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北洋军阀

民党总统候选人孙立文等人立即吓了一跳，连忙派人找到如今在国防部交通司任司长的前民党党员蒋伟光，向他问询是否王茂如要发动军事政变。放弃与民党等全国其他党派达成的军政互不干涉条例。蒋伟光也不知道此事，只是此时的国防部陡然紧张起来。便去问询王茂如的副官冯尹彬。冯尹彬对蒋伟光印象不错，这人不太爱说话，时常爆粗口，倒是很符合军人特质。
冯尹彬接过了蒋中正的烟，咂了咂嘴说道：“介石兄，请勿担心，秀帅对总统之位并不贪恋，总统大选也会如期举行。现在嘛，跟政治无关，与军事有关。”
蒋伟光苦笑道：“继华贤弟，你就不要猜哑谜了，连我也不能知道吗？”
冯尹彬笑道：“介石兄，再等三天，一切就会明了，你也知道做军官的最重要的是保密。”
蒋伟光只好答复孙立文说王茂如并没有发动军事政变的意思，但是他要做什么却不知道，三日之后自有分晓。而王茂如也密切地与手下军官们联系，尽管军官们对此事尚有疑虑，但是对于试探欧美各国对中国统一的反应，倒是可以一试。估计反对者只有英日这两对冤家吧？而英国一直以来希望中国能够成为他们的印度，日本呢，整日想要占领这片大陆，倒是其他和国家重视的是利益了。
各个军队也摩拳擦掌，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民国十年九月七日晚，国防部总长王茂如再度向全军发布军事命令，命令中国国防军一百二十万军队（部分军队尚未精简，部分军队等待整编），全国一百万预备役士兵立即动员，准备迎战外敌。
全国骤然进入紧张状态，倒是引得许多外国人惊讶不已，尤其是广东的英国人，很是惊讶于中国人怎么如此多变，刚刚还满是和平，如今变成了全国戒严了？
北京的街道上突然多了很多警察，而且这次警察是发枪的，枪中还多了五颗子弹，这就让许多警察心里都胆战心惊了。警察配枪并无不可，可是赔得枪却是汉阳造或者是民九步枪这种军用枪械，这就未免太让人惊讶，因为警察是对内的暴力机关，是统治者镇压反对人民的工具，如果用了枪，说明什么？说明上方，尤其是军方有意要对人民进行镇压吗？警察们也人心惶惶起来。
北京巡警福海擦着枪，时不时地看看枪击，这是一把八成新的汉阳造，刚刚从军火库中拉出来，这年头国防军一律换枪，全都是最新式的“十一粒儿”，汉阳造成了老古董，否则也不会发给巡警。“十一粒儿”就是最新式的民九式步枪的一个俗称，因为使用的是十发弹夹，而且在上弹夹之前枪膛中还能放一颗子弹，最多可以发射是一颗子弹，在华北便成为“十一粒儿”步枪。
“海子，干嘛呢，别崩着自己啊。”巡警小队长刘方子走过来看着擦枪的福海打趣道。
“师哥，您来了。”福海笑道，“看看，正宗汉阳造，咋样？”
“得了您内。”刘方子不屑地说，“你会打枪吗？你开过枪吗？”
“师哥，您可别激我，我能不会开枪？”福海故作懂行地说道，“我平时是不发威，要是我发起威来，那是神挡杀神鬼挡杀鬼。”
这时候赵二背着枪跑了过来，说道：“师哥，海子，你俩干嘛呢，走啊，轮到咱们巡街了，别迟到了。”
刘方子指着他说道：“你小子就胆小吧，晚他个一时半会儿的能咋的，瞅把你给吓得。”
“师哥您老人家是小队长，我俩可啥都不是，现在咱‘臭巡脚’的工资薪水也高了，老婆家里人也看得上了，咱也不能丢了饭碗，你说是不海子？”赵二说道。
福海附和着点点头，拉了了一下刘方子的袖子说：“师哥，走吧走吧，新来的中队长是国防军的精简下来的军官，别再找你麻烦。”
“我日阮连成（中队长）他姥姥，他敢？”刘方子怒道，“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哥几个我跟你们说嘿，这一片儿离开我刘方子，他阮连成就玩不成。”他不屑地看看两个兄弟，“你俩胆子小的跟针眼儿似的，的了，走，咱们去，真服了你俩了。”
刘方子福海和赵二三人背着枪，顿时感觉自己都高大起来，其实三人谁都没有开过枪，但是一背上武器，顿时感觉大不同了，连走路都抬起头来。
