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归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叶阶
“怎么说?”
“这次皇上之所以没有追究皇后的责任,实际上是妾身自己主动要求的。但这虽为妾身主动所求,若是皇上自己没有这个想法。他又怎会真的答应妾身的这个请求呢?所以……妾身斗胆猜测皇上心里其实还是维护着皇后娘娘的,既然如此,妾身为何不就干脆地成全了皇上的心思呢?虽然这样做会错过一次打压皇后娘娘的机会,但却可以为妾身在皇上心中取得更进一步的地位。因而妾身以为。这一次虽然没能够借机打压皇后娘娘,但妾身却从另一方面取得了成功。”
起初太后还对归宁没有借这次的机会而打压窦真儿感到不满。但在听了归宁的解释之后她却是眼睛一亮,不得不说,归宁这样的做法远比直接通过这次的机会而强行打压窦真儿要来得更加聪明。
一来,既然宇文诀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是窦真儿所为。那么不管是否惩戒窦真儿,这件事情都足够让窦真儿在宇文诀心中留下一个坏印象;二来,归宁这样替窦真儿求情。无疑是与窦真儿毒害她的行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足已在宇文诀心中留下一个强而有力的好印象。
这的确是一个高招。
“那这么说……是哀家误会你了?”
“不敢。是妾身没有向太后您禀明情况,是妾身的疏忽。”
“那……这僖嫔和襄嫔二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太后问。她可不会糊涂到忽略到当时在寿宴上与归宁一起跳舞的另外二人。
“这件事情妾身正好打算要向太后您禀明。妾身觉得,僖嫔和襄嫔二人都不错,所以有心想要栽培。当然,这件事情最后还要由太后您拿主意,妾身愿意听从太后安排。”
“栽培她们?”
“其实,皇上曾经对妾身说过,说太后您最大的心愿便就是皇家能够早一些开枝散叶。所以妾身斗胆猜想,是不是应该多培养一些能够让皇上中意的妃嫔,好让……”后面的话,归宁识趣的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她话中的意思却已经完全表达明确。
“这么说,你是在替哀家培养人才了?”
“早先若不是得太后庇护,梅娘只怕早已蒙受不白之冤而死。非但如此,说不定还会因此而连累到父王甚至是整个祁辽。太后对梅娘的大恩,梅娘没齿难忘,只是希望能够为太后多尽一份绵薄之力。当然,妾身也并非完全没有私心。若僖嫔和襄嫔有朝一日真的获得了盛宠,妾身想,她们必定也会念及今日妾身对她们这一份恩情,将来若是梅娘不再受到皇上的喜爱,她们也定会在皇上面前帮妾身一把。”
太后一听,危险地眯起了眼睛,道:“你想在宫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尽管听出了太后言语里的威胁,但归宁却不慌不张,淡然地道:“妾身不敢,妾身只是想为太后多尽一份力,同时也为自己谋一条后路。若是太后认为妾身这样的做法有欠妥当,那妾身不做便是。”
太后在听完归宁的表态之后却突然笑了起来,道:“不,你做得很好。至于那僖嫔同襄嫔,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其实,早在归宁来之前,太后就已经将郝僖和杨襄人的底细和为人查得清清楚楚了,她之所以对归宁责问一番,不过是想要给归宁提个醒,让她以后做事不要太过“自主”。
归宁当然也是一早就猜到了太后的心思,所以才能够在面对太后的责问时做到冷静淡然,此刻听见太后应允了她栽培郝僖和杨襄人一事她也丝毫没有感到诧异,只是应道:“谢太后恩准。”
“对了,哀家听说皇上派人在你的梅苑里种了梅树?”
