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凝望的沧桑眼眸
沐轻寒顿了顿,道:“需要我帮忙吗?”话一出口他又笑了笑,“当我没说。”云墨做事自有主张,何须他插手?何况如今他身份尴尬,倒不方便插手东越之事。罢了,只要云墨能护绯儿安全就行。
……
金凰国,一个隐蔽的院落,有长身玉立的男子负手而立,他脚边跪着一个黑衣人,正在禀报着什么。
他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挥了挥手。
“我知道了,下去吧。”
黑衣人瞬间消失。
须臾,又有人从空中落下。他没有回头,唇边泛起淡淡笑意,回头对上她的眼睛。
“你不在皇宫呆着,不怕你六皇姐又弄出什么事来?”
凰静芙哼笑着走过来,“她要是安分了我才奇怪呢。”她二话不说直接坐下来,很是随意。“哎,你有麻烦了?”
明月殇也坐下来,“静芙。”他抬头,目光隐隐有着叹息。“我得先离开了。”
凰静芙握着杯子的手一度,抬头时又是一脸淡然的笑。
“怎么,遇到麻烦了?”
“还不是我那个皇叔。”他似乎有些头疼,“云墨还真是哪里都不放过,先使计赶走了师弟,如今又不知道给皇叔透了什么风,我不得不离开了。”他摇摇头,“也怪我大意,没想到她居然失忆了。”他眼中有些担忧,也有些庆幸。
“如今闹出那么大的事,孟家不会善罢甘休。”他皱了皱眉,“这事儿没这么简单,云墨既然要调我离开,便是让你少了助力。我担心你那个六皇姐,八成又被他给利用了。”
他抬头看着她,眼神少有的认真。
“我有事要办,琉风不能跟在我身边,我想麻烦你暂时照顾他一段时间。”
凰静芙很爽朗道:“好啊,反正他姐就要来金凰了,让他呆在这里也好,省得跟在你身边捣乱。”
明月殇笑了笑,“谢谢你,静芙。”
凰静芙不以为意,“举手之劳而已,谢什么?”她又想到了什么,懒洋洋道:“不过慕容府那两位,只怕要不安分了。”
明月殇眼神有些冷,顷刻便淡了下来,不动声色饮茶。
“断了她们的后路,她们便安分了。”
凰静芙静了静,脸上笑容淡了下去。良久才道:“你什么时候走?”
“现在。”
“这么快?”凰静芙有些惊讶,随即道:“也对,这事儿宜早不宜迟。”她耸耸肩,故作轻松道:“也好,我不用花心思安排酒席给你践行了,倒是少了一桩麻烦。”
明月殇也笑了起来,他本就生的玉质俊美芝兰玉树,眉宇疏朗而开阔,一双眼睛更是如月动人,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有水月流光沁没在眼底,再顺着眼角倾泻而下,荡出一池的春情涟漪。唇边微扯开的弧度恰到好处又尽显温和高贵,一笑只见竟然如霞光浸了月色,满色春风如柳,堪不破红尘之中,刹那芳华。
凰静芙怔了怔,眼底漫出惊艳和微微的悸动,随后又隐没在两股深潭之中。
也只有关于那个人的事,才能让他这般真心而笑吧。
她低着头,看着杯中清茶,苦涩而浓郁。然而再苦,都抵不过这人世间情爱之苦,爱而不得之痛。她在这样浓郁的苦茶中品味着十多年无时无刻不在品尝的味道。只觉得无论齿缝喉咙怎样苦涩蔓延,都掩盖不了心间上厚厚时光流河堆积而成的巨山压顶之痛。
她在这样的疼痛中越发清醒,清醒后又麻木,麻木后又沉默。
久久无语。
……
金凰和南陵的交叉路口,云裔一脸的黑沉。原本他已经追到了凤含莺那个女人,没想到那个颜诺突然出现。颜如玉好像跟他分开了,不过颜诺也不是好对付的。他好像知道他在找那个女人,千方百计的阻止。就耽搁了一个时辰而已,那个女人居然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更可恨的是,确定他追不上那个女人以后,颜诺也拍拍手离开了。他就是想不明白,颜诺跟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颜诺看起来在帮那个女人?
