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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2006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初照人
“是、是!”元文都一头冷汗,与卢楚退回席位。
杨浩这才将视线投向殿中诸人:“本王昼夜兼程。来得鲁莽,还请诸位见谅,不要因为本王而坏了兴致,歌舞呢,为何不起?”
内侍臣闻言,偷偷看了元文都一眼,得到答复,连忙前去吩咐乐师奏乐,不多时,音乐声在殿内响起,诸人这才先后落座,因杨浩而来的紧张局势渐渐有所消减。
满意地看着殿中一切,杨浩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细细的声音:“王叔……”扭头看去,只见十几岁的小皇帝杨侗正怯生生的看着自己,杨浩这才省起,光顾着摆平殿上诸人,倒把这孩子给忽略了,歉然一笑,伸手握住杨侗之手,温言道:“放心,王叔在这里,谁也别想害你xing命!”
杨侗点了点头,坐直身子,也不再说话。
殿前站开一排杨浩的亲卫。阚棱沈光一左一右,提矛持刀站在龙位之下,仿佛煞神一样看着满场诸人。
轻柔和缓的音乐声中,元文都神sè不宁,不住的抬眼往上看,旁边一名武将打扮之人悄悄凑过来,与他交头接耳几句,元文都却断然摇头。
另一边席上,王世充也是一边喝酒,一边打量着殿中形势,身后地护卫都往前走了一步,神sèjing惕地护在王世充左右。内中一名胖大道人,一名身形结实的年青壮汉,还有一名身形婀娜地异族女子,引起龙位上杨浩的注意,逐一与记忆中的形象相印证,随着目光下落,又投在隔一位的欧阳希夷身上。对方也正往杨浩看来,目中带着一丝jing戒。
杨浩越看越不爽,唤来虚行之,低声吩咐两名,虚行之先是一怔,随即苦笑答应,走下玉阶,召来两名亲卫,大步走到欧阳希夷席前。殿上诸人纷纷停止动作,都往这边看来。
欧阳希夷还没弄明白状况,两名亲卫已搭住他的席台,整个端走,虚行之歉然道:“殿下有令,要饭地不准上席,您老还是站着吧!”
扑哧一声,却是旁边的突利刚喝了一口酒,忍俊不止的全数喷出。欧阳希夷一张老脸又青又白,愤然冷哼一声,径自拂袖向殿外走去,竟也无人拦阻。
王世充脸sè微变,连忙站起身来,却听杨浩道:“郑国公大人,来,本王敬你一杯酒!”王世充无奈,只得转身与杨浩对饮。
一杯酒一饮而尽,杨浩哈哈笑道:“好酒,好个良霄,再拿酒来,今夜不醉无归!”
内待臣取过酒水,杨浩一手持壶,一手端杯,走下殿来,诸人纷纷端杯起身,谢过秦王殿下。
先有尚秀芳的歌声在前,又有杨浩突然率军包围乾阳殿,一种让人无法捉摸的形势之下,当晚元霄晚宴,竟是一团和气,直到夜深人散,各自归府。
※※※
洛阳宫,寝殿书房。杨侗坐在座位上,杨浩独自站在他身前。只有虚行之站在一角,一言不发。
杨浩静静的看着眼前地越王侗,后者也在提心吊胆的打量着他,眼神微微有些畏缩。
“这还是个孩子啊!”杨浩心中莫名一叹,退后一步,向前拱手一揖:“臣杨浩参见陛下!”
听见这话,杨侗不由自主的在龙椅上坐直了身体,矜持的抬手道:“王叔免礼!”
杨浩站起身来,这才正sè道:“陛下可知今ri之凶险,王世充大军在外,城防也是一手掌控,不说行刺大臣,是否有违礼法,就算侥幸得手,陛下也难逃玉石俱焚之厄,如何肯从元文都之议?”
“王叔莫怪!”杨侗面sè苍白的道:“王叔迟迟未到,是元文都和段达说机不可失,孤……孤……”
“此祸国之言!”杨浩不客气的截断道:“陛下可知,今ri王世充屯兵宫外,若不是本王来得及时,他今晚便能以清君侧的名义,挥军逼宫,陛下失理在先,届时又如何面对于他,连本王都能提前知道的事,你当王世充还蒙在鼓里么?”
杨侗被他的怒气吓了一跳,呐呐道:“难道……有内jiān!”
“哪还用说!”杨浩叹了口气,放缓语气道:“自从先帝归天,姓杨的已经没剩几个了,你叫我一声王叔,在这世上,我们是血脉相连地亲人,有王叔在洛阳,天塌下来,也能给你撑着,万万不可再如此冒失了,你明白吗?”
