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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凝望的沧桑眼眸
哦,记起来了,那年她刚生下皇长子。宫廷发生内乱,皇后陷害她反害了自己。他废了皇后,封她为后。可是无论如何的风光尊荣,也再不能为她脸上添丝毫的笑容。
后来,他便渐渐不再去她的寝宫了。再后来,他又有了新的宠妃…
直到那一年…
“陛下?”
柔妃见他走神,不由得轻唤出声。
他猛然回神,眼神犀利而锋锐。在见到眼前柔妃与那人相似的容颜后,又恍惚了一瞬,眉目渐渐柔和下来。
“这些天辛苦你了。”他握着她的手,声音难得的温柔,看着柔妃的眼神也多了一抹柔和。
柔妃有些受宠若惊,脸颊立即染上一抹红晕,眼神娇羞如霞。
“伺候陛下,是臣妾应该做的。”
他不置可否,道:“寒儿这些年心心念念他那个义妹,如今总算是出现了。”他语气里有些感叹,眼神里有一种遥远的怀念和回忆。
玉柔,咱们的孩子,他长大了。他现在是西秦的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你,高不高兴啊?
柔妃没察觉到他表情的异样,只温婉笑道:“殿下仁厚良善,知恩图报,自然对义妹视如亲妹了,陛下应该感到骄傲才是。”
这话说得老皇帝有些高兴,脸上便带了几分笑意,忽然又道:“寒儿也二十有四了,早就该成婚娶妃了。”
柔妃低下头,小声道:“皇后娘娘前些日子也说起过,说卢家小姐…”
话未说完,老皇帝便冷哼了一声。
“卢家出了两个皇后还不够?这些年她都做过什么,当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咳咳咳…”怒气上涌,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陛下别生气。”柔妃脸色一变,连忙给他拍了拍背,“陛下龙体为重。”
“柔儿…”他却紧紧握着她的手,咳嗽得面色通红,眼神却亮而有神,然而细看却似乎有些迷离和恍惚。他看着柔妃,透过眼前这张温柔似水的容颜看到另一张脸。一瞬间他以为身边人就是她,不由得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陛下?”
柔妃被他捏的生疼,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此刻恍惚隐约癫狂的神情。
“柔儿,你别怕。”他嘴角噙起一抹温柔的笑,似乎在对情人轻轻呢喃。“有朕护着你,她们不敢对你怎么样,别怕…”
柔妃原本温和的脸却慢慢暗淡了下去,眼神里有着淡淡忧伤和痛楚,继而又挂上柔婉的笑容。
“是,陛下,柔儿知道。”
她隐约知道自己长得像某一个人,而那个人,是陛下心中所爱。所以她得到了陛下独一无二的宠爱,也受到了后宫妃嫔的嫉妒陷害。
垂下头,嘴角溢出一丝苦涩。在怎么宠,也不是爱啊。
老皇帝咳嗽了一会儿,慢慢的恢复了,神智似乎也渐渐清醒。
“你说…”他眯了眯眼,“寒儿那么惦记他的那个义妹,如果让他娶了慕容琉绯,他会不会很欢喜?”
柔妃猛然抬头,“陛下?”
他却不再开口,挥了挥手。
“朕累了,你先下去吧。”再怎么相似也终究不是那个人。是了,她已经死了。那一年,她当着他的面,挥剑自刎,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就这样永远离他而去。他恨她的决然倔强,恨她的不顾一切,却仍旧忘不了她一身傲骨和骄傲。即便坐拥三宫六院,再触摸不到心底那一抹温柔的倩影,也不过空无虚妄。
“是。”柔妃起身敛衽退下。
凤栖宫中,身着大红凤袍的卢皇后正躺在美人榻上半眯着眼睛假寐,宫女给她剥了葡萄小心的伺候着,室内温香肆意,暖气融融。
听完贴身老嬷嬷的禀告后,她只是不在意的笑了笑。
“他有了弱点才好,没有弱点本宫要如何下手?他不死,本宫腹中的皇儿又如何做得了太子?”她睁开一双漂亮眸子,右手很温柔的抚摸平坦的小腹,眼神里柔光满溢。
“真不知道那个丑女人有什么好。”她又轻哼一声,眼底幽光难测。“本宫娘家的侄女儿系出名门又知书达理,给他做太子妃他还不要,真是不知好歹。”
老嬷嬷没说话,宫女们更是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去,请国师进宫。”
“是。”
有人匆匆而去。
她又闭上了眼,“听说这几天陛下的身子大有好转?”
