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凝望的沧桑眼眸
而此刻,在兰陌阁停留了半天的崔宛芳终于转身离开。离开帝都不久后便遇到了大批的黑衣人追杀,她有些意外,表现得却还算镇定。她这次离开颜家身边也不是一个人没有带,颜老爷子给她的暗卫有二十四人,个个都是高手。两方人马转瞬打成一片,不过对方人数太多,她终究是有些吃亏。尤其是那领头之人,武功高得出奇,她不过与之对战了数十招,便有些不敌的败下阵来,连连后退两步,胸中气血汹涌。
暗卫将她重重围住,其中一人道:“姑娘,您先走,这里我们挡着。”
崔宛芳不是笨蛋,她看出这些人的目的是她,而且好像并不是想要杀了她。那个黑衣人的武功远在她之上,若成心要她的命,刚才那一掌自己就不可能只是气血不畅而已,只怕早已经脉俱损了。
她沉吟一会儿,道:“不可迎战,咱们走。”
颜家暗卫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身法。他们要是逃命,比谁都快。在明知不能力敌的情况下,立即选择逃命。他们逃,对方就追,一不不落,沿途又遭遇了埋伏,好似专门为她准备的一样。她心中有些疑惑,在东越境内,若没有云墨允许,谁能在他的地盘上杀人?而且好歹她现在还是颜诺的未婚妻,杀了她一个岂非得罪颜家?
如今天下太平,若是东越和颜家结仇,也就等于和南陵再次展开战争,云墨应该不是这么冲动的人才是。
但是这些人的武功,又高得太过诡异。
她没出过颜家,若换了她妹妹,就能看出这些人乃皇室秘卫。
等到逃出东越境内的时候,身边最后一个暗卫也死了,她也被逼入了绝境,再前进便是汪洋大河。
她捂着肩头,接连半个月的厮杀已经耗尽了她的精力。她曾数次发信号向颜家求救,然而没有得到任何救援。她不知道是颜家的人阻拦了她的求救信号亦或者是被这些人给截了下来。更或者,是那个人不允许她活着吧。他还是不放心,还是怕她会心存不甘对他的心上人动手。
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手指紧紧握着之前凤君华给她的那个小瓷瓶。
忘情…
若说之前还有犹豫,那么现在,或许她应该做出决定了。
她看着那个单手负立的黑衣人,身姿颀长气质出众,无形间就有一股子雍容华贵的气度来。
若此刻还猜不到对方是谁,她就白活了这十多年了。
“一路上不杀我,只为斩除我身边羽翼,将我逼至如此绝境。云太子,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人不说话,帷帽下一双眼睛黑如幽潭。忽然身影一闪,崔宛芳刚要躲对方却已经来到她身后,一只手挡住她向后的一掌,另一只手在她肩头狠狠一拍,她闷哼一声,借着就感受到那人连续在她身上浑身大穴上连点,最后猛然一掌,几乎震碎了她的心脉。
她哇的喷出一大口血,手中一松,刚才一直紧握的小瓷瓶被那人抢了去。
她心中一惊,“还给我…唔…”
刚张开嘴一颗药丸就飞了进来,她不受控制的咽了下去,捂着喉咙咳嗽了两声。
心中浮现浓浓疑惑和不解。难道一路上把她逼到这个地方,断绝了她与颜家的联系,就为了让她绝望,然后忘情?
云墨到底想做什么?
怕她有疑虑,所以干脆让她忘情?
是怕她对颜诺执念太深最后伤害凤君华么?
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她?这不是更一劳永逸么?
还是,她身上还有什么是云墨想要得到的?
脑子有些晕,眼前开始模糊了,她渐渐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只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已经散尽。她知道,她十六年所学,已经被刚才那人给废了。
“为…为什么?”
