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张无羁
“方隐……”杜冰婵收拾形容,向我走来,“我愿和老师一起跟你寻找这天地龙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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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欲 第208章 暗流涌动
段崖生一扫正盯着她的杜冰婵,旋即又转向我道:“同为玄门,我自然知道天地万物皆有龙脉之说,可寻找它,对所有玄门中人来说皆是镜花水月之事,我辈中人,只能对其仰止叹之而不可得,因为,亘古至今,都未尝有人能发现天地龙域,又何尝是我等蝼蚁之辈,上古先贤,历代天师,道门九派,都没有完成这番壮举,方隐,你又有何德何能,敢口出此言?”
我摇摇头道:“俗世苍生,浩宇尘寰,尽为天地臣民,是而大千万象,各有龙脉,却尽数发微于天地龙脉。而今,方隐我已经能循迹发现我自己的龙脉,便如浩瀚汪洋,已见一弯之溪,循溪水而觅汪洋,推我之龙脉,而相天地之龙脉,这便是我敢‘口出狂言’的资本。”
当下,我便将我无恒宗推定的四方主命之星拱曜司命太阳、便能勘识自己的司命星属,从而循星辉找到自身的龙脉之典故,尤其是我已经找齐了四位主命异性等,向段崖生细细道出。
段崖生听罢,良久叹道:“即便你已经具备了跨入大道门槛的命格,但寻找某人、某事物、某国家气数之龙脉,又岂是你我几人之力便能完成?秦始皇堪寻始祖龙脉,发动全天下的道士历时三年方有所功成,满清为封杀李自成龙脉,世上风水堪舆高人曾踏遍大江南北,屡屡倾王朝国势之财力,才能略有小成,凭你我形单影只,怎么去找龙脉?”
“有志者,事竟成。况且,我已经得备四方资质,加之你我本身便是解读地脉、勘识天象的玄门中人,我岂能不去找寻?若错过如此天缘造化。我便真是如村夫白丁一般,不知洪福高悬,我自然要懊悔终生了。”说到这里,我一望杜冰婵,我届时还需她之辅助,只等她尽快承转我的“玄武”主命之数。
可是,再次望向这位屡屡入我神思的佳人,她的眼神里,曾几何时,充塞了我的身影。却在这命运骤换之际,段崖生走进了她的心房。我诚然明白,她对段崖生的感情,是偿还,是报答,是感恩,更是为段崖生悲苦多桀命数的同情和愧疚。我本不能要求她有所承诺,何况我和她亦只是互生爱慕,却在眼前。当她向段崖生表明心扉,我便知道了,我再不能要求她什么,即便我和她曾演绎过那一段段浪漫邂逅、月下花前。即便很多人都认为我二人天造地设、金玉良缘,我已然知晓,我和她也许便成平行线,也许只有兄妹缘分。
这是我所应有的淡泊情怀。因为这也是我的命数。
“也罢,若真有天命巧遇,断肠子倒也真想一睹你的千古奇缘!”段崖生瞬即又转过身去。“方隐,我也许就在你的前方,也许便在你的身后。我还有诸多俗世未了之事,也想在了此残生之前,将它了断,若能勘破龙脉避过天谴,这也算是天降鸿福罢,珍重!”说罢,径自而去。
“老师!”杜冰婵未再跟随,“你上哪去?你能到哪去?”
“天地之大,自有容我之处,但天劫之谴,犹如一柄利剑,时刻悬在我的头上,我唯有遁避隐迹,苦悟清修,或能暂避劫厄。婵儿,你好生料理经营你的人生与世界,珍重缘分。老师就此告辞!”