“是,皇上见妾身钟爱梅花,所以便送了妾身几株梅树,说是要让妾身的‘梅苑’变成真正意义上的梅苑。”
那一日归宁向皇上提出要几株梅树之后,宇文诀果真就派人寻了数株上好的梅树种在她的梅苑里。甚至为了让归宁能够更好地打理这些个梅树,宇文诀还又为梅苑里新添了两名园艺太监。
只是,除却宇文诀和归宁二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宇文诀送归宁梅树的真正缘由,这在旁人看来,宇文诀会送梅树给归宁倒像是为了讨生病的归宁开心而为之,是他对归宁的宠爱。
不过,归宁并没有要解释这个误会的打算。
“看来,你与皇上感情不错。”
“承蒙皇上厚爱,也感谢太后您给了妾身这个机会,妾身定不负太后所望。”
“好了,你先下去吧。”太后挥挥手道。
归宁也没再多言,起身向太后行了个礼,“妾身告退。”
而后,转身离去。
望着归宁离开的背影,青禾忍不住有些好奇地问:“太后,您为何要放任梅妃去栽培僖嫔同襄嫔?若是让她就此得了势,今后会不会……”
“你知道哀家最在意的事情是什么吗?”
“奴婢愚昧。”
“哀家最在意的是皇室血脉的延续,是希望有人能够替皇家开枝散叶,至于这个人替皇家开枝散叶的人究竟是谁,哀家又何必在意呢?既然她梅娘有心想要栽培其他妃嫔伺候皇上,不管这些人今后会不会成为她的心腹,哀家都不会阻止。只要她不做出独占盛宠,伤害皇室血脉之事,不管她要做什么,哀家都不会阻止,哪怕……她的目的是皇后之位……”
青禾闻言不由惊讶得放大了眼睛,虽然太后如今与窦真儿关系不大融洽,甚至可以说是站到了对立面,但青禾却没有想到太后竟然会真的忍心将窦真儿的皇后之位剥夺去,毕竟当初太后对窦真儿是那般的喜爱,就好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看来,如今太后已经是对窦真儿彻底失望了,否则,以太后对窦真儿过往的喜爱,哪怕她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念及旧情,她都不会让窦真儿失去皇后之位。
似是察觉到青禾的惊讶,太后问:“你是在怪哀家太狠心?”
“不,奴婢不敢,只是……有些许惊讶,毕竟皇后娘娘她……”
“毕竟真儿她过去那般地被人疼爱,哀家对她也极其喜爱?”太后接过青禾的话道。
青禾点点头,“是。”
太后闻言有些失望地轻笑了一声,道:“若是以前的真儿,哀家定会宠她、疼她,不许任何人威胁到她的皇后之位。但如今……真儿实在太让哀家失望了。你说,如今这个真儿的身上哪里还有当初那个真儿的半点影子?哪怕她稍微改一改那些坏毛病,哀家也不至于对她如此。这人怎么能说变就变呢,而且还变得如此判若两人?”
“这……奴婢想,也许是皇后失踪那几年在外面经历了些什么,所以才导致她性情大变。”青禾推测地说道。
“经历了些什么……”太后喃喃重复着青禾的话,之后便不再言语,只是微蹙着眉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未完待续)r655
替身归来 第六零章 追忆
“皇上,这是安神茶。”归宁将手中的茶递到宇文诀面前。
“嗯。”宇文诀应了一声,也没抬头,只是将手伸了出去。
但等了半响,宇文诀也没等到归宁将茶杯放入自己手中,于是宇文诀终于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疑惑地抬头望向面前的人。
只见梅娘手里端着那杯说是要给自己的茶,平素里总是淡然而冷静的脸上此刻带了些愠恼。
“怎么了,心情不好?”宇文诀问。
归宁也不答话,只是拉过宇文诀的手,然后将手中的茶杯放到宇文诀手上。
宇文诀好笑地看着归宁这像是赌气般的举动,笑了笑,道:“怎么了,是谁惹得我们素来宠辱不惊的梅妃生气了?”
“此刻在妾身面前的人除却皇上还有谁?”归宁反问。
“哦?”宇文诀微一挑眉,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么说,是朕惹得你不开心了?”
“没有,妾身哪里敢同皇上动气,妾身只是希望皇上能够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下。虽说皇上是在为国事而操劳,但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啊。若是皇上因此而累坏了身体,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宇文诀一愣,耳边忽然想起了另一道声音:皇上,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不要累坏了身子。
察觉到对面的宇文诀有些失神,归宁伸手在宇文诀面前晃了晃,唤道:“皇上,皇上?”
“嗯?”归宁一连叫了三四声之后,宇文诀终于回过神来,“怎么了?”
