才有些‘血尸’的根本啊,但眼下这三具古尸,一看便是干尸,干尸,估计连尸变都不可能,你又如何能让它生成血尸呢?”杨天骢紧紧盯着我,“何况,就算你有手段生成了血尸,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这却等于是在放鬼出洞,障门一开,血魔出世,这是提着人头在玩火啊!到时,就算灭了这只千魅魈,咱却死在血尸口里,是否便也是不划算的买卖?”
我轻叹一声道:“玄门中人,总是在无路无道之下,以万物为师资,道由心生,魔由障灭,剑走偏锋。脚跨端极,老杨,此刻,我唯有使出这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略,方能收灭掉这千魅魈,我不能以你们的性命来作赌注,这四周阴邪之气极为浓烈,这只千魅魈乃是已经要吃定了我们。既然根本不能保证你们任何人的安危,我便只能将其尽快铲除,以绝后患!我料想。只要一切把握精准,在血尸生成的一刹,我们便点燃‘老君焚阴咒’,血尸就会和千魅魈同焚而尽!”
老杨重重一点头:“好!杨某和你出生入死了这一路,原本对生死也没多担心什么,只是,我那黄莺,此刻人在不测,而眼下还有欧阳、叶公主等人跟在身边。我这是为其他人考虑的多了些,方先生你一番苦心,老杨我领会得来!要怎生安排,就听你一句话!”
我和他一捶拳。说道:“我需要一个人来放血,而我在旁边画‘黄庭催气符’——让干尸加速尸变。”说罢,我扯下一具古尸的外袍,以毛笔蘸朱砂画上“老君焚阴咒”。书老君咒最好的材料乃是穿山甲的血液蘸上赤硝,那便真是亮金灿灿,彷如雕刻一般。世间极阳之物,最是金刚烈火咒的极佳原料。
杨天骢一听我说要“放血”,瞬即一望其他人——欧阳林娜,叶姣仪,丹尼尔,黑彪,当即他伸出手指,“我来吧,不就是一点血嘛!”
我轻轻一摇头道:“不行,手指放血太慢!要让干尸尸变成血尸,最少需要两大碗血,比献血还要多点,要放这么多血,咱也不敢划破动脉,最起码要弄破大静脉!而且放了这些血,虽然不至于让人有危险,却也会让人吃不消,所以,你和黑彪商量一下……”
“九爷,我来吧!”黑彪走了上来,挽起衣袖,“两碗血,黑彪我还是放得起!想当年被仇家在背上砍了两刀,全身血都快流干了,被九爷你救了一命,我还是活了下来。这两碗血,就让我来放!”
“不行!两大碗血不是开玩笑的事,我身上还有高僧开光刻咒的法印,即便我身体虚弱点,鬼邪还不敢近我身。你媳妇肚子里刚怀上,你还是先保存点精力,这一路还有很多凶险,有精力才能大干一场!让老子来!”说罢,老杨拔出匕首,一捋袖子,就要割腕。
我连忙止住他:“老杨,干脆,还是让黑彪来,黑彪毕竟比你年轻,而且,我看他命堂血跀线比你长,他多放点血比你无碍。”
说罢,我立即掀起一具身形最高壮,而风干塌陷度好于另两具尸体的古尸,让老杨掀开其白齿森森的嘴,然后再让黑彪一刀划破静脉,就见血液“汩汩汩汩”地喷进古尸嘴里,如此阵势,欧阳和叶姣仪早已别过头去,头皮发麻,浑不敢直视。
然后,我便在一旁画好黄庭催气符,贴在干尸额头上,然后吟念咒语,以催动血液融入干尸后血液奔行带动气场反应。但连连吟念两遍咒语,都未见干尸有任何反应,按理说,这种身体未尝腐化的干尸一旦接触人体阳血后,其面色会立时呈现些许生色,但眼下这具干尸不仅面上毫无变化,便是在我已经画符念咒后,都没有任何反应!
“老杨,马上给黑彪止血!”我立时高喝道,却也觉四周阴风更盛,估计那千魅魈正在暗自蓄积力量,不时便要再行袭来……我稍一闭眼,叹道:“这几具宋代干尸毕竟年代太过久远,身体风干塌陷度实在太高,我只怕,咱们同类人的血液,其冲克度有些弱……”说罢,我抬头一望丹尼尔,此君此刻瘫在地上,一副毫不关己的样子。
“同类人的血液有些弱?”老杨看出来我的意思,一望丹尼尔,“你是说,让老外来?”
