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身残志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狐昔里
#坑娃神爹#
也幸亏两个妃子都手段了得,孩子都生下来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真宗竟然直接就相信了,相信了!连派个人调查都没,直接盖棺定论了。他现在觉得换状元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一脉相承。
“好孩子,本宫定然会为你讨个公道的。”李妃声音柔和得说道,边说还扶起了叶虞,拍了拍他的手。
叶虞觉得不愧是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保下自己的孩子,随后冷宫几年竟然还能见到仁宗,虽然被打断相认,却又能借助以前的人脉成功从皇宫出逃,又果断地搭上了包大人,如今翻身,指日可待。
可她也知道,“狸猫换太子”只是宫闱秘辛,不能宣告天下的,即使能让仁宗和刘太后离心,可并不能动摇刘太后的位置。
可他陈世美就不一样了,追杀朝廷有功名之人,加上陈世美的传闻,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所以叶虞在保证会帮助她之后,李妃立刻对他释放了善意。
如此,皆大欢喜。
叶虞并不能肯定是刘太后对他下的追杀命令,可这并不影响他帮助李妃,只有接触到最高的领导人,他找出真凶的机会就越大。
而且刘太后也不算什么好人,叶虞不会觉得良心有愧。
其实叶虞的行为,在包拯和展昭看来,是一种忠君的行为,即使在失忆时仍旧愿意听从他们的安排,足见赤子之心。
包拯曾经觉得他良心未泯,现在却觉得他虽有野心,心性却还是好的。
如此,叶虞在开封府衙混得还算可以。
只是现在见的人多了,认人就愈发困难了,摸了摸额头,觉得自己最近扶额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仁宗的寿辰越来越近,包拯和展昭就越来越忙。
白玉堂为了看最后的结果,愣是在开封府呆了下来,不过他对朝廷没什么太大的看法,展昭又忙,便拉了他出来作陪。
当然他是作了伪装的,对于混惯了江湖的白玉堂而言,这并不是难事。
不过叶虞还是第一次听闻他的江湖名头,竟然叫“锦毛鼠”,想到展昭那“御猫”的称号,叶虞觉得有些细思极恐。
茶肆里很热闹,上面还有评书,一阵阵叫好声传来,他和白玉堂坐在雅间,看着楼下的车来人往。
“陈兄可是想好了?”白玉堂随意地晃着瓷杯中碧青色的茶水,眼神迷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虞见怪不怪,此人就是有这种本事,也并未答他的话,兀自看着楼下。
“贵人车撵,开道!”楼下倏然传来尖细的声音,一听便知道是宫里面来的。
“陈兄,你猜这是谁的车撵?”
“不知。”他看不到面容,听不到声音的话,很难猜出来。
白玉堂将晃了许久的茶水轻覆在桌上,随意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四个字。
乐平公主。
叶虞一看,便知道他为何今日带他出门了。
“陈兄你可知她如今出门为何?”