“这不是刘大哥吗？哟，背着枪呢？当兵了？”一个邻居揶揄道。
“以后圆警也配枪了，你懂得什么。”刘方子斜了一眼这邻居，傲气道。
三人向街上走的时候，赵二忽然问：“过几天万一镇压学生工人游行怎么办？咱们开枪不开枪？”
福海害怕道：“可不成，可不成，人家十几岁的大小伙子，咱一枪下去打死个人，以后这良心能受得了？”
赵二点点头，道：“这年月，谁知道谁沉谁浮，谁能想到紫禁城里的皇帝都成了俘虏，还是别得罪人的好。要是上面让开枪，咱们就朝天上开枪，别伤着人。”
福海连忙点头说：“二子说的对。”
刘方子梗着脖子憋笑道：“你俩傻了吧唧的，什么开枪打学生啊，啥都不懂胡说八道什么啊，咱们咋能跟学生打起来。”
“那要求戒严，控制游行路线，给咱们发子弹干嘛？”福海问道，“不是让咱们打学生吗？我可不敢，我真没杀过人，我长这么大，也就杀过鸡而已。”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一辈子也别指望你能成什么大官。”刘方子恨铁不成钢地说，他跳着脚道：“我估计多半是对付乱党的，再说给你子弹也没有让上膛啊，且等着吧，不知道上面什么意思。要是真杀人，哥几个别真动家伙啊，悠着点。杀自己老百姓，那是祖宗八辈要损阴德的。”
“知道了，师兄。”福海笑道。
（注：福海，刘方子，赵二人物脸谱出自老舍名著《我这一辈子》，西门引用之）(未完待续。)





最后一个北洋军阀 卷 五 重树历史第七百一十二章 赌了
福海三人正说着话，一辆汽车急速地开了过来，车头上插着国防部的灰底麦禾五色星旗，在五色星下民九步枪与指挥刀交叉，一圈麦禾围绕着它们，这是国防部的军旗，寓意是只有国防军才能保护中华民国，而只有人民才是国防军的支柱。福海三人连忙立正敬礼，车辆疾驰而去，差点溅了三人一身泥，刘方子骂道：“孙子诶！别让我看到你！”赵二指着车屁股，一脸羡慕地说：“看着没？国防部的人，里面坐的是国防部的高官吧。”
“废话。”刘方子道，“你想想，除了国防部谁这么嚣张啊，主要是这尚武大元帅养了一群骄兵悍将，厉害哦，连老毛子也说揍就揍。这要是放在大清朝，谁敢砰老毛子？那可是世界第一陆军强国，知道什么是世界第一吗？”
“不知道。”赵二道。
刘方子道：“两百万陆军，知道吗？两百万啊。”
福海很配合地呼了一口气。
“师哥，你说，是不是尚武大元帅要政变啊？他要做皇帝？”赵二问道。
刘方子摇头道：“我哪知道，大概不会吧，这天下差不多都是他的了，只是差一个名义而已，大帅哪能这么着急呢。”
福海说道：“要是真政变，咱哥几个可得看好了，别闹进去吃力不讨好，最好是谁来了当王咱都支持。哪个人做总统不都得需要巡警，说白了咱们这臭巡脚比那大官做的更踏实。”
“那是。那是。”赵二赞同道。
中国的突然紧张也让各国使馆们紧张起来，英国美国日本法国等大使连忙跑到国务院向临时总理唐绍仪求证。但是唐绍仪突然不知所踪，国务院秘书只是说唐绍仪不在此但并未告知在哪里。大使们立即跑到总统府，总统府秘书长廖志鹏说徐总统已经睡了暂不见客，等大使们离开之后，徐世昌这才走出来，对廖志鹏道：“这王茂如搞什么鬼，他真等不及要发动政变不成？”
廖志鹏道：“回总统阁下，我倒不认为他要发动军事政变。此时此刻他手握大权，外交部，教育部。财政部，国防部，体育部，国务院总理唐绍仪又是他老丈人。他才是国家实际控制者。哪会这么迫不及待？”
徐世昌道：“这真让人看不懂了，王茂如这是搞什么一出。”
不一会儿徐世昌的幕僚周学熙乘车抵达了总统府，匆匆见到徐世昌，周学熙激动地说道：“坏事了，坏事了，王茂如是不是要发动政变啊？”
“缉之，你怎么从天津来了？”徐世昌连忙问道。
周学熙一边擦了擦汗，将礼帽放在桌子上。一边说道：“天津已经戒严了，警察二十四小时监视全城。从今日起已经实行了宵禁。”
“北京一直实行宵禁，你是如何进来的？”徐世昌问道。
周学熙道：“我在国防军认识一个熟人，坐着国防军的车来的，而且我来总统府他们敢拦着？”随后又道：“若是发动政变，菊人总统当如何以为？”
徐世昌苦笑道：“我等已如瓮中之鳖，哪里还有办法，便是军警夫已经全部由王茂如掌控了，他若军事政变易如反掌，届时中国变真成了他一个人的国家了。”