老嬷嬷躬身道:“柔妃日日在陛下床前伺候汤药,太医说已经略有起色。”
“柔妃。”卢皇后杏目中闪过一丝凌厉,又慢慢淡下来,抚摸着小腹的手越发轻柔。“这段时间本宫顾及着腹中皇儿,没心思打理后宫,那个贱人倒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哼,当真以为靠着陛下的宠爱就能跃到本宫头上了不成?休想!”她柔美的脸渐渐扭曲,眼神里妒恨交错,阴狠凌厉。
“娘娘莫要生气,小心腹中胎儿。”老嬷嬷轻声劝道。
她这才收了脸上厉色,嘴角渐渐扬起一抹算计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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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离开金凰皇城,来到下一个繁华城市酆城的凤含莺刚躲过了不知道是哪帮人的寻找追杀,偶然听到外面的传闻,惊奇的喃喃自语。
“原来我姐在这个世界那么出名啊。”
眼角余光瞥到安静坐着神色有些幽怨的云依,她叹息一声走过去。
“依依,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做杀手的都没什么同情心,不过她意外穿越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凤君华,就这个小郡主对她倒是真心相待并无恶意。此番她劫持了她,也是无可奈何。不由得心中也有几分愧疚,但一想起自己被困了那么久,那点子愧疚也消散无踪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伤你性命的。等到了南陵见到我姐,我自然会放了你。”
云依望着她,一双兔儿般的眼睛写满了无辜和欲言又止。
“夜姐姐,我没有怪你劫持我。”她顿了顿,还是小声的开口了。“只是你不该欺骗哥哥。”
凤含莺原本还觉得自己劫持了她有些不人道,听到她说不怪自己,倒是松了口气。又听她说起云裔,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
“别跟我提那个他。”
她有些恼怒的低喝一身,坐了下来。
“要不是他派人四处寻找拦截,姑奶奶我早就离开这座城市了,用得着藏头藏尾的还把自己打扮得跟个乞丐似的?”
云依抬眼看她,凤含莺虽然不如凤君华那般琼姿绝代颠倒众生,但也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她向来注重自己的容貌,虽然不会如那些爱故作姿态的贵族小姐穿得那样华贵繁琐,头上戴那些金银玉器的。但至少要容光焕发,神采奕奕。那天离开的时候,她们两人身上都没有钱,最后凤含莺果断的变卖了她们俩身上所有的首饰。
说起这个云依真的挺佩服她的,知道变卖了首饰会留下线索,索性她直接晚上的时候去当铺,将东西摆在柜台上,自己拿了银票就走。
为了不引人注目,她们两人都换了装,还易了容。云依也是如今才知道她会的挺多的,易容也易得那么惟妙惟肖。连她看着镜子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惊叹不可置信。
换装易容虽然对她这个娇滴滴的小姐来说开始有些不习惯,但慢慢的也就好了。但是眼前这个爱美的大小姐可就不满了,白天的时候在脸上抹一层粉,还得涂上姜黄水。原本如花似玉的容颜立即就逊色不少,变得暗淡无光。
其实在她看来,虽然夜姐姐稍微易了容,但俗话说丽质天生,怎么改五官还是精致绝美无可挑剔的。
“夜姐姐。”她叹息一声,终是忍不住说道:“你不该这么离开的,哥哥很生气。”
“你还说他。”凤含莺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他护着我呢?不过拿我当幌子利用我罢了…”说到这里她住了口,看着云依纯净清澈的眸子,她在心里无奈的叹息。这小妮子虽然活泼开朗,性格纯真又良善,可就是太单纯了。对这些什么政治风云的都不懂,想必在王府里被顺亲王和云裔那厮保护得很好。
算了,她还是不要给小绵羊传播这些黑暗肮脏的争斗了。她却不知,就因为今日的心软,造成了日后云依一生的悲剧。怪只怪命运弄人,谁也无法预料谁的结局。
“夜姐姐…”
云依拉着她的手,开始撒娇。
“你误解哥哥了,其实哥哥对你真的很好。”
凤含莺嗤笑一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想到另外一件事,“你知不知道我姐的过去?”
