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2006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初照人
“前辈高明!”独孤凤终于低头认输,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礼。
“可惜你们来晚了!”青衫人叹了口气:“他的状况你也看见了,跟死人差不了多少,自身都难保,又怎么帮你们?”
“难道秦王浩已经……”独孤凤心中一寒。
“命悬一线!”青衫人直接回答,大袖扬处,已从傅君嫱颈后取下一枚金针:“如果有兴趣地话,可以再等几天,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活!”
傅君嫱长出一口气,活动了下手脚。顿时怒道:“何方小人,竟敢暗算我!”提剑要上,却被独孤凤伸手拦住,叫了一声:“前辈!”
青衫人头也不回,已经消失于黑暗之中。
※※※
这时忽听帐外脚步声响,独孤凤忙一拉傅君嫱,双双隐伏于暗处。
帐帘掀起。商秀洵一脸疲倦的走进帐来,先四下扫了一眼。喊了一声老家伙,没有得到回应,也不再喊,走到杨浩身边轻轻蹲下,看着杨浩沉静地面庞,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我真是撑不下去了。你知不知道,刚才阚棱在外面杀了一千多人,那些人已经投降了,我想阻止,可他们说这是军法……这几天,不断的收容难民,好像所有人都在恨我们,难道我们真的做错了……”
听着商秀洵的低声倾诉。隐在暗处的独孤凤和傅君嫱表情各有不同。
“喂,原来他的情人不少啊!”独孤凤小声笑道。
“哼,又是一个狐狸jing!”傅君嫱一脸忿忿。
※※※
连绵yin雨,终于在杨浩疗伤地第七ri停下。
军营中地气氛显得空前紧张,商秀洵为怕出意外,放弃一切事务处理。集中牧场所有高手守护在杨浩地寝帐之外。
“今天是最后一晚,可能会有变故!”
这是鲁妙子的原话,具体什么变故却语焉不详,却让商秀洵一颗心紧紧提起。
阚棱宣永等人只知道今晚殿下出关,亦早早地带领人手守候在侧,杨浩寝帐五十丈内,被层层防守的密不透风,最中间是牧场的高手,两侧由宣永和高占道带来的东平武士,以及左孝友的钟离军。阚棱亲率三百上蓦。把守在通往寝帐地必经之路。整个山头已被牧场军队彻底封锁,确保万无一失。
商秀洵与虚行之留在内帐。看着鲁妙子为杨浩最后一遍施针。
一百零八枚金针插入杨浩周身大穴,又给七星灯逐一加足灯油,做完一切,鲁妙子才收手站起,叹道:“就看今晚了,过了子时就没事!”
“真的?”商秀洵喜动颜sè,又担心的道:“那他能醒过来吗?”
“应该可以!”鲁妙子只点了点头。
※※※
夜sè缓缓降临,天空中高挂出一轮圆月。
难得的好天气,预示着洪灾即将过去,让山下的难民营中欢腾一片,点燃起一堆堆明亮的篝火,载歌载舞,苦中作乐的发泄出连ri的郁闷。
半山腰之上,却是寂静地仿若坟墓,所有士兵刀剑出鞘,密集的来回巡视。也有人羡慕着山下的热闹,随即被长官呵斥,连忙端正态度,担负起守卫的责任。
阚棱坐着一张高脚凳,手拄长刀,静静的等在山头的登山路口,身后三百上蓦长刀如雪,黑甲如云,犀利地气势,如同即将出鞘的宝剑,出则染血。
寝帐正面入口,宣永,高占道,柳宗道,左孝友等人各踞一处,都是兵器在手,神情紧张,不时偷偷回望一下杨浩所在的寝帐。
商秀洵亲自坐在帐口,一只手按着腰间的剑柄,面容前所未有的严肃,鹏鹤二老始终陪在他的身边,许扬与吴言分立两侧,虚行之站在右首偏下的位置,也特地带了一把充门面的长刀。
所有人都在无声的等待,一片寂静中,只有铜壶滴漏的声音嗒嗒作响,忠实地记录着时间。
三更时分终于到了。
突如其来地,一阵幽幽歌声从山脚下响起。
“莫染尘,尘归尘,yu行路,路拦路,天上几时,人间何处,又是一番风雨,向谁诉。”
歌声渺渺,如怨似泣,清晰的传入每个人地耳中,显示出异常深厚的功力,啪的一声,阚棱将插在土中的大刀拔了起来,身后三百jing兵立刻散开阵形,散发出冲天杀气。
一枚烟火信号带着弯曲火尾升天而爆,商秀洵骇然起身,周遭立刻响起一片兵甲摩擦之声。
yin沉沉的大帐内,鲁妙子喝了一口六果液,轻轻吐出一口气,喃喃道:“玉妍,你果然来了,三十年恩怨,终需有个了结吧!”