“我们还能再见吗?”杜冰婵犹自不舍。
“龙脉龙脉,因龙生脉,如若龙成,便是我在……”段崖生已然出门,却声留厅前。杜冰婵一阵轻叹,茫然无端。我见周围九个汉子仍旧围成一大圈,便对他等人说道:“各位现在定然明白了前因后果,我们都为叶老所奔波,既然叶家少公子已经愿意回上海见叶老,那么,也请你们回去吧,你们可向叶家知会情况,叶老定然十分欣慰。”
九人自此再不怀疑,再行对叶安平交代嘱托尽快回上海,便鱼贯出门而去。
套房里,除了熟睡的巧儿,便只剩下我、杜冰婵和叶安平。
叶安平聪明之人,早已看出来我和杜冰婵似有过往,打个哈哈,回房间去了。
“方隐,你在怪我吗?”杜冰婵在沙发上坐下来,面上毫无神色。
我倒了一杯水给她,摇摇头道:“面对这么大的转折,我知道你心里非常难受,好罢,谁让我是方隐呢,我很看得开。”
杜冰婵顿顿神道:“我只是从不知道,原来老师的长相本是正常之人,他为了我付出那么多,吃了那么大的苦,命中还有天谴,而且,他还一直爱、爱着我,方隐,我相信你理解我那一刻的心里承受和情感宣泄,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
“那么,你们为了对付叶家,用心良苦,尤其是段师兄花费15年心机,却被我激发剥落了面具,你们,真的就能如此放下了?不再仇视叶家了?”
“老师已经放下了,我也没什么好说,何况,你把叶安平带回去,叶登爵大限来临,我也不能再强求过多,而且,隐藏在叶登爵背后的,还有一位幕后高人!但是叶登爵铸下的这仇恨,我却永不会忘记,我和叶家永远势不两立,好吧,叶安平将会继承叶家基业,那么他要小心了,我华夏不会让他有喘息之机,一切在生意场上过招吧。”
我也稍微放心了些,见她忧戚神色,让人怜见,和之前的她孑然两状,心想,便是再要强的女能人,也总有柔弱泪下的时候,一声轻叹道:“那么,接下来,你怎么安排?”
“既然你和我难得碰面,又同时身处这异国繁城,远避熟识的目光和狗仔的叨扰,我和你清清静静呆上两天好吗?”杜冰婵一抿杯水,抬起头望着我。
我一愣:“可是……为什么?”
“方隐,你会和我一起回去,见爸爸妈妈、我们一家团圆吗?”
我摇摇头道:“不,待我找到我的龙脉再说。”
“那么,你之前问过我,我也回答过你了,我们何时结婚?”
我一颤。瞬即抬头望着她道:“我们并未互许承诺,也便是并未开启一段姻缘,谈结婚是否为时过早?何况,你也知道了,若非找到我的龙脉,我一个玄黄之人,又如何能结婚?再则,你已对段师兄许下了托身誓言,你便是对他情有所衷,又如何能面对我?”
杜冰婵茫然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我只是一时忍不住说出了口,老师的话对我惊雷劈顶,让我幡然惊悟,我若与他在一起,便是孽缘,他的天煞孤星之命,会让彼此顿生不虞,克煞他人……而我和你之间发生的那些美的有些让人不能自持的经历和缘分,我又如何放得下?方隐。你是第一个让我真正感动的男子,我怎能抹去你在我心中的痕迹?可是,我和你,因为身份的迥异。尤其是你命数的注定,你我若即若离,似爱非爱,这又如何了却?方隐。如果,我们真能在一起,那该是如何一场幸福的烟花绽放?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那又会是一种何其悲哀的黯然收场……”
