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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国士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黎明尽头
这看似在讲佛理,实则在婉转的拒绝拂柔。就算是墨天工这般游戏人间的人物,对待示爱的女人也没云渊这般温柔体贴。
“多情种,这可比写词更动人。”墨天工拍了拍云渊的肩膀,在他耳畔喃喃。
“今日过后,你怜香惜玉的名声必会远扬。渊弟可要成为各国姐姐们的最爱了。”男人吐出的声音带着热气,染红了云渊细嫩的耳垂,不知是害羞的,还是气的。
墨天工好笑地看了会儿,不再逗弄这个小子。
拂柔听闻此言,眼神黯淡了几分,却仍然温婉地行礼:“谢公子。”
一袭青衣,飘然而去。
“这等果决的女子,世间少见。你真不动心?”墨天工摸着光滑的下巴,嗤笑着。
“吃菜。”云渊堵住了墨天工烦人的口舌,专注于填饱肚子。
他们来此,竟真的是和美人调笑,而后静静吃饭,没有一丝逾越的举动。也是一群奇葩。
“你懂小说家,也懂佛家,涉猎甚广,为什么要选纵横?”夜孤城并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可对上云渊,总有想问的东西。
“那是因为,我天生就是纵横家。”云渊吃着美人喂的水果,慵懒地挑起了眉梢。一扫刚刚君子温柔如玉的样子,变得狂妄。
“谁能比我,更适合它?”朝秦暮楚,皆为利益。有利可图,我便伺机而上。我云渊,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夜孤城突然欺身而上,云渊都能感到对方呼吸轻拂在脸颊的热气,气氛暧昧难言。
“你,确实适合当那个搅动天下大势的人。”他似乎在一遍又一遍地打量着云渊,良久,他叹了一句,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三人聊着各国的趣闻,又一起游玩了些地方,便散了。
云渊次日一早去文庙接受洗礼,县令在读先人的各家名篇,以此唤圣降临。
“……此等都是我人族未来之才!请圣人降临!”
云渊昏昏欲睡地听着。众人需要文庙来授予秀才文位,以增加寿命和实战能力。可他的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寿命。他一直觉得这东西可有可无。
然而事实不是如此。当他骤然回神时,仿佛身处一片虚空之中,最前面站着诸位老人,样子都看不分明。
“何为儒家?”
“仁、德、礼、中庸,微言大义,重义轻利,兼之教化万民,求天下大同。”云渊想也不想地回答,这东西初中、高中之时一份份讲义列的简练分明。
“……善。”老人是没听过这么简洁而又面面俱到的回答,来这里的才子都长篇大论,唯恐遗漏了什么。不过老人最终仍是肯定了他。
“善”字一落,云渊就觉得自己身体轻松了几分,而且自己对儒学多了些领悟。
“何为道家?”老人右侧的人开口。
“清静无为,道法自然,守雌守柔,以柔克刚。然,自胜者强。”如今的书籍过于晦涩,大片大片玄之又玄的东西,几乎没人能像云渊一样,只消一眼,就看出重点来。
这样的回答,十分精辟,又有自己的理解在内,得到第二个“善”也不足为奇。
紧闭双眼的云渊根本不知道外面动静有多大!文庙被巨大的铜钟自己响了起来,恰好响了两声。声音浑厚悠长,仿佛穿越了亘古绵延而来。同时,七国文庙内的铜钟也在响动,像是在呼应着什么。
“是谁?是谁让圣人承认了?获得钟响再修此家学说,事半功倍啊!”
“连响两声,不知道是哪国的天才……还在响!”
“……何为纵横家?”
云渊沉默了。以他的聪慧,隐约猜到得到亚圣们的肯定,对自己有莫大好处。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只要他愿意,百家学说,无论哪一家,问他他都能口若悬河,扯上一两句。但他仍然放弃了许多偏僻的学说,为的就是不过于惊世骇俗。
他的年龄在那里摆着。诗词歌赋可以说是天赋使然,但百家学说,每钻研一家就要大量精力,他要有所选择,有所收敛。
“纵横家,合纵连横。然纵横之道,皆为‘利益’二字。”
“纵横家以‘进取有为’为准则,重在游说机辩。”
“世人都道纵横家用口舌玩弄天下,可是……”
“纵横家能玩弄人族,为什么将眼界局限于人族呢?”
