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凝望的沧桑眼眸
他说着便从袖子里取出一份函书来,立即有士兵接过来恭恭敬敬的呈给云墨。
云墨瞥了眼,打开迅速浏览了一遍。下方老常还在说,“敝国殿下说,此次因贵国太子妃之故,贵国挑起战争,导致天下纷争不断,将士死伤无数,便是敝国太子和云太子也深受重伤,双方两败俱伤。再这么打下去,伤亡只会更重,想必这也不是云太子想看到的结果。所以敝国殿下诚心求和,并邀云太子单独详谈。”
他顿了顿,又看向凤君华,道:“当日永和公主刺杀云太子妃一事实在有些蹊跷,其中只怕存在着什么误会。殿下已经收到敝国圣上圣旨,若云太子妃还不解气,圣上愿意将永和公主交由太子妃处置,只望太子妃能以天下百姓为重,平息心中之怒。”
云墨已经看完了请函,凤君华似笑非笑的开口了。
“听常大人这口气,好像在责怪本宫太过小气不通晓大义,因私人恩怨就挑拨得四国征战,导致百姓哀嚎遍野死伤无数了?”
常大人面色微变,道:“太子妃误会,常某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并没有对太子妃有污诟之意,还请太子妃明鉴。”
“好一个就事论事,好一个误会。”凤君华嘴角一勾,“去年贵国永和公主刺杀本宫一事可是在南陵,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当时本宫没太看清,不知道常大人是否在场。不过宁王大婚,许多朝臣都去了,想来其中也包括了常大人。本宫也不说其他,就请常大人你这个目击证人来告诉本宫,此事可是本宫冤枉于贵国?”
常大人面色有些沉,“太子妃…”
“常大人今年应该也才不惑之年吧。”凤君华懒洋洋打断他,“想来应该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常大人脸色更沉,东越这边的将军副将都面带几分骄傲之色,看向南陵的人难免也就有些鄙夷。顺亲王在旁边坐着,心想这太子妃还真够伶牙俐齿的。这御史监可是出了名的难缠,就被她这么几句话给堵得无法反驳。果然先人说得对,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
云墨笑吟吟的喝茶,一句话都不说,一副娶妻为妻的模样。
常大人深吸一口气,道:“太子妃没冤枉永和公主,当时常某的确在场,也亲眼目睹了此事。”
凤君华挑眉,眼中闪过几分欣赏。难得他不扭曲事实推诿做作,倒是比明若玦那虚伪的老狐狸正直多了。
“既然如此。”云墨放下了茶杯,这才开口了。
“贵国明知是贵国永和公主无辜刺杀本宫爱妻,父皇派使者远赴南陵请求贵国陛下给一个说法,贵国陛下却不承认此事,敝国不得已才开战,倒是累得本宫的妻子遭天下骂名。如今已经过了几个月,这时候敝国才愿意交出元凶,不觉得晚了点么?”
常大人心底一沉,知道这两人都是难缠的主儿。他不是笨蛋,当初明月清刺杀凤君华那件事本就透着古怪,可是时隔几个月,再怎么查也查不出什么结果,总是明月清就算是被算计了,那也是因为她本就心思不纯,否则又焉能为人利用?
“云太子言重,永和公主乃敝国嫡出公主,一向受陛下宠爱,陛下爱女心切,且当时那件事太过蹊跷,陛下才没有交出永和公主以消太子妃之怒。如今天下战事连连,百姓苦不堪言。常某知晓云太子一向仁爱臣民,定然是不忍见百姓受战火之苦,敝国圣上和殿下也认为这场战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以免增加不必要的伤亡。”他沉吟一会儿,道:“是以敝国圣上才将永和公主送到玉伦关,交由太子妃处置,希望云太子以天下大局为重,各自退一步,具体事项敝国太子殿下已经相邀云太子详谈。”
云墨挑眉看着他,忽然道:“常大人好一张巧嘴,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明太子能让你来做这个使者,的确有眼光。”
“不敢。”
老常很客气的拘礼,“云太子心思缜密能言善辩,天下无有不服。”
云墨只是笑了笑,“常大人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吧,那本宫就不送了,请!”
