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凝望的沧桑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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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华睡到后半夜,忽然觉得肚子痉挛的痛起来,她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惊醒,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偏偏浑身无力又无法下床。只得慢慢撑着床柱坐起来,一番动作下来已是大汗淋淋。
从小百毒不侵的她自然不会怀疑是有人给自己下了毒,只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吃坏了肚子。刚想要唤人进来,又察觉有热流缓缓流出来。
她心中一惊,连连苦笑。来这里快一个月了,竟然忘记这个月的月事一惊迟了好几天了。往常也有痛经,但也不如这一次来得厉害。大约是她此刻本就虚弱,所以痛得越发难以忍受吧。
“来人—”
门被打开,听到暗卫禀报急急赶来的云墨立在门口,脸色鲜有的焦急。
凤君华微微一怔,暗道不好,云墨已经闪身来到床边。
“怎么了?”他立即去把她的脉搏,“哪里不舒服?”
凤君华脸色有些不自在的抽回自己的手,撇开眼睛不敢看他。
“你让秋松秋兰进来。”
云墨虽然是大夫,可好歹是个男人。现代人对这些事较开放,但或许是入乡随俗吧。女子来月事痛经这种事,她总觉得在云墨面前显得尴尬囧然。
云墨却蹙了蹙眉,以为她又开始疏远自己了,不禁苦笑。
“你就这般讨厌恨不得我永远也不要出现在你面前吗?”
“不是…”凤君华本来就不擅长解释,何况此刻她又痛得痉挛,若不是强撑着一口气,只怕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云墨眉头皱得越深,一只手抵在她背上给她输真气,见她掀了被子手捂着腹部,便道:“肚子痛?难道真气流窜到了小腹?”说罢另一只手又来把她的脉。
凤君华反手死死的抓着他的手,咬牙不让自己疼晕过去。
“你要是不想看见我血尽而亡,就立刻、马上,去给我把秋松和秋兰叫过来。还有…”她深吸一口气,脸色有些红。“让人给我熬一碗红糖水。”
一番话说完,她已是疼得没有力气,瘫软在了他身上。
“青鸾。”云墨收了功力,手指触碰她的身子发现她浑身滚烫衣衫都被汗水湿透,顿时脸色一变。然而下一刻,他眼神又变了。似乎在确定什么一般,仔细的给她把脉。确定了以后,他不动了,眼神里浮现奇异的光,耳根子慢慢泛上了红晕。
凤君华疼得已经说不出话,瞥见他脸上神情,一瞬间有些惊讶,而后哭笑不得,倒是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别开头低低道:“你还愣着做什…”
她突然一顿,源源不断的热流通过背心在体内流转,竟然奇异般的将那痛楚降低了。
他在给她运功缓解疼痛?
“我已经让人给你熬红糖水了,很快就好了。”他在身后低低说道。瞥见被子上沾染的血,眼神一闪立即站了起来,然后背过身去,道:“秋松和秋兰很快就来了,我先出去,要是不舒服就叫我,我就在外面。”
他说完就打开门走了进去,秋松端着一碗红糖水走了进来。
“姑娘。”
她走过去,看见被子上的血迹,想起方才殿下面有异色,不由得有些好笑。她一边给凤君华喂红糖水,一边道:“姑娘,殿下对您可真好。奴婢跟着殿下十几年了,从没见殿下对哪个女子如此细心在意过。您别怪方才殿下唐突,我们殿下生性淡漠不近女色。这别院建了十多年,殿下未曾带任何女子来过。姑娘月事来得突然,又是在殿下这里,殿下难免关心则乱,所以…”
一碗红糖水已经喝完,凤君华抬头看了秋松一眼。
“我明白。”
“姑娘明白就好。”她将空碗放下,秋兰拿着月事带走了进来。两人将凤君华扶起来,帮她洗浴穿衣又将床单换掉。忙了近半个小时,凤君华脸色终于好了些。将她重新安置在床上,两人才走了出去。
凤君华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抬头望去,见云墨站在门口。脸上神情有些犹豫,又并几分尴尬。凤君华也不说话,想起刚才的情景,面色也有些发囧。
过了好一会儿,云墨才斟酌的,低低开口了。
“你以前…也这么痛吗?”