“为何……”云渊最后一句恍若喃喃自语,低到听不分明,可就是那句话,让问话的人面容清晰了片刻。
“禁言。”老人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投在云渊身上的目光复杂难言。
那老人白发短胡,一身文人装扮,眼神清明,暗含日月。既有兵家杀伐之气,又有儒家君子之风,兼之道家的亲和自然之气。
鬼谷子王诩吗?只有他能有这般的气场。
“大善!我当年未尽之事,愿有后人达成。”这场的灌体比前几次还要深刻,仿佛连灵魂都清洗一般。
“连鸣九次!九家认同了他吗?鬼才降世啊!”
“千年来,最天才的一个人也不过连鸣七次!查!这人是谁!”文庙里所有举行文气灌体的县令都又惊又喜。仔细查看可能引起这番骚动的人。
而大梁的县令却最清楚那人是谁。是云渊,只会是他。
因为其他秀才的人早已退出了意识空间,回家去了。文庙里唯剩他一人!
“潜龙在渊。如今潜龙,也要一飞冲天喽。”县令感慨了一句,心下盘算着如何与其交好。他虽刚正不阿,却非迂腐之辈。
这样的年少英才,最值得结交。
“我秦国的气运……又增长了!”待在寝宫的皇帝盯着眼前金色的气运之柱,又看着柱子上显示的云渊二字,大笑起来。他登基为帝数十载,政绩平平。秦国一直在七国间不上不下,格外尴尬。
可今年秦国气运连连上涨,他怎能不高兴?
“来人!传朕之意,赏鸣钟之人……”还未说完,他收到了一份鸿雁传书,面色一喜又转而微妙起来。能直接传给帝王的人,除了秦国的半圣,别无他人。
“赏鸣钟之人——幽州大梁云渊,子爵之位,十代相袭。”按理说就算是有潜力的文人,顶多封个男爵,没想到竟一封就是子爵。
此时仍沿用的曹魏的爵制,如今所封爵位虽然没什么实权,可该有的一分不少,反而清闲。是追求圣道的文人最喜欢的一项赏赐。
“16岁的子爵吗?这天下,当真是年轻人的天下。”
吕不群躺在皇宫的屋檐上,喝了口酒,不甚在意地说道,眼底是少有的豁达。





[系统]国士无双 第18章 酒醉还须花下眠
“云渊,接旨!”一个尖细的声音凭空响起,打断了云渊的沉思。他刚接受完文庙洗礼,匆匆告别笑得有些夸张渗人的县令,回到了风月楼。
圣旨宣读时,他还在听着云衣抚琴,暗自思量天下大势与各家学说。
“圣旨?”云衣反射性地看向自家弟弟。文位在身之人,可不用下跪接旨。
“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一副明黄的圣旨缓缓在屋内悬空舒展开来,皇帝稳重硬气的字体浮现在云渊的眼前。
“大梁云渊,年十六,钟鸣九响,举世皆闻,有经天纬地之才。兹特授尔子爵之位,十代相袭,赐封地大梁,官同正四品。愿尔文传天下,振吾国威……钦此。”
后面是一些套话,云渊左耳进右耳出,这里不一一赘述。
这个世界晋之前和地球的历史还是高度相合的。魏文帝黄初年间,定爵制为九等:王、公、侯、伯、子、男、县侯、乡侯、关内侯。按理说王爵至男爵都有国号和封地,但这封地是有的,国号就别想了。本就是七国鼎立的局势,怎么可能让别人插足?
也很少有子爵得到这样的封地的。世界虽比原先的地球还要广阔,子爵能得到的基本是还未开发的山野之处。那些得宠的值得信任的王爵勉强能得到一州之地。
皇帝对土地就和护崽子一样,十分在乎。或者说,对自己的崽子都没这么在乎。毕竟七国之间纷争不断,谁也不想内外皆敌。
云渊能有这待遇,多半是因为秦国的镇国半圣吕不群。想到他说会将奖励找个合适的由头给他,云渊心中了然。
大梁现今是他的封地,不代表他能当土皇帝。他只能得到大梁这个县城的税收,官员啊什么的一概动不了。总的说来就是给他一个固定的收入,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头,便于他跻身世族,获得名望。同样的,他无须管理封地,毫无义务。
这就是文人想得到爵位的原因。
“子爵?”云衣早已停下了抚琴,突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云渊有了文位,武力上没人能明目张胆欺负他了;而今云渊又有了爵位,意味着他跻身贵族,暗中也没人来惹他了。
而他们的那些对头,再也不回来纠缠自己。她云衣,自由了?!弟弟昔日说的话,成了真?