“对,老外的血液和我华夏族类的血液迥然二致,这在玄门中叫‘蛮夷之鎜’,最是容易冲克血变尸虞,这关头,就让丹尼尔来试试看!”说罢,我一望丹尼尔,却有些举棋不定。
听老杨上前一说,那丹尼尔虽然人高马大,却吓得魂不附体,一个劲地摇头晃脑,说他怕血,最后好不容易在叶姣仪的威胁下才勉强上前来。这老外的血液的确不同凡响,这些宋朝时代的古尸经过其血液一浇灌,面上逐渐有了些颜色,不多时。便生出一层白毛!
我立时吩咐所有人远避,然后念动“黄庭催气符”,咒语止,就见尸体周围一股强烈的气息拔地而起,地上的石灰泥尘漫天纷扬,我赶忙闪开,就听老杨在一边喊道:“尸体身上有血了!”
我一看,只见这具尸体四肢上血液正在缓缓渗出,其所俯靠的石柱上血印模糊,我便有所感念。但心脏却也骤跳起来:血尸即将生成!
“老杨,准备好煤油!”说罢,我四下一望,并无异常,那千魅魈似并无踪影,却在此刻,就听欧阳一声高喊:“尸体手在动!”
大家一看,就见这具全身正在渗血的尸体上肢正在微微晃动!
“嗷!”
猛听尸体一声嗷叫,霎时。它双眼一睁,两只眼珠青光骤闪,一阵阴风自它周身迸发,阴气袭人!
“大家再避远!血尸尸气三米内能伤人!”说罢。我早已掏出朱砂,即便制不住这地面活尸中最恐怖的“血尸”,但朱砂也最起码能让它吃点苦头,拖延一点时间。
就在血尸慢慢起身之际。猛听已经被老杨止住血的丹尼尔大吼一声:“它们来了!”
这小子被放了两碗血,这时候人虽虚弱,却也是五聪六道、五感六应最为精明的时候。便也听欧阳叫起来:“千魅魈!好像,它们身上……”
随着一群千魅魈逐渐靠近,在火把的光焰下,我们也才看清,所有千魅魈的面上,具贴着一层动物腐皮!
“好啊!这千魅魈吃过了我们的符咒和真阳血涎的苦头,这关头懂得戴上面罩来防卫啊!”我一声轻笑,再四下一辨千魅魈的本体,一数数量,应该就在这群千魅魈中。
“好罢,来的正是时候,而且配合的还真是天衣无缝!”我一望血尸,那血尸也正待要爬起来,“老杨,把煤油泼上去!”老杨一声应和,一大瓶煤油立即泼在了血尸身上,我瞬即一根点燃的火柴丢了过去,就听“轰”一声,血尸身上刻有“老君焚阴咒”的袍子立时一阵熊熊大火升空而起!
血尸发出一阵狂啸,四肢不断扑腾翻打,但已经来之不及,它作为陆地“活尸之王”的一星半点威力都还未尝发挥之时,其周身的血液和尸肉在“老君焚阴咒”的五行火木生合中骤然焦炙,发出一阵冲天绿焰,一阵腐臭随即蔓延山洞,所有人急忙捂住鼻子,大气不敢一呼。
也在这一刻,就见所有正在逼近的千魅魈同时止步,发出阵阵凄鸣惨叫,骤然倒地,在地上扭曲一团,霎时,便见其周身烟雾缭绕,竟也是一阵酸臭涌来,所有人又再行避到另一边。
“大家快跑!”我立时一喊,千魅魈身子融消,其体内的阴毒会即刻蒸馏而出,人但一吸,便要阴毒上身。当下,我们所有人立时撒开脚丫子朝洞穴前方跑去,身后,千魅魈和血尸各自倒在地上,尸身具融,阴邪顿化,那千魅魈千年来修行有成,却一朝为孽,葬身此时。
大伙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各自累得不成样子,尤其是丹尼尔,正是他英勇“献血”,大家才能活命,这一路看来也并非“累赘无用”,此刻早已面色惨白,身子发抖,叶姣仪扶着他不断为他擦汗。
“咦?前面好像有光亮!”欧阳一声怪异,我立时望去,就见前方四、五十米处隐约有手电光闪耀。
“肯定是人!”老杨一喝,当即,我们再次朝前快步走去,却也听洞穴内地泉水流声愈加清脆响亮,我之前便断定这山洞内有一处暗河,估计,就在前方不远处,我们便要跨过一条河。没走几步,就听前方一阵喊声传来:“方大哥,杨大哥!”
