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北洋军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最后一个北洋军阀
王为民道:“这不是吗,我这两天遇到了无锡老家来的老乡,他们跟我说起来,说与你订婚的赵氏人家现在后悔了,又想要娶你了。”
“啊?”温小婉惊讶道。
“你看看,怎样?”王为民道。
温小婉奇道:“怎么可能,他赵家后来不是娶了人家了吗?”
“嗨,这话说的……小姨父跟你话挑明了说吧。”王为民道,“赵家小子娶了唐村村正唐家三女儿如今已经五年了,可是这对夫妻两人五年里要不出孩子来。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唐家就算再有名望有钱,赵家四代单传没了后哪能行?于是赵老爷子就给赵家小子张罗纳妾,不过这纳妾也有讲究。便找了先生看过了,能人先生给赵家小子做妾又能开枝散叶的不多。算来算去,说原本给赵家小子定下的那门婚事,也就是跟你的那门婚事本就是赵家开枝散叶大富大贵婚,只是因为你是天足,赵家才反悔。赵老爷子便托人来上海找到了我,你看看,人家诚意十足,请你回无锡老家做二奶奶呢。”
温小婉听明白了,便淡淡地说:“小姨父,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不过我不会回去,也不会给人做二奶奶。”
“囡囡,你可别这么固执。”王为民连忙说道,“赵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是在无锡人家也有三间铺子,家底丰厚。别说现在了,就是几年前温家没有遭难,人家也甩了你温家几条街了,要不然当初他们家悔婚能那么容易吗?”
温小婉道:“小姨父你似乎没有明白,我温家虽然中落了,但是温家的女儿绝不给人做小。我温小婉这辈子宁可一辈子不嫁人也绝不给任何人做小当妾,谁要想娶我,就明媒正娶四抬大轿把我娶进门。他赵家不过是想让我去给他家传递香火,我娘是什么人你是知道的,我是她的女儿,我的性格你更应该知道。”
王为民便继续劝了起来,可惜温小婉看起来柔弱,性格却极其刚硬,几次三番劝说都不行,王为民恼羞成怒,带着礼物走了。原来这王为民也是收了赵家的钱的,赵家允诺说要是温小婉能够答应做妾便给王为民二十块大洋做礼钱。温家和晁家都没了,唯一能说得上话的长辈就是王为民这个小姨父了,将礼钱给他倒也符合习惯。只是王为民知道自己赶走人家晁家人的事儿做的不地道,这次拉开老脸上门求人,却遭到温小婉的一泼冷水,岂能不生气?
没大没小,长辈的话都不听了,王为民愤愤地说。回到家之后,温小婉的小姨王晁氏见他拎着礼盒回来了,惊讶道:“你买这东西是……”
“你那外甥女啊,真是不知好歹。”王为民怒道,便将前后说了,王晁氏性子懦弱,也不敢多言语,便小声说:“小婉跟我大姐一样性格,都是……”
“有脾气能当饭吃?有脾气就饿不死了?”王为民张牙舞爪大喊道,“还带着两个拖油瓶,人家赵家的人够仁义了,两个拖油瓶都能接纳去赵家做个下人,这怎么了?怎么了亏待她了?哼,不知好歹。”他斜眼看了一眼黄脸婆,越看越生气,索性扭过头去,道:“温小婉不做二奶奶是不是借口啊,她本来就……诶,老婆你说,那孩子长得像不像大哥?”
“啊?”
王为民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惊得跳了起来,瞪着眼睛说:“我越来越觉得那孩子不像是大哥,大哥是四方大脸,大嫂也是圆脸,可是那孩子……你没注意吗?那孩子是核桃脸,生的倒是俊俏,但是既不随大哥又不随大嫂。有奸情,一定有奸情,他妈了婊子的,原来是她自己的孩子啊!”