“冰婵,你便是我的‘玄武’主命之星,自那一晚你率先闯入了我的‘玄天借命’阵局开始。”我望着这位让我不能平静的绝代佳人,“我和你,注定在今后的人生旅程中,携手一程。我期待和你携手终生,只是,你的手,又能容我牵挽多久?我心中没底,并非我无自信,而是,你额上的情感司纹纷乱无章,坎坷挫折,波纹不断,也罢,我只能辨识至此,冰婵,缘分天定,一切都顺其自然吧。这么晚了,你就在这里睡好了,我的房间交给你,我睡这沙发。”
杜冰婵一看时间,已是子夜时分,突然站起来,神色肃然:“今夜,我想靠在你的怀里入睡。”
我却也无任何念想,点点头道:“不上卧房,免生闲言。那么,我们就一起蜷卧这沙发吧。”
她走过来,将我拉入沙发,轻轻靠在了我的怀里,在我胸前吹气如兰,我却阵阵心潮起伏,毫无意乱情迷。就如此,我搂着可人,于天涯驿站,相拥而眠,竟无任何男欢女爱之想。
第二天一大早,我睡梦中只觉怀里空空如也,睁开眼来,又哪有杜冰婵的影子?却见茶几上有一字条,上写着:方隐,我在等你回来和爸妈团圆。另外,一切的一切,我再想想,再想想……
我走向窗边,沉思良久,一声长叹。
新的一天来临了。
巧儿接着起床了,叶安平却犹在房里鼾声四起,叫醒他,却还要赖床,巧儿自有让他起床的好办法,将房间里的电视、音响音量搁到最大,吵得他再无法躺下去。
酒店早为我送来了三张去纽约的机票,用过酒店的自助早餐后,我三人便驶向机场上得飞机,叶安平和巧儿一对活宝,一路上逗笑不断,我也心情大好。洛杉矶到纽约,行程5个小时多点,于下午四点多时,抵达纽约。
却一下飞机之时,便接到了我师父的来电:“小崽子,你这是给我无恒宗带来了两个门人么?一男一女呢,哈哈!”
糟老头原是早已算计到了!
“老头,没心思和你瞎扯哦!隐儿恰来美国,顺便来看看你们,还要再让你们点拨点拨。”
“要我点拨?收费哈!你出师历练好几个月了,挣了多少钱?赶紧交上来,不然,你别想从我这里打听个一字半词。”
我哈哈一笑,的确是,我无恒宗门人,在外历练探玄,所挣取的钱财,绝大部分都要缴纳给组织,再由组织统一捐献出去,这些日子,叶家付了我巨额报酬,我当然是有备而来,不然,可真要在糟老头面前丢人了。
下午六点左右,我一行三人来到了纽约西郊格林高尔庄园,那一幢并不起眼的歌特式三层别墅,连带一个巨大的花园,郁郁葱葱,生机盎然,便是我无恒宗的纽约大本营。
燕师叔外出了,师父和水师叔在门口迎接我,我没什么礼物带给他们,只能给他们一张好几亿美金的银行卡。师父气色依旧健旺,老顽童脾性不改,水师叔失聪失明,面色忧郁如昨,但精神尚佳。
用过晚餐后,叶安平和巧儿在师父的xbox360上玩着使命召唤,我便和师父、水师叔来到了无恒厅,我还没坐下,就听糟老头问道:“四个主命女子,你找齐了没?”
我点点头道:“当然,无恒宗1800年来最杰出的门人就要诞生了,糟老头,等我找到天地龙脉,把你的命数改一改,让你真正做个男人,怎么样?”师父年轻时,因遭遇天劫以致命根不挺,再不能一展男人雄风,遗恨天年啊!
“切!我一把年纪了,哪还有这种念头?倒是你,怎么样,找到了四个女子,睡了几个了?”他那眼珠一眨一转,浑似老鼠一般。
其时我正在喝茶,听他如此一说,差点没一口喷出来,想想水师叔反正也听不见,啐道:“老不正经不减当年啊!这四个女子,乃是我命中贵人,我岂能如此轻薄人家?”
“嘿,男欢女爱嘛,什么轻薄不轻薄的,人生在世,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就那回事,只要你情我意,又有何不可啊?”师父当即又向水师叔打着手语,意思是,隐儿有事要相商,“那么,说吧,你专程来纽约,碰到什么不能解的事了?”