她挣扎着,始终想要一个答案。
那黑衣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迷蒙着眼睛,想要看清他的模样,在昏迷之前,只听得见那人低低的叹息声。
“怪只怪…你是阳月阳时出生…”
他掌心光芒闪烁,转瞬覆盖了她的脸。最后的意识消散之前,她感受到自己的脸在慢慢蜕变,连着她浑身的骨骼也在变动。
不过眨眼间,她已经脱胎换骨。
身体飞了起来,下一刻,她坠入河中,随水漂流。
……
而此刻,帝都之中,云裔和凤含莺的婚礼正在大张旗鼓的举行。
好歹是王府世子的婚礼,自然热闹非凡。顺亲王十分开心的坐在上方,一脸的喜庆。云墨牵着凤君华的手踏入大堂,身边的大臣要行礼,被他挥手阻止。
宾客满堂,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顺亲王原本要让云墨坐上座,云墨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拿身份摆架子,只和凤君华坐在左上方。
凤君华瞧着这满屋子的人,凑过去对云墨道:“我还没参加过这个时代的婚礼,今日可算开了眼界了。”
云墨以酒杯挡着脸,笑道:“以后我们大婚会比这个更盛大。”
凤君华悠然自得的坐着,“新娘子得蒙着盖头,再是繁华热闹我也瞧不见啊。”
他轻笑,“瞧不见没关系,听得见就行了。”
凤君华回头嗔他一眼,声音都几乎淹没在外面的鞭炮锣鼓之声。
这时候,有小厮进来道:“王爷,新娘已经来了。”
古代迎亲很是有一套规矩,新娘子得从娘家出嫁,而且得由自己的兄弟背着上花轿。凤含莺压根儿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过她是凤君华的妹妹,便从靖王府出嫁。至于背着上花轿嘛,她俩都没有兄长。慕容琉风又在边关,沐轻寒倒是凤君华的义兄,也来不了,这倒是麻烦了。云裔最洒脱,新娘子没父母兄长,还有他这个夫君不是?没人背她上花轿,那他就自己代劳。
之前来的时候,凤君华就和云墨在马车上看到了云裔背着凤含莺上花轿的一幕。由于凤含莺现在有孕在身,要是换了其他人云裔也不放心。凤含莺原本有些扭捏,不过一上了云裔的背,听着街道边两旁百姓的欢呼鼓掌声,紧张激越的心忽然就落了下来。
她自然不知道,人群中有一个人一直默默的注视着她,目光绵长而温柔,似斩不断的线,一寸寸将她交织纠缠。
凤君华却看见了,是明月澈。
彼时她放下车帘,叹息一声,对身边的云墨道:“小莺哪一次惹的桃花也没这一次灿烂啊。明知道小莺今天大婚,他还大老远的跑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
云墨好整以暇的瞥她一眼,懒洋洋道:“所以你不能跟你妹妹学,你要记得,如今你是有夫之妇。外面的桃花呢,要避而远之,知道吗?”
她哭笑不得,然后很认真道:“你上辈子肯定是卖醋的。”
“那你就是卖醋的夫人。”
她无语了,跟这个人斗嘴,她永远都是输的那方,因为她脸皮没这个人厚。
噼里啪啦——
鞭炮声拉回了她的神智,云墨牵着她的手走到大门口,云裔一身新郎喜服骑在高头大马上,笑得春风得意。到了门口,他翻身下马,在众人好奇喜悦的目光中走向花轿,掀开了轿帘,对里面的新娘伸出手,低柔的唤了声。
“小莺。”
新娘子好半天没反应,旁边的人都在笑,说新娘子耍脾气了,定然是新郎不够诚意。
凤君华不由得笑了起来,云墨就问她。
“你笑什么?”
她凑近他耳边,道:“小莺睡着了。”
“嗯?”云墨似乎有些怔忡,而后皱眉道:“大婚当日,在花轿里睡着了?”
凤君华咳嗽了一声,道:“孕妇嗜睡,这个你应该比我懂。”
云墨恍然大悟,而后又盯着她的肚子,似喃喃自语道:“还好你我大婚的时候你应该还不能有孕,不然我哪里舍得让你受此劳累?”
凤君华又翻了个白眼,这人处处都要占便宜。不就是表达他多体贴她么?
那边,云裔已经亲自上钻进花轿将凤含莺给抱了出来,人群里又是一阵惊呼淹没如潮。
凤君华耳尖的听见凤含莺不满的低呼,“花和尚,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云裔抱着她不放,桃花眼里笑意灼灼。
“都进了我的家门,还让我放下你,那可不行。”
凤含莺在咬牙,凤君华听见了,这两夫妻以后的生活可想而知有多精彩了。
顺亲王见到云裔闹这一出,面色有些发怔,再看两旁宾客揶揄的笑,老脸上就有些挂不住,想上去制止他,他却脚步生风的走过来。
“父王,您的儿媳妇儿子可已经给您接回来了,吉时快到了,您还不准备给儿子主婚?”