放下竹筒中的酒水,鲁妙子从袖里取出一根长箫,箫竹声呜咽响起,丝丝入扣的配合着山下的歌声。仿佛做着一个指引,不多时,那歌声方向已渐渐向这边飘来。
月sè银华,铺泻着蜿蜒山路,一个长裙摇曳的身影缓缓向山上行去。身前身后,一片刀光剑影,不断有士兵惨叫飞跌,血雨纷飞,却沾不上来人的半点衣裙。
大唐2006 一百一十四章 尘埃落定
() 山道上的杀喊声越来越清晰,数万大军竟然挡不住对方的前进。
寝帐内,鲁妙子放下竹箫,又喝了一口酒,除下面具,脸sè显出一片不正常的酡红。
“杨浩,你的长生真气,果然如同传说中那样厉害!”鲁妙子突如其来的道。星星点点的油灯下,杨浩双目紧闭,五官昏黄浮动,仍然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那么重的伤势,只是被我吊住一口气,短短七ri,就能恢复成现在这个地步!”
鲁妙子在杨浩身边转着步伐,目中满是赞赏惊讶,自顾自的道:“我知道你现在能听得到,看得到,对外面的动静也有感觉,可惜,我不能让你这么快就好起来!”
重新回到杨浩面前站定,鲁妙子双手负后,叹口气道:“三十年前,我被祝玉妍打伤,利用山势地形远遁千里,又布下疑阵,让她以为我逃往海外,本来以为,我会安安稳稳的终老牧场,谁料到你这个魔星,偏偏就闯了进来!”
* “自从传出罗刹女得杨公宝藏之事,我知道天下必然大乱,所以我才冒险出外看看四方局势,荥阳城里,我亲眼看着李密死在你手上,原本以为你会拥兵自立,谁知你竟然跑到东平去做什么生意,我当你胸无大志,也就一笑置之,哪知还不到半年时间,你竟又跑到江都,弄得风生水起,连杨广都杀了。那时我才真正对你留心!”
“你这人说聪明也有,说手段也有,却是运气太差,若是早生二十多年,大可与杨广一争天下,只可惜乱世江山,已经被杨广败得干干净净。大势所趋,就算你有倾天倒海的手段。说到底,你也只是一个末世皇裔,你明白吗?”鲁妙子深深看着对方:“这天命,已经注定不是你们姓杨地了!”
“何必再争,顺天应命,不是很好吗?”鲁妙子撩衣在杨浩身边坐下,拔开竹筒塞:“你是变数。继续留在这个世上,于人于己,都是无益,要怪就怪那天你为何要用连环弩shè玉妍,以玉妍的聪明才智,迟早会发现我的行迹,我不能连累秀洵,所以我后来现身。将她诱至从前的一处密洞,明知道困不了她多久,只是争取七天时间,好做成我这生最后一个布置!”
“玉妍心中最大的忌讳,一是石之轩,二就是她的女儿!”鲁妙子喝了口酒。微微一笑:“偏偏被你这个混账家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了出来,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你地,正好可以给我从中取利!”