王晁氏想了想道:“你这一说,我倒也发现了,可是未必就是……”
“你懂个屁啊!”王为民一拍手,双眼冒出**裸的光芒来,咬牙切齿道,“你说这孩子跟温小婉是不是像?脸型,鼻子,诶呀我怎么没想到,温小婉不答应嫁给赵家做小是因为她生过了孩子,大姑娘家家的婚都没结就生了私生子,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她害怕被人看出来,所以才装作圣女似的。哼哼,装!装矜持吧!在北京怀了别人的孩子,生下私生子这种苟且的事儿都能做的出来,现在倒是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洁,真是不要脸。”
“小婉不是那种女孩子。”王晁氏为难地说,看来她自己也有些相信了。
“否则呢?”王为民冷笑道,“否则孩子的事儿怎么解释?你啊你,你这个小姨啊,都当了姨奶了。大哥大嫂是老实性子,又正好晁靖安病亡,为了替温小婉厌世这等不要脸的事儿,便向外说是他们的孩子。你没看出来吗?大嫂和温小婉谁对孩子好?谁更像是孩子的娘?大嫂对孩子不冷不热的,倒是你那外甥女温小婉对孩子才像是亲娘一样。”
王晁氏想了想,还果真是如此。
王为民冷笑道:“明天我再去一趟,哼哼,能干出这等不要脸的事儿,还有脸跟我谈条件?我啊,还得给她打掩护,要是让赵家的人发现她不是完璧之身,这二十块的礼钱估计最多能剩下十块钱。不行,这事儿我得好好周旋周璇。”说着便向外走,王晁氏忙问:“这么晚了你出去要做什么?”
王为民一甩袖子道:“男人的事儿你少管!在家好好看着孩子。我干嘛去?我赚钞票去,我不赚钞票你们不都得饿死。你能干啥?除了给我带个闹心闹事的外甥女和俩拖油瓶,我能指望你什么?”王晁氏懦懦弱弱不敢说话,只得看着丈夫离家寻欢。(未完待续。。)
最后一个北洋军阀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出卖外甥女
王为民在街上走了几步左右看看无人,钻进了一条小巷子里,来到一户人家门口,敲了敲门,小声说道:“阿绿,开门,是我。”原来这是他的姘头,一家小寡妇所在,在家里看惯了黄脸婆,外面偷个腥便觉得如燕窝海参一般美味。
这时候门突然打开了,几个小青皮跳了出来将王为民按倒在地,一个光头胖子徐徐走出,鄙夷地看着王为民道:“小赤佬,绿嫂你也敢勾搭,侬当我们三龙帮好欺负伐?今天侬拿不出钞票,按江湖规矩,三刀六眼!”
王为民吓得脸都绿了。
“侬知道犯了什么错误了吗?”一个斗鸡眼的青皮冷笑道。
“什么错误?我、我、我……”王为民心说我不就是勾引勾引小媳妇吗?这有什么,值得你们兴师动众的要三刀六眼吗?
“绿嫂,那是我们三龙帮独眼张的老婆,侬脑子瓦特了?当我们三龙帮没有人怎么的?”
“我……我……”王为民结舌了。
斗鸡眼青皮噌一声从怀中抽出一把尖刀,用刀背拍了拍王为民的脸蛋,冷笑道:“三刀六眼啊,啧啧啧,我阿毛哥倒是第二次遇到这件事。兄弟们,知道我第一次尖刀是在哪吗?”
“在哪啊阿毛哥?”
“在青帮。”
“阿毛哥,咱们似乎三龙帮啊,你怎么去青帮了?”
“寿头!”阿毛哥瞥了一眼手下,傲气地说:“我是陪张老板去青帮,张老板看我老软,请我做保镖,侬晓得哇?贴身保镖!”
“阿毛哥,太老软了!”
“阿毛哥在上海滩跺一跺脚,整个上海县都得抖三抖!”
