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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张无羁
杨镇长一思忖道:“我大致记了一下,这三个月来,好像只要逢着下雨、阴天,宅就没事,但只要是个大晴天,家里就会闹,真是要把人给折磨死了!想我祖上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丧德事,怎么到了我这一代,家里尽是不如意的事?!哎!”
我一听。这今天就是个大晴天,艳阳高照的,岂不是今晚就有“鬼叫”?但何故阴雨天就不闹,我心下一阵疑惑。但我也的确是不想跟眼前这老道长有什么冲突。毕竟中国的道家玄门,自古以来就是一家,二者遵循的道义以及对天、地、鬼、神的敬仰法度,对山、医、命、相、卜的参研修为。再包括各种布阵施法的手段、器具,都有相通之处,只是道家讲究一定的“道缘”。遵从一定的道门约定俗成,而玄门并不讲究这些。当即,我站起身道:“那么,杨镇长,今天晚上晚些时候,我再到你府上,到时麻烦杨镇长为我俩开开门就好,我们这就先离去了召唤圣剑。”
杨镇长硬是挽留我和杨天骢在府上吃午饭,我推辞了,又向那面色有些古怪的许道长抱拳道别,我和杨天骢离开了杨府,下得山去。
杨天骢对我再行揽活上身,“多管闲事”甚是不解,一出门稍微走远,就问道:“咱们不是来找巧儿的苍龙龙象位的么?怎么又像跟到了青龙泉村一般,要先帮人家村里祛邪除煞了?这杨家,他***,还跟我是本家,我看这杨镇长,不是一个好货色,在这小山镇里定是个鱼肉百姓的主儿,他两个儿一个是房产开发商,还有一个是警局副所长,这真是父二代,权钱通吃啊!咱何必帮他家里搞什么鬼不鬼叫的,且吓死这帮孙得了!”
我轻摇头道:“老杨,我并没说我一定要帮他家里摆平那‘鬼叫’,我这是走一步看一步,何况,那位许道长现在正帮他们破解那事,我还没必要多操心这破事。只是,刚刚在进那杨家大院的时候,我大致看了看,这杨家的宅布局有异,穿宅吉星颇为古怪,我估计这杨镇长的女,命数很有些问题啊!至于宅闹‘鬼叫’,这个我本也没放在心上,我一个劲在院里古木花草,花草倒是没什么问题,刚刚我见到的几颗老树,具是根茎粗壮,枝叶繁茂,气势非凡,我担心,巧儿的龙象之位,怕是被杨家这院里的一棵古树给占了,一切待今晚辨识星象再说吧。”
“被树给占了?”老杨一阵诧异,“这些老树估计都不下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寿命了吧,要让巧儿站上去,这不是要移树么?”
我一阵茫然,耸了耸肩道:“所以,这也是我担心的问题,你要让人家挖掘移动一棵在院里长了几百年的老树,这镇长家会怎么想?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说罢,我一笑,拍拍老杨的肩膀,“总之,这次你放心,不会有什么墓葬活尸了,咱不用出生入死,且留着老命继续走南闯北!”
老杨一阵释然,哈哈一笑。我却想起今晚的行动,就我两人估计人手不够:“今晚,咱还得需要一人。”
“哦?这次团队要扩容了?”杨天骢一笑,“要男要女?咱们不是还有后备部队么?”
