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权天下

未曾料到会是这样，辰妃睁大眼睛，显得有些狰狞可怖：“不，为什么，皇上，为什么会这样对臣妾，臣妾是犯了什么错吗？”
莫无殇轻轻的抚摸上辰妃的脸颊：“不，你没有做错什么。”
见莫无殇没有发觉什么，还如此温柔的对她，辰妃的心里防线也放下了许多，眼中饱含着泪光，手也是抚上莫无殇的，动情的道：“皇上……”
“可是你为什么要背叛朕！”莫无殇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眼中也有着一种嗜血的冲动。
一听这话，辰妃瞬间浑身紧绷：“皇上，您，您说什么……”直到这时，辰妃还是再妄想，也抱有一丝侥幸。
“朕全都知道了，且还是全部。”莫无殇一字一句的道：“深夜，你前去五王子府中做什么？还要穿成这副样子？”说着，低头看着她身上穿着的宫女服制。
如芒刺背的眼神落在辰妃的身上，让她浑身都很不自在，辰妃恨不得将这身宫女服制剪碎，不要在让莫无殇盯着这件衣服看了。
也因为紧张，手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辰妃磕磕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皇上……这……都是……都是意外……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臣妾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朕只相信朕看到的，辰妃，你太让朕失望了。”莫无殇说话间都是极其痛苦的样子：“辰妃，朕带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朕？五王子比朕……很好吗？”
这话让辰妃心里已经快要极度崩溃。虽然她并没有得到过莫无殇的多少宠爱，甚至有了锦蕴之后，她连见到莫无殇的机会都很少，但是，她也曾经受宠过，她也曾经和莫无殇真心相爱过。
现在莫无殇如此说，无疑是一把尖刀，一下一下刺在她的心里，让她的心里滴血！
莫无殇可以不相信她任何，也可以相信任何一个奸诈小人欲加其罪的污蔑之词。但是，她不允许莫无殇如此怀疑她！
他这么说，无非就是在说她背地里和五王子私通！这叫她怎么能接受的了！
一个自己深深爱着的男人，居然说她和别的男人私通，是个女人都会承受不了，更何况，还是辰妃这个性子。
一着急，辰妃立刻开口道：“皇上，您不能这样不相信臣妾，臣妾待您是真心的，从无半点二心啊。”
“朕不相信！”莫无殇激动的大声吼道：“辰妃，你跟了朕好歹也有些年头了。朕承认，之前是有负于你，可你也不能这样对朕。如若不是朕事先得到了消息，难不成，昨夜，你就要和五王子远走高飞了？”
“这怎么可能！”辰妃也有些失控，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怎么不可能！”莫无殇的声音更大：“之前，五王子匆忙的来向朕此行，朕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才派人监视着他。果不其然，他的不对劲，竟是因为你……”





凤权天下 第333章 锒铛入狱
“皇上，您不能这样说臣妾啊……”辰妃边哭边说着，身子也顺着牢门的木栅栏向地上滑去，跪坐在地上：“臣妾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情啊。臣妾去五王子的府上，是另有原因的啊，只是去商议事情而已，对您绝对是毫无二心啊皇上。”
这句话，终于是说出了莫无殇此行来的目的，也说出了他想要听到的：“商议事情？什么事情？”
反问的这一句，让辰妃这才大梦初醒，惊讶的看着莫无殇，赶忙擦了擦眼泪，道：“什么都没有，没有商议什么事情，皇上，是您听错了。”
莫无殇冷哼：“朕怎么会听错？辰妃，你说你对朕没有二心，又怎么会去找五王子商议事情？你还是自己老实的说出来吧。”
说着，又环顾了一下这阴暗的牢房：“这里面实在是太阴暗了，而且也没有一个宫女伺候着你，这里的苦，不是你能吃的。”
“臣妾本就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一时疏忽说错了话，皇上就要把臣妾关在这里吗？”直到此时，辰妃还是想要抓紧最后的一线希望，心里也不禁暗暗的恼怒自己，刚刚怎么就那么不小心，说漏了嘴呢。
莫无殇则是道：“既然到此时你还是执迷不悟，那朕也帮不了你什么了。小乐子。”
“在。”