叶虞仍旧摇摇头。
“她与那状元郎约在了此处见面,她们再过一月左右,便要成婚了。”
叶虞一怔,莞尔道:“白兄不用这般,我虽与公主有过婚约,可那纸婚约上并未写我的名字,公主要嫁的是状元郎而已。况且我已有了金莲,有儿有女,断不会负了她的。除非是你们派人追杀我,又捏造了香莲母子来框我,只是让我参与这项行动。”
这话说得已经是有些大逆不道了,对面坐的是白玉堂,他才会开口,如果换了展昭,这番话他定是不会出口的。
白玉堂要不是包大人的拜托,他绝对是不会是来试探陈世美的。
他相信陈世美的品性,要不然也不会将自己的别院腾出来给他住,当初陈兄失忆只是缓了一缓便相信了他们的言辞,如今却仍旧……
不过到底是求稳妥,又有展昭说陈兄经得起考验,他才答应下来的。
如今听陈兄说出这番话,他立刻道:“我并不是怀疑陈兄。只是……只是……”他虽然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事,却也知道很危险。
叶虞却抬手安抚他道:“白兄是直性子,我定然是相信你的。我并非贪图富贵之人,此次也只是为求一个真相,也为了以后不在追杀中度过。我父母逝世,听香莲说他们待我甚好,我上京赶考的盘缠都是他们凑的。所以我想,等一切结束之后,便回老家为他们守孝。”
叶虞知道,这是李妃对他最后的考验。
虽然他失忆了,也怕他对公主仍旧心有恋慕,毕竟帮她扳倒刘太后,便是断了乐平公主的后台。
仁宗就算和乐平公主关系再好,也不会对伤害自己亲生母亲的人的女儿再宠爱有加了。
如此,两厢满意。
寿辰终于在李妃的盼望中到来了。
皇帝寿辰百官朝拜,是可以带家眷的,包拯母亲逝去了,义母自然是可以随他去给皇帝祝寿的。
叶虞随着展昭扮作护卫,跟随包大人进宫了。
这是他第二次进宫了。和上一次进宫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现在想想,他当初直接进宫,着实有些莽撞了。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便无须后悔。
他要做的事情并不多,只要时刻跟随在李妃身边即可。
官家寿辰,普天同庆,今日的皇宫格外热闹。
包大人是个胆大心细的人,只给李妃修饰了面容,便带着过来直接给仁宗拜寿,要知道,仁宗的旁边,还坐着刘太后呢。
叶虞站在旁边,能够感受到李妃身上的恨意。
可她愣是如那些夫人一般,面带笑容,朝着仁宗的方向跪拜,祝寿,没有半点不妥。
果然是后宫里出来的女人。
[综]身残志坚 第31章 盲而无知(七)
而此刻包大人的寿礼,也被亮了出来。
别人不知道,仁宗却是知道的,那寿礼,曾经是他在民间的时候,赏赐给包拯的,若是他有求于他,便拿出来。
他本以为包拯永远都不会用到,如今,却是以这样的形式亮了出来,看来,包拯似乎遇上了什么难事。
所以在寿宴的中间,便单独传唤了包拯。
而在包拯进来之后,他看到了一个颇有些熟悉的面容,却如何都想不起来。
不过他想不起来,并不代表别人不知道。
李妃在看到仁宗的时候,便已经泪流满面了,大抵母子天性,做母亲的,对自己的孩子总是格外地在意。
未待包拯开口,李妃便出口道:“皇儿,我的皇儿!”
仁宗一脸茫然,却没有推开李妃。
此刻包拯站了出来,对仁宗陈述他南下放粮发生的事情,也说了自己的调查结果。
在包拯的陈述期间,仁宗忽然想起他幼时似乎见过面前的女人,等到李妃拿出身份证明,又滴血认亲过后,终于确认了身份。
母子相认,不好有外人在场。
包拯带着展昭和他退到了偏殿,如今此时,还是得官家做主,毕竟刘太后何去何从,还是他定论。
而事实上,也许是因为刘太后早前把持大权仁宗与她不亲,又也许是因为母子天性,对于让刘太后下台之事,他赞同。
陈世美的事情已经过去两月有余,仁宗都快不记得他了,当初只觉此人有孝心却有些不识抬举,如今看着跪着的陈世美陈述被追杀一事,他便明白了包拯的意思。
如此,确实是他以前太过相信刘太后了。
刘太后自然不是傻的,如果李妃直接去对峙,她只要一口咬死了自己没干过,仁宗是她的儿子,谁也奈何不了她。
所以包拯出了一个主意——扮鬼。
然后李妃和仁宗竟然都同意了。
叶虞:……真的一脉相承。
如此,当天夜里,太后宫中便有了一出“宫妃含冤锁魂”,不过胜在真的快速有效,刘太后也许是真的到了老了心中有愧,抑或是对她死去的孩子伤心,一切真相大白于天下。
当然这个事情,叶虞是没有参与的,他还是很惜命的。