这不,他还没想到一个结果,就收到了来自东越的消息,先是有些惊讶,而后又皱了皱眉。
“又交手了?”他哼一声,手指发力,碎末从指缝间溢出。“又是为了那个女人,当真是不要命了。”
他有些生气,更多的却是无奈。在原地里走来走去好几个回合,似乎十分烦恼。
正在这时,一个婢女走过来,手中拿着拇指大小的卷纸。
“世子,殿下有吩咐。”
云裔接过来,打开看了看,脸色又是一沉。回头看了看去南陵的那条小路,不知道是愤恨还是无奈,终是忍不住咬牙切齿道:“每次这种苦差事都落我头上。你的女人闯祸了关我什么事?”
侍女低着头,知道他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也是,好不容易要追到凤姑娘了,如今又失去了踪影,世子不恼才怪。
云裔牢骚发完了,心里那股气也顺畅了。便吩咐道:“找个地方住下来,暂时不去南陵了。”
“是。”
……
南陵慕容府,安钺公主急急的来到梦仙居,进去就急急道:“仙儿,咱们的机会来了。”
慕容琉仙从屏风后转出来,身上只披了件透薄的纱衣,肌肤隐隐泛着殷红,一抹酥胸若隐若现。如墨的发丝披散而下,脸上还有激情后未退的红晕,眉梢眼角皆是春情荡漾。
一见她这副样子,安钺公主便知道她刚才又跟男人*过了。蹙了蹙眉,道:“仙儿,你得收敛着点,万一被你父亲发现了,可就…”
慕容琉仙一脸的慵懒,闻言柳眉一挑,惑人风情自眼角流泻而出,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他如今一颗心就扑在那贱人身上,哪有时间管我?”
安钺公主一噎,眼神里阴毒之色一闪而过。又走过去,握着她的手,道:“我刚收到你四皇舅传来的消息,这次你外祖母寿辰,他会回京贺寿。”
慕容琉仙有些惊讶,而后眼神里也带了欣喜之色。母亲和四皇舅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感情自然不一般。四皇舅回来了,她们母女就更有倚仗了,她怎能不开心?高兴过后她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娘,慕容琉绯那个贱人呢?你有没有派人去杀她?”
“仙儿,你别急,听我慢慢说。”安钺公主拍了拍她的手,眼中戾气一闪而过,有些幸灾乐祸道:“这下子她惹下了大祸,放心,不用咱们动手,自有人收拾她。哼,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多少年了还是那个性子,当真以为全天人都为她马首是瞻唯命是从吗?我看她这次怎么躲过这一劫。”
说罢又细细对慕容琉仙说了那天的事,慕容琉仙听后非但没有半点喜色,反而怒火中烧。她怫然挥袖,宽大屏风瞬间倒塌碎裂。
“该死。”她怒道:“贱人果然是贱人,到哪儿都能勾引男人。以前是殇哥哥,如今居然连东越的太子和莲玉公子都对她神魂颠倒。”
她一双眼睛里满是嫉妒阴狠之色,绝色的脸蛋扭曲成狂。
“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从小到大所有男人都围着她转?”她压抑不住心里的嫉妒和愤恨,大声嘶吼着,几乎要将人的耳膜震破。
“为什么?”她一把抓住安钺公主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指甲都掐入了肉里面,她恨声道:“娘你告诉我?那个丑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她的名声都败坏成那样了,还是有人喜欢她?为什么?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她大喊一声,浑身内力爆发,柜椅桌木以及那些瓷器古玩全都倒塌碎裂,各种各样的声音铿锵不绝,尖锐刺耳。
安钺公主被她疯狂的模样吓住了,而后连忙按住她。
“仙儿,你冷静点,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慕容琉仙一把推开她,目光充斥般的血红,“那个女人,她在的时候处处跟我作对。明明我才是慕容家最高贵的嫡长女,我才是南陵第一美女。而她呢,她不过就是一个江湖草莽生的贱人。又丑又恶,凭什么什么都要跟我争?凭什么?”
她疯狂的大喊,疯狂的嫉妒,疯狂的仇恨。
“还有那个沐轻寒。”她美眸里折射出欲而不得的恨,“当初为什么不让他死?为什么?”
安钺公主眼神幽暗下去,当年她何曾没想过杀了沐轻寒?但是那个贱人将他保护得太好,让她屡屡无法得手。后来才知道他居然是西秦的皇子,这让她更是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若非沐轻寒多管闲事,慕容琉绯那个贱人早就被大卸八块了,哪里还会多活了这么多年?
