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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2006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初照人
几乎同时,杨浩也重重的冷哼一声,沉声道:“哪个是你王兄,本王可没那个福气,消受你这等好妹妹!”
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前者在江都逼得杨浩走投无路,后者在飞马牧场闭门不纳,如此新仇旧恨,足以让杨浩对李秀宁暗藏杀意,可惜时机地头都不对,大胜天也带没在身边,更要顾忌旁边的商秀洵,杨浩一腔怨气,也只能暂时泄诸口舌了。
“说得也对!”李秀宁却出乎杨浩意料地淡淡一笑,漫不经意地道:“长安已有决议。削掉你秦王的世袭封爵,贬为庶民,不ri就会诏告天下,王兄二字,的确不适合再用来称呼你了!”
杨浩听得一呆,仿佛听到一个冷得不能再冷的笑话,干笑两声道:“削本王的王爵?是不是还要本王接旨谢恩。三呼万岁啊?”
“如果你肯接旨!”李秀宁不动声sè地道:“这天下至少会太平一大半,就算贬为庶民。也不会少了你的荣华富贵!”
这句话却听得商秀洵和虚行之都微微动容,后者更若有所思地低头沉吟起来。
“让我投降?”杨浩也不由一阵震惊,听李秀宁话中之意,难不成李阀竟有意和解……既使没有杨浩,杜伏威的江淮军在天下也是举足轻重地一个筹码,历史上李阀为了笼拢此人,甚至官封楚王。位在齐王元吉之上,如今被杨浩横插一杠子,这种影响绝对只大不小,而细论起来,杨浩与李阀也没什么杀父夺妻,不共戴天之仇,如果降顺的话,也是历史大势所趋。从此卸下重担,逍遥快活,以杨浩的xing格而言,也是不错……问题是,从此命悬人手,这种生活可就……
“要我投降。不是不行!”杨浩沉思片刻,才缓缓开口道:“然而且是自古兔死狗烹的事情,实在太多,除非答应我一个条件,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
“什么条件?”李秀宁原本只是顺口反击,没想到杨浩当真考虑起来,转眼间她也迅速把握到其中微妙,神情也转为认真。
商秀洵全想不到两人寥寥几语,就变成决定天下命运的大事,楞在一处。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虚行之则目光闪烁,静观其变。厅中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异常,无声地压力升起每个人地心头,六双眼睛都紧紧盯住即将开口的杨浩。
“除非……”一片寂静之中,杨浩一字一顿地道:“妹妹肯委身本王,生下一男半女,这是最低的要求!”
“啊?”商秀洵当场失声惊呼,啪的一声,竟碰翻了桌上一只酒壶,引来旁边的虚行之微微斜视。
李秀宁的脸sè霎时变得铁青,贝齿轻咬下唇,目光若能点火的话,只怕当场已将杨浩化为灰烬。
“杨花落,李花开!”杨浩轻声一叹,竟转身走回厅中,头也不回地道:“如果真是天意如此,本王为求自保,这要求并不过分,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李秀宁二话不说,扭头便走,商秀洵急叫一声:“秀宁!”神sè复杂的看了杨浩一眼,跺脚便追出厅外。
待两女走远,厅中只剩虚行之和杨浩二人,一阵沉默之后,虚行之才微一皱眉,欠了欠身,轻声道:“殿下不是真有这种打算吧?”
“乱世群雄,李阀是最有可能得天下的一枝势力!”杨浩放下酒壶,淡然道:“你认为呢?”
“李阀为天下四大阀门之一,数代经营,根深蒂固,又有关陇之富,淆涵之险,习突厥兵马之术,自古关中帝王都,的确是上上之选!”虚行之捋须一叹:“可惜殿下世袭秦王,却是名不符实,没能够入主关中,起步已晚,根基又弱,更受宗室虚名之累,若李小姐当真愿意委身侍奉,有这块免死金牌在手,倒也两全其美,只不过依学生之见,这位李小姐将门虎女,未必会如殿下心意!”