抬头看了看杨浩头顶上方的孔明灯,鲁妙子道:“这座本命星灯,里面已被我下了极厉害地火药,只要灯芯一灭,立刻就会爆炸,这座寝帐内所有的人都逃不过去,虽然有点对不起秀洵。不过你我都死了。她是不会知道真相的!”
灯光下,杨浩的身躯微微一震。
※※※
“挡住她!”
阚棱大刀挥处。四名白衣女子人头飞起,自己也被一名持银环的文士打中前胸,护心镜破裂,踉跄后退,眼睁睁看着祝玉妍的宫装身影,闲庭信步般渐渐往山上行去。
周围的士兵早已被一群武功高明地白衣人缠住,绾绾与白清儿如同两道魅影穿插在混乱之中,所过处鲜血纷飞,一名接一名士兵无声倒地,竟连惨叫也发不出来。战场中尚有一名手持铜箫的潇洒高冠文士,和一名随身带有四名男子护卫的雍容美妇,举手投足间谈笑杀人,如入无人之境。顷刻间山前防守,已被这几名高手拆得乱七八糟。
叮当一声火星四溅,阚棱奋力一刀,边不负的魔心连环齐中而断,不敢直撄其锋,斜斜退开,阚棱得此空隙,斜举大刀,步逾奔马的冲至祝玉妍身后,弹身高高跃起,怒喝一声,一刀劈下,充满一往无回的惨烈气势,竟连空气都似乎有所塌陷:“给我留下来!”
“不错!”
祝玉妍赞赏一声,侧转头避开这一刀,水袖拂出,不带半点烟火之气,阚棱立时虎躯巨震,夺的仰天喷出一口血箭,连人带刀断线凤筝般向后抛跌。
夜sè沉沉之下,四面山口都升起烟火信号,处处示jing,隐隐杀声盈沸,竟不知对方来了多少人马。
山头上,商秀洵骇然从座位上站起,虚行之忙谏道:“场主冷静,一切以殿下为重,不可中了敌人的疑兵之计!”
商秀洵深深吸口气,才稍微镇定下来,重新落座。
这时只听外围传来叫嚷声:“来了,来了!”
商秀洵一惊又起。
※※※
寝帐内,鲁妙子心生jing兆,疾步走向帐口,忽然又停下脚步,脸上神情阵阵变幻。原地楞了一会儿,又转回身对杨浩道:“你听见了吗,祝玉妍已经来了,我们地时间也快到了!”
“王……八……蛋!”
仿若从十八层地狱里升起的声音,生涩无比的从杨浩口中吐出,全身仿佛打冷战一样,不断微微颤抖,满身的金针摇摇晃晃,反shè着油灯光芒,远远看去,恍然一片灿烂金光。
“不要挣扎了!”鲁妙子信步上前:“你知道天下五极刑之一的七针制神吗,能令人口不能言,耳不能闻,目不能视,四肢不得动弹,偏偏神智清醒无比,其痛苦不足为外人道,为求一死,于是什么能肯屈服!”
“可是实际上!”鲁妙子话锋一转:“这种针法发明之初,乃是为医治重伤垂危之人,吊住伤者一口本命元气。利用人体自身的恢复机制,慢慢着手治疗,然而落在一些有心人手上,稍加改动,即成为一门极狠辣地刑讯之法,哈哈,世道人心。原本如此不堪!”
“不要恨我!”鲁妙子语气中似带一些愧疚:“你经脉破裂,天下间无术可以续接。就算治好了,也是功力全废,一个习武之人落到这般田地,其实生不如死,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好!”
“唉!”鲁妙子拂袖转身:“其实秀洵对你一往情深,你用这条xing命除去祝玉妍,替她铲除一个隐患。都算是报答她这番心意!”
杨浩似乎对这句话生出感应,身体渐渐停止颤抖。
“井中月?”鲁妙子目中流出复杂神sè:“竹影扫阶尘不动,月轮穿沼水无痕,世间一切,原是虚妄!”