云衣紧闭双眼,泪水不知不觉涌出,混着脂粉香气,无声流落。她相信弟弟,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以前的担心忧虑,仿佛一瞬间烟消云散。
“阿姐,今日我便离开大梁,为我添置些衣物可好?”云渊背过了身,装作没看见阿姐的狼狈。阿姐一直以母亲的身份在照顾他,自是不想在他面前丢了形象的。
“今日便走?”云衣用锦帕拭去泪水,勉强稳住了声音说道。
“嗯。”今日过后,大梁不少人会来拜访他,他没功夫去虚与委蛇,他也不想和那群没什么善意的秀才一起出发。当然,他不会承认真正的原因是,他最厌恶离别。
别人盼望临行时有友人相送,说些祝福想念的话语,可云渊受不了这个。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那样的拖曳,更惹得人心烦。
上辈子孤单一人,没人这么做,这辈子他也不想有人这么做。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墨天工和夜孤城的身影,嗤笑一声,转头就忘。
云渊的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在阿姐买完衣物和一些远行用品,躺在榻上小憩时,他俯身贴在了阿姐的耳边,轻声低语:
“阿姐,走了。”
一张透着自由气息的纸张落在云衣的身旁,少年的余温随着风慢慢消散、冷透。
“我跨越了千百年,跨越了千万个时空,来了一场孑然一身的旅行。听起来棒极了,你说呢?云生?”
这些日子少了云生的咋咋呼呼,他竟不太习惯。
云生听到男神的问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天来他静静地看着云渊苦痛、强颜欢笑,暗自谋算着他无法理解的东西。这个少年总是在逼自己做些不想做的事情。
云生翻遍了地球的信息,明白了这叫谋划于未然,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接地气一点就是——我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选择靠才华。
但他为什么能做到这个地步呢?云渊完全没必要熬夜去看那些晦涩难懂的书籍,只要他开口,自己可以瞬间找到他想要的资料。
光是凭借那些数不尽的诗词歌赋,随便选一条圣道都足够他到大儒了啊。
身为系统,身为智能的他,不懂什么叫人类的野心,也不懂什么叫……不甘心。
云渊拿出墨天工送他的小玩意儿,很精巧的一辆小车,一遇到生命之火便会延展放大。很适合赶路。
“云生,旅行啦~”
云渊欢快地说着,他一身银色的锦衣外镶黑边,罩着的袍子领口立起,黑色的衣料贴着洁白皮肤,神秘惑人。那一头青丝用墨玉冠挽起,既有少年的朝气,又兼之青年的成熟。
“主人,我想吃雷。”系统奶声奶气萌萌地说着,他不承认自己吃小车的醋了。昨天那首《将进酒》有半圣帮忙,他不敢偷吃!云渊能撑过多场雷劫,未尝没有它的缘故。
云渊抽抽嘴角,他还没傻到天天找雷劈。如果天下读书人知道他这般想法,估计会一拥而上,弄得他骨灰都没了!
大梁是靠山傍水的。秋天荒凉寂寥,可如今夕阳未落,天边是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恍若在燃烧生命般的热烈奔放。
总说“一城繁华半城烟”,这县城再美,哪比得上自然?
云渊认不出四周的树木,那些古老苍茫的树高耸入云,仿佛与火红的云朵相接,等待被它亲吻点燃。世界都是淡红色的,无人驾驶的车碾过落叶,发出轻微地“咔擦”声响。
梦幻而荒诞的景色,却真实至极。云渊感觉自己胸膛中的空气一瞬间被抽干,然后又被狠狠灌满,甚至有种世间独留自己一人的错觉。
“还好没和那群人一起走。”云渊伸了个懒腰。若是和他们一起,岂不败坏了这等美景?