我点点头:“让叶安平来帮忙吧,我正好需要一个会拍照的人,这小天天背着个单反给巧儿拍照,今晚让他来帮我拍拍东西。”
“要拍照?”杨天骢一愣。
“对,帮我拍拍照,这活今晚很重要。”
我们一车人中午在这山镇上的一个重庆火锅店吃了一顿地道过瘾的火锅(远山淳朴之地,不含地沟油和一滴香,以及化学火锅料),可能是太辣了,这叶安平吃惯了披萨三明治的角色,肚受不了了。一个下午都在往厕所跑,向他说好今晚给我打下手,这小甚是兴奋,看他一副牛仔穿着,还真和一个超级集团的董事长挂不上边。
夜晚星群密布,看准时间,近九点的时候,我、杨天骢、叶安平三人向杨家大院爬去,叶安平背着他刚买的单反“无敌伞”,有钱人就是有钱人。镜头配备很全,这些镜头花了一百多万元,他一直有个“人类生殖艺术影展”的夙愿,但我明确阻止他以巧儿做演员来搞实验,继承了叶家的事业后,虽然这个影展他暂时放下了,但人吧,骨里的东西还真就抹灭不掉,一路上。不断和杨天骢探讨着人类的生殖艺术行为和白人、黑人以及黄种人生殖特性的差异,杨天骢好歹也是“常在花间走”的老江湖,听到他这些大道理,也都是一愣一愣的。
杨镇长早安排人在大宅门口为我等开门。进得宅院,杨镇长和几个汉便从厢房里迎了出来,一看时间,面色有些不宁:“现在九点多了。今晚大晴天,又是星宿又是月亮的,再过半个小时。这院就要闹起来了,方先生,到时候,你们不用太惊慌,总归就是叫,鬼咱倒是还没见到过。”
我点点头道:“那么,许道长今晚什么时候做法?”
“他现在正在里院里,坛早摆起来了,也在等叫声呢。那么,方先生,这院,你们就四处吧,有什么需要,你就直接跟瓜皮说。”说罢,把身后一精壮憨厚的小伙给推上来,“这娃我们都叫他‘瓜皮’,人很踏实,跟了我好些年了,听话的很,这院平常我都让他看管我的尤物老婆txt下载。瓜皮,好好跟在方先生后头,方先生有什么吩咐,你就照办,听到了撒?”
瓜皮一看就像是当过兵的人,身一挺,像是一个要敬礼立正的姿势,声音也是异常嘹亮:“晓得了!杨叔,你放心!”
当即,杨镇长便回房,瓜皮给我三人带路,在院里兜起来。
我此刻哪管什么鬼叫不鬼叫的,一门心思堪识着星象,以紫微斗数和金光斗数算着巧儿的苍龙龙象之位。连续演绎推纳多时,终于,我在第三进院中的假山园林里,发现了一颗大松树,真个是直冲云霄,林木参天,一人都抱不过来。果然不出我所料,巧儿的苍龙龙象之位,就是这棵松树生长的地块。
上午就已经有了这个心理准别,但此刻亲眼所见,我和杨天骢还是有些形神茫然,龙象之位,果然,其上草木秀于林,气势冲上天!这生长了一棵树的龙象之位,比那青龙泉村被挖成一口井的龙象位更加难办——必须要移木除草,要让主命星属之人站上去,归位之墟上,就不得有其他植被生灵之物,否则,地脉生气有异,主命之势就不能印证天星风水。
关键是,这么一棵枝叶繁茂的老松树,我又该如何让杨家将其暂时移走呢?请专业的园艺人来移木是不会影响树木生长的,但问题是这杨镇长肯为我挖么?我一阵轻叹。
“小安,拍啥你?”就听老杨在一边斥责叶安平,“闪光灯晃得我眼花!”杨天骢一直称呼叶安平为“小安”,乃是因为见他对“人类生殖特性”那么感兴趣,干脆就给他来了个清代一太监的绰号,有些“你都没有,还起什么哄”的意味,叶安平此刻进了杨家大宅院,对这里的一切建筑和假山亭台也来了兴趣,噼里啪啦就是一阵快门。
“老杨,你不觉得,让几个人体艺术模特,站在这古色古香的园林里拍一部艺术大片,不也是很有创意和美学欣赏价值的一件事么?”叶安平没理杨天骢,犹自在一边擎着快门。这小回到中国一段时间来,中文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老杨彻底服了,对着我一阵吹胡瞪眼:“方先生,这小安到底是怎么继承了一个数百亿美元的大财团的?还好他并不管事,就挂了个名头,否则,叶氏财团一年下来,就被他给挥霍一空,实业全没了,就留下一座人类‘生殖艺术影展’的大宝藏。”
我没空理他二人插科打诨,再行一辨识推纳。确定了这棵老松树就是巧儿的苍龙龙象之位,我便拍拍叶安平脑瓜:“走了,别拍这里,待会有的是让你拍的。”
当即,我便围着这第三进院落兜起来,准备将这三进三出的大宅院每间厢房格局、木梁结构,杨镇长为了让我看的明朗,特地将每进院落四个角落的大灯都打开,宽阔的院里也不觉阴暗。却在绕着回廊兜了半圈后,见西厢房第三间房里。灯花尚在,却在我刚从这厢房窗户边经过时,从窗棂雕花中,“咝咝”一声传来一阵凉风,我浑身一个激灵,立时停下,从雕花缝中望去,就见房里,一个约摸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瘫坐在轮椅上,耷拉着脑袋,目光呆滞,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在为她洗脚擦身,且正要脱她裤,我立即探回身,稍向前走了几步。停下望着跟上来的瓜皮:“那间亮着灯的房间里,一个女孩坐在轮椅上,是怎么回事?”
