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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魂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文河
茶馆老板哦了一声,溜了一眼店堂,见没人注意,小声说:“那你来得不是时候。周会长和罗团长天刚亮就出了城,带着大队人马,好象是去征粮。”
高继成暗暗吃惊,却不敢露声色,漠然的说:“征粮?现在哪里去征粮。”
茶馆老板冷哼一声:“什么征粮?说得好听而已,只怕是抢。”
话才出口,茶馆老板凛然一惊,不安地望了高继成一眼,深悔言多有失,忙摇手扭头走开。
高继成忍俊不禁,却也有些着急。周用生和罗佑福出城,山寨没得到消息,估计游击队也没摸清方向,那么周用生此次抢粮一定会得手。
一壶茶喝了一半,高继成放下茶碗走出茶馆。侯小喜还象个顽童一样坐在石级上,瓜子已经嗑完了。看到高继成过来,侯小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侯小喜漫不经心地跟在高继成后面,两人转过街角,高继成小声道:“派一个弟兄回山寨送信。周用生带兵出城了。”
侯小喜没吭声,溜见没人注意,便往城外走。
高继成不敢在街上招摇,穿弄过巷,看到宽敞的大院就往里面钻。很多次被人撵出来。高继成并不气馁。他又不是真收古董,不过要在城中滞留,只有往深宅大户钻才安全。如今城里的有钱人,都和鬼子有些交往。
转到街市中心,忽见一座高院。高继成吆喝一声,探上前推开半敞的门。
这所宅子是姜伯钧的,正好姜伯钧今天在家,听到吆喝,走出大堂,刚好看到高继成推门进院。
姜伯钧有些诧异,盯着高继成问:“是你收古董?“
高继成不认识姜伯钧,但看他这副派头,便知是宅子的主人。
高继成拱手道:“正是,敢问东家高姓大名?“
姜伯钧微微一笑:“我一个商人而已,姓姜名伯钧。“
“原来是姜老板。“
高继成心里一动。姜伯钧不趋炎附势,听说加入维持会也是无奈之举。这个人应该不会是危险人物。如果和此人套上关系,以后城里所为,倒是找到一个很好的避身之地。
主意打定,高继成一阵轻松。
姜伯钧本想责备高继成不请自入,但看到人已进来了,又一团和气,便打了个手势。
“请进。“
高继成进了大堂。大堂很阔,摆了不少的家具,古色古香,靠南墙的窗台下有一张茶几。姜伯钧把高继成引过去,请高继成坐下,高继成把提包小心地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姜伯钧喊了声上茶,横头陪高继成坐下,不住地打量高继成。
高继成也把目光盯上姜伯钧。四十多岁,略显肥胖,国字脸,虎目剑眉,鼻挺口阔。上身蓝底团花湖绸袍,脚下一双千层底布鞋。整个人特别有精神。
姜伯钧是梅河城有名的三迷:戏迷、古董迷、茶道迷。
面前这套茶具,就是姜伯钧南下时带回的功夫茶摆设。一个精致的釉瓷茶壶,旁边摆了一圈小茶盅,这茶盅寻常酒盅大小。还有一把锃光发亮的镊子,姜伯钧不停地夹着茶盅在开水里泡洗。
这时下人提来沏茶的专用开水,姜伯钧示意放在桌旁,提起水壶往茶壶里续水。泡了几分钟,便把小茶盅都斟满了。
高继成想周用生一众出城,返回没那么快,也不急于一时,所以坐得心安。
功夫茶讲究细品慢咽。高继成不懂此道,端起茶盅一饮而尽。姜伯钧微微一笑。
喝了两盅茶,姜伯钧盯着高继成的提包,笑道:“尚不知客官高姓大名,客官做的是什么古董生意?”
高继成抱拳一笑:“我姓胡,单名一个成字。在下做的是瓷器类的古董生意,当然如遇上别的珍品,也会顺手做上几单。”
“原来是胡老板,久仰!不过胡老板来敝府,我没有古董出手,倒是想看看胡老板的宝物。”
姜伯钧的意思是他只买古董,不卖古董。
这个倒是在高继成预料之中。姜伯钧财大气粗,哪里在乎几个小钱?
高继成故作惊讶:“姜老板,我是收古董的,没打算出手。”
姜伯钧呵呵一笑:“胡老板这话见外了是不是?你只是古董商,又不是收藏。无非你的买家价钱出得高一点。这个钱么,不是问题。”
高继成忙说:“姜老板见怪了,不过我的东西,可是与客人有约的。”
姜伯钧有点失望:“是不是你们签了合约?”
