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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关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晨四郎

    除了为亲朋好友谋私利之外,刘尧臣还勒索正当商人,商人,尤其是外地的富商,到长安来做生意,必须要给刘尧臣进贡。

    你要是不拿银子把刘尧臣喂饱了,刘尧臣就派出官差,三天两头找你的毛病,再怎么好的生意,也能给你搅黄了。

    总而言之,你贿赂刘尧臣,你在长安城就可以横行无阻,你不贿赂刘尧臣,再怎么正派也是寸步难行。

    以前,经常有商人状告刘尧臣,但是,这些状纸递上去之后,犹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刘尧臣知道朝中有人好做官,他赚得盆满钵满,不能自己一个人独享。他花重金和黄景升建立了友谊,与黄景升称兄道弟,同时,张仪、白承庆这些高官,多多少少,也拿过刘尧臣的钱。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人状告刘尧臣,黄景升和张仪、白承庆他们一出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么遮掩过去了。

    刘尧臣虽然严重违法乱纪,但是,他也没害死人,也没逼得那些合法商人家破人亡,算不得什么大事,在山东六国当中,遍地都是刘尧臣这样的官,没什么稀奇的。

    可是,秦国改革之后,民智开启,老百姓不再那么好糊弄、不再那么好奴役,借着请愿运动这个机会,老百姓们一致要求严惩刘尧臣,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做贼的胆子再大,心底里也发虚,刘尧臣就是个国贼、民贼,他气急败坏,命令手下的捕快,把那些闹事的商人、学生全都抓起来。

    捕快们说道:“大人,这闹事的商人、学生成百上千,要是都抓起来,把咱们那大牢挤塌了也不够关的。”

    刘尧臣说道:“那就抓几个带头闹事的,杀一儆百!”

    捕快们到大街上要抓商人、学生,结果,商人、学生们怒不可遏,与捕快们发生了冲突,很多人都受了伤,这件事越闹越大。

    刘尧臣方寸大乱,晚上悄悄地来到了黄景升的府邸,请黄景升出面拽他一把。

    刘尧臣给很多大臣行贿,但是,张仪、白承庆他们一直与刘尧臣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只有黄景升,肆无忌惮地与刘尧臣在一起,坊间都流传开了,都知道刘尧臣是黄景升的人。

    刘尧臣问道:“大将军,我现在该怎么办呀”

    黄景升慢悠悠地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也困难。”

    刘尧臣说道:“大将军,要是能把这件事平息了,您叫我出多少银子都行。”

    黄景升看了刘尧臣一眼,有些不满,说道:“你别这么庸俗,有些事不是拿银子就

    能解决的。”

    刘尧臣连忙说道:“我知道,我懂,只是我现在一筹莫展,除了拿银子,我什么也做不了。”

    黄景升放下了茶杯,说道:“这件事要分两步去做,第一,和张仪、白承庆他们通通气,让他们把这事压下来,尽量不要惊动王上。第二,尽快平息城里的请愿运动,让那些学生、刁民都回家待着去。”

    刘尧臣说道:“和丞相、御史大夫他们通通气,这事好办,只是那些学生、刁民油盐不进,让他们回家老实待着,不好办呀。”

    黄景升说道:“那些学生都听公孙法正的,你去和公孙法正商量商量。”

    刘尧臣苦着脸,说道:“我去见过公孙法正了,那家伙就是个怪物,我说什么也不管用,他非要置我于死地。我真搞不明白,他对我哪来的那么大仇恨我是杀他爹了,还是抢他媳妇儿了”

    黄景升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公孙法正确实是个怪人,他自称心中只有公义,没有私情。”

    刘尧臣看了看黄景升,眼睛里绽放出亮光来,说道:“大将军,您和公孙法正不是老相识了吗,您和他说说,他肯定能给您面子。”

    黄景升说道:“我现在是个在家养病的散人,不想参与外面的事。”

    刘尧臣转身拿出一个大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座精美的珊瑚,说道:“大将军,这珊瑚是南海采来的,在市面上能卖五六万两银子,请大将军笑纳。”

    黄景升皱起了眉头,说道:“尧臣,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黄景升缺你这点钱过日子”

    刘尧臣诚惶诚恐,说道:“大将军,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一点心意,我这个人拙嘴笨舌,有些事用语言表达不清楚,就用这些小物件表达表达。大将军,咱们相识这么多年了,您应该能理解我。”

    黄景升说道:“我不该要你这东西,但是,你的一番心意,我又不能糟蹋了,下不为例。”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大将军,谢谢大将军,”刘尧臣心花怒放,黄景升把这珊瑚收下了,就说明这事包在他身上了。

