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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妙之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x亲吻指尖
易言看着妹妹的笑容,应了一声,虽被妹妹的快乐感染了,但是那只是浮于表面。
他的眼看着远方,那是雄南峰的方向。
雄南峰离城上镇其实并不算远,最多就是普通人一天的路程,而易言踏在数丈高的云端飘行的话,最多只要数个时辰,一来速度快了许多,二来可以直接翻越不平的道路与山岭。
“呀,这是猪坟山。”易安指着下空的山谷大声的说道。
易安并不知道易言心中此时的担忧,他越靠近雄南峰,那份如弦丝紧绷般的不安感已经化开,化为一片浓郁的黑暗啃噬着自己的心灵。
在易言的心中,那数个时辰的直线路程仿佛已经有几年那么漫长。
他在外地的时候尽量的去做到不为外物外情所动,但是在知道自己的母亲有危险后,他没有任何的理由说服自己能够冷静下来。
他心中突然有一丝的感触,修行人就像是风筝,无论飞得多高,修行前后的那些亲情、友情、记忆就像是线一样的牢牢牵着,直到风筝真正的化为拥有双翼的飞鸟,真正的拥有了生命在天地间ziyou飞翔之时,修行人就算是蜕下了人间的枷锁。
雄南峰在望,远远的,洞察之眼下,看到雄南峰上仿佛蕴藏着一颗初升的朝阳,红彤彤的散发着光辉,将整个座雄南峰笼罩着,这景象只有修行人才能够看到。
易言在小的时候曾来过雄南峰一次,在他的印象当中,雄南峰平时的香火算不上有多么的旺盛,只有在八月一ri的时候才会有着很多人前来祭拜。
今天正好过是八月十三ri,离那月圆人团圆的节ri还有两天而已。
他们落在一片树林里。
法术的将虚空扭曲,让普通人的视线极本无法看到易言与易安,就像之前从他们身边飞过的鸟也无法看到他们一样。
易言抬头看着从山顶倾泻而下的光芒,深吸一口气,拉着易安的手朝山顶而去。
山路并不陡,但是易言却有着与小时候到来时截然不同的心情。做为一个修行人,必须明白见神之礼,虽然实力是修行界的基调,但是礼节却让这个世界变得更有规则。
修行人要进入一座神庙中时,必须要从神光之外走进来,不能用任何的法术降临,要不然的话,那会被视为亵渎。
不光是从心灵上觉得这路的不同,真正的感触上,易言也清晰的感觉到了脚下所铺的大麻石中蕴含着的神意。
普通人在祭拜神祇所行走的这一段山路,将会把他们心中的意愿及那份虔诚传到神祇的心中去。
易言当然不想自己的心意在踏上这条上山路时就被远在神庙中的人感知到。
他不露半点法力气息,将心中之意敛于深处。
当易言与易安到达山顶之时,正是ri上中天之时。
入眼的是一座将整个山顶都是盖住的神庙,庙上有一块匾,上书‘卯ri星官’。庙其实说不上大,但是覆盖着整个山顶,却让这庙有了一种凌空悬于世外的感觉。
带来这种感觉的原因在易言看来是因为庙前没有一块大大的空地,然当你走入神庙之中朝外看去,便会发现那无尽宽广的虚空就是空地,让这看上去有些别扭的神庙,在心中变成一处真正的神灵之地,仿佛处于万丈虚空,有一种俯视众生的感觉在心头升起。
再看庙中之神像,一身金黑se华丽服饰,头上戴着一顶大红如鸡冠帽,一对有着一圈金se的是眼睛注视着庙外的虚空,从他那个位置能够将前方百余里的大地山川尽收眼里。
除了那一座神像之外,神像下还立着一个人,这人的旁边有着一个个大大的香鼎,鼎中香灰极厚。
现在的易言已经知道这一鼎代表着这个神祇的神力为一鼎,相当于三劫的修士,三劫修士能感应天地,达玄感之境。而易言元神渡了两次劫,但是身上的神力却并没有任何的增涨,在他自己看来,一道天条就只是代表着一劫修士的法力,但是法力许多时候并不能够决定实力。
站在神像下面的是庙祝,他身穿着一身的黑衣,当易言踏入神庙中的那一刻,他明白这个庙祝知道了自己来意,即使是自己心绪在入庙中来的这一段路上隐藏的再好,入了这神庙,他必定已经知道是哪里人,是因何而来。
