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国士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黎明尽头
“呵。你大概是天底下唯一一个,府试之时让秀才早些回来的。”云渊低笑了出来,喉咙溢出恍然丝绸滑动般的声响。他的声音不负少年的清朗,透着蛊惑的意味。
早些回来,对其他秀才来说,便是弃考了。
“没关系,我能等。”齐光抚摸着云渊璀璨的面容,浅淡地看了一眼,说出承诺般的话语。
云渊夸张地后退了两步,笑吟吟地回答:“放心,必不让你久等。”他有这个自信。
不让我久等吗?齐光背脊僵直了一瞬,然后侧过身,任由云渊离去。他放眼阁楼外的冬景,极好的视力还能看到云渊消瘦的背影。
我经历的光阴比这秦国存在的时间还要悠久,而你……又能活多久呢?久等……何为悠久?何为等待?
他苦笑着执起自己亲酿的酒液,入口不再觉得甘甜。
“云渊。”辛鸿和其他夫子早早就聚集在秦国书院的门口,门口外还有不少学子和几辆显眼的大马车。马车是普通的文宝,用来载他们去考场。
“我知你诗才,不求你成为解元,只愿你尽力。”辛鸿沉稳的面孔透着鼓励的神色,云渊点头应下,一个跃身进了马车。我若是尽力,恐怕要天翻地覆吧?
“唉,这番容貌……”辛鸿看着云渊矫健的身姿,纵是普通的动作,因为他那份容恣,做出来行云流水,美不胜收。
“云兄……”和他同乘一车的几人先是沉默了半响,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搭话。云渊名气太盛,又不太出来,秀才们对他既崇拜又陌生。
云渊并不是不好相处的人,只是外面传的太神乎其神。当他笑着和对方交流时,他们竟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人家了。
府试分为明经、诗词、策论。他们交流着可能的考题,聊起了上次府试考到的“安国全军之道”,议论纷纷。
“不知云兄如何作想?”一位秀才问道,他没有恶意,只是普通的讨教。
“府试,是圣道之初。”云渊没有直接回答,说了一句在其他人看来不相干的话。
“安国全军,须正当世士风。而士风之不正,源于利……”这里的人虽追求文位,可有天赋的还是少数。大多数人为利所惑,入朝为官。虽然基本不存在鱼肉乡里之辈,暗中的攀比之风仍是有的。安国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财力,一个国家富饶了,底层的争斗会少很多。
“利之一字,与纵横家相关。”云渊看着秀才们若有所思的表情,继续道。
“出身士族的人,和寒门学子的冲突一直存在,也源于利。这里的冲突,却与儒家有关。”
儒家讲究等级尊卑,讲究礼。
但所有人都没在乎过,底层农民商人才是利益的创造者。
“而利的产生,不在于士族,不在于文人,在于百姓。不应重农轻商,也不必重商轻农……这与农家和法家有关。”云渊短短几句话,不入俗套,新颖别致,竟串联了各家学说!
现代人都知道的事,古代人没有开阔的眼界,很少醒悟。
秀才们极为惊喜,云渊的思路和他们截然不同,他们大有所获,顿时感激道:
“我等若有云兄一半,不,一丝才华,便能中举了……”
云渊虽讨厌麻烦,但毕竟是同窗,能帮就帮。况且他是佩服这些苦读多年的读书人的,自己有一个世界的才华作为倚靠,他们只能靠自己。
本土的云渊念了十年书,念到对命运绝望,而穿来后的他也苦读了两年,准备明经和策论,发现书中晦涩之处完全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
若不是他有数不尽的诗词歌赋,文位的晋升真没想象的那般简单。而所谓的策论,若是有了套路,并不难作出,难的是出采。
他觉得这和高中写作文根本就是一个套路。高中作文,先确定独特的主题,然后开头来句名言,接着阐述旁征博引,结尾简练点题,引人深思。
策论说起来也是那么一回事,按照写作文的套路,一篇格式完整的策论便出来了。
“何人这般狂妄?”秀才们说这话时,他们的马车已经停在了考院入口,一个身着紫色华贵锦衣的人听到了这话,不高兴地询问。
他出身士族,身上也领着个世袭的男爵头衔,之前一直在游学,今日归来便是为了一举夺魁。
秦国书院在平民学子眼中是秦国最好的,可他父亲就是大儒,家里藏书也不少,哪需要这些人来教?