“小兰!!!”我和杨天骢同时一颤,这明显是小兰的声音!
却也听黄莺的声音传来:“九哥,是你们么?”
很明显,黄莺乃是和小兰在一起。但小兰在我们临行前无缘无故消失,却是如何进得这里来的?
我手搭插在地上的巨阙剑,一阵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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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欲 第258章 暗河水龙
闻听到小兰的声音,我几人惊诧无端,且黄莺也和正和她一道,当即我几人持着火把、打着手电跑上去。[]
跑了好几十米,就见一块大岩石横在洞穴道路间,而小兰和黄莺正坐在岩石上,小兰打着手电,照射着我们。周遭只闻水流湍急之声,蝙蝠时而振翅飞过。
却见黄莺坐在岩石上浑身簌簌发抖,而小兰也是面色惊恐,盯着我们颤抖着嘴唇:“是方大哥,杨大哥吗?”
“小兰、黄莺!”老杨走上前,“正是我和方先生!你们在干吗,碰到什么怪事了?看你们吓成这样?”
“有怪物!”就听小兰喊道,“刚刚,就在我们头上飞过,有翅膀!而且尾巴很长,我还以为是只能飞的老鼠,结果……”
“结果,我们看到了怪物的头,竟然长了个人脸!”黄莺接了过去,牙齿格格打颤,“我以为我们要被吃掉,要死了,但怪物却从这里一直朝前飞走了……”
众人一听,皆是惊惶不已,就听叶姣仪战战兢兢地说道:“还有多久才能见到光明啊!这一趟,刺激是太刺激,可我真怕没命了!就这样一直在黑暗中穿行,简直就像一场恶梦,一场根本醒不过来的梦,人在梦中,梦在洞里,都要喘不过气来了!悬空城啊悬空城,你到底是有多美多壮观,才会在你的城门前搞出这么多凶险恐怖的东西出来!”
大家各是一阵叹息,自爬上这馍馍崖来,已是九死一生,现在闻听黄莺这一说,竟然还有只骇人听闻的怪兽飞荡在头顶上!
黄莺和小兰随即走了下来,杨天骢和欧阳自是一阵关切地询问黄莺,而我手持巨阙剑走到小兰身边,多日未见。小兰依旧透露出一阵机灵而静朴的娴淑端庄,见我走来,她羞赧一笑:“方大哥!”
我点点头道:“小兰,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从上海坐火车过来,专门来找你和杨大哥的,我只记得我到了攀枝花,后面所有的事我都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如何会来到这个山洞里,看到黄莺姐后,我才一下子清醒过来。吓得都差点晕过去了,原来我不是在做梦!”小兰说到这里,已是眼泪汪汪。
“我也是感觉在做梦,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具体怎么走到这里,我也不知道,反正睁开眼睛,就见着了小兰。”黄莺犹自后怕,“我醒过来。以为你们都走了,把我一个人给落下了,刚想大喊,那只人脸怪兽从头上飞过去。幸亏小兰捂住了我的嘴巴,要是我一叫出来,那只怪兽估计就会飞过来吃了我们,呜呜呜……”黄莺说罢。一阵抽泣,倒在杨天骢怀里不住敲打着他的胸脯。
我轻轻一摇头,举起未出鞘的巨阙剑。直指楚楚可怜的小兰,一声喝道:“小兰,这关头,你还要在我们面前颠三倒四,装蒙拐骗!在山村、城里,你继续忽悠我们倒也罢了,可现在却是在这怪邪异端出没的鬼洞里,你莫名其妙从天而降,你还在当我们是傻瓜?你这可是要害我们所有人么?要连累我们所有人命丧于此?还是,你或有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兰豆大的泪珠簌簌滚落:“方大哥,我从上海跟过来,的确是要来找你们的,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却实在是不知道,你难道真的不相信小兰了么?小兰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这样厌恶!你要是真觉得我在搞鬼,你就杀了我好了,你把剑抽出来,杀了我吧,反正我也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女孩……”
她一阵大哭,凄哀之声不胜催人唏嘘,萦荡在这山洞里,却也觉让人胆寒。
“方先生,可能,这丫头,的确是梦游过来的,谁也说不清楚,何况,再怎么说,估计也是我杨家害了她……”杨天骢抚慰好黄莺,又过来安慰小兰,“要不,先让她跟着我们吧,一切等出得这山洞再好好搞清楚。”
“梦游过来?”我盯着小兰一声冷笑,“这一路山高水长,悬崕峭壁,她说她梦游过来,我姑且相信罢,可这山洞外,遍是要噬人的行尸,她可是怎么个梦游过来?这山洞机关大门,她又如何打开来?老杨,这一路已是凶险之极,咱们岂能再养虎为患?既然在这里碰到了她,今日就做个了断,一切刨个底翻天,不然,少不得这一路还将有诸多怪事!”说到这里,我再一望小兰:“小兰,不是方大哥不相信你,而是你跟随我多日来,身上种种怪异之兆扑朔迷离,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和来头,我也不想弄清楚,我只问一句,如果你还当我是你方大哥,你就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所为何事,你是在伤天害理、谋财害命,还是仅仅只为个人尘杂私事?”