云依挫败的坐下来,闻言又歪头道:“你说的是南陵武安侯府的三小姐吗?这个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不过大致和外面那些人说的差不多。”
凤含莺有些失望,想起之前云裔说过的话,不禁眯了眯眼。
“那个什么南陵的太子明月殇,跟我姐什么关系?”她一只手支着下巴,道:“还有那个慕容琉仙,她不是明月殇的未婚妻吗?而且还是什么四大美人之一,生带彩云。外面传得跟仙女似的,明月殇为什么放着这么个美人不娶,非要找我姐?还有啊,明明我姐长得倾国倾城貌若天仙,比那个什么四大美人之首的凰静芙美多了,为什么那些人说她是丑女?”
她皱眉,很是生气。
“这个…”云依想了想,说:“据说慕容三小姐一出生脸上就长着红斑胎记,所以…”
胎记?
凤含莺挑眉,眼神里掠过一抹精光。她姐可从来没什么胎记,想必应该是易容。
“至于南陵太子…”云依犹豫了一会儿,在凤含莺散漫却隐含犀利的眸光中吞了吞口水,小声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听过一些传闻。说是…”
“说什么?”凤含莺隐约猜测到定然是难堪的流言,不然这单纯的小妮子不会这么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的。
在她的目光逼迫下,云依不得不败下阵来。
“传说原本明太子和慕容大小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后来慕容三小姐因爱慕明太子而不得,又嫉妒长姐的容貌才华,因此勾…勾引明太子,所以…”
眼见凤含莺的脸色越来越沉,她声音也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见了。
“那个…”云依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道:“夜姐姐,这些都是传闻,或许并不是真的,你不必在意…”
“混蛋!”凤含莺怒骂出声,手指用力,生生将坚硬的桌角给扳下了一块,吓得云依立即闭上了嘴。
凤含莺怒而起身,边走边骂:“混蛋,伪君子,禽兽不如。”她手舞足蹈,看见什么踢什么,把屋子里弄得砰砰作响。
“勾引?我勒个去!十几年前,我姐才多大?不过一个孩子,懂得什么叫勾引?而且不是说她脸上有胎记面如鬼魅吗?那明月殇什么眼光,不被美人所动偏偏被一个丑女勾…我呸,不对。”她骂了半天忽然意识到那个所谓的丑女是她姐,立即喷了一声,“被一个小孩子勾引得找不着北,明月殇这个太子是怎么做到今天的?他脑子被驴踢了还是他那群兄弟全都是酒囊饭袋的废…”
云依脸色越来越白,听着她越骂越过分,连忙起身跑到她身边捂住她的嘴。
“夜姐姐,小心隔墙有耳。这种话不是随便说的,是要杀头的。”
凤含莺察觉有人靠近,原本下意识的想要出手,听到她的声音才反应过来,一把拍开她的手,没好气道:“杀什么头?他们敢做还不允许我说?”
她神色愤愤的,“我姐以前到底遇上的是一群什么奇葩啊?还是皇室之人呢,还太子呢,还什么仁义君子呢,我呸!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道貌岸然狼心狗肺丧心病狂。”
她骂够了,开始平复激动的心跳。见云依目瞪口呆又迷茫的看着她,想着这小妮子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身边的人都对她宠着讨好着,大抵也没出过远门没离开过父兄受到的教育也封建古板。大概没见过自己这样跳脱视皇权为无物的人吧,受到惊吓也是正常的。
可她就是气啊,她姐冰清玉洁几乎都没接触过什么男人,勾引个屁。这个世界的人都是猪吗?长着脑子都不会用吗?这么肤浅的道理都看不明白,真是气煞她也。
哎对了。既然有这么明显荒唐的流言,那其余的什么任性啊杀人啊是不是也是另有隐情的?
她有心询问,不过看云依这小妮子八成也不知道,还是算了吧。
“夜姐姐。”云依见她情绪稳定了,才敢开口。“我们真的要先一步去南陵吗?其实跟着我哥哥也不错啊,至少咱们的安全得到了保障。”
凤含莺瞥她一眼,早跟她说了她的真名,这小妮子就是改不过来。
“我为什么要他保护?”她嗤笑一声,眼神里尽显狂傲不屑。“本小姐出道以来还从没…”她想说从没失利过,忽然又想起覆灭组织之前那一次任务,又想起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个人,心中一跳,忙问道:“那天跟你哥打架那个人是谁?”