等到第二日他才听了一些风言风语,不过都不属实。
此后,他一直呆在开封府衙,并未进宫。
如此过了七日,宫中突然传出刘太后自缢的消息,他想李妃手段果然了得,都没用上他这颗棋子。
不过叶虞并不吃亏,他终于知道,是谁下了狠手追杀他。
很意外,并不是刘太后。
刘太后虽然恼恨他,可是对于他一个被打回原形的寒门子弟,颇有些看不上眼,所以自然不会管他死活。
但也与刘太后也有些关系,正是她身边得力的太监郭槐。
郭槐效忠于刘太后,虽然是看着仁宗长大的,可是仁宗毕竟不是刘太后亲生的,而乐平公主不一样,她是刘太后亲生的女儿,是郭槐看着长大的,自然疼爱有加。
这陈世美竟然敢如此伤乐平公主的心,他自然饶不过他,不过一个寒门学子而已。他是太监,从小受了刘太后的恩典的,掌管太后的暗卫。
在有回去乐平公主处,听到公主难以抑制的哭声后,他便点了十名暗卫,务必将陈世美的人头斩落。
不过暗卫一去不回,他又有些心焦,怕出了什么错,所以并未再追加人手。想来那陈世美已经死了。
叶虞听完不由有些唏嘘,不过郭槐此刻已经死了,他也不能再做些什么。
一切尘埃落定,叶虞跟着包大人进宫谢恩。
即使如此,他回乡丁忧也是定局。
官家也许诺他三年后来开封,定然可以做官,叶虞想定是李太后笼络人心。
当然这只是漂亮话,如果叶虞足够聪明,他最好还是老死在老家湖广均州。
并没有见到李太后,不过叶虞在出宫的途中,却见到了乐平公主。
眼前的乐平公主哪还有上次见到的明快,浑身笼罩着一层暗淡之色,却还是对他道了歉,叶虞知道是追杀的事情。
也是可怜人。
叶虞打了招呼,便直接随着太监出宫了。
乐平也从未事情会如此发展,也没有想到从小疼爱她的皇兄并不是同父同母兄长,也没有想到慈眉善目的母后如此……手段,而从小关怀他的郭公公,也是如此狠辣。
仿佛世间一切都变了,她再也没有母后疼爱,皇兄对她虽然与往日一样,却带着隔阂,李太后对她规矩甚严,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同了。
她的驸马,自从事情发生后,便再也没有音信。
她也不能再去求皇兄撤了婚约,她知道自己不能再任性了,皇兄的疼爱,已经不是她能够肆意挥霍的东西了。
有些成长,必定伴随着悲伤。
叶虞不知道乐平公主何去何从,他在向包大人道过谢之后,便告辞了。
和白玉堂相约去了白家别院,接秦香莲母子。
白玉堂在开封也呆了许久,是时候离开了,便和叶虞一起离开,还说路上不太平,非要送他回家乡,顺便游览各地。
叶虞推辞不了,便应下了。
有些人,只能顺着他们的话来说。而且一路上多个谈得来的朋友,总是好的。欠白玉堂的恩情,他以后总会有机会还的。
秦香莲这些日子一直担惊受怕,怕陈郎一去不复返,抑或是直接一命呜呼,害得两孩子也有些担忧。
知道看到陈郎平安归来,秦香莲终于哭了出来。
叶虞:……
无奈,叶虞又干巴巴地开始安慰,系统你出来,保证不打你。
系统:zzz~~~
“香莲,我可能此世不会再为官了,所以……”
“没关系的,陈郎,我会浆洗,会绣花,日子肯定能过过下去的。”叶虞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过既然秦香莲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叶虞也无话可说,不过:“香莲,你也知道,我并没有以前的记忆。对你并未……,不过我能够保证这辈子只你一人。”
话说到这么明白,秦香莲即使是个大字不识的,也知道他的意思了,不过“只一人”便够了,她孩子都有了,已经满足了。
终于,叶虞也算解决了心头大石,毕竟秦香莲是此身的伴侣,他也没有任何触觉,根本不能过夫妻生活,当然他也不想。
如此说开了,保她富贵一生还是能做到的。
收拾了行李,其实也没有多少,最贵重的还是仁宗赏赐的三百两纹银。
曾说过白玉堂是个很会享受的人,他身上从来不带银子,却从不亏待自己,只因各地都有他家的店铺。
叶虞想既然从官不行,经商却是他擅长的。
正巧仁宗还给了启动资金,等到到了湖广均州,告别了白玉堂之后,他便开始了家中的富裕之路。
顶着漏风的茅屋,叶虞当即拉着秦香莲出来,然后去镇上买了两进的院子,秦香莲虽然很不赞同,到底没有反驳他的意思。
买院子花去百两,他如今还在守孝,不好出门行商。
便在人伢子那里采买了老实的奴才,替他跑腿。
如此,过了三年,他终于出了孝期,期间是不见访客的。