“让刑部好好的给朕审，务必要让她说出实话。”莫无殇吩咐完，转身冷漠的离开，独留一个辰妃在这牢里，追悔莫及。
失魂落魄的她坐在那里，眼神空洞，不知道该要如何是好。现在就只能盼着连翘能早一点得到消息，然后给父亲传递出去，让父亲来帮她解决这件事情了……
洗梧宫中，连翘不安的在殿内走来走去，娘娘已经一夜未归了，总不能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殿门外，霍婕妤的贴身宫女跑了进来，在连翘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连翘听完之后，惊呼道：“你说什么？娘娘她……”
话还未说完，就被小宫女赶忙制止了，小宫女吓得做出噤声的动作，四下环顾一番，这才开口：“姐姐您可万万小声点，这件事情是皇上悄悄办的，别人还不知道呢，奴婢也是千方百计才打听出来的。”
霍婕妤为了避嫌没有来，现在只有连翘和这个宫女再商议这件事情。
“那这件事情，也是一定要告诉辰大人啊。”连翘一脸忧色：“这娘娘在牢中一定会吃尽苦头，这身边没有我伺候，娘娘可怎么在牢里过啊……”
那宫女小声安慰道：“姐姐莫急，我看着皇上也未必是真想要降罪于娘娘的。”
“此话怎讲？”连翘反问道。
“您想啊，若是当真想要降罪娘娘，那今时今日早已经传开了娘娘被押入大牢的消息。您看看现在这阖宫之中，一片安静，若不是奴婢打听，怕是咱们也不知道。您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那宫女冷静的给连翘分析着。
这么一说，连翘大概也能明白是个什么意思了：“好，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免得引人耳目。”
“是。”那宫女连忙离开了。
连翘则是赶忙写了一封手信，放在一个信鸽上，放飞了那鸽子。
虽然这鸽子不及降央吉，但好歹，也是一手培养出来的信鸽，轻易也不会落入他人的手里的。
辰府。
辰豹正在闭目养神，突然鸽子的声音让他睁开眼睛，伸手接过了那个纸条，原本有些老眼昏花的眼睛瞬间又有了光亮。
上面正是连翘的字迹，虽然有些七扭八扭，不过，辰豹还是能认出，这是来自辰妃宫里的人。
纸条上大致只是说了一下辰妃现在的处境，求一个商量。现在辰妃不在，连翘虽然心里有些法子，但是到底还是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有主意的人，她还只是一个奴才，人家的爹在这里，她也不能不问问辰豹。
辰豹只是微微的拍了一下桌子，心中虽然有气却不能发出来。怪就只能怪自己的女儿太不小心，这才被人抓住了把柄。
不过万幸的事，莫无殇只是一味女儿和别人私通，而不是通敌叛国。若是通敌叛国，这罪名可就大了。
当下连忙回信给了连翘，告诉她，只需要在牢中打点，让辰妃不受罪即可，剩下的事情，他会帮忙办的。
有了辰豹的保证，连翘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当下连忙拿出了平日里的保存下来的些许物件，去了大牢里，打算帮着辰妃去打点一下。
来到牢门前，连翘对着一个狱头道：“管事大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麻烦您先收下。”
狱头看了看那沉甸甸的锦袋，警惕的看了连翘一眼：“有话先说，这个礼太重，我可受不起。”
“您知道的，现在辰妃娘娘在里面受苦，我这个做奴婢的，若是不打点一下，日后娘娘出来，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不是。”说着，不由分说，直接将锦袋塞到狱头的手中：“你也就当是帮我一个忙，让娘娘在里面好受一点。”
狱头接过，颠了颠，冷笑道：“这些钱，怕是你自己私自攒了许久的吧。”
连翘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劳烦您说，的确是了。这些钱，您先拿着，给辰妃娘娘弄点好的，剩下的钱，权当是孝敬您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狱头露出了贪婪的笑容，对着连翘道：“行了，你回去吧，事情我也会办好的。”
连翘赶忙行礼：“那就多谢管事大哥了。”说完，也不在多耽误，一步三回头的，转身离开了。
午后时分，刑部侍郎走近了这大牢里面，坐在案前，一拍桌子，一身正气，高声道：“带人犯！”
说着，身后有几个狱卒带着辰妃走了过来，一把将辰妃压在地上，让她跪了下去。