    赢重威、赢彦良父子在晋国流亡的时候,黄景升和公孙法正就认识了,虽然两个人没什么交情,但是,同朝为官这么多年,黄景升觉得还是有几分香火情的。

    黄景升给公孙法正写了一封书信,请公孙法正到他家里来,他要请




第2800章 为之奈何?
    公孙法正把黄景升请进了屋子里,走进低矮的小土房,黄景升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一个院正的住处。

    公孙法正的房间里除了桌椅板凳、锅碗瓢盆这些生活必需品之外,就是成堆成堆的书,把一间屋子都快填满了。

    这些书值多少钱,黄景升估算不出来,除了书之外,其它那些东西,杂七杂八地凑在一起,连十两银子都卖不上。

    公孙法正看着黄景升,说道:“黄将军,让你见笑了。”

    “没有没有,”黄景升有求于公孙法正,显得很是客气。

    “黄将军请坐吧,”公孙法正指了指一把脏兮兮的椅子。

    黄景升看着这椅子,皱了一下眉头,坐了上去。

    “黄将军,我是个穷官,拿不出什么琼浆玉液招待你,一杯粗茶,不要见怪,”公孙法正拿着茶壶,给黄景升倒了一杯茶水。

    黄景升看着那茶水,根本就喝不下去。这些年来,黄景升过惯了奢侈的生活,喝的茶都得是吴越的香茶,一壶茶就够一户平民百姓一个月的花销。

    黄景升感到奇怪,说道:“公孙大人,你是院正,按理说官阶不小,俸禄不低,怎么日子过得这般清苦”

    公孙法正说道:“我当院正之后,天天见到学生们,有的学生从偏远地区前来求学,这学费要靠打工赚钱才能交得上,很多学生连饭都吃不饱。我心疼这些学生,就把俸禄省下来,接济他们。”

    黄景升说道:“公孙大人真是高风亮节呀。”

    这世界就是这般古怪,同样都是官,公孙法正勒紧裤腰带接济学生,黄景升和刘尧臣这些人则是挥金如土,却一个铜板也不肯拿出来,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

    黄景升和公孙法正闲聊了几句,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自治请愿上面。黄景升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问公孙法正,这“自治”到底是什么意思。

    公孙法正是个少言寡语、有些木讷的人,说闲话,他闷声不响,说到专业问题上,他口若悬河,能说上三天三夜。

    公孙法正就关于“自治”的问题,讲了半天,黄景升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其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黄景升只是要这个话题做个引子,把正事引出来。

    黄景升说道:“嗯,听了公孙大人这番话,我是茅塞顿开,醍醐灌顶,这自治是好事,得搞,有什么地方用得着我黄某人,公孙大人尽管开口,我全心全意支持搞自治。”

    公孙法正诧异地看着黄景升,心想,黄景升这种人也会关注民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黄景升装了一会儿,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说道:“公孙大人,你带着学生们搞自治,这是好事,可是,怎么搞着搞着,搞到刘尧臣的头上了”

    公孙法正板着脸,说道:“黄将军这是为刘尧臣而来”

    黄景升说道:“公孙大人,实不相瞒,刘尧臣前些天去求我,我知道他没好事,就不见他。他竟然在我们家门口站着不走了,

    没办法,我只好见了他。他一见到我就大倒苦水,说学生们管他叫贪官,他怎么怎么委屈。

    “这个刘尧臣,平日里牛气哄哄,要排场摆架子,现在哭哭啼啼的,成怂包了,看着他那德性我就烦。可是,抬手不打笑脸人,他一个劲儿地求我,我也不好意思不理他。我就答应他,替他来问问公孙大人,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些学生、商人要把矛头对向他。”

    公孙法正说道:“天作孽,又咳嗽,自作孽,不可活。我一直听说刘尧臣不干净,只是没想到刘尧臣做得这么过分。前些天,我见了几个商人,他们把刘尧臣的所作所为讲了出来,我和学生们都怒不可遏。秦国变法改革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刘尧臣这么猖狂的贪官,真是悲哀。”

    黄景升说道:“树大招风,刘尧臣身为太守,主管一方,羡慕他、嫉妒他、恨他的人肯定很多很多,公孙大人不要听信谎言。”

    公孙法正情绪激动,说道:“一个人说的话,靠不住,两个人说的话,可能也不准,但是,十个人、一百个人、一千个人都这么说,这事还假得了吗刘尧臣就是个贪官,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

    黄景升刚要张嘴说话,公孙法正就摆了一下手,说道:“黄将军,你要是替刘尧臣来求情的,我劝你一句,免开尊口。”

    公孙法正这个样子,气得黄景升怒火中烧,这些年来,谁敢这么对待他黄景升

    黄景升强压着怒火,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摞子银票,说道:“公孙大人,这是一万两银子的银票......”