“怎么了?这话应该是妾身问皇上才是吧。皇上方才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
宇文诀却只是笑着摇摇头。
也不知道为何,宇文诀发现自己最近想起“她”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了,总是在无意间看见某些相似的场景时就不自觉地在脑海里浮现出那道熟悉的身影,有时甚至有种出现了幻觉错觉,总是不自觉地将身边其他人说的话、做的事当做是“她”。
这种情况在他对着归宁的时候,总是时有发生。因为归宁有时候表现出来的言行和举止与“她”有些莫名的相似。
可当他面对窦真儿的时候。这种走神的情况却比对着归宁的时候还要更为严重,因为……窦真儿和“她”有着两张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
在与窦真儿面对面的时候,宇文诀经常发现自己会不自觉地看着窦真儿的脸走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也往往是因为发现自己心不在焉而惹得窦真儿生气的时候。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最近宇文诀有些躲着窦真儿。
过去,他将“她”当做窦真儿的替身,他不想自己现在在面对窦真儿的时候却将窦真儿当做“她”的替身。这无论对谁来说都不公平。
归宁知道宇文诀方才走神了,只不过他不愿意对她解释什么罢了。但她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笑了笑便就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说道:“皇上您还是早些歇息吧,虽然国事很重要。但是皇上的身体也很重要。”
“朕知道了,你若是困了就先去睡吧,不用等朕了。”宇文诀道。
归宁摇摇头。一边拨了拨烛心好让烛火更明亮,一边应道:“皇上不睡妾身也不睡。妾身陪着皇上。”
宇文诀微一愣,别有深意地看了归宁一眼,道:“这也是你的职责所在?”
“什么?”归宁有些不明白宇文诀的意思。
“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你与朕的关系目前还只停留在‘合作伙伴’的层面上,你每日为朕煮安神茶,又这样悉心的照顾朕,难道只是因为‘伙伴’的责任?”宇文诀问。
其实,近段时间他与归宁的关系不是没有进展,若不是那床榻之上始终放着一床叠成长形的被子清楚地划分着他与归宁之间的关系,宇文诀几乎就要以为他与归宁现在的一切并非只是做戏而是出自真心实意了。
因为归宁对他实在太好,会悉心照料他的身体,也会等他一起入睡,甚至还会偶尔在他面前表露出一些在外人面前绝对不会表露出来的小情绪,这些都让宇文诀感到十分的满足,但……只要一想到归宁现在所做的一切或许只是为了“做戏”,只是为了从他手中换取五年之后的自由,宇文诀心里就开始感到烦闷起来。
他并不希望归宁现在所对他的一切好都只是出于“合作伙伴的责任”,而希望她是真的想要这样对他。
“皇上是妾身的夫君,妾身是皇上的妃子,这一切都是妾身应该为皇上做的,而并非是因为合作的关系。”归宁应道。
虽然归宁说这些并非是出于“合作伙伴”的责任,但宇文诀对这个回答依旧还是不满意,不觉微微皱了眉,道:“梅娘,若你并非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待朕好,那就不要再做一些让朕误会的事情。你这样会让朕以为你已经忘记了那个与朕的‘五年之约’,你已经不打算离开这个皇宫,离开……朕。”
归宁一怔,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但随即便掩饰过去,只是微低了头道:“是,妾身知道了,还请皇上早些歇息,妾身先去安歇了。”
归宁此刻的反应让宇文诀更不满意了,心情愈发变得沉闷起来。他之所以对归宁说那样的话,并非是希望归宁从此就不再对他好,他只是希望……希望从归宁的口中听到一句“她愿意对他好,她希望对他好”,仅此而已,但归宁却……
见归宁已然躺下去休息,宇文诀也没了继续办公的心思,于是暂放了公务起身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不知不觉间,宇文诀又就来到了掖西宫,只是,这一次他心中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只因为他对“她”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这个地方。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那一晚不知为何无意中就走到了这里,然后他就听见了从里面传来的歌声。
那是“她”最爱哼唱的一首小调。
所以下意识地,他就推开门走了进去,结果……他却发现她独自一人被关在门外,天那么冷,她身上又只着了一件单薄的衣裳,她就那样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墙角,可嘴里却依旧还在哼唱着那首小调。
他几乎能够从那颤抖着的断断续续的歌声中听出她被冻得牙齿打颤的声音。
虽说是他将她关到了这里,可宇文诀却没有想过她在这里竟然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等到宇文诀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将那个蜷缩在墙角的身影拥入了自己怀中,那被夜风吹得冰冷的体温几乎在瞬间就刺透了他身上层层的衣服传到了他的肌肤上,也让他感觉到了冰冷。
但她却毫不在意,只是惊异地看着他,颤抖地问:“是你吗?”