“辰妃娘娘。”刑部侍郎奸笑着看着辰妃，此时的辰妃俨然是没有了往日里嚣张跋扈的样子，沦为阶下囚，日子当然不好受。
辰妃冷哼一声：“左不过也是个奴才，居然敢让本宫给你行礼，你好大的能耐。”
刑部侍郎也不是个好惹的鸟，听到辰妃这样说，脸上的奸笑不变：“辰妃娘娘此言差矣，在这牢中，任何人都是犯了罪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您还是个娘娘呢。若本官不严惩，怕是日后本官头上的这顶帽子，也该脱下来换人了。所以，还请娘娘见谅。”
“说吧，要问什么。”辰妃看也不看那刑部侍郎一眼，扭过头去，道。
“您昨夜，为何要去五王子的府中？可是暗中有相互勾结？”刑部侍郎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勾结？可有证据？”辰妃反问。
“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您可是在五王子府中出现的。还身着宫女的服制。鬼鬼祟祟，可是在私通？”刑部侍郎说话很不客气，让辰妃听了大怒。
向着地上啐了一口，辰妃恶狠狠的看着刑部侍郎，丝毫没有了刚才见到莫无殇时的楚楚可怜：“你说话给本宫放干净一点！什么叫私通！本宫可是皇上的人！”
一听这话，刑部侍郎连连摇头：“谁不知道现如今受宠的是玥美人，辰妃娘娘按捺不住深宫寂寞，另寻良人也是无可厚非。若是当真如此，娘娘还是招了吧，本官也是会给皇上禀明的。想来咱们皇上也是念旧之人，会从轻处罚的。”
“本宫何时需要你来替本宫向皇上说好话！”辰妃激动的想要站起身来，却是被身后的狱卒用全力压制了下去。




凤权天下 第334章 严刑拷问
辰妃动弹不得，只得跪在地上，用眼神来恶狠狠的等着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是什么人，在他手下审问过的犯人不计其数，怎会害怕这样的目光：“既然娘娘不肯说，也就不要怪本官无情了。”
说着，一挥手，道：“上刑具！”
“你敢！”一听说上刑具，辰妃害怕了。早就听闻刑部里的刑具都是折磨死人不流血的，这要是被这刑具给问候一下，受到的苦难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的。
“这旨意，可是皇上下的，只要辰妃娘娘肯招供，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刑部侍郎一字一顿的看着辰妃道。
被受押跪在那里的辰妃一听这话，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胡说！皇上不会这样对我的！他不会！你滥用私刑，本宫要去告诉皇上！”
刑部侍郎连连摇头：“娘娘，本官劝你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就算是皇上在这里，也会是动用刑具的。娘娘千金贵体，想来也是受不了这非人的折磨。还是听本官一句劝，招了吧。”
按理说，王公大臣们见到嫔妃，都应该自称下官或者其他，万万不能称作是本官这一类的称呼。尊卑有别，本官是只能对平民百姓做称呼的。现如今这刑部侍郎敢对辰妃这样说话，想来心里也是有数的。
这称呼方面暂且不提，单凭他现在敢上刑具，就不怕日后辰妃翻身之后会对他怎么样。或者说，他本来就早已经知道，辰妃是没有翻身的机会，所以才敢如此的。
辰妃听了刑部侍郎这么说，心里也有一些打鼓。想着今日莫无殇走时的决绝，心里也有一个疙瘩始终都没有解开。再加之楚临君捉拿她时，也是说过，有圣旨在身，现在想来，或许当真是莫无殇让他这么做的。
为什么……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为什么莫无殇会选择这样做？
辰妃想不明白，也不想想。看着刑部侍郎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她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本宫说了，没有！什么都没有！你有什么招数，就尽管对本宫使出来吧！本宫才不会怕你！”
“好！辰妃娘娘果然是女中豪杰！既然如此，那也就别怪本官不念昔日旧情！”说着，一拍桌子，大气磅礴的道：“来人呐！上夹棍！”
身后的人点头称是，转眼间便拿来了一个夹棍，放在辰妃的面前。
夹棍上面还有着丝丝的血迹，想来是上一个刑犯用过的，辰妃一见到那夹棍，瞬间浑身紧绷，又抬头对着刑部侍郎道：“不用你在这里假装义正言辞，等本宫出去，本宫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本官就静等那一天的到来。”刑部侍郎不卑不亢，依旧是满脸笑意，却转而又收回了笑容，对着身后的狱卒道：“行刑！”