“哼,管她怎么想?”杨浩露出一丝冷笑:“我只是提出一个可能xing罢了,有漫天开价,就有就地还钱,反正本王怎样都不吃亏!”
“那学生现在就去求见商场主,请她安排左将军他们进城,有兵在手,万事都不怕!”虚行之站起身来。
杨浩点头道:“不错,毕竟是别人的地头,小心为上,此外再给本王打听一下,牧场有多少李阀的在,又住在什么地方,最要近地,还有牧场如今的权力分配!”
“学生知道!”虚行之拱手一礼,又随手举起桌上酒杯,一口饮尽,转身离厅而去。
杨浩又静静的在桌前坐了良久,神sè微微变幻。忽然听见脚步异响,转过头来,只见小娟正神情疑惑地从厅外拾阶而上,犹自左顾右盼,似乎对现在只剩下杨浩一人而大为不解,忽见杨浩望来,连忙低头行礼。有些害怕的道了声:“杨爷!”
杨浩微微一笑,语气温和的道:“小娟。知道大英堂在哪里吗?”
※※※
大英堂,飞马牧场历代供奉战亡者灵位之地,非有大功于牧场,便是商姓场主都不得敛葬入内,前代场主,商秀洵的母亲商青雅夫人,虽然为人貌美心慈。才德兼备,极得牧场上下一体的敬重,却因无功无过,去世后也只能葬于家坟。
整座飞马城堡依山势而起,地基越往后越高,大英堂所在正是可以俯瞰堡内堡外的最高点,占地方圆半里,昼夜灯火不灭。穿过山脚石坊,沿着数百级的阶梯蜿蜒而上,老远便透着一股迫人地威势,本来小娟不愿意来,却耐不过杨浩软语相求,神差鬼使地便把他引到这儿。此刻越往前走,满天星斗下,面对着仿佛每块石头都带着肃然之气地巨大建筑,后山风声过林,又不断呼啸作响,小娟地脸sè就越来越白,不由自主的瑟缩身子靠近杨浩,杨浩只得伸出一只胳膊让她抓住,这妮子才稍稍胆壮了一点。
两人来到山上,看守武士自然近前盘问。好在小娟是商秀洵身边的人。认识她的人不少,只听她说杨浩是场主的救命恩人。现在是来祭拜ri前运回牧场的战士遗体,看守武士立时肃然起敬,将二人引到侧厢地停尸房,便告辞离去。
由于遗骨入堂供奉,还需要仪式火化,此刻所有尸体都被蒙上白布,纵横成排的安置在房中,杨浩默然从中行过,随手翻开几具蒙尸布,其下既有不认识的牧场战士,也有熟悉的钟离军士兵,绕了一圈,杨浩刚要转身回去,却听一阵嘤嘤哭声,扭头看时,只见小娟正站一具尸体旁垂首掉泪。
“怎么了?”杨浩疑惑的走了过来,只见那具尸体上的蒙布已被小娟掀开,露出一名二十上下,粗眉大眼的年轻战士。
“是骆方哥!”小娟以手捂嘴,哽咽道:“他跟馥大姐今年就要成亲了,场主还说要给她们风光大办的,现在,现在……馥大姐可能还不知道!”
“骆方?”杨浩微微动容,又向那具尸体看去,胸中又平添一丝说不出来地惆怅。可怜无定河边骨,多少chun闺梦里人!
一大把清香被杨浩引着,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往前插在香炉之上,小娟跪在一只铜盆之前,神情哀伤的把一叠叠黄纸往里递去,烧得火光飞腾,将杨浩的半边面容照得金黄浮动,神情无波无喜,喃喃自语道:“今ri我祭人,明ri谁祭我!”