落日的余晖错落地洒在云渊的脸上,让少年紧皱的眉头都松了开来。那一瞬间,少年温柔的不可思议。
“真像桃花。”云渊拿下了随风飘散的花瓣,将贴在嘴角的花瓣捧在掌心,粉色不知名的花在月光下清冽动人。他们已经走了很远了,现在四周是一片片花树。
用现代的交通工具来比喻,这辆丝毫不比跑车慢。云渊乏味了一直赶路,准备休息一晚。
“好像真是桃花?”云渊觉得有些不对劲,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仔细打量着四周。桃花在秋天开放?逗我?
他突然想起吕不群离开前对他说的话——“你路上可要小心些。”
“我秦国境内虽不会有妖鬼魔族,可那些‘神仙’……”当时吕不群还为老不尊地盯了他半天,才接着说:
“算啦,凭你这张脸,没人会为难你。”神仙比谁都看重皮囊,他们属于中立派,人族妖族都不愿与其为敌。因为他们天生寿命悠长,天赋法术极强,人员又少,没什么值得大动干戈的地方。
难道有什么神仙喜欢桃花,所以使其花季常存?云渊没多纠结,仰头嗅了嗅桃花妖娆的香气,随即倚靠着花树闭上了眼。
他欣赏不来淡雅高洁的东西,这种热烈的,妖娆的花,才最得他欢心。他真的在文气耗尽的情况下,躺在莫名其妙的花树下睡了一晚上!
“如果可以,真想当个隐士。”等他转醒,已是黎明,破晓的光束打在脸上,有些刺目。这不是他第一次动归隐的念头,大概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可以的呀~主人想做什么都可以~”云生不需要睡觉,快乐地接上了云渊的话。
“是吗?”云渊挑了挑纤细的眉,眉目昳丽。
“做不到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他从锦囊里翻出风月楼最好的酒,自饮自酌。念头终究是念头,他不会付诸行动。
酒,有时候真的是好东西。起码这时候,他需要的不是什么食物,只是酒。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云渊倚在树上,耳朵动了动,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然后便突然低声念出了一句诗。
“桃花仙人种仙树,又折花枝……换酒钱。”他吹走了发梢间的花瓣,轻笑出声。没人看见,他眼底不是什么超尘脱俗,而是自嘲。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云渊似是喝多了,声音陡然大了起来。少年的声音如玉石般清脆,有透着常人没有的洒脱淡然。
明明是如此狂诗豪诗,他的面容是少有的平静。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满地的桃花瓣突然打起了旋,所有的花树下起了花雨。轻柔缱绻地花瓣在云渊身边飘舞着,在表达着它们的心悦。
连远处本未长桃树的地方,都出现了树干,抽出了枝芽,并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成长着。转眼望去,桃树遍布,再无他物。
成了……云渊扔开了喝尽的酒,漆黑如墨的眼闪过一丝精光。




[系统]国士无双 第19章 我笑世人看不穿
“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
“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云渊念得兴起,不顾衣着的凌乱,任由发冠滑落,如墨青丝贴在白皙的脸颊间。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念道这里,云渊想到了什么,突然放肆地笑了起来,笑得疯疯癫癫。
“主……主人?”系统不明白云渊为什么这副作态,有些吓住了。
“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已是深秋,云渊都感到热意,微微扯开了有些紧的领口,露出精致的喉结。这副模样,要是落在迂腐之人眼里,必被批得一无是处。
“记得五陵豪杰墓,无酒无花锄作田……”尾调转低,湮没在唇齿间。等云渊呼吸平稳,一个男人凭空出现,静静地站在他身前。
云渊是半躺在树边的,最先映入他瞳孔中的,是男人那一身柔软飘逸的粉色衣袍。视线上移,便看见略微露出的蜜色胸膛。男人发丝未束,头发白皙如雪,清亮皎洁。而那张脸……
眉如远黛,唇色浅淡,俊美的不似凡人。他的面容和云渊的清丽妖娆不同,更偏向成熟的温柔。男人不止衣着随性,连鞋袜都未着,然而花瓣似乎在爱怜他的脚,重重叠叠地让他踩在上面,使其沾不上一丝灰尘。
“汝之名……?”男人的声音温柔至极,就好像琴弦撩拨在耳畔,又像是雨打屋檐的暧昧。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还是人?