狱卒点头称是，走到辰妃的面前，低声道：“娘娘，对不住了！”说着，一把拿起夹棍，将辰妃的手放了进去，而后两个人一人拽着一头，用力的拉。
尖叫的声音响彻在整个牢中，辰妃痛苦的惨叫此起彼伏。只两下，辰妃便已经支撑不住，冷汗直流，脸色惨白。
刑部侍郎见差不多可以了，伸手示意狱卒可以停下。狱卒先放下了夹棍，在旁边静候着。
“怎么样啊娘娘，这夹棍的滋味儿，可是不好受吧？本官还是劝您，招了吧。”刑部侍郎的身子微微向前探，眼睛里发出精光，看着辰妃。
那眼神看得辰妃打心眼里直恶心：“本宫什么罪也没犯，没什么好招的！”
辰妃此时的头发早已经散乱，和着汗水贴在脸上，让她很不舒服，可是她没有心思去管这些，脸色虽然惨白，却还是有着威严。
见她如此执迷不悟，刑部侍郎叹气道：“继续。”
一个夹棍又是下去，辰妃又是一声惨叫，只是这一次，行刑的时间可比上一次要强了很多。
辰妃只是尖叫，口里并没有往日时的嚣张跋扈，按理说此时她应该开口叫骂才对，今日却只是疼痛的尖叫。或许，是因为根本就没有空去骂那个刑部侍郎了。
刑部侍郎坐在案前，悠闲自得的喝着茶，无奈的看着受苦受难的辰妃，又是觉得差不多了，才让狱卒停下来：“怎么样啊娘娘。您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啊？”
此时的辰妃已经没有力气去再向刚才那般说话，一张俊脸上满是冷汗，脸色也是惨白的，说话也有气无力：“本宫说了，本宫没有和五王子私通。去他的府上也是另有隐情。其各中缘由，本宫会禀报给皇上，你去让皇上来，本宫自会和他说。”
听闻这话，刑部侍郎连连摆手，又是饮了一口茶：“娘娘您还是别白费那个力气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有听懂刑部侍郎话中的意思，辰妃反问。
“您想啊，让本官来审问娘娘，是皇上的意思。若是娘娘您肯开了金口，那皇上自然是会从本官这里知道他原本就应该知道娘娘口中那个中缘由的。所以啊，娘娘您还是别费那个事了，免得伤了您和皇上之间的感情，不值当啊。”刑部侍郎状似为辰妃考虑着道。
辰妃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话里的意思：“用不着你在这里猫哭耗子，本宫就算是说了，你传递到皇上那里去，还指不定要怎么说本宫的坏话呢！去告诉皇上，本宫要求见他，所有事情，本宫自会全部说明白。”
刑部侍郎见今日也差不多了，辰妃这样想来也是不会说什么的，便站起身，道：“娘娘，您何必如此执着呢。本官都已经把话给您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完全是为了您好啊。”
说罢，摇摇头，走到辰妃的面前，道：“算了，娘娘您还是自己好好想想明白吧。”而后转身离开，留下一声叹息。
牢房里，辰妃独自一人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刚刚的夹棍几乎就快要了她的命。而之前她听人说过，这夹棍还是刑具里最算不得上是刑具的一个。若是明日那刑部侍郎再来，怕是不知道还要使出什么样的招数。
口中已然是十分渴，意识也有些渐渐模糊，辰妃张口便叫道；“连翘，去给本宫倒杯水来。”
一连叫了几声连翘，却没有人肯理她。辰妃睁开眼睛，仔细看了看，这才意识道，她此时是在牢中，怎么会有连翘过来伺候她。
“狱卒！狱卒！”辰妃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好半天时间，才叫来狱卒。




凤权天下 第335章 试毒
“什么事儿啊？大呼小叫的？”狱卒听到辰妃的叫喊，走了过来，却是一脸的不耐烦，根本没有往日里见了她的毕恭毕敬。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先前辰妃还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却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情去和他们计较：“去给本宫倒杯水来。”
“倒水就倒水，还本宫，也不看看现在自己是什么身份，都落为阶下囚了还摆出一副娘娘的架子。”狱卒自言自语的走了，而后又转身回来，递了一杯凉水过去：“喝吧。喝了就别叫唤了。”