向看守武士告辞,出了大英堂,已是三更时分,杨浩站在山崖之上,俯视着灯光依稀的整座飞马堡,远远从堡外传羊马嘶叫,又或犬吠之声,夜风扑面,营造出山城独异的气势。
“我们回去吧!”小娟不耐夜寒,抱着双臂上前建议。
杨浩回头看了她一眼,便动手解下外罩白袍,扬手披在小娟身上,又抬头往林木幽深,山重崖复地后山看去,心中已想起一个人来,不禁眉头微微皱起。
小娟被杨浩罩上外袍,身心都暖和了一点,抬头见杨浩茫然出神,微微一楞,便开口道:“杨爷,你还想去哪里?”
“后山!”杨浩心中所想,顺嘴就说了出来。
“不行啊!”小娟急道:“后山是禁地,除了场主,谁都不能进的!”
杨浩微微一怔,这才发现眼前这妮子却是个累赘,想了想点头道:“好吧,我不去,我们回场主府!”
小娟这才露出一个甜笑,又抓住杨浩的胳膊,拖着他往山下走去。
便在这时,只听一阵隐约箫声,正从后山方向随风传来,凄怆呜咽,久久不散,杨浩走在阶梯上,又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一弯残月,正静悄悄的挂在山巅。
※※※
当晚杨浩在飞马园的客房留宿,第二天一早,杨浩正从盘膝运功的状态醒来,便听一阵沉闷的号角声远远响起。
房门一开,虚行之匆匆忙忙的推门而进,看见杨浩坐在床上,才算松了口气,叹道:“殿下,昨晚你去哪里了,学生怎么都找不见你,差点就向商场主要人了!”
“我去大英堂了,商秀洵知道的!”杨浩抬手收功,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道:“外面是怎么回事?”
“哦,是飞马牧场在举行火葬仪式!”虚行之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又道:“殿下,商秀洵对我们地人进牧场有些犹豫,最多只允许我们在牧场外地村子里驻扎,这件事由二执事柳宗道负责,我已经派了信使跟柳宗道的人去了,估计今早就有回话,原来前任三执事陶叔盛就是四大寇地内应,已经被商秀洵杀了,现在牧场内外,除了大管家商震,就属柳宗道权力最大,昨晚他还带人抓了一批陶叔盛的党羽!”
“权力更替,自古如此!”杨浩淡淡的道:“既然柳宗道掌权,你就多在他那里下点功夫,特别要留意关于江淮军的情报!”
虚行之点了点头,道:“殿下,要不要左将军亲自入城一趟!”
“不用了!”杨浩摇头道:“能够保持联络就行,我们暂时要休养生息,犯不着触及飞马牧场的底线,李阀的人查出来没有!”
“李秀宁住在赏chun园,随行有几百名卫士!”虚行之说着话,又向门外看了看,这才走近杨浩身边,低声道:“我听柳宗道的人一时说溜了嘴,他们竟称李秀宁为公主!”
“公主?”杨浩神情一沉,冷然道:“看来李阀真的称帝在即了!”
(ps:没感觉的说,瓶颈的说,写作低cháo啊,我也没办法,叹气)





大唐2006 第九十四章 七情内伤
() “……杨爷正在练功疗伤,可能要持续一天,这段时间内你们不要打扰!”