云依一脸茫然,“什么人啊?我不知道啊。”
凤含莺又失望了,摆摆手。
“算了,先离开这里再说吧。”那晚她只是觉得那人声音很像,也并不能完全确定。
翌日,两人就乔装打扮离开了那家客栈。刚离开不久,一个人出现在客栈门口,风流桃花眼闪过趣味儿和若有所思。
“世子。”身后侍女道:“要拦截郡主和凤姑娘吗?”
“不用。”云裔一只手支着下巴,眼中精光闪烁。她好像对颜诺很有兴趣?皱了皱眉,为什么心里有点不舒坦呢?哼,女人,落入我手里还想逃?门儿都没有。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孔雀金钗,这金钗是他送给凤含莺的,上面抹了点东西。当然,不会是什么毒药,不过能让他在一定距离之内找到她的行踪而已。以为典当了首饰就能万事大吉了?也太小看爷了吧。
“让人去探探颜诺的行踪。”
搞不清楚云墨到底想做什么,但以防万一还是有必要的。
“是。”
空气中一道劲风掠过,暗卫无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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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残红落下天际,满天红霞照得大地一片暖融。
吱呀——
书房的门被打开,莲玉走了出来。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他仿佛脚不触地面,飘飘然而去。衣袂浮动间有丝丝缕缕的透明白光旋转着,将控制中那些漂浮着的灰全都挡开。
他如不染红尘的仙人,连尘世泥土都不愿沾惹一分。
侍女下人见到他,都躬身远远退了开去,神色恭谨而微微敬畏。
他视若无睹,这尘世间人都肮脏虚伪。能入他眼的,也不过就那么一个人而已。
除了她,他还需要多看其他人一眼吗?
嘴角扬起淡漠而凉薄的笑。
等着吧,绯儿,那些羞辱过你的人,他们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
近日来凤君华天天都在练剑,除了体内真气还未完全解封,云墨教给她的那些武功招式她早就熟记于心并且运用自如。她自己都很惊奇居然练得那么快,大约是因为她幼时练过武的关系吧。
身后有脚步声,是云墨,她已经习惯。
转身,他对她微笑。
“明日启程去东越。”
“好。”
她点头,将手中的剑扔给秋松。自从她身体里的封印有所松动以后,她便再也没问过他师父下山给她解封印的事。有些事情强求不得。
有风掠过,吹起她散落脸颊的发丝,露出晶莹饱满的耳垂。
他眼神闪了闪,想起说过要给她穿耳洞,她似乎很排斥。
无声笑了笑,有些犹豫的道:“父皇和母后想见你。”
凤君华下意识蹙了蹙眉。
云墨又不在意的一笑,“你若不愿就算了…”
“现在吗?”她忽然抬头,淡淡看着他。
云墨眼中光泽变幻,含笑点点头。
“如果你方便的话。”
“好。”
凤君华不暇思索的点头,云墨虽然说看她自己意愿。但想起她以前那些传闻,好歹自己是南陵人,到东越做客,是该去拜见东越的帝后。怎么说她也不想给沐轻寒带来麻烦。
“去换身衣服吧。”他不由分说拉着她进了屋。
凤君华仍旧不习惯和他太过于亲密,抽出了自己的手。
“你在外面等我就可以了。”
云墨看着她走进去,眼神里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失落。
“殿下。”秋松秋兰走过来,请示的看着他。
“去打热水给她沐浴。”
“是。”
两人应声而下。
……
雾气萦绕,水面漂浮着无数花瓣,香气在空气中蔓延。凤君华泡在热水里,微微闭上了眼睛,真气在丹田内运转两个周期。她周身渐渐有光晕圈圈交缠,头顶有白色的烟雾慢慢升起。
直到感觉身体里的疲惫完全消退,那些堵塞的经脉也渐渐舒畅,顿时神清气明。
她睁开眼睛,一招手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上的衣衫飞了起来,她旋转起身,带起水花点点。只见红衣翩然,转瞬已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包裹住,系好腰带,她拿着干帕子边擦头发边走出去。刚一转出屏风,就见云墨背对着她。
凤君华蹙眉,他已经转身,含笑的目光在她身上一顿。女子刚刚沐浴,衣衫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露出脖子和锁骨的肌肤雪白如凝脂,脸颊晕开淡淡红晕。目光晶亮如宝石,隐含雾气寥寥,朦胧如秋水。而如墨的长发披在胸前,她微微半侧着头的样子娴静而美好。
他有些恍惚而惊艳。自相遇以来,她几乎都是冷着一张脸,如此春景柔美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你进来做什么?”