杨侗眼圈一红,轻轻点头。
杨浩走上前去,用手放在杨侗瘦弱地肩上,鼓励道:“你做为现在姓杨的唯一皇帝,着眼点不要只放在洛阳一隅,王叔现在已占据江淮,只要稳而后图,关中、河北,迟早会被我们收复回来,这天下,还是我们姓杨地!”
“一切全凭王叔做主!”杨浩弱弱的道。
杨浩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去见王世充,安抚他一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离开寝殿,虚行之小步跟在杨浩身边,偷偷看着杨浩的脸sè,心里竟有些惴惴不安,好半晌,才壮着胆子叫了一声:“殿下!”
杨浩猛然住足,吓得虚行之一个激灵,连忙站住脚步。
月sè下,杨浩仰首望天:“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怕我畏险不前,所以故意截留东溟派的消息,是吗?”
虚行之心中一沉,缓缓跪倒在地:“是!”
“哼,你也太小看本王了!”杨浩冷笑一声,怫然道:“算了,下次再这样,本王绝不饶你!”
“请殿下恕罪!”虚行之苦着脸道:“学生唯恐殿下来迟,暗中以殿下名义,又把消息传给王世充了!”
“什么?”杨浩身躯一震,霍然转过身来,面对这种属下,忽然有种无语问苍天之感。





大唐2006 一百三十二章 以点击面
() “嘭”“嘭”
四面八方的烟花飞上半空,散成五颜六sè的火星点点,将整个皇城映照的五彩流光。
热热闹闹的锣鼓声转过宫外天街,伴着人声笑语,迤逦往北潭市方向而去,洛阳花灯夜市,正是最**的时候。
而皇城之内,却是一片空前紧张气氛,独孤峰的禁卫军被打散编制,由秦叔宝和罗士信接手,裨将一级的武官全部被收缴武器,勒令待命,皇宫七处宫门全部换防,刀出鞘,箭上弦,随时应变。
乾阳殿西侧的含嘉殿,被杨浩临时征辟为议事厅,以光禄大夫元文都,礼部尚书裴仁基,内史令卢楚为首的十几名洛阳大臣都应召而来,提心吊胆的站在殿上,不知这位秦王殿下想要如何。
本身杨浩已是恶名在外,此次刚入洛阳,便挥军直闯午门,兵围乾阳殿,简直跟个强盗一样,偏偏又顶了个当朝秦王的名号,当此朝庭危急之际,谁也不敢说他半句不是。
杨浩站在龙位。 之下,手拿着虚行之递上来的洛阳官员名册,逐一印证,忽然眉头一皱,竟发觉少了一人:“太尉段达呢?”
卢楚应声而出,然而一着急,说话就有些结巴:“段、段、段将军……”
元文都连忙上前道:“段将军说要巡视一下城防,先走了!”
“走了?”杨浩眉头微蹙,转身在身后锦凳上坐下:“除元文都。卢楚,裴仁基,其他的人都先回吧!”
杨浩召集众人,只是先认个脸,接下来地事却不方便太多人知道,逐客令下,除元文都三大重臣外。其余全部行礼告退,鱼贯而出。当晚宴散之后。王世充已匆匆离去,杨浩自然不会再找他来参加这种会议。
待诸人去后,外间殿门关闭,阚棱沈光率领亲卫把守在外,杨侗寝殿那边,仍然是独孤峰负责,暂时而言。杨浩还是比较放心的。
“元大人!”
静悄悄的大殿上,杨浩突然唤了一声,吓得元文都微微一抖,连忙又拱手行礼:“臣在!”
“告诉本王,为什么突然想到要行刺王世充的?”杨浩眯起眼睛,牢牢盯住此人,面上疑云一点点的升起:“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有人背后出谋划策?”
“殿下何以知……”元文都大惊抬头。见杨浩面sè不愉,心中一沉,忙又转口道:“只因王世充威风跋扈,欺凌少主,臣一片忠心,故此大胆……”
“废话!”杨浩怒声截断。啪的将官员名册掷在元文都面前:“你知不知道,今天让你行刺得手,陛下和整个洛阳都要化为灰烬,我大隋最后一支正统,就要断送在你地手上,好大胆,你以为王世充死了,他的儿子部属就不会替他报仇吗?”
元文都这一惊非同小可,张口结舌,双膝一软。竟然跪倒在地。
杨浩越说越怒。好在还记得正史上,此人地确忠心为主。最后死在王世充的刀下,因此才没怀疑此人居心叵测,当下先把元文都晾在殿上,转头看向另一人:“裴仁基!”