高继成摇摇头:“那倒没有。”
姜伯钧大喜:“没签合约,那只是口头约定,不算失信。我家的收藏原偏重书画,瓷器类倒是不多。胡老板,能否让我开开眼界?”
高继成知道姜伯钧是个鉴赏大家,不过高继成心里有底。前些年山寨兄弟偶然发掘出古墓,倒是获得不少的古玩。这个瓷碗,确是正宗的定窑之物。
见姜伯钧急于一饱眼福,高继成打开提包,小心捧出瓷碗,放在茶桌上。
姜伯钧扫上一眼,立即瞪圆眼睛。这个古色古香的瓷碗,釉彩极有光泽,花纹细腻,很有观赏价值。
姜伯钧触手轻轻抚摸一下,满脸是笑。
“胡老板,你要多少银子?”
这一问倒是把高继成问住了。他原没想到出手,对古董行情也不是很懂,得来时分文未耗。如果换上别人,高继成大可胡乱报个价钱,但是姜伯钧面前却是不敢。如果露了馅,身份必令他起疑。姜伯钧虽然和鬼子走得不是很近,但未必站在山寨这边。
高继成脑子里飞快地转了一圈,哈哈一笑道:“姜老板见过大世面的人,我一个游方古董商,能结识姜老板,三生有幸,就按收购价给你吧。”
姜伯钧淡淡一笑:“胡老板上手多少钱?”
一般说来,生意人所说的收购价,实则是谋划已久的出手价。姜伯钧对瓷碗极有兴趣,想就是高出行情几百块大洋,也不能失了身份,一件古玩而已。
高继成实在弄不懂这东西能值多少钱,看姜伯钧的神情,必然价值不菲,略一沉吟笑道:“一百大洋。”
“什么?”姜伯钧睁大眼。这古玩怎么才一百大洋上手?
高继成吓了一跳,莫非报价高了,露了马脚?
看到高继成尴尬的样子,姜伯钧哈哈大笑:“胡老板,这个宝物,你可是白拣的啊。”
原来是出价太低了!高继成宽下心来,也笑了一声。
“不瞒姜老板,这个宝物的主人,是个纨绔子弟,他一点不懂行,给我时只要五十大洋,我是不忍心,多给他一倍。”
姜伯钧摇头叹道:“祖宗创业不易,却不知后人竟是败家子!胡老板,你倒是个宅心仁厚之人。我也不能作贱你,就出你十倍的价吧。”
一千大洋?那可是要买很多的军备之需!
高继成连连摇头:“胡老板,做生意要讲诚信,我说一百就是一百。以后还有宝物送来,那时再赚你的银子不迟。”
姜伯钧快活得大笑不止,拍着大腿说:“我也是说话算数之人。再说你收一件珍宝,只怕跑折了腿,这功夫也要花很多的,所以一千大洋,我还是占了便宜。”
高继成还要说,姜伯钧摆手道:“就这么定了,你要现银还是要银票?我这银票可是国内最有信誉的银庄的,随处可兑现。”
高继成看出姜伯钧是豪爽之人,便笃定先前的念头。
“姜老板,我们行走江湖的人,就讲一个义气。你一定要付一千大洋,我也接下,不过暂时你只需付一百大洋,等日后我带来上好古玩,你再付清这款子。”
姜伯钧微微吃惊:“你不怕我赖帐?”
高继成笑道:“梅河鼎鼎大名的富商,会贪这点小便宜?我不怕。”
姜伯钧非常高兴,拉着高继成的手说:“兄弟,你与我脾气相近,我们生意人,交一个真心朋友难。如果兄弟不弃,我们结义金兰如何?”
这正是高继成想得到的。
不过姜伯钧为什么这么轻率呢?
原来姜伯钧看到高继成为人豪爽坦诚,想他游历各处,必交一些朋友。如今正逢乱世,如果有一个兜得转的朋友,他可以托付心腹之事。所以他看好高继成。
高继成略显难色:“姜老板,只怕我高攀不上哪。”
姜伯钧脸色一沉:“胡兄弟是不是嫌疑弃我的身份?”
加入维持会就是汉奸,国人对汉奸避之不及,也许这位胡老板嫌弃他汉奸身份。想到这里姜伯钧一阵黯然。
高继成察颜观色,明白姜伯钧心里,忙说:“大哥在上,小弟有礼了!”