瓜皮立时四下一望。轻声道:“方先生,我说给你,你可别传出去,杨叔这段时间为这事恼火的很,哎!一个好端端的闺女,就这样毁了!”
“杨镇长还有个女儿?”之前听杨镇长之言,我以为他只有两个儿。
“嗯,才19岁,才刚刚考上大学,结果上了半个学期,在寝室里中毒了,现在动都不能动,说话也说不出,吃饭、屙屎屙尿,全要人服侍,哎!我来杨家也快十年了,也算是看着莉莉长大的,你说这么一个活泼聪明的女娃,突然就一下变成了个植物人,真是造孽啊!”瓜皮一阵长吁短叹。
我和杨天骢一对视,具是一颤,却听叶安平说道:“送到美国去做个全身透析,估计还有个六成的康复可能性无限之银眼剑神txt下载。”
“小安,闭嘴!”老杨一捶叶安平的屁股,“去拍你的照片去!”
“在学校寝室里中毒?是谁下的毒,她的同宿舍室友?”一联系刚才的所见所感,我愈加奇异。
“对,听说是住在一起的一个女娃下的毒,还是同班同学,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瓜皮再是一阵叹气,“你说两个女娃娃,有啥想不开的,到底有个啥杀父弑母的大仇,我估计,不就是拌个两句嘴,借块橡皮擦,铅笔刀的事么,犯的着要在水里下毒么?同样都是人,你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大姑娘一辈就这样毁了,那你这后半辈还能过的安生么?”
杨天骢也是一声叹气:“这中毒的是杨镇长的女儿,那么,投毒的那个女同学呢?她又是什么家庭背景?”
“就是因为这个,她才被抓起来的。”瓜皮瞬即又四下一望,声音更轻了,“这投毒的女娃,也是咱这镇上的,家里穷的叮当响,就是因为,因为,那个…那个……哎,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几位大爷,你们还是安心帮杨叔这宅的风水吧,这宅造好后,这杨家就一桩接一桩的出事,这宅邪的很哪!”
我和杨天骢再一对望,心知此事不简单。
对我来说,更不简单的是,刚刚经过杨镇长这女儿的房间,那窗棂中透射而来的气息,竟携着三分阴邪之气!
我立时望向月门,第二进院落里,灯火通明,烟雾缭绕,道铃四响,定然是那许道长和弟在摆坛做法,莫非,这阳刚昭烈的大院里,真有鬼邪阴煞?我在第一次进得这院里时,已经辨识过阳宅“六阳”之位,乃是三阳开泰之兆,按理说,这宅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阴邪之物……难道我辨识错了?