------题外话------
有木有觉得咱们滴男主好可爱?哈哈哈哈哈哈
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第五十三章 记忆碎片
之前还能勉强镇定的凤君华一听这话,脸色蹭的红起来,堪比煮熟的虾子。她不自在的别过脸去,半是懊恼云墨的口无遮拦,又半是羞涩。她再怎么冷漠自持再怎么从容不迫,也终归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女,且又未曾触及男女之事。面对这样的场景,一个爱慕她的男子如此关切询问女子私事,总归是有些羞赧。
见此,云墨倒是笑了。轻笑声悦耳动听,在寂静的房间里飘荡。凤君华听在耳里,更是羞囧,不禁气恼的瞪着他。
“你笑什么?”
她平素都冷着一张脸,嫌少如此恼怒类似小女儿娇嗔的模样。云墨笑得越发明朗,坦然走过来,低声问:“好点了么?”
凤君华面色有些不自在,却仍旧是点了点头,低着头没有看他。
云墨坐了下来,偏头看她垂落被子上的发丝流云如墨,衬得肌肤越发白如雪,两颊又自然的晕出浅浅的红晕。唇色不若之前苍白,因方才喝了红糖水的关系,又多几分娇艳,恰似春来柳绿之间晨曦雨露滴落的玫瑰。半开半拢,艳丽而微微羞涩。
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这诗句无论如何的字字流葩,风流艳色胜似牡丹,也不如此刻眼前之景来得让人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云墨无声笑了笑,荡去了眼底的旖旎之色。
“你怎么之前不说?不然我也不会在这时候教你如此至阴的剑法,再与你体内至阳内功相撞,才会如此…”他眼神闪了闪,低声道:“抱歉,这次是我的失误,以后我断不会让此类情景重现。”
凤君华怔了怔,这才抬头看着他。他刚才不是被她给气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
想了想,她问:“十二年前你去南陵给明皇贺寿,才与我相识的?”
“嗯。”云墨点点头。
“我是在你走后才失踪的?”
云墨又点头,眼神微微复杂。
凤君华垂下眼帘,静默了一会儿,才低低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好像是以前的记忆。”
云墨一震,眼里不见喜色反倒多了忧愁。衣袖震动,火儿又开始不安分了。云墨将它放出来,它立即就扑到凤君华身上,用自己的头去蹭她的脸,神色很是亲昵,就跟那天在猎场上初见一模一样。
凤君华目光里闪过讶异,心中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好像,有人在说话。可是那感觉太模糊,很快就消失了。
她低头看着火儿,火儿正好也抬头来看她,一双碧绿色的眸子楚楚可怜犹如女子。
“为什么我觉得,它好像对我比对你还要亲近?”
凤君华缓缓看向云墨,平静的凤眸里暗含探究和深沉。
火儿前爪抓着她的衣服,似乎努力的想要表达什么,但是又有顾虑,只得回头期期艾艾的盯着云墨。云墨摸了摸它的头,唇边溢出淡淡的笑容。
“因为它本来就是你的宠物,我只是帮你养着它而已。”
凤君华很是震惊,火儿却已经乖乖的依偎在她怀中,再不掩饰依恋和怀念。心中那股熟悉的感觉重来,凤君华不由自主的摸着它的头,脑海里闪现一句话。
“主人,我好想你。快想起来,快想起来…”
犹如惊天霹雳,凤君华猛然低头看着火儿。直觉告诉她,刚才那句话是它在对她说。
火儿眨了眨眼睛,眼神里水光一片,充满了孺慕之思。
“雪狐是灵物,千年才出一只。它全身上下都是宝,一根毛也价值百金,它的血更是能解百毒且提升功力,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良药。它的眼睛能在黑夜视物,便是千里之遥,也能如近在眼前,它的鼻子比训练过的鹰犬都要灵敏数百倍……”
有人在说话,隐约有火光闪烁,一根枯木丢进火堆,照亮那人微笑的眉眼,精致如玉雕。
“若有人得此绝世宠物,必定珍而视之,恨不得日日好吃好喝养起来,也就你舍得如此苛待于它。”
火堆另一旁坐着红衣少女,闻言不屑的冷哼一声。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一只有点灵气的狐狸罢了。要是它的血不能救我大哥,我就把它杀了烤来吃。我长这么大什么山珍海味都吃遍了,唯独这狐狸肉还没吃过呢。哦对了,狐狸都很狡猾的,想必是有一颗狡猾的心。”她低头看着受了伤躺在地上被绑在树根上的雪狐,满眼的狡黠和捉弄。
“告诉你,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的心给挖出来下酒,看你还如何逃。”
……