姜伯钧回嗔作喜,攥住高继成的胳膊:“好,我辈中人不拘虚礼,就这样结拜!胡兄弟,年龄我痴长于你,就不恭忝为兄长吧。兄弟今后如进城,一定来敝府坐坐。”
高继成满心欢喜,连忙应承。
“大哥,小弟还有几个随从,可能以后来的不止我一人。”
姜伯钧爽朗一笑:“好说,好说,兄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姜伯钧忙叫出家人,把高继成介绍给他们,并嘱咐 以后如高继成上门,一定以兄弟之礼相待。
姜伯钧喝令重续茶水,并端来时新果鲜。二人相谈甚洽,忽然下人来报:“三木拜访!”
高继成吃了一惊。姜伯钧也脸色不快,哼了一声。





铁魂 127三木造访
三木来了,这鬼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高继成大急。现在的局面很尴尬,既不能躲,也不能跑,稍有差池,搭上性命事小,完不成任务事大。
高继成溜了姜伯钧一眼,发觉他的神色有些厌恶,心中稍定。说不得,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高继成没和三木打过照面,但是保不定他的随从有没有人认出他来。如在外面可以躲避,但在姜伯钧家里,却是不能随意走动,否则姜伯钧也会起疑,
虽和姜伯钧结义,但知之甚少,高继成不敢贸然亮出真实的身份。
姜伯钧眉头皱了皱,赶紧吩咐家人拿走瓷碗,家人接到手上还没转身,三木哈哈大笑地进了门。
高继成靠着椅背,端起一盅茶放在口边慢慢啜饮,微低着头扫了上眼,还好,三木身后并无他人。
三木便装打扮,但腰间却鼓突突的,显然带了枪,眼里也不时透出戾气。
看样子三木常在姜伯钧家中出入,他很随意地踱到姜伯钧面前,显出亲热的神情拍拍姜伯钧的肩膀,眼睛却早盯上家人手上的瓷碗。
三木眼睛一亮,顿时现出贪婪之色。
原来三木也是个古董狂,身兼梅河城宪兵队长之职,三木用尽各种手段,已搜获不少的珍玩。中国地大物博,藏品无数,三木可以说算得上文物间谍,每到一地必多方刺探,如入眼中,必想方设法攫取,甚至不择手段。
三木也知道姜伯钧有很多古藏,几次欲图霸占,都被姜伯钧闪烁其词,从没让他见识。三木又气又恼,如不是虑及姜伯钧身份,三木早就下手了。
这当儿看到瓷碗,三木心里狂喜。他如何肯放过眼前的猎物!
“姜君,这宝物极品的有!”
三木一语道破瓷碗的价值,姜伯钧心里一痛,他知道这宝物将不属自己了。
姜伯钧见藏掖不过,只得吩咐家人把瓷碗递给三木。
“极品吗?一个破碗,算得上极品?”姜伯钧故意轻描淡写,贬低瓷碗的身家。
三木哈哈大笑:“不,姜君,你的文物不懂,这是有名的定窑瓷器。”
高继成心里一惊,这鬼子眼力走的不差!
姜伯钧陪着笑脸:“太君,真有那么好啊?”
三木接碗于手,目不转睛打量良久,连连点头:“哟西,宝物大大的好!”
既是宝物,三木当然舍不得松手。他绞尽脑汁想用什么招数震住姜伯钧,忽然溜眼看到高继成,脸色一变,喝道:“姜的,你通匪的有!”
三木这个小儿科把戏,姜伯钧如何不识?但三木是条凶狠的狼,一不留神,便会伺机抓人,随便安个罪名,那就惹下塌天的大祸。
姜伯钧苦着脸说:“太君,我们家匪人的没有。”
三木指着高继成厉声道:“这个人,大王山的活!“
高继成的心顿时沉入冰窖,三木看破自己的行藏?高继成暗暗手腕贯力,准备三木上前,奋力一搏。
姜伯钧忙说:“太君,这是我的朋友,不是大王山的干活。“
“那便是鄂豫皖的干活!你的通匪证据确凿!”
原来三木并没认出自己,只是胡乱猜疑。高继成放下悬着的心。
姜伯钧很委屈地说:“太君,冤枉呀。这是我的结义兄弟,哪里是什么匪人!”