仿佛印证他的话似的,礼官一声大呼。
“吉时到,请新郎新娘拜堂。”
顺亲王一听,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仪礼法,立即招呼着宾客进去。
凤君华和云墨走在最后,她笑道:“云裔今天可是给足了小莺脸面,以后再也没人敢轻视这无父无母的世子妃了。”她叹息一声,有些感慨。“当初他们两个天天吵,相看两相厌的,没成想这还不过一年多而已,就结成夫妻了。世间之事,真是变幻莫测。”
云墨捏了捏她的手心,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是你的终究逃不掉,不是你的即便费尽心机也得不到。”
凤君华怪异的瞅他一眼。
“你不是不相信什么命理学说只信人定胜天么?”
他不说话,目光却有些意味深长。
凤君华立即明白过来,他刚才那句话实际上一语双关。
她心中一动,忽然回头,看向奔流的人群,一个人影落寞转身,寂静而孤独的离去。
高堂明屋,满堂喝彩,宾客满座,呼喝声不断。而人群奔流中,唯有那人身影萧条无尽哀伤。仿佛这人间繁华,他不过一个匆匆过客,转瞬便被人流冲散,不见踪影。
情深奈何,缘浅若何?
世上男儿多薄幸,偏偏就有那么几个特例又极为钟情专一。
明家人。
红绸锦缎,新人拜堂,永结同心。
过程很复杂,到头来也就那么三拜,最后被簇拥着送进洞房。
凤君华坐在酒桌上,看着云裔满座敬酒,又想起在新房里等待新郎的凤含莺。
她有时在想,缘分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能把两个毫无关联的人捆绑在一起,终生不离。
朝贺声响彻了一天,直到暮色涌上来,月上柳枝头,宾客才醉醺醺的相继离去。
今年难得的在快进入十一月还没下雪,大抵也是为这两个新人祝福吧。
凤君华这样想着,嘴角便溢出了淡淡笑容。
……
这一夜有人洞房花烛,也有人感叹人生,更有人在黑暗的房间里久久沉默。
崔宛芳失踪了,他知道。当日他担心那铁令或许不能第一时间杀了她,于是在东越边境埋伏了杀手。然而在知道有另一拨人追杀崔宛芳的时候,他便放弃了。崔宛芳的求助信号没有飞到颜家,他知道,被人截住了。那人的目的看起来似乎和他相同,然而又似乎在筹谋别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
他不知道,也不想去探索了。
知道那个女子无辜,但他却不能放任有丝毫能威胁到她安全的隐患存在在这世间。
崔宛芳不死,颜真义便有办法通过崔宛芳接近她。
不可以。
只要她可以好好活着,他不在乎做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他要她好好活着,开心幸福的活着。
那些罪孽,那些仇恨,那些怨念,那些报复,全都让他来承担吧。
……
三天后,西秦城郊一条蜿蜒的小路上,有华丽的轿子缓缓走过,忽然在半路上停了下来,轿子里的女子道:“发生什么事了?”
外面侍女恭敬道:“回禀夫人,前方发现一个身受重伤的女子。”
“身受重伤?”
轿子里的女子似乎有些讶异,听声音也不过二八年华,看这行头,也知道是贵族人家。
“是的。”侍女道:“此女子看起来不像咱们西秦人,又一身的伤,只怕是遭了仇家追杀才至此,而且她浑身*的,显然是从在河里漂浮了不久。”侍女的声音顿了顿,带点低沉。
“夫人,恐怕不是良善之人,要不要…”
“不。”
妇人的声音虽然清淡却十分决断,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
“救她。”
侍女似乎很有些讶异,急急道:“夫人,虽然您此次出行十分严密,但保不齐有人知道您的行踪,万一是刺客…”
“那正好。”妇人的声音带点笑意,“如果是特意接近我的刺客,正好抓起来审问。”她顿了顿,又低低道:“前面就是钟鸣寺,佛主之前,怎能见死不救?”
侍女没了声。
过了一会儿她又低低叹息了声,“我既来求佛,自然要行诚心善行之举。若见死不救罔顾他人性命,于杀人者又有何异?不用说了,将她安置好,待我拜佛回来再说。”
“是。”
侍女吩咐人将那受伤的女子扶起来,忽然发现她胸前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咦了声。
身后原本要走的妇人听到那声音,又道:“怎么了?”