却在我刚要再问问这瓜皮,杨家大院还有其他什么怪事时,就听空中传来“呜呜——吼吼——呜呜——吼吼”的一阵怪叫,刹那间,仿似这整个大院被瞬间转移至蛮荒大野,四围全是原始怪兽野物,个个张着血盆大口,对着这大院嗷叫。
真个是鬼哭狼嚎,天地混沌,风云变色!
叶安平立即窜过来,躲在我和杨天骢中间,急忙捂着耳朵,大气不敢出一声,杨天骢也是浑身一阵打颤,四处望着,一脸骇然。却见这瓜皮,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看来,他的确是已经习惯了。
果然是,亲自听得这些鬼叫声,你才会明白,屋主在那些夜晚,遭到了怎样的“被虐”和折磨,若能在这种声音中还能睡着,真个是天地第一号忍者神龟了。
我一望夜空星辰和明月,再一看手表,夜里十点,正好是“亥正”之时。再一辨这怪声的气势生合和八卦方位,立时朝叶安平喊道:“安平,该你拍照了!去每进院的大门处拍房梁和椽!”
叶安平站在我和老杨身边捂着双耳,浑身哆嗦着,一动不敢动。
“拿来,给我!孬种一个!”老杨抢过他手上的5d3,立即冲上去对着第二进宅的大门上就一阵拍摄,相机快门声混着这阵鬼叫声,甚为合拍,就见相机闪光灯在夜里如寒光利剑一般,划破了黑暗之门。
叶安平哆嗦多时,见四周并无什么动静,便也稍微平复过来,我拍拍他的肩膀:“这种胆魄,以后怎么保护巧儿?”
却在这时,从第二进院里冲出来一人,正是道袍在身的许道长,一舞手里的桃木剑,喝道:“你们一帮人在这院里鬼鬼祟祟,担扰了本道做法,你们是何居心?!”
我一愣,我们就在这拍拍照,怎么个打扰他做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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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欲 第239章 世道谁悯
见许道长气势汹汹,竟似凶神恶煞,我吓了一跳,只怕这老道真想要收了我等所有人,当即说道:“许道长,你做你的法,我拍我的照,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担扰你布道施法了?”
“哼!本道在这里祭出了‘天师定阴阵’,乃是容不得闲杂人等在此叨扰,几位若是还不肯速速离去,本道阵法无**成,那可就怪不得本道手里的降魔剑了!”许道长声似洪钟,气场十足,“即便你几位亦是杨家的客人,耽误本道施法,本道也只能翻脸不认人了!”
我回头一望杨天骢,他已经跑到了第三进宅子的大门口拍照,当即喊道:“老杨,咱收工吧,打扰许道长做法了,咱明天再来!”当即,我向这许道长一抱拳,“好罢,许道长,叨扰了,我们这就离去。”我现在可真没心思跟这老道士计较,何况,老杨已经拍好了两进大院的大门。
随即,在瓜皮的带领下,我三人向第一进大院门口走去,经过第二进大院,只见许道长的道坛上烟雾缭绕,几个稻草人摆布在院落四方,稻草人前各自一个八卦镜,四面八卦镜当中,是一个约三尺宽的木盆,盆子里盛满了水,水上飘着一些已经燃过的符纸。
我轻轻一摇头,走了过去,到了第一进大院门口,我见许道长又开始施法,立即让老杨再行给这第一进大院的门顶上拍照。拍好后,我向瓜皮道了一声谢,又转达了向杨镇长的谢意,然后我三人便下得山去。
回到车上,欧阳、巧儿已经入睡。来到房车厅里,我立即让叶安平将今晚所拍的照片导到他所携带的平板电脑上,仔细一看这些照片,只见每进院子大门上方的房梁和椽子上。都有一些光点,像是通了电的led灯泡一般,将老杨这些从各个角度所拍摄的照片一一辨识对比,再将它们放大,可以从两张照片里看出来,这些光点,乃是一种怪异的文字在发光。
老杨见我神色有些凝重,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是降术,一种在木工活上下降的降术。”我再看了看照片,“真有奇人异士在这杨家的宅子上动手脚。而且肯定是木匠动的手脚,不然这些降术是不可能隐嵌在木头里面的。”
老杨一愣:“降术?我知道茅山和麻衣有降术,但茅山的降术不是用来害人的,而是用来做墓局,护家院,或者是镇邪避煞的。现在东南亚流行一些降术,那些降头师的降术,听说倒是以害人为主,或者放鬼出洞。既然这杨家闹鬼叫是降术造成。这明显就是害人的降术嘛!这是什么降术?”