我点点头,神色郑重起来:“回到中国后,屡屡碰到无法勘破之事,且感觉总有幕后之人紧随于我,便在我身前身后为我设局作障。而这一切的缘起,应该是一个叫‘天听宗’的隐修门派所为,但这个门派,我却从未听说过。”当下,我便把我所了解的有关“天听宗”的一切因果、地珠、包括千年鬼妇之语、小兰的怪异习性、天庭宗门人肉身化血、以及幕后高人屡屡设局等事向师傅一一叙来。
“天听宗……”师父站起身来,在厅里来回走动,“这个门派,我和你师叔的确未尝听说过。但综合你这前后一说,我觉得,在那华夏大地,似有暗流孽息,在蠢蠢欲动。关键是,我和你师叔洞观天象,也发现了华夏地域,紫薇星移,龙气渐泯,气数生异。只怕,便和你这‘天听宗’有关啊!”
听师父如此一说,我便想起了那千年鬼妇的话:天听宗,万门空,纯阳教,四海统,天地寿,随逆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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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欲 第209章 繁城论玄
闻听师父如此一说,我自是怪异莫名,量中华之风物,观华夏之大地,眼下当今,即便不“和谐”的事情不胜枚举,但整个社会却还欣欣向荣,百业兴旺。[]又怎么会“紫薇星移,龙气渐泯,气数生异”呢?紫薇帝星,自古便是王朝帝业气数的指应之星,而今,早已没了帝王陛下,但一个国家的气数,仍然可以通过紫薇星象来觅其一斑,师父如此一说,自然便是“妖孽横生”之征兆了,而和我前后所经历感悟的“天听宗”一联系上,竟发现二者似有丝脉相连!
瞬即,我便想到了那千年鬼妇甩下的一句偈语:马嵬坡前人未死,将军青帝魂未亡。并高语“悠悠彩虹,帝业难竟,孽畜不死,黄巢犹在”而去。我实在领悟不得,当即,我便向师父道来。
糟老头和我一席谈话至此,神色本是清闲之极,他生性诙谐童趣,没有任何事能入他心里去,却闻听我一说出这几句话,神色倏地郑重起来,一个起落纵上椅子,眼睛圆瞪,向水师叔一打手语,又紧紧望着我:“小崽子,你这是有大花头啊!”
“大花头?”我一愣,大花头,便是重大发现的意思。
“这千年鬼妇,阴魂不归伦序正位,在世间历荡千年,一般的亡魂冤鬼,早已精魂玉劫了,这鬼妇千年不去,在我玄门看来,一缕亡魂能这般健旺,只应是帝王龙息,精阳护体,方能保精魂千年不衰!”师父神色愈加严肃,“‘马嵬坡前人未死’,莫非,这千年鬼妇,便是杨贵妃杨玉环?她乃唐玄宗李隆基之爱妃,宠极一时。最后落得个马嵬坡自缢香消的结局,可她这句话……莫非,杨玉环当时并没有死?避过了当时众将领逼宫视线、得逃生天?便也是,多有野史称杨贵妃逃过死劫,或隐迹山野,或削发为尼,甚者说泛舟东洋,留在了日本,今天的杨贵妃之墓,乃是一座衣冠冢。这鬼妇既有千年不坏之体。定然便是有帝王龙星照耀,若真是唐玄宗帝王龙息浸体,又逢冤孽不散之故,那么,这千年来,杨贵妃的阴魂只怕还真在世间出没!”
水师叔打着手语,点头赞同。
我只觉背后一阵发凉,又想起那鬼妇所言,正是“天听宗”让她千年来“始终不肯归入三界五行尊位。千年历荡人间的孽果”,莫非,她正是杨玉环、只因天听宗造孽以致她千年来这缕冤魂始终不肯归于大道轮回?她言我身上这颗从罗青阳尸身里得来的地珠本是她身前之物,那么。这地珠、天听宗,几者之间的恩怨归属到底是个何等典故?
一切真相和玄机,尽出于这连我师父都未尝听说过的隐修门派——天听宗!