对她说这番话,如果她真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相信,她自也明白我的意思,我其实是在委婉地劝诫、感化她,并在保护她——根据杨贵妃鬼魂所言,这小兰只怕便是天听宗的门人,一直背着我和老杨在暗中做些鬼鬼祟祟之事。但她若真是天听宗门人,我不会、也不敢揭破她的身份——万一戳破真相,她也掏出来一瓶液体,一喝便化血而亡,这可便真是太冤枉了。
见小兰止住哭泣,却盯着我毫无所言,我又补充一句道:“你若真是要伤天害理、逆天而行,那么,便也只能怪你不该认识你方大哥,方大哥恰恰便是容不得这些事在眼皮下发生。而你若为些自己的私人小事,为钱为财,我也便一笑了之。你认识方大哥这么久了,方大哥好歹也算是个通情达理之辈吧!”
老杨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我对女孩子如此肃杀威吓,但他也心知小兰有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便也盯着小兰。这关头,还是欧阳发挥了她曾作为刑警的开化教导、刑讯盘审的本事:“小兰,听姐姐一句话,你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在你方大哥和杨大哥眼里,但他们之所以之前从未向你点破。本也是想给你机会,让你自己说出来,大家毕竟都是亲人一般的朋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这关头,你如此神秘地先于我们出现在这里,更加引起了我们所有人的怀疑,再综合你之前的一些事情,我们已经有充分证据,证明你行事有异,且影响我们的人身安危。大家都设身处地想一想,你方大哥让你说说清楚,也是不得已的事,你看呢?”
就听小兰一阵叹息道:“好吧,我只想来找个人,拿回我的东西。”
“找人?”我和杨天骢一对视,“到这悬空城来找人?找谁?”
小兰却不再说话,独自一人站在了一边,良久又听她说道:“和你们无关。”
我几人面面相觑。一阵大惑不解。但好歹,她也说出了她的目的,虽然含糊不清。我一看时间,凌晨四点了。我的一些法门还能召唤,当前且尽快走出这山洞暗道再说罢!老是在这黑漆漆的山洞里穿行,即便再有手段的人,也不能周全妥善一切厄境不虞。
小兰此刻出现在我们身边。她一个有着严重“梦游症”的人一旦出现在这山洞里,竟也引发了黄莺梦游,这一切前后因果。估计还有更深的一层,但正如老杨所说,待走出这山洞再说罢。
往前走了一阵,闻听水流声便在眼前,我心下一动,这小兰如果真是天听宗的人,估计便也会打起我身上这颗地珠的主意吧,之前屡屡有天听宗门人设计布阵,欲得到我身上的地珠……也罢,万一前路再出现个什么三长两短,若我为方便行事而放下背包,却有人从我背包里盗走地珠又如何得了?想到这里,我将地珠从背包里取出来,耀眼的异光划破了黑暗,引起所有人注目,我将地珠藏身贴在我里层衣服里。
又走了百来米,果见一条暗河挡在我们身前,暗河恰似一把菜刀,将洞穴如切面包一般切成两段。河面宽约两丈,河水自西向东流去,也不知河水源自哪里,流向何处,水流却甚急。可能因为河水的缘故,这周围比洞穴其他处甚是阴冷潮湿,当然,空气也觉清新些。
要到达对岸的洞穴,必须要跨过这条河,但问题是,河上既无桥也无铁链。如果有河道,我们或也可沿着河滨上下探寻过河之道,但眼下立足之地,便只有这一条洞穴,跨出洞穴,下面便是河水。
老杨朝河水里丢了一块石子,半天才见冒泡,说道:“最起码有十来米深啊!”