三木逼近高继成,眼珠骨碌碌地转。这个人很面生,又似曾相识。原来三喜给高继成化过妆,虽没完全掩饰真面目,但不知底细的人却是一下子难以辨认。
三木盯上自己,如再低头回避,必令三木更加怀疑。高继成抬起头,直直地望着三木,一脸的笑容,把茶盅稳稳的放在茶几上。
姜伯钧跟过来,不经意的半挡住三木狼一样的视线。
三木瞪着姜伯钧,哼了一声:“你的结义兄弟?我怎么从没看到过?”
姜伯钧打个哈哈:“太君,生意场上的朋友,你有多少机会见识?”
三木轻轻嗯了一声,背着手踱了一圈,挥挥手说:“你的朋友,我的没看到,先到宪兵队走一趟,如果没有问题,放出来的有。”
姜伯钧这一吓真的非同小可。大凡进了宪兵队,凶多吉少,各种刑具上身,不死也要掉层皮。姜伯钧如何肯让新交的朋友受这种苦。
看到三木不时溜眼瓷碗,姜伯钧明白,这个古董保不住了,三木说是抓人,骨子里是要拿这宝物交换。
文物是死宝,朋友是活宝。姜伯钧决定忍痛割爱,救朋友于危难。
“太君,这个古玩就是我托这个朋友带回来的,如果太君喜欢,那就宝赠识货人。”
三木哈哈大笑,脸上现出喜色,竖起大拇指:“姜君,你的大大的朋友!”
姜伯钧心如刀割,恨不得咬三木一口,脸上却是谦恭的笑。
“太君,我的皇军大大的朋友。”
三木不停地点头,忽然又凑近高继成,拉着长音道:“你的,古玩的懂?”
高继成更恨三木,如果不是姜伯钧府上,高继成只怕早拔刀相向。高继成非常惋惜,这时下手,有八成的把握刺杀三木,可是还不了解姜伯钧根底。如果真可以做朋友,这样就害了他;如果是敌非友,高继成更难逃魔掌。
高继成拱手笑笑:“太君,古董的我有小小的心得,但是还没入行。”
三木狡黠地笑,捧起瓷碗道:“这个的,多少钱的有?”
高继成望了姜伯钧一眼,暗叫侥幸。三木在试探。幸好刚才姜伯钧开了价,那么他这个价格一定是行内价钱。高继成不慌不忙说:“不多不少,整整一千大洋。”
三木连连点头:“哟西,这个宝物能值这个钱。”
不是门外汉,看来这个小个子男人真的是懂古玩的人。
高继成竖起大拇指:“太君行家的有!”
三木连连摆手:“我的行家的不是,你的古玩的还有?”
高继成差点破口大骂,小鬼子,得陇望蜀!
高继成轻轻遥头:“太君,上好的古玩凤毛麟角,如果随处可见,那就不是珍品。”
三木唔了一声,盯着手上的瓷碗,得意地大笑,眼睛四下里看,发现高继成身边的提包,指着道:“你的,提包的拿来,宝物的装下。”
高继成差点气昏了。狗日的三木,你夺走瓷碗,连提包也不放过!
恨归恨,高继成装作很顺从的样子,把提包递给三木。
三木小心装好瓷碗,拍拍高继成的肩说:“你的良民大大的有,匪人的不是。以后如有珍宝,我的统统的收购!”
狗日的,别再蒙人了,抢夺的有!下次送你一颗花生米!
高继成点头哈腰道:“太君,以后最好的宝物送给你。”
“哟西。”三木眉开眼笑,转身对姜伯钧说:“姜的,以后你的朋友拜访,宪兵队报告的有!”
姜伯钧恨得牙痒痒,心里把三木骂个够,脸上挤出笑意。
“一定听太君的吩咐。”
三木又看了高继成一眼:“这个古董的,我的付款的有,不过今天没带银票,以后的补上。你的不用担心。”
骗鬼去吧,还敢指望你的银子!
三木说完转身欲走。姜伯钧弄不懂了,三木无事不登门,他又不是长了千里眼,就冲这宝物来的?
原来三木此行确有大事。山口一夫对周用生失去信心,想把姜伯钧拉出来做维持会长。但是山口一夫亲自找过姜伯钧几次,都被他婉言谢绝。山口一夫便想三木身份不一样,想通过他压服姜伯钧做维持会长。说穿了,鬼子现在财力不继,看上姜伯钧的钱。
三木得到古董,决定把此事迁延一段时间。只要姜伯钧不迁出梅河,随时可以拿他开刀。笼中之鸟,还能飞进山林?