易言取了一柱香,点燃后拜了一拜,然后插入了鼎炉之中,易安也在旁边有样学样的点香,拜神,插入鼎炉。
当这一切都做完之后,易言看向那个庙祝,庙祝低垂着眼皮的眼睛也抬了起来。那眼中一圈淡淡的金se一闪而逝,如公鸡之眼。
易言明白,他窃取了这卯ri星官的信仰,他是这座神庙的主人,是夺位之神,是卯ri星君。易言不动声se的说道:“我的来意,星君已知,家母不过一介凡人,星君为神祇,庇护一方天地,有虚空之量,何不怜她爱子之心,满足她的心愿,让她带子归家。”
易言话落,却见那庙祝又将眼皮垂下,一时之间并没有人说话,神庙之中寂静,只有易安急促的细喘,她紧紧的盯着那脸颊骨高高隆起的卯ri星君,大概是被他给吓到了,她的眼中满是惧se。
易言也没有再说话,他在等着这位窃取卯ri星官信仰神力的庙祝回答。过了一会儿,卯ri星君才说道:“听闻你父曾传你一身死煞灵力,而你则去了林则徐身边,现在回来,看来是学有所成了。”
易言心中猛然跳动,突然想道:“他的眼所注视之处有城上镇中,肯定是知道去年父亲归来传自己灵力的事,那也一定知道自己去了总督大人身边,也肯定看到了自己前天回来。那母亲还会有出事,那是为什么?他是有什么目的?”
他心中惊疑乍起之间,想着那些,却仍然是不动声se的说道:“我资质鲁钝,不堪造就,至今学无所成,但我身为人子,岂能见母、弟陷入绝险之地,星君也是自人间而来,自应是能体谅。”易言半睁着眼睛说道,他不想让眼前的庙祝看到自己眼底深处的摄魂魔眼。
“你身上气息驳杂,其中有一种气息为神力,这是为何?莫非你曾有弑神夺位?”庙祝说到这里突然睁开眼来,炙炙的逼视着易言。
易言却在一刹那之间闭上了眼睛,缓缓的说道:“星君不必再盘问,我未入任何门派,更没有弑神夺位,只是一介散修,今天来此是为了接回母亲和弟弟,不知星君是还,还是不还?”
这声音与之前的声音并没有区别,没有半点提高,但是其中蕴含着的不容避讳的意味却如冰魄一般的生硬。
那夺占卯ri星官神位的庙祝脸上怒意一闪,随之低沉的说道:“亵渎神灵,当入赤金炼狱。”他说话间,手掌一翻,掌心之中竟有一把金豆。
易言心中狂跳,想也不想的的便睁开了双眼,双眼睁开的一刹那,两点幽绿光华如碧波一样荡漾开来。
然而卯ri星君手中那一把十来个金豆已经挥洒而出,同时之间,他与易言之间的距离在他这一挥手之间,仿佛变得无比的广袤。
庙依然是那座庙,但是易言却觉得这是一个天地,摄魂魔眼所看到之处似乎已经模糊,想要看穿这神庙一下子变得困难了。
他心中骇然,这是他第一次在一座神庙之中与一位神祇相斗。想起林明庭说过的话,轻易不要入神庙,更不可轻易的在神庙之中与一个神祇相斗。
只是很多事情并不是提防的住的,现在他已经明白这一切一定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为什么那么多人,就会收自己的弟弟为徒弟,为什么母亲离开几天,早就到了雄南峰的,可却在自己回来的第二天才感觉到了母亲处于危险之中。
林林种种疑点都在脑海之中汇集,让他明白,这就是极具有针对xing的谋划。
他心中惊疑涌起又被他迅速的压了下去,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张嘴一吐,嘴里仿佛吐出一团金花,整个人却像是巨龟吐泡,那金花之中一个葫芦跳出。葫芦盖在易言的急促的咒声之中揭开,揭开的一刹那,剑吟盘环,如两剑相交割裂虚空。
只一刹那之间,易言已经将自己最强的手段使了出来,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突然一声鸡啼,雄浑而响亮的公鸡啼鸣声响起。
神庙仿佛已经化为一个天地,天地的东方一轮红彤彤的太阳自天际跳出,一片红光瞬间洒遍万里江山,洒入易言的眼底深处。
而被庙祝洒出的那十三粒金豆在鸡啼声中已经化为十三个金甲兵士,各持长刀在虚空之中跃向易言,长刀顺着太阳红光而落向易言,凶悍而凌厉。
这一刻,易言终于见识到了一位在世神灵在他的神庙之中的强大之处。