两行清泪,无声的从杨浩眼中流下。
※※※
扑!
一团灿烂的血花爆开半空。
柳宗道,左孝友,宣永。高占道四人齐齐往外飞跌,再也动弹不得,目眦yu裂的看着空地正中间,祝玉妍仪态万千的踏过横七竖八的士兵尸体,缓缓向帐口的商秀洵走去。
“杀!”副执事吴言红着双眼举刀从旁杀至,祝玉妍看也不看。一伸手便扭断他地颈骨,尸体如破麻袋一样扔在地上。鹏鹤二老正联手对付那名手持铜箫的高冠文士,兀自左支右绌,险象环手,根本无暇顾及,带着四名护卫地雍容美妇索xing站在一旁掠阵,根本不屑出手,而山下大执事梁治率领地援军在路口被那群白衣人死死拦住,一时半会竟也冲不上来。
此刻商秀洵身前只剩下许扬这个老头和虚行之这个文士,面对名满天下地yin后祝玉妍。个人战力基本上可以无视。
“虚先生。我们上吧!”许扬鼓起勇气,挺刀对虚行之道。
虚行之看了看身后的商秀洵。还有杨浩所在地营帐,回过头来,竟是惨然一笑:“好,上!”
两人同时扑出,左右长刀往祝玉妍斩去,嗡的一声,两刀递至祝玉妍身前一尺之地,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任凭两人如何使力,也前进不得。
祝玉妍冷冷看了两人一眼,虚行之立知不妙,不假思索地弃刀,一脚撑在许扬身上,借力向外滚出,哧的一声血光暴现,许扬一条手臂已被祝玉妍截断,整个人鲜血淋漓的抛跌在地,若非虚行之一脚踢得及时,老命早已不保。
商秀洵缓缓站起身来,义无反顾的面对着祝玉妍,腰中宝剑一寸一寸的抽出。
“我不怕你,想要过去,除非杀了我!”商秀洵呐喊一声,长剑前指,聚集全身功力,飞身刺向前去:“啊啊啊啊啊!”
“走开!”
不耐烦的轻哼一声,祝玉妍指如拈花,往剑身上一兜一搭,商秀洵整个身子冲天而起,重重的摔在一边,在泥地中倒滑出七八丈距离,才打着转停下。
眼前已是杨浩寝帐。
哗啦一声大响,整个寝帐齐中而裂,如提线一样分飞两旁,杨浩赤身插针,端坐七星灯前的身影,已展露于在场所有人地眼前,悬于头顶的孔明灯格外引人注目。
“三爷!”“殿下!”
宣永等人纷纷惊呼出口,商秀洵撑着宝剑,勉强爬起身来,只往前走了一步,又不支倒地。
“七星祈命**?”祝玉妍目中闪过一丝疑惑,视线一落,已看见杨浩身边长身而立的青衫怪客。
“是你?”祝玉妍目光一凛,杀机顿现。
“玉妍,好久没见!”青衫人的话语中,却带着一丝苦涩。
“难怪这小子花样百出!”祝玉妍冷笑道:“果然是你在他身后!”
“玉妍!”青衫人上前一步,言辞恳切的道:“求你念在以往的情份上,放他一马吧,我愿意自尽在你面前!”
“休想我再上你地当!”祝玉妍斩钉截铁的道:“我人也要,命也要,杀了这小子,你还能跑出我的手掌心吗?”
话音未落。天魔气已经疾涌而出,将帐前地地面吹得草飞石走,青衫人疾跃上前,挥掌拦下劲风,刚叫了一声“玉妍”,眼前人影一闪,祝玉妍已鬼魅般的欺近前来。纤纤玉手在月光下变得晶莹一片。几乎同时,青衫人双目圆睁。双手也化出一片灿烂虚影,似缓实急的迎接上去。
“我拆了你的本命灯!”