老常怔了怔,似乎没想动他就这么下逐客令。
“云太子,那…”
云墨收起了那封请函。
“七日之后,本宫定当赴约。”
老常松了口气,站起来拱手道:“如此,常某就告辞了。”
等送走了常大人,凤君华才瞥了眼身旁的云墨。
“今日你怎么那么好说话?我还以为你得挖苦他一番呢。”
云墨漫不经心道:“他不过一个使臣而已,又不是明月殇,我何必如此小气?”
凤君华哼哼两声,心想太子殿下你就没大度过好不好?这天底下就没有比你脸皮更厚的人。
顺亲王开口了,“殿下,南陵明皇向来奸诈狡猾且心狠手辣,此次议和只怕也没那么简单。”
云墨含笑点点头,“无妨,既然是议和,他们也表现出了诚意,我们太过计较就显得咄咄逼人了。反正只要结果不坏,过程如何,都不重要。”
顺亲王一惯知道这个侄儿心思难测,此番开战固然是天下大势所趋不可避免,但也有暗自和明月殇较量的成分儿在。他都没想到,明月殇会主动提出议和。不过照现在双方情势来讲,议和的确是最好的方法。
“那明月清已经出嫁为妇,他这样做也不怕得罪朝臣。”
云墨抬头看他一眼,淡淡道:“在明月清启程赶赴的前一天,宁安侯已经递交了辞呈,然而在离开京城的途中全家被杀,举族倾覆。”
顺亲王微微一惊,战场上对于别国这些事儿传播得还是比较慢的,况且他之前一直在养伤,还真不知道这事儿。
“他还真狠。宁安侯世代忠君爱国,没想到就这么…”
凤君华冷笑,“忠君爱国又如何?我义父不也是对他忠心耿耿么?最后落得一个什么下场?他们南陵皇族的人向来如此,自私自利唯我独尊,尤以明若玦为最,其心之狠,无人可敌。”
顺亲王不说话了。
云墨站了起来,拉过凤君华的手。
“走吧。”
回到自己的营帐以后,一个白色的物体立即窜了过来,正是已经被云墨丢给魅颜看管几个月的火儿。此刻一入凤君华的怀抱,它立即十分依赖的霸占着她,一双碧绿色的眸子诉说着哀怨,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凤君华好笑的抱着它,又看了眼云墨。
“魅颜不是把你照顾得挺好的吗?天天吃好住好的,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火儿还是趴在她怀里,哼都不哼一声,只是眼睛瞥向云墨时带了几分怒意和控诉。
云墨瞅着它,若有所思道:“我觉得你以前那个提议不错,是该给它找只配偶,省得以后它天天打扰我们。”
火儿立即瞪大了眼睛,飞扑过去就朝着他的脸抓去。
凤君华吓得大叫,“火儿住手。”
云墨轻易的抓住了它扑过来的爪子,悄悄在它耳边道:“你要是聪明的话就该讨好我。”
火儿愤懑的瞪着他,显然十分生气。
凤君华已经坐到了云墨身边,一只手把火儿踢过来。
“他说得对,你要是伤了他,心疼的还是我,我还是得天天照顾他,到时候就没空管你了,又要把你丢给魅颜她们。”
火儿气得吹胡子瞪眼,那眼神明明就在说。
“你见色忘宠,你没爱心,你…”
凤君华揉了揉它的耳朵,“没办法,谁让你只是只宠物不是人呢?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个人也得是个男人,他更不会允许你呆在我身边了。所以啊,你应该十分庆幸你是只宠物,知足吧你,别整天对谁都瞪眼。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瞪怀了多可惜?他都说你全身都是宝,视力比好多江湖人都要好。这眼睛用处那么大,你舍得我也舍不得啊,对不对?”
“假惺惺,虚伪,见色忘宠。”火儿气呼呼的别过头,打算不理这个没良心的主子。
云墨凑过头来,“几个月不见,它好像对你生疏了。大约给你养也不习惯,正好,还是给魅颜她们吧,你也少些事儿。”
火儿又猝然回头,死死的瞪着他,眼睛几乎都要喷出火来。
云墨眨眨眼,又将它提了起来。
“这还没到夏天,火气就那么大,再过几个月可怎么得了?不行,得给你降降火。”
“你要做什么?”