“我们跟阿毛跟混江湖是跟对人了。”其他青皮顿时拍起了马屁道。
阿毛哥洋洋得意道:“那次青帮行事,你们猜怎么着,就是一个兄弟偷二嫂。被其他兄弟抓了。这三刀六眼啊,怎么说呢,刀子从左边扎过去,流血流汗不能流泪叫喊,你一叫喊,嘿,疼得更厉害。小赤佬。感觉一下?”
王为民吓得够呛,结结巴巴地说道:“阿毛哥,阿毛哥,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凭什么啊?”阿毛哥叫道,“我们三龙帮的绿嫂白让你搞了?”
王为民苦着脸道:“那怎么办啊?”
“你问我怎么办?”阿毛哥怒了。狠狠地踹了王为民几脚,怒骂:“小赤佬问我怎么办?你居然还问我怎么办?”
“啊!啊!啊!”王为民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街坊邻里看了一眼,赶紧关好了门窗,各扫门前雪各家顾各家了。
阿毛哥打累了,才喘着气道:“小赤佬,三刀六眼。”
王为民哭着喊道:“阿毛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给我们三龙帮带来多大的损失,你知道吗?”阿毛哥激动地说。
“不知道。”
“啪!”距离王为民最近的一个人给了他一嘴巴,“我们阿毛哥的话你也敢接?”
“不,不敢。”
阿毛哥痛心疾首地说:“侬搞我们三龙帮的女人,就是看不起我们三龙帮。三龙帮的脸面放在哪里啊?以后三龙帮在上海滩还瓦子出头勒?这都是你这小赤佬搞得,你说你怎么赔偿?”
王为民不敢回答,忽然“啪”的一声,他又被扇了一个嘴巴,又是那个人怒道:“我们阿毛哥的话都敢不回答,弄找死伐?”
“干脆装麻袋里,扔黄浦江算了伐?”按着腿的青皮建议道。
一听到这个结果。王为民哭着忽然喊道:“阿毛哥,阿毛哥,你们要什么我都给,都给。对了,我还有个外甥女,老标致的了,老漂亮的了!阿毛哥见了一定喜欢,一定喜欢。”
“哟?”阿毛哥笑了,“怎么?知道阿毛哥爱这口?你外甥女多大?干什么的?”
“二十一,以前是做老师的,后来在租界里给贵妇量鞋,现在失业了。”王为民一听到他的意思是不杀自己了,立即滔滔不绝地出卖道:“要说我外甥女长得,那简直就跟天仙配里面的七仙女一个模样,整个上海滩,能比得上我外甥女的,就是新世界里的头牌歌女姚小蝶了。”
阿毛哥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惊喜道:“真的?”
“我怎么能骗阿毛哥呢。”王为民立即说道。
一个小青皮立即在王为民耳边说:“阿毛哥,怎么,你想弄一房小的?”
阿毛哥立即给了他一巴掌,道:“侬个刚度!侬阿毛哥我是那么目光短浅的人吗?阿拉要是弄来,送给虎爷,以后不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吗?虎爷最爱这口,你们知道阿毛哥的,上海滩赌王,平生不还吃喝嫖抽,就爱赌。不过咱们三龙帮老大虎爷最好这口,你们这帮脑袋啊,真是不顶用哦。”
“还是阿毛哥英明!”
“阿毛哥,你就是我们的英雄啊。”
“阿毛哥,你简直是咱们三龙帮的尚武大元帅!”
阿毛哥顿时喜笑颜开道:“还是竹竿会说话,阿拉就是咱们三龙帮的尚武大元帅,以后三龙帮在阿拉的带领下,一定会横扫上海滩,成为全中国最大的帮会。”他低头说道:“来,让这个小赤佬站起来。”
王为民终于能站起来,不过众人虎视眈眈地对着他,阿毛哥说道:“小赤佬,别以为我们摸不清你的底细,侬不过是从无锡来跑生活的,别跟我们耍诈。”
“哪敢呢,哪敢呢。”王为民陪笑道。
阿毛哥说道:“明天中午,带她去老绍兴百货商店,侬晓得啥子意思吗?”