几乎眨眼之间,青衫人的身影被抛飞出来,祝玉妍已飘上半空,伸手往杨浩头顶的孔明灯抓去。
“杨浩!”商秀洵绝望的叫道。
※※※
“休想!”
蓦然间只听一声清喝,就在祝玉妍五指尚未触及灯身之前,斜刺里忽伸出一双手。将孔明灯牢牢抱住,来者一身黑衣,身形窈窕,半空中如游鱼般地腰身一扭,已奇异地脱出祝玉妍地掌势笼罩,斜斜落下地来。
“碧落红尘,独孤家地人?”祝玉妍微微一惊,正要折身追去。忽然身侧又是剑风袭来,取位又狠又刁,饶以yin后之能也无法轻视,只能转手接这剑势,来人剑法绵密,如天罗地网。一招紧扣一招,仓促之间逼得祝玉妍也只能后退,旁人眼中只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夹着一团剑光,从半空中斜线飘落,劲风剑气四溢,一轮交手,已不知过了多少招去。
“弈剑术,傅采林的弟子?”祝玉妍首次动容。
“小姑娘,把灯交给我!”
独孤风刚刚落地。身侧气暗涌。那名雍容美妇已笑吟吟的飘上前来。
“那你来拿吧!”独孤凤还以一个微笑,碧落红尘身法最擅方寸之间趋避。低头矮身,已从美妇掌下钻过,迎面却是那四名男护卫长刀织网,迎头拦截:“留下来!”
“就凭你们?”独孤凤嗤之以鼻,身形闪入刀网之中,肩撞脚勾,已将四名男子放翻,冷不防半空中一团箫影落下,一个清朗声音笑道:“放下吧!”
空气中如同一座山当头压下,独孤凤动弹不得,双脚已入地三寸,心中大骇,知道遇上对方高手,猛听远处一人叫道:“把灯扔过来!”扭头一看,认得是那个姓虚的谋士,当下不再迟疑,一掌将灯平平推出,腰间撤出一柄长剑,全力迎上漫天箫影。
“接住灯!”
随着孔明灯被独孤凤推出,空地间立刻暴起四五条人影,不分先后向那盏灯抓去,其中离得最近的正是宣永,刚要抓上,斜刺里飞来一枚银环,将他震退三步,边不负魔链一卷,yu直接将灯卷过。猛听一声暴喝,阚棱从半空中飞落,一刀将边不负的银链斩歪。柳宗道与左孝友双双上前接灯,一条飘带恍然如蛇横过,带身一振,两人如中电击,立时向后飞去,绾绾手持天魔带,笑脸如花,已站至场中,伸手轻托灯底。
“我跟你拚了!”高占道狂吼一声,张臂和身前扑,绾绾头也不回,飘带灵蛇般探出,已将此人打飞,不料虚行之已着地滚入下方,飞起一脚,将孔明灯踢得直上半空。
“接住它!”商秀洵失魂落魄地跑来,绾绾纵身去捉,鹏鹤二老已左右赶至,雄厚真气硬生生将她迫了下来,边不负和白清儿刚要上前,已被阚棱一把大刀旋风般圈住。
“让开!”祝玉妍怒喝一声,将死缠不放的傅君嫱扫开,飘身而起,往半空中的孔明灯追去,傅君嫱一言不发,随后追上,独孤凤、高冠文士、雍容美妇先后纵起身形,五个人四只手,几乎同时往孔明灯抓去,只有傅君嫱眼珠一转,竟然掉转剑柄,将那盏灯已击得上升数尺,以致四人全部抓空。
正在这时,空中忽然又飞来一条人影,抢在众人之前,牢牢将灯抓在手中,哈哈狂笑道:“秦王浩,看你还怎么保命!”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是一楞,只见得灯那人道袍双髻,手持长剑,赫然正是前时只身逃走的左游仙。
魔门众人顿时一喜,而牧场这边却是人人失sè,独孤凤、傅君嫱同时伸出双剑去抢,却被祝玉妍双袖震飞。扬声下令:“灭灯!”