那些皇宫贵胄入秦国文院的也不多,都是呆上一两个月便离开了,他们更愿去别国与人交游。
云渊不爱出门,他们自然不认得。
“笑言罢了,何必当真?”云渊从马车上走下,逆着光看不清身影。
“笑言?”那人反问了一句。他并非找茬之辈,只是今日府试,他也是参考的人,一早就听到这般话语,难免不乐意。
“那便是……笑言吧……”他本还想刺上两句,等云渊走到他身前,擦肩而过时,他再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越人歌》的两句进入男人的脑海里,久挥不去。
秦国怎么会有这般人物?这般人物,他又怎会不识得?男人生平第一次被人无视,却无法产生不悦的情绪,反而怅然若失。如今男子也是会欣赏男子之美的,云渊的那份容貌,他平生仅见,连楚国那位入了明珠榜的女子,都没有这番颜色。
“那人是谁?”男子失礼地拉住了云渊身后的一个秀才,哑声问道。
“云渊。”秀才背着竹篓,毫不诧异。对于云渊,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很多,不认得也正常。
云渊?他就是那个云渊?男子失神了片刻,他这两年走过三个国家,每个国家的清倌都提过他,而《百家报》上他更是常客。当初他不以为然,还觉得太夸张了。
没想到真人,比传言描述的,更加……他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
云渊递给门口的人一个铭牌,随后一阵轻柔的力量拂过他的身体面部,似乎在检查什么。这是这个世界认证身份的方式,要知道代考这种存在,不分空间时代,只要有考生,就会出现。蓝光证明他身上没有携带有文字的东西,同时代表他是本人。
“嗯,你就去……就去东面吧,东面一号。”门口的人对着他的面容似乎不为所动,但说出的话语和闪躲的眼神还是显示了他对云渊的偏爱。云渊笑着,几不可闻地回了一声“谢谢”。
东面背对着冬日烦人对于阳光,而一号的位置,可以让他免于两边受扰。
这算是刷了回脸卡吗?还是气运所致?云渊坐在一隅,胡思乱想。
[系统]国士无双 第25章 欲与天公试比高
“咚——”悠远的钟声在考场里响起,下一秒所有人的面前空白的纸张上慢慢浮现出墨色的字迹。看那凝练的笔触,应该是哪个书法大家写的。
云渊慢悠悠地看着白纸上的试题,这场府试持续两天,他所在的隔间里甚至有一张小木床供人夜里休息,不必着急。
最先考的是明经。扫了一眼发现大多是《易经》、《论语》、《老子》、《孝经》等必考之作里的句子,没什么偏题难题。这里的明经说白了就是现代的填空和阅读理解。
唯一有意思的一题是——“世人皆知《论语》是后人之作,但《论语》出自哪些人之手?有何凭证?”
云渊想了片刻,手腕挥动间大气仿佛内蕴筋骨的楷书流溢在纸面,写到最后唯独剩下那个比较麻烦的一题。
许久,只见他提笔书写道:
“琴牢、原宪、曾子门下之人、琴牢门下之人、闵子门下之人……具体可参考《宪问篇第十四》、《雍也篇第六》、《泰伯篇第八》、《先进篇第十一》……”云渊写的时候也不是很自信,《论语》何人所作这个问题一直纠缠不清。
东汉郑玄作注时认为是子夏(卜商)、子游(言偃)等人,而唐代柳宗元又说是曾子弟子所编,谁是谁非无从考究。云渊想了半天觉得还不如自己分析,这样的考题一看就是为难人的。既然其他题目他自信全对,何不任性一把?
他所提及的这些篇目,从称呼的差别上可以看出作书之人,但答案七分靠资料三分靠运气,是对是错对他的总成绩影响不大。
写完之后他又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随后碰了一下身侧的铃铛,示意来人收走卷子。这才过了一个半时辰!
其实秀才们最怕听到的不是考试结束的钟声,而是身边的铃铛声。这意味着人家领先你太多。
云渊记着他对齐光的承诺。他虽不是什么好人,却重诺。这卷子就算看上十遍也无非是那结果,为何不交?