众妙之门 第8章父债
“嘤……嘤嘤……”
黑白两道剑光盘旋,初时只不过是两道凛冽细长剑光在周身盘成一个圈,只一圈之下便已经化为一片光华,黑白两se将易言与易安两人都罩入其中,那光华之中剑意涌动,团团簇簇如致命的花朵,如海浪一**的自深处涌现。
那十三个金豆一出现,易言便想到了那是神道中人最喜欢炼制的天兵,也就是流传于世间的撕豆成兵之术。
那一洒之下,金豆破空之间化为一个个金甲天兵,悍然的冲入易言身前那一簇簇汇生的剑光之中。
只听见叮叮声不绝于耳,一个个的金甲兵士化为金豆在地面上滚动着,然而只是滚了一圈,却又猛然重新化为一个个的金甲兵士腾跃而起,甚至还有不少没有掉落地面,就已经又重化为金甲天兵。
十三人围着易言刀刀直劈,他们的眼神之中唯有冷漠,并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十三个金甲天兵竟是个个长的一模一样,高矮胖瘦无不相同。他们的身上那股沉凝的气息让人心中沉沉,那种压迫感浓烈如火焰。
易言心念cao纵着那两道yin阳剑光,斩杀着十三个天兵,每每斩在他们的身上都发出轻鸣声,却无法真正的将他们斩碎。
而元神更是无法触及,因元神无法伤害那些天兵,天兵却能够伤到元神。而摄魂魔眼同样的无法摄去这些天兵的魂魄,易言甚至不知道这些天兵是否有魂魄。
这是易言第一次感觉到了束手无策。在以前与他相斗的人中没有神祇,都是生灵,所以他的摄魂魔眼都能够让他们退避,而在这卯ri星官的神庙之中,他的摄魂魔眼并无法发挥他想象中的神通,而其他的,他无一不处于劣势。
只一刹那之间,生死之局已定。
他心中却越来越静,嘴里念动着因为祭炼yin阳剑葫时间ri长而获得的咒语。这咒语抑扬之间如山川于平地,起伏乍然之间,剑光陡亮,吞吐之间,嘶嘶轻鸣。
只见一个古朴的葫芦悬于神庙之中的虚空之中,滴滴一转,一片剑光盘旋倾泻,十三个天兵在剑光之中刹那之间化为十三枚金豆落在地上滚动着,仿佛被伤了根本,其中有几颗表面上都出现了一丝的裂痕。
易言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深吸一口气,调动着背脊上的神力,拉着易安的手,转身便朝神庙外面冲去,一步跨出,yu使出破空遁杀术,却发现这虚空之中有一股力量束缚着自己,仿若处于泥沼之中。
他身上神力涌动,抬步之间,手中长剑刺动,要将束缚着自己那股力量给斩断。
庙门就在前面,易言心间动着,yin阳剑葫上剑光震动,身上那千万丝万缕的束缚感立即松去。
然而又是一声绵长悠远的鸡鸣声响起,他发现那庙门口越来越大,越来越远。更是发现这个神庙好像变的极大极高,正当他心中惊异之时,虚空之中的阳光里,突然飞落下来一只金se大公鸡。
大公鸡有着一双金黑的嘴,一顶鲜红的冠子,一双黑褐似铁的爪子,一身油亮的毛发,黑金se羽毛一层一层,整个看上去像一个威威雄壮的大将军,易言抬头看,就像自己是一只小虫子,正要被大公鸡吃掉。
大公鸡一现身,易言心中便涌生一种强烈的危险感,骇然之间拉着妹妹的手朝后退去。然而他的脚步才退,那大公鸡已经俯下身下,一嘴朝他啄来。
这一刹那之间,易言只觉得自己不是面对一只大公鸡,而是面对着一头万年前洪荒凶兽。大公鸡眼中那冰冷与凶煞,让他坚守着的清明内心也有了剧烈的波动。
这个时候,即使是yin阳剑葫这种法宝握在手上,他的心中也没有一点安全感,害怕yin阳双剑连它的皮毛都无法击穿。这当然只是他心中涌生的感觉,事实如何却不知道,只是这一念之间,他没有祭动yin阳剑葫,而是坚定的睁着双眼,直视着着那啄下的大公鸡双眼。
他的双眼中的幽绿光华浓郁而诡异,他自从得到摄魂魔眼以来,所能够应用的就只是揭开林则徐给魔眼下的一半封印,而另一半是无法揭开的。这是林则徐当时派他去广西时,看他身上没法力,所以将这众妖都想要得到的魔眼给了他,让他能够自保。
在一开始使用摄魂魔眼之时,连他自己有都一种要被摄魂的感觉,使有了多次,也祭炼了许久,那种感觉就消失了。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发现自己揭开摄魂魔眼的封印有了一丝不同的感觉。