他的生意其实已经渐渐开始,不过为了名声,他并未扩大规模,等到孝期过后,他才开始扩大规模。
秦香莲本不赞同将所有的银钱投在里面,毕竟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如果省吃俭用,过一辈子也是可以的。
不过在叶虞给了她三百两纹银之后,她就不再说什么了。
陈少春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子,字写得还算可以,只是读书就不行了,对数字倒敏感,从商倒是块好料子。
灵珑,心性比较善良朴实,和秦香莲差不多,不过在叶虞的教导下,以后嫁人定然不会吃亏。
叶虞没教少春武功,只请师傅教了些粗浅的功夫,如今天下太平,武功对于商人来说只是画蛇添足。
当然少春以后有奇遇,他也不会阻止。不过再过几年,少春就要过学武的年龄了。
白玉堂在三年后来看过他,叶虞也很高兴。毕竟他骨子里不甘于平淡。
自从守孝过后,叶虞便开始天南地北地走了,经商本就如此,也有个原因,孩子大了,而且他也不是很想面对秦香莲。
秦香莲是个很好的女子,可是他天生对这方面比较冷淡,对她同情,却并没有欢喜。他只能给她一个体面的生活。
如此,又过了许多年。
少春也已娶妻,灵珑也嫁人了,陈家已经成为了湖广最大的富商,秦香莲早年劳累,即使叶虞开了方子养着,也在五十二岁的时候,去了。
系统:修身齐家任务完成!可进入下个世界!
系统:任务奖励:取消上个世界的惩罚残疾叠加,望宿主在下个世界再接再厉!
[综]身残志坚 第32章 秦氏番外
她心中其实是有怨的。
她不懂,陈郎只是上京赶考,为何会发生这般多的事情。
陈郎未离开家中时,公婆仁慈,身体康健,等到陈郎离开,一切就开始崩塌了。
先是大旱波及到均州,公婆逝世,她无奈变卖了家财,收殓了二老,只剩下极少的盘缠,带着两个孩子踏上了去往开封的路。
一路上,她看着两个孩子一点点地开始沉默,可她本就是弱女子,再如何,也取代不了父亲的地位,不足以撑起孩子心中的一片天。
但她只要想到陈郎,便觉得有力气能够撑下去。
却未料刚刚进入河南境内,便遇见了山贼。
刀口都要戳到她的心窝了,她只来得及护住两个孩子,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未来到,好一会儿,她才将快蹦出身体的心脏渐渐收拢。
幸也不幸,她坎坷的路途终于结束了,她遇上了好人。
展护卫和白少侠及时出现救下了她,也可能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他们恰好也救了被追杀的陈郎。
陈郎受了伤,躺在床上,脸上还有些伤口,手臂即使包扎过后还隐隐透着血意,触目惊心,可她只要握着他的手,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与陈郎同龄,又是邻居,青梅竹马长大,虽然她父母早逝,可等到了该嫁人的年纪,陈郎还是求娶了她,翻年便生了春哥。
公婆仁慈,夫妻恩爱,儿子康健,虽然生活清苦,她却觉得很幸福。
陈郎其实有个小秘密,知道的人应当极少,她与陈郎从小长大,自然是清楚的,可陈郎不说,她也不提,毕竟不是什么大事。
所以在陈郎醒来不认识她的时候,她其实只以为他又认不清她的面容了,却未料……
她不是什么书香出身,对大事也不了解,她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陈郎不认得她了,不记得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不记得他们曾经有过两个孩子。
她对于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她当即便哭了出来。
可她看着他狰狞的伤口,熟悉的俊脸,却又心痛了,都是那杀千刀追杀陈郎的,害得她们夫妻见面不相识。
不过陈郎还是那个温柔的陈郎,除了面对她生疏之外,对两个孩子体贴备至,教授认真。
她知道陈郎是做大事的,她不懂什么大事,所以也不提。
陈郎让她呆在别院,她便和两个孩子呆着。
其实陈郎是不是状元,她真的不在乎,一家在一起才是她的心愿。所以她在和陈郎去状元府被拒之门外的事情,她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心中还松了一口气。但她知道陈郎很在乎,可一想到陈郎失忆了,看他神情似乎也……