府试比乡试正规太多,他发现不是考官前来收卷,而是卷子凭空飞起,下一秒出现在高台之上。而他的面前又是另一份试题——诗词。他看到题目的第一眼,差点笑出了声。
半圣大儒们出题要不要这么坑?纸上赫然写着一个大字——冬!下面是一行小字:
“与“冬”相关,诗词皆可。”
乡试在秋天,考“秋”字,府试在年末,就考“冬”字,要不要在州试国试里把春夏秋冬集齐了召唤神龙?
无声地笑了片刻,他慢慢冷静下来答题。
举人是圣道的开端,在简单的题目一扯上未来就不得不慎重了,他不觉得上头的人闲的发慌才出这样的题目。
冬啊……冬日寒冷苍凉,各族火气下压,静心安眠,兼之新年庆贺,是个很和平的季节。肯定不是秋日那种战事……还能写什么呢?他想写岑参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别致动人,但那诗后面牵扯到战事,不适合。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一句又太过寂寥。
如今的云渊已经不是当初不顾后果,什么诗都写的少年了。他不在乎诗歌让生命之火上涨多少,他更在乎自己的心情。
只有诗歌和自己的心情呼应,他才能在天地承认的一瞬间与上天共鸣。他思索很久,两年前的《将进酒》便是因为他悲情豪情已够才写得出,半圣的力量只是锦上添花。
这天道……他想多接触接触。云渊不知道他这番心思和做法,已经快触及到人族最大的隐秘。要是半圣得知,不知道会惊讶成什么样子。
我此刻在想什么?云渊仰头,双手后撑在矮座上,凝视着考房外湛蓝的天空。渐渐地,他伸出修长的手,虚虚一握,空空的大脑顿时涌现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这片天空,太狭小了。这个世界,太假了。这不是云渊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有问题,天道为什么老何人族过不去?
生命之火的存在、人族的近况都很令人费解。万族林立,为什么只有人族被各族针对?为什么只有人族与各族都扯得上渊源?为什么只有人族体内能点燃生命之火?
想到陆危楼、墨天工、夜孤城,还有那个身份不明的女子。想到百年前的半圣吕不群,想到那个时代,又想到百家争鸣的伟大……想到妖族、魔族、鬼族、仙族,以及人族。
想到长安歌舞升平的背后,又是怎样的风景?
此时外面又下雪了,纷纷扬扬的雪花仿佛将浊世封存一般。
云渊垂着眼执起了毛笔,第一句词落下,他墨色的笔端溢出了彻骨的冰凉。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秦国位处七国之北,多美人,多奇景。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他豪情纵生,恍若黄河涨落在一念之间。
“有些冷了……”云渊低低说了一句,呼出的空气都带着白色的水雾。
“那就热起来吧……”意味不明的自言自语,他沉浸在心绪中。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笔尖一滞,似乎再也写不下去!这次不是生命之火不足,而是上天强行阻止一般!
“试!比!高!”又是晴天霹雳,这次直接劈在了云渊考房之前,留下一片焦黑!府试无人在考场巡查,因为怕打扰考生。而云渊隔壁的那家伙听到一声巨响,吓得笔都落了下来。
1号房的在搞什么?之前写那么快交卷,该不是作弊被发现,所以众圣发怒?他胡思乱想着,心里倒轻松起来,将染上墨迹的纸张揉作一团,重新再来。
大概上天是在惜才,亦或者考院的防御措施得当,反正雷没劈到云渊的身上。但天空闪烁不定的雷霆仍旧意味着警告。
云渊表情终于变了,低笑了出来。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笔锋陡转,像是在安抚天道。顿时雷霆散去,阳光普照。一切便如他所说一般,暖和了起来。
“什么情况?”府试之地太多,只有各国国都的7个考点才有百家阁里的半圣关注。秦国的场景顿时出现在百家阁的墙面上。
仔细看去,这一整个墙都是一面镜子,像极了夜孤城用过的鱼尺镜,但这是单面的。
“又是秦国。”墨家的半圣摆弄着手中的玩意儿,说出了众圣的心声。
“又是那个小家伙。”看到镜子中的青年,另一位半圣接口。
“他能不能消停点?影响考场纪律!”法家半圣刚正不阿,此刻吹胡子瞪眼地对着吕不群说道。
而吕不群的胡子上沾满了酒液,一副听不见的模样。
“清静无为。静!”道家的半圣沉默了许久,出声打断了议论,随着这一声念出,云渊的考房也被隔空笼罩住。
云渊不知他们的动静,继续书写。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纵是追求圣道的世界,也又很多人追求浊世名利。秦汉三国,不就是这般打起来的吗?