如是说以前摄魂魔眼于他来说,就像是一个可驱敌杀敌的火把,尽管拥着着强大的神通,却只是外物,只可以任由其自身展现摄魂的神通,而刚刚他心中决定用摄魂魔眼来破了卯ri星君这个这法术时,双眼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中蔓延开来,宛若有着一丝诡异的气息朝自己的眼框四处渗透开来。
在他的心中,有一只眼睛正慢慢的成型着。
幽绿的双眼之中光华浓郁的似深潭里的水,没有半点生机,有的只是那种诡异与漩涡。
那只大公鸡啄下的速度陡然慢了下来,而易言的身形则以一种可以得见的速度迅速的涨了起来。
这时易言才明白自己是中了某种特别的法术,
易言涨起来的同时,大公鸡的身体在啄中易言前一刹那崩散,化为一个黑衣站在那里,他面貌老朴,双眼冰冷,双颊隆起,唇薄,眉淡,像极了一截朽木雕出来的人。正是那个窃取了卯ri星君神位的庙祝。
一轮争斗之下,两人都暂时停住了,不再动手。易言在云南与那些四劫、五劫、六劫的妖和修士相斗都没有落于下风,还斩杀了不少,这让他的心中不勉有了一丝看天下修行人不过如此的念头。
在看着神庙之中的神祇只有一鼎神力,相当于三劫修士的实力时,他心中难免有些不在意,即使是他jing惕事情不简单,也仍然觉得自己即使不敌也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然而,他却一时没有想起来,那代表着神祇的一鼎神力是指他离开了自己的神域,在别处所能展现的神力。一个神祇在自己的神庙之中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易言冷冷的看着卯ri星君,问道:“往ri无怨,近ri无仇,为什么要这样?”
卯ri星君同样的盯着易言看,眼睛眨动之间,有一圈金se在眼底闪现。他突然开口说道:“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一年前,你的父亲盗走了我们天庭神殿中一件宝物。”
易言微微一怔,他本以为眼前的这个夺占神位的卯ri星君,也是一个想要夺自己摄魂魔眼的人,原来却是因为父亲盗了他们天庭神殿中的一件宝物?
易言心中诧异,嘴里却紧紧的说道:“可我父亲已经死了。”
“人死了,宝物一定还存在于世间,更何况人也未必真的死了,虽然一年前的一次天雷将那座坟中的一切都毁灭,但是我们有人耗费了极大的神通,前往yin间翻阅了生死薄,并没有发现你父亲名字。如果是死了,必定还会有名字在上面,而且名字的后面会有注明何时何地死于何事。”卯ri星君盯着易言的眼神说道,似乎要看到易言的心底深处去。
“你们的天庭神殿之中必定是守卫森严,我父亲怎么可能进得去,如果是很重要的宝物,怎么可能被我父亲偷盗了近一年了才发现。”易言说道。
“哼,你的父亲是天庭神将,可以随意的进入神殿之中,想要盗取一些东西又有什么困难的。”
易言心中震惊,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会是人间天庭的神将,同时也瞬间明白了为什么父亲的法术之中会有请神。那父亲真正的死因又是什么呢,通过元神在家里看到父亲身上的那些伤,有着不少拜上帝教中神术造成的伤痕气息。父亲的心脏又去哪里了,是被王肃给挖去了吗?
“至于为什么现在才来查你的父亲,是因为你父亲嫁祸给了别人,而且在那不久之后,你父亲就死了,就葬在本神眼底下。”
易言听到这里明白,他是说父亲盗了东西,嫁祸给了另外的人,然后很快自己就死了,而且葬在卯ri星君的眼下,所以人间天庭就一直没有怀疑到父亲的头上来。
“这么说,你根本就不能确定是我父亲盗了东西。”易言说道。
“呵呵,确定与不确定只是一个法术的事,我们需要你敞开记忆,让我们看看易良康最后传灵力给你的时候,都传了哪些东西。”
“你们觉得我父亲把那宝物交给了我?”