“仙儿。”她抓住慕容琉仙的双臂,道:“你先别着急,没关系,十二年前没能杀了她算她命大。如今她敢回来,就由不得她再继续猖獗。”
她眼神里折射出阴狠之色,慕容琉仙也慢慢安静下来,眸光依旧冷而冰寒。
“娘,我要亲自去。”
“什么?”安钺公主陡然一惊,连忙道:“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不行?”慕容琉仙眉梢一挑,妩媚的眼睛里流露出风情万种,她一边把玩着胸前的发丝,一边懒散而阴冷道:“既然她不知死活的要好回来,那我就免费送她一程,也不枉我们姐妹一场。”
安钺公主还是不放心,“仙儿,你这样走了,会让你父亲怀疑的…”
慕容琉仙冷哼一声,“他如今只怕比咱们更心急找到那个女人,哪里还会有心思顾及我?再说这些年我闭门不出,不是也一样无人问津?”她嘴角勾起冷嘲,眼神深黑如夜,见安钺公主还要反对,她有些不耐烦道:“行了娘,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再劝了。这一次我一定要亲自会会她。”
安钺公主张了张口,知道她下了决心便不会改变,只得无奈答应。
“好吧。不过…”她又有些犹豫道:“如果宫里来人传召——”
“如今这个时候,谁还会传召我?”慕容琉仙淡淡道:“再说反正所有人都知道我身体羸弱缠绵病榻多年,到时候找个借口推辞不就行了吗?这种事情,娘你应该很在行才是。”
安钺公主无言以对,“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我派人保护你。”
慕容琉仙水眸一瞥,笑得妩媚万千。
“宜早不宜迟,明日吧。”
安钺公主点点头,“让香兰跟着你吧,你总要有人贴身伺候。”
香兰是慕容琉仙的贴身丫鬟,她自然不会反对,遂点了点头。
……
书房内,慕容于文听完了暗卫的禀报,眉头死死的皱紧。看向下方坐着的一个灰白长衫手执蒲扇面容清隽儒雅的男子,是跟了他许多年的易水云。此人文武双全,才冠古今,精通阵法八卦,兵法谋略。本是不问世事的一方游侠,之所以会拜倒在他门下,也不过是因为当年不幸遭仇家追杀,德蒙他相救,才甘愿追随。
慕容于文欣赏他的才华,又感念他狭义丹心,对他格外尊重。
相识多年,易水云自然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淡淡笑道:“侯爷是否在担心三小姐?”
慕容于文在他面前也并无什么隐瞒,点点头道:“东越现在不太平,她这次又惹了梁王府,只怕——”
易水云喝了口茶,手里蒲扇漫不经心的摇着,颇有军师的味道。
“依在下看,侯爷大可不必担心。”
“哦?”慕容于文道:“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易水云喝了口茶,才道:“梁王居功自傲,这些年猖狂跋扈,早就是众矢之的,云太子天纵英才,如何会继续容忍他?依我看,这次的事情恰好是一个契机。三小姐落入云太子手中那么久,云太子都没有公布她的身份。如今天下皆知,三小姐回来了,而且沐太子又在东越。我想,云太子无论如何都会保三小姐安全的。所以侯爷大可不必担心。”
“话虽如此。”慕容于文还是放心不下,“绯儿那个性子,我就怕她…”
易水云却淡定一笑,道:“侯爷可知,据说见过三小姐的人都说她天仙下凡,比之天下四美有过之而无不及。”
慕容于文一惊,目光微缩。
“你是说…”他突然住了口,神色遥远而歉疚。那孩子一出生就被她母亲贴上了丑陋的印记,遮住了容颜。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她再也不用以丑陋面目示人了吗?他心中既喜又忧。
易水云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笑道:“太后的寿辰就快到了,据说云太子也会到访,到时候侯爷自会见到三小姐。再说,小公子不是已经去接三小姐了吗?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侯爷安心等几日便是。”
他沉吟一会儿,目光微转,又道:“倒是公主…”
慕容于文立即沉下脸来,眼神晦暗阴沉而阴沉,哼了一声。
“她如今倒是越发猖狂了,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她做了些什么勾当。”堂堂一国公主,金枝玉叶,却是个裙下之臣不计其数的*荡妇。当初若非千影祈求,他如何会娶那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易水云没有说话,有些事慕容于文不会瞒他,是因为那个女人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不然又如何会容忍她到今日?