“怎么办?”欧阳望着河面,“要不游过去吧?”
我稍一思忖,望着黑黝黝的河水,霎时一个冷战。也只能这么办了,当即一问众人哪些人不会游泳,还好大家都会游,只是丹尼尔刚刚“献”了两大碗血,这河面好歹还有二十来米宽,怕他体力不支,黑彪水性好,且让他跟在丹尼尔身边,麻烦的是我这副《霓裳仕女图》,自是不能见水,需要两个人合力边游边抬过去,总之是很麻烦。我犹自不放心,观河流阻道,人行过河动爻之象,可演易数,当即得出一卦:河流占路属坤为上卦,众人渡河属坎为下卦,又以坤八坎六共十四数,加此时寅时三数,共得十七数,以六除之,二六一十二,得履卦,第五爻动,变巽卦,互见重乾,卦辞曰:履虎尾,愬愬,终吉。
老杨见我面色有些不宁,知道我演卦已有卦象,便问道:“怎么样,是吉是否?”
“有否,但终吉。”我心下却一片惴惴,“履虎尾,愬愬”,暗指我们要踩在老虎尾巴上过河,动辄有大凶啊!
一旁的叶姣仪蹲下来,丢了一块石子到河里,反复看着河面,站起来对我们说道:“这条河,应该不是从山外流进来的,我估计,河水会像海水一样有涨潮落潮,我之前和导师在南美洲一处山洞探险时,碰到的一条暗河跟这条河有些类似。”
“涨潮落潮?”我和杨天骢盯着叶姣仪,期待这位考古学家好好分解一番。
“这条暗河应该是这大山内部的山泉积蓄形成的,泉水在山洞内部形成了一种罕见的真空平衡状态,也就是当泉水累积一定量的时候,山泉源头便不再分泌流出泉水,这时就会自行渗出一部分去,便形成一种‘落潮’效应。水位会下降;而一旦渗出到临界状态,山泉便又开始分泌泉水,这河水就又会涨起来!”叶姣仪不愧是考古专业出身,对这些山川地理风物也颇有研究,“根据我的经验,现在这河水还在流,应该正在渐渐涨潮;而水满则溢,过一会,估计就会下降,我建议。等水位下降之后,我们再看看,这样会更安全。现在水流还很急,大家又都很疲劳,现在就下水游过去可能有危险。”
“姣仪说的有道理,我们再等一会,看看水位是否会下降,如果水位下降、水流也不急了,再游过去会更安全。”我向叶姣仪投去钦佩的目光。这一路有个漂亮娇柔的考古学家跟在身边,也并非一无用处啊。
果然,半个小时后,河面的水位真的下降了!
大伙一阵称叹。连夸叶姣仪有见识。但更惊喜的还在后面,在河面水位下降约三指的高度后,我们蓦地发现河面中竟有些石块!
随着水位再行下降,那些石块也露出了真面目。竟然是二、三十块排成一线的石台,直接连通了二十来米宽的河两岸!石台宽度仅能容一人立身,很明显。这些石台是人为铺好的,以方便人跨踩过河。河水涨潮时看不到,但一退下去,便露了出来。黑彪爬下河试探性地一踩,没问题,这些石台应该是牢牢插在了河底。当下,大家都是长吁一口气,不用冒险涉水游泳过河了,当然,大家对叶姣仪的“慧眼”更是称赞不已,若无她的事先勘察,估计这会大伙正在水里忍受着刺骨阴冷的河水游泳罢。
当即,我让大家保持十分警惕和精神,挨个爬下河,踩着石台慢慢向河中央跨去。杨天骢手持法印走在最前,然后是扛着画的黑彪,我断后,中间是欧阳、黄莺、叶姣仪、小兰以及丹尼尔。我走在最后面,紧紧盯着河水,心中吟念着刚刚所断的卦辞:履虎尾,愬愬,终吉。却越觉心绪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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