“夫人,这女子身上有血书。”
“血书?”
这回她声音讶异之色更重,而后沉声道:“拿过来。”
“是。”
侍女匆匆将那血书递过来,轿子里伸出洁白如玉的手,将那血书接过,不过一会儿,她立即掀开轿帘,惊惶的走了出来。
“救活她,不惜一切。”
------题外话------
咳咳,那啥,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觉得颜诺太残忍了?
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第三十八章 他的良苦用心
天气越来越冷了,还不到十二月,便开始下雪。窗外树枝被覆上厚厚的积雪,屋瓦上也白茫茫一片,往日繁华的街道也没什么人,倒是旁边酒肆茶寮时常三五成群的坐着一群人喝酒嗑瓜子谈笑议论纷纷。
凤君华裹着红色大氅,神情有些恹恹的。
一个月前云裔就带着新婚妻子凤含莺去了边关,慕容于文自然也去了,原先热闹的帝京顿时安静下来,熟悉的人都走了。不过想想平时她也不怎么出门,就算小莺没走,两人也很少聚在一起说。如今都走了,顺亲王倒是时不时的进宫陪云皇聊天。好在如今朝中没什么事,云墨也不怎么上朝。好吧,那人性子本就如此。早些年四处奔走,也没见他把什么朝政大事放在心上,如今正好惫懒。
下个月二十二就是云墨的生辰了,她正发愁到时候该给他准备什么生日礼物。虽然两人夫妻之间不用计较这么多,但好像一直都是他在为她付出操劳,她便理所应当的享受,好像有点不太说得过去。
她想着上个月自己生日的时候云墨给她安排的那一场花灯盛景,她的确很是欢喜。那么,他喜欢什么呢?
手指漫不经心的抚摸火儿身上的毛,表情一会儿沉凝一会儿郁闷又一会儿气馁。火儿实在忍不住了,吱吱叫了两声。
她这才低头看向它,小家伙窝在她怀里,瞪着一双碧绿色的眸子,颇为幽怨的看着她,明显觉得自个儿委屈。它能不委屈么?盼了十多年,主子好不容易回来了,结果她失忆忘了它。于是它便日日盼着她恢复记忆,结果恢复记忆以后吧她眼里心里最重要的却又是云墨那个比狐狸还狐狸的妖孽。俩人如胶似漆恩爱正浓,倒是把它抛到了一边儿。
不公平啊不公平!明明它才是主子的爱宠好不好?怎么一下子自个儿地位就降了这么多?
凤君华瞧着它的样子,觉得特别可爱。
“你又有什么不满的?你整天吃得好睡得足,身边还有一大堆丫鬟伺候着,王孙公子也没你过得悠闲,就你整天一副深闺怨妇的样子,没气度。”
火儿瞪着她,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嗯,好吧,如果它有胡子的话。
凤君华又笑了,干脆躺下来,将它抱到胸前,看着它的眼睛。
“是不是她们把你伺候得太好了,你最近脾气越发见长了,该打。”
说罢就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看似惩罚。
火儿瘪嘴,心中愤愤不平。
它是千年灵狐,脾气本就暴躁,不过这些年跟在人类身边,已经被磨平了好多了好不好?要是换做十多年前,谁敢动它一根手指头,它一口咬下去保证对方立即没命。
凤君华嘴角扯出一抹笑,又有些黯然的感叹。
“火儿啊,你说他生日我送他什么好呢?”
火儿立即从鼻子里哼了声,不高兴的撇过头。那男人有什么好?长着一张招桃花的脸,又嘴毒心黑,真不知道主子喜欢他什么。
凤君华又敲了敲它的头,“哎,我在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我?好歹你跟在他身边十多年了,了解他的喜好吧?”
火儿心中十分鄙夷,你还是人家妻子呢,连最基本的都不知道,哼哼。
凤君华嘴角勾起无奈的笑,越发有些闷闷不乐了。
火儿瞧着她的样子心中又有些不忍,心中道:“他还能喜欢什么?不就喜欢你呗。”
凤君华笑了出来,点了点它的鼻子。
“这还用你说?”
火儿又哼了声,双手抱胸,不理她。
这还闹脾气了?