诸人之中,裴仁基是最坦然的一个,仗着与秦王殿下有旧谊,无论情况如何,也不会少了自己的好处,隐隐还觉得最好殿下废帝自立,自己都能争个拥立之功,他入朝较晚,然而军功最大,一直被元文都为首的七贵压在头上,心中早就不忿,此刻正站在一旁看元文都的笑话,猛听杨浩唤他,差点没反应过来,急忙大步上前:“臣在!”
“裴仁基!”杨浩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也是沙场宿将,他们一帮子文人看不清形势,你也看不清么,怎么也跟他们一起胡闹!”
“殿下恕罪!”裴仁基一头冷汗地辩解道:“此皆是段达与元文都二人布置,臣只是耳闻其事,并无参与,况且臣入朝ri浅……”
看了一眼元文都,裴仁基住口不语,言下之意却已说得清清楚楚。
杨浩冷眼打量他半晌,才冷哼一声:“算你有点道理,给本王站过来吧!”
裴仁基先是一惊,复又一喜,连忙大步走到另一边,与虚行之同列在杨浩右侧,一颗心算是彻底放在肚子里了。
“卢楚!”杨浩视线投向最后一人。
“臣、臣、臣实不知情!”卢大人一着急就结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殿下,殿下!”元文都终于醒悟过来,大叫道:“我明白了,是段达害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提议,臣一时糊涂,误信小人,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啊!”
“段达?”杨浩目光一凛,下意识的看了虚行之一眼,后者心虚的低头下去,不敢接杨浩的视线。
这死穷酸,总是这般胆大妄为,杨浩暗暗咬牙,好在凭着史书一点印象,迫使元文都自己把内jiān认出来,否则有此把柄落在王世充手上,万一先发制人,这穷酸绝对洗不干净。说什么怕洛阳大乱,则天下无望,分明是不看好元文都等辈,先给王世充卖个人情,以作保命全身之策,还要本王给你善后,哼,迟早一发收拾你。
“不错!”裴仁基大义凛然的站了出来:“段达此人一向贪生怕死,大业十三年,他职守兴洛仓对抗李密,竟然畏敌如虎,弃城而逃。本官早就怀疑他这次一反常态,说什么诱王世充入宫,伏甲以杀之,分明是陷我君臣于险地,其中必定有鬼!”
“对、对!”元文都连忙点头:“一定是他,王世充此次入宫赴宴。也是他去颁诏的!”卢楚也跟在后面,点头不迭。
“殿下!”裴仁基上前道:“臣这就带领兵马,去缉拿此人!”
还拿个屁!杨浩沉着脸站起身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本王已请示过陛下,明ri早朝,拟为王世充加黄旄白铖,晋封相国。你们有何异议!”
诸人微微一怔,相视一眼。都低头不语。
※※※
永泰门内地广场中道。
元文都和卢楚离开含嘉殿,行到此处,前者心有余悸地回看了一眼,以袖拭汗道:“这个秦王,怎么如此大的戾气,难道传言先帝死于他手,并非空穴来风!”
“不可乱言!”卢楚连忙作势挡住元文都的话头。jing惕的左右一看,才压低声音道:“王莽当道,焉、焉问董卓!”
这句话委实诛心至极。卢楚也惊觉失言,忙以手遮口,元文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的扭头四顾。
过了好一会儿,元文都才小心翼翼的道:“现在裴仁基摆明站在他那一边,如果被他们灭了王世充。占住洛阳又不肯走,咱们不是引狼入室,又置陛下于何地!”
“顾、顾不得了!”卢楚苦笑:“总算他们是亲叔侄,加上皇室血脉凋零,什么都好商量,万一给王世充得胜。那才叫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我地xing命又待如何?”
元文都身躯一震,目光中露出一丝骇sè:“卢兄所言不错!”转瞬又面露恨sè:“可恨段达狗贼,一定是给王世充收卖了,实在欺我太甚,好,我这就派吕梁派的人去杀他!”
“别乱来,先找到人再说!”卢楚道:“如果真是如此,也可以拿活口指控王世充!”
“对!”元文都重重点头。又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去面圣吧!”卢楚出主意:“再找独孤统领商议一下!”
元文都欣然同意。这才省起已经好半天没见着皇帝了,难怪心里会这么六神无主。
当下两人转道。往后宫寝殿方向而去。
远远地,早有军士注意着两人行踪,层层飞报上去。
※※※
消息很快传报至含嘉殿。
“这两个废物,只会巧言媚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裴仁基此时已俨然以杨浩心腹自居,大胆建议道:“殿下,干脆封锁寝宫,不准他们进见,免得陛下又受他们蛊惑!”