有一瞬间宇文诀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面前的人,沉吟了半响,才沉沉道:“是我,是朕。”
“皇上……”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她忽然就一把抱住了他,然后用巍颤颤的声音道:“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听到这句颤抖的问话,宇文诀瞬间感受到了一种心痛的感觉,低哑道:“抱歉,朕……”
她却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只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问:“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你才不要我了?”
不,没有,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是我对不起你。当时,宇文诀很想这样回答这个在自己面前哭得哀凉的人,但他终于还是没能够将这句话说出口。
“朕带你离开。”虽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但他终还是不忍心伤害她。
“是不是……不会再离开我了?我知道,我知道她回来了……我也知道其实你对我从来都没有……我只是……不想离开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丢下我了……”她用那样卑微的语气哀求着他。
沉默半响,宇文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个时候,宇文诀是真心想要好好照顾她的,但……却没想到那竟就是他们两人最后一次的见面。
之后……之后的事情宇文诀不愿意再回想,因为每想一次他就会难过一次。
当时他是真的气糊涂了,所以并没有再去细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听了窦真儿的一面之词便就将她打入了天牢,甚至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等到事后冷静下来,他想再重新去调查那件事情的时候,他却突然听到她失踪了的消息。
其实,宇文诀心里多少有些明白,关押在天牢里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无端端失踪?那个时候,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窦真儿,他在想“她”是不是已经被窦真儿给……
但,他不敢想,他不敢去想自己一直喜欢着的人居然变成了如此残忍冷血的模样,所以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既没有派人去调查“她”为什么会失踪,也没有派人去搜寻“她”的下落。
一转眼又是三年,尽管宇文诀心里明白或许“她”早就已经死了,可他却又不想就这样判定“她”的死亡,所以在发现归宁泡出来的茶与“她”十分相似的时候,他曾有过一丝希冀,但……(未完待续)r655
替身归来 第六一章 幡然醒悟
宇文诀最近异常的表现太后一直看在眼里,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有个什么变化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自然是最明白的一个。
只是,她这一次却没有猜对宇文诀心中真正的心事,只知道最近宇文诀与窦真儿两人的关系似乎变得异常紧张,所以她不禁想是不是窦真儿的态度对宇文诀产生了一些影响。
这样寻思着,太后便又不由地想自己是不是逼得太紧了?
她的确是希望宇文诀能够雨露均沾,能够早已为皇家开枝散叶,但却也不想让宇文诀因此而情绪低落。
“青禾,你说哀家是不是做错了?”太后问。
“太后您也是用心良苦,皇上早晚会明白的。”
“是啊,他早晚会明白的,可……不是现在……”太后喃喃道。
“太后您的意思是?”
“去把真儿请过来吧。”太后吩咐道。
青禾犹豫了一下,但最终她还是没有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只是点点头退了出去。
其实,原本青禾是想要提醒太后,若是在这个时候心软了,那先前所做的一切可能就全白费了,可想到太后曾经对窦真儿的喜爱和亲近,这样的话青禾就有些说不出口了,所以她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按照太后的吩咐将窦真儿请到了慈恩宫。
虽然此刻面对的人是太后,但窦真儿看上去却丝毫没有放低自己的姿态,就算是行礼也自带着那么一股子倔强。
太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窦真儿和她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变成了现在这样。
微叹了一口气之后,太后道:“听闻你今日与皇上关系不太融洽?”