凤君华扬眉,转过它的头,道:“好了,知道你怪我这些日子冷落你了,不过你一个宠物,难道还让我天天陪你不成?再说了,以前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不是巴不得离我远远的么?也没见你成天腻在我身边,现在这是怎么了?”
那是你虐待我。
火儿愤愤不平的想着,那时候她还是慕容琉绯,抓它也是为了沐轻寒,结果发现它的血救不了沐轻寒,就将它丢在一边,还不给它吃,害得它饿了去找东西吃的时候被慕容琉仙那个女人抓住了,还拔了它的指甲,它现在还记得那种疼的滋味。
不过…
火儿低着头有点心虚的想,最后还是她救了它的,还断了慕容琉仙一根手指,倒是狠狠替它出了口气。
而且自那以后,她对它其实挺不错的。那时候她才七岁不到,整天心事重重的。它呆在她身边一个月,听到她说得最多的就是玉无垠。所以在知道云墨对她情根深种的时候,它很是不忍心打破云墨一腔热情。
这些年它跟在云墨身边,没人比它更清楚云墨对她用情有多深。去年刚找到她那会儿,他甚至都不敢去见她,跟她相处也总是小心翼翼。她随心所以处处防备,不知道他心中多么惊惶失措害怕这只是一场梦。
要说他喜欢什么,它还真说不上来。
喜欢玩弄权术?喜欢算计人心?地位身份权利美人云墨都有了,还缺什么?
哦,缺孩子。
可这两年内,云墨是不会让她生孩子的。
想到这里,火儿也不免叹息了。
那个男人太强大了,强大到在去年之前,除了一个凤君华以外,没什么是他想要而得不到的。这样的人,你说他还能喜欢什么?他最想要得到的也得到了,其他身外之物,可有可无。
除了她自个儿,云墨还看得上什么?
主仆俩在这里纠结的时候,云墨已经回来了,瞧着凤君华躺在软榻上,和她的爱宠大眼瞪小眼,不由得有些好笑。
“今天怎么不多睡会儿?”
凤君华瞥他一眼,也不坐起来。
“再睡下去就成猪了。”
火儿在心里闷闷的想,他不就巴不得把你养成猪么?抱起来手感好啊。
心中这样想着,冷不防云墨已经伸手过来,轻轻巧巧的将它提起来就给扔了出去。
它吱的一声尖叫,随即落入了曼书怀中。
云墨坐下来,低头看着凤君华。
“不高兴?”
凤君华瞅着他,也不说话。
云墨扬了扬眉,凑近她。
“怎么了?”
就近看着他,越发觉得他眉目温润如画,长眉下一双眸子似波澜壮阔的大海,寂静而深幽,任是人间千百忧愁繁华,也不敌他眼中一晃的惊艳。而眼下链接高挺的鼻梁,似雪峰又似暖玉,找不到丝毫瑕疵。鼻下一线薄唇,完美得恰到好处,引人想要去招惹探究。
她想着小时候初见他的时候一刹那惊艳恍然以为是天人,但从小她见过的美男子太多,师兄那般俊俏绝世的脸日日在她眼前晃荡不说,还有一个温柔如沐春风的义兄,便是她义父也是个介于书生的秀气和将军的英武俊美,更莫说还有师父那样一个美到仿如老天爷精心雕刻的容颜。所以那时不过片刻惊艳,随即就免疫了。
更何况那时心中对他颇有意见,连带着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也自然没心思欣赏他的美貌了。
或许如今喜欢他,所以看他什么都觉得好,当真是应了那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
以前在她心里,玉无垠就是天底下最完美的人,除此以外其他人什么都不算。可现在她才知晓,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正完美到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地步。
而这样的人,是属于他的。
心中忽然萌生起强烈的骄傲和满足感。
她猛的一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然后轻巧的将他压到在身下,低头看着他。
他有些讶异,随即笑道:“夫人常说为夫的孟浪,如今看来,夫人可比为夫还要急色啊。”
跟他在一起那么久,她脸皮子也训练出来了,听了这话也不脸红,而是挑眉道:“谁让夫君你生得那般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呢?可让为妻的看着好生眼馋呢。”她说罢忽然起了兴致,一伸手挑起他精致的下巴,装出一副娇蛮贵姐儿调戏腼腆的书生模样,轻佻道:“所以夫君你就从了我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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