“昔秦皇汉武,略输文采;琴棋书画,稍逊风骚。”这里没有唐宗宋祖,云渊便改了几句。
即应了平仄,更显示自己的内心。
皇帝世俗是过眼云烟,琴棋书画更是小道,那些鼻祖不过成了半圣,绝无成圣可能!事实是这样,可云渊是第一个把这事直说的人。
“哼!”这下天道不管他了,而一位棋道半圣不乐意了,一边落下棋子,一边冷哼了一声。
两年间云渊的生命之火早已转黄,现在正由黄转绿。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哪管得了他人感受。
“一众文人,消残壮志,冷眼新朝换旧朝。”
大家对评价文人避之不及,云渊却上赶着往前凑。他如今在书院混得很好,在这个世界也是声名颇盛。可一步步走来冷暖自知,目之所见皆是文人相轻,互相攻伐,怎么不见他们壮志凌云,如陆危楼一般去搏杀外族?
他性子执拗,看似放下,但动不动就翻翻旧账,因为实在是气不过。
好在那头的人族半圣们心胸宽大,对此怨愤之句一笑而过。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妙!此诗霸气难言。若以此作为圣道的敲门砖,再合适不过。我人族是需要这般天骄的。”兵家的半圣缓缓开口,其躯不动如山,赞赏着云渊的诗句。
“你纵横家,得了一个好少子。”话语间仿佛认定云渊能成少子。
“这小子就会胡闹。”吕不群训斥了一句,笑的开怀。还是兵家的有眼光!
而云渊从停笔的那一刻,耳朵里就充斥着一个字音:
“善。”“善。”“善。”“善……”
记不得多少声了,不同的人,不同的声音,却是相同的苍老与鼓励。
这便是,我人族的半圣吗?云渊先是一惊,随后不由垂下了眼,感慨良深。
他或许……不该这么说文人的。
[系统]国士无双 第26章 策论惊天泣鬼神
罢了。云渊抬起了眼,直直地看向前方,眉目间一派风流。
“这张脸……此次府试过后,他无需费力,定上无双榜。”一名面目稍微年轻点的半圣看着鱼尺镜,轻声说道。
“马上就是明珠大比,之后重评明珠榜时,无双榜也会更迭。那日并不遥远。”
没有人反驳。无双榜上的人,不看真才实学,只看容颜。他们的容貌绝对称得上举世无双。半圣煞费苦心弄出各种报刊、名榜,便是为了这群后辈能有更多的机会搜集信仰,生命之火常燃,成就大道。
而更深层的想法……未尝没有利用妖魔仙喜好容颜姣好之人这点的打算,无双榜上的人若是假扮他族,说不定在关键时刻便可助人族一臂之力。
不过不到关键时刻,半圣不会做此决定。纵然他们守卫的是整个人族,守护人族大局,却也不会在和平时刻强行要求牺牲个人性命。
无数人为了扬名,爱护容颜,制造了多少巧合美谈,才入了无双榜。世间存在不需要任何吹捧就能登榜之人吗?看到云渊后,他觉得是存在的。
“继续考试吧。这雷劫估计是六重的,我勉强压抑片刻,等他出了考场就会降临。”道家半圣指间一挥,撤去了云渊身旁无形的罩子。星星点点的气运飞溢到秦国皇宫,同时没入云渊身体。
诗词大气,却在攻讦天道,天道不容挑衅。
云渊再次摇了摇铃铛,想到什么他突然笑了起来。那个呆在他旁边的秀才是不是倒了八辈子霉?三个时辰不到,被他吓三次?难得是对方气运不济?