太后原意关心在话在窦真儿听来却多了嘲讽的味道。不由道:“多谢太后关心,想必此刻太后您心中定是比妾身要高兴上许多。”
窦真儿话中的意思,太后自然听出来了,但她却没有与窦真儿计较,反而还有些像是主动示好般地又道:“哀家知道,近日来你受了不少委屈。”
窦真儿闻言,眼里闪过一抹动容。但随即又被戏讽取代。她上下打量了太后一眼,反问道:“太后,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必如此拐弯抹角的。”
太后原本还想再多说点什么,但见窦真儿如此抗拒自己,她便打断了这个想法,直接开门见山地对窦真儿说道:“好吧。哀家也就直说了,今日哀家之所以叫你过来。是为了皇上的事情。”
“皇上?”窦真儿有些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若说以前,她可以理解,因为那个时候宇文诀只宠爱她一人,她当然也知道身为皇上的宇文诀应该要雨露均沾。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没有为宇文诀诞下任何子嗣的皇后,就更加需要其他妃嫔的伺候了,太后每每找她十有*也就是为了那“雨露均沾”的事情。可现在……
想到这样,窦真儿不由冷了脸色。近日来宇文诀对她越来越冷淡,反倒是越来越亲近那个归宁,事到如今,她不明白太后为何还要特意叫来她,难道只是为了在她面前炫耀?炫耀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好用的棋子?
“皇上近日来心情不大好,哀家想,皇后也许知道是什么原因。”
窦真儿闻言一愣,暗忖道:皇上他……心情不好吗?
这样想着,窦真儿心里竟有些担忧起来,但旋即这种担忧便就被不屑所替代,道:“太后若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找妾身,那太后只怕是找错人了,近日妾身不曾见过皇上,至于皇上有什么忧有什么愁,妾身就更不知晓了。”
“你不知道,哀家知道。”
“既然太后您都知道了,那妾身就更不明白今日太后您叫妾身前来的用意了。”
“那是因为皇上心情不好与你有关。”
“与妾身有关?这还真是奇怪了,妾身近日来可没有做过任何可能会惹得皇上不高兴的事情。”窦真儿好笑地说道。
虽然她心里的确对归宁充满了恨意,恨不能立刻就让她消失在自己眼前,但她最近并没有做过什么针对归宁的事情。
“真儿……”太后忽然对窦真儿换了称呼,说道,“你心里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便你什么都不做,你也有足够的能力影响到皇上的情绪。”
窦真儿一愣,她忽然发现今日太后对她的态度着实有些奇怪,不由道:“太后,您有什么话就尽管直说吧,恕妾身愚昧,猜不透太后心中的想法。”
“哀家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希望你不要再继续同皇上闹脾气了。最近皇上看起来有些心情沉闷,哀家实在不忍,还希望真儿你不要再继续同皇上斗气了。哀家也明白你为何置气,其实……皇上之所以突然改变态度,宠幸梅妃,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哀家。是哀家向皇上施加了压力,至于哀家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想必你心里也应该明白。”
“您为何要将这些告诉给妾身?”窦真儿疑惑地问。
虽然她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实际上她在听到太后说宇文诀之所以会宠幸归宁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她的缘故的时候,窦真儿心里是开心的。但她不明白太后为什么要将这些解释给她听,她知道太后一直很讨厌她,因为她霸占了宇文诀全部的宠爱,但却又始终没有为宇文诀诞下龙嗣,导致宇文诀至今尚无龙子。
太后自然也明白窦真儿心中所想,于是解释道:“哀家之所以对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帮你,而是在帮皇上。哀家尽管希望皇上能够放弃对你的独宠,但却并不希望看见他因此而郁闷不快,所以哀家才会将这些话告诉你,希望你能够不要再继续置气下去。真儿,你是皇后,并非是寻常的身份,皇后应该母仪天下,应该明白什么才是身为一个皇后真正应该做的事情。”
“皇后真正应该做的事情?难道皇后真正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将自己的丈夫拱手让人吗?”窦真儿冷笑着反问。
“从你选择嫁给皇上被册封为皇后那一天开始,你就应该要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不是吗?别说你现在的丈夫是皇上,哪怕只是一个王公大臣,甚至是富甲秀才,作为妻子的也不应该如此善妒。皇上如今给你的宠爱就已是天大的恩赐,你应该好好珍惜,而不是恃宠而骄,凭借着皇上对你的喜爱便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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