火儿叉腰瞪着他,眼神怒问。
“行了,别逗它了。”
凤君华将它接过来,“你一个大男人,跟一只宠物计较什么?也不怕别人说你小肚鸡肠。”
云墨一点不觉得羞耻,很理所当然的抱住她。
“它要是雌性的我就大度点。”
凤君华哭笑不得,“以后你干脆就把我绑在你身边得了,最好也不要让我再见其他男人,否则你这醋坛子又得打翻了。”
“这主意不错。”他很认同的点点头,“你现在不就在我身边吗?至于不让你见其他男人,这种事儿我还是做不出来的。当然,如果你有这个自觉,我会非常开心。”
后半句他说得那叫一个一本正经义正言辞,凤君华听得嘴角直抽搐。火儿张牙舞爪,心里骂着。
“黑心,无耻,卑鄙,自恋,脸皮厚。”
“议和了我们是不是就回去了?”
“嗯。”云墨道:“南陵和西秦的战事也已经告一段落,我们这边议和过后子安和你妹妹很快就会回东越。”
“好像我们才出来不久吧?感觉我好像天天都在东奔西走的,才打了一场仗就又回去了。”
“你要是觉得这仗还没打过瘾呢,以后还有机会,不必急于一时。”
“说的什么话?”凤君华嗔他一眼,“好像我特好战似的。”
云墨只是笑,也不说话。
火儿一见两人又不理它了,聋拉着脑袋十分悲催的变小了想跳入凤君华怀里,可刚行动,就被云墨给揪了出来,随手抛了出去。
“都养了几个月了,也不在乎多养几个月吧?”
一只手接住了它,听得魅颜脆生生的回答:“是。”
火儿吱吱的不满声很快就熄了下去。
凤君华瞅着他,觉得这个人心眼儿太小了,得罪了他的人绝对没好日子过。
“七天,为什么要七天?七天后你们俩人的伤估计好了一半。怎么,难道他还想再跟你打一架不成?”
“没那个必要。”云墨道:“与其两败俱伤,不如保存体力以后再战。明月殇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他最有利的。”
凤君华耸耸肩,“你们两人的事儿我不插手。”她伸了伸懒腰,有些困倦道:“我累了,先睡一会儿,不要叫我啊。”
云墨知道这段时间她天天照顾他,几乎都没睡一个好觉,不禁心中又怜又愧,躺在她身侧将她揽入怀中。
“睡吧,我陪你一起。”
“嗯。”
凤君华迷迷糊糊的应了声,很快便睡了过去。
……
七天后,明月殇和云墨在玉峰山会面,其实也就是谈判。这里地势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恰好还有一座凉亭,不知道是用于就别重逢故人把酒言欢呢还是早预示着今日的谈判。
这是自那次两人交战以后的第一次会面,明月殇先到,站在山峰上负手而立,目光遥望云海飘渺。
“在下是不是来晚了?”
身后响起那人的声音,依旧清雅冷淡,带着独属于他的雍容华贵和自信从容。
明月殇转过身来,面上几分微笑。
“不晚,只是在下早到了一步而已。”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云墨步入不远处的凉亭中,亭中石桌伫立,上面摆着酒水点心,身旁有美婢伺候着,看起来不像是谈判,倒是像两个就别多年重逢后的朋友一般。
明月殇首先举杯,笑道:“这一杯,我敬云太子。”
“明太子客气。”云墨从容应对,“不知这一杯酒有何说法?”
明月殇一顿,目光有些漂浮,想起去年七月初六姜太后寿辰那天。彼时伊人红妆妖娆,眉目如画亦如火,纤纤素手执白玉杯,与对面白衣男子酒杯相撞。朱唇轻启,遥诉重逢之喜。
彼时二人含笑以对,酒液入腹,却是穿肠毒药。
而那人身中剧毒面不改色,依旧面容柔软眼神痴缠,仿佛诉说此生不换的爱恋。
她又素手举杯,一言道尽此生相托,喜酒贡献,却不知那字字句句,化成的利剑,伤的是多少人的心?