“这句‘将军青帝魂未亡’,与‘悠悠彩虹。帝业难竟,孽畜不死,黄巢犹在’似乎说的是同一桩事……”我眼见水师叔在一边打着手语。我自然明白她手语的意思。闻听水师叔如此一分解,我也暗自惊心,其实我早也想到过这一层,只是根本想不通彻。
“对,唐末黄巢起义,自号‘天补平均大将军’,‘冲天大将军’,又作反诗曰‘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后世人,提及‘将军青帝’,多指的就是巢贼,骂他巢贼,实乃此人亦曾是玄门中人,却败坏我玄门声望,盗墓,食人,屠城,伤天害理,遍地尸骨,残暴之极,无以复加,千古以来,残暴若他之人,以他为始,方有后世刘福通、张献忠、洪秀全等相类效仿,暴虐更甚一筹。只是,这鬼妇言‘黄巢犹在’,且‘悠悠彩虹,帝业难竟’,难道,莫非……”师父不断挠着光辘辘的头顶,他一旦挠头,便是事关重大,且难以分解,“这一千年来,黄巢难道还活着?”
“活着?!”我瞬时一颤,“师父的意思是,他成仙了?还是……”
“不!此人屠城食人,当有天打雷劈之劫,岂能跨入仙道?‘将军青帝魂未亡’,便是说,黄巢的阴魂或如那千年鬼妇一般,犹在世间,冤魂不散,矢志难平,自然还在想着做皇帝?”师父站起身来,又在厅里来回踱步,“黄巢人虽残暴,但也算有胆识和魄略,起义时也建立了政权,和李家皇帝也曾半分天下,只是此人实在眼光短浅、贪图享乐,并无那宏图大略、帝王之命,最终身死于狼虎谷。不过,正史载黄巢死因有两说:一为自刎;二为部将所杀,但野史同样称黄巢金蝉脱壳,逃得一命,有出家为僧之说、也有落草为寇之说。但这千年鬼妇言黄巢阴魂不灭,又说‘黄巢犹在’,不过,‘阴魂不灭’和‘命数犹在’乃是两回事,一个已身死但魂魄犹在,而‘命数犹在’在玄门里,却是指身体消亡,但命数气息还留驻世间!到底这千年鬼妇的话,是说黄巢已经成游魂野鬼了,还是本命之数还寄托在他人他物之上?如果,这黄巢的命数真尚存世间,孽心未死,犹在幽冥阴邪之地孽流涌动,弄出一个什么‘天听宗’的门派来,那么,这‘天听宗,万门空,纯阳教,四海统,天地寿,随逆龙’的口号,便真是他未死的野心在作怪,便是这一千年来,他还在做着‘帝业’的千秋大梦!一千年前,起义造反没闹够,一千年后,还想再来玩一把?这都公民人权现代社会了,他那一套皇帝奴才的思想,还能再次焕发光芒?”
听师父说到这里,我大体明白过来,如果这千年鬼妇所言不假,那么,她便极有可能就是杨贵妃,而致她冤魂千古不化的因果,便是这“天听宗”作孽,而这天听宗的来历,和那唐末起义领袖黄巢的“命数”犹在世间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命数犹在,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便是巧儿的父亲何五,因在天谴之前无辜身死,上天留其命数寄存于巧儿之身,是以巧儿疯癫多年,只因她的命数被二命所主。各自五行相生,分别运数前程,这和冤魂上身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只要逢得机缘,这寄附他身的命数便能主寄主之本命,也能安然一声,生老病死。
“究竟这鬼妇所言是否属实,我也无法洞彻清晰。但若真为属实,只怕人间要生血雨腥风啊!”师父又坐下来,喝尽杯中茶水。“如果黄巢的阴魂命数真在世间,捣鼓出一‘天听宗’在暗地兴风作浪,只为千秋帝业,那便真和我最近跟你师叔勘识的紫薇天星下沉,龙气黯消,国祚气数有异,大为贴合啊!但即便这些都是事实,可让我这个老头子想不通彻的是,他本只是一缕孽命。又何以能造出此等大逆之举?莫非,他这缕孽命之后,仍有成千上万的部下或者后人拥泵,千古跟随。誓死效忠?但这缕孽命要成就帝业、一登大宝,这又当是何其之不可想象的玄奥孽缘哪!如果这一切属实,那这背后,定然还有着天大的玄机。小崽子,这就看你再行去探玄窥奥了,你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了四位主命女子。便是天缘幸甚,纳齐了命格去找到你的龙脉和天地龙脉,如此,世上这些纷繁诡奥,你自能化解三分,老头子我,还有你师叔,也许在某日尚能助你一臂之力,须知,虽然我辈中人,宜少出手、不管闲事、明哲保身,但路见不平,除妖降魔,驱邪破煞,却是我等人不可推辞的使命,你且好生去料理料理咯!”