廖志鹏一旁劝慰道：“便在此时，王茂如不可能会做愚蠢之事。”廖志鹏已经暗暗投靠了王茂如，之事徐世昌与周学熙尚不知情，甚至王茂如故意秘密透露给廖志鹏消息，让他更得徐世昌信任，继而挤走了其他四位秘书，成为徐世昌的心腹。三位总统候选人之中，除了孙文身边没有自己人，另外两人身边都是自己人，王茂如哪能不稳操胜券。只是就这孙文，才是让王茂如最为头疼的一个人。
第二天，民国十年九月八日，教育部下达通知，要求所有教师学校领导做好工作，并且安排好游行路线供学生们与游行群众们游行，一旦发生游行活动，应在政府控制下有序进行。学生们和老师们也都纳闷了起来，又不是周天，又不是重大节日和抵制日货，怎么会突然游行了呢。
同日，外交部紧急照会各国使馆，外交总长陆徵祥向各国通告，中国已经决定彻底收回民国初年被占之蒙古唐努乌梁海全部土地。
各国使馆大使们尽管早就知道中**队已经实际占领，但却是秘而不宣之举，趁着俄国内乱占占小便宜。但是中国政府，尤其是中**方一反常态公然宣布，还是让各国使馆吃惊于中国的魄力的。
外交总长陆徵祥随后向各国大使表示，自己只是从苏俄的手中夺回属于自己的领土，并不会影响其他各国利益，请诸位国家放心。各国大使连忙向国内报告情况，各国智囊也被中国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
当天下午，王茂如与总统徐世昌，总理唐绍仪坐在了一起，并另外两位竞选总统候选人孙文与孟恩远也悉数在列，陪同的还有几位部长，其他几人都还在疑惑如何这么紧急，倒是王茂如亲近之人都知道了消息。
王茂如说道：“我准备公布我国国防军占领唐努乌梁海部一事，造成叶尼塞河以南的事实，得到国际承认，由此来试探国际尤其是国联的反应。”
徐世昌毕竟是当过军人的，立即支指出：“日本，日本是个大问题。”
“日本被英国牵制，英国被日本牵制，美国，法国，比利时，西班牙等国家正在爆发工人斗争和经济危机，德**队正在镇压工人起义。”外交总长陆徵祥侃侃而谈道，当获知王茂如收复决定之后，立即选择了绝对站在王茂如这一边。他的选择是明智的，此时此刻，王茂如这才放下心来，决定扶持陆徵祥。
徐世昌道：“日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索要外东北。”
王茂如哈哈一笑道：“他要是想要，就让他要去吧，能不能从我们手中夺回来，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徐世昌摇头道：“秀盛所言差矣，怕只怕俄国内战暂时顾不过来远东，但是他们可以让日本托管远东，或者将远东租借给日本，这样引起中日两国大战啊。”
王茂如点了点头，道：“大总统所担忧，也是我一直以来担忧的地方，可是时间不等人，若是俄国决出胜负之后，我国岂能有机会了？刻不容缓，刻不容缓啊。”王茂如看了一眼各位部长，认真说道：“诸位，中日之间必有一战，如今日本经济危机，又与英国陷入冲突，遭到了西方国家的联合抵制，因此我决定就此一赌，赌日本为了经济，为了中国市场，绝不会完全与中国动手。而且我准备对全国试行所有初小和高小军事化管理，这样一来，五年之后我国将所有年轻人都是预备役，届时中国将会有三千万预备役士兵，何愁区区日本。”
总统府内，王茂如将所有目光全部吸引而来，此时的他呼吸急促，双目炯炯有神，他自信地笑道：“最重要的是，现在趁着全世界各国都在内斗或者内乱之际，我中华民国却蒸蒸日上，已经完成统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同僚们。”他挥舞着手臂高呼：“成败在此一举，成了，我国就此翻身，败了，我国也已经统一，绝不会输的比庚子之变之时惨吧？”