她在初入河南境的时候,听闻这届状元姓陈名世美,这世上有多少人叫着名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相公叫陈世美,状元定然是她熟悉的陈郎。陈郎终于如愿以偿,他们的好日子终于要开了。
所以她在陈郎初初醒来便肯定地说出他当了状元。
可好日子却没有到来,陈郎似乎在开封府得罪了什么人,她连话都不敢说,只是兢兢战战地跟着。
在听闻陈郎曾经身为状元郎要娶公主的时候,她心中竟然是庆幸的,幸亏陈郎被……皇家厌弃了。
可多少个日日夜夜读书不辍,她是最知道陈郎如何用功的人,陈郎在她眼中是最好的,状元之位,合该是陈郎的。
但她还是心中暗喜,公主是什么地位,她又是什么地位,她除了和陈郎育有两个孩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不敢深想,也不想拿自己与公主做什么比较。
她告诉自己,只要陈郎在就好了,她所求不多,唯此而已。
直到后来她才发现,其实可能她求得远比这多,求而不得,所以怨矣。
在别院的生活很好,每天有很多人伺候,也不用她每日浆洗做饭,像曾经见过的富商夫人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所以在陈郎告诉她他可能再也不能为官的时候,她跟他说其实做个富商夫人也很不错,千万不要气馁。
她只是安慰了一句而已,却没想到陈郎放在了心上。
她成为了富商夫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富足。一开始她并不信,可陈郎是个有本事的,无论在何时。
陈郎到底没有恢复记忆,他对她仍旧疏离得如同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眼中再也没有出现以前的情意绵绵,冷得像另一个人一般。
她从未如此心酸。
她拼命告诉自己陈郎总会有恢复记忆的那一天,拼命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两个孩子身上。
她总能够等到那一天的。
家中越来越有钱,她就觉得离陈郎越来越远。
陈郎一年中大半年在外,有时候是关外大漠,有时候是山区险地,她担心他,却觉得言语无力。
展护卫和白少侠是当初救了她的人,也是救了陈郎的人,是他们家的恩人。
他们都是好人,她却有些嫉妒他们俩。
每日展护卫公务路过,陈郎都会与他把酒言欢。
而白少侠有回遭了难,陈郎便将大半家财散尽替他疏通,说是当年开封府遭了难,合该是要还恩情的。
可她总觉得,陈郎与他俩的关系比她都近。
当初离开开封的时候,陈郎许她只她一人,他也从未毁诺,从不在外面胡来,只是从不碰她,外人都很羡慕她有如此如意郎君,儿女双全,又无公婆,上辈子定是烧了高香。
她家生意做得大,她不喜欢交际,可总有些是推不掉的,她也不想陈郎为难。每每被这些个富商夫人簇拥着,说着羡慕她有个宠她又能干的夫君,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笑着。
可这般的笑,那些夫人也都会理解成是她的默认,她也无力解释。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中是怨的,却不知道该怨谁。
陈郎吗?失忆不是他本意,他对她已经足够好了。
那追杀陈郎的郭公公吗?可他已经死了,怨又有何用。
她开始怨她自己,身体就一天天差了,其实她年纪已经很大了,儿女都已成家,孙儿也已经出生了,除了心中有怨,她其实什么都应该放下了。
要不是陈郎寻了良方调养她的身体,可能她已经故去了。
不过虽有良方,却到底不是神药,只是拖延些时日罢了。
她的身体还是一天比一天差,药石无用,而这也是她这些年第一次看到陈郎着急的模样,看着这样的陈郎,她心中陡然平静了些许。
当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很真实,就像真的发生在她身上,真实得能感受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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