姜伯钧把三木送出门,转回身脸色铁青。他抱歉地对高继成说:“兄弟,对不起,因为我白白丢失一件宝物。”
高继成安慰道:“大哥,不用生气,我家里还有几件没出手的奇珍。过几天给你挑一件送过来。”
姜伯钧识宝爱宝,可不愿意糟蹋宝物。
姜伯钧摇摇头:“兄弟,话不是这么说的,这宝物给了谁我都不可惜,就是不能给外国人,尤其是日本鬼子!”
此话一出,高继成大为欣慰。看来刚结义的兄弟是个有民族大义的好汉。如果这样,倒是没白结交一场。
“大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以后防着点。”
姜伯钧懊丧地说:“以前我欣赏宝物,总要关门的,今天和兄弟聊得开心,竟忘了防狗。也罢,便宜三木一回。不过兄弟,这宝物因我而失,这份钱还是算我的。”
高继成顿现不快之色:“大哥这话有伤和气。我们还没交易,这东西还是我的。再说如果不是大哥,三木把我抓进宪兵队,不死也要掉层皮。”
姜伯钧恨恨地道:“那是他想得到宝物,欲加之罪。凭什么他乱抓人?”
高继成心里叹口气。你是鬼子想拉拢的人,所以对你客气,换上别人,说抓谅抓了。
高继成笑道:“要不这样吧,免得我们争执起来伤了兄弟的和气。你就给我一百大洋的本金,其余都算我的。”
虽然失宝,不过高继成本人没一点损失。高继成想好好交结姜伯钧,让了步。
话说到这份上,姜伯钧不好再争,只是不停地叹气。
快到午饭时间,姜伯钧留高继成吃饭,高继成也不推辞。姜伯钧面有喜色,拉着高继成说:“兄弟,我带你见识见识我的宝物吧。”
高继成知道姜伯钧把珍藏的古玩拿给他看,是想减一分愧疚。不过高继成对古董没有兴趣,笑道:“大哥不必了。你的古玩一定收藏得很隐秘,不要轻易拿出来。要是三木杀个回马枪,夺走了宝物,那么兄弟真是百罪莫赎。”
见高继成执意推托,姜伯钧深受感动。这个兄弟没白交,真正的至诚君子。
“好,兄弟,你是我姜某人平生最知己的朋友!”
二人复坐下来。姜伯钧吩咐重置果品,与高继成促膝而谈,都有相见恨晚之意。
吃过午饭,二人又聊了一个时辰。高继成计算时间,估计周用生和罗佑福应该回城了,起身告辞。还没出门,家人又报:“周会长门外等候!”




铁魂 128强征
周用生和罗佑福带着三百多个伪军,出了城门,行了几里后,两人面面相觑。山口一夫吩咐的事不能不做,可是却无从下手。
罗佑福凑近周用生,小声问:“会长,到哪个方向去?”
周用生蹙着眉说:“你是团长,你说的算。”
罗佑福忙说:“你是会长,梅河上下都听你的。”
周用生苦着脸撇撇嘴:“你不要给我戴高帽,如今梅河有几个听我的?我这会长只是个虚衔。有枪才是硬道理。”
罗佑福打了个嗨声:“周会长,你这不是损我吗?我这枪只能跟女人的擀面杖比。”
罗佑福把自己说得如此不堪,周用生又好气又好笑,想想却是实情。
山口一夫如困笼之兽,断了粮草,却要就地补充。周用生和罗佑福很担心鬼子能在梅河呆多久。如果现在下手太重,大王山和游击队秋后算帐,定没好果子吃。
“这真是个苦差事。”周用生无奈地说。
“就是,就是,估计大王山和游击队都在盯着我们。”
“是啊,离大王山和游击队太近的地方不能去。”
两人正哀声吧气,刘其山走过来,听了半截话,嚷了一声:“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枪,怕他们不成?”
罗佑福一听火了,瞪着刘其山,你几斤几两呀,敢说大话!
可是刘其山昨天差点疯狗一样咬上自己,现对对他又厌恶又后怕。罗福福摆摆手:“老刘,我和周会长商量大事,你不要来瞎掺和。”
刘其山不服气地说:“有什么好商量的,不就是要粮吗?就每个村里搜一趟!”
罗佑福刚要发火,周用生忙说:“刘营长,有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带队伍到林子里休息一会吧,等我和罗团长商议好对策再通知你。”
周用生老谋深算,对刘其山这种危险小人,不能硬驳他的面子,委婉一点,让他知识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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