    公孙法正打断了黄景升的话,说道:“黄将军,你赶快把这东西收起来,我公孙法正当了这么多年的官,没拿过别人一个铜板。”

    黄景升看了看公孙法正,说道:“公孙大人,你知道一万两银子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一千个学生一年的生活费,你省吃俭用,靠那点俸禄能接济几个学生”

    公孙法正像是受到了羞辱似的,怒视黄景升,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公孙法正就是死,也不会拿贪官的脏钱!”

    黄景升一直在克制着打死公孙法正的冲动,他收起了银票,叹了一口气,说道:“公孙大人,你以为你带着学生们,还有那些老百姓,闹一闹就能扳倒刘尧臣”

    公孙法正说道:“刘尧臣贪污受



第2801章 血流在这片土地上
    刚开始,公孙法正带着学生、百姓们攻击刘尧臣,刘尧臣并不在意,他根本就没把公孙法正这穷酸腐儒放在眼里。

    过了一段时间,这声势越闹越大,刘尧臣坐不住了,有些害怕,他动用各方面的关系,想要平息这件事。

    破财消灾,刘尧臣认了。

    可是,令刘尧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派人携带重金去咸阳联络张仪、白承庆这些高官,张仪、白承庆这些高官竟然闭门不见,急着和刘尧臣划清界线。

    刘尧臣意识到大事不妙,就把所有的宝都押在了黄景升的身上。现在肯为他说话、有分量的人物,只有黄景升一人了。

    黄景升要帮刘尧臣不是因为仗义,收了刘尧臣的礼物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公孙法正那个态度激怒了黄景升。

    心高气傲的黄景升可容不得别人伤他的面子。

    黄景升恶狠狠地说道:“公孙法正必须死,但是,咱们不能用暗杀的手段。”

    刘尧臣大吃一惊,说道:“公孙法正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明着杀他,这是不是太疯狂了”

    黄景升说道:“明着杀他,只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就名正言顺了。”

    刘尧臣挠了挠头,说道:“公孙法正这家伙挑不出什么毛病,要是栽赃陷害他,这么大的案子,得惊动王上呀。”

    黄景升撇着嘴,不满地看了刘尧臣一眼,说道:“你怎么这么笨”

    刘尧臣低着头,说道:“卑职愚钝,还请大将军明示。”

    黄景升附在刘尧臣的耳边,如此这般,说了几句话。

    刘尧臣犹犹豫豫,说道:“大将军,这么做能行吗”

    黄景升说道:“你要是不这么做,公孙法正就会一直闹下去,直到把你闹死为止。”

    刘尧臣想了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叫道:“好,就按大将军说的去办。”

    不过,刘尧臣又面露难色,说道:“我怕周怀安不听我的调遣呀。”

    黄景升说道:“这个你放心,周怀安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给他写一封书信,你拿着书信去见他,他一定会帮你的。”

    “谢谢大将军,谢谢大将军,”刘尧臣喜笑颜开。

    长安城里发起了请愿运动,这件事上报到了赢彦良那里,赢彦良指示刘尧臣,温和处理这件事,要早日恢复长安城的秩序。

    刘尧臣找到长安城外的驻军副将周怀安,先是拿出赢彦良的诏书给周怀安看了看,然后又拿出了黄景升的书信给周怀安看了看。

    周怀安绷着脸,不知道刘尧臣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刘尧臣说道:“周将军,我想请您调动军队入城,镇压那些闹事的学生。”

    周怀安说道:“王上的诏书里写着,这件事要温和处理,我们军队怎么能介入”

    刘尧臣说道:“王上深居宫中,有时候不了解下情。这件事要是温和处理,那就是劝说呗,可是,我嘴皮子都要磨破了,那些鬼迷心窍的学生就是

    不听我的,甚至还打伤了我派去维持秩序的捕快。

    “那些学生不仅自己闹事,还鼓动老百姓,有一些暴徒也加入了那些学生的队伍里。最近,长安城里发生了好几起打砸抢事件,如果再不及时处理的话,整个长安城都要乱了。长安城一乱,恐怕周将军也不好交待。”

    周怀安凝神沉思,没有说话。

    刘尧臣说道:“周将军,大将军都发话了,您还犹豫什么平定暴乱、保卫江山社稷,这不正是军人的职责吗”

    如果刘尧臣自己来求周怀安,周怀安肯定不会答应他,可是,刘尧臣拿了黄景升的书信,周怀安是黄景升的嫡系,黄景升发话了,他不能不听。

    “好,我这就调兵入城,”周怀安说道。

    长安城里,学生们正聚集在街上,宣传自治的益处,突然,一群官兵提着兵器,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站成了一排。

    学生们手无缚鸡之力,突然见到这些杀气腾腾的官兵,不禁有些心慌。

    公孙法正摆着手,安慰学生们,“大家不要慌,这是我们秦国的军队,不会伤害我们秦国百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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