耳听着虚行之在门外煞有介事的嘱咐婢仆,房内的杨浩已穿好衣服,用外袍将大胜天裹了,轻轻推开后窗,狸猫般的钻出窗外。
由于大英堂正举行祭祀的关系,牧场众人都有参与,堡中的守卫力量已被抽调的差不多,内堡更是形同真空地带,杨浩一路潜行,偶而遇到几个人影,都是不通武功的杂役仆妇,轻轻松松的便加以避过,按照昨夜在山上草瞰的路线,翻出内堡后墙,已踏上通往后山的小径。
一进入后山范围,杨浩便不再隐藏行迹,如同普通游人一样安步当车,耳寻着淙淙山泉之声,顺着足下小路左弯右曲,沿途留连周遭景sè,果然是林木清幽,处处别有天地,等走到林间路尽,已至半山腰处,便遥见对面崖上一条白茫茫的瀑布天河倒挂,正是山溪源头,苍山环抱,鸣湍之声隐隐于耳,杨浩悠然神往了一会儿,便沿着溪岸转向东行,穿过一| 丛竹林,眼前又豁然开朗,只见一座竹制板桥横跨对岸,平地上围了一排竹栅,其后则起了一座二层飞檐小楼,楼前开着几畦菜田,临溪中又架着一具轧轧转动的龙骨水车,动静相宜,呈现出淡淡的田园生趣,却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
杨浩情知到了地头,缓步踱过竹桥。从竹拱门下走进,抬头望去,只见楼前正门木匾上正写着“安乐窝”三字。
“好一个安乐窝!”杨浩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又扬声道:“喂,有人没有!”
一声过后,楼内却没有半点反应,杨浩神sè微愕。试着又唤了一声,还是不见回应。心中顿时奇怪起来:“难道来得不巧,鲁妙子这个老家伙又离家云游了!”
正转念间,不经意看见靠在门边地一柄锄头,一开始只是微微扫过,猛然移回视线,只见那锄刃上,赫然还留着新鲜的泥土。
杨浩目光一凛。当场怒从心起,一抬手甩开包布,扯出青光闪闪的大胜天,面沉如水的道:“姓鲁的,你再不滚出来,信不信本王拆了你的老窝!”
楼中仍然没有反应,杨浩二话不说,纵身一刀上去。喀嚓一声,安乐窝的牌匾一分为二,随他落下地面。
“啊?”二楼上立时传出一声惊呼,一名斜挽发髻,两鬓花白地老者从楼间探出面容,惊怒交集的向下看来。
“靠。舍得出来了!”杨浩退后一步,冷笑连连地往上看去。
“你这人……”老者神情薄怒,话说到一半,又重重一叹,颓然道:“算了,你上来吧!”又从楼间收回头去。
“上去就上去!”杨浩也心中气恼,什么事嘛,沿着搭建在楼外的木梯便腾腾腾走上二楼,一脚踢开竹扉门扇,闯进房内。
房中以屏风隔出前后两间。那老者正坐在前间的一张圆桌边的方椅上。被杨浩这般明目张胆的闯进来,也不由自主的站起身。露出愕然之sè,刚想开口,忽然青光一闪,杨浩手中的大胜天已迎面斩至。
老者猝不及防,急忙脚尖点地,行云流水般闪到一边,便听破木声响,房间地圆桌又被杨浩一刀劈成两半,左右狠狠撞在两边木制墙壁之上。
“你做什么?”老者目瞪口呆。
“果然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杨浩反手持刀,神情yin沉的转过面来,咬牙切齿的道:“那天跟本王装神弄鬼,还不给我现出原形!”
老者目光微微闪烁,知道对方已从声音和身法上认出自己,尴尬的站了一会儿,只好无奈的一叹道:“所以我才不想见你,你又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嘿嘿,惊讶吧!”杨浩恶意的一笑:“我就不告诉你!”
老者一口气差点没呛在胸间,两道长眉深深一皱,冷然道:“既然被你找到,有什么话,就开门见山地说吧!”
“杨公宝藏的机关图!”杨浩却是开门见山:“不给我,我就通知yin癸派,说你躲在飞马牧场!”
老者立时动容。
※※※
杨公宝藏!一直是深藏杨浩心中的一块心病,当ri在江都,傅君绰从长安空手而回,也在他意料之中,原本还想等事态平息后,凭着对原著的记忆亲自前去试试,现在却神差鬼使的到了飞马牧场,入宝山又岂肯空手而回,鲁妙子这个活宝,自是非见不可。
“老夫还真是小看你了!”乍听杨浩吐出yin癸派三字,鲁妙子再深的城府,也已忍耐不住,目光也陡然深沉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凭你地年纪,不可能知道这么多事!”