“不知道。”
阿毛哥一抬手,王为民顿时吓得捂住了脸,阿毛哥道:“验货,看看侬是不是骗我,要是骗我,明天晚上你就去黄浦江游泳吧,还是在麻袋里游泳!”
“是,是,是!”王为民心惊肉跳地答应了。
大夫人乌兰图雅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塔娜,四个侍卫,分别是查干巴日、博日贴赤那、孙鸿飞、贝小坤,查干巴日和博日贴赤那分别是乌兰图雅父亲东蒙王贵福的家奴,查干巴日是一个身材矮小粗壮的汉子,因为长期骑马落下罗圈腿,显得他更加矮了。博日贴赤那是一个二十二岁的粗壮汉子,身高一米八十多,体重两百多斤,全身都是腱子肉,在草原上曾经为了保护家里的羊群,徒手撕碎了五只野狼。孙鸿飞是河北武术名家开碑手孙波城之子,一手黑虎拳刚硬无比,练的是童子功,人却长如同潘安宋玉之貌。贝小坤则是王茂如收养的孤儿,在燕子门培养后进入少年团,由进入牙克石陆军士官学员休息,后前往尚武将军府担任近卫,是王茂如的绝对心腹,年仅十七岁。
与乌兰图雅同去的出了这五个人之外,还有缉侦司的秘书官鲁子安,他的父亲就是王茂如的老兄弟鲁金圣,被冯尹彬千叮咛万嘱咐之后,带着众人来到了无锡,得知了温家的遭遇之后,顿时傻了眼,随后打听到温家的人去了上海,赶紧来到了上海寻找。
不过上海三百万人口,去哪里找她们呢?
鲁子安立即想到了求助于地头蛇,青帮。
自从青帮搭上了缉侦司这条大船之后,逐渐开始洗白,杜月笙开始成立运输公司,发展航运和陆运,他手下的弟兄逐渐从街头手保护费的专为了坐班的工人,当然自然也有人看不惯帮会“不务正业”,不去收保护费,跳出来挑战杜月笙的地位。杜月笙哪能容许这种反对的声音,他立即将这些反对者沉入黄浦江中,一时之间,再也没有人敢反对他的帮会洗白计划。而青帮自从开始做生意,上海的巡捕房也很少找他们的麻烦了,一切正在步入正轨。
此时忽然得知尚武大元帅的大夫人来到了上海,请青帮帮忙,杜月笙顿时惊叫道:“快请,快请大夫人!”见到大夫人乌兰图雅之后,杜月笙赶紧恭恭敬敬地说大元帅夫人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月笙必定赴汤蹈火义不容辞。乌兰图雅告诉他直接找,找一个叫做温小婉的女孩就可以,一定要找到她。杜月笙试着问说:“不知这女孩和您的关系……”
“她是我的结拜妹妹,家中遭了难,流落到了上海。”乌兰图雅道。
杜月笙立即说道:“大元帅夫人,请放心,在上海找人,警察不行,这种事只能我们青帮来做。三天,三天之后您等待消息吧,若是找不到温姑娘,月笙提头来见夫人。”
温小婉早上刚刚吃过早饭,便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小姨夫王为民,她冷淡地说:“小姨夫,你又有什么事?”