遥远的对话在脑海里乍现逐渐清晰,而后又慢慢的远去模糊。她努力的去想,却什么也抓不着,心口隐隐泛着疼痛。她一只手按着胸口,脸色有些白。
火儿霍然抬头,满眼焦急。一只手伸过来,提着它的颈项丢进了宽大的袖口中。另一只手在凤君华身上点了点,又给她运功平复躁动的真气。
好一会儿,凤君华才觉得那股疼痛慢慢被压了下来,反观她自己却早已是满头大汗。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云墨扶着她的肩,低低道:“等你的封印全部解开了,你的记忆自然会回来。如今你强行去回忆,只会引得体内真气乱窜伤及内腑,可能还会促使神经错乱而失明,更可能导致记忆永远封闭,得不偿失…”
他突然顿住,凤君华抓住了他的手,死死的,指甲都快掐入他的皮肉里。她满头大汗面色苍白,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他,一分也不放过他脸上的表情。
“是不是你?那个人是不是你?”
“什么?”
云墨低头询问。
脑海里有残缺的片段划过,凤君华甩了甩头,眼神有些迷茫飘忽,手上的力道却在加重。
“火堆…山洞…雪狐…还有…”她神情越发恍惚,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更似喃喃自语。
“那个墨衣少年…是不是你?”
云墨浑身一震,凤君华已经晕了过去。火儿钻出来,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满眼担心的询问着云墨。
“她怎么了?”
云墨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紧紧的,将凤君华揽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喃喃自语着:“我是不是该庆幸,你想起的第一个人,是我?”
他微微闭上眼睛,手上的力道加重,似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我的…青鸾。”
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第五十四章 游湖
压抑多年的情感在这一刻爆发,他忍不住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久久不曾放开。
火儿垂下头来,默默的钻进他衣袖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墨终于放开了她。凝视了她半晌,才长长叹息一声。
“你现在记得,或许醒来后便也忘了。更或者,你会记起更多的人。到那时,我是不是又变得微不足道了?”他贴着她的额头,呢喃声充满了苦涩。
“其实我最想做的不是给你解封印,而是永远封存你的记忆。可是如果我那样做了,你必定会恨我入骨。”
窗外月色泠泠而霜雪,室内温香透骨而浓郁。冷月的霜白,记忆的残缺,命运的森凉,交织在一起,如洒落玉勾的银帘,摇摇晃晃无休无止。
云墨闭了闭眼,觉得一颗心也随着那玉勾金帐摇尾起伏,跌宕不休。
夜半深沉,寂静无言。
……
因为生理原因,凤君华不可以再练武。云墨顾及着她的身体,原本三日之后的行程也往后拖延了几日。凤君华觉得没必要,但拗不过云墨的坚持,只得作罢。
而此刻,大陆东西湘江之旁。春光水绿,波光照影,精致画舫悠然而过。舫间有绫罗华艳的女子和高贵翩然的男子对桌而坐,相视而笑。
琉璃樽遥遥而对,酒液清凉入口,混合着两岸旁琼花开得热闹而纯粹,白得惊心而诱人。而花心柔嫩粉白,如同丽人指尖晶莹莹润。
一杯酒入腹,女子放下酒杯,含笑看着对面同样凝神微笑的男子。
“殿下难得光顾我金凰国,实乃敝国之荣幸。”
男子儒雅和煦道:“太女言重,在下不请自来,倒是有劳太女终日陪同,耽搁朝政,实是在下的过错。女皇和太女不曾怪罪已是在下之幸。”
凰静芙悠然而笑,精致的容颜如同绽放的海棠花,美得炫目而迷人。
秀色云拂彩凤依,静若止水月如颜。芙蓉开遍满春色,点波翩然惊鸿影。
四大美人之首,笑面如花,颜可倾国。
“得了。”她一笑而止,眼神里方才那种客气公式化的笑已经消失,换上了轻快而有些洒脱的不羁之色。
“都是老熟人了,咱们俩也不要在这儿你来我往的客套了。你也知道,我最是讨厌那些个繁文缛节。反正这又不是朝堂不是军营,那么严肃干什么?好好的出来玩就要玩个尽兴,平白坏了好心情。”
对面男子含笑点头,若有感叹道:“你还是这样,一点也没有身为皇太女的自觉。”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温和,又似带上几分惆怅和回忆。
凰静芙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垂下,如碧柳投影在江面上,洒下一片疏影涟漪。
“你是在想你那个心肝宝贝吧?”