笑意还未退,纸张上再度浮现出工整的字迹。
“吾等先行之辈,终年苦思一字,久不得其意。”先行之辈?不以半圣自居,只称自己为人族先行一步之人吗?这等谦逊之风,真是……令人心生敬佩。
“此字为——”“人!”云渊情不自禁地念出了这个字,慢慢地捂着自己俊秀的脸,无声笑了起来,笑容晦涩难言。他扔开笔伏在桌面上,衣袖下漆黑的瞳孔满溢疯狂。
人!人!人!半圣原来早已触摸到天机了吗?!是了,连他都有所察觉!为什么各族都暗中针对人族!为什么只有人族能与世长存!在这天道下,人族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他……怎么了?”半圣没有看到云渊的神色,所以不知道他的心情。
“大概,此题太难?”另一位半圣犹豫地接了一句。这个题目他们讨论了很久,终究放了上来。此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毫不束缚个人思维,想走哪条圣道,就按着那个路子来写。
等这些小家伙成长起来,就会知道这个题目对他们有多大好处。
“且看罢。”孔家最年迈的半圣孔德开口,止住了交流。他的身后还有两位同族半圣。孔家千年内,一门三半圣。他们家的后辈孔德还未不惑,也已是大儒,这便是气运和底蕴。
“立气运柱!”孔德陡然提高了声音,百家阁门前的九根雕龙柱缓缓褪色,成了九色的光柱。
地球人常说三教九流十家,这里没这个说法。九为极致,通往圣道的道路只有九条,儒家!道家!墨家!法家!兵家!杂家!农家!阴阳家!纵横家!
在地球上十家之内的名家不在其列,被兵家顶上!因为这里更重打仗!
“这是不是太夸张……”每次立气运柱,都是觉得会有惊天文章出现,或者某家少子确立,这可增加对应的气运。越早立起,吸收的气运越多。
虽然早立气运柱没什么损失,可这是他们人族的瑰宝,不到大时刻不会显现。
“我冥冥中感觉到了。”阴阳家的半圣和道家半圣遥遥相对,两人的话先后响起。他们有卜算未来的能力。阴阳家和道家密不可分,却又分裂开来,实在不好说清他们的关系。道家影响更广,学说更严谨,但阴阳家在天文、气象、历法、地理等处,略胜道家。
道家的力量是影响七情六欲和感知天机,阴阳家的力量是卜定吉凶和五行之法。两者算是欢喜冤家。
众人再度将视线投诸在云渊身上。青年一只手支起身子,露出的平静表情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捡起紫毫,用清水洗去了他无聊时沾满笔尖的墨水,下一秒利用紫毫的特性,无墨自书。
吕不群眉头一跳。或许众人会疑惑他没怎么思考就下笔,可他最熟悉云渊这表情了。当初那首《将进酒》,不也是这番做派吗?
“生人果有初乎?吾不得而知也。然,人者,天地之精华,万物之灵长!”人类真的有原始阶段吗?我不知道。但人,一定是天地的精华,万物的灵长!
策论开篇就大气难言,甚至势头有些夸张!
“好!好句!好字!”兵家半圣一直居于前线,他对赞美人族的句子一概称好!况且云渊的字不媚不俗,极具风骨!
“世人将天地精华当做仙人,将天地作为灵长。可谁又知道,我人族也当得了此句!”
“这小子有不将天地放在眼底的豪情!适合我兵家啊!”他话未说完就被吕不群瞪了一眼。有这么公然挖墙角的吗?
不过,这小子能写出这样的话,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儒家,定人族之礼。”云渊果然地写下七个字,纸上熠熠金光。
“人之礼,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
“此间,立德、立功、立言谓之为人族三不朽……”云渊引经据典,写出一段简短凝练的儒家功绩,还加入了后世宋明理学的一些东西。
“人道莫有不辨……人之所以为人者,可见一斑。”
“他不是纵横家吗?怎么以儒家开篇?”一位半圣忍不住低语。
“噤声。”年老些的半圣都盯着纸上金光,不再理会他。
“道家,定人族之心……”儒家书完,转笔为道家。道家清静无为,休养生息。这等闲适,最是安抚人的。
“这文章,脉络清晰。”半圣们不知道,这在地球就是仿的三段式,议论文经常这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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