凤君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语气便冷了几分。
云墨莞尔一笑,接过她手中的干帕子,不容她拒绝的将她按在凳子上。
“别动。”
他拿着干帕子,开始轻柔的给她擦干湿发,神情自在而温柔。丝毫不觉得他一个大男人给女子擦头有什么不妥当。
凤君华本来有些排斥,但透过铜镜看着他站在身后的身影颀长挺秀,微垂的睫毛在眼底打下温柔的剪影,嘴角一抹笑意淡然温纯如酒。
如此画面,安静而美好。
她忽然就不动了,隐约觉得这样的场景也似乎似曾相识。
她眯了眯眼,脑子里渐渐出现一个模糊的画面。
潮湿的山洞,微亮的火光,红衣的女儿抱膝而坐,盯着柴堆发呆。身后有一双手在给她温柔的擦头发,动作很小心,似乎怕弄疼她…
凤君华猛然惊醒,眼神里有着惊异。
怎么又是那个画面?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她看不到他的脸?
“好了。”头上响起云墨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这才发现,他已经给她把头发擦干了。蹙了蹙眉,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
“你一个金樽玉贵的太子,怎么会这些下人做的事?”
他刚拿起象牙梳准备给她梳头,闻言顿了顿,又笑得有些深意。
“以前是不会的,不过后来我遇到一个人,她太懒太不会照顾自己。没办法,我只有代劳了。”
凤君华不说话了,直觉告诉她,他口中的那个人,是她。
云墨也不再说话,依旧如离开东宫那一夜,静谧而温柔的给她梳头挽发。她又开始恍惚,莫名的就想起那天他说的话。
“我这一生,只给一个人梳头挽发。”
摇了摇头,甩开那些莫名的思绪。头却被他按住,“别动,都乱了。”
她看向镜子,这才看见他在认真的给她挽发髻,还似模似样的。她忍不住说道:“这个也是特意学过的?”实在难以想象,他那样高洁淡漠的一个人,居然会给女子梳头。
他又顿了顿,一瞬间眼神有些悠远,一刹那又恢复平静,所有深意道:“有些事不用刻意去学,只要有心,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她又不说话了。
自从那晚在驿馆里她莫名其妙头脑发昏的吻了他,再面对他的时候,她就各种不自在。尤其不习惯和他靠得太近太亲密,连他有时候说那些意有所指又隐含暧昧的话,她都无法在淡然自若,只好回避。
他也不说话,发髻绾好了。他又盯着手中的象牙梳发怔,眼神刹那的遥远。看向镜中她的容颜,目光落在晶莹饱满的耳垂上。想起那天说过要给她穿耳洞,她似乎有些不情愿。
想了想,还是以后再说吧。
“可以了。”
凤君华吐出一口气,也没心思去理会他到底给自己绾了什么发髻,只要远离这一刻诡异的气氛就行,不然她得窒息。
“走吧。”
她站起来,率先走了出去。
云墨无声的笑笑,忽然又道:“你刚才是不是自动调节了真气?”
她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外走。
“嗯。”
他跟上来,道:“如今你功力日益精进,你想要更上一层楼是好的,但是记住切莫操之过急,以免弄巧成拙伤了经脉,以后就算封印解开了想要恢复从前的功力也难了。”
她点头。在这些事情上,她还是听他的。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神医呢。其实作为杀手,什么都要学。医术她也会一点,但是不太感兴趣,只会些最基本最简单的。对古代悬丝把脉什么的,更是一窍不通。但如果有人中毒,她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马车早就准备好了,这条街上偶尔有百姓经过,见到她,都不由得驻足不前,目光里满是惊艳和呆滞。
云墨走过来牵着她的手,在她耳边小声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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