“云渊。”云渊愣了一下便没有再看向他,反而轻轻地抚摸着仍然飘舞在他身旁的花瓣,像是在与情人温存一般。
注意到他的动作,男人不仅没有因为被冷落而愤怒,反而连冷淡的眸子都柔和起来。
“云渊吗?过了这么多年,等来的,竟是你这样的少年。”男人伸开双手抵在桃树上,将云渊禁锢在怀间。
这在现代怎么说来着?传说中的树咚?
他纤长的身躯意外有力,然而……男人是没有呼吸的。云渊离他如此之近,近到稍一抬头,就能吻上那姣好的唇,却没有感觉到呼吸喷洒在颈间的热度。
“16岁吗?”男人手顺着他的背脊蜿蜒滑下,触碰间摸出了他的骨龄。
“人族,天才至此?嗯?”他的尾音透着慵懒的惬意,下一秒搂住云渊,用自己的额头抵上了云渊的。云渊任由他的动手动脚,这个男人风光霁月,很难让人想歪。
“小家伙,别害羞呀。”
“记住,吾名——齐光。”
“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齐光。”越发低缓的声音让近距离听的人快身心融化了。
云渊收回思绪,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只是从容地唤着:“齐光……”
齐光闻言愣了片刻,抚弄着云渊的额头,眼神幽远。这千百年来,他是第一个唤己之名的人类。
“没想到真有仙人存在。”云渊对这个世界的历史与神话一知半解,刚刚那番作态就是为了试上一试。他想做的事情太多,需要的助力,自然也多。
从念诗的第一句,他就在算计。所以他说,他做不得隐士。这般复杂的心思,哪能寄情山水?
“你竟不知道?你竟不知道……哈哈哈!”齐光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这世间真是有趣。别人苦觅不得,你却……”
“我本为一株桃花,从天地灵气间孕育而生。千年之前,应该是千年前吧,化形的我顺手帮了一个落难的人。他将我的存在传了出去。”齐光帮云渊整理了衣着,然后和他背对背倚靠着树,诉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这种天生地养的存在,归不到鬼族妖族里,也不是人族魔族。所以有另一个称呼,神仙。”
“那时人族正和妖魔大战,一个神仙,自是要被拉拢的。”齐光并不是不知世事,或者说,千年的光阴,早已磨灭了他的不知世事。
“那时候我呢……什么人族妖族,毫不在意。种族间有些事,太过肮脏。”男子眉目间有轻蔑之色,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
“不胜其烦间,我便许下了承诺。”
“若有人能将这十里桃花尽数开放,我便久伴其身旁。”真可笑不是吗?他本就是桃花仙,桃花的兴盛衰容不过在他一念之间。
但人族妖族无人放弃。或者说,不能先对方一步放弃。
“你们人族的亚圣曾经也想过用诗词这个办法,没人能成功。其他族人太过粗俗,不提也罢。”
“时隔千年,没什么人再来打扰我。我便不再拘束桃花,让它四季常开,供自己饮酒作乐。”
“没想到……”齐光再次抚着云渊的额头,眼神淡然如水。
“没想到,真的有人能让十里桃花尽数倾慕,甘愿绽放。”
甘愿?看来控制花季的兴衰,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云渊对他的赞叹回之一笑,并未多言。他能巧合的遇到齐光,或许就是气运的作用。
“小家伙……你很聪明。”齐光挑起了他的光滑白皙的下巴,附在他的耳边喃喃说了什么。
“算计了我,无所谓。我想看看……”
“这般年华的少年,究竟要做些什么,才会将人世算计到如此地步……”
“会比这十里桃花的一朝兴衰,更加艳丽动人吗?”云渊闻言不再强忍住咽喉处的鲜血,任由齐光用指尖轻轻拂去。他作出此诗,连生命之火都暗淡了些许。
这诗不是他的本意,他也并不贫穷,所以不能身临其境。他不知道,强行做出违背本心的诗词,这样还算是轻的!
这也是好诗难得,文人多早亡的原因!
“会的。十里桃花,哪比得上人世的,枯荣刹那?”云渊对上了齐光的眼,认真地说着。少年稚气的面容在那一刻,仿佛穿越了光阴。
“哈哈哈哈!你听见了吗?”齐光舔尽了指尖甜腻的鲜血,起身看向远处的某个地方,本该是桃树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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