时隔不到一年,往事原本如过眼云烟,此时想起来却如昨日之影象,在脑海中回荡不休,仿佛依稀还在眼前。尤其是,那人从未对他展现过的笑容,嫣然如花。
而笑意的背后,是森冷的刀光剑影,斩断那些仿佛嘲笑他的一切自作多情和痴心妄想。
他低着头,面容微微苍白。
其实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想,当初她敬玉无垠的最后一杯酒,大抵也是想敬给他敬给南陵所有皇族之人吧。
他们各自的立场各自的利益,都注定了彼此注定不死不休,黄泉生死,永不相见。
所以,这才是她当着众人的面和玉无垠恩断义绝的关键吧。
她是那般决绝而倔强的人,一旦认定就绝不反悔。
“你很幸运。”
他这样说,眼神恍惚而微微遥远,隐约又透着几分冷淡亦或者不甘。
云墨微笑,“在下亦觉得如是。”
明月殇嘴角微勾,清风扫在他面容上,他如月般的脸颊微微的白,眼神若零落的月光,斑斑而涤荡不休。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何要选择你?”他转过头来,面色平静而眼神冷漠。“毕竟她的选择其实有很多,不是吗?”
“明太子说得不错。”云墨依旧从容不迫,一语双关道:“所以就如明太子方才所说,在下很幸运,也自然懂得有些东西得来不易,才更要惜福。上天眷顾,在下一定会牢牢抓住,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夺走的。”
明月殇还是在笑,眼神却又冷了两分。
“云太子是在向在下炫耀还是在宣誓你的所有权?”
云墨不气,“或许都有,端看明太子如何想。不过我觉得,明太子是何想法,似乎于在下无关,更与拙荆无关。”
明月殇笑了一下,长长叹息一声。良久才道:“知不知道有时候我十分痛恨你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你有炫耀和得意的资本。我想,换做任何一个人大抵也会如此。”
他端着酒杯,看着杯中清冽,似乎还飘散着浅浅而清幽的香味,萦绕在鼻端,像一个久远而迷幻的梦。那梦很美,然而要坠入那个梦河中便就得跳下万丈深渊。后果,便是尸骨无存。
爱上她而又得不到的男人,都会万劫不复尸骨无存。
不是吗?
他微笑,“所以,这杯酒敬云太子。从此后,你我争斗,只为天下,不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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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第十八章 躲在暗处的神秘人
日光一寸寸落下,直到黄昏,天边遍洒红霞,印染了整个天际,将大地也照得萧索一片。
凤君华站在一个小山头上,红衣如火,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洒而下,远远看起像是快要临风而去的仙子。火儿呆在她怀里,很是沮丧的聋拉着耳朵,略带幽怨的看着她。
“他又不会有事,待会儿就回来了,你那么担心他做什么?”
“你哪知眼睛看见我担心了?”
“那你等在这里做什么?”
“我等他碍着你的事儿了?”
火儿无语了,只是眼睛里,还写满了控诉和不满。
凤君华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直到夕阳的最后一丝光晕消散在山间,天色一寸寸暗了下来,逐渐被黑色掩盖,有斜斜的影子在地面上拉长,逐渐靠近。
她嘴角挽出浅浅笑意,“回来了?”
“嗯。”
他从身后抱住她,一眼对上火儿愤懑不满的眼睛,直接将它提了过来,也不管它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的挥舞,直接往后一抛。后面匆匆而来的魅颜怀里。
“交给你了。”
“是。”
魅颜扯过想要扑过去的火儿,抱着它转头而去。
凤君华靠在他怀里,笑道:“你怎么老是喜欢逗火儿?”
“有吗?”他笑笑,然后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这里风大,回去吧。”
“谈完了?”
“嗯。”
“谈了什么?”
“你不是都知道?”
凤君华抿了抿唇,“其实就这么轻易的放走颜如玉,我还真是不甘心。”
云墨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留着她总有用处,放心,总会给你出气的那一天。”
凤君华歪头看着他。
“你这话说得有些高深莫测啊。老实说,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好像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处处玩心计耍手段的人?”