我稍一思忖道:“这是结合了苗疆人盅术与茅山降术的一种改造降术,利用茅山降术的精深玄奥,以及苗疆盅术的巫毒阴邪来害人,据说是在宋末时期被茅山逐出门派的弟子所改良发明的。看来今天还有人精通这门降术。这种降术阵法繁杂晦涩,能掌握这些降术的人,修为极是不浅。而且这些降术下降阴险,极不容易被人发现。杨家这三进大门的房梁和椽子被下的邪降。只是这些降术的一种,却也很是玄奥纷繁。若非我早前在进入杨家大宅时抬头一望这些房顶和椽子,发觉每进大门上都多了一块房梁和椽子。我便有些疑惑,否则,我是无论如何不会想到杨家闹鬼叫,问题出在这些木工上面!”
“那这种降术怎么会发出鬼叫声?而且,白天看不出上面那些发光的文字,要晚上才能看出来?”老杨一阵疑惑,“你又是怎么想到要用照相机去拍它呢?难道只有照相机才能让这些文字显形?”
“这叫‘太阴鬼头降’,将‘鬼头槧文’雕刻在那些已在阴尸池子里泡过四十九天的槐木上,但要产生‘鬼叫’声,一定是要在一条通风带上,同时摆布三根雕刻过‘鬼头槧降’的槐木,木头两面都有‘鬼头槧文’,进门的槧文叫‘引鬼文’,背面的槧文叫‘渡鬼文’,三根正反面都雕刻这些槧文的槐木在一条通风带上分别被安装在三进大院的门上,便是前面一根槐木上的‘渡鬼文’对着下一根木头的‘引鬼文’,引阴渡邪,但这里引来的‘阴邪’并非是真正的冤魂厉鬼,而是太阴的阴气,也就是月亮的阴气,太阳为阳,月亮为阴,太阳主白昼,月亮主夜晚,我们白天可以借助太阳的光照和热量为人们服务,但这些操纵降术的奇人异士,能以‘太阴降’汲取月亮的阴柔之气,从而达到下降的目的,虽然下降后引来的并非鬼邪之物,但却招来一阵周天阴气,这阵阴气在三根阴尸槐木上互为对应,彼此引渡,气流通彻,我们平常都听过说‘气流声’,有了气流便有声,便是那阵鬼叫声,所以,这杨家‘隔三岔五’听到鬼叫,乃是一定要有月亮的夜晚,才会闹出来,阴雨天自然就安宁了。而且,月夜之晚,在夜里‘亥正’之时,差不多就是晚上十点左右,月亮的阴气最重,这时候鬼叫声才能聚阴而发。”说罢,我拿起叶安平的单反相机,“现代相机的闪光灯,在一瞬间带来的光照和能量,能达到一种类似于‘太阳’的强度,正是这种强烈的能量,可以让那些埋刻在木头里正在引阴渡邪的鬼头槧文在一瞬间被‘曝光’,有些类似于让鬼邪显形的效果,否则,平常人肉眼根本看不到这些文字在作怪,且别说能看出它们在作怪,即便在大白天,人眼估计都不容易看出来上面刻有文字。”
“原来如此,用这种方式下降,也算是巧夺天工、别有一门心思了。”杨天骢一叹,“只是,给一户人家下个这种邪门的降,让主人一家不得安宁,这是和主人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搞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来害人,是要遭报应的吧。”
我茫然摇头,稍一思索道:“现在,这杨家闹鬼叫的事已经被我找出玄机所在了。那许道长却还在捉鬼,不等他离开杨家,我也不好去点破,不然,这老道估计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这些木工活,都是他找来的木匠,说这些‘太阴鬼头降’不是木匠动的手脚,也实在说不通,这许道长和杨家算是至交。他也不可能害这杨家,这的确是太诡异了啊!”