“你不是没有工作吗?正巧昨天晚上我知道有个纺织厂招工,你去不去?”王为民道。
“招工?”温小婉高兴地说,“我去。”
“走吧。”王为民抱怨道,“生了你这个外甥女,真是不省心啊,昨天气得我半死,今天还得帮你,谁让我们是亲戚呢。”
温小婉连忙说:“谢谢你啊小姨夫。”
老绍兴百货商店门口,几个青皮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麻袋,酒精棉布,小汽车,阿毛哥嘴里叼着卷烟,露出邪邪的冷笑。在街头抢人,只要手够快,有我阿毛哥在,谁敢说什么。
〖
最后一个北洋军阀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多年后的第一堂课
这几天王茂如即没有参加什么宴会也没有跟那个党派讨论着什么国家大事政治方向之类的,而是准备好了书籍和资料,准备开始他的教学生涯。
今天他正在北大校长蔡元培的办公室内和蔡校长以及教务主任吴景恒在讨论着关于教学的事情。王茂如的课程被安排在每周三下午一点,一周一大节课,从一点讲到四点,休息时间随意。王茂如的身份是特聘讲师,而且国际关系学算是北大的选修课,并非必修课,这也避免了王茂如先于繁忙的备课之中。
王茂如对此很满意,并且问询自己这节课的报名情况,蔡元培的北大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规定,学生们的选修课程是按照报名人数决定的,一个老师的讲课只有几个学生,那么很可能这个老师就会被送到国外进修,蔡校长对老师还是极力保护的,这也是他一直担任北大校长无人代替的原因。学生爱戴,老师爱戴,当然,唯一不受待见的就是政府了。
北大学生爱参与政治,因为北大这所学校是以文科见长,集中了全国文学造诣极高的一些学者专家的北大,堪称文中国第一,与在天津的南开大学堂的理工第一遥相呼应。而文科生是热血的,是冲动的,也是以家国天下为己任的一些人。他们不如理科生们理智,但是他们足够热血,也爱搀和政治。
王茂如的国际关系学通讲这门学科尽管是选修课,但是刚刚一开设。报名者几乎占了北大两千学生之中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所以当王茂如向蔡元培问起自己的报名情况之后,蔡元培无奈地说:“由于报名者太多,学校正在选拔。”
王茂如惊讶地问道:“选拔?”
“是啊。学校给你安排的教室是大礼堂,可是大礼堂也仅仅能容纳八百人。几乎全校的学生都报名了你的课程了,如果你讲课,恐怕同一时间开课的其他老师就无课可上了。”蔡校长说道。
王茂如苦笑道:“罪过罪过。”
蔡校长道:“不过这样一来,你的奖金就多了一些了。”
王茂如不住点头仿佛财迷一般,继而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
“只是……秀盛。明年你就参选大总统,恐怕这课程……”蔡校长犹豫道。
王茂如道:“是啊,我尽量。要不然你们就开除我吧。”
蔡校长摇头道:“学校已经公布了,要是冒然撤销,却是不好的。”
“你说的对,我尽量不缺一节课。”王茂如笑道。“下一节课什么时候?”
蔡校长道:“这两个月正是期末。你的课程是选修但不考试,让学生评价是否要继续听你的课。”
王茂如大笑道:“原来我也得试菜才行啊。”
蔡校长也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安排好之后,第二天就是周三,王茂如当天晚上谢绝了一些邀请自己备课整理资料,他特地让人弄了一副巨大的国际地图。仔细备课之后,次日中午吃过饭便去了北大,在新生大礼堂之中准备讲课。不过刚刚一走进大礼堂,就被吓到了。
全是人。座位上,走廊上。窗子上,可以容纳800人的礼堂挤满了人,足足有两千多,莫非北大师生们都来了?是的,他不单单看到了学生,第一排坐着的正是老师,蔡校长,卢教授,辜鸿铭、李教授、周教授……礼堂第一排和讲台之间两米宽的空隙,两百多个学生齐齐地坐在地上,这里到处都是人,原本寒冷的冬天,因为礼堂塞满了人,显得空气污浊热气腾腾,待一会儿倒是头昏脑涨了。