男子顿了顿,船帆悠然而飘,扫过他面颊如玉如影。半晌他轻轻而笑,“湘江之水绿如蓝,闻名不如见面。这次我可算大饱眼福了。”
每次提到那个人,他总是顾左右而言其他。凰静芙轻哼一声,用十分不屑的语气道:“明月殇,好歹咱们也是多年的故交了吧。你用不着在我面前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我知道她是你心尖上的瑰宝。我虽然羡慕,但是还不至于肤浅到去嫉妒她,更不会去杀她伤她。”
她站起来,走到船头,负手而立。绫罗衣衫风起翩然,一头青丝如墨,九凤飞天玉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凝视远方的侧颜寂静而幽深,有一种深远的美丽。
“这些年你晾着慕容琉仙,不就是因为她么?”
风起,岸边琼花摇曳,白色的花瓣飘起而落。她伸手接住,在指尖摩挲着上面的脉络筋纹,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老实说,你要是为了慕容琉仙那个花瓶女人拒绝我,我还真的不服气。不过若是她,我还真恨不起来。”
明月殇静默半晌,站了起来,负手来到她身边,眼神遥望江面之景,神情有一种久远的落寞和怀念。
“当年她落你脸面,也幸得你不计较。”
凰静芙洒然而笑,很自然的拍了拍他的肩,笑得恣意而明朗。
“那么有趣的人,我干嘛要怪她?”她笑眯眯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些年一直在找她,除了东越,其他各国大概都走了无数遍了吧。这次你千里迢迢从南陵赶到金凰,想来还是为了她,不然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什么事值得你如此在意。”
明月殇笑了笑,“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静芙也。”
凰静芙耸耸肩,又故作不满道:“你就这么在我面前表现出对另一个女人有多情深意重,就不怕我吃醋?”
明月殇失笑,眼神麟光闪烁如海月星辰。
“可我若欺骗你,你只怕更会觉得我道貌岸然罢。况且我心中如何做想,瞒得过天下人,也瞒不过你啊。”
凰静芙歪头看着他,渐渐的收敛了笑容,怅然的望向远方。
“我听说前儿个日子云墨在猎场上抓到一个陌生女子。”
明月殇眼神凝如墨渊。
凰静芙瞥了他一眼,垂下眼帘,嘴角隐有几分苦涩,转而又化为释然。
“他那个人,黑心黑肺最不会的就是怜香惜玉。若是换了云裔看上一个美貌女子,我还有几分相信。若说云墨突然转了心性看上一个女人,我却是不信的。”她微笑的弧度自有睿智在眼中凝聚,“你说,有没有可能就是她?”
明月殇眼神更深。
“十多年前我就瞧着云墨对她不一般。”凰静芙静默了一会儿,幽幽道:“若真是在他手上,只怕你此去难以有收获了。”似想到了什么,她撇撇嘴,有些恨恨道:“那厮太狠了,当年…唉,算了,不光彩的事,还是不要提罢了,省得我堵心。”
明月殇到死笑了,“当年那场战争你虽然吃了亏,但你也不差。毕竟他年长于你,你那时候又根基太浅,能跟他较量一番已是难得。”他顿了顿,神情里多了几分怜惜。
“这些年,你也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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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美人又出来一个,哈
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第五十五章
凰静芙怔了怔,想起曾经在冷宫中凄凉绝望的情景,再想起如今光鲜着锦万人拥戴的荣光,有些恍惚又有些自嘲。垂下眼又笑道:“难得见你关心我。”
明月殇也笑了笑,神色三分漠然三分寂寥四分悠远。
“世人都言皇家富贵尊荣,哪知其中心酸血泪?你以一届女儿之身能到今时今日之境,实属不易。将来史书工笔,定能流芳百世。”
“是吗?”凰静芙轻笑两声,指尖琼花顺着经脉碎裂,化为碎末消失在空气中。
她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含着幽幽琴音,悠远而辽阔,又带淡淡的怀念和笑意。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她吗?”