“那咱就先不要管这鬼叫了,再说杨镇长也没说过让我们破了这鬼叫。现在的问题是,咱要如何让杨家将那颗老松树给移走、让巧儿今后站上去,你才能找到你的龙脉。这个毕竟才是重点。”老杨又翻看起叶安平刚刚拍下的那颗古松的照片。
“事实已然如此,果然是要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一阵轻叹,“或者,我就给杨镇长说,移走那棵松树。让巧儿到时站上去,鬼叫声才可以销声匿迹?”一说出来,我觉得有些不妥,这真不是个好办法。突然,我想到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关键是,她房间里透射而出的一股阴邪之气。让我之前一阵周身发寒,“老杨,还记得杨镇长那个女儿么?瓜皮说被同学下毒。中毒后全身瘫痪,成了植物人。”
“记得,我还记得瓜皮说,下毒的人是她的同班同学,也是这镇上的人,家里很穷。”老杨抬头盯着我,面上有些不解,“你说,一个大学生,穷人家的孩子,到底会有些什么血海深仇,才会在寝室里下毒毒害同班同宿舍的同学呢?”
我点点头道:“听那瓜皮之言,他言辞闪烁,好像还有些什么话,不方便说出来。若真是那穷女孩投的毒,也必然是有着重大的因果,把一个人能逼成这样,以投毒来报复,不定就真是什么‘血海深仇’了。”说到这里,我又想到了杨家大宅,那三进院落的“穿宅吉星”风水甚是有异,估计,这杨家的子女命数尽数有些轻浮,之前也没有细看,且待明日我再去好好一辨,“老杨,我觉得,要解决巧儿的龙象问题,咱得要从杨家子女身上去化解,否则,坑蒙拐骗不是个好办法,要让杨家心甘情愿将这棵树给移走我才心安。再说了,杨镇长这女儿目前的状况,真个叫‘一案两命’啊,女儿中毒成植物人,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堪堪是,那个投毒的女孩,被抓了起来,这下半辈子,也就在牢狱中度过了,我有些于心不忍!问题是……”
“还有什么问题?”杨天骢见我一脸疑惑。
“之前,我经过那女孩的房间时,窗户缝隙中透射出一丝阴气,让我浑身一阵鸡皮疙瘩,说真的,我从未见着这般强烈的阴气。”我犹自在回想当时的所见所感。
“有阴邪之气?”老杨眼睛瞬间瞪圆了,“这不就是又有鬼么?难道,我们才出得墓穴,又要进阴坑了?莫非,那女孩的房间里有鬼?”
“只能说是,那房间里有阴邪之物,或则那房间便是一个‘阴池’,便是连接地下阴脉之所,又或者……”
“又或者什么?”
“那个女孩,或者那个服侍她的阿姨,已经被鬼上了身……这样,我们明天再到杨家去探探。”我稍一思忖,想到了另外一些事,“明天,咱们先到这镇上,到那些小茶馆里,去了解了解杨家的一些事情。”
杨天骢见我眉头紧皱,便也无言,当下我们各自回车就寝。
次日一早,我和杨天骢穿着休闲,来到了山镇上一家小茶馆,蜀渝之地,人们爱在茶馆里喝茶,聊天,尤其是闲聊侃大山,这在蜀渝之地叫“摆龙门阵”,已经成为一种文化现象,没什么事的人,生意人,打发消磨时光的人,尽可以三三两两,携伴侣友朋,带生意伙伴,进茶馆喝茶,一些小茶馆,两三元钱泡杯茶(十来年前头,只要一元钱甚至五毛钱),就可以坐在茶馆里喝一天,只要你不离开,店家就会一直给你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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