好一会儿,慕容于文才平复了心中的怒气,低沉道:“如今绯儿回来了,她八成又不安分。”他冷笑一声,“这些年我容忍她太久了,导致她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这次如果她胆敢再动绯儿丝毫——”
“侯爷。”易水云抬头,眼神里若有深意。道:“且莫心浮气躁。一个安钺公主没什么,重要的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慕容于文深深吸了一口气,易水云的意思他如何不明白?明若溪那个女人死不足惜,但如果为了那样的女人葬送了慕容府三百多条人命,那才是真正的不值。
“我始终不放心,可又抽不出身来。”他看向易水云,眼神里饱含请求。“烦请先生替我跑这一趟,在下感激不尽。”
易水云抬手阻止他,“侯爷言重,易某这条命还是侯爷相救,侯爷有吩咐,在下刀山火海决不推辞,何来感激一说?”他朗朗而笑,眼神灼灼而神采奕奕。
“何况我对那位云太子可是慕名已久,早就想一睹风采,如今正好有此机会,应当往之。”
慕容于文点点头,“好,有劳先生了。此行恐危险重重,我会派人保护先生安全。”虽然知道易水云武功高强甚少有敌手,但双拳难敌四手,有保障总是好的。
“侯爷客气。”
皇宫御书房,接到密报的明皇蹙了蹙眉,眼神里幽深如潭,有寒彻冷意丝丝酝酿。忽然低喝了一声,“果然还是忍不住了。”
他眯了眯眼,想起很多年前发生在宫廷里最肮脏最禁忌也最耻辱的一幕。那一夜有人在红鸾锦被里抵死缠绵,室内檀香幽幽,掺杂着暧昧低吟和喘息。外面冷风嗖嗖,沉重的脚步声和盔甲佩剑声整齐而归一。
雕栏大门被推开,撞破奸情的男女惊慌失措…
血色的剑刺破*,连惊呼声都被那血色淹没…
那一夜鬼哭狼嚎,那一夜有如花的生命化作流水,那一夜鲜血浸染了后宫,那一夜有人从人生巅峰降至冰点…
而他,躲在宫闱深处,露出温雅的笑容。
翌日,他站在九重楼阁顶峰,遥遥看着那人狼狈离京,只觉得心中终于落下一块大石。
二十年过去了,那个人终于强大到又可以威胁到他的地步了吗?
他微微笑着,嘴角却泛着森寒的弧度。又看向另外一份密报,眼神里精光闪烁,渐渐流露出满意的光泽。
果然不愧是他的儿子,知道未雨绸缪。若真的只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不顾,那他真的要考虑要不要废立太子了。如今看来,殇儿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本来他还想着,慕容琉绯对明月殇影响如此之重,为避免红颜之乱,应当早些除去为好。如今看来,封她做个太子侧妃也不错。
他收敛了神色,看向第三份密报。先是怔了怔,而后失笑一声。
“这么些年过去了,还是那个性子,如今胆子越来越大了,闯祸都闯到东越去了。”他沉吟一会儿,又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来。
“不过这次的祸闯得好啊。可惜就是效果欠佳,如果…”他说到这儿忽然顿住,神色变得更为莫测幽深。
——
而此刻,凤銮宫内,皇后靠在美人榻上,两旁宫女都出去了。阶下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眉目生得极为俊朗而华艳,姣姣如月色春晖,只是一双眼睛极为淡漠而冰冷。仿佛人间百态,都入不了他的眼。
“不知母后传召儿臣所谓何事?”
皇后一手支着太阳穴,秀眉微颦,眼神里泛着浓浓忧色。
“也不知道你皇兄怎么样了。”她看向他,叹息一声。“你父皇疑心重,此次殇儿贸然离京,只怕已经引得你父皇怀疑,我只担心…”
锦衣华服的男子没有说话,神色淡漠依旧。
皇后看了他一眼,心里不知道是喜是忧。她一生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贴心温婉,乖巧懂事。可这两个儿子却一个比一个心思深重,连她这个做母亲的有时候都猜不到他们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两个儿子,优秀过头了,常常让她感到挫败和无力。
大儿子温和恭谨却心思深沉,小儿子沉默寡言却高深莫测。
有这么两个优秀的儿子,她既是喜悦又是无奈。
“轩儿。”皇后坐正了身体,苦笑。“你好歹说句话啊,不要老是让母后觉得一个人在这儿自言自语,跟个疯子似的。”
明月轩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道:“母后多虑了,皇兄做事自有分寸。”
皇后一噎,顿觉胸中郁闷。这叫什么话?让他进宫给她出个主意,他倒好,不凉不热的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什么问题也没解决。她在这儿忧心忡忡,他倒是神情自若得很。
不禁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让我怎能不担心?”她蹙眉,“你也知道,你皇兄他一心念着那个慕容琉绯,如今她回来了,还招惹了那么多是非。我是怕被儿女私情所累,到时做出什么事来,惹怒你父皇。那就…”
“母后尽可放心。”明月轩淡淡打断他,“皇兄若是个糊涂的,这些年也不会稳坐太子之位而毫不动摇了。”
皇后又是一噎,这个儿子平时不多话,关键时刻总能一针见血。
“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啊。”她蹙着眉,眼神里也有浓浓疑惑。“我就不明白了,那慕容琉绯到底有什么好?惹得殇儿如此迷恋?”