便是头昏脑涨也好,没见到外面还有几个记者假装学生想要混进来,早就被眼神锋利的北大学生赶走了,其他学校的学生,甭管你是帅哥美女还是风云学生,就是进不来。有几个燕京大学的学生气得够呛,偷偷地将喇叭的电流接了出来,在一间教室中又安装了一个喇叭。看不到人,总之可以听到声音吧,这样聊胜于无嘛。很快,这间教室也挤满了人,原本只有两千余人的北京大学,此时突然涌入了六千多人,都是为了目睹尚武大元帅王茂如辞去军职之后的第一堂课。可是学校礼堂这么小,怎么办?燕京大学的学生们的办法让他们豁然开朗起来,于是北大的课就这么被人给窃听了,偏生还是一些北大学生“勾结”外人,由于是第一堂课,教务长吴景恒得知之后苦笑说学生们求知**,不忍赶走,第一节课就算了,以后且不可如此了。
王茂如便让人将门打开,让寒风吹进来,流进了新鲜空气,让大家更加清醒一些。这是王茂如的第一堂课,十二年以后的第一堂课,他还有一些紧张和忐忑,生怕讲错了,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走到讲台前。
讲台前是话筒,话筒这个东西又叫做麦克风,发明于1877年,通过电磁振动将声音传递放大,很好地解决了广场讲话的问题。北大大礼堂有八个喇叭,分别固定在各个位置,所以在礼堂之中的每个人都能够听清讲台上人的讲话。不过王茂如不知道的,脑筋聪明的学生们早就窃走了电流,除了大礼堂的八个喇叭以外,在外面的教室中居然增加了十八个喇叭。
王茂如穿着黑色西装,白衬衫,红色领带,头戴一顶礼帽,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从外国游历归国的学士,一身的学者和书卷气息让人无法联想到这个人就是统一了中国的军人,下令屠杀一万三名私自向外国商人倒卖药品的人。
王茂如先是冲所有人笑一笑,继而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授课稿,说道:“我的课,我不会点名,你们愿意来可以来,愿意走可以走,因为这一节课不需要考试,我不是为了考你们而来授课,我是来把我的一些关于国际关系的一些见解与你们分享。也许你们没有出过国,也许你们还没有读书破万卷,行万里路,所以我作为一个长辈,将我的经验传授给你们。你们可以在课后作业向我提出质疑,也许我会回答,也许不会。好了,今天我们就要开始第一节课了,我想大家一定非常有兴趣的是,什么是国际关系学,我为什么要教国际关系学,你们为什么要学国际关系学。”
“是。”
王茂如继续说道:“国际关系学最简单地说来,国与国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并透彻了解为什么有些国家之间如同死敌,有些国家之间爱恨交织,有些国家亲密无间。自从人类进入到文明世界,就出现了国家的概念。而国家之间的关系也决定了世界历史的进程,以十年之前的欧战作为例子,为什么欧战会打起来,为什么是欧洲发生如此规模的战争。从近处来看,我们中国和其他国家之间的关系如何,我们未来将如何对待这些国家。中国古代军事韬略家孙子曾经在孙子兵法中讲述了一些道理,例如远交近攻。可是在未来,远交近攻的策略是否一定可行呢?这就要从国际关系学来分析。”
“我为什么要教授国际关系学?”王茂如笑道,“十二年之前,我的目的是把我在欧洲所了解的传授给尚且封闭的人们,尤其是青年学生们,因为青年人是国家的未来,是国家的希望,如果青年人的双眼只看到眼前的利益,看不到我们这整的敌人,那么社会上将出现无数个爱国贼。什么是爱国贼,那就是自己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祖国,但实际上却是在干着卖国的事儿。举一个例子,内战是爱国,还是卖国?所有的内战都是打着以爱国的名义干着卖国的事儿,所以,我要把我心中什么是爱国,怎样爱国,为什么要爱国,如何来爱国教授给年轻人。所以,教授这一门学科,实际上是我也把我的世界观告诉你们,而你们听我的课的同时,也需要自己动脑想。你们都是民族脊梁,不是人云亦云的傀儡和莽夫,你们都是有独立思想的人,所以我更加希望能够帮助你们打开一扇窗子后,你们自己走出去,看一看世界是什么样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