“他们见不着的,秦叔宝守东城门,没我的命令,谁也别想随意进出!”杨浩冷冷一笑,继续看书案上摆开的一副小型的洛阳地形图:“王世充的大军遍布洛阳周围,共计十余万人,南阳,河东,偃师,金墉这四点为其重镇,而城防军以郎奉与宋蒙秋为首,也不过是二万多人,有罗士信的一万洛口军,独孤峰地五千禁卫军,在洛阳地兵力上,我们刚刚与他持平,独孤峰现在在哪儿?”
“正在寝宫守卫!”虚行之连忙答道。又道:“殿下,独孤阀执掌禁卫多年,您不是要……”
“军无二令!”杨浩沉声道:“明ri早朝,我会请陛下升他一个国公衔,分他禁卫军权,除了御卫军留给他,羽卫、骑卫、武卫、屯卫、候卫这十一卫军我全都要,裴帅,明ri我再请殿下封你武贲郎将,这一万五千人马全都交给你!”
“殿下放心!”裴仁基老脸发光,拱手一揖道:“末将万死不辞!”
杨浩满意地点点头,又道:“虎牢军符还在你哪里吗?”
“在!”裴仁基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块铜符,恭恭敬敬的交给杨浩:“殿下可是要调虎牢军进洛阳!”
“不是!”杨浩接符在手,摇摇头道:“虎牢乃洛阳门户,不可轻弃,放他们在这里,还能威胁金墉地杨公卿与偃师的张镇周,让他们不敢轻易进军洛阳,对了,之前朝中是否有让虎牢军入京的主意?”
“有!”裴仁基露出一丝佩服之sè:“元文都曾经屡有此议,都被我一力挡下。最后勉强调了洛口的罗士信来,这帮庸人,哪有殿下这般眼力!”
“眼力归眼力!”杨浩忽然叹口气:“兵力不足,总是捉襟见肘,南阳地向思仁,已被我用襄阳军牵制住,只剩河东的跋野刚和郭善才。一旦他们入京,我们就大势已去!”
裴仁基微吃一惊:“王世充怎敢如此做。他不怕李唐乘机进攻吗?”
“所以!”杨浩神sè一狞:“绝对不能让王世充和李唐达成协议,行之,求亲之事,王世充怎么说?”
“王世充很意外!”虚行之道:“不过我看他也有些意动,据东溟派查探,近几ri李世民一直盘桓王世充府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估计是把事情拖下来了!”
“李世民在王世充府上?”杨浩眉头一皱,冷笑一声:“还真狡猾啊!”
这样一来,除非跟王世充直接对上,否则不能奈李世民如何,杨浩暗叹一声,转头想起一事,又问:“欧阳希夷只是一介江湖中人。宫中为何会给他赐位!”
“殿下来的太晚!”虚行之苦笑一声:“之前宴上,元文都命令吕梁派的一个高手叫杜干木的当殿演武,有鸿门舞剑之嫌,被欧阳希夷十招之内,空手夺刀,一掌打得吐血。如果不是尚秀芳及时出场,王世充当时就要翻脸!”
“还有这一出?”杨浩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竟是一阵后怕。
“含嘉仓,河阳仓,回清仓,河yin仓,还有多少守军?”杨浩收回思绪,又转向地图。
“大概能凑出八千多人!”裴仁基道:“守将费曜,田阇一向忠于……越王!”
“好!”杨浩沉声道:“本王明天给你请诏,你出面把这些军队收聚起来。其余三仓全部弃守。含嘉仓离洛阳最近,一定要牢牢把住!”
重重一掌。拍在地图之上,杨浩目中,竟散发出前所未有的信心。
※※※
次ri清晨,洛阳皇宫难得一次地早朝,小皇帝杨侗打着哈欠坐在龙椅上,显然对这么早起床极为不惯。
杨浩一身戎甲,按剑上殿,当仁不让地坐在龙位下首,身后立着沈光和阚棱和虚行之,满殿才十几名大臣,文官以元文都和卢楚为首,神sè还有些灰败,昨夜深夜进宫面圣,在东太阳门被虎牢军驱赶出来,几乎一宿没睡。裴仁基同样扰攘一夜,却是jing神焕发,今ri特意翻出当年征战沙场的行头,顶盔贯甲,傲然站在大殿西侧,从未有过地严肃气氛,让文武诸臣都有些心神不宁,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看着稀稀拉拉的大臣站位,杨浩微觉失望,静等时辰已到,冷冷出言问道:“太尉段达来了没有?”