王茂如的自信，来自于一种挑战，他要迎接新的挑战，一个新的机遇，中国的复苏，一定会得罪列强。不能指望别人施舍和怜悯，这个世界就是你欺负我我欺负你，并不是我爱和平我中立，就没有人欺负你了。历史上唯一一个中立且不受欺辱的国家，就是瑞士，可是不要忘记了，瑞士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战的民族为主体组成的国家，他们是山地德意志民族，他们比德国人会打仗，能打仗。中国想要崛起，就要勇于面对挑战，要有赌博的精神，当然，后世将这种精神归结为“亮剑”。
赌了，这是王茂如此时的心声。
徐世昌等人彼此看了看，说给我们两个小时的时间，王茂如点头走了出去，随后徐世昌等人在会议室激烈地讨论了两个小时。
最终，大多数人表示了支持王茂如的这次疯狂试探，尤其是徐世昌，他希望在在任之际能够为国做些什么，成败在此一举了。当然，大家若是不支持也没有用，王茂如准备明日便宣布，这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在此与大家商量是给大家一个面子，就算是他直接通知也可以。倒是唐绍仪一句话也不讲，他是王茂如的岳父，却内心之中并不支持王茂如这么做，这是将国家权力架空。可是正是因为他是王茂如的岳父，与亲情这里还是无法反对王茂如。最重要的是，王茂如历来的判断和正确决定让唐绍仪相信，他的所有选择都是正确的，他也怀疑自己是否老了，没有敏锐的视觉去发现真正的机遇了。(未完待续。)




最后一个北洋军阀 卷 五 重树历史第七百一十三章 准备就绪
就在九月八日当天晚间，王茂如的文化走狗之称的李子文控制下的全国报纸已经印刷好了中**队收复唐努乌梁海北部平原的消息，并且由军队连夜“保护”其各大报社和印刷厂，不得走路风声。
这份保持鼓动性极强，主要鼓吹的是民族主义，并且通篇赞扬了尚武大元帅王茂如的功绩，继收复江东六十四屯之后，中**队再一次收复国土的消息和社论。当天夜里，全国各大主要城市县城纷纷应政府要求，在主要街道广场和人流聚集地安装好了喇叭，连接好了收音机。恰好九月九日这一天是周日，各个学校也已经放假，但是要求学生们来到学校一起听广播，没有广播的学校将学生击中在有广播的广场上进行爱国主义教育。
所有人都知道一定是有要事发生，这全国轰动的大事，此刻逐渐展露出它神秘的面纱。
政府中的人即便有反对的，被王茂如逼到此时，不得不团结一心，共商国计，王茂如的行为得到的孙立文的支持。孙立文很希望在他做总统之前试探出各国对中国统一和强大的反应。当然，民党之中也有人反对王茂如贪墨这份功劳的，可是廖仲恺说，此为功还是过上不得而是，为保险起见我民党中人不能承受，便交给王茂如吧，他肩膀宽厚，能承受得住。其他人也再无意义，此时在孙立文的带头下，民党中人纷纷支持起王茂如的领土收复计划来。
中华民国的高层全都知道了。而作为各国的大使与情报机构自然也知道了此时，只是大家也在赌博，赌王茂如不敢公布。赌中国人谨慎胆小的性格，绝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尤其是日本驻华情报机构负责人坂西利八郎，紧张地握着拐杖，对学生本庄繁说道：“若是支那元帅果真这样做，你将如何应对？”
“消灭他！”本庄繁怒道。
坂西利八郎道：“是的，消灭他，他是一个危险分子。他是一个充满着危险的支那男子。我有一种预感，这个支那人将会让帝国陨落。”
本庄繁、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老师，坂西利八郎摇头无奈道：“所以。消灭他，用尽一切办法消灭他。”
“参谋本部和黑龙会都曾经……”本庄繁道。
坂西利八郎呵斥打断了他的话，道：“这些蠢货懂得什么？他们什么也不懂！”他转向了板垣征四郎，道：“板垣。我将这个任务交给你。你能不能完成？”
板垣征四郎道：“虽无成功之绝对，但有成仁之决心。”
坂西利八郎摇头道：“不，我不需要你成仁，我需要你成功，只有你成功了，大日本帝国才能走出九尾狐的阴霾啊。”
民国九月九日这一天，中国的各个地方的喇叭同时响起，一首首歌曲向四周传播。尽管噪音很大，不过大家倒是第一次听到这广播传来的声音。中国近百万民众收听到了歌曲。