“好,我要替老辅报仇!”左游仙身在半空,直接一口气将灯芯吹灭。
※※※
轰!
仿佛天上落下一个太阳,一团强烈光芒瞬间在空中爆开。以左游仙为中心,无数火星雨点般四散飞去,下方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以手掩眼。
祝玉妍、高冠文士、雍容美妇、独孤凤、傅君嫱五人离得最近,被震得当场吐血。断线一样摔落在地。祝玉妍功力最深,只觉得脑中一晕。晃晃头已略觉清醒,弹身而起,一个人影已带着剑风疾扑过来,悲忿大叫:“你杀了他,我要你地命!”
祝玉妍本能的一抬手,两指拈住剑刃,轻轻一抖已震碎剑身。一掌打了出去。却听一声:“秀洵让开!”扑地一口鲜血,已尽数洒在祝玉妍的脸上。
祝玉妍呆了一呆。
满地火光之中,所有人缓缓恢复过来,抬眼看去,只见祝玉妍伸出一掌,印在那名青衫人胸前,头颈上血迹斑斑,旁边跌坐着泪痕未干的商秀洵。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一切。
“玉妍……咳咳!”鲁妙子的面具已经跌落,露出本来地样貌,刚说了两个字,口中便咳出一团血块。
“你?”祝玉妍忽然间只觉得心中一空,似乎失去了什么东西,美目中前所未有地露出复杂难名之sè。
“咳咳!”鲁妙子深吸一口气。缓匀了气息,面上竟露出一丝微笑:“想不到,逃了三十年,还是死在你地手上……也好,说不定……这样,你会一辈子记得……我!”
艰难的吐出最后一个字,身子一软,鲁妙子直挺挺的跪倒在地,缓缓向一侧倒去,祝玉妍如遭蛇噬。惊慌失措的收手。后退间脚下一绊,险些踉跄摔倒。
“够了!”只听一声怒喝。杨浩身上的金针全部反shè激出,嘴角挂着一丝鲜血,颤颤微微的从地上站起。
脚步声响,大执事梁治带领军队终于攻上山来,将寝帐附近团团围住,还没死的柳宗道等人也强忍伤势,一个接一个从地上爬起,魔门众人则围聚到jing神恍惚地祝玉妍身边,jing戒与军队对峙。
“殿下!”阚棱提着大刀跃到杨浩身边,却被杨浩用手推开,踉踉跄跄的走到场中,冷冷地看着魔门众人道:“yin后,你千方百计,不就是想一统魔门,打倒静斋吗,好,阚棱!”
“末将在!”阚棱应声上前。
“给我传话出去!”杨浩冷声道:“就说我秦王杨浩说地,杨公宝藏,内藏邪帝舍利,就在长安跃马桥下,具体位置与机关,已跟鲁妙子一起毁在祝后手里,谁有本事,就自己去打开吧!”
声音琅琅传出,在场所有人都是大惊失sè,连祝玉妍也忍不住震惊抬头,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中,只有阚棱毫不犹豫地大声应是。
“怎么样,祝后!”杨浩哈哈一笑,面上却殊无笑意:“这个条件够了吧,从今天开始,汉南一带便属我杨浩,你yin癸派再有人踏进一步,杀无赦!”
“臭小子,凭什么敢说大话!”人群中的雍容美妇忍不住反唇相讥:“我现在就杀……”
“闻采婷!”杨浩直接截断她的话,厉声道:“你想跟我拚个鱼死网破?好,我杨浩反正烂命一条,今天豁出去,战到最后一兵一卒,倒要试试能不能把你们yin癸派全部留在这里!”
“混账!”闻采婷勃然大怒,闪身上前,就要出手,阚棱大刀一横,立刻拦在杨浩身前,高占道宣永等人纷纷上前,周围地军士长戟一挺,齐齐踏前一步,浓重的杀气立时又席卷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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