“因为你从她身上看到了你所隐藏的那一面。率真,阳光和洒脱。”明月殇凝视身侧的女子,眼神一瞬间恍惚又一瞬间清醒,带着久远的回忆和柔情。
凰静芙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恍惚和落寞。世人都道明太子儒雅仁义,温和亲厚。只有她知道,这个人其实最是无心冷血。也只有被他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才能真正让他展现柔情蜜意。
正是因为明白,才会沉沦。
她期待那样的深情温柔有一天能为她绽放,因此不顾一切。
然而十多年过去了,于他而言,她不过也只是有别于其他女子的红颜知己而已。也只有那个人,才能让他笑容永存,情根深种。
不是不羡慕,不是不嫉妒。然而她却不敢任那嫉妒扩散蔓延以至蒙蔽了心扉,变成她自己都厌恶鄙弃的女人。
疼痛在心口蔓延,她却依旧笑得自若。
“是。”她偏过头,“自从走出冷宫那一刻,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要让那些曾经轻视我,欺辱我,看不起我的人,全都敬畏而骄傲的对我仰视尊崇。我要站在山巅之上,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为此,不惜一切。”
似想到了什么,她带点恍惚迷离的笑了。
“然而她却不屑而轻嘲,说我活得太累太空乏,不够饱满恣意。人生短短几十年,何苦累了自身?就当及时行乐。”她低头轻笑,“最初我觉得她幼稚,不过后来想想,其实人活得天真纯粹点,也没什么不好的。抛却责任、名利、使命,或许活得更快乐一些。”
明月殇也笑了笑,眼神却若有感叹。
“可惜我们这样的人,注定没有任性那个当资格和资本。”
不,不是没有资格,只是因为放不下和舍不得而已。一切,只是因为贪恋。
看着他又恢复深沉莫测的眼神,一瞬间凰静芙竟有些冲动的想将这句话脱口而出。然而话到嘴边,又默默的咽了下去。就像很多次那样,面对他高山仰止而尊贵无华的侧脸,她所有的言语都化为了苦涩,一点点吞入腹中,化成冰尖血刃,寸寸割裂内腑。
然而那疼痛,却不能显露分毫。
“或许吧。”
她又撇过了脸,神色带点漠然和疲倦。
“需要我帮忙吗?”
明月殇转头看着她,眼神复杂里又流露几分歉疚,最后又无奈叹息一声。
“静芙,你不必如此。”
相识多年,他又岂不知她的心意?只是情有所衷,也唯有那一个人而已。今生他注定负她,又如何还能再连累她呢?
凰静芙又洒脱而笑,“别自以为是了,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哼,我才没那么大度呢。”笑意流转,波光横媚,尽在一双勾魂双目中。她慵懒而散漫的半眯着眼,道:“我也想让云墨那厮吃吃亏,让他那么黑心。沐轻寒都得到了消息,八成是他故意的。不过他都求助了,可见那女子十有*就是她了。”
她顿了顿,神色几分玩味儿又并几分深邃。
“我一直很奇怪,当年猎场山崩。他俩被困在黑木林里三天三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只雪狐,怎么就落入云墨手中了呢?我听说那年他回国途中遇到了刺杀,原本我还以为是你派人做的。可是后来我去查了,并非你所为。各国之中,有那样手笔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你说,到底谁那么恨他?”
明月殇面色静若止水而深沉如海,复又笑了笑,带点不以为意和微微意味深长。
“谁知道呢?八成是他做人太失败,得罪了太多人。别说是他,就说你我就算走出去,不也得有此待遇?”
凰静芙不置可否。正欲再说什么,江面上忽然有异动,岸边如云织的人群也静了静,全都看向一个方向。船上两人都朝着江面上望过去,只见翠湖平面上,有青衣男子踏水而来。手里提着个酒壶,正肆意洒然的喝酒,全然不顾两岸旁百姓的目光和议论赞叹声。
青衣人看似行来毫无章法,然而身影却稳稳的在半空中,未曾沾一滴水。看起来他的目的是这艘画舫,四面的金凰侍卫立即持剑而立,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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