“本王聪明少慧,腹有良谋,反正就是知道!”此际山间小楼,只有杨浩和鲁妙子二人,杨浩自恃武功,也不怕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说起话来分外不客气:“……别以为飞马牧场就能保得住你,你这种人牵涉机密太多,一旦泄露行藏,立成众矢之的,你死了不要紧,连累红颜知己的女儿,可就不好看了!”
“你……”鲁妙子又惊又怒,神sè微微变幻了片刻,忽然嘴角一扬,竟又露出一个笑容:“算你厉害,什么都知道,不过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别的事我不管,我只知道你的事就行了!”杨浩丝毫不为所动。
“哦!”鲁妙子意味深长的一笑,施施然走回椅间,撩衣落座。淡淡的道:“如果我告诉你,你命不久矣,这件事你也不关心吗?”
杨浩听得一呆,随即哈哈一声长笑,道:“想不到你个老家伙也会搞笑,自己都快不行了,还敢给别人断命。你当本王是吓大地!”
“你是二十岁后才始练功的,对吗?”鲁妙子轻描淡写地一句话。杨浩地笑声顿时戛然而止。
“自来武功一途,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似你现在这般功力,普通人至少要十年寒暑,ri夜不得懈怠,是故时间一长。体形骨骼不知不觉间,都会有所变化!”鲁妙子语气平缓的道:“而老夫观你手脚匀称,锁骨外凸,肋骨紧密,眉心眼角淡现金气,这些都是速成之兆……那天与你交手,老夫又发现你体内真气怪异,蕴含生机之旺盛。绝非什么高深心法所致,如果老夫没有断错,是有人给你输过本命真元?”
刹那间杨浩身形剧震,脱口竟道:“你怎么知道!”
“不仅如此!”鲁妙子续道:“我还知道你最近情绪起伏不定,易嗔易怒,大悲大喜。自己都控制不住,对不对!”
“那又如何?”杨浩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气。
“如何,问题大了!”鲁妙子道:“五脏化五气,五气生七情,七情失控,则五气不调,五脏受损!你坏就坏在功法速成,无幼功相辅,又生机过旺,譬如烈ri当空。虽然万物无阳不长。然而ri头太毒,亦会晒杀万物。你的功力每加深一分,也就离鬼门关近了一步,还不自知吗?”
“哼!”杨浩冷笑一声:“果然是天下第一巧匠,伶牙俐齿,也蛮有一套地!”
鲁妙子轻轻一叹:“你若不信,可以试着想一想你人生中最开心的事情,就会知道我所言不虚!”
“开心?本王现在没那个心情!”杨浩不以为然地摇头。
“那就想想人生大悲,比如亲朋好友,被敌人在眼前残杀,或是父母家人,与你天人相隔,不得相见!
鲁妙子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恍惚间竟在杨浩眼前展开一幕幕时空交错的画卷,众多熟悉的人事,交错在脑海中晃过,忽远忽近,陡然间杨浩神sè一变,扑的喷出一口惊心动魄的鲜血。
“为什么?”杨浩原本挺立的身形一下子佝偻下去,望着左手心地一滩血迹,霎时骇然无语。
“你的功法生机太旺,又得他人本命真元相助!”鲁妙子似乎早有预料的道:“以至你的生命力比普通人旺盛数倍,等闲内外伤势,都可以不药而愈,就算你全身经脉断裂,只要脑袋没给人砍下来,也可以苟延残喘,慢慢复元,但是,这种功法却影响了你的情!”
“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惊则气乱,思则气结,是为七情内伤!”鲁妙子眼中闪过一丝恻然:“情之为物,自来伤人于无形,无迹可寻,无药可救,你的生命力比常人旺盛,你的情也一样比别人旺盛,但是你现在的心境,却无法与之适应,若是依我之言,找个山清水秀之地,与世无争地过完下半辈子,还能得个善终,继续纠缠乱世,你很快就会神智癫狂而死!”