满殿无人接话,个个东张西望,都未找到此人。
杨浩冷哼一声,又道:“郑国公王世充呢?”
这次却是虚行之上前接语道:“郑国公昨夜抱病入宫,回府后病势复发,已着黄门官回话,不能上朝了!”
“喔?”杨浩大惊道:“郑国公如此公忠体国,积劳成疾,朝庭应该慰问一下啊!”
“殿下所言正是!”裴仁基出班道:“有功当赏,正显朝庭仁义,下官提仪,为郑国公加相国一职,专黄旄白铖,使持节,以示褒荣!”
此言一出,下面顿时议论纷纷,杨浩泠眼看去,不知这宫中到底有多少王世充的耳目,反正不到散朝,这消息一定会传到王世充的耳中,正是要他如此。
隔了片刻,卢楚上前道:“裴大人此言不错,臣请陛下恩准!”接着元文都也上前请恩,下面众臣也渐渐回过味来,纷纷向杨侗请恩。
杨侗有些不知所措,看了杨浩一眼,见他轻轻点头,才矜持的吐出一个字:“准!”
此例一开,杨浩示意裴仁基接连请旨,两人一搭一唱,杨侗则一一恩准,杨浩正式被诏封皇叔,入朝参政,裴仁基也被封武贲郎将,专擅洛阳兵马大权,待为独孤峰请封国公时,站在殿角的后者身躯微震。面上喜忧参半,目光闪烁地盯着杨浩不语。
“国公大人!”虚行之不知何时已走了过去,笑眯眯地跟独孤峰招呼。
独孤峰微吃一惊,立时收慑心神,转过头来道:“虚先生!”
彼时两人已在洛阳有过际会,独孤峰深知此人为杨浩心腹,也不敢怠慢。略略拱手还了一礼,目露征询之sè。
“独孤阀主!”虚行之换了个称呼。压低声音道:“殿下为对抗王世充,此举也不得已而为之,所谓疏不间亲,殿下终究是独孤皇后一脉,事后必会给贵阀一个交代!”
“真地?”独孤峰被他说的眼睛一亮。
“当然!”虚行之又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道:“您也知道如今皇室凋零,就我们殿下一个在江淮独撑大局。正需要得力臂助,况且殿下后宫空虚,至今未娶,听闻阀主膝下有一女尚未出阁……这个……”
独孤峰地眼睛越来越亮,又微微闪过一丝矛盾。虚行之话到三分,也不再多说,转身自去。
当ri早朝,几乎是杨浩一言天下。所请所奏,莫不恩准,挨到散朝之时,杨侗立着令待诏拟旨,逐一遍示众臣。
杨浩这时才站起来道:“郑国公国之重臣,不能来朝受封。索xing本王亲自去一趟,也显得朝庭尊重老臣!”
“有劳王叔了!”杨侗欠欠身子,眼巴巴的看着杨浩。
杨浩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带领阚棱沈光大步走出宫去,虚行之连忙随后跟上。
走出乾阳殿地大门,站在台阶之上,杨浩回头望去,忍不住摇头一笑:“小朝庭!”虚行之亦在旁陪笑道:“殿下百战虎威,哪里是这帮人受得住的,才知入洛阳之行不虚吧!”
“不虚是不虚。还有事情要做!”杨浩回过头来:“对了。你刚刚跟独孤峰说什么?”
“学生是jing告他,我们殿下为国为民。叫他别打什么坏主意!”虚行之正气凛然地道。
“去死!”杨浩抬腿yu踢,虚行之连忙跃下一个台阶,抬头道:“殿下,我们这就去郑国公府吗?”
“嗯!”杨浩略一沉吟:“叫秦叔宝和罗士信来,点上一千人马,备齐仪仗,随本王前去传旨!”
“是!”虚行之转身前去传令。
※※※
天街御柳碧遥遥,轩骑相从半下朝。
王世充的郑国公府,位于天街以东的承福坊,亦是达官贵人聚居之地,出了天街,还需左转过钟鼓楼前的闹市,虚行之去过两次,此次也是当先引路,其后杨浩一身白袍银甲,四将随身护卫,带着一千兵马招摇而过,路人尽皆为之趋避。聚集在道路两旁,纷纷探头往这边看热闹。
亦有人议论纷纷的传递消息,都道是洛阳新来的皇叔,襄阳放水决堤地秦王殿下。
人声嘈杂,不免传入杨浩耳中,听见前一半,杨皇叔还在马上面带微笑,听到后一半,杨浩地神sè顿时沉了下来,恶狠狠的左右扭头四望,却见人头簇拥,又哪里找得出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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