我点点头,又问道:“还有便是,那‘天地风火雷’五颗补天神珠的来龙去脉,我始终认为和这一切事情有关,尤其是这天听宗要成就什么大业的事,按那罗青阳冤魂所述,这五颗补天神珠,只是天地瑰宝,或能洞开天道正果之功,但千年来,似乎有很多人都在找寻它们,尤其是这天听宗的门人,对我的地珠极是感兴趣,屡屡设局布阵来陷我以取之,我料想,除了地珠,只怕他们还在孜孜以求另外四颗神珠。这天听宗若真是黄巢孽命所缔造,且真奔着‘一统四海’的帝业而去,那么,这五颗珠子于他们到底何用?”
师父摇摇头道:“我和你师叔三人,一辈子见过的奇珍异宝、上古神器多不胜数,但从未听说过此五珠的来历,依你治住的罗青阳所言,这五颗珠子见载于唐代大天师李淳风与袁天罡合著的影子天书《补天录》,后人几无人得见,自然少有人知,罗青阳机缘巧合得此书而破读之,罗青阳是南宋人,但现在看来,估计天听宗、黄巢早在三百多年前的晚唐时代,便已经勘破过此书罢!既然你现在有此《补天录》的下落,日后你当去觅得而破读它,方能洞彻种种玄机。”
我正要回应,却见水师叔在一边打着手势,她的意思是:这五颗神珠,或者便和天地龙脉有关。
我瞬时一个激灵,点头道:“隐儿还真没想到过这一层!老头,水师叔说的极有可能。便是这五颗神珠,只怕和这天地龙脉有关系,勘破天地龙脉,一观苍生气数玄机,得成大道正果,莫非,这天听宗乃是要凭五颗神珠,以找到天地龙脉,从而来完成那黄巢孽命的‘千秋帝业’?”
师父敛目良久道:“天地龙脉,到底发微于何处,生息于何时,万古以来,玄门中人无人勘知,若真要凭这五颗神珠,便能找到龙脉,也算一鸿蒙盛举。也罢,当此种种,尽是我等推造假设,小崽子,你还是先拉着四位小娘子去找到你的龙脉再说,届时,天地龙脉自有线索。”
我点点头,将那瓶神秘液体交给了师父,让他好生分解辨识一下,何以天庭宗门人喝下此液便要肉身化血。然后,我又想起另一件事,便是,当时从安徽省张王村一路向石盆寨的游历之际,之前所有入得梦里的景象,比如在梦里见小兰爬上坟山啃死人骨头、鬼妇敲门、深山借斧头的幕后高人等等,后来都成了现实,或者往往有所暗示。但唯独做了其中一个梦,却总是无所指明,往往让我难以想通——便是,在山路上用餐时我便做了一梦,梦里只见到我、杨天骢、小兰、豹叔四人在月光和手电光照下,单独各有人影,但一旦我四人聚在一起,无论如何,只有三个影子……这一梦兆,完全没有反应在后来我所经历的人事之中,是而成为我心头隐患,到现在也放不下,便向师父道来让他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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