“你……你胡说八道!”杨浩强忍住一刀将此人劈了的冲动,踉跄向后退了一步,神情已变得狰狞无比。
“你练得武功,是不是长生决?”鲁妙子从椅上站起身,一步步走过来:“四大奇书,长生决,天魔策,慈航剑典,战神图录,除却最后一本飘渺难寻,其余三篇功法都在世上流传了好几百年,历代先贤都钻研心得,其中又以长生决最为奥妙复杂,我曾跟道门散人宁道奇争议过这本书,据道门内典所记,长生决记载了上古道门jing粹,不明其意,强行练习,必会走火入魔,你练的时候,是不是只依图,不依字啊?”
“我……我看不懂那字!”杨浩语气苍白的答道。
“哼,原来如此,看不懂字,就敢练图,你也算胆大妄为了!”鲁妙子拈须叹声道:“上古道家jing华,至今早已佚失大半。十不存一,你习练道家内功,却不解道家真义,纯以武功争强斗狠,久而久之,戾气深入五脏六腑,七情失控。不得化解,自取其祸。又怪得谁来!”
杨浩忽觉眼前一花,本来宽袍大袖的鲁妙子,忽然变成一个衲衣僧帽,手执一把扫帚地白须老僧。
“无名老僧!”杨浩眼睛一瞪,扑通一声,竟弃刀跪在楼板上,脱口道:“大师救我!”
“救你也不难!”鲁妙子微微一笑:“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你就此抛弃荣华富贵,尘世恩怨,我可以写一封书信,介绍你拜入宁道奇门下,jing研道藏,或许能找出一条治本之法!”
“当道士?”杨浩眼神微变,脸上神sè已青白不定。
“要知道,死并不可怕。但是神智癫狂,那可是生不如死之事!”鲁妙子暗暗注意着杨浩地神情,仿若漫不经意的缓缓开口。
杨浩额上已冒出星星点点的汗珠,跪在原地挣扎了半晌,才一咬牙,沉声道:“我……”
“夺”的一声。一枝火箭从窗外shè进,摇摇颤颤的插在杨浩和鲁妙子之间的地板上,立时吸引住两人地视线。
※※※
小楼之外,漫天火羽正从溪水对岸,铺天盖地的飞来,有地破板而入,有得插在楼檐房角,那箭枝上都缠着用火油浸透的布帛,几乎一瞬间,整座小楼已处处起火。
“你竟然引人来害老夫!”鲁妙子气地须发直抖。踢起半截圆桌。噼哩啪啦地挡住一阵箭雨,就地滚到竹制墙壁之下。杨浩也手脚并用的缩到一角,闻言怒道:“我若害你,还用跟你废话吗,肯定是你仇家找上门来了!”
“老夫隐居在此二十多年,一直平安无事,偏偏你一来就有麻烦,那有这么凑巧!”鲁妙子刚凑到窗口望了一眼,又侧身连shè开三枝接连钉壁而入地火箭,整个板壁火焰熊熊,当时已不能呆人,鲁妙子一声不吭,便转身往里间跑去。
“等等我!”杨浩扑身一滚,捡起地上的大胜天,一根烧断地梁木已从空而落,喀嚓一声,紧挨着杨浩脚后跟砸陷楼板,吓得杨浩汗毛直竖,连滚带爬的绕过屏风,便见鲁妙子正将卧床移开,露出床底一处通往楼下的暗梯,飞身就往下纵去,杨浩想也不想,也纵身紧跟而入。
两人一先一后落到第二层的里厅,鲁妙子愕然道:“你不逃走,跟着我干什么?”
“你当我傻,对方放火烧楼,外面肯定有伏兵,我才不出去送死!”杨浩一边说话,一边用目光四处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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