“就算是易良康真的死了,他连灵力都要传给你,那件宝物他没道理不交到你手上的。”
敞开自己的记忆任何别人翻阅并不是那么简单,这对于被观看记忆的人来说是一件极为损伤灵魂的事,就像是破开了开灵盖翻看脑髓一样的危险,易言不可能答应下来。
易言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我想知道,我的母亲与弟弟是否还活着。”
卯ri星君盯着易言,最终冷笑道:“你觉得呢?”
就在这时神庙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易言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这人并不进庙中,手中拿着一把长枪,枪头幽黑发亮。
他的眼如鹰一样锐利的盯着易言,脸膛幽黑,手掌粗大,脚上穿着普通的草鞋,整个人提着那一把长枪就像是农民提着锄头那样,浑身上充满了自然与融恰,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凝肃到极点的杀意。
不知为何易言一看到他就想到了王肃,看到他的枪,就想到了王肃的刀。
“他就是行哥哥的师父。”易安指着神庙外的那提着长枪的jing瘦幽黑汉子大声的说道。然而易言只看一眼便明白这并不是普通的武师,而应该是神将。人间天庭中的神将,既然有这个神将在,那自己要离开的话就更难了。
“你出来吧,我不想就这么简单的在神庙里杀你。”那个jing瘦幽黑的汉子说道,易言不由的看了一眼卯ri星君,发现他竟是没有反对。
不等易言动身走出,他又说道:“你的父亲害得我被追杀了近一年之久,你是他的儿子,正好也是修行人,可以帮他还债了,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jing瘦幽黑的汉子淡淡的说道,他的眼神与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虽然语气不强烈,却自有一股凛然的杀气蕴含在其中,就像是他手中的枪一样,只随意的提在手上,却让人觉得那枪早已杀人无数。




众妙之门 第9章赤金炼狱
一座高山之上,有一条麻石铺成的山路蜿蜒而到山顶,山路时而陡时而缓。当踏上山巅的那一刻,就是踏入了卯ri星官神庙之中。
此时这座雄南峰的山路尽头站着一个jing瘦的人,他手提着一根木枪,枪身是白灰se,上面光滑无比,像是使有了许多年,却不知是什么灵木做成的长枪。
易言缓缓的将目光从神庙外的jing瘦汉子身上移开,重新落到了那位窃取了卯ri星君信仰的庙祝的脸上,他缓缓的问道:“他们不过是凡人,你是神灵,神不与凡争命,更何况我在这里了。”
庙祝只是站在那里,易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那个jing瘦汉子出现时,他脸上没有一丝的热情或笑意,他依然是冷着脸。
易言的心微微往下沉,再次低沉的说道:“我只想知道他们是死还是活。”
“亵渎神灵,必须下赤金炼狱。”庙祝冷酷的说道。
易言心脏紧缩,一种窒息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他早已经无神的双眼之中涌起幽绿的光韵,光韵诡异,诡异之中更是增添许多杀意。这杀意就像火后之风,有了风吹的火焰便涌生了吞灭万里山川之势。
易言知道他所说的赤金炼狱是指灵魂jing魄被抽出,炼入了那jing金兵豆之中,这就是神道中人常说的赤金炼狱。若是能够将一个修行人炼为天兵,那么那个天兵比起普通人炼成的天兵要强大许多倍。
易言第一次觉得有一样东西比自己失去了生命还要痛苦,第一次觉得有一样东西值得自己拿生命去交换。
他心中有着愤怒、悲伤、痛苦,同时又有着这绝境之中的求生之志在心灵的最深处翻动。不为自己,也要为了自己身后妹妹,自己若是死在这里,留下妹妹一个人在这个危险的世上该怎么活,易言无法想象。
他大喝一声,身上一直被满庙太阳光芒压制着元神仰天咆哮,龟身狰狞,满嘴金光。这龟元神代表着的便是易言内心。
手中的剑捏得紧紧的,却并没有拔出,他如果是一个人在这里,会忍不住的去拼命,但是身后还有妹妹,却将心中悲愤压下,缓缓的说道:“你让我出了庙门,就不怕我有一天回来踏平你的神庙吗?”
“你出去也只不过是个死而已,就算是你不死,凭你还不够。”庙祝冷冷的看着易言,易言则是拉着妹妹朝门外而去。
易安脸se一直不好,但是却并没出声,眼中虽然满是恐惧和担忧,却很安静。顺从的跟着易言步出神庙,然而却在步出神庙的一刹那,他感觉到了一股大力将她抛起,她整个人在空中朝山下翻落,像是一块石头朝大地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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