明月轩顿了顿,不动如山的神色终于动了动,开口时声音也多了几分情绪。
“能让所有人知道她的存在,能无时无刻让各国上至帝王下至街头百姓关注,就是她的本事。”
皇后不服气的反驳,“她那是声名狼藉。”
明月轩依旧神色淡定自若,“声名狼藉的人很多,可让所有人听闻名字都如雷贯耳的人,却屈指可数。这还不算本事?”
“这算个什么道理?”皇后忽然眉头一皱,带着几分探究和怀疑的打量着他。“轩儿,你该不会也对那慕容琉绯…”
“母后不用担心。”明月轩适时的,又不显得刻意的打断她。“皇叔要进京了,皇兄自是要前去查看一番,父皇只会欣悦,不会对皇兄生出怀疑的。”
不等皇后再说什么,他已经站了起来,道:“若没其他的事,儿臣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给您请安。”
“哎——”
眼见他转身消失在门口,皇后伸出的手放了下来,又揉了揉眉心。
“方嬷嬷。”
旁侧立即走出来一个穿着富态的老妇人,正是皇后的心腹方嬷嬷。方嬷嬷恭谨的走过来,小声道:“娘娘可是有心事?”
皇后向后靠了靠,眉眼里掩饰不住的忧心。
“你说,轩儿是不是该娶妻了?他今年可已经二十三了。”
方嬷嬷奇异道:“娘娘怎么突然有这样的念头了?”
皇后眼神一闪,又笑了笑。
“没事,本宫只是想着,殇儿虽然还没娶妻,但正妃是早就内定。可轩儿那性子,冷冰冰的不近人情。早些年虽然给他赐了几个美人,他倒是不含糊的收下了,可只是将人家冷落在后院里,问也不问一句。你说,本宫这个做母亲的能不着急吗?”
方嬷嬷顿了顿,笑着宽慰道:“殿下性子沉静不喜女色,娘娘应该高兴才是,何故如此忧心呢?”
“不为女人所动是好事。”皇后低头摩挲着小指上的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幽幽道:“我就怕他哪日也学殇儿,一门心思全都放在一个女人身上。要知道…”她看向远方,眼神意味深长又尽显深宫女人的无尽悲凉。
“帝王无情啊。”
方嬷嬷一震,垂眸不语。
……
明黄纱帐飘飘浮浮,浓重的药香味自室内飘出,床沿边身着宫裙的柔媚美人玉指纤纤,正体贴的给缠绵病榻的老皇帝喂药。外面有脚步声不疾不徐响彻而起,伴随着太监的高声呼唤。
“皇后娘娘到——”
柔妃手一颤,药碗差点摔到地上。
老皇帝眼神一瞥,身着凤袍的皇后盛装而来,宫人跪了一地。柔妃立即伏地而跪,“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卢皇后眼睛落在她身上,见她伏在地上,身姿柔弱楚楚动人,声音也婉转低柔如风,似要将男人的魂儿勾了去。卢皇后眼神一瞬间阴沉如水,暗自咬了咬银牙。哼了一声又上前来,对着躺在床榻上的老皇帝笑得娇媚动人。款款下拜道:“臣妾参见皇上。”
老皇帝咳嗽一声,瞥了她一眼,“皇后怎么来了?”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扶柔妃起来,并且道:“你还要伺候朕喝药,这些个虚礼以后就免了吧。”
刚起身的皇后脸色一僵,看向柔妃的眼神更是怒火中烧。
柔妃面色有些白,“陛下,这不符合后宫规矩…”皇后的手段她清楚得很,早就因为她宠冠后宫而遭皇后嫉妒。如今再给了她特殊的荣耀,皇后如何不心存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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