辰妃喝完，随意的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女人就是麻烦。”狱卒一把抢过辰妃手中的碗，转身走掉。
刚才狱卒的话一字不落的被辰妃听在耳中。想当年，皇后被皇上废了的时候，也是有多少人去跟着吐一口口水。当时她还只觉得皇后那是活该。现在想来，自己和当年的皇后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一样都是被形形色色的人过来踩一脚，生怕沾上一点穷酸晦气，也丝毫不去想一想，万一有一天，她真的从这牢里出去了，会不会报复。
晚膳的时间转眼到了，牢门打开，辰妃向着牢门口望去，见是另外的一个狱卒，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
辰妃直起身来，警惕的看着那狱卒，并没有说话。
狱卒直接将食盒扔在那里，没好气的道：“吃吧，这是你宫里的人给你送来的。真不知道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都已经落魄成这样了你宫里的宫女还肯来为你送吃的。”
冷言冷语的说完，又锁上了牢门，迈步离开。
她宫里的人？会不会是连翘？
辰妃如此想着，赶忙挪到了那食盒面前。今日她的手被下了夹棍，此时又没有药可以涂，手指现在俨然已经肿成了萝卜。忍着疼痛，她打开那盖子，却还是被痛的直倒吸冷气。
热腾腾的饭菜上，有一个字条。辰妃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是连翘有些生涩的笔迹：“娘娘，您受苦了，奴婢在外面帮您在联系辰大人，您在忍受一下，马上就会救您出去的。”
连翘当时会写字，还是辰妃生逼硬迫她学会的，此时的她已然落魄为阶下囚，连翘还能如此关心她，帮着她找到自己的父亲，这份忠诚，真当是难能可贵。
想起平日里自己对连翘的种种，辰妃只觉得有些对不住连翘，将那份字条放在自己的心口，静静的感受着连翘那里传来的温度，她有些欣慰，笑了起来。
拿出那些饭菜，辰妃刚想要吃进去，到了嘴边却放了下去。
记得入宫前，母亲曾经对她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纵然是自己的心腹，也要小心谨慎。
如此想着，辰妃的眼睛转了转，之前在洗梧宫里，她每日饮食所用皆是银器，又有试毒太监帮她尝毒，所以也是相安无事。现在……
看了看那木筷和瓷碗，辰妃的警惕心高了起来。摸了摸自己所带的头饰，并没有银饰，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心下一喜，万幸，她出来的时候，为了装宫女更像一点，她带了一个银镯子。将那镯子拿了下来，又用筷子夹了些米饭，放在那镯子上，并没有变黑。是可以吃的。
又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在镯子上面，也是无毒的。
如此反复的试下来，那些菜里都没有毒，现在，唯有那个汤，还没有试。
想着刚刚那狱卒递给自己水时的满脸不耐，辰妃心里就是觉得犯赌。若是这汤里无毒，今日晚间，怕是就要用这汤来过夜了。
如此想着，将那碗汤拿到自己的手中，将镯子放到那汤里。一手端碗，一手又看着那镯子的变化。
慢慢的，那镯子变成了黑色。
吓得辰妃连忙将碗扔了去，碗摔在地上地上，发出一声碎响，而那汤自然也是洒了出来。
辰妃满眼惊讶的看了过去，只见那被汤沾了的稻草，已然是被腐蚀了进去。这里面，放的应当就是鹤顶红。
狱卒听到这声音赶了过来，恶狠狠的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不小心，打碎了碗。”辰妃懒洋洋的挥挥手。
“没事就不要总是发出动静！让不让人安生了！”狱卒骂骂咧咧的转身离开。




凤权天下 第336章 假意
辰妃冷眼看着那食盒里的菜。想来，这连翘应当是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她的汤里下毒。更何况，这食盒和字条也都是她送来的。若说她在这里下毒，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如此想来，这食盒是一个狱卒送进来的，或许，他是被人收买了，也说不定。
不过万幸的事，其他的饭菜都还没有毒。为了以防万一，辰妃又逐一试了一遍，这才吃了下去。
翌日，一大清早，辰妃还在睡着，牢门就已经被打开了：“辰妃，出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人连拉带拖的又去了昨日被审的地方。