宣布收复的时间是上午九点钟钟，王茂如早早地起床，接过了杨度撰写的《复我河山文》演讲稿，读完之后笑道：“皙子兄一起吃早饭吧。”杨度昨晚一夜没睡，这会儿空着肚子，说道：“这是我几易手稿，着实不知如何写更加贴切了。”便与王茂如以及他的家人坐在一起吃起早餐来。
小孩子里宗鼎吃东西狼吞虎咽的，这小子吃得好穿得好，身体结实的很，才六岁却已经十一二岁的身高了，左右一个鸡腿右手一个馒头，吃起来风卷残云全然不顾及形象，王茂如哈哈大笑说：“臭小子吃慢点，又没有人跟你抢。”
宗鼎说道：“爹，师傅说等一会儿我们一起听广播，说有大事发生，爹你知道什么大事吗？”
“你师父还说什么了？”
“师傅说，今天全国都得热闹起来。”宗鼎用袖子抹了抹嘴巴，说：“我师父可神了，一说一个准。”
玉蝉教训道：“不许再用袖子擦嘴。”
“哦。”
王茂如道：“宗鼎，你怎么跟你三娘回话呢？”
“三娘，宗鼎知错了。”宗鼎忙站起来说道。
王茂如点点头，对玉琢和玉蝉道：“向来慈母多败儿，对孩子管教若不严格不好。”又对杨度不好意思地说道：“皙子兄，让你见笑了。”
杨度吃的少，放下碗筷，似乎是吃好了，见王茂如与他说话，便笑着说：“哪里哪里，大公子倒是真性情。”又看了看一旁细嚼慢咽的宗孚，眼中满是满意神色，似乎在决定什么，神秘一笑。杨度忽然问道：“宗鼎的师傅是不是就是纳兰师傅？”
“皙子兄也知道他？”王茂如奇道。
杨度点了点头，道：“此人能掐会算，在三十年前便在京城颇有名气，后来卷入了维新变法中，只不过因为是旗人才保得一条性命。是个君主立宪制的支持者，不过后来不知他去了哪里了。”
王茂如有些骄傲地说道：“此人现在给我的孩子们做师傅。”
杨度连忙恭贺道：“有此人做师傅，公子们将来必定都会成为栋梁之才。”
王茂如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小兔崽子们不让我操心就行，就怕他们将来成了纨绔子弟，败坏我家名声，届时我必定绝不留情。”几个小家伙们吃完走了，夫人们也相继告辞，倒是宗欧临走的时候不忘了给王茂如磕了一个头才走，王茂如点头赞许。
等吃过了饭才是上午六点多，王茂如与杨度一起上了车开往国防部。
王茂如坐在车上笑道：“我家的几个小崽子，宗鼎呢勇猛有余，不爱动脑子，我怕以后他被人利用啊。老三宗孚，喜欢读书，不过想得多了反倒勇气不足。倒是老四宗欧，别看他小，骨子里有一股狠劲，有点他娘家老祖宗成吉思汗的味道。”
杨度笑道：“几个孩子里，我倒是喜欢宗孚，我不觉他勇气不足，反倒是心思多，将来必成大器。”
王茂如哈哈一笑道：“能不能成器我也不知道，天知道吧，倒是都能平平安安地长大才好。”又看了一遍演讲稿，道：“皙子兄，这演讲稿……”
“秀帅不满意？”杨度便问道，他哈哈一笑道：“可是内容不好？”
“非也，非也！”王茂如道：“皙子兄可知今日之宣布，是对全国听众，数百万甚至上千万国民听着，若是照着这演讲稿来读的话，有几人听得懂啊。咱们先说这第一句，‘国者之器量国之运’说实话别说是普通百姓，就是识字的也不一定能真正懂得先生言下之意。咱们国家文盲比识字的多得多，识字的人中，读得懂古文的更是只有那些老秀才们，世家之徒，受过良好古文教育的人才懂。皙子兄之大才的确是没得多，若是三百年前，这篇檄文定能振聋发聩。但自从取缔科举之后，学习古文者少之又少，反倒是学习洋文者越来越多。大多数人只是认识个字儿而已。”
杨度笑着的脸一下子僵住了，过了一会儿放下扇子很是尴尬地笑了，倒是没想到这些，昨晚王茂如布置他的任务，他花了一晚上才完成，还以为文字优美辞藻华丽堪称八股之精髓，昔日科考所学之才华没有浪费和忘记。却不想王茂如看了一遍就否定了，否定的原因简单无比：他写的太复杂了，百姓们听不懂。是啊，王茂如要对全国百姓宣讲，他文风华丽的檄文便没了用处。杨度苦笑道：“早知如此，便写了大白话好了。”
王茂如哈哈一笑，道：“一切好说，看了一遍你的稿子，我有所感悟，其实我直接翻译就行，他们不懂得古文，我可以直接翻译成白话文嘛，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