“本来就是。”凤君华抿了抿唇,“我就不信你会这么好心的放走颜如玉,以你的性格,肯定至少要先要回点利息才行。”
云墨轻笑两声,掀开营帐走进去,将她放在自己腿上,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夫人也。”
“别油嘴滑舌。”
凤君华不吃这一套,“快老实交代,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现在嘛…”他眼神笑意变深,一只手扯开了她的腰带,倾身将她压倒在床。
“睡觉。”
凤君华脸色立即红了起来,倒是没再推他。反正自从那天以后,他总要夜夜所求,好在顾忌着伤还没好,比从前倒是克制了不少。
绵密的吻落在她唇上,衣衫从肩头滑落,露出凝脂般的肌肤,一寸寸被他吞入口中。
她可以感受到他那般温热的呼吸以及渴求,忍不住也微微迷乱了双眸,而后由他带领攀援着熟悉的愉悦巅峰。
狂乱的呼吸,交错的发丝,紧贴的肌肤肢体。
空气里迷情的味道飘散了一夜,昭示着那般癫狂的缠绵,无休无止。
……
第二天,南陵便将明月清送了过来,同时将颜如玉带走了。彼时的颜如玉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颜如玉,眼睛被凤君华给挖了,手筋脚筋也都被挑了,舌头被割了,早已是个废人。头发散乱不说,脸上也布满了伤疤,容颜已经被毁。当凤君华命人将她带出来的时候,营帐中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南陵派来的使者们个个苍白了脸色,老常大人面色更是沉得堪比锅底。不过对于俘虏,也不能期待人家手下留情。明月清面色也有些苍白,站在一边,看起来十分受惊。
来接颜如玉的是颜家人,还是凤君华认识的人,颜诺。
他站在老常身边,一见颜如玉的样子就挑了挑眉,看向凤君华。
“倒是毁得彻底。”
凤君华大言不惭,“比起你们下毒杀人陷害,我觉得我很仁慈。”
颜诺有些想笑,笑意刚出口又顿住了,眼神里流露出淡淡萧索苦涩。瞥了眼身边的明月清,“我将她带走了,至于这个女人,你们想怎么处置都是你们的事了。”
他一挥手,身后两个暗卫走了过来,将早已瘫软在地的颜如玉扶了起来。
颜诺也不多说一句话,甚至都没再多看凤君华一眼,转身就走。
双方签下了休战合约,老常也拱手离开了。
明月清一直站在原地,一身淡白色长裙,头上也没有戴多少珠花配饰,整个人素净得一点看不出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或者是宁安侯府的当家主母。除了那与生俱来的美丽和高贵气质,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普通的柔弱女人,一个死了丈夫又被父母抛弃的女儿。
也对啊,如今她夫家满门都已经死绝,她确实不该穿得华丽富贵,就这么素净的样子,挺好。
云墨牵着凤君华的手,“事情都办完了,走吧。”
“嗯。”
“姐姐。”
慕容琉风忽然走上来,犹豫了一会儿,道:“我想留在边关。”
凤君华怔了怔,“你说什么?”
慕容琉风这次变得很坚决,“我说我想留在这儿,就不跟你们回帝都了。”
凤君华定定的看了他半晌,道:“你决定了?”
慕容琉风点点头,笑了笑。
“姐,我总是要长大的。”
凤君华眼睫垂下,眼底复杂之色一闪而过。
“你告诉义父了吗?”
慕容琉风道:“前几天我就传信给爹了。”
凤君华又问,“不后悔吗?”
“不后悔。”
“好。”凤君华面上也露出浅浅笑容,拍了拍他的肩。“慕容家的男儿,理当如此。我希望下次见你的时候,你已经足够独当一面了。”
“会的。”慕容琉风郑重的保证道:“我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嗯,姐姐相信你。”
凤君华走过去,抱了抱他。
“保重。”
……
已经入了城,马车内凤君华靠在云墨肩上,神色却还有些茫然和飘忽。
云墨揽着她的肩,轻声问:“在想什么?”
“我在想,小风真的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我抱在襁褓中的婴儿了。”
“是你总将他当做小孩儿,他已经十